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有个二十岁的男发小

老婆有个二十岁的男发小

作者: 北沐南辰

言情小说连载

《老婆有个二十岁的男发小》男女主角朱启舒是小说写手北沐南辰所精彩内容:凌晨三点十七手机屏幕幽蓝的光映着我麻木的老婆舒蕾最后一条信息还停留在八小时前:“晚上和朱启他们聚别等你先” 指尖悬在通话键那个烂熟于心的名字像一块烧红的烙终究没有按下窗城市的霓虹不知疲倦地闪烁冰冷的光线爬进寂静的客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她出门前那阵风风火火的香水味——甜腻、张带着一种宣告所有权的意我起赤脚踩过冰凉的地给自己倒了杯喉结滚...

2025-08-02 10:03:00

凌晨三点十七分。手机屏幕幽蓝的光映着我麻木的脸,

老婆舒蕾最后一条信息还停留在八小时前:“晚上和朱启他们聚聚,别等我,你先睡。

” 指尖悬在通话键上,那个烂熟于心的名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终究没有按下去。窗外,

城市的霓虹不知疲倦地闪烁着,冰冷的光线爬进寂静的客厅。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她出门前那阵风风火火的香水味——甜腻、张扬,

带着一种宣告所有权的意味。我起身,赤脚踩过冰凉的地板,给自己倒了杯水。喉结滚动,

冰水滑入食道,却浇不灭心底那片早已荒芜的焦土。习惯了。

从最初的暴跳如雷、彻夜不眠的夺命连环call,到如今死水般的平静,

这中间横亘着多少被碾碎的信任和日复一日的失望?我自己也数不清了。

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天刚蒙蒙亮,客厅的顶灯“啪”一声被按亮,

刺得我眯起了眼。“老公!醒啦?” 舒蕾的声音带着一丝宿醉后的沙哑,却异常亢奋。

她拎着印着某网红店logo的纸袋,几步跳到沙发前,

一股浓烈的酒气和陌生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昨晚嗨过头了!怕回来吵醒你,

就在朱启那儿凑合了一晚。” 她俯下身,脸颊还泛着不自然的红晕,大眼睛忽闪忽闪,

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邀功神情,“放心!双床房!我睡相可好了,一点没打扰他!

”又是朱启。这个名字像一根淬了毒的针,轻轻一碰就引发心脏一阵尖锐的麻痹。

我看着她妆容有些花掉的脸,眼皮下淡淡的青黑,

还有那身皱巴巴、显然不是坐着睡了一晚的连衣裙,胃里一阵翻搅。喉咙里堵着千言万语,

最终只化作一个无声的吞咽动作。舒蕾似乎察觉到气氛的凝滞,把纸袋塞到我手里:“喏,

给你带的网红牛角包和拿铁,排了好久的队呢!” 她凑近,试图用撒娇软化这无形的坚冰,

“别板着脸嘛,老公~下午我陪你去挑那套你看中的西装好不好?我买单!

” 温热的气息带着酒后的微醺喷在我耳廓,那只涂着鲜红蔻丹的手习惯性地来揽我的脖子。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侧身避开。这亲昵的动作,

此刻只让我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恶心。“不用了。

” 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衣服我自己会买。”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随即被一丝委屈覆盖:“韩辰!你又这样!我都说了是双床房!我跟朱启从小光屁股玩到大,

要真有什么,还能轮到你娶我?” 她拔高了声调,

那套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台词又一次倾泻而出,带着被冒犯的理直气壮。光屁股玩到大?

轮得到我?这些话像无数只细小的蚂蚁,啃噬着最后一点残存的温情。我抬眼,目光掠过她,

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眼前闪过无数画面:喧闹的KTV包厢里,

她旁若无人地坐在朱启腿上,两人合唱一首情歌,笑得前仰后合;家族聚餐时,

她夹起一块红烧肉,极其自然地越过半张桌子,塞进朱启嘴里;深夜的朋友圈,

她和朱启在某个山巅露营的合影,两人裹着同一条毯子,对着镜头比V,

配文“和兄弟一起看星星,冻成狗也值得!”……每一次抗议,

换来的都是她不耐烦的蹙眉和朱启那句如同魔咒般的“韩辰,你太紧张了,

舒蕾在我眼里就不是个女的,顶多算我妹妹。我对自己妹妹能有想法?那不是禽兽吗?

