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冥币奶茶店我的珍珠奶茶店被诡异顾客包围了我接手了一家诡异的珍珠奶茶店。
第一天的第一位顾客是个面色惨白的小女孩，她递来的钞票上印着“天地银行”。
当我说需要找零时，她咧开嘴笑了，露出两排细密的尖牙。“不用找零了，
”她的声音像是风吹过风铃，“我下次还会来的。”而我随后发现，收银机里堆满了冥币。
我永远记得那个闷热的夏日午后，当我站在“珍珠奶茶店”斑驳的招牌下，
感觉自己的人生就像那褪色的字体一样，黯淡无光。大学毕业等于失业，这话真不假，
投出的简历石沉大海，银行账户比我的脸还干净。就在我几乎要放弃希望，
准备滚回老家接受父母唠叨之际，一封奇怪的邮件改变了一切。“诚聘奶茶店经理，
包吃包住，月薪过万，无需经验。”这条件好得像是诈骗，
但走投无路的我还是按地址找了过来。店铺位于城市老区一个偏僻的拐角，
装修风格停留在二十年前，玻璃门上贴着的“旺铺转让”已经发黄卷边。
接待我的是个干瘦的老头，姓秦，他说话时总是眯着眼睛，好像在躲避阳光。“小伙子，
决定好了？这行当……不太一样。”秦老头递给我一串铜钥匙，沉甸甸的，
带着一股淡淡的香火味。“不一样才有趣！”我迫不及待地接过钥匙，
心里盘算着月薪过万的美好生活，完全没注意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秦老头简单交代了几句配方和设备，临走前却突然转身，塞给我一本泛黄的手册，
封面上没有任何字迹。“记住三条规矩，”他伸出三根枯瘦的手指，神色异常严肃，“第一，
严格遵守营业时间，晚上十点准时打烊，一秒不能耽搁；第二，无论顾客提出什么要求，
尽量满足，不要拒绝；第三，如果收到特殊的‘钞票’，单独放在右下角那个带锁的抽屉里。
”“特殊的钞票？是指外币吗？”我好奇地问。秦老头没有直接回答，
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祝你好运，小伙子。希望……你能做得长久些。”他这话说得古怪，
但我当时被喜悦冲昏头脑，只当是老一辈人的迷信。
我打量着这个即将属于我的“王国”——三十平米左右，装修陈旧但还算干净，
空气中弥漫着甜腻与某种难以形容的陈旧气味混合的味道。操作台上放着老式的封口机，
冰箱运转时发出沉闷的嗡嗡声。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挂着的一幅老旧日历，
上面用红笔圈出了营业时间：下午3:00 - 晚上10:00。
日历旁边贴着一张手写的、字迹有些模糊的注意事项，内容与秦老头说的规矩大同小异。
“先打扫干净，明天开业！”我撸起袖子，干劲十足。清理工作比想象中繁琐，
角落里的灰尘积累了厚厚一层。我拉开收银机的抽屉想清理一下，
一股类似烧过纸钱的味道扑面而来。抽屉里除了几枚零星的硬币，就是一些枯黄的碎屑。
右下角那个带锁的小抽屉格外显眼，我试了试钥匙串里一把造型古旧的小钥匙，果然能打开，
里面空空如也。“真是家底丰厚啊。”我自嘲地笑了笑，没太在意。折腾到深夜，
我终于在店铺后间的小仓库里搭好了折叠床。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
我对未来充满了不切实际的幻想——也许我能把这家老店经营成网红店，然后开连锁，
融巨资，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2 诡异顾客想着想着，我沉沉睡去。接下来两天，
我忙着采购原料、熟悉设备、调试配方。传统的奶茶我还能应付，
但手册里记载的一些奇怪饮品让我摸不着头脑。
“安神静心茶”、“驱邪正气水”、“阴阳调和露”，
这些名字听起来更像是中药铺子的货色。原料也稀奇古怪，有些甚至闻所未闻。
不过秦老头留话说，这些特殊饮品偶尔会有客人点，照方制作即可，平时不用推销。
“真是家有个性的店。”我嘟囔着，但还是严格按照手册上的配方准备了一些基础原料。
开业第一天，天气阴沉。我从中午就开始准备，心情既兴奋又紧张。
然而直到下午三点正式开业，门口经过的行人都寥寥无几。四点了，一杯都没卖出去。
五点了，夕阳西下，店里安静得能听见冰箱的压缩机声。“不会第一天就挂零吧？
”我开始有点焦虑，开始怀疑秦老头是不是个高级骗子。就在我盯着门口发呆时，
挂在门上的铜铃发出了清脆但略显沉闷的响声——叮铃。第一位客人来了！我猛地站直身体，
换上职业笑容：“欢迎光临！”进来的是一位面色异常苍白的小女孩，
穿着一条看起来不怎么合身的、颜色暗淡的连衣裙，怀里抱着一个旧得看不出原样的布娃娃。
店里并不冷，但她似乎在微微发抖。“小妹妹，想喝点什么？”我保持微笑，
心里却觉得这女孩有点奇怪，特别是她的眼神，没有什么神采，直勾勾的。
“珍……珍珠奶茶。”女孩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飘忽感。“好的！大杯小杯？甜度冰量呢？
”“大的……很甜……很冰……”她说着，
将一直攥在手里的东西放到柜台上一张皱巴巴的钞票。“好的，一杯大杯全糖多冰珍珠奶茶！
”我熟练地操作起来，煮茶、加糖、加冰、摇晃……同时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那张钞票。
就这一眼，我的动作顿住了。这钞票的颜色……不对劲。不是熟悉的红色，
而是一种晦暗的灰色。上面的人物头像也不是毛爷爷，
