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中的青刺

灰烬中的青刺

作者: 晶灿

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灰烬中的青刺》“晶灿”的作品之安娜瑞拉是书中的主要人全文精彩选节:我蜷缩在阁楼的稻草堆指腹摩挲着窗台上一块尖锐的玻璃碎月光透过菱形窗在碎片上投下一道冷冽的像极了多年前那双水晶鞋的鞋他们说我疯说我被嫉妒啃噬了心可只有这碎片知我看见的比谁都清楚——那些被蜜糖裹着的砒那些被月光洗白的血那些被叫做童话的谎他们都叫我恶毒的姐在那些吟游诗人的歌我是红眼的毒是削足适履的蠢是衬托灰姑娘那颗水晶心的污可谁问过为什...

2025-07-24 03:34:56

我蜷缩在阁楼的稻草堆上,指腹摩挲着窗台上一块尖锐的玻璃碎片。月光透过菱形窗格,

在碎片上投下一道冷冽的光,像极了多年前那双水晶鞋的鞋尖。他们说我疯了,

说我被嫉妒啃噬了心智,可只有这碎片知道,

我看见的比谁都清楚——那些被蜜糖裹着的砒霜,那些被月光洗白的血污,

那些被叫做童话的谎言。他们都叫我恶毒的姐姐。在那些吟游诗人的歌里,我是红眼的毒蛇,

是削足适履的蠢货,是衬托灰姑娘那颗水晶心的污泥。可谁问过我,

为什么我的眼睛总是红的?是因为常年在洗衣盆里浸泡的冻疮,

还是因为看着父亲把最后一块面包塞进瑞拉手里时,喉咙里涌上的铁锈味?谁又见过,

我把冻裂的手伸进冰水搓洗衣物时,瑞拉正坐在壁炉边,用我们的羊毛线织着她的暖手套?

1 风信子与毒蘑菇那年冬天来得格外早,雪粒子砸在窗棂上像无数细小的冰雹。

父亲从外面回来时,斗篷上沾着半尺厚的雪,身后跟着个瘦骨嶙峋的影子。那就是瑞拉,

穿着一身灰布裙,裙摆磨出了毛边,头发枯黄得像晒干的玉米须,可眼睛亮得惊人,

像藏着两汪没冻透的泉水。“这是瑞拉,”父亲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他解下围巾裹在瑞拉肩上,“以后就是你们的妹妹了。”母亲当时正在揉面,

