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好像有几百只鸭子同时开始叫唤。眼前的一切都慢了下来。
来了来了!经典泼红酒环节!姐妹们前排瓜子汽水小板凳!快看姜澈那个恶毒的嘴脸,
演得真好,不愧是职业女配。我赌一包辣条,三秒后,
乔安安就会被傅天衡用西装裹着抱走,留下姜澈一个人在原地跳脚。我叫姜澈。我的人生,
就是一场按照剧本演的烂戏。我是姜家的女儿,但从小到大,
所有人都更喜欢那个被领养来的乔安安。她柔弱,她善良,她会对着所有人甜甜地笑。而我,
就是那个衬托她美好的、恶毒的对照组。按照“情节”,我现在应该一脸嫉妒地冲过去,
然后“不小心”脚下一滑,把这杯八二年的拉菲,全数贡献给乔安安那身洁白的晚礼服。
接着,男主角傅天衡会像天神下凡,脱下他那件价值六位数的手工定制西装,
把乔安安裹起来,用能杀死人的眼神剜我一眼,再抱着他的心上人扬长而去。而我,
会被我爸妈当众呵斥,成为整个宴会厅的笑柄。过去二十年,这种戏码,我演了没有一百遍,
也有八十遍。我累了,真的。但今天,我脑子里这些吵吵嚷嚷的“弹幕”,
像是给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原来,我不仅是个小丑,还是个有观众的小丑。“澈澈,
你怎么了?站在这里发呆?”乔安安的声音跟夹了蜜糖似的,腻得发慌。她已经走到我面前,
眼睛像小鹿一样,眨巴眨巴,看起来无辜又纯洁。她说话的时候,身子微微前倾,那个角度,
正好能让我一抬手就精准地把酒泼她身上。真是个敬业的好演员。快上啊!
姜澈你倒是泼啊!磨磨蹭蹭的干嘛呢!急死我了,我等着看傅总英雄救美呢!
估计是卡机了,毕竟是工具人,脑子处理器不行。我看着乔安安,忽然笑了。
我把手里的高脚杯举起来,轻轻晃了晃里面深红色的液体。我说:“安安,你这裙子真好看,
白的跟雪一样。”乔安安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澈澈你喜欢就好,
这是天衡哥送我的……”她故意把“天衡哥”三个字咬得很重。哟哟哟,开始刺激女配了,
安安干得漂亮!快快快,泼她!让她知道谁才是傅总的女人!我点点头,
脸上的笑容更大了。“是吗?他眼光真不错。”然后在乔安安和所有弹幕观众期待的眼神中,
我手腕一转,把酒杯递到了旁边路过的一个侍应生托盘上。然后,我往后退了一大步。
一个非常安全的、绝对不会“失足”的距离。乔安安准备好的柔弱惊呼卡在了嗓子眼。
她前倾的身体因为惯性,失去了平衡。“啊——”一声短促的尖叫。她没撞到我,
脚下也没东西绊她,但她就是那么直挺挺地、自己把自己绊倒了。“噗通”一声,
整个人以一个极其不雅观的姿势,趴在了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那身雪白的裙子,沾上了灰。
整个世界,安静了三秒。脑子里的弹幕炸了。我靠???什么情况?
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姜澈躲开了?她居然躲开了?!她怎么敢的啊!
哈哈哈哈哈哈乔安安这摔的是个狗吃屎吗?笑死我了!傅天衡果然第一时间冲了过来。
他风一样地刮到我面前,不是去扶地上的乔安安,而是先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手像铁钳,眼神像要喷火。“姜澈!你又做了什么!”这台词,标准,到位。
我抬起另一只手,掏了掏耳朵。“傅总,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做什么了?”我甩开他的手,
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是你家安安自己走路不长眼,平地摔跤,怪我咯?
”傅天衡的脸黑得像锅底。他大概从来没见过我这么冷静地跟他说话。以前我只要见了他,
不是花痴就是怒吼,像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只能转头去扶地上的乔安安。乔安安趴在地上,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那叫一个我见犹怜。“天衡哥,不怪澈澈,是我自己不小心……”她一边说,
一边偷偷地、用带着恨意的眼神瞪我。我去,白莲花这演技,奥斯卡都欠她一个小金人。
明明是她自己没刹住车,还能赖到姜澈头上,牛逼。傅天衡这个瞎子,
肯定又要信了。没错,他信了。傅天衡扶起乔安安,小心翼翼地帮她拍掉裙子上的灰,
然后转过头,对着我,声音冷得能掉冰渣子。“姜澈,给安安道歉。”我爸妈也闻声赶来。
我妈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戳着我的脑门:“姜澈!你怎么又欺负安安!还不快给你妹妹道歉!
