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个人,却被他反咬一口,背上了八百万的巨债。我找警察解释,他们说证据确凿,
让我认罪。我上诉法庭,法官当庭宣判,我需对事故负全部责任。“一个臭代驾的,
也敢碰瓷林家大少?下辈子投个好胎吧!”他们把我送进看守所,指使犯人打断我的肋骨,
将我的头按进马桶。“听说你当过兵?你不是很能打吗?起来啊!”我不顾满身伤痛,
只想保住母亲留下的那个旧铁皮箱子。后来,我捧着那本尘封的特等功证书,走进最高法庭。
我只想问问,当年我孤身一人从境外救回十三名专家,
阻止了一场足以震惊世界的恐怖袭击时,你们在哪里?我爷抗美援朝,埋骨他乡。
我父边境扫雷,为国捐躯。我哥烈火英雄,尸骨无存。我江家三代军人,满门忠烈,
只剩我一人。现在,我只想知道,一个活着的特等功臣,一个人民英雄的儿子,
一个烈士的弟弟,为什么连见义勇为,都要被判有罪?这朗朗乾坤,这国徽在上,到底是谁,
给了你们审判英雄的胆子!1深夜的盘山公路上,那辆红色的法拉利像一团失控的鬼火,
在我眼前翻滚、碰撞、最终燃起冲天大火。我叫江枫,一个刚被辞退的代驾。
今晚是我最后一单,也是我平凡生活的最后一夜。刺鼻的焦糊味和车主凄厉的尖叫声,
像钢针一样扎进我的耳膜。我没有丝毫犹豫。丢下那辆破旧的折叠电瓶车,
我像一头扑向火焰的猎豹,冲了过去。驾驶座上,那个打着耳钉、喷着刺鼻古龙水的富二代,
被变形的车门死死卡住。火焰已经舔舐到了他的裤腿,他吓得涕泪横流,
除了“救命”什么都不会喊,声音尖锐得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鸡。“别动!”我冲他怒吼,
声音是我自己都陌生的沙哑。我绕到车门边,滚烫的铁皮灼烧着我的皮肤,但我感觉不到疼。
多年的军旅生涯,早已将我的身体锤炼成了一部只知道执行命令的机器。
我大脑里只有一个念头:救人。这是刻在我骨子里的本能,
是我父亲、我哥哥用生命教给我的唯一信条。观察结构,寻找支点,发力。“砰!
”一声巨响,严重变形的车门被我用肩膀和腿硬生生撞开。我抓住他的衣领,
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将他从那个人间炼狱里拖了出来。就在我们脱离车身的下一秒,
“轰——!”油箱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巨大的火球吞噬了一切,
灼热的气浪将我狠狠地推了出去,后背火辣辣地疼。我把他拖到安全地带,
确认他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和惊吓,便准备默默离开。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站住!
”那个被我救下的男人,名叫林浩,此刻却指着我的鼻子,发出了尖锐的指控。“是你!
是你骑着那辆破电瓶车突然从弯道窜出来!我为了躲你才撞上山体的!是你害我!
”我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那张因颠倒黑白而扭曲的脸。我救了他,他却反咬我一口。
很快,警车和救护车呼啸而至。在闪烁的警灯下,林浩的演技愈发精湛。他声泪俱下,
将自己描绘成一个深夜归家却惨遭横祸的无辜受害者,而我,
则成了一个在盘山公路危险驾驶、引发事故后还想逃逸的社会败类。
他的法拉利上有行车记录仪,但在爆炸中已经化为焦炭。而我那辆价值三百块的二手电瓶车,
自然不可能有那种东西。我试图解释,但我的声音,
在林浩和他那闻讯赶来的、一身珠光宝气的父母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们请来了本市最顶尖的律师团队,在警察面前引经据典,巧舌如簧,
将所有的罪责都牢牢地扣在了我的头上。我看着林浩那张轻蔑的脸,
看着他父母那高高在上的、看蝼蚁一般的眼神,忽然觉得一切解释都没有了意义。我沉默了。
因为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的世界,将坠入深渊。2事情的发展,
比我想象的还要荒唐和迅速。林浩的父亲林伟业是本市的地产大鳄,手眼通天。
在他的“钞能力”运作下,一场简单的交通事故,
变成了一场对我单方面的、毫无悬念的审判。第一次开庭,我没有请律师,因为我没钱,
也因为我天真地以为,监控会还我清白。然而,警方调取的盘山公路监控,
在事故发生的那几分钟,“恰好”因为设备维护而一片漆黑。法庭上,
林家的律师团队展示了一份由“权威机构”出具的车辆痕迹鉴定报告,
报告“科学严谨”地证明,是我电瓶车失控的刮蹭,导致了法拉利的失控。
他们甚至找来了两个“目击证人”,信誓旦旦地指证,我当时正在用手机打游戏,
并且还在逆行。我看着那两个眼神躲闪的证人,认出他们是林伟业公司的高管。那一刻,
我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比西伯利亚的寒风还要刺骨。法官面无表情地问我:“被告江枫,
对于原告方提供的所有证据,你,有何异议?”我能有什么异议?我只有一张嘴,而他们,
用金钱编织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名为“真相”的网。“我没有撞他,
”我平静地陈述着早已无人相信的事实,“我救了他。”原告席上,
林浩发出一声夸张的嗤笑:“救我?要不是你,我的车会爆炸吗?你那是畏罪心虚!
