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站在楼道里，看着搬家工人把最后一个纸箱搬进房间。老旧的楼道里弥漫着一股霉味，
墙皮剥落的地方露出暗黄色的墙体，像一块块丑陋的伤疤。"小姐，东西都搬完了。
"搬家工人擦了擦汗，"这楼可真够老的，电梯都没有。"林夏勉强笑了笑，递过去一瓶水。
她何尝不知道这楼老旧，但以她的工资，能在市中心租到这样一间一室一厅已经很难得了。
送走工人，她开始整理行李。房间比想象中还要小一些，但采光不错。
深秋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温暖的光斑。她打开窗户，想通通风，
却发现窗框上有一道深深的抓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
"大概是上任租客养了宠物吧。"她自言自语道，伸手摸了摸那道痕迹，
指尖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她连忙缩回手。整理完房间已经是傍晚，
林夏决定去楼下便利店买些日用品。楼道里的声控灯时亮时灭，发出细微的电流声。
她走到三楼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那脚步声很轻，却异常清晰，
像是有人踮着脚尖在走路。林夏下意识回头，昏暗的楼道里空无一人，
只有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她加快脚步，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就在身后，近得几乎能听到呼吸声。她的后背开始发凉，
手心渗出冷汗。终于看到一楼的出口，她几乎是跑着冲了出去。傍晚的风吹在脸上，
她才感觉呼吸顺畅了些。回头望去，楼道里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便利店就在小区门口，
林夏买了些生活用品，结账时随口问道："老板，这栋楼住的人多吗？
"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古怪："你住几楼？""五楼。
"老板的手顿了顿，找零的动作慢了下来："五楼啊......"他欲言又止，
"晚上早点回来，别在外面晃。"林夏还想问什么，老板已经转身去整理货架了。
她拎着购物袋往回走，天已经完全黑了。楼道里的灯比刚才更暗了，她跺了跺脚，
灯却没有亮。黑暗中，她听到楼上传来脚步声，像是有人在来回踱步。那脚步声很重，
每一步都让老旧的楼梯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她屏住呼吸，贴着墙慢慢往上走。
走到三楼时，脚步声突然停了。她感觉有什么东西滴在了脸上，伸手一摸，是水。抬头望去，
天花板上渗出一片水渍，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光。她几乎是跑着上了五楼，
开门时手都在发抖。房间里一片漆黑，她摸索着去开灯，却发现开关怎么也按不动。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她看到开关上沾着什么东西。凑近一看，是几个暗红色的指印，
像是有人用沾血的手指按过开关。她的心跳得厉害，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灯光亮起的瞬间，
她看到镜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那是一个人影，就站在她身后。她猛地转身，
身后空无一人。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味，像是铁锈，又像是......血。
这一夜，林夏开着灯躺在床上，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凌晨三点，
她听到天花板上传来弹珠落地的声音，一下，两下，
三下......她想起小时候听过的都市传说，据说那是鬼魂在玩弹珠。
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第二天一早，她顶着黑眼圈去上班。
电梯里遇到住在四楼的张阿姨，对方看到她从五楼下来，脸色突然变了。"小姑娘，
你住501？"张阿姨压低声音问。林夏点点头。
"那间房子......"张阿姨欲言又止，"空了快一年了。上任租客是个年轻姑娘，
半夜从阳台跳了下去。警察说是自杀，可是......"她看了看四周，
"那姑娘死的时候，手里攥着一张纸条，上面写满了'救命'。
"林夏感觉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她想起昨晚的脚步声，想起开关上的血指印，
想起镜子里一闪而过的人影......下班回家时，她在楼道里遇到一个老太太。
老太太穿着褪色的花棉袄，蹲在墙角烧纸钱。纸钱燃烧的火光映在她布满皱纹的脸上，
显得格外诡异。"婆婆，您这是......"林夏小心翼翼地问。老太太抬起头，
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给死人烧的。"她的声音沙哑，"这楼里死的人太多了，
