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宁，为了工作需要，我们假离婚吧。"
听到这句话，我没有像前世那样哭闹挽留。
重生回1975年，我直接递上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
"好啊，什么时候去民政局？" 江北川愣住了。
1
江北川瞪大眼睛看着我，好像不认识我一样。
"清宁，你说什么？"
我把离婚协议书推到他面前，语气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我说好啊，什么时候去民政局办手续？"
前世的这个时候，我哭得死去活来，跪在地上求他不要离婚。可他依然冷着脸说为了工作需要，必须和我假离婚。当时他的初恋女友从京城下放到我们军区，说是需要一个单身的身份才能更好地执行任务。
我信了。
前世我哭着闹着不同意，最后还是被迫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离婚后，江北川和那个所谓的"战友"住进了军区后面的独立小院，名义上是为了方便工作，实际上过起了夫妻生活。
而我，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在七十年代的军区大院里被人指指点点，连买菜都有人在背后说闲话。
这一世，我重生回到这个关键节点，既然他要假离婚，那我就成全他。
"清宁，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江北川伸手要摸我的额头，被我侧身躲开。
"我很清醒。"我站起身，"你刚才不是说为了工作需要要假离婚吗？我同意了。"
江北川的脸色有些难看："我的意思是假离婚，假的，你懂吗？就是为了应付上面的检查，过段时间我们还会复婚的。"
"哦。"我点点头，"那更简单了，既然是假的，那就赶紧办完手续，免得耽误你的工作。"
"沈清宁！"江北川站起来，军装笔挺，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你到底在闹什么？"
我看着他，心里忽然觉得很可笑。前世的我为了这个男人，放弃了京城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跟着他来到这个偏远的军区。为了他，我学会了做饭洗衣，学会了在军嫂聚会上察言观色。
可他呢？他说假离婚就假离婚，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
"我没有闹。"我的声音很平静，"江北川，你既然已经决定了，那我们就按你说的做。我不会给你的工作添麻烦。"
江北川怔住了，他的眼神有些慌乱，好像完全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清宁，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我打断他，"我都明白。你的战友从京城来了，需要一个单身的身份。我理解。"
前世我不知道林晓雪是他的初恋女友，还傻傻地以为真的是什么特殊任务。这一世，我什么都知道。
江北川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你怎么知道..."
"你昨天接到的那个电话我听到了。"我随口编了个理由，"林晓雪要来我们军区，对吧？"
江北川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否认。
"她需要一个单身军官配合工作，而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我继续说道，"所以你需要和我假离婚。"
"清宁，这真的只是工作需要..."
"我知道。"我笑了笑，"所以我同意了。"
江北川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很。他可能没想到，一向温顺听话的妻子，这次竟然这么配合。
"那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他试探性地问。
"可以。"我点头，"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房子归我，存款也归我。"我指了指桌上的离婚协议书，"我已经写在协议里了。"
江北川的脸色变了："清宁，你这是什么意思？"
"假离婚也是离婚，财产总要分割吧。"我的语气很平静，"再说，这样看起来更真实一些，不是吗？"
前世离婚的时候，我什么都没要，净身出户。这一世，我可不会再那么傻。
江北川沉默了很久，最后点了点头："好，我同意。"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站起身，"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见。"
说完，我转身就要往外走。
"清宁。"江北川叫住我，"你真的不介意吗？"
我回过头看着他，心里忽然很平静："江北川，既然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但是有一点你要记住，假离婚也是离婚。离婚协议书上白纸黑字写着，我们之间的夫妻关系正式结束。至于以后会不会复婚，那要看情况。"
江北川的脸色彻底变了："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假离婚期间，我们都是自由的。你可以和你的战友住在一起，我也可以..."我故意停顿了一下，"过我想要的生活。"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身后传来江北川砸东西的声音，我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前世你让我痛苦了十年，这一世，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2
第二天上午九点，我准时出现在民政局门口。
江北川已经等在那里了，他的脸色很差，眼底有青色，看起来一夜没睡好。
"来了。"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嗯。"我点点头，"走吧。"
办理离婚手续的过程出奇地顺利。工作人员看到我们的军官证和介绍信，也没有多问什么。毕竟在这个年代，军人的事情都是保密的。
当离婚证递到我手里的时候，我心里涌起一阵说不出的轻松感。
前世的噩梦，终于结束了。
"清宁..."江北川拿着他的那本离婚证，欲言又止。
"还有事吗？"我看着他。
"没...没事。"他摇摇头，"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把离婚证收进包里，"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陌生人了。江北川，祝你和你的战友工作顺利。"
说完，我转身就走。
"沈清宁！"江北川在身后喊我。
我没有回头。
前世的我离婚后无处可去，只能住在军区分配的单身宿舍里。那是一间十平米的小房间，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这一世不一样。
我直接打车去了银行，把江北川这些年的工资积蓄全部取了出来。一共八千块钱，在七十年代算是一笔巨款了。
然后我去了房管所，把房子的产权证办到了我的名下。那是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在军区家属院里位置很好。
做完这些，已经是下午了。
我回到家，开始收拾江北川的东西。
正收着，门开了。江北川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女人。
林晓雪。
前世折磨了我十年的女人。
她还是和记忆中一样，齐耳短发，脸蛋精致，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看起来清纯可人。
"清宁，这是林晓雪同志。"江北川介绍道，"晓雪，这是我...我的前妻，沈清宁。"
前妻两个字，他说得有些别扭。
林晓雪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打量："沈清宁同志，你好。听北川说起过你，真是不好意思，因为工作的原因..."
