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手乾坤小说

覆手乾坤小说

作者: 南宫阮阮

其它小说连载

其它小说《覆手乾坤小说》是大神“南宫阮阮”的代表曹谨言萧景恒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一杯毒酒穿肠大景朝废太子萧景死不瞑弑君篡位?毒杀兄弟?这泼天的罪是我那“仁德”的皇弟和“贤淑”的太子妃亲手为我罗再睁我竟回到被废前三前我优柔寡满口仁却落得身败名裂、妻离子这一去他的兄友弟去他的君臣大义!既然你们说我是那我便魔临天所有负我之且看好这盘死我如何一步杀回金銮殿!第一章:惊魂头痛欲像是有人用钝器一下下砸着我...

2025-10-20 06:17:12

一杯毒酒穿肠过,我,大景朝废太子萧景琰,死不瞑目。弑君篡位?毒杀兄弟?

这泼天的罪名,是我那“仁德”的皇弟和“贤淑”的太子妃亲手为我罗织。再睁眼,

我竟回到被废前三月。前世,我优柔寡断,满口仁义,却落得身败名裂、妻离子散。这一世,

去他的兄友弟恭,去他的君臣大义!既然你们说我是魔,那我便魔临天下。所有负我之人,

且看好了,这盘死局,我如何一步步,杀回金銮殿!第一章:惊魂头痛欲裂,

像是有人用钝器一下下砸着我的颅骨,喉咙里火烧火燎,

残留着某种甜腻又辛辣的液体灼烧感。是了,鸩酒。皇家特供,入口柔和,穿肠烂肚。

我猛地睁开眼,刺目的光线让我一阵眩晕。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明黄帐顶,

蟠龙绣纹张牙舞爪。这里是……东宫,我的寝殿?我还没死?

还是说……地府也流行这套皇家规制?我挣扎着坐起身,环顾四周。殿内陈设一如往昔,

紫金香炉里袅袅吐着熟悉的龙涎香,窗外夜色深沉,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着琉璃瓦。不对。

我被废黜后,软禁于冷宫偏殿,饮下毒酒时,分明是个燥热的夏夜,何来雨水?“殿下,

您醒了?”一个带着惊喜的、略显阴柔的声音在帐外响起。我浑身一僵。

这个声音……是曹谨言!那个在我被废后,依旧对我不离不弃,

最后随我一同被赐死的老太监!我掀开帐幔,

看到曹谨言那张布满皱纹、此刻却写满担忧的脸。

他不是……已经在我之前……“现在是什么时辰?何年何月?”我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曹谨言虽疑惑,却依旧恭敬回答:“回殿下,

现在是景和二十三年,四月初三,亥时三刻。您方才批阅奏折时晕倒了,太医来看过,

说是劳累过度,开了安神的方子。”景和二十三年……四月初三!我如遭雷击,心脏狂跳,

几乎要撞碎胸骨!我竟然……回来了?回到了我被废黜的三个多月前!前世的一幕幕,

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带着刻骨的恨意与绝望。我最信任的皇弟萧景恒,

在我背后捅了最狠的一刀,联合我最爱的太子妃苏浅雪,伪造我勾结边将、意图逼宫的铁证。

那个一向对我忌惮有加的父皇,甚至没有给我申辩的机会,一道圣旨,废我太子之位,

打入冷宫,最后赐下鸩酒。我记得萧景恒端着毒酒走进来时,

那副悲天悯人又掩不住得意的嘴脸:“皇兄,您安心去吧。这万里江山,

弟弟会替你打理好的。”我记得苏浅雪依偎在萧景恒身旁,

用我最迷恋的温柔语调说:“殿下,成王败寇,莫要怨怼。要怪,就怪你太过天真,这龙椅,

从来不是给仁君坐的。”仁君?天真?哈哈哈哈哈!好一个仁君!好一个天真!

我前世就是太信奉所谓的仁义道德,太过顾念兄弟之情、夫妻之义,

才会被这对狗男女玩弄于股掌之上,最终输掉一切,连性命都保不住!