”妹妹?呵。我心底冷笑一声。朱启那张总是挂着看似坦荡无害笑容的脸,

此刻在我脑中扭曲成一个极其伪善的面具。那副道貌岸然、仿佛坐怀不乱柳下惠的姿态下,

分明藏着汹涌的、令人作呕的占有欲。“我没生气。” 我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响起,

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你累了,去洗洗睡吧。” 说完,

我不再看她瞬间错愕的表情,起身走向书房。身后,是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下午,我还是被舒蕾半拖半拽地弄到了市中心最高档的商场。

她似乎铁了心要修复这无形的裂痕,或者说,要重新证明她对我的掌控力。“这套!韩辰,

这套绝对适合你!低调奢华有内涵!” 舒蕾指着模特身上一套剪裁精良的暗灰色格纹西装,

眼睛发亮,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兴奋。这确实是我一贯偏好的沉稳风格。

导购小姐热情地引我进了试衣间。厚重的帘子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我慢条斯理地脱下自己的衬衫,布料摩擦皮肤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异常清晰。

外面传来舒蕾压低的声音,带着一种熟稔的亲昵:“……看到了吗?就这套!暗格纹的,

特别衬你那种闷骚的气质!”闷骚?这词像根小刺。我系扣子的手顿了顿。“真的假的?

有那么神?” 一个含笑的男声透过帘子缝隙钻了进来,慵懒,

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磁性——是朱启。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果然。无处不在的朱启。

我猛地拉开试衣间的帘子,走了出去。明亮的灯光下,舒蕾正举着手机,屏幕对着我这边,

脸上是毫无防备的、对着朱启时特有的明媚笑容。手机屏幕上,

赫然是朱启那张放大的、带着看好戏神情的脸。“哟,韩大帅哥出来了!

” 朱启在视频那头吹了声口哨,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圈,带着一种主人审视物品般的随意,

“舒蕾眼光不错啊,是挺人模狗样的。”舒蕾这才惊觉我的出现,脸上掠过一丝慌乱,

但很快被她用更夸张的笑容掩盖过去。她将镜头转向我,声音拔高了几分,

带着刻意的热络:“老公你看!我就说这衣服好看吧?朱启也说特别适合他!是吧朱启?

” 她像是在急切地寻求某种认同,来证明眼前这三人同框的荒诞场景是合理的。

“那必须啊!” 朱启在屏幕里笑得露出一口白牙,语气轻松得像在吩咐自家佣人,“舒蕾,

喜欢就买了呗。回头给我也捎一套同款,正好下个月我姐婚礼穿。账记我头上,

就当……上次你送我那块表的回礼了。” 他轻描淡写地提起那块价值不菲的腕表,

目光却越过舒蕾,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落在我脸上。原来如此。

那块舒蕾说“不小心多买了一块,退不了只好送他”的表,原来也是她精心挑选的礼物。

一股冰冷的怒意混合着更深的麻木,沿着脊椎蔓延开。舒蕾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她下意识地侧了侧身,试图避开朱启透过屏幕投来的视线,

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行了行了,知道你有钱!先这样,我们试衣服呢!

” 她匆匆挂断了视频,动作带着一丝狼狈。空气凝滞得让人窒息。导购小姐站在不远处,

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是个透明人。舒蕾转向我,

试图解释:“那个……朱启正好问我在哪,

我就顺便给他看看……” 她的话在我毫无温度的眼神注视下,消弭于无形。我什么都没说。

转身,径直走向另一侧的展示区。手指拂过一件件西装,

最终停在一套截然不同的深蓝色丝绒礼服上。款式大胆,戗驳领设计带着一丝不羁的华丽,

与我一贯的风格背道而驰。“麻烦,试试这套。” 我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舒蕾看着我拿起那套丝绒礼服,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发出声音。