"没关系。"我打断她，"工作重要，我理解。"
林晓雪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配合，愣了一下。
"清宁，你在收拾什么？"江北川看到我手里的东西。
"收拾你的行李。"我把一个箱子递给他，"你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江北川接过箱子，脸色有些难看："我的东西你都收拾了？"
"当然。"我笑了笑，"既然已经离婚了，你总不能还住在这里吧。林同志，你说对吗？"
林晓雪的脸色微微一变，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
"清宁，这房子本来就是我们的婚房..."江北川有些不甘心。
"现在是我的房子了。"我拿出房产证在他面前晃了晃，"刚刚办完过户手续。江北川，你应该还记得离婚协议书上的内容吧？"
江北川的脸色彻底黑了。
"沈清宁，你过分了！"
"我过分？"我冷笑一声，"江北川，是你主动提出离婚的，也是你签的协议书。现在又说我过分？"
"我说了这只是假离婚！"
"假离婚也是离婚。"我的声音变冷，"离婚证上写得清清楚楚，我们的婚姻关系已经解除。现在这是我的房子，请你们离开。"
林晓雪在一旁看着我们争吵，眼神闪烁。她大概没想到，一个军嫂会这么强势。
"北川，我们还是先去招待所住吧。"她轻声说道，"沈同志说得也有道理。"
江北川看了看林晓雪，又看了看我，最后咬着牙提起了箱子："走。"
"慢走不送。"我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
江北川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回过头："沈清宁，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后悔。"我微笑着说，"但是江北川，你会。"
说完，我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靠着门板，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前世的屈辱，今天总算是讨回来一些了。
3
江北川和林晓雪走后，我一个人在房子里转了一圈。
三室一厅，家具齐全，在七十年代的军区来说已经算是很好的条件了。前世我净身出户的时候，这些东西我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现在，这些都是我的了。
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军区大院。夕阳西下，有几个孩子在院子里玩耍，几个军嫂坐在树荫下聊天。
前世的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度过了最痛苦的十年。每天面对的不是江北川的冷漠，就是林晓雪的假惺惺。
这一世，我不会再让自己过那样的生活。
我重生回来的时候，脑子里除了前世的记忆，还有一些奇怪的知识。关于未来几十年的发展趋势，关于投资理财，关于各种机会。
既然老天爷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绝对不会浪费。
第二天一早，我就出门了。
目标是市里的古玩市场。
在前世的记忆里，现在的古玩市场上有很多好东西，都是一些不懂行的人当破烂卖的。再过十几年，这些东西的价值会翻上千倍。
我在古玩市场转了一上午，花了两千块钱，买了几样看起来不起眼但我知道很有价值的东西。一个明代的青花瓷盘，一幅民国时期的字画，还有几枚古币。
卖家看我是个年轻女人，还以为我不懂行，一个劲地说这些都是仿品，不值什么钱。我也不点破，爽快地付了钱。
下午回到家，我把这些东西仔细包好，放进了卧室的保险柜里。
刚收拾完，门铃就响了。
我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几个军嫂，为首的是王嫂，江北川的直属领导张政委的妻子。
"清宁啊，我们来看看你。"王嫂笑眯眯地说，但眼神里明显带着探究。
我心里明白，她们是来打听消息的。
"王嫂，几位嫂子，快进来坐。"我让开门，"我去给你们泡茶。"
几个军嫂进了客厅，东张西望地打量着房间。
"清宁，听说你和小江离婚了？"王嫂开门见山地问。
"是的。"我端着茶盘出来，"因为工作需要。"
"工作需要？"另一个军嫂李嫂接话道，"什么工作还需要离婚啊？"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我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就说是有个重要任务，需要单身的身份。"
几个军嫂对视了一眼，眼神里都带着八卦的兴奋。
"清宁啊，你这样也太委屈了。"王嫂故作同情地说，"一个女人家，离了婚可怎么办啊。"
"没事的，王嫂。"我笑了笑，"江北川说了，等任务完成就复婚。"
"复婚？"李嫂的眼睛亮了，"那就是假离婚喽？"
我点点头，没有否认。
"那就好，那就好。"王嫂松了一口气，"我说嘛，小江怎么可能真的跟你离婚呢。"
几个军嫂又聊了一会儿，主要是想从我这里套出更多的消息。我都用工作保密为理由搪塞过去了。
她们走后，我靠在沙发上，嘴角忍不住上扬。
让她们以为是假离婚吧，这样我的日子会好过一些。等过段时间，她们就知道真相了。
晚上八点多，有人敲门。
我透过猫眼看到是江北川，身后还跟着林晓雪。
"有事吗？"我隔着门问。
"清宁，开门，我有东西落在家里了。"江北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门。
江北川走进来，直奔书房。林晓雪跟在后面，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我。
"不好意思啊，沈同志，打扰你了。"她说话的声音很轻，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没关系。"我的态度很冷淡。
江北川从书房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
"找到了。"他看了我一眼，"我们走了。"
"等等。"我叫住他们，"江北川，我有句话要告诉你。"
"什么话？"
"今天有几个嫂子来看我，问起我们离婚的事。"我看着他的眼睛，"我说是假离婚，你应该不介意吧？"
江北川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当然不介意。"
"那就好。"我笑了笑，"毕竟这样对大家都好。你说对吗，林同志？"
林晓雪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勉强笑了笑："对...对的。"
"既然是假离婚，那我们就各自安分一些。"我的语气变得严肃，"江北川，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江北川的脸色变了变，最后点了点头："我知道。"
"那就好。"我重新露出微笑，"慢走不送。"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我心里很满意。
该立的规矩要立，该设的界限要设。前世我就是太软弱，才会被他们欺负得那么惨。
这一世，绝对不会了。
4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着手下一步的计划。
既然有了启动资金，我就要开始投资。前世的记忆告诉我，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有很多赚钱的机会。
但是首先，我需要一个身份。
一个离了婚的军嫂，在这个年代想要做生意并不容易。我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掩护。
想到这里，我想起了一个人——我的大学同学李明。