冰冷的杀意在我眼底凝结,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曹谨言似乎被我一瞬间散发出的戾气所慑,

小心翼翼地问:“殿下……您……您还好吗?可要再用一碗安神汤?”我抬眼看向他,

这个前世唯一对我忠心耿耿、陪我赴死的老仆。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杀意。

“不必。”我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冷硬,“谨言,更衣。”“殿下,

夜深了,还下着雨,您要去哪儿?您的身子……”曹谨言满脸担忧。我走到窗边,

推开菱花格窗,冰冷的雨丝随风扑在脸上,带来刺骨的清醒。夜幕深沉,雨幕笼罩下的皇城,

像一头蛰伏的巨兽,散发着危险又诱人的气息。“睡不着,出去走走。

”我望着太极殿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去听听雨,

也去好好看看……这片即将天翻地覆的江山。”既然老天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

那么这一次,我萧景琰,绝不会再重蹈覆辙!所有负我、叛我、害我之人,你们的好日子,

到头了。等着吧。好戏,才刚刚开场。第二章:暗棋雨丝细密,打在青石板上,

溅起细碎的水花。我撑着油纸伞,漫步在东宫寂静的回廊下,曹谨言提着一盏昏黄的灯笼,

默不作声地跟在我身后半步的位置。夜色和雨幕是最好的掩护,也最适合思考。

景和二十三年,四月初三。这个时间点,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记忆里。前世,

大约就是十天后,漕运会出一桩不大不小的纰漏,

一批运往江南的贡绸在河道上遭了“水匪”,损失不小。看似意外,

实则是萧景恒手下的人做的手脚,意在打击我当时在户部倚重的一位侍郎。我当时并未深究,

只当作寻常案件处理,轻轻放过,却因此寒了手下人的心,

也让萧景恒试探出了我的“软弱”。这一世,这桩“意外”,

或许能成为我落下的第一颗棋子。“谨言。”我停下脚步,望着廊外被雨水打湿的芭蕉叶。

“老奴在。”曹谨言立刻躬身,灯笼的光晕将他谦卑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我记得,

你有个干儿子,是在漕运码头上做书记的小吏?”我语气平淡,仿佛随口一问。

曹谨言身子微微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他那个干儿子,

不过是码头上千百个小吏中不起眼的一个,连他自个儿都很少提及,殿下日理万机,

如何得知?但他深知宫规,不该问的绝不多问,立刻回道:“殿下明察,确有此事。

那孩子叫小顺子,还算机灵,在码头上做些记录往来船只的杂事。”“嗯。”我微微颔首,

“给他递个话,让他最近警醒些,特别是往来江南的绸缎船队,若有任何异常,

哪怕是捕风捉影的闲话,都记下来,通过你,报与我知。”我没有明说会发生什么,

只是布下一个眼线。小顺子位置低微,反而更容易听到一些上面人听不到的风声。这颗暗棋,

现在埋下,静待发芽即可。曹谨言虽然不解其意,但见我语气郑重,立刻应道:“是,

老奴明白,明日就想办法递话出去。”我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雨声淅沥,

敲打着我的心绪。光靠一个小吏自然不够,我需要更多的手,更多只忠于我、或者说,

忠于我能给予他们未来的力量。我想起了另一个人,沈墨。一个因言获罪,被贬黜出京,

如今应该在京郊某个穷乡僻壤守着仓库的前任御史。此人性格刚直,不懂变通,

前世因为上书弹劾萧景恒母族侵占民田,被罗织罪名罢官。直到我死,他都未曾屈服。

这是个真正的孤臣,或许,能为我所用。“谨言,还有一事。”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

“明日,你想办法,悄悄去一趟京西的甲字库。”甲字库是存放陈旧物资的仓库,

沈墨如今就在那里担任看守库房的小官,形同流放。曹谨言眼中的惊疑更甚,

但还是垂首听令。“去找一个叫沈墨的库管。不要暴露你的身份,只需观察他,

看他每日做些什么,与什么人来往。若有机会,

试探一下他对如今朝中‘漕运’、‘勋贵’的看法,听听他怎么说。”我不能直接去招揽他,

那样目标太大,容易打草惊蛇。必须先观察,确认他是否还保持着前世的风骨,

再决定如何下手。让曹谨言去,最是稳妥。曹谨言这次沉默了片刻,

才低声道:“殿下……您这是要……?”我看着他眼中掩饰不住的担忧,

知道这位老仆是怕我行差踏错。前世,我就是太过“光明磊落”,才输得一败涂地。

我轻轻笑了一下,笑容里却没有丝毫温度,只有雨夜般的凉意:“谨言,你觉得,一头狼,

在发现周围全是猎人伪装的羊皮时,是该继续吃草,还是该……露出獠牙?