想用救人的幌子来减轻你的罪行,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整个法庭,
都充斥着对我的指责和鄙夷。我像一只被按在玻璃箱里,供人观赏的毒虫,百口莫辩。最终,
判决下来了。我,江枫,对此次交通事故,负全部责任。
我需要赔偿林浩车辆损毁费、医疗费、精神损失费等,共计——八百七十四万元。
当法官敲下法槌的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自己灵魂破碎的声音。八百七十四万。
对我这个每个月靠打零工,住宿舍,连泡面都要挑最便宜的买的退伍兵来说,
这是一个需要我不吃不喝工作一千年才能还得清的天文数字。走出法庭,
林浩一家人春风得意地与我擦肩而过。林浩停下脚步,凑到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毒蛇般的声音说:“臭当兵的,还学人见义勇为?我告诉你,
这就是你多管闲事的下场!我会让你这辈子都活在债台高筑的地狱里,永世不得翻身!
”我没有动,也没有说话。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眼神,是在无数次演习中,盯着靶心,
准备扣动扳机时的眼神。林浩被我看得心里发毛,骂骂咧咧地跟着他父母走了。我的生活,
从那一天起,彻底崩塌。法院的强制执行通知书比催命符还快。
我租住的城中村小屋被贴上了封条。
我银行卡里仅有的、给牺牲战友父母准备寄去的两千块钱,被瞬间划走。
我成了一个真正的、一无所有的流浪汉。我睡在公园的长椅上,在立交桥下躲雨。
我靠在工地搬砖换取几个馒头,饿得实在不行了,就去后厨的垃圾桶里,
翻找那些馊掉的食物。曾经,在部队里,我也是别人口中的“兵王”、“英雄”。而现在,
在所有媒体的报道里,我成了一个肇事逃逸、背负巨额债务的老赖,
一个彻头彻尾的社会毒瘤。“退伍兵变社会败类: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八百万天价赔偿:我们该如何防范身边的‘马路杀手’?”各种博眼球的标题,
配上我被偷拍的、在垃圾桶旁翻找食物的落魄照片,在网络上肆意传播。
偶尔有理智的网友提出质疑,但很快就被林家雇佣的水军用铺天盖地的谩骂和诅咒所淹没。
我看着手机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麻木地关掉了屏幕。没有人相信我。这个世界,
似乎已经没有光了。3因为我无力偿还天价赔款,林家动用关系,
以“拒不执行法院判决”为由,将我送进了看守所。负责接收的管教,
是一个外号叫“黄哥”的胖子。他翻看着我的档案,肥厚的嘴唇咧开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用警棍不轻不重地拍了拍我的脸,油腻地说:“新来的?江枫是吧?
听说你以前是个当兵的,很能打啊?”他凑近了,压低声音,
语气里充满了戏谑和威胁:“不过我得提醒你,在这里,是龙你得给老子盘着,
是虎你得给老子卧着!不然,有你好受的!”我被分进了一个十六人的大通铺,里面关押的,
都是些凶神恶煞的重刑犯预备役。空气中混杂着汗臭、脚臭和一种令人作呕的颓败气息。
牢头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脖子上纹着一条粗糙的青龙,外号“疤哥”。
黄管教在把他叫到一边,塞了一包硬中华,并低声耳语了几句后,疤哥看我的眼神,
就彻底变了。那是一种猫看老鼠的、充满了残忍和玩味的眼神。我知道,我的“特别关照”,
要开始了。第一晚,熄灯的哨声刚过,悲剧便如期而至。“新来的,那个当兵的!