前世我为了江北川放弃了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但我知道李明现在在京城的一家医院工作。更重要的是，他的哥哥李强在广州做生意，正是我需要的那种人。
我给李明写了一封信，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询问他哥哥是否需要合作伙伴。
信寄出去后，我继续我的日常生活。
表面上看，我就是一个等待丈夫完成任务的军嫂。每天买菜做饭，偶尔和邻居聊聊天，看起来人畜无害。
但实际上，我一直在观察和收集信息。
江北川和林晓雪现在住在军区的招待所里，名义上是因为她的任务需要保密。但是我知道，他们基本上就是在谈恋爱。
每天晚上，我都能看到他们一起散步，一起吃饭。林晓雪总是挽着江北川的胳膊，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前世的我看到这样的场景会心痛得想死，这一世，我只觉得恶心。
一个星期后，李明的回信到了。
信里说他哥哥李强确实在广州做生意，主要是倒卖一些紧俏商品。如果我真的有兴趣，可以去广州找他谈谈。
这正是我想要的机会。
我立即去买了去广州的火车票，然后告诉邻居说要回娘家住几天。
出发前一天晚上，江北川来了。
"听说你要回娘家？"他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是的。"我点点头，"想家了。"
"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我看着他，"怎么，有事吗？"
江北川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说："没事，你路上小心。"
"谢谢关心。"我的语气很平淡，"江北川，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和林同志要小心一些。毕竟是假离婚，如果被人看到什么不合适的场面，对大家都不好。"
江北川的脸色变了："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善意提醒。"我笑了笑，"毕竟我们早晚要复婚的，不是吗？"
江北川被我的话堵得哑口无言，最后只能点点头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坐上了去广州的火车。
这是我重生后第一次离开军区，心情说不出的轻松。
火车一路南下，窗外的风景从北方的萧瑟变成了南方的葱郁。我靠在窗边，心里充满了期待。
前世的我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这一世，我要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
到了广州，我按照李明信里的地址找到了李强。
李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人很精明，一双眼睛很犀利。
"你就是李明的同学？"他上下打量着我，"一个军嫂，想做生意？"
"是的。"我坐下来，拿出准备好的资料，"我有一些资金，想找个靠谱的合作伙伴。"
李强看了看我的资料，眼睛亮了："八千块？不少啊。"
"这只是开始。"我看着他的眼睛，"李强同志，我听明说你很有生意头脑。我想跟你合作，但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只出钱，不露面。所有的生意都以你的名义进行，我只要分红。"
李强考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可以。但是分成怎么算？"
"我出钱，你出人出力，五五分账。"
"成交。"李强伸出手，"沈同志，合作愉快。"
我和李强握了握手，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有了这个合作，我就有了稳定的收入来源。接下来，就是等待时机，等待江北川后悔的那一天。
在广州待了三天，我和李强详细商讨了合作的细节。他主要做服装和小商品的生意，在当时的利润很高。
回到军区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后了。
刚下火车，我就看到了江北川。
他一个人站在站台上，看到我的时候明显松了一口气。
"你回来了。"他走过来，想要帮我拿行李。
"不用。"我侧身躲开，"江北川，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来接你。"他的语气有些不自然。
"接我？"我觉得有些好笑，"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接我做什么？"
江北川的脸色有些难看："清宁，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这只是假离婚。"
"假离婚也是离婚。"我看着他，"江北川，你不会忘了我们的身份吧？"
江北川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林同志呢？"我四处看了看，"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她...她有事。"江北川的回答有些含糊。
我心里明白，林晓雪肯定是不愿意来的。毕竟她现在是江北川的"女朋友"，来接前妻算什么？
"那我自己回去了。"我提着行李就要走。
"清宁！"江北川叫住我，"我送你。"
"不用。"我头也不回，"江北川，请你记住我们现在的身份。"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身后传来江北川的叹气声，我的心里却很痛快。
前世你让我痛苦，这一世我就让你尝尝这种滋味。
5
回到家，我发现家里的东西被动过了。
虽然很轻微，但我还是察觉到了。有人进过我的房间，翻过我的东西。
我检查了一下保险柜，那些古玩都还在，没有丢失。看来对方并不是为了偷东西，而是在找什么。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江北川。
他一定是趁我不在的时候进来了，想找什么证据证明我在外面做什么。
这个男人，还真是不死心。
不过这样也好，说明他开始着急了。
我故意在房间里留下了一些误导性的线索，比如一些旅游景点的门票，一些家乡特产的包装袋。让他以为我真的只是回了娘家。
接下来的几天，我继续过着平静的生活。
但是我注意到，江北川开始有意无意地出现在我的附近。买菜的时候会碰到他，散步的时候也会遇见。
而且每次见面，他都会找各种理由和我说话。
"清宁，你回来几天了，身体还好吧？"
"清宁，听说你买了很多东西，需要帮忙吗？"
"清宁，晚上一个人在家害怕吗？"
我都淡淡地回应，既不冷淡也不热情，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这种态度显然让江北川很不适应。前世的我对他总是百依百顺，他的每句话我都当作圣旨。现在我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反而让他心里没底了。
一个星期后，林晓雪找上了门。
"沈同志，我想和你谈谈。"她站在我门口，脸色有些苍白。
"请进。"我让她进了客厅，"喝茶吗？"
"不用了。"林晓雪坐在沙发上，有些局促不安，"沈同志，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
"误会？"我坐在她对面，"什么误会？"
"就是...就是关于我和北川的关系。"林晓雪的声音很小，"我们真的只是工作关系。"
我看着她，心里觉得好笑。前世的她可不是这副样子，那时候她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和江北川的关系。
"林同志，你为什么要跟我解释这些？"我的语气很平静，"江北川已经跟我说过了，你们是因为工作需要才..."
