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昂贵的骨瓷茶杯砸在我脚边，碎成一片狼藉。茶水溅湿了我素色的裙摆，
洇开一小块深色的痕迹。我不动声色。甚至没有眨一下眼睛。季北辰猩红着双眼，
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野兽，胸膛剧烈地起伏。书房里，能砸的东西几乎都砸了。一地狼藉。
这是他狂躁症发作的第十年。也是我陪在他身边的第十年。我静静地站在原地，
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等着他力竭。等着他需要我。果然，狂暴的喘息声慢慢变弱。
他脱力地跌坐在沙发里，双手痛苦地插进发间。“苏晚……”他的声音嘶哑，
带着濒死的脆弱。“药。”我迈开步子，小心地绕过地上的碎片，走到他面前。我没有带药。
药对他从来没用。我才是他的药。我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轻轻落在他滚烫的额角。然后，
慢慢地，一下一下地揉着。用他最习惯的力道。他身体的紧绷，在我指尖的触碰下，
一寸寸软化。暴戾的气息渐渐消散。他疲惫地阖上眼，像个终于找到港湾的孩子，
将头靠在我的小腹上。温热的呼吸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我垂下眼，看着他俊美却苍白的脸。
“晚晚，”他喃喃着，“别离开我。”这句十年里听了无数遍的话，今天听来，格外讽刺。
我放在他头上的手，顿了一下。“季总，林小姐的飞机，是明天下午三点。”我轻声提醒。
他的身体明显一僵。随即，一股肉眼可见的喜悦漫上他的眉梢。他猛地抬起头，
眼里的脆弱和依赖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
是那种我看了十年的、独属于另一个女人的狂热与温柔。“薇薇……”他念着这个名字，
唇角不自觉地扬起。“她终于肯回来了。”他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苏晚，宴会都准备好了吗？”“不能出任何差错！”“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我季北辰的女人，回来了。”我忍着手腕的剧痛，点了点头。“都准备好了，按照您的吩咐，
是最高规格。”“好，好！”他松开我，兴奋地站起来，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完全忘了上一秒，是谁把他从地狱的边缘拉回来。我的存在，就像一张用过的纸巾。
擦完眼泪，就该被丢进垃圾桶。我默默地看着他为另一个女人欣喜若狂。心里平静无波。
甚至，还有一丝期待。十年了。这场漫长的戏，终于要落幕了。我的目光，
落在书桌上那盆看似普通的薄荷上。叶片青翠，散发着幽微的冷香。这香气，
十年如一日地萦绕在季北辰身边。是他最熟悉的“安神”气息。他不知道。这香气，
才是他狂躁不愈的根源。是我亲手种下的，最温柔的毒。而我，是唯一的“解药”。第二天，
我亲自去机场接了林薇薇。她穿着一身白色长裙，长发飘飘，干净得像个天使。
季北辰的白月光，确实名不虚传。“你就是苏晚吧？”她上下打量着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优越。“薇薇，这些年辛苦你了，替我照顾北辰。
”她亲热地挽上我的手臂，姿态熟稔。仿佛我不是季北辰的专属“解药”，
而是她的贴身女佣。“应该的，林小姐。”我微笑着，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
她的笑容僵了一下。季北辰的车，就停在VIP通道外。他倚在车门上，一身高定西装，
英俊挺拔。看到林薇薇的瞬间，他眼里的光芒，足以点亮整个世界。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一把将林薇薇拥入怀中。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薇薇，我好想你。
”我在一旁，像个透明的背景板。看着他们上演久别重逢的深情戏码。
林薇薇靠在季北辰怀里，却朝我投来一个挑衅的眼神。像是在宣告她的主权。我扯了扯嘴角，
转身，为他们打开车门。“季总，林小姐，请上车。”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季北辰这才像刚发现我一样，皱了皱眉。“你怎么还在这儿？”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
“宴会那边不需要人盯着吗？”“是。”我垂下眼，“我马上过去。”说完，
我替他们关上车门，看着那辆黑色的宾利绝尘而去。没有一个人回头看我一眼。我站在原地，
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沈总。”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
“一切顺利？”“嗯。”我看着天空，云层很厚，“今晚，好戏开场。”“我很期待。
”我挂了电话，拦下一辆出租车。回到了我和季北辰住了十年的别墅。这里，
已经没有我留恋的东西了。我的行李，只有一个小小的行李箱。昨晚就已经收拾好了。
我拉着它，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华丽的牢笼。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再见了，季北辰。以及，
我为你精心准备的，无间地狱。第二章 盛大的羞辱林薇薇的接风宴，