我拿着衣服重新走进试衣间,隔绝了她惊疑不定的目光。再出来时,

镜中的男人穿着深蓝丝绒,身姿挺拔,气质沉静中透出一股陌生的锐利。

舒蕾看着镜子里的我,眼神复杂,有惊艳,但更多的是茫然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

她似乎第一次意识到,眼前这个朝夕相处的丈夫,身上有她完全无法掌控的部分。“就这件。

” 我对着导购说,语气不容置疑。掏出卡,利落地刷了单。整个过程没有再看舒蕾一眼。

“韩辰!” 她终于忍不住,在商场空旷的走廊上追上我,

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带着仓惶,“你什么意思?你故意的是不是?

你明知道朱启他……”“我饿了。” 我打断她,目光投向商场顶层的餐饮区,

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听说新开了家不错的法餐。晚上一起吃个饭?”舒蕾愣住了,

似乎没料到话题会如此跳跃。她狐疑地看着我,像是在判断这是否又是一个陷阱,

最终迟疑地点了点头,眼中还残留着未散的委屈和惊疑。她习惯性地想来挽我的手臂。

我微微侧身,避开了。率先迈开步子,朝着电梯走去。身后,舒蕾的脚步停顿了一秒,

才带着一丝不甘和困惑,跟了上来。---餐厅环境优雅,水晶吊灯折射着柔和的光晕,

空气中流淌着低沉的爵士乐。预定的靠窗位置视野极佳,能俯瞰大半个城市的璀璨灯火。

舒蕾坐在我对面,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手指无意识地搅动着餐巾。“想吃什么?

” 我翻开厚重的菜单,语气寻常。“啊?哦……你点吧,我都行。” 她抬起头,

勉强笑了笑,目光却不时瞟向餐厅入口的方向,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待和不安。

侍者上前询问是否可以点单时,我合上菜单,目光投向入口处刚刚出现的一个身影,

嘴角几不可察地牵动了一下:“稍等,我们还有一位朋友。”舒蕾顺着我的目光望去。

夏天来了。她今天显然精心打扮过。一身剪裁得体的烟灰色针织连衣裙,勾勒出窈窕的曲线,

外面搭着一件质感极佳的米白色风衣。长发微卷,自然地披散在肩头,

脸上妆容精致却不浓艳,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婉和职场女性的干练。她步履从容,

目光在餐厅内搜寻,看到我们时,脸上绽开一个得体而明亮的笑容,快步走了过来。

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而利落的声响。“抱歉抱歉,路上有点堵,没迟到太久吧?

” 夏天声音清亮,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她自然地在我身边预留的空位坐下,

将手袋放在一旁,动作流畅自然。“我们也刚到。

” 我替她拉开椅子的动作在舒蕾眼中被无限放大。舒蕾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她像一尊突然被冻结的雕塑,僵坐在那里,目光死死钉在夏天身上,又猛地转向我,

那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迅速升腾的、被冒犯的怒火。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

用力地捏紧了铺在腿上的餐巾,指节泛白。“老公,” 舒蕾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带着一种刻意压制的、尖锐的平静,“这位是?

” 她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夏天脸上来回扫视,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敌意。“哦,

介绍一下。” 我的语气平淡得像在介绍一份文件,“这位是我同事,夏天。夏天,

这是我妻子,舒蕾。”夏天似乎完全没感受到那股浓烈的敌意,她落落大方地转向舒蕾,

脸上依旧是那抹温婉的笑容,伸出手:“舒蕾姐你好,我是夏天。总听韩哥提起你,

今天终于见到了,果然好漂亮,气质真好。” 她的话语真诚,姿态谦逊,让人挑不出错。

舒蕾却没有伸手。她只是冷冷地看着夏天,嘴角扯出一个极其僵硬、毫无温度的弧度,

算是回应了夏天的招呼。那审视的目光,如同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

充满了居高临下的轻蔑。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无形的硝烟在餐桌上弥漫开来。就在这时,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桌旁,带着一股浓烈的古龙水味道,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局。“哟,

这么巧!我说看着背影像你们!” 朱启脸上挂着招牌式的、仿佛永远阳光灿烂的笑容,

极其自然地拉开舒蕾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动作熟稔得像回了自己家。他甚至抬手,

极其随意地拍了下舒蕾的肩膀,像是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路上有点事耽搁了,没来晚吧?

