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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瞬间，通风窗内侧闪过半张苍白的脸，湿发黏在额头上，眼窝处是两个黑洞。
我认出那件校服，袖口有周野用马克笔画的骷髅头。
但周野三年前就死了，监控显示他在墨尔本的公寓里用美工刀割开自己喉咙，血在木地板上淌成眼睛的形状。
法医说创口边缘有类似菌丝的物质，在显微镜下会规律性收缩，如同某种活物的呼吸。
锈蚀的钥匙裤袋突然轻了许多。
伸手一摸，苏晴的纽扣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枚生锈的钥匙。
卡在齿痕间的灰白发丝，与自行车链上缠绕的完全一致。
通风窗内传来黏稠的水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地底往上爬。
钥匙突然烙铁般发烫，焦糊味从掌纹传出。
我冲向围墙缺口时，听见陈默的声音混在秋风里，带着他特有的、潮湿的笑意：“这次记得锁门啊……”尾音拖长成一缕青烟，缠住我颤抖的脚踝。
第二章：2013年的三个雨夜裂缝9月13日雨是傍晚开始下的。
陈默把物理试卷折成纸飞机时，纸页边缘渗出暗褐色的霉斑。
他瞄准周野后脑勺的刹那，睫毛剧烈震颤，仿佛有无数飞蛾在眼睑下扑棱。
“你们说地下室会不会藏着尸体？”他说话时，我注意到他左手小指比常人短半截，像被利刃削过的蜡烛。
羽毛球卡进通风窗的闷响惊飞了檐下的乌鸦，铁网上的锈渣簌簌坠落，在积水里晕开赭红色的涟漪。
周野骂了句“操”，抬脚踹向窗框。
陈默突然按住他肩膀的力度大得指节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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