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千金订婚夜遭绑架,未婚夫携新欢喊话激怒绑匪!”镜头里,我那准姐夫搂着小青梅冷笑:“演上瘾了?不就是气我把婉柔接到婚房小住。
赶紧放人!我不跟你计较!”绑匪的狞笑混着姐姐的惨叫传来,他再没多看一眼,拂手而去。
再见姐姐时,她头脸被砸得稀烂,肢体扭曲残破。
再也不会笑着应我抱我疼我。
“呕——”我抠着喉咙吐光安眠药,盯着镜中狰狞的自己。
姐姐别怕,这次……我亲自送他们下去陪你。
……妈妈瘫在姐姐遗体旁,看见我的瞬间立马崩溃了。
“是程景川……和林婉柔那个贱人……”妈妈哭得几近晕厥,“陆家……完了……”原来,陆老爷子去要人时,正撞见林婉柔衣衫不整躺在程景川怀里。
听说姐姐迟迟未归,程景川面露担忧。
林婉柔捏着嗓子阴阳怪气,“肯定是自己作死没脸见人,不敢回来了。”
她熟练地解锁程景川的手机,翻出他与姐姐的对话框:“喏,刚刚还发信息来说出去散心,叫景川哥哥别找她呢。”
老爷子扬手想抽她,程景川像护崽的恶犬般暴起。
“老东西!婉柔是我最疼爱的妹妹,你敢!”这两年陆家被程景川架空掏尽,事到如今气得背过气去,也只落得被扫地出门。
就连处理姐姐后事的钱,还是妈妈变卖结婚时的嫁妆换的。
我看了姐姐最后一眼。
她的头脸被砸得稀烂,肢体扭曲残破,像被摔碎的瓷娃娃。
我叫长乐,姐姐陆长宁的胞妹。
我们同卵双生,却活成黑白两面——她是温暖耀眼的明珠,我是阴暗湿冷的影子。
可姐姐比谁都疼我,从小把我当宝贝。
那年母亲改嫁豪门,只能带一个孩子,我舍不得姐姐吃苦,主动提出独自生活。
离别那夜,姐姐哭肿了眼睛死活不肯撒手。
我贴贴她的额头,“别怕,影子永远跟着光。”
后来这些年——校霸扯她裙带,第二天,浑身缠满绷带,拄着拐杖退学了。
无德教师碰她一下,隔天就被实名举报,身败名裂,再也没能踏进校园。
上司逼她喝下整瓶烈酒,三天后,他因“误饮”工业酒精,被送进ICU,再也没能嚣张。
直到诊断书上“晚期”二字,让我慌了神。
我不怕疼也不怕死,但我害怕离开姐姐,怕的要命。
每一次难熬的化疗,姐姐寸步不离守候,连自己谈恋爱都顾不上。
“他是个很好的人,虽然一穷二白是个孤儿,但很爱我!”姐姐时常给我看程景川的照片,每每开心得像个孩子。
“等乐乐精力好些,姐姐就介绍你们认识……”也是那时,我在心里暗暗决定,绝不能成为姐姐的累赘。
不过现在,我沉默地划开那则推送消息——程景川,陆家死对头程家的真少爷,凭借掠夺到手的陆氏产业,高调认祖归宗。
缓缓覆上白布,我再一次贴贴姐姐冰冷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