阿音……哦不,舒蕾说你们在这吃饭,我想着好久没见韩辰了,就过来凑个热闹,不介意吧?

”他嘴上说着“不介意吧”,目光却带着一种主人般的审视扫过我和夏天,

最后落在舒蕾脸上,笑容更深了。舒蕾在朱启拍她肩膀时,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眼神飞快地瞥了我一眼,带着一丝慌乱和急于撇清的意味,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

避开了朱启的手。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解释什么,但朱启已经自来熟地转向侍者,

以主人的姿态招呼道:“点单点单!今天这顿我请,都别跟我客气!

就当……给夏天小姐接风洗尘了?哈哈!” 他爽朗地笑着,

目光却带着探究在夏天身上停留了几秒。夏天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微微颔首:“朱先生太客气了。”朱启拿起菜单,凑近舒蕾,两颗脑袋几乎挨在一起,

对着菜单指指点点:“阿音,这个鹅肝看着不错,你不是最爱吃这个吗?

还有这个松露汤……我记得你上次说这家店做得还行?” 他旁若无人地跟舒蕾讨论着,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桌上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舒蕾有些心不在焉,含糊地应着,

目光却像被磁石吸住一样,紧紧锁在我和夏天身上。侍者开始上菜。

朱启果然对舒蕾的喜好了如指掌。他极其自然地接过侍者手中的盘子,

将舒蕾喜欢的香煎鹅肝、焗蜗牛和一份奶油蘑菇汤精准地摆放在她面前。

他甚至极其自然地拿起刀叉,动作优雅地切开了舒蕾盘中的牛排,切成大小均匀的块状,

再自然无比地将盘子推回舒蕾面前,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演练过千百遍。“喏,吃吧,

省得你动手了,懒虫。” 他语气亲昵,带着一种宠溺的调侃,眼神瞟向我这边,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夏天看着自己面前那份同样需要切割的牛排,

秀气的眉毛微蹙了一下,拿起刀叉,动作显得有些生涩和费力。

银质的餐刀在坚韧的牛肉上打滑,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我来吧。” 我放下手中的酒杯,

极其自然地接过夏天面前的餐盘。拿起刀叉,手腕沉稳用力,锋利的刀刃轻松地切入肌理,

将牛排切成整齐划一的小块。整个过程安静利落,没有多余的话语。切好后,

我将盘子轻轻推回夏天面前。“谢谢韩哥。” 夏天抬起头,

对我露出一个感激又有些腼腆的笑容,眼睛弯弯的,像盛着星光。那笑容纯粹而明亮,

带着一种全然的信任。就在这一瞬间。“老公!” 舒蕾的声音陡然拔高,

像一根绷紧的琴弦突然断裂,尖锐地刺破了餐厅里原本就紧绷的空气。

她脸上精心维持的平静面具彻底碎裂,

只剩下扭曲的、被侵犯了领地的愤怒和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慌。她猛地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惊人,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皮肉里,“我……我杯子空了,帮我倒点水!

”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神却死死盯着夏天,充满了警告和驱逐的意味。

桌上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滞了。朱启拿着叉子的手停在半空,嘴角那抹玩味的笑容更深了,

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夏天则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有些无措地看着舒蕾,

又看看我。我轻轻拂开舒蕾抓着我手腕的手,那冰冷的指尖带着她的愤怒和恐慌。

拿起桌上的水壶,平静地往她那只几乎还是满的水杯里象征性地添了一点点水。“舒蕾姐,

” 夏天像是鼓足了勇气,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韩哥在公司人缘可好了,大家都说他能力强,性格稳重,特别会照顾人,