”我爸更直接,对着傅天衡就是一副谄媚的嘴脸:“傅总,您别生气,
都是我们没教好这个孽女,我让她马上给安安道歉!”四面楚歌。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要是在今天之前,我可能已经崩溃大哭了。但现在,我看着他们,只觉得好笑。
像在看一场蹩脚的猴戏。我没理他们,而是走到乔安安面前,蹲下身。
乔安安吓得往后缩了一下,以为我要打她。我伸出手,轻轻地,帮她理了理有点乱的头发。
我的声音很轻,很柔,带着一股子关切。“安安,你没事吧?刚才摔得那么响,骨头没断吧?
”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下次可得小心点。这大理石地砖,
是我们家特意从意大利进口的,一片就要好几千呢。你要是把脸磕坏了,
我们还得赔钱给你整容。但你要是把地砖磕坏了……”我顿了顿,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那你可就赔不起了。”乔安安的脸,瞬间从梨花带雨,变成了青一阵白一阵。
傅天衡的眉毛拧成了麻花。我爸妈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脑子里的弹幕,再次刷屏。
!!!我靠!我靠!这是姜澈能说出来的话?她被人魂穿了吗?!爽!太爽了!
怼得好!让她装!地砖比你脸贵,哈哈哈哈哈,杀人诛心啊!我站起身,
拍了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道歉?道什么歉?”我环视一圈,
看着眼前这几个所谓的“主角”和我的“亲人”。“为她自己平地摔的精湛技巧道歉?
还是为你们几个眼睛不好使,需要组团去挂个眼科而道歉?”“哦,对了。”我看向傅天衡,
“傅总,下次英雄救美,记得第一时间去扶你的美人,而不是跑过来质问一个无辜的路人。
”“这样显得你,很没品。”说完,我不再看他们铁青的脸色。我转身,
拿起旁边餐桌上的一块提拉米苏,挖了一大勺塞进嘴里。嗯,真甜。比这狗血的情节,
甜多了。我以为宴会那事儿就算翻篇了。毕竟乔安安只是摔了一跤,没缺胳膊没少腿。
但我显然低估了这帮“情节大神”的敬业精神。第二天,我刚到公司,
我的办公桌上就多了一束蓝色的妖姬。俗气,又贵。卡片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傅天衡的名字。
整个办公室的同事都在窃窃私语,眼神在我跟乔安安之间来回扫射。
乔安安坐在不远处的工位上,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我靠,
男主送花给女配?这是什么新操作?楼上的太年轻了,这叫杀人诛心。
他这是在警告姜澈,别以为耍了小聪明就能得意忘形。没错,你看乔安安哭的,
肯定是傅总为了补偿她,故意做给姜澈看的。意思就是:你再闹,我也只爱安安。
霸总的脑回路,啧啧,果然不是我们凡人能懂的。弹幕说得对。霸总的脑回路,
确实清奇。我拿起那束花,走到垃圾桶旁边,手一松。“咚”的一声,几万块钱,没了。
乔安安的哭声戛然而止。办公室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
一个跟乔安安关系好的女同事,叫李莉,第一个跳了出来。“姜澈!你太过分了!
那是傅总送你的花,你怎么能扔了!”我转过身,靠在我的办公桌上,双手抱胸。
“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处理,是我的自由。你有意见?”“你……你这是不给傅总面子!
”李莉气得脸都红了。“哦。”我点点头,“傅总的面子,是镶了金还是镶了钻?这么值钱?
”哈哈哈哈哈哈!姜澈今天战斗力爆表啊!傅总的面子:我不要面子的吗?
李莉这个舔狗,舔乔安安就算了,还跑去舔傅天衡,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乔安安这时候柔柔弱弱地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澈澈,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但是……但是天衡哥他没有恶意,他只是想让你开心点。你别这样,好吗?”她说着,
就要伸手去垃圾桶里把花捡起来。我一把按住她的手。她的手很软,但有点凉。
我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乔安安,收起你那套。你哭给谁看呢?