而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戴着古冠帽的老者。最诡异的是，
上面印着的字是——“天地银行”！我头皮一阵发麻。冥币？！这玩笑开大了。
我抬头看向小女孩，她依旧安静地站着，面无表情。是恶作剧吗？谁家小孩拿冥币来买东西？
“那个……小妹妹，”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和，“你这张钱……不能用哦。
”女孩的嘴角慢慢向上扯，露出一个极其不自然的笑容，更让我脊背发凉的是，
我瞥见她嘴里细密尖锐的牙齿，绝不像正常人类的牙齿。“哥哥，
”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清晰了些，却带着某种回声，“不用找零了。”她伸出手，
指了指我身后操作台上刚刚做好的那杯奶茶：“我下次还会来的。”说完，她拿起奶茶，
转身轻飘飘地走了出去，甚至没再碰那冥币。门上的铜铃又响了一声——叮铃。我僵在原地，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看着柜台上那张刺眼的冥币，心里五味杂陈。恶作剧？幻觉？
还是我太累了？最终，我想起了秦老头的第三条规矩。犹豫再三，
我用镊子夹起那张“钞票”，它摸起来有一种奇特的阴凉和脆感。
我打开右下角那个带锁的抽屉，将它扔了进去，啪嗒一声锁上。“真是出师不利。
”我嘟囔着，打算继续等真正的顾客。然而，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那女孩离开后不到十分钟，店里的客人突然络绎不绝地来了。只是，
这些顾客一个比一个奇怪。有穿着民国长衫、戴着圆框眼镜的老先生，点单时说话文绉绉，
付的钱却都是些锈迹斑斑的铜板；有穿着上世纪八十年代流行连衣裙、脸色青白的年轻女子，
只要了一杯清水，
却付了几张早已停止流通的外汇券；还有几个用连帽衫遮住大半张脸的年轻人，
点单时散发出浓烈的、类似福尔马林的味道，
付的是些造型古怪的金属片……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神情漠然，很少交流，
付的钱币古里古怪，而且都对“特殊饮品”情有独钟。更重要的是，他们离开时，
几乎都会看一眼那个泛黄的注意事项，然后若有深意地看我一眼，说一句：“新来的？
”我手忙脚乱，凭着记忆勉强制作那些手册上的“安神茶”、“驱邪水”。令我惊讶的是，
每当我手足无措时，只要瞥一眼贴在墙上的手写注意事项，
或者快速翻一下那本无字手册奇怪的是，当我需要时，上面会浮现出对应的配方和步骤，
总能找到解决方法。整个过程我浑浑噩噩，像在梦游。
作、收钱尽管那些“钱”看起来毫无价值、然后将特定的“钱币”放进那个带锁的抽屉。
晚上九点五十分，最后一位客人——一个浑身湿漉漉、不断往下滴水的男人离开后，
店里瞬间恢复了死寂。我几乎虚脱地靠在操作台上，心跳如鼓。十点整。
墙上的老式挂钟“铛”地敲了一声。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冲向门口，
手忙脚乱地拉下卷帘门，牢牢锁好。背靠着冰冷的铁门，大口喘着气。
安全感终于回来了几分。我走回收银台，下意识地打开了普通的收银抽屉。
眼前的景象让我倒吸一口冷气。抽屉里，
满满当当地塞着今晚收到的那些“钱”冥币、铜钱、外汇券、怪金属片……它们混杂在一起，
散发出阴冷潮湿的气息。而在这一堆“废品”中间，
竟然夹杂着几张崭新的、无比亲切的百元大钞！我颤抖着拿起那几张真钱，
对着灯光仔细查看，有水印，有安全线，是真钱！可我记得清清楚楚，
今晚根本没收到过现代人民币啊！难道……一个荒诞又惊悚的念头闯入我的脑海。
我猛地掏出钥匙，打开了右下角那个特殊的小抽屉。里面空空如也。
下午我亲手放进去的那张小女孩给的冥币，不见了。我瘫坐在椅子上，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月光透过卷帘门的缝隙，在冰冷的地面上投下几道惨白的光束。
我望着这家隐藏在城市角落的珍珠奶茶店，终于明白过来——秦老头说的“不太一样”，
原来是这个意思。这家店服务的，恐怕不完全是活人。而我，
这个刚刚毕业、穷困潦倒的傻小子，签下的可能不止是一份劳动合同，
更像是一份与未知世界打交道的卖身契。我看着手里那几张真实得烫手的百元大钞，
又看了看收银机里那堆诡异的“货币”，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月薪过万的工作，
恐怕真他娘的不是那么好拿的。3 午夜惊魂夜风吹过街角，卷起几片废纸。店铺深处，
那本无字手册在月光下，似乎隐隐泛着微光。我的冒险，或者说，我的生存挑战，
才刚刚拉开序幕……接下来的几天，我是在极度矛盾和神经衰弱的状态下度过的。白天，
店铺门可罗雀，安静得让人发慌，
我趁机补觉、研究那本诡异的手册白天它通常真是无字的、准备那些稀奇古怪的原料。
一到下午三点，准时开业，我的心跳就开始莫名加速。而傍晚时分，
随着第一批“特殊顾客”的光临，真正的考验便开始了。我逐渐摸到一些规律。
这些顾客虽然形貌各异、举止古怪，但似乎都受到某种“规则”的约束。
只要我严格遵照秦老头留下的三条规矩和手册上的配方操作，他们一般不会主动找麻烦。
甚至，如果我做的饮品符合他们的“口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