"不是的！"林晓雪突然激动起来，"沈同志，你误会了。我和北川之间真的没有什么！"
她的反应很奇怪，不像是在澄清，更像是在掩饰什么。
"林同志，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关心地问道，"看你的脸色不太好。"
林晓雪的眼圈忽然红了："沈同志，我...我其实很羡慕你。"
"羡慕我？"我有些意外。
"是的。"林晓雪低下头，"你有一个那么爱你的丈夫，有一个温暖的家。而我...我什么都没有。"
这话说得我更加疑惑了。按照前世的记忆，这个时候的林晓雪应该是江北川的心头肉，怎么会说自己什么都没有？
"林同志，你和江北川..."
"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林晓雪突然抬起头，眼神很激动，"沈同志，北川他根本不喜欢我！他心里只有你！"
我愣住了。
这和前世的记忆完全不一样。
前世的这个时候，江北川和林晓雪已经如胶似漆了。怎么这一世会变成这样？
"林同志，你...你没事吧？"我试探着问。
林晓雪摇摇头，眼泪掉了下来："没事，我只是...只是想告诉你，不要误会北川。他为了你连假离婚都愿意，说明他有多爱你。"
说完，她站起来就要走。
"等等。"我叫住她，"林同志，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你真的不喜欢江北川吗？"
林晓雪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不喜欢。沈同志，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说完，她快步走了。
我坐在客厅里，心情很复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一世的发展和前世完全不一样？
难道是因为我的态度改变了，所以蝴蝶效应发生了？
不管怎样，这对我来说都是好事。如果江北川真的没有和林晓雪发生什么，那我的计划就要调整了。
我需要重新观察和判断。
当天晚上，江北川又来了。
"清宁，我想和你谈谈。"他的神情很严肃。
"谈什么？"我让他进了客厅。
"关于我们的关系。"江北川坐下来，看着我的眼睛，"清宁，我知道你对林晓雪有误会。"
"我没有误会。"
"你有。"江北川的语气很坚定，"清宁，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和林晓雪之间真的只是工作关系。"
我看着他，心里在快速思考。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前世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前世的我会以为他们在一起？
"江北川，既然只是工作关系，那为什么要离婚？"我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江北川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说："因为上级的要求。林晓雪的任务很特殊，需要一个单身军官配合。我如果不离婚，就不能参与这个任务。"
"那任务完成后呢？"
"任务完成后，我们就复婚。"江北川看着我，"清宁，我们的婚姻只是暂时中断，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
我听着他的话，心里五味杂陈。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我岂不是误会了他十年？
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前世的记忆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偏差，一定是有什么我忽略了的地方。
我需要时间来理清这一切。
"江北川，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站起来，"但是现在我们已经离婚了，就按照离婚后的方式相处吧。等你的任务完成了，我们再说复婚的事。"
江北川的脸色有些失望："清宁，你还是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是不想给你添麻烦。"我的语气很平静，"江北川，既然是工作需要，那我们就认真对待。我不会做任何影响你工作的事。"
江北川看着我，眼神很复杂。
最后，他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
送走江北川后，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思考。
这一世到底哪里不一样了？
为什么江北川的态度和前世差别这么大？
我需要找到答案。
6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有意无意地打听林晓雪的消息。
从几个军嫂的闲聊中，我了解到林晓雪确实是从京城调来的，据说是执行什么特殊任务。但是具体任务内容，没有人知道。
而且我发现，林晓雪的行为确实很奇怪。
按理说，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同志来到军区，应该很快就会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但是林晓雪却很少出现在公共场所，平时也不和其他人交往。
除了偶尔和江北川一起出现，她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
这让我更加确信，他们之间的关系确实只是工作关系。
那么问题来了，前世我到底看到了什么，让我误以为他们在一起？
正思考着，门铃响了。
我打开门，看到外面站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请问你是沈清宁同志吗？"他的声音很客气。
"我是，你是？"
"我是军区保卫科的，姓王。"他拿出证件给我看，"想和你了解一些情况。"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但表面上保持镇定："什么情况？请进来说。"
王科长进了客厅，拿出一个小本子："沈同志，我想了解一下你最近去广州的情况。"
果然是冲着这个来的。
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所以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去广州？"我装作有些疑惑，"我最近没去过广州啊。"
"那你一个星期前去哪里了？"王科长看着我的眼睛。
"回娘家了。"我很自然地回答，"我娘家在河南，想家了就回去住了几天。"
"河南？"王科长记录着，"具体哪个地方？"
我报了一个地名，那是我真正的老家。
"有什么人可以证明吗？"
"当然有。"我拿出一张照片，"这是我和我妈的合影，就是上个星期拍的。"
这张照片是我特意准备的，找人合成的。在七十年代，这种技术很少有人懂，一般不会被识破。
王科长看了看照片，又问了几个问题，都被我一一化解了。
"沈同志，那有人举报你去广州做投机倒把的生意，这个事你怎么解释？"
我的心里一紧，但还是保持镇定："举报？谁举报的？"
"这个不方便透露。"王科长看着我，"沈同志，你确定没有去过广州？"
"我确定。"我的语气很坚定，"王科长，我一个刚离婚的女人，哪有心思做生意？再说我也不懂那些。"
王科长又问了几个问题，最后合上了本子："好吧，沈同志，如果有新的情况，我们还会来找你。"
"没问题。"我送他到门口，"王科长，能告诉我是谁举报的吗？我想知道是谁这么关心我。"
王科长摇摇头："这个真的不方便说。"
送走王科长后，我靠在门上，心里很不平静。
谁会举报我去广州？
在军区里，知道我行踪的人并不多。而且我去广州的事情也很隐蔽，一般人不会知道。
除非...