在季氏旗下的七星级酒店顶楼举办。整个江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到齐了。
水晶灯璀璨夺目，悠扬的音乐流淌在空气中。季北辰牵着林薇薇的手，站在宴会厅的中央，
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他今晚的状态很好。因为我提前给他用了“双倍”的剂量。
那是我特制的香薰精油，混在我早晨为他熨烫的西装上。足以让他精神亢奋，
情绪稳定一整晚。他需要一个完美的舞台，来迎接他的挚爱。而我，需要一个完美的舞台，
来送他下地狱。我到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始了。我没有穿华丽的礼服，
只是一身简单的黑色长裙。施施然地走进宴会厅。我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毕竟，
这十年，我只是季北辰身边一个不起眼的影子。一个功能性的存在。
很多人甚至不知道我的名字。我端起一杯香槟，找了个角落静静地站着。
看着季北辰眼含笑意，为林薇薇介绍着商界名流。林薇薇小鸟依人地依偎在他身旁，
笑容甜美，应对得体。真是一对璧人。可惜啊。这一切，都是假的。“苏晚？
”一道温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回头，是季北辰的特助，小陈。他看着我，
眼神里有些复杂。“你……还好吗？”“我很好。”我朝他举了举杯。
“季总他……”小陈欲言又止。“他很好。”我替他说了下去，“和林小姐很般配。
”小陈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就在这时，宴会厅的灯光暗了下来。
一束追光灯打在中央的舞台上。季北辰拿着话筒，牵着林薇薇走上台。“感谢各位今晚能来。
”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大厅。“今天，我想向大家介绍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他深情地望着林薇薇。“林薇薇，我的未婚妻。”全场哗然。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林薇薇娇羞地低下头，眼眶泛红，满是感动的泪水。季北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
单膝跪地。“薇薇，嫁给我。”“我愿意！”林薇薇迫不及待地喊出声。
季北辰为她戴上那枚硕大的钻戒，两人在掌声和闪光灯中深情拥吻。童话故事般的完美结局。
我看着台上刺眼的一幕，喝光了杯里的香槟。好戏，该我登场了。我放下酒杯，穿过人群，
一步步走向舞台。我的脚步不快，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压迫感。周围的人，渐渐安静下来，
不解地看着我。季北辰也发现了我。他拥着林薇薇，皱起了眉头，眼神里满是警告。“苏晚，
下去。”他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能听到的音量说。我没有理他。我走到他们面前，站定。
目光，落在林薇薇那张幸福得快要溢出来的脸上。“林小姐，”我开口，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安静的宴会厅，“恭喜你。”林薇薇的笑容一僵。“不过，有件事，
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我顿了顿，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十年前，你出国前一晚，
和季总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林薇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季北辰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苏晚，你疯了！给我滚下去！”他想上来拉我，被我侧身躲过。
“我疯了？”我轻笑一声，“我可比谁都清醒。”“季总，你真的以为，
林小姐是为你守身如玉的白月光吗？”我的目光，像一把手术刀，
精准地剖开他们最想掩盖的秘密。“十年前那个雨夜，在‘夜色’酒吧的后巷，
一个喝醉的男人……”“闭嘴！”林薇薇尖叫一声，冲上来想捂我的嘴。她的眼神，
不再是纯洁无辜，而是充满了惊恐和怨毒。“你这个疯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最清楚。”我看着她，一字一句。“那个男人，在你左肩上，
留下了一个蝴蝶形状的牙印。”“我说得，对吗？”林-薇-薇。
林薇薇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一步。脸色白得像鬼。全场死寂。所有人的目光，
都集中在林薇薇的左肩上。她穿着抹胸礼服，光洁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中。那里，什么都没有。
“你看！她根本没有！”季北辰怒吼着，一把将我推开。我踉跄了一下，站稳了脚跟。
“没有？”我笑了，“是啊，花了大价钱，用最好的激光手术去掉了，当然看不出来。
”“但是，林小姐，你是不是忘了。”“激光可以去掉疤痕，却去不掉深入骨髓的记忆。
”“也洗不掉，你为了钱，主动爬上别的男人的床的事实。”“啊——！
”林薇薇彻底崩溃了。她像个疯子一样朝我扑过来，抓我的脸，扯我的头发。“我杀了你！