闻言手里的木杖“啪”地掉在面盆里。她盯着瑞拉看了半晌,突然掐住我的胳膊,

指甲几乎嵌进肉里:“阿加莎,管好你的眼睛。记住,她是你妹妹。”我疼得咬紧嘴唇,

看见安娜往壁炉后面缩了缩,她总是这样,一害怕就想躲起来。

瑞拉的母亲——那个总把《圣经》抱在怀里,

说话像羽毛拂过水面的女人——第二天就搬进了我们家最大的卧室。

她带来了一箱子绸缎衣裳,还有一架黄铜烛台,夜里点起来,把整个房间照得像教堂。

她从不高声说话,可家里的女仆见了她就发抖,连母亲都要让她三分。

“仁慈是女人最好的装饰。”她常坐在窗边教瑞拉刺绣,阳光透过她的蕾丝袖口,

在瑞拉的发顶织出一层光晕。可我在厨房见过她怎么对待厨娘:不过是面包烤焦了一角,

她就罚厨娘跪在雪地里念《忏悔经》,直到嘴唇冻得发紫。她教瑞拉弹父亲新买的竖琴,

琴弦是银做的,拨一下能震得人心尖发颤。瑞拉学得很快,手指在琴弦上翻飞时,

父亲就坐在旁边喝酒,眼睛里的笑意能溢出来。而我和安娜,

只能在柴房里用断了弦的旧琴练习,母亲说:“你们的手是用来干活的,别做那些没用的梦。

”瑞拉的灰布裙很快就不见了。她开始穿浅蓝色的衬裙,领口绣着细小的雏菊,

那是母亲的嫁妆布料,我曾央求了整整一年,想用来做件新裙子参加复活节弥撒,

母亲只给了我一耳光。“瑞拉身子弱,”父亲这样解释,他把一个锦盒塞给瑞拉,

里面是颗鸽血红的宝石,“戴这个能养气色。”那颗宝石,原本是祖母留给我的。

最让我难受的是冬天的炭火。厨房的壁炉永远只烧半筐煤,我和安娜的手冻得像红萝卜,

连针都捏不住。可瑞拉的房间里,铜炉烧得通红,她母亲总说:“这孩子受不得寒,

小时候差点冻坏了肺。”有天夜里我起夜,看见瑞拉的母亲正把厨房的煤往自己房里搬,

她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只偷东西的硕鼠。安娜比我小两岁,性子软得像棉花。

有次她把攒了半年的硬币拿出来,想买块杏仁糖,瑞拉看见了,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

“姐姐们都有糖吃,只有我没有。”她抽噎着对父亲说,肩膀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父亲当即给了她一袋金币,还骂安娜“心肠歹毒,欺负妹妹”。

安娜把自己关在柴房里哭了一整天,我抱着她,第一次尝到了恨的味道——不是恨瑞拉,

是恨这世道,为什么装可怜的人总能得到一切。瑞拉的善良像舞台上的布景,

只在有人看的时候才铺开。她会把面包屑撒给麻雀,可转身就把安娜的纺锤扔进壁炉,

因为那纺锤比她的好看;她会帮女仆擦桌子,可背地里告诉父亲“女仆偷了银勺子”,

害得人家被赶走;她甚至会对着月亮祈祷,说“愿姐姐们都能幸福”,

可我听见她跟她母亲说:“等我嫁了好人家,就把她们送到修道院去。”那时我就知道,

这朵看似柔弱的风信子,根须里藏着毒。

2 磨尖的指甲与破碎的舞鞋王宫舞会的消息传来那天,母亲正用鞭子抽安娜的背。

因为安娜打碎了瑞拉的瓷娃娃——那是国王的画师送给瑞拉的礼物,

据说画的是瑞拉小时候的样子。鞭子抽在棉絮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安娜咬着嘴唇不敢哭,

血珠从她的袖口渗出来。“国王要为王子选妃了,”母亲突然停了手,眼睛亮得吓人,

她把鞭子扔在地上,“三天后的舞会,你们两个必须去。”安娜抬起头,

眼泪混着血水流下来:“我们没有礼服。”“我有。”母亲打开那个落满灰尘的木箱,

里面是她年轻时的衣裳,缎面上绣着金线,只是袖口和裙摆都磨破了。“把这些改改,能穿。

”她拿出剪刀,咔嚓剪断过长的裙撑,“记住,你们的指甲不是用来绣花的,

是用来抓住机会的。磨尖它们,哪怕抓破别人的裙子,也要站到王子面前。”那天晚上,

我和安娜在油灯下改礼服。缎子太硬,针扎进去要费很大力气,安娜的手指被扎得全是小孔,

血滴在布料上,像朵绽开的红梅。“姐姐,”她低声说,“我们这样是不是太难看了?

那些贵族小姐会笑话我们的。”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颧骨因为常年吃不饱而高高突出,

头发枯黄,眼睛里布满血丝。瑞拉正在隔壁房间试新裙子,银线绣的裙摆在烛光下闪闪烁烁,

她的笑声像银铃一样传过来。“怕什么?”我用火钳烫掉礼服袖口的毛边,火星溅在地上,

“她们的珍珠是买来的,我们的血是自己的,比什么都金贵。”舞会前一天,瑞拉失踪了。

母亲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连井里都看了,嘴里骂骂咧咧:“死丫头,别是跑出去野了,