是标准的顾家好男人。” 她顿了顿,目光清澈地迎上舒蕾喷火的眼睛,

语气带着真诚的羡慕,“能找到韩哥这样的老公,舒蕾姐你真有福气。

”舒蕾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胸口剧烈起伏着。她像是被这话狠狠刺了一下,

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

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刮过夏天那张年轻漂亮的脸:“是吗?那夏小姐可要擦亮眼睛了。

韩辰这个人啊,就是天生一副‘老好人’的脾气,对谁都一副体贴周到的样子。

” 她刻意加重了“对谁都”几个字,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夏天面前那份被我切好的牛排,

嘴角勾起一个充满恶意的弧度,“可别因为他随便帮个小忙,就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平白给自己添堵。”这话里的敌意和羞辱,已经赤裸裸地摊在了桌面上。

夏天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却并未失态。她没有立刻反驳舒蕾,反而微微歪了歪头,

目光若有所思地转向一直置身事外、仿佛在看一场精彩表演的朱启。

她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带着一种天真的好奇:“舒蕾姐,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好奇了。你看啊,

我们韩哥对人是挺好的,可跟你身边这位朱先生比起来,那真是差远了。” 她顿了顿,

在舒蕾和朱启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中,继续用她那清亮无辜的嗓音,

一字一句地投下炸弹:“这一顿饭下来,朱先生的眼睛,可真是像粘了强力胶一样,

从头到尾,就没从你身上挪开过一秒钟呢。”轰!仿佛有惊雷在小小的餐桌上炸响!

朱启脸上那副从容看戏的表情瞬间凝固、碎裂。他像是被当众扒光了衣服,

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眼神里闪过一丝猝不及防的狼狈和羞恼,随即被汹涌的怒气取代。

他猛地咳嗽起来,试图掩饰这份难堪,手忙脚乱地去拿水杯,却差点把杯子碰倒。

“咳咳……夏天小姐,你这……这玩笑开得有点过了啊!

” 他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干涩,眼神却阴鸷地扫过夏天。

舒蕾更是如遭雷击。她猛地转头看向朱启,眼神里充满了惊疑、审视,

还有一丝被当众点破隐秘的慌乱和羞愤。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惨白一片。餐桌上的空气彻底凝固了,

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尴尬和火药味。方才精致的菜肴,此刻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油腻气息。

刀叉反射着冰冷的光,像一把把悬而未决的利刃。夏天像是浑然不觉自己投下了怎样的炸弹,

依旧维持着那副略带困惑的无辜表情,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她甚至拿起水杯,小口地啜饮了一下,动作优雅得像只无辜的猫。这顿精心布置的晚餐,

彻底成了一场公开的处刑。我看着舒蕾惨白的脸和朱启恼羞成怒的表情,

心底那片死寂的荒原上,终于掠过一丝冰冷的、名为“痛快”的风。夏天并没有久留。

她像一只完成任务的优雅蝴蝶,在留下那句足以让舒蕾和朱启如坐针毡的“炸弹”后,

便借口“不打扰你们一家人用餐”,得体地起身告辞。临走前,

她甚至对我露出了一个心照不宣、带着一丝狡黠的浅浅笑容。门在她身后合拢,

也带走了最后一丝虚假的平静。“砰!” 舒蕾的手包狠狠砸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她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母狮,胸脯剧烈起伏着,

精心描绘的眉眼此刻因愤怒而扭曲,直直地刺向我。“韩辰!你什么意思?!

” 她几乎是尖叫出来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尖利刺耳,“那个夏天!

那个狐狸精!你们到底什么关系?!你今天故意叫她来是不是?!还有她说的那些话,

句句夹枪带棒,她存了什么心思?!”我慢条斯理地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动作从容,

仿佛没听见她的咆哮。外套随手搭在沙发扶手上,我拿起茶几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稍稍压下了心头翻涌的、混杂着报复快意的疲惫。“什么心思?

” 我转过身,背靠着冰冷的吧台,目光平静无波地迎上她喷火的视线,

语气里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舒蕾,你告诉我,你和朱启之间,又是什么心思?”“你!

” 舒蕾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得更厉害,“你又提朱启!

你能不能别像个怨妇一样揪着他不放?!我跟他认识多少年了?!二十多年!