你这个贱人！”季北辰反应过来，立刻上前拉开她，将她护在怀里。他看着我的眼神，
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苏晚！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想干什么。
”我整理了一下被她抓乱的头发，淡淡地说。“我只是，不想让你被骗得太彻底。”“毕竟，
我‘照顾’了你十年，总得有点始有终。”“你——”季北辰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我，
一字一句，淬着冰渣。“我真是瞎了眼，才会把你这种毒蛇一样的女人留在身边。”“保安！
”他朝着台下怒吼。“把这个疯子给我扔出去！”“我看她今天就是故意来捣乱的！
”立刻有几个保安冲上台，粗鲁地架住我的胳膊。“季北辰。”我没有挣扎，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你会后悔的。”“后悔？”他冷笑一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我最后悔的，就是认识你！”“把我的人生，浪费了十年在你这种人身上！
”他怀里的林薇薇，哭得梨花带雨。“北辰，
我好怕……她为什么要这么污蔑我……”“别怕，薇薇，有我。”季北辰心疼地安抚着她，
看我的眼神愈发厌恶。“把她给我扔远点！我不想再看到她！”我被保安粗暴地拖拽着，
穿过所有宾客或同情、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目光。高跟鞋在拖拽中掉了一只。
裙子也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狼狈不堪。就像一条被主人赶出家门的流浪狗。
被扔出酒店大门时，冰冷的夜风吹在脸上。我赤着一只脚，站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身后，
是酒店里的歌舞升平，和我格格不入。我缓缓地，勾起了唇角。季北辰，你以为这是结束吗？
不。这只是开始。你欠我的，羞辱我的，我会一点一点，加倍讨回来。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无声无息地停在我面前。车窗降下，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脸。是沈暮寒。季北辰的死对头。
他递给我一张手帕，眼神深邃。“苏小姐，一场好戏。”我接过手帕，
擦了擦脸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灰尘。“好戏，才刚刚拉开序幕。”他为我打开车门。
“上车吧，外边冷。”我坐进温暖的车里，将那只孤零零的高跟鞋扔在脚下。“沈总，
不怕被我连累吗？”“能和苏小姐这样聪明又漂亮的女人站在一起，是我的荣幸。
”沈暮寒给我倒了一杯红酒。猩红的液体，在水晶杯里摇晃。像极了季北辰发病时，
眼底的颜色。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轻轻晃着酒杯。季北辰。你为你的白月光，
将我弃如敝履。很快，你就会知道。没了我的你，连个废物都不如。
第三章 失控的开始季北辰的怒火，在第二天早上达到了顶峰。“废物！通通都是废物！
”总裁办公室里，又是一片狼藉。昨晚宴会的丑闻，经过一夜发酵，已经传遍了整个江城。
《季氏总裁未婚妻被曝黑历史，疑似外围女上位》这样刺眼的标题，
占据了所有财经和娱乐版的头条。季氏的股价，开盘即跌停。“公关部是干什么吃的！
为什么这些新闻还挂在热搜上！”季北辰暴躁地将桌上的文件全部扫落在地。
小陈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季总，我们已经联系了所有媒体，但是……没用。
”“背后好像有一股很强的力量在推动，我们撤下来一条，他们就发出去十条。
”“而且……而且……”“而且什么！”“而且，当年‘夜色’酒吧后巷的监控视频，
被人匿名发到了网上。”小陈的声音越来越小。季北辰的身体，猛地一震。他僵硬地转过头，
死死地盯着小陈。“视频？”小陈艰难地点了点头，将平板电脑递了过去。视频很模糊，
光线昏暗。但依然能看清，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在角落里纠缠。
女孩的脸，正是年轻时的林薇薇。季北辰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他一把夺过平板，
死死地盯着屏幕。画面里，林薇薇没有反抗，甚至……有些主动。虽然关键部分被打了码，
但那不堪入目的姿态，足以说明一切。“啪！”平板被狠狠地砸在墙上，四分五裂。“假的！
都是假的！”季北辰的眼睛，开始泛起危险的红色。“是苏晚！一定是她伪造的！
”他像一头困兽，在办公室里疯狂地踱步。“她人呢？让她来见我！马上！
”“季总……”小陈面露难色，“苏小姐的电话打不通，她住的别墅也……也人去楼空了。
”“找！给我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季北辰怒吼着，额角的青筋一根根暴起。
他感觉自己的头，像要炸开一样。那种熟悉的，撕裂般的疼痛，又开始啃噬他的神经。
他踉跄着走到办公桌前，胡乱地翻找着。“药……我的药呢……”“苏晚！我的药呢！
”他找不到。什么都找不到。往常，只要他有一点发病的迹象，苏晚就会立刻出现。
带着能让他瞬间平静下来的东西。一杯水，一片药，或者，只是她身上的味道。可是今天，
什么都没有。只有越来越剧烈的头痛，和无法抑制的狂躁。“啊——！”他痛苦地嘶吼出声，