”曹谨言浑身一震,抬头看我,昏黄的灯光下,

他看到的是一双深不见底、再无半分往日温润的眼睛。那里面,是冰冷的杀意和决绝的清醒。

他立刻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又无比坚定:“老奴……明白了。殿下放心,

老奴知道该怎么做。老奴这条命,早就是殿下的了。”“去吧,小心些,别让任何人察觉。

”我摆了摆手。曹谨言躬身,悄无声息地退入雨幕中,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第三章:金雨雨接连下了三日才放晴。在这三天里,曹谨言依命行事,

带回了关于沈墨的初步消息。“殿下,那沈墨……”曹谨言回禀时,面色有些复杂,

“果真如殿下所料,是个倔强到底的性子。他在甲字库那等清冷之地,

每日竟仍坚持早起诵读,所读皆是圣贤治世之言。与其他库吏攀谈,

言必称漕运积弊、勋戚奢靡,愤世嫉俗,以至于同僚都避而远之,视其为灾星。

”我静静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沈墨还是那个沈墨,一把宁折不弯的剑。

这样的人,无法用名利收买,但现在去招揽,为时过早。“嗯,知道了。”我淡淡应道,

“继续留意即可,暂不必与他接触。”眼下,有更重要、更紧迫的一步棋要先走。

萧景恒为我准备的“大礼”,快要送到了。东宫一切如常,至少在表面上是如此。

我依旧每日按时去文华殿听讲,去户部观政,言行举止与往日那个温良恭俭的太子并无二致。

曹谨言办事利落,不过两日,便通过小顺子有了更确切的消息。夜里,他低声禀报:“殿下,

小顺子说,码头上风声更紧了。那几位被安排押运贡绸船的管事,这几日都称病不出,

家小也似有安排。还有,那几艘标记要出问题的旧船,装载的私货尤其多,

多是江南丝绸商号的货,仓单都攥在几个小商贾手里,他们眼下正为货款周转不灵发愁,

四处想低价脱手仓单套现。”我眼中寒光一闪。果然如此!萧景恒不仅要毁贡品,

还要趁机榨干那些依附于漕运的小商贾,让他们血本无归,真是狠毒又贪婪。而这,

正是我的机会。“我们手头,能动用的银钱,还有多少?”我问道。

曹谨言报出一个数字:“殿下,东宫用度皆有定例,您平日节俭,除去日常开销和人情往来,

能随时支取的……大概还有五千两左右。”五千两。足够了。“你明日出宫,

去找京城‘永兴’票号的掌柜,用不同的化名,开几个隐秘户头,将银子分散存入。

”我吩咐道,“然后,找几个绝对可靠、面孔生疏的代理人,

去接触那些想脱手仓单的小商贾。用比市面更低的价格,

把他们手里那几艘‘问题船’上所有私货的仓单,全部吃进。

”曹谨言倒吸一口凉气:“殿下,这……一旦船沉,这些仓单可就是废纸了!