傅天衡又不在。你再碰一下那个垃圾桶,我就让你今天下午的策划案,变成一堆真正的垃圾。
”乔安安的身体僵住了。她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那眼神里,不再是柔弱,
而是惊恐和怨毒。这才对嘛。装什么小白兔,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我松开她,直起身子,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听见。“花,我扔了。谁觉得不对,
让他本人来找我。”说完,我坐回椅子上,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仿佛刚才那个扔了几万块钱像扔垃圾的人,不是我。不到十分钟。我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傅天衡。我按了静音,拒接。他又打过来。我又拒接。第三次,我直接关机。
牛逼!姜澈是第一个敢挂傅总电话的女人!爽死我了!以前看小说就觉得这男主有病,
凭什么他打电话别人就得接?傅总:电话被挂,有意思。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中午吃饭的时候,傅天衡的黑色宾利,就停在了我们公司楼下。他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西装,
靠在车门上,脸上戴着墨镜,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尤其是穷人”的气息。
公司里好多小姑娘都在楼上窗口探头探脑,兴奋得跟见了明星似的。
我慢悠悠地吃完我的午餐沙拉,才拎着包下楼。他果然是来堵我的。“上车。”他看见我,
直接命令道。我没动,看着他。“傅总,大中午的,你不在你那百亿集团上班,
跑我们这小公司门口当门神?”他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深邃但没什么感情的眼睛。“我问你,
为什么扔我的花?”“不喜欢,就扔了。”我回答得理所当然。“不喜欢?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姜澈,你知道有多少女人排着队想要我的花吗?
”“那挺好的。”我点点头,“说明我国人口众多,审美多样化。你可以把花送给她们,
别来烦我。”哈哈哈哈哈哈,翻译一下:喜欢捡垃圾的人多得是,别来污染我的环境。
姜澈的嘴,是淬了毒吗?句句扎心。傅天衡的表情已经裂开了,
我能看到他头顶在冒烟。傅天衡确实快气炸了。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姜澈,
你别跟我耍性子。我知道你因为安安的事在生气。昨天是安安不对,我已经教训过她了。
”我挑了挑眉。哦?教训?是抱在怀里教训,还是按在床上教训?“所以呢?”我问,
“你教训她,跟我有什么关系?需要我给你颁个‘最佳驯养员’奖吗?”“你!
”傅天衡的拳头都握紧了。“我什么我?傅总,我再跟你说一遍,我对你,对你的花,
对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感情游戏,没兴趣。”我指了指他那辆闪瞎人眼的豪车。“还有,
以后别开这玩意儿来我们公司楼下。我们公司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而且,你停在这儿,
严重影响我们公司的市容和员工的正常工作心态。”“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傅总一样,
脑子里的水,和钱包里的钱一样多。”说完,我潇洒地转身就走,
留下傅天衡一个人在风中凌乱。我能感觉到,他那两道能杀人的目光,
几乎要把我的后背烧穿。但我的脚步,却前所未有的轻快。跟这群逻辑死亡的二百五掰扯,
虽然费口水,但真的……很爽。我以为我怼完傅天衡,能清静两天。结果,晚上回家,
还有一出大戏等着我。我爸,姜国宏,和我妈,王雅丽,正襟危坐在客厅沙发上。
茶几上摆着切好的水果,但气氛比西伯利亚的冷空气还僵。乔安安坐在他们旁边,低着头,
眼眶红红的。看见我进门,我妈“啪”的一声把电视遥控器拍在桌上。“你还知道回来!
”家庭审判大会,经典环节,虽迟但到。猜猜今天的主题是什么?A:为乔安安出气。
B:为傅天衡出气。C:A和B都是。我选C!每次姜澈在外面受了委屈屁事没有,
乔安安掉根头发,这对父母就跟天塌下来一样。我换了鞋,把包往玄关柜子上一扔。
“怎么了?家里遭贼了?看你们这表情,损失惨重啊。”我妈气得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
“姜澈!你今天在公司做的好事!你把傅总的花扔了?还把他当众顶撞了一顿?
你长本事了你!”我走到冰箱前,拿了瓶冰水,拧开灌了一大口。“消息挺灵通啊。乔安安,
是你告的状吧?”乔安安猛地抬头,眼泪汪汪:“澈澈,我没有!
我只是担心你……我怕天衡哥他……”“行了行了。”我摆摆手,打断她的表演,
“省点力气,眼泪挺贵的,别浪费在我身上。”我走到沙发前,没坐,就那么站着,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三个。“说吧,今天唱的是哪一出?兴师问罪?
”我爸姜国宏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一家之主的架子。“澈澈,你怎么能这么跟傅总说话。
傅氏集团是我们公司最大的客户,你得罪了他,对我们姜家有什么好处?”“哦,
原来是为了客户啊。”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所以,为了客户,
我就得忍着他莫名其妙的骚扰?就得接受他那束像是祭奠用的蓝色妖姬?”“你这孩子,
怎么说话呢!”我妈急了。“我实话实说而已。”我看着她,“妈,要不这福气给你?