得给他们送点钱，让他们别出来害人。"林夏感觉后背发凉，快步往楼上走。
身后传来老太太的声音："小姑娘，晚上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开门，
也别往上看......"她几乎是跑着上了楼，开门时手都在发抖。房间里一片漆黑，
她摸索着去开灯，这次灯亮了。但灯光闪烁了几下，突然熄灭了。黑暗中，
她听到卫生间传来水声。她记得自己出门前明明关好了水龙头。水声越来越大，
还夹杂着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低声啜泣。她摸出手机，
借着屏幕的微光往卫生间走去。水声越来越近，啜泣声也越来越清晰。她的手按在门把手上，
却怎么也鼓不起勇气推开。突然，手机屏幕熄灭了。黑暗中，
她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碰到了她的脚踝。她尖叫一声，转身就跑，却被什么东西绊倒了。
她摔在地上，手机飞了出去。借着月光，她看到地上有一滩水渍，水渍中倒映着一个人影，
正从天花板上垂下来，长发披散，
脚尖几乎碰到地面......林夏感觉自己的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腔，她想要尖叫，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个倒挂的人影缓缓转动着头，长发像水草一样飘动。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她看到一张惨白的脸，眼睛是两个漆黑的洞，嘴角裂到耳根，
露出森森白牙。她想要爬起来逃跑，却发现自己的手脚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低头一看，
地上不知何时漫起了黑色的水，水中伸出无数苍白的手臂，正死死抓住她的四肢。
"救......救命......"她终于发出声音，却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倒挂的人影突然动了，它以诡异的姿势从天花板上爬下来，像一只巨大的蜘蛛。
林夏能听到它关节发出的"咔咔"声，闻到一股浓重的腐臭味。就在这时，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林小姐！林小姐你在家吗？"是张阿姨的声音。
那个诡异的人影顿了一下，似乎对突然的打扰感到困惑。林夏抓住这个机会，拼命挣扎起来。
她感觉抓住她的那些手臂松了一下，立刻连滚带爬地冲向门口。开门的一瞬间，
走廊的灯光照进来，她回头看去，卫生间里什么都没有，地上也没有水渍，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林小姐，你没事吧？"张阿姨关切地问，
"我听到你在尖叫......"林夏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张阿姨扶着她坐到沙发上，
给她倒了杯热水。"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张阿姨压低声音问。林夏点点头，
把刚才的经历说了出来。张阿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就知道......"她喃喃自语，
"那间房子......不该租出去的......""张阿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夏抓住她的手，"求求你告诉我！"张阿姨犹豫了一下，
终于开口："这栋楼......闹鬼。从十年前开始，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离奇死亡。
警察说是自杀，可是......"她压低声音，"那些死掉的人，
死前都说看到了可怕的东西。""为什么没人搬走？""搬走？"张阿姨苦笑，
"你以为没人试过吗？可是那些搬走的人......死得更惨。有人在外面出车祸，
有人在家里上吊......"她突然抓住林夏的手，"你听我说，如果你想活命，
就去找四楼的王婆婆。她是这栋楼里唯一知道怎么对付那些东西的人。
"林夏想起白天遇到的那个烧纸钱的老太太。她立刻站起来："我现在就去找她！""等等！
"张阿姨拦住她，"现在太晚了，那些东西......晚上最活跃。明天天亮再去。
"这一夜，林夏开着所有的灯，蜷缩在沙发上。她不敢睡觉，
生怕一闭眼就会看到那个倒挂的人影。天刚蒙蒙亮，她就冲下楼去找王婆婆。
王婆婆住在402，门缝里飘出淡淡的香火味。林夏敲了半天门，
才听到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谁啊？"王婆婆沙哑的声音传来。"王婆婆，
我是五楼新搬来的林夏，张阿姨让我来找您......"门开了一条缝，
王婆婆浑浊的眼睛打量着她："进来吧。
"房间里堆满了各种奇怪的物品：符纸、铜钱、香烛......墙上贴满了褪色的符咒。
王婆婆示意她坐下，然后点燃了三支香。"说吧，你看到什么了？
"林夏把昨晚的经历详细说了一遍。王婆婆听完，叹了口气："你看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