风险是否……”“没有风险。”我的语气斩钉截铁,“按我说的去做。记住,动作要快,

要分散,不要引起任何注意,尤其不能让人察觉资金来自东宫。”我要做的,

就是在灾难发生前,充当最后一个“接盘”的傻瓜,

用真金白银买下那一堆即将变成废纸的凭证。萧景恒,你恐怕想不到,

会有人抢着跳进你这个坑里吧?事情进展得出奇顺利。在船队出发前最后两天,

几个神秘的买家以“急人所急”的姿态出现,用低至原价三成的价格,

收购了一批“倒霉蛋”商贾手中的仓单。那些商贾庆幸不已,丝毫不知自己躲过了一劫,

更不知收购他们“废纸”的,是即将索命的阎王。十日后,

消息传来:江南贡绸船队于津门附近水道,因“船只老旧,突遇风浪”,数船倾覆,

贡绸损失大半,一同沉没的,还有大量商贾托运的私货。朝野震动,父皇下旨严查。

消息传开,那些损失了货物的商贾如丧考妣,尤其是那些刚刚“幸运”地卖掉了仓单的,

更是后怕不已,纷纷称赞那几位神秘买家是“冤大头”、“活菩萨”。而真正的风暴,

此刻才刚开始酝酿。货沉了,仓单在我手里。

但我要兑付的对象是制造了这场“意外”的幕后黑手本身。我通过曹谨言,

向那几个代理人下达了第二条指令:不必声张,只需通过隐秘的渠道,

首尾的萧景恒门下某个关键人物知道——有一批能指向他们故意破坏、侵吞货值的仓单凭证,

落在了“不明身份”但显然知晓内情的人手里。想要吗?这是阳谋。对方明知道是敲诈,

却不得不吞下这枚苦果。因为如果这些仓单被捅到台面上,再加上有心人追查,

他们伪造意外、贪墨货值的勾当很可能暴露。相比之下,花一笔钱买回“证据”和“平安”,

是最划算的选择。一场无声的交易在暗夜里完成。对方派出的代表,甚至不敢多做讨价还价。

五千两本金购入的“废纸”仓单,换回了整整五万两雪花银,

悄无声息地流入了我在“永兴”票号的各个化名户头。萧景恒在朝堂上故作沉痛,

参劾我那位负责漕运的侍郎失职。我冷眼旁观,未发一言,甚至在父皇征询意见时,

还“大度”地说了几句“天灾难免,当以整顿漕务为重”的场面话。没有人知道,

这场让萧景恒小胜一局、让我的手下折损一员的“意外”,真正的最大赢家,

是我这个看似吃了亏的废太子。我不仅全身而退,还获得了未来行动急需的巨额资金,

更在对手的心脏地带,埋下了一颗恐惧的种子——他们开始意识到,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

正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看着票号送来的密信上那个惊人的数字,我轻轻将信纸凑近烛火。

火苗舔舐着纸张,化作一缕青烟。第一场金雨,已然落下。这雨水,带着血腥味,

也带着权力的甜腥气。而这,仅仅是个开始。第四章:离间五万两雪花银,像一剂强心针,

注入了我原本有些孱弱的脉络。钱是英雄胆,更是阴谋家的血肉。有了它,

许多之前只能停留在脑海里的计划,终于可以缓缓展开。但我比谁都清楚,现在的我,

依旧脆弱。萧景恒在朝中经营多年,党羽遍布,而我这个废太子,看似地位尊崇,

实则如履薄冰,身边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直接招兵买马是取死之道,眼下最要紧的,

不是在外部扩张势力,而是要从内部,撬动敌人的根基。萧景恒的势力并非铁板一块。

他最大的依仗,除了父皇那点可怜的宠爱,便是以吏部尚书赵文渊为首的那一干文官,

以及他母族——镇北侯府为首的勋贵集团。文官贪权,勋贵贪利,

这本就是最容易滋生裂隙的地方。我的目光,落在了赵文渊的宝贝儿子,赵元昊身上。

此人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好色贪杯,仗着其父权势横行无忌。前世,

大约就在漕运案风波稍平后,赵元昊在城外别苑强抢民女,失手打死了那女子的老父,

闹出了人命。此事被萧景恒动用权势强行压了下去,赵文渊也因此对萧景恒更加死心塌地。

这一世,这件事,或许可以换个玩法。我不需要阻止悲剧发生,我只需要……让该知道的人,

在合适的时间,以无法掩盖的方式,知道这件事。“谨言。”我轻唤一声。曹谨言应声而入,

姿态比以往更加恭谨。经过“金雨”之事,他对我已不仅是忠诚,

更带着一种近乎迷信的敬畏。“殿下有何吩咐?”“赵尚书家的公子,近日可有什么趣闻?