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江北川。
只有他最有可能知道我的行踪，也只有他有动机举报我。
看来这个男人还是不死心，想用这种方式控制我。
前世我太单纯，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这一世，我不会再上当了。
当天晚上，江北川果然来了。
"清宁，听说保卫科的人找你了？"他一进门就问。
"是的。"我看着他，"你应该知道为什么吧？"
江北川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江北川，是你举报我去广州的，对吧？"我直接问道。
江北川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是我。"
"为什么？"
"因为我担心你。"江北川看着我，"清宁，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所以你就举报我做投机倒把？"我冷笑一声，"江北川，你还真是关心我啊。"
"我没有说你做投机倒把！"江北川有些急了，"我只是让保卫科关注一下你的安全。"
"关注安全？"我觉得更可笑了，"江北川，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江北川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说："清宁，我只是不想你出事。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还不告诉我真正的目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打断他，"江北川，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去哪里，做什么，都不需要向你汇报！"
"但是我们会复婚的！"江北川的声音提高了，"清宁，我们只是假离婚！"
"假离婚也是离婚！"我也提高了声音，"江北川，请你搞清楚状况。现在的我是自由的，我有权利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做任何我想做的事！"
江北川被我的话说得哑口无言。
"还有。"我站起来，"江北川，如果你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监视我，我就真的和你一刀两断！"
"清宁，我没有监视你，我只是..."
"够了！"我指着门口，"请你出去！"
江北川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受伤和愤怒。
最后，他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的心情很复杂。
前世的江北川虽然冷漠，但从来没有用过这种手段。这一世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真的是因为我的态度改变了，所以他也变了？
不管怎样，我的决心不会改变。这一世，我绝对不会再像前世那样卑微地生活。
7
江北川的举报虽然没有成功，但也给我敲响了警钟。
我意识到，在这个特殊的年代，做任何事情都要小心谨慎。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惹来大麻烦。
我开始重新审视我的计划。
和李强的合作要更加隐蔽，不能留下任何把柄。同时，我也要想办法转移江北川的注意力。
正想着，李明的信又到了。
信里说李强那边的生意开展得很顺利，第一批货已经出手了，利润比预期的还要高。按照约定，我的分红有一千五百块。
这个消息让我很高兴，但同时也更加谨慎。
我不能让钱直接寄到军区，那样太容易暴露。我让李强把钱存在广州的银行里，等有机会再去取。
处理完这些事情，我开始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江北川现在明显对我起了疑心，林晓雪的态度也很奇怪。我需要了解更多的信息，才能制定正确的策略。
机会很快就来了。
军区要组织一次文艺汇演，庆祝什么节日。作为军嫂，我也被邀请参加。
汇演的排练在军区的文化中心进行，每天下午都有。我主动报名参加了一个舞蹈节目，这样就有机会接触更多的人，了解更多的消息。
第一次排练的时候，我就看到了林晓雪。
她也参加了一个独唱节目，声音很好听。但是我注意到，她和其他人的交流很少，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
"那个林同志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一个军嫂小声地和我说，"看起来总是闷闷不乐的。"
"可能是想家了吧。"我随口应道，"毕竟刚从京城来。"
"听说她是来执行什么特殊任务的。"另一个军嫂加入了讨论，"和江北川一起的。"
"你们别乱说。"我装作不知情的样子，"人家的工作保密，我们不要瞎猜。"
"沈同志说得对。"有人附和道，"不过清宁，你和江北川离婚的事，大家都很关心。什么时候能复婚啊？"
"等他的任务完成吧。"我笑了笑，"具体时间不确定。"
几个军嫂又聊了一会儿其他的事情，我一边应付着，一边观察着林晓雪。
我发现她时不时地看向我，眼神很复杂。有时候像是同情，有时候又像是羡慕。
排练结束后，林晓雪主动走了过来。
"沈同志，能和你说几句话吗？"她的声音很小。
"当然可以。"我跟着她走到了文化中心外面的小花园。
"沈同志，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林晓雪停下脚步，看着我，"你真的不介意北川和我一起工作吗？"
这个问题让我有些意外。
"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我觉得...我觉得你好像不太高兴。"林晓雪的声音更小了，"是不是因为我的存在，让你和北川的关系变得紧张了？"
我看着她，心里在快速思考。