一拳砸在红木办公桌上。坚硬的桌面，竟被他砸出一个浅坑。指骨连接处，一片血肉模糊。
“季总！”小陈吓得脸色惨白。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林薇薇哭着跑了进来。她一夜没睡，
脸色憔悴，眼睛肿得像核桃。“北辰，你相信我，视频是假的，是那个贱人陷害我的！
”她扑过来，想抓住季北辰的手。“滚开！”季北辰一把将她推开，
力道大得让她直接摔倒在地。林薇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北辰，你……”“别碰我！
”季北辰猩红着眼睛，像看一个肮脏的垃圾一样看着她。他的理智，正在被狂躁一点点吞噬。
他只知道，头很痛。心里很慌。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硬生生抽走了。他需要苏晚。
他现在，立刻，马上，就需要见到苏晚！“苏晚……”他喃喃着，跌跌撞撞地冲出办公室。
留下身后，目瞪口呆的林薇薇和不知所措的小陈。季北辰开着车，在城市里疯了一样地寻找。
他去了所有苏晚可能会去的地方。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大学。她最喜欢去的那家书店。
他们一起住过的，每一处公寓。都没有。哪里都没有她的影子。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把他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夜幕降临。季北辰的车，
停在了那栋他住了十年的别墅门口。这里，灯火通明。他以为，她回来了。
他连滚带爬地冲进去。却看到，沈暮寒好整以暇地坐在他专属的沙发上。而苏晚，
正穿着一身丝质睡袍，优雅地为他沏茶。她的脸上，带着他从未见过的，轻松惬意的笑容。
那一瞬间，季北辰感觉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了。第四章 唯一的“解药”“苏晚。
”季北辰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干涩，嘶哑。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两个人，
眼里的血丝，几乎要爆开。苏晚抬起眼，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陌生，疏离。
就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季总，有事吗？”她将沏好的茶，递到沈暮寒面前。
“沈总，尝尝，我新调的安神茶。”沈暮寒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赞许地点了点头。“很香，
苏小姐的手艺，总是让人惊喜。”他们旁若无人地互动着。把季北辰这个“主人”，
衬托得像个可笑的闯入者。“苏晚！”季北辰上前一步，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疯狂。
“你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这里是我的家！”“你的家？
”苏晚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轻笑出声。她站起身，走到季北辰面前。一股熟悉的，
让他安心的冷香，瞬间将他包围。他不受控制地，深吸了一口气。头痛，似乎都减轻了一些。
“季总，你是不是忘了。”苏晚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手臂。带来一阵让他战栗的触感。
“这栋别墅，在你送给我的时候，就已经过户到了我的名下。”“所以，现在，
这里是我的家。”“而你，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客人。”季北辰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想起来了。有一年他生日，苏晚为他挡了一劫，受了很重的伤。他为了“奖励”她，
也为了方便她更好地“照顾”自己。便将这栋别墅，送给了她。当时，
他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不过是一栋房子而已。对他来说，九牛一毛。他没想到，
这竟然成了她将自己拒之门外的理由。“你……你早就计划好了？”季北辰的声音，在发抖。
“计划？”苏晚歪了歪头，笑得天真又残忍。“算是吧。”“毕竟，被当成一条狗养了十年，
总得为自己找好后路，不是吗？”“狗”这个字，像一根针，狠狠地扎进季北辰的心脏。
他一直以为，苏晚是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的。因为她爱他。
就像所有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一样。他给她钱，给她住所，
给她别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荣华富贵。他以为，这就是对她最好的“照顾”。他从没想过，
在她心里，自己竟然是这样一个角色。“那你……你对我……”他艰难地开口，
“你对我的好，都是假的？”“你指什么？”苏晚反问，“是指在你发病时，
寸步不离地守着你？”“还是指在你为了林薇薇借酒消愁时，为你熬的醒酒汤？”“又或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