下次傅天衡再来,我让他直接找你,花也送你,车也让你上,怎么样?”“你……你混账!
”我妈气得脸都白了。哈哈哈哈哈!怼得好!这父母也是奇葩,为了生意卖女儿?
前面的,你错了,他们卖的是姜澈,为了给他们的宝贝养女乔安安铺路。真相了。
在他们眼里,乔安安是宝,姜澈是草,还是能换钱的草。我爸深吸一口气,
似乎想换一种策略。他放缓了语气,开始打感情牌。“澈澈,爸妈也是为你好。你看,
天衡那孩子,家世好,人也优秀,他对安安虽然……”他看了一眼乔安安,顿了顿。
“……虽然他对安安很好,但他跟你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也算有情分。你服个软,
跟他好好说,他不会为难你的。”我听笑了。“爸,你这话说得真有意思。他傅天衡喜欢谁,
那是他的事。他现在为了乔安安来找我麻烦,你让我去服软?”我往前走了一步,
盯着他的眼睛。“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讨好一个为了别的女人来欺负你女儿的男人?姜总,
你这算盘打得,我在我们公司财务部都没见过这么精的。”姜国宏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王雅丽赶紧出来打圆场。“澈澈,你爸不是那个意思。我们的意思是……你看,
安安和天衡感情好,这是事实。但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就跟天衡把关系搞僵啊。
”她拉住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男人嘛,都喜欢温柔听话的。就算你成不了他的妻子,
能做他的……红颜知己,也挺好的嘛。对我们家,对你自己,都有好处。”我把手抽回来。
我看着我面前这两个人,我的亲生父母。我突然觉得,脑子里那些弹幕,
说得真是一点都没错。他们不是蠢,他们就是纯粹的坏。我靠!我听到了什么?
让她当红颜知己?这不就是劝她当小三吗?!这对父母的底线呢?为了攀附豪门,
脸都不要了?吐了,真的吐了。姜澈也太惨了吧,内有偏心父母,外有脑残男女主。
快跑!澈姐,离这个家远一点!“红颜知己?”我重复着这四个字,气得发笑。
“说得真好听。不就是让我去给傅天衡当情妇,给乔安安当垫脚石,
给你们姜家当换取利益的工具吗?”我的声音冷了下来。“王雅丽,姜国宏,我问你们俩。
”“乔安安是你们的女儿,难道我姜澈,就不是你们的女儿了吗?
”他们俩被我问得哑口无言。乔安安在旁边,适时地又开始掉金豆子。“澈澈,
你别这么说爸妈,他们也是为你好……”“你给我闭嘴!”我猛地转头,冲她吼了一句。
这是我第一次,用这么大的声音跟她说话。她吓得一哆嗦,眼泪都忘了往下流。我指着她。
“乔安安,收起你那副可怜兮兮的嘴脸。这个家里,最没资格说话的人就是你。
”“吃我们家的,穿我们家的,用我们家的,最后还想联合外人,来算计我们家的女儿?
”“你算个什么东西!”整个客厅,死一样地寂静。我看着他们三个人惨白的脸,
心里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有一片冰凉的恶心。这个所谓的“家”,就是一个泥潭。而我,
必须尽快从这个泥潭里,爬出去。干干净净地爬出去。家庭审判大会不欢而散。
我摔门回了自己房间,反锁。我爸妈在外面骂骂咧咧了半天,最后也只能消停。我知道,
这事没完。以他们的德性,搞不好明天就能把我打包送到傅天衡的床上去。第二天上班,
我一进办公室,就感觉气氛不对。所有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我。李莉,
就是那个乔安安的头号狗腿子,看到我,直接翻了个大白眼,还“哼”了一声。
乔安安则是一脸担忧地看着我,好像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来了来了,办公室站队环节。
昨天姜澈回家肯定被批斗了,乔安安今天这是胜利者的姿态啊。
李莉那小人得志的样,真想给她一巴掌。我没理他们,径直走到我的座位。刚坐下,
李莉就端着杯咖啡,扭着腰走了过来。“哟,姜澈,来上班了?我还以为你得罪了傅总,
今天就不敢来了呢。”她的声音尖酸刻薄,故意让全办公室都听见。我抬起头,
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上不上班,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们公司的考勤机吗?