二十多年要真有什么,还能轮得到你?!那个夏天,你才认识她多久?三年?

三年就值得你这样维护她?!还给她切牛排?!韩辰,你恶不恶心?!”“三年怎么了?

” 我打断她,嘴角勾起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目光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剖开她所有的伪装和自欺欺人,“认识三年,要真有什么,

也早就有了。”我清晰地、一字一顿地将她曾经无数次用来堵我嘴的“圣旨”,

原封不动地、重重地砸回她的脸上:“还轮得到你?”空气瞬间被抽干了。

舒蕾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连嘴唇都失去了颜色。

她像是被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身体猛地晃了一下,踉跄着后退半步,

后背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才勉强稳住。那双总是盛满理直气壮和娇蛮的眼睛,此刻瞪得滚圆,

瞳孔深处清晰地映照出震惊、茫然,

以及……一种被彻底扒开遮羞布后、赤裸裸的、无法承受的痛楚。她张着嘴,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濒死般的抽气声,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那句她奉为圭臬、用来标榜自己“清白”的金科玉律,此刻从我的嘴里说出来,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她自己的心脏。

她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同身受地体会到了,

这句话所承载的冰冷、羞辱和那种被彻底否定的、锥心刺骨的绝望。

原来……原来是这种感觉。她看着我,看着眼前这个朝夕相处、曾对她千依百顺的丈夫。

他眼中再也没有了往昔的愤怒、痛苦、挣扎和卑微的祈求,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令人窒息的漠然。那是一种彻底的心死,

一种将她从灵魂深处剥离的冰冷。她终于明白,那个深爱她的韩辰,

早已在她一次次肆无忌惮的践踏中,被她亲手埋葬了。家,像一个巨大的、冰冷的坟墓。

墙壁上精心挑选的挂画,沙发上柔软的抱枕,

空气中残留的、属于她的香水味……一切都变成了讽刺的布景。

她站在这个曾被她视为理所当然的堡垒里,却第一次感到刺骨的寒冷和无家可归的恐慌。

---冷战。这是舒蕾最擅长、也自认为最有效的武器。

她熟练地将自己变成一尊移动的冰山,不与我说话,不与我同桌吃饭,

甚至连眼神都吝于给予。仿佛只要她足够冷漠,时间足够长久,

我最终还是会像过去无数次那样,率先低下姿态,捧着礼物和歉意去祈求她的原谅。这一次,

家里没有了她摔门而去的动静,也没有了我焦灼寻找的脚步声。只有一片令人心慌的死寂。

周六的早晨,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舒蕾难得起了个大早,在梳妆台前足足耗费了两个小时。

描眉画眼,卷发定型,最后换上了一身她认为最能凸显身材曲线的连衣裙,

对着镜子反复审视,直到满意。她拎起手包,走到玄关换鞋,

语气带着一种刻意的、宣告般的轻松:“中午约了王薇她们几个吃饭逛街,下午做SPA,

晚上可能晚点回来。”我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一份枯燥的项目报告,闻言头也没抬,

只淡淡地“嗯”了一声。高跟鞋的声音在玄关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待什么。几秒钟后,

是带着一丝不满的、更重的关门声。屋子里重新安静下来。我合上报告书,

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起身,走进卧室,打开衣柜。手指掠过那些沉闷的商务西装,

最终停留在角落里一套质感上乘、设计感更强的深灰色休闲套装上。换上,

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领。镜中的男人,眼神沉静,带着一种破茧而出的冷冽。

钥匙在锁孔转动时,舒蕾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惊疑从身后传来:“你……也出去?

” 她似乎刚从电梯出来,手里还拎着几个购物袋,脸上带着一丝运动后的红晕,

但眼神却紧紧地锁在我身上,充满了审视。“嗯。” 我弯腰换鞋,动作不疾不徐。

“哪个朋友啊?” 她涂着鲜亮口红的嘴唇抿了抿,状似不经意地问,

目光却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身上扫视,“我认识吗?”我直起身,拿起放在鞋柜上的车钥匙,

金属在掌心留下冰凉的触感。目光平静地看向她,清晰地吐出两个字:“夏天。”“什么?!