”我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状似无意地问。曹谨言心领神会,低声道:“回殿下,

那赵元昊,三日后要在城外‘流云别苑’办一场诗酒会,邀请了不少……风雅之士。

”他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所谓风雅之士,不过是些趋炎附势的清客和青楼名妓。

“流云别苑……好地方,清静。”我放下茶杯,目光幽深,

“找两个机灵可靠、面孔陌生的小厮,三日后混进去伺候。不必做别的,

只需在赵公子酒酣耳热、兴致最高的时候,‘不小心’让他听到一个消息。”“请殿下示下。

”“就说,城西豆腐匠张老实的闺女,名叫小娥的,生得极为水灵,堪比天仙,可惜家贫,

明日要被她那嗜赌的父亲卖给城东王屠户做填房了。”我缓缓说道,语气平静无波,“记住,

要说得惋惜,要勾起赵公子的……怜香惜玉之情。”曹谨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那豆腐匠张老实是个本分人,女儿小娥也确实有几分姿色,但绝无被卖一事。

这是要给赵元昊递上一把作恶的由头!殿下这是要借赵元昊这把蠢刀,

去劈向赵文渊和萧景恒之间的信任基石。“老奴明白。”曹谨言沉声道,“定会安排妥当,

绝不会牵连到殿下分毫。”“嗯。”我点了点头,“还有,事发之后,不必我们的人去告官。

你想办法,让都察院那个新晋的、以耿直著称的御史刘铭,‘偶然’路过流云别苑附近。

再让他,‘偶然’听到那家人的哭诉。”刘铭此人,前世就因为过于耿直,不懂变通,

被萧景恒寻了个由头贬到了蛮荒之地。但此刻,他正是最好用的那把枪。我要借他的口,

将这件事捅到明面上,捅到连萧景恒都无法轻易捂住的程度。曹谨言深吸一口气,

已然看到了即将掀起的风波:“是!”三日后,流云别苑。一切如我所料。酒色之徒赵元昊,

在酒精和美言的刺激下,那点可怜的“侠义心肠”和占有欲被彻底点燃。他带着豪奴恶仆,

直奔城西豆腐坊,不仅要“救”小娥于水火,更要将其据为己有。张老实自然拼命阻拦,

冲突之中,被赵元昊随手一挥,头撞在石磨上,当场气绝。消息传来时,我正在书房练字,

笔下是一个浓墨重彩的“乱”字。“殿下,事成了。”曹谨言低声道,

“刘御史当时正好在附近访友,听闻哭喊声赶去,亲眼目睹了惨状,已连夜写下奏本,

据说……措辞极为激烈,直指赵尚书教子无方、纵子行凶,还暗指背后有更大依仗。

”“很好。”我搁下笔,看着那个仿佛要跃纸而出的“乱”字,“让我们的人,

什么都不要做,静静看着就好。”朝堂之上,风暴骤起。耿直的刘铭果然如一头倔牛,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奏本念得声泪俱下,细节详实,字字诛心。赵文渊当场就差点晕过去,

跪地请罪,老泪纵横。萧景恒的脸色难看至极。他必须保赵文渊,这是他的臂膀。

但他若强行袒护,必然惹上一身腥臊,尤其刘铭那句“背后有更大依仗”,

几乎是指着他的鼻子骂了。他陷入了两难。最终,在父皇的震怒下,赵元昊被投入大牢,

赵文渊停职待参。萧景恒不得不站出来,

说了几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定要严查”的场面话,但谁都能看出他的勉强和憋屈。

一场原本可以压下去的纨绔子弟伤人案,因为时机、地点、人物的巧妙安排,

变成了一场对准萧景恒势力核心的精准打击。我依旧沉默,甚至在有人试图将话题引向我,

暗示我可能借此攻击兄弟时,我只是淡然表示:“国法如山,自有公断。儿臣相信父皇圣明。

”但我知道,裂痕已经产生。赵文渊会怪萧景恒保他保得不够尽力,

萧景恒则会怨赵文渊教出这么个蠢儿子拖他后腿。猜忌的种子一旦种下,

就会在利益的温床上悄然生长。回到东宫,夜凉如水。曹谨言低声道:“殿下,

赵家派人送来了厚礼,

说是感谢殿下今日在朝堂上未曾落井下石……”我看着庭中摇曳的树影,笑了笑。看,

裂痕的另一边,已经开始试图寻找新的依靠了。“原封不动退回去。”我冷声道,

“告诉来人,孤,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还远不是收网的时候。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第五章:火种赵元昊的案子,像一块投入死水潭的石头,激起的涟漪远比表面看到的要深远。