”李莉被我噎了一下,脸有点挂不住。“我这是关心你!你别不识好人心!你知不知道,
因为你昨天的行为,公司差点丢了和傅氏集团的合作!”她这话一说,
办公室里立刻响起了小声的议论。大家都知道,和傅氏的那个项目,
是公司今年最重要的业务。我靠,真的假的?傅天衡这么小心眼?
因为私人恩怨就公报私仇?霸总文的男主嘛,基本都是公司是玩具,女人是仇敌。
乔安安肯定在里面煽风点火了,我敢打赌。乔安安适时地站起来,拉了拉李莉的袖子。
“莉莉,你别这么说澈澈,她不是故意的。合作的事,天衡哥不会那么不讲道理的。
”她这话,表面上是为我开脱,实际上,句句都在坐实是我惹了麻烦。高,实在是高。
李莉更来劲了。“安安你就是太善良了!总是替她着想!她呢?她领你的情吗?”她指着我,
一副正义使者的模样。“姜澈,我告诉你,如果因为你,导致项目黄了,
我们整个部门的奖金都泡汤了,你就是公司的罪人!”这帽子扣的,真大。我笑了。
我站起身,慢慢地走到李莉面前。我比她高半个头,气势上就压倒了她。“李莉,
我问你几个问题。”我的声音很平静。“第一,傅氏集团和我们公司的合作,
是签了正式合同的,对吗?”李莉愣了一下:“是……是又怎么样?”“既然签了合同,
如果傅氏单方面违约,他们需要赔付我们多少违约金,你知道吗?”李莉的嘴唇动了动,
说不出来。我接着问:“第二,傅天衡是因为我‘顶撞’他,就要撤销合作。
这属于商业行为,还是私人报复?”“这……这是……”李莉支支吾吾。“第三,
如果他真的因为这种可笑的私人理由,让傅氏集团蒙受巨大的违约金损失,
你觉得傅氏的董事会和股东们,会怎么看他这个总裁?”我逼近一步,盯着她的眼睛。
“他们是会觉得他英明神武,还是会觉得他是个为了女人就丧失理智、公私不分的蠢货?
”李莉被我问得连连后退,脸色发白。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似乎都在思考我说的这番话。我靠!逻辑清晰!条理分明!姜澈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对啊!霸总也是要对股东负责的,哪能说撤就撤!李莉的脑子就是个摆设,
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这一波,姜澈在第五层,李莉和乔安安还在大气层。
我最后看着她,做了个总结。“所以,李莉。你作为一个小小的员工,既不了解合同法,
也不懂公司运营,就在这里凭着你那点可怜的想象力,给我扣上一个‘公司罪人’的帽子。
”“你到底是真蠢,还是被人当枪使,还不自知?”我瞥了一眼旁边脸色煞白的乔安安。
“我劝你,有空在这汪汪叫,不如多花点时间提升一下自己的业务水平和逻辑思维能力。
不然,等项目奖金真的发不下来的时候,被裁员的,可能不是我,
而是你这种只会摇旗呐喊的废物。”“你……你骂谁是废物!”李莉气得浑身发抖。“谁应,
就骂谁。”我丢下这句话,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整个办公室,落针可闻。
乔安安那张漂亮的脸蛋,已经完全失去了血色。我知道,我的话,不仅是说给李莉听的。
更是说给办公室里所有墙头草听的。想站队?可以。但站队之前,最好先掂量掂量,
自己长没长脑子。办公室的风向,因为我那番话,变得微妙起来。虽然没人敢公开站我这边,
但至少,那些窃窃私语和指指点点少了很多。李莉像只斗败的公鸡,一整天都蔫头耷脑的。
乔安安倒是很快恢复了她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还主动给我递了份文件,
笑得那叫一个春风和煦。“澈澈,这是下周要给客户提报的策划案,张总监让你也看看,
给点意见。”我接过那厚厚一沓A4纸。来了来了!职场陷害经典桥段!
姐妹们注意了,这策划案里肯定有坑!乔安安这小白莲绝对没安好心!
根据我看文多年的经验,这案子里要么是数据错了,要么是核心创意抄袭了,
等姜澈签字确认,锅就背稳了。弹幕的提醒,比我们公司的防火墙还灵。我翻开策划案,
粗略地看了一遍。表面上,这案子做得漂漂亮亮,创意新颖,数据详实,几乎无可挑剔。
乔安安确实有两把刷子,不然也不能把男主迷得神魂颠倒。我把策划案放在桌上,
对她笑了笑。“做得不错,辛苦了。我仔细看看。”乔安安见我没起疑,眼底闪过一丝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