她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难道她真的不知道江北川对她的感情？还是说，她知道但是在装无辜？
"林同志，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
"因为...因为我能感觉到北川的变化。"林晓雪低下头，"自从我来了以后，他总是心不在焉的，工作效率也下降了。我觉得可能是因为我们的工作影响了他的家庭。"
这话说得我更加疑惑了。
按照她的说法，江北川的心思根本不在她身上，而是在担心我？
这和我前世的记忆完全不符。
"林同志，你觉得江北川为什么会心不在焉？"我试探着问。
"我觉得...我觉得是因为他担心你。"林晓雪抬起头看着我，"沈同志，北川他真的很爱你。这次假离婚对他来说也是很大的痛苦。"
我愣住了。
前世的记忆里，江北川离婚后如释重负，很快就和林晓雪打得火热。可是这一世，林晓雪却说他痛苦？
"你怎么知道他痛苦？"
"因为我能看出来。"林晓雪的眼神很真诚，"他经常一个人发呆，有时候还会叹气。我问他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困难，他总是说没事。但是我知道，他是在想你。"
我的心情变得更加复杂。
如果林晓雪说的是真的，那前世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同志，我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我决定直接一点。
"什么问题？"
"你对江北川...有没有特别的感情？"
林晓雪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红，然后摇了摇头："没有，沈同志，你想多了。"
但是她的反应告诉我，她是有感情的。
只是她可能不敢表达，或者知道江北川不喜欢她，所以选择了隐藏。
这样一来，事情就清楚了。
前世的我误会了。可能是因为我当时情绪激动，把一些正常的工作接触理解成了私人感情。
想到这里，我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如果真的是我误会了江北川，那我岂不是白痛苦了十年？
但是转念一想，就算没有林晓雪的事，江北川提出假离婚这件事本身就是对我的伤害。一个真正爱你的男人，怎么会为了工作让你承受离婚的痛苦？
所以我没有错。这一世，我依然不会原谅他。
"林同志，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看着她，"但是我想说，感情的事情要顺其自然。如果你真的喜欢江北川，应该勇敢地表达出来。"
林晓雪的脸色更红了："沈同志，你说什么呢？我和北川真的只是工作关系。"
"我明白。"我笑了笑，"不过林同志，如果真的有什么想法，不要压抑自己。人生苦短，要为自己而活。"
说完，我转身就走了。
我要给林晓雪一个机会，让她去追求江北川。
这样一来，就算江北川现在对我还有感情，也会慢慢转移到林晓雪身上。
而我，就可以彻底从这段关系中解脱出来。
8
回到家后，我开始实施我的新计划。
既然林晓雪对江北川有感情，那我就要想办法撮合他们。这样不仅可以让我彻底解脱，还能证明江北川的感情有多么不堪一击。
第二天的排练，我故意和林晓雪套近乎。
"晓雪同志，你的歌唱得真好听。"我主动夸奖她，"以前学过声乐吗？"
"谢谢夸奖。"林晓雪有些不好意思，"在京城的时候学过一点。"
"难怪这么专业。"我坐在她旁边，"你在京城是做什么工作的？"
"在一个研究所工作。"林晓雪的回答很简单，显然不想多说。
"研究所？听起来很厉害。"我继续套话，"那你怎么会被调到我们这里来？"
林晓雪犹豫了一下，最后说："因为工作需要。具体的不方便说。"
"我理解。"我表示理解，然后话锋一转，"不过你一个人在这里，会不会觉得孤单？"
"还好。"林晓雪摇摇头，"大家都很照顾我。"
"江北川也很照顾你吧？"我故意提到他的名字。
林晓雪的脸色微微一红："是的，北川同志很负责。"
"他确实是个好人。"我叹了一口气，"可惜我们现在这样..."
"沈同志，你不要难过。"林晓雪急忙安慰我，"等北川的任务完成了，你们就能复婚了。"
"希望吧。"我装作有些失落的样子，"不过说实话，晓雪，我有时候也会想，也许我们真的不合适。"
"为什么这样说？"林晓雪有些意外。
"因为我们的性格差得太多。"我开始编故事，"江北川是个很严肃的人，工作第一。而我比较感性，希望能多一些浪漫和温情。"
林晓雪听着，眼神若有所思。
"其实..."我继续说道，"有时候我觉得，江北川需要的是一个能理解他工作、支持他事业的女人。而不是像我这样，总是希望他多陪陪我的人。"
"沈同志，你不要这样想。"林晓雪急忙说道，"北川他很爱你的。"
"爱是爱，但是合不合适是另一回事。"我摇摇头，"晓雪，你觉得什么样的女人适合江北川？"
林晓雪愣了一下，然后小声说："我觉得...应该是那种独立坚强，能够理解他工作的女人。"
"你说得对。"我点点头，"就像你这样的。"
林晓雪的脸刷地红了："沈同志，你说什么呢？"
"我是认真的。"我看着她的眼睛，"晓雪，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和江北川更合适？"
"不...不可能的。"林晓雪慌张地摆手，"沈同志，你别乱说。"
"为什么不可能？"我继续诱导，"你们在工作上有共同语言，性格也互补。而且我能看出来，你对他是有好感的。"
林晓雪被我说得哑口无言，脸红得像个苹果。
"晓雪，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握住她的手，"如果你真的喜欢江北川，就应该勇敢地去争取。"
"可是...可是你们还会复婚的。"林晓雪的声音很小。
"那要看江北川的选择。"我装作大度的样子，"如果他真的更喜欢你，我不会阻拦的。"
林晓雪震惊地看着我："沈同志，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给你们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我松开她的手，"晓雪，不要埋没了自己的感情。如果你不争取，永远不知道结果会怎样。"
说完，我站起来就走了，留下林晓雪一个人在那里发呆。