赵文渊停职在家,其门生故吏人心惶惶,萧景恒一党气焰受挫,

朝堂上出现了短暂的、微妙的平衡。但这平衡脆弱不堪。我深知,仅靠一次离间,

不足以撼动根基。我需要更实在的东西,需要能一击毙命的武器。这武器,不能是流言,

不能是猜测,必须是白纸黑字、铁证如山的东西。我的目光,投向了北疆。前世,

大约在一年后,会爆发一场巨大的边患丑闻。镇北侯,也就是萧景恒的舅舅,

克扣军饷、倒卖军粮、杀良冒功的罪行会彻底败露,引发边军哗变,震动朝野。

那也是萧景恒势力遭受的一次重创,虽然最终他断尾求生,抛弃了舅父,但已元气大伤。

而这一世,我等不了一年。我要让这把火,提前烧起来,并且要让它按照我的意愿,

烧向指定的目标。契机,就在眼前。前世此时,北疆虽无大战,但小股蛮族扰边不断。

镇北侯麾下有一员名叫胡琏的参将,性情刚直,因不满上官贪墨,曾试图上书揭发,

结果奏折被中途截下,他本人也被寻了个由头,差点死在战场上。后来边患爆发,

他成了揭发镇北侯的关键证人之一。胡琏,就是我要找的“火种”。而他现在,正身处绝境,

急需一根救命稻草。“谨言,我们存在永兴票号的银子,动用起来可方便?”我问道。

“回殿下,票号认凭证不认人,手续齐备即可,十分隐秘便宜。”曹谨言答道。“好。

”我取出一枚看似普通、实则内有玄机的私人小印,“你亲自去一趟,取一万两现银,

换成小面额的通兑银票。

再找一支绝对可靠、最好是和军中有些关系、但又查不到我们头上的商队。

”“殿下的意思是……?”“让商队北上,目的地,北疆凉州。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