” 舒蕾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精心维持的轻松表情彻底碎裂,

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震惊和一种被彻底踩中痛脚的狂怒。

她手里的购物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滚了出来,她也顾不上了,

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难以置信而尖锐到变了调:“夏天?!

又是那个夏天?!韩辰!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跟她……你们……”“同事。

” 我打断她火山爆发般的质问,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一起吃个饭而已。

” 说完,我不再理会她瞬间变得狰狞的脸色和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睛,伸手,

平静地拉开了家门。“韩辰!你给我站住!” 舒蕾歇斯底里的尖叫在身后炸响,

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绝望,“你混蛋!你故意的是不是?!

你……”厚重的防盗门在我身后“砰”地一声关上,将她所有的愤怒、质问和失控的嘶吼,

连同那个令人窒息的“家”,彻底隔绝。电梯下行时轻微的失重感传来,

我靠在冰冷的轿厢壁上,缓缓吐出一口积郁已久的浊气。门外,

是舒蕾砸门的闷响和她带着哭腔的、模糊不清的咒骂。门内,

终于只剩下令人心安的、彻底的寂静。

---防盗门冰冷的金属质感隔绝了身后那个令人窒息的世界。

舒蕾歇斯底里的哭喊和拳头砸在门板上的闷响,透过厚重的门板传来,变得模糊、遥远,

最终被电梯下行时轻微的嗡鸣彻底覆盖。电梯轿厢光滑如镜的金属内壁映出我的脸。

没有预想中大仇得报的狂喜,也没有彻底撕裂后的痛楚。

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近乎虚无的平静,像风暴过后的死寂海面。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车钥匙冰凉的齿痕,那点细微的刺痛感,

是此刻唯一能证明我还活着的证据。车子汇入午后的车流。阳光透过前挡玻璃,

在仪表盘上投下明晃晃的光斑。手机在副驾座位上震动,屏幕固执地亮起,一次又一次。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舒蕾”,像一个来自遥远过去的、不合时宜的幽灵。我瞥了一眼,

没有挂断,也没有接听,任由它响到自动熄灭,然后再次固执地亮起。世界被隔在车窗外,

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和那催命般的震动声,构成了奇特的背景音。当手机屏幕彻底暗下去,

第十八个未接来电的标记无声地躺在通知栏里时,我转动方向盘,

拐进了城东一条安静的老街。梧桐枝叶繁茂,在路面上投下摇曳的光斑。

停在一家小小的、门面素净的花店前。推门进去,风铃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混合着清雅的花香扑面而来。“欢迎光临。” 一个温婉的女声响起。

夏天正半跪在一丛盛开的向日葵旁,小心翼翼地修剪着多余的枝叶。

她穿着简单的米白色棉麻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纤细的手腕。听到声音抬起头,

看到是我,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漾开一个温暖而真实的笑容,像阳光穿透了薄雾。

“韩哥?” 她放下手中的花剪,站起身,拍了拍沾了些许花粉和泥土的手,

笑容干净得不掺一丝杂质,“这么巧?还是……专程过来?”“专程。

” 我环顾着这间被鲜花和绿植填满的小小空间,阳光透过玻璃窗,在花瓣上跳跃,

“昨天的事,抱歉。把你卷进那种难堪的场面里,利用了你。”我的声音很平静,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夏天愣了一下,随即笑容更深了些,带着一种了然和豁达。

她走到柜台后,拿起一个素白的陶瓷小水壶,细心地给一盆叶片肥厚的绿萝喷水,

水雾在阳光下折射出细小的彩虹。“利用?” 她侧过头看我,眼睛弯弯的,像月牙,

“韩哥,你太小看我了。昨天那顿饭,我进门看到朱启也在,心里就大概明白了七八分。

” 她的语气很轻松,带着点小得意,“舒蕾姐看我的眼神,简直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还有朱启那副样子……啧,演得可真好,可惜,假的就是假的。”她放下水壶,