我相信，经过我这番话，林晓雪一定会有所行动的。
果然，接下来的几天，我注意到林晓雪的行为发生了变化。
她开始主动找江北川说话，有时候还会给他送一些小点心。虽然动作很小心，但还是被我观察到了。
而江北川的反应却很奇怪。
面对林晓雪的主动示好，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点回避。
这让我更加确信，江北川对林晓雪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
但这样一来，我的计划就出现了偏差。
如果江北川不喜欢林晓雪，那撮合他们就没有意义了。
我需要重新思考对策。
正想着，江北川又来了。
"清宁，我想和你谈谈。"他的神情很严肃。
"又有什么事？"我让他进了客厅。
"是关于林晓雪的。"江北川坐下来，"她最近的行为有些奇怪。"
"奇怪？怎么奇怪了？"我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她总是找各种理由和我说话，还给我送东西。"江北川皱着眉头，"我觉得她可能对我有了什么误解。"
"什么误解？"
"就是...感情方面的误解。"江北川有些尴尬，"清宁，我怀疑是不是有人跟她说了什么？"
我心里一紧，但表面上保持镇定："你怀疑我？"
"我没有怀疑你，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江北川看着我，"清宁，你有没有和林晓雪谈过关于我们的事？"
"谈过。"我大方地承认，"她问过我们的关系，我如实告诉她了。"
"你都说了什么？"
"我说我们是假离婚，等你的任务完成就会复婚。"我看着他的眼睛，"还有什么问题吗？"
江北川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
"没什么。"江北川摇摇头，"清宁，我希望你能帮我澄清一下，让林晓雪知道我们的关系。"
"我已经告诉她了啊。"我装作不解，"江北川，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
江北川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说："算了，我自己和她说清楚吧。"
"也好。"我点点头，"毕竟是你们的工作关系，你们自己处理比较合适。"
江北川站起来要走，走到门口又回过头：
"清宁，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我希望你不要再去广州了。"他的语气很认真，"不管你去那里做什么，我都希望你能停下来。"
"为什么？"
"因为我担心你。"江北川看着我，"清宁，我不想你出任何意外。"
我看着他，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个男人，为什么总是在最不合适的时候表现出关心？
"江北川，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的语气很平静，"我的安危不需要你担心。"
"但是我做不到不担心。"江北川的声音有些嘶哑，"清宁，不管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我都不会停止关心你。"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心情很复杂。
这个男人，真的让我看不透。
9
江北川走后，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思考。
他对林晓雪的态度，对我的关心，还有那些看似矛盾的行为，都让我觉得困惑。
前世和这一世的差别到底在哪里？
正想着，门铃又响了。
这次来的是林晓雪，她的脸色很难看。
"沈同志，我想和你谈谈。"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怎么了？"我让她进来，"看你的脸色不太好。"
"是...是北川。"林晓雪坐下来，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他今天和我谈话了。"
"谈什么？"我递给她一张纸巾。
"他说..."林晓雪擦着眼泪，"他说我对他的关心已经超出了工作范围，希望我注意分寸。"
我心里有些意外。江北川的动作这么快？
"然后呢？"
"然后他还说，他心里只有你一个人，让我不要对他有任何非分之想。"林晓雪哭得更厉害了，"沈同志，我真的很丢脸。"
看着林晓雪哭泣的样子，我心里忽然有些后悔。
也许我不应该撮合他们，这样只会让林晓雪受伤。
"晓雪，不要哭了。"我坐到她身边，轻拍她的背，"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我确实对北川有了不该有的感情。"林晓雪抬起头看着我，"沈同志，你会恨我吗？"
"我为什么要恨你？"我摇摇头，"晓雪，感情这种事情不是你能控制的。"
"可是他是你的丈夫..."
"前夫。"我纠正她，"我们已经离婚了。"
"但是你们还会复婚的。"
"那要看江北川的选择。"我看着她的眼睛，"晓雪，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其实我已经不想和江北川复婚了。"我说出了心里的真话，"这次假离婚让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我觉得我们真的不合适。"
林晓雪震惊地看着我："沈同志，你说什么？"
"我是认真的。"我点点头，"晓雪，如果你真的喜欢江北川，就应该坚持下去。也许他现在拒绝你，但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不会的。"林晓雪摇着头，"你没看到他今天的表情，他对我根本没有一点好感。"
"那是因为他还认为我们会复婚。"我握住她的手，"晓雪，如果我明确告诉他我不想复婚了，你觉得他会怎样？"
林晓雪愣住了："你...你要主动提出不复婚？"
"是的。"我的语气很坚定，"我要彻底结束和江北川的关系。"
"为什么？"林晓雪不解地问，"北川那么爱你..."