”我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找到参将胡琏,在他最困难、最孤立无援的时候,

‘偶然’帮助他,解决他的燃眉之急,比如,他手下弟兄的抚恤,他家人的饥寒。

但不要暴露身份,只说是敬佩胡将军的为人。”雪中送炭,远胜锦上添花。

我要在胡琏对镇北侯乃至整个朝廷彻底绝望之前,给他送去一丝微光,一丝希望,让他知道,

这世上并非全是污浊,还有人记得他们这些浴血边关的将士。“帮助要巧妙,要让他感激,

却不知感激谁。然后,”我顿了顿,眼中闪过冷光,“‘无意中’让他知道,

他之前那封被截下的奏折,并非石沉大海,而是……落在了某位‘有心人’手里,

这位有心人,正在暗中收集镇北侯贪墨军资、构陷忠良的证据。”曹谨言瞳孔微缩:“殿下,

您这是要……引他主动递上投名状?”“不完全是。”我摇摇头,“我要让他觉得,

他不是在背叛谁,而是在寻找一个可以申冤的途径,

一个能铲除军中蛀虫、还边关朗朗乾坤的契机。我们要做的,是提供一个渠道,一个保证,

保证他提供的证据,能够直达天听……或者,至少能送到足以扳倒镇北侯的人手中。

”我要让胡琏自己选择,是继续沉默等死,还是抓住这根看似渺茫的稻草,拼死一搏。

而我要的,就是他拼死一搏时,

些证据——镇北侯党羽贪污的账本明细、克扣军饷的往来书信、甚至是杀良冒功的地点记录。

这些,才是真正的火种,足以将萧景恒的外戚势力烧成灰烬的火种。“此事关系重大,

环节众多,务必谨慎,宁缓勿急。”我郑重叮嘱,“挑选的人,要万分可靠。银钱用度,

不必吝啬,但每一笔去向,都要有合理的解释。”“老奴明白!”曹谨言神色凝重,

“定会寻那行走北地多年、信誉卓著的老商号,用押送皮毛药材的名义北上,

绝不会引人怀疑。”计划悄然启动。一支看似普通的商队,带着充足的银钱和特殊的使命,

混在往来北疆的人流中,向着凉州而去。我坐在东宫,依旧每日读书习政,

仿佛对外界风云一无所知。但我知道,一颗棋子已经落下。胡琏就是那颗关键的棋子。

他现在是一簇微弱的火苗,在边关的寒风中摇曳。而我,要给他送去燃料,送去东风,

让他最终燃成冲天烈焰,烧向该烧的地方。这需要时间,需要耐心。但我最不缺的,

就是耐心。从地狱归来的人,等的起。偶尔,我会收到曹谨言递来的、没有落款的密报,

上面用只有我懂的方式,记录着商队的行程,

以及北疆零星传来的、关于胡琏近况的模糊消息——他似乎挺过了一次针对他的阴谋,

他麾下士卒的粮饷似乎短暂地充足过,他沉默的脸上,

似乎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决绝……每一次看到这些消息,我都仿佛能看到,那遥远的北疆,

黑暗的帷幕之后,一点猩红的火种,正缓缓积蓄着力量,等待着燎原的那一刻。我端起茶杯,

抿了一口已经微凉的茶水。火种已埋下,只待东风起。第六章:风起胡琏那边如同石沉大海,

暂时没有新的消息传回。北疆遥远,通信不便,我虽有先知,却也无力改变物理的距离,

只能耐心等待火种慢慢燃烧。然而,京城的风,却不会因为北疆的寂静而停歇。

赵元昊的案子,在经过初期的剧烈震荡后,并未如寻常风波般渐渐平息,

反而在暗处酝酿着新的波澜。萧景恒显然不甘心吃下这个闷亏。他保下赵文渊的代价不小,

在父皇和清流心中都失了分,这让他恼火不已。他不敢,也不能直接对我这个太子发作,

于是,所有的怒火便转向了那个捅破天的御史——刘铭。这一日,

我正在文华殿听翰林学士讲解《资治通鉴》,说到党锢之祸,正是精妙处,

殿外却传来一阵隐隐的骚动。不多时,一个内侍匆匆而入,在主讲学士耳边低语几句。

那学士脸色微变,挥挥手让内侍退下,讲课的声音却不如先前沉稳了。我端坐不动,眼观鼻,

鼻观心,心中却如明镜一般。来了。果然,散学后,曹谨言便悄无声息地凑近,

低声道:“殿下,出事了。刘铭御史今日在早朝时,被数名言官联名弹劾,

罪名是……收受商人贿赂,构陷朝廷大员之子。”我脚步未停,嘴角却勾起一丝冷笑。构陷?