拿起一块干净的抹布擦拭着柜台上的水渍,动作不疾不徐:“我配合你,是因为我乐意。

我看得出来,你需要一个出口,一个能让对方也尝尝滋味的‘工具’。

而且……” 她顿了顿,目光坦然地迎上我的视线,“舒蕾姐和那位朱先生,确实太过分了。

帮你戳破那层窗户纸,我觉得挺痛快的。”她的坦率和敏锐让我有些意外。

她并非懵懂无知的小白兔,而是清醒地参与并主导了那场“战争”。

这份洞察力和置身事外的从容,与她温婉的外表形成了奇妙的对比。“痛快归痛快,

” 我微微蹙眉,“终究是把你置于风口浪尖了。舒蕾她……”“她恨我?骂我狐狸精?

” 夏天接过话头,语气里没有半分委屈,反而带着一丝调侃,“让她恨呗。嘴长在她身上,

我管不着。不过韩哥,” 她话锋一转,神情认真了几分,“利用完了,工具就该收起来了,

对吧?以后可别再拿我当挡箭牌了哦。我这小店还想好好做生意呢,怕被人泼油漆。

” 她说着,俏皮地眨了眨眼。“不会了。” 我郑重地承诺。心底那片死水般的平静,

似乎被这缕阳光般的笑容和坦荡的话语,注入了一丝微弱的暖流。是歉疚,是感谢,

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以后不会了。”“那就好。” 夏天满意地点点头,

转身从旁边一桶盛开的白色洋桔梗里抽出几支,又配了些细碎的尤加利叶,

动作娴熟地用淡绿色的绵纸包裹起来,系上麻绳。她将花束递给我,笑容依旧温暖,“喏,

赔礼道歉我收了。这束花送你,算是……庆祝韩哥你,终于从那个烂泥潭里,迈出了一只脚?

”白色的洋桔梗,花瓣柔软,花语是“真诚不变的爱”与“纯洁无邪”。此刻握在手中,

却像是一个崭新的、充满讽刺又带着莫名希望的隐喻。我接过花束,

指尖触碰到微凉的叶子和光滑的花茎。“谢谢。” 声音低沉。“不客气。

” 夏天送我到门口,风铃再次叮咚作响,“韩哥,好好想想,你到底想要什么。别回头。

” 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落在我心上。离开花店,坐回车里。

那束白色的洋桔梗安静地躺在副驾驶座上,散发着清雅的香气,

冲淡了车内残留的、属于舒蕾的甜腻香水味。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这次是一条短信。

发件人:舒蕾。内容:韩辰,我们谈谈!立刻!马上回家!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朱启的事我可以解释!夏天那个贱人是不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字里行间,

依旧是熟悉的愤怒、控诉,以及高高在上的命令口吻。没有半分反思,

只有被侵犯了所有权的暴怒。我甚至能想象出她此刻扭曲的脸和摔东西的模样。

指尖悬在删除键上,最终只是按熄了屏幕。将手机丢回副驾,发动车子。这一次,

目的地不再是那个令人窒息的“家”,而是城西的一家律师事务所。

导航的机械女音清晰地报出目的地名称时,我心中那片荒芜的焦土上,似乎有什么东西,

彻底断裂了。---推开律所厚重的玻璃门,冷气混合着纸张和油墨的味道扑面而来。

前台穿着职业套装的年轻女孩抬起头,露出标准的微笑:“先生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和秦律师约了三点。” 我的声音平稳。“好的,韩先生是吗?

秦律师在3号会议室等您,这边请。” 她起身引路。会议室不大,布置简洁利落。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街景。秦朗律师已经等在那里,四十岁上下,气质沉稳干练,

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锐利而冷静。他站起身,伸出手:“韩先生,

你好。请坐。”握手,落座。没有寒暄,直奔主题。“秦律师,我的情况,

在电话里大致说过了。现在,我需要一份离婚协议。” 我的声音没有波澜,

像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公事,“越快越好。”秦律师点点头,

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空白的表格推到我面前,又递过一支笔:“韩先生,

请先填写一下基本情况。关于离婚原因,您倾向于怎么写?感情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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