"爱我？"我冷笑一声，"晓雪，真正爱一个人的男人，会为了工作让她承受离婚的痛苦吗？"
林晓雪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况且，我已经想清楚了。"我继续说道，"我不想要一个把工作看得比我还重要的男人。我要的是一个把我放在第一位的人。"
林晓雪看着我，眼神很复杂。
"沈同志，你真的决定了？"
"决定了。"我点点头，"不过我需要选择合适的时机。"
"那...那我怎么办？"林晓雪有些不知所措。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等着就行了。"我安慰她，"等我和江北川彻底结束了关系，你再去追求他。那时候他没有了心理负担，说不定就会接受你了。"
林晓雪听着我的话，眼神渐渐亮了起来。
"沈同志，你真的愿意成全我们？"
"我愿意。"我笑了笑，"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要答应我，无论结果如何，都不要后悔。"我看着她的眼睛，"感情的事情没有保证，我只能给你一个机会，不能保证成功。"
"我明白。"林晓雪用力点头，"不管结果怎样，我都很感激你。"
"那就好。"我站起来，"晓雪，接下来你就安心等着吧。我会选择合适的时机和江北川摊牌的。"
送走林晓雪后，我觉得心情轻松了很多。
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我要让江北川知道，这一世的沈清宁，不是他想要就能要，想丢就能丢的。
当天晚上，我开始写一封信。
一封彻底断绝关系的信。
信的内容我想了很久，既要表达决绝的态度，又不能让人抓住把柄。
写完信后，我又检查了几遍，确认没有问题才放进信封里。
明天，我就要结束这场闹剧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找江北川。
他住在军区的单身宿舍里，是一个简单的单间。
我敲门的时候，他正在刷牙。
"清宁？"他看到我很意外，"这么早有什么事？"
"我想和你谈谈。"我把信递给他，"江北川，这是我想了一夜写的信。你看完就知道我的想法了。"
江北川接过信，有些疑惑："什么信？"
"你看完就知道了。"我转身就要走，"江北川，看完信如果有什么想说的，今晚来找我。"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身后传来江北川撕开信封的声音，但我没有回头。
这一次，我要彻底和过去说再见。
10
回到家后，我开始收拾东西。
不管江北川看完信后会有什么反应，我都要做好准备。
如果他纠缠不休，我就立即离开军区。如果他同意分手，那就更好办了。
总之，我不会再拖下去了。
信的内容很简单，就是明确告诉他我不想复婚，希望彻底结束我们的关系。我写得很客气，但态度很坚决。
下午的时候，我去银行取了一些钱。虽然大部分积蓄还在广州，但这里的钱也足够我离开后的生活费用。
晚上六点，江北川准时出现在我门口。
他的脸色很差，眼睛里布满血丝，看起来一下午都没休息。
"清宁，我看了你的信。"他的声音很嘶哑，"你是认真的吗？"
"是的。"我让他进来，"江北川，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为什么？"他坐在沙发上，紧紧盯着我，"为什么突然要和我彻底分手？"
"不是突然。"我坐在他对面，"这件事我想了很久。江北川，我们真的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江北川的情绪有些激动，"清宁，我们相处了这么久，难道还不了解彼此吗？"
"正是因为了解，所以才知道不合适。"我的语气很平静，"江北川，你把工作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为了工作，你可以让我承受离婚的痛苦；为了工作，你可以和其他女人住在一起；为了工作，你甚至可以举报我。这样的男人，不是我想要的。"
江北川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还有。"我继续说道，"这次假离婚让我想明白了一件事。原来没有你，我也可以过得很好。我不需要一个总是让我担心受怕的男人。"
"清宁，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是我处理得不好。"江北川的声音带着恳求，"但是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等我的任务完成了，我保证再也不会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不用了。"我摇摇头，"江北川，有些伤害是无法挽回的。就像这次假离婚，你说做就做，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这说明在你心里，我的地位远远比不上你的工作。"
"不是这样的！"江北川站起来，"清宁，我心里最重要的就是你！"
"如果我最重要，你就不会提出假离婚。"我也站了起来，"江北川，别再自欺欺人了。在你心里，工作永远是第一位的。"
江北川想要反驳，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因为他知道我说的是对的。
"清宁，那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吗？"他的声音带着绝望。
"没有。"我的态度很坚决，"江北川，我们已经离婚了，就让这个决定保持下去吧。"
"可是我不甘心！"江北川忽然大声说道，"清宁，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你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
"你为我做了什么？"我冷笑一声，"江北川，我记得的只有你一次次为了工作忽略我，一次次让我失望。"
"我保护了你这么多年！"江北川的情绪彻底失控，"如果没有我，你以为你能在军区过得这么安稳？"
"保护？"我觉得好笑，"江北川，你保护我什么了？保护我被人指指点点说是离婚的女人？还是保护我被保卫科调查？"
江北川被我说得脸色通红，却无法反驳。
"还有。"我继续说道，"你刚才说为我付出了很多。那我问你，这些付出是我要求的吗？是我逼着你娶我的吗？江北川，当初是你主动追求我，是你说爱我一辈子。现在你又说是为我付出，这不是很可笑吗？"
江北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更何况，我也为你付出了。"我看着他的眼睛，"我为了你放弃了京城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我为了你来到这个偏远的军区，我为了你学会了做饭洗衣，学会了察言观色。江北川，我为你付出的不比你少。"
江北川沉默了。
"所以，我们谁也不欠谁。"我的语气变得温和一些，"江北川，我们好聚好散吧。"
江北川看着我，眼神里带着痛苦和不甘。
最后，他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谢谢你的理解。"我松了一口气。
"但是我有一个请求。"江北川看着我，"给我最后一次机会，让我证明我对你的感情。"
"什么机会？"
"三个月。"江北川的语气很认真，"给我三个月的时间，让我重新追求你。如果三个月后你还是这个决定，我就彻底放手。"
我看着他，心里在考虑。
三个月的时间，足够我完成在广州的生意，也足够我安排好后续的计划。
"好，我给你三个月。"我点了点头，"但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这三个月里，你不能干涉我的自由。我想去哪里，做什么，你都不能管。"
江北川犹豫了一下，最后点头："好，我答应你。"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伸出手，"江北川，三个月后见分晓。"
江北川握住我的手，用力地点了点头。
送走江北川后，我靠在门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三个月的时间，足够让这个男人彻底死心了。
而我，也终于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