”疤哥躺在他那张靠窗的上铺,用脚趾头居高临下地指着我,“过来,
给爷几个把臭脚舔干净了。”监室里响起一片压抑的、不怀好意的哄笑声。我没有动,
只是躺在冰冷的床板上,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上因为潮湿而剥落的墙皮。“哟呵?还挺横?
耳朵聋了?”疤哥从上铺一跃而下,他那二百多斤的身体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其他犯人也纷纷围了过来,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鬣狗,脸上带着嗜血的兴奋。“我告诉你们,
当兵的都他妈是硬骨头,不给他把骨头敲碎了,他不知道这里的规矩!”疤哥一声令下,
七八个身强力壮的犯人一拥而上。那一瞬间,我身体的本能反应几乎要压过理智。
肌肉瞬间绷紧,格斗的起手式下意识就要做出。在部队里,我一个人能轻松放倒他们全部。
但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冲动。我不能还手。在这里,一旦还手,
就会被扣上“殴打同仓、不服管教”的帽子,换来的只会是更长的刑期和更残酷的折磨。
林家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我放弃了抵抗。我的退让,换来的是他们更肆无忌惮的猖狂。
拳头、脚,像雨点一样密集地落在我的背上、腿上、肚子上。我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将身体蜷缩起来,双臂死死地护住头部和胸口的要害。这是我父亲教我的,他是名老侦察兵,
他说过,在绝对劣势、无法反抗的时候,就要像乌龟一样,用最硬的壳,护住最软的肉,
活下来,才有资格谈以后。“砰!”一声闷响,疤哥一记势大力沉的膝撞,
狠狠地顶在了我的左侧肋骨上。“咔嚓——”我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
剧痛如电流般瞬间传遍全身,我的身体猛地一弓,额头上冷汗涔涔。“妈的,还真硬!
”疤哥啐了一口唾沫,似乎对我的隐忍感到很不满意。他们打累了,便揪着我的头发,
把我拖进了臭气熏天的公共厕所。“让他尝尝‘香槟’!”疤哥狞笑着,几个人合力,
将我的头死死地按进了满是污秽的马桶里,然后用力按下了冲水阀。
冰冷的、肮脏的水疯狂地灌进我的口鼻、耳朵。窒息的感觉让我大脑一片空白,
胃里翻江倒海,本能地挣扎起来。可我的力气,在剧痛和缺氧中,早已流失殆尽。
“知道错了吗?啊?臭当兵的!”疤哥揪着我的头发,将我的脸从水里提了起来。
我大口地喘着粗气,咳着嗽,吐出嘴里的污水和血沫。我抬起头,透过湿漉漉的头发,
看着他那张狰狞的脸,眼神冰冷如刀。我的眼神,彻底激怒了他。“操!还敢瞪老子!
”他咆哮着,再次将我的头狠狠地按了下去。如此反复,直到我彻底失去意识,
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厕所的地板上。这样的“特别关照”,成了我每天的家常便饭。白天,
我被安排干最脏最累的活,清理化粪池,冲洗厕所。我的身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断掉的肋骨因为没有得到治疗,只是简单地愈合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针扎般的疼痛。
更让我感到绝望的是,黄管教对此不仅视而不见,甚至会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看着,
不时地对疤哥“指点”几句,告诉他哪个部位打起来最疼,又不会留下太明显的致命伤。
有一次,我被打得狠了,口鼻流血不止,实在撑不住,试图向例行巡查的上级领导求助。
可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黄管教一把拽了回去,当着领导的面,
给我扣上了一顶“顶撞管教,企图越狱”的大帽子,
然后直接拖去了“小黑屋”——一个不足三平米的禁闭室。在那个伸手不见五指,
只有老鼠和蟑螂为伴的黑暗空间里,我发起了高烧。断骨的剧痛和全身的伤口感染,
让我的意识开始模糊。我蜷缩在冰冷的、散发着尿骚味的水泥地上,
感觉生命正在一点点地从我身体里流逝。我看到了我的父亲,他也是一名军人,
在一次边境扫雷任务中,为掩护一个新兵,被地雷炸断了双腿。他退伍后,拄着拐杖,
却依然挺得像一棵松。我看到了我的哥哥,他是一名消防员,在一次化工厂爆炸事故中,
他七进七出,从火海里救出了九个被困群众,最后一次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