误了我的大事!”父亲急得团团转,他派出三个仆人去找,自己骑着马跑遍了附近的村庄。

只有我知道瑞拉在哪里——我早上看见她往森林深处去了,背着个小包袱,

脸上带着奇怪的笑容。傍晚时分,瑞拉回来了。她的裙子沾满了泥污,头发乱糟糟的,

可眼睛亮得惊人。“我迷路了,”她扑进父亲怀里哭,“在森林里遇到个老婆婆,

她给了我些面包,还说我会有好运。

”没人注意到她藏在身后的手——指甲缝里沾着金色的粉末,那是只有宫廷画师才用的颜料。

舞会当天,母亲逼着我和安娜穿上改好的礼服。我的裙子太紧,勒得肋骨生疼,

安娜的裙摆太短,露出冻裂的脚踝。母亲用胭脂在我们的脸颊上抹了两下,

又往我们头发里撒了把金粉:“这样就像样了。”她自己则穿上那件绣金线的礼服,

虽然腰身紧得喘不过气,可脖子上的珍珠项链擦得锃亮。马车在石子路上颠簸,

我的胃里翻江倒海。安娜紧紧抓着我的手,手心全是汗。“要是王子喜欢我怎么办?

”她小声问,眼睛里有丝期待。“他不会的。”我看着窗外掠过的树影,

“王子喜欢的是瑞拉那样的,会哭会笑会装可怜的。”城堡的宴会厅大得像教堂,

水晶灯吊在穹顶上,把每个人的脸都照得发白。贵族小姐们穿着丝绸裙,

裙摆扫过地板时沙沙作响,她们的香水味浓得呛人。我和安娜站在角落里,

像两只误入孔雀群的灰鸽子,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就在这时,所有的音乐都停了。

瑞拉走了进来。她穿着一条月光一样的裙子,不是布料,像是用流动的光织成的,

走动时裙摆上会落下细碎的光斑。她的鞋子是透明的,鞋跟处嵌着颗蓝宝石,

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的头发松松地挽着,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边,

眼睛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整个大厅都安静了。王子手里的酒杯差点掉在地上,他盯着瑞拉,

像被施了魔法。“那是谁家的小姐?”有人低声问,“美得像个精灵。

”母亲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死死攥着我的胳膊:“她的裙子……那是魔法!

”瑞拉看见了我们,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快得像错觉。她提着裙摆走到王子面前,

屈膝行礼,动作优雅得像只天鹅。“我叫瑞拉。”她的声音比平时更柔,带着点羞怯,

“很高兴能参加殿下的舞会。”王子立刻伸出手:“能请你跳支舞吗?

”他们跳了一支又一支。瑞拉的裙摆旋转起来时,像朵盛开的昙花,

所有的目光都黏在她身上。我听见贵妇们在议论:“多温顺的姑娘,看她的眼神,多纯洁。

”“听说她是个孤女,被好心的父亲收养,真是不容易。”“比那些骄纵的贵族小姐好多了。

”温顺?纯洁?我差点笑出声。我见过她把蟑螂放进我的床底,

就为了让我被母亲骂;见过她故意打翻牛奶,然后说是安娜碰的;见过她在神父面前祈祷时,

偷偷用针扎我的后背。她最擅长的就是垂下眼睑,露出半截雪白的脖颈,那副柔弱的样子,

能让最铁石心肠的人都软下来。安娜拉了拉我的袖子:“姐姐,我们走吧,我想回家。

”她的礼服被一个胖爵爷踩脏了,裙摆上沾着酒渍,看起来狼狈极了。“再等等。

”我盯着瑞拉,“我想看看她的魔法能维持多久。”午夜的钟声敲响第一下时,

瑞拉突然尖叫一声,像是被蛇咬了。她推开王子,提着裙子就往外跑,

动作慌乱得像只被猎枪惊到的兔子。王子愣了一下,立刻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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