真是恶人先告状。萧景恒的反击,倒是来得又快又狠。这罪名安得巧妙,

将赵元昊打死人的事实模糊化,转而攻击刘铭的动机不纯,试图将一桩铁案扭转为朝臣倾轧。

“弹劾他的人,都是谁?”我淡淡问道。“领头的是吏科给事中王焕,

还有都察院内部两个素与刘铭不和的御史。这王焕,是赵尚书一手提拔起来的。

”曹谨言语速很快,“他们呈上了所谓‘商人’的证词和银票往来记录,做得有鼻子有眼。

”“刘铭如何反应?”“刘御史当场就炸了,在朝堂上直斥他们污蔑忠良,是赵文渊的走狗,

差点就要动手……被同僚拉住了。陛下龙颜大怒,已下令将刘铭停职,交由三法司会审。

”停职会审。无论结果如何,刘铭的仕途,短期内算是完了。萧景恒这一手,既是报复,

更是震慑,是做给所有可能想学刘铭“直言”的人看的。“我们……”曹谨言试探着问,

“要不要做点什么?刘御史毕竟是因……”“因我而起?”我打断他,停下脚步,

看向宫墙一角湛蓝的天空,“不,他是因心中的公道和法度而起。我们什么都不要做。

”“可是殿下,若刘铭被坐实罪名,那赵元昊的案子恐怕……”“赵元昊打死人是事实,

众目睽睽,刘铭不过是揭发者。萧景恒能泼脏水给刘铭,却抹不掉赵元昊的罪。最多,

就是让赵文渊官复原职的速度快一些罢了。”我冷静地分析道,“我们现在插手,

才是引火烧身。萧景恒巴不得我们跳出来保刘铭,正好坐实他‘构陷’的指控,

将矛头引向我。”我要的,从来不是靠一个耿直的御史去扳倒谁。刘铭是一把刀,用过了,

卷刃了,就该收回鞘中,或者……弃之。更何况,这把刀太过刚直,容易伤到自己,

本就不是我能完全掌控的。“让风再吹一会儿。”我轻声道,“看看这阵风,

能吹乱多少人的阵脚。”接下来的几日,朝堂上果然风波不断。

支持刘铭的清流官员和依附萧景恒的官员互相攻讦,口水仗打得不可开交。父皇被吵得头疼,

对双方各打五十大板,但明显对惹出风波的刘铭更为不满。赵文渊虽未复职,

但气色好了许多,门下官员又开始活跃起来。而萧景恒,似乎很满意自己操控局面的能力,

姿态重新变得从容。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甚至对萧景恒更为有利。但我知道,

有些东西不一样了。那层看似牢固的联盟,已经被我撕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赵文渊见识了萧景恒“断尾”的果断虽然尾是他儿子,心中真无芥蒂?

那些依附萧景恒的官员,看到刘铭的下场,下次再遇到类似事情,

是否还会毫不犹豫地当马前卒?猜忌和恐惧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自己生长。

我依旧每日读书、议事,对朝堂风波不置一词,甚至当父皇询问我对刘铭一案的看法时,

我也只是中庸地表示:“相信三法司定能查明真相,既不使忠良蒙冤,亦不令国法受损。

”扮演一个顾全大局、不偏不倚的太子,对我来说驾轻就熟。直到这天夜里,

曹谨言带来一个意外的消息。“殿下,北边……有消息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激动。

我放下手中的书卷:“说。”“不是通过商队,是……沈墨。”曹谨言低声道,

“他今日主动找到了我们安排接触他的人,虽然依旧不知道殿下身份,但他透露了一个消息。

他在整理甲字库旧档时,发现了一批三年前北疆军械调拨的原始记录副本,其中一些数字,

与当年兵部核销的账目……对不上,差额巨大。他怀疑,其中有人做了手脚,贪墨了军资。

”沈墨?竟然是沈墨!我眼中精光一闪。这真是意外之喜!

我原本只是在他身边埋下一颗闲棋,没想到,这颗棋自己却找到了一条大鱼!

三年前的军械账目……那正是镇北侯势力如日中天的时候!胡琏那边的火种尚未燃起,

沈墨这边,却意外地送来了一股东风。“那些记录副本,能弄到手吗?”我立刻问道。

“沈墨很谨慎,他只是透露了此事,并未交出副本。他说……他要见能做主的人。

”曹谨言道,“他似乎猜到背后不简单,想谈条件。”我沉吟片刻。沈墨这是要借力,

借我这把不知道是谁的“刀”,去斩他心中的奸佞。他有风骨,但也有读书人的执拗和算计。

“告诉他,”我做出决定,“东西保管好,静待时机。至于做主的人……时机到了,

自然会出现。另外,从票号支一千两银子,匿名给他,

就说是资助他继续‘梳理’库档的茶水钱。”不能急,不能轻易现身。

但可以给他更多的资源和暗示,让他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沈墨找到的这批账目,

或许不如胡琏未来的证词有冲击力,但作为辅证,却能极大地增强说服力。山雨欲来风满楼。

京城的波澜未平,北疆的火种暗燃,如今又多了一条来自陈旧档案里的线索。风,

已经吹起来了。而且,是从不同的方向。我走到窗边,夜风带着凉意吹入。局势,

似乎变得越来越有趣了。第七章:云涌沈墨带来的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我心湖,

激起的却是一片死寂的涟漪。表面平静,内里已是暗流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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