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午夜邀请函手机屏幕在掌心震了一下,亮得像块烧红的炭。凌晨一点,
我刚把泡面汤喝出最后个响儿,那封邮件就戳在收件箱顶头,发件人显示“云端管理系统”,
主题栏空空如也,
正文却像段黏在屏幕上的烂疮——“尊敬的贵宾:您已获得云端网吧十周年庆典入场资格。
地址:旧城区长乐街144号。时间:2025年7月22日23:59。
请凭附件电子券入场,逾期作废。”附件是张GIF图,
像素块组成的网吧招牌在黑夜里忽明忽暗,“云端”两个字泛着诡异的青蓝光,
像两块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眼珠子。“深哥,这看着就像诈骗啊。”苏晓凑过来看,
马尾辫扫过我胳膊,带起股草莓洗发水的味儿,“旧城区那片早荒了,哪来的网吧?
”我把泡面碗推到一边,指节敲了敲屏幕:“144号……十年前那场大火,记得吗?
死了三十个人的那个云端网吧。”苏晓打了个哆嗦,
手忙脚乱地划拉手机:“我查查……卧槽,新闻说灾后那楼就封了,
现在标着‘危险建筑’呢!”她把手机怼到我眼前,
地图软件上那片区域果然画着红黄相间的警示线。可那封邮件像根刺,
扎得我后槽牙发酸——我是跑灵异口的记者,干这行五年,收到过的怪邮件不少,
但敢把地址明晃晃写成凶宅的,这还是头一回。“去看看。”我把烟蒂按灭在可乐罐里,
“万一是真的呢?”苏晓瞪圆了眼:“真的?深哥你没发烧吧?那地方……”“就当踩个点。
”我抓起外套,“你要怕就留这儿,泡面钱算我的。”这丫头最受不了激将法,
当下把手机往兜里一塞:“谁怕了!不就是个破网吧吗,还能吃了我?
”旧城区的夜跟墨汁似的。出租车在街口就不肯往前开了,
司机师傅叼着烟卷儿直摇头:“里头没路灯,前阵子还有人说看见白影子晃呢,
二位可小心点。”我塞了张整钞过去:“找零不用了,当买个口风。
那网吧……后来真没人管?”“管啥啊,”司机嗤笑一声,“老板烧没了,房东嫌晦气,
干脆拿铁链子把门一锁,荒到现在。”车门“砰”地关上,红色尾灯转眼钻进黑暗里。
我和苏晓站在坑洼不平的马路牙子上,往前望去,整条长乐街像条被啃剩的肋骨,
两边的老楼黑黢黢地戳着,只有远处一个角落,亮着点微弱的光。“你看!
”苏晓拽了拽我袖子,“是不是那儿?”光柱歪歪扭扭地打在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牌上,
勉强能看清“云端”两个字。走近了才发现,铁牌旁边还挂着块木牌,
用褪色的红漆写着“暂停营业”,可木牌底下,
贴着张崭新的海报——“云端网吧十周年庆典,全场五折,通宵特惠!
”海报上的二维码还在发光,跟邮件里的GIF图一模一样。“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苏晓的声音有点发颤,“暂停营业和周年庆……闹呢?”我没说话,伸手去推那扇铁皮门。
门没锁,“吱呀”一声开了道缝,里头涌出股混合着灰尘和……淡淡焦糊味的空气。
玄关窄得像道棺材缝,尽头亮着盏惨白的长明灯。灯下站着个穿黑T恤的男人,戴着耳机,
面前摆着张折叠桌,桌上堆着一摞塑料卡牌。“入场券。”他头也没抬,声音像块冰疙瘩。
我把手机递过去,他扫了眼屏幕,从卡牌里抽出两张甩过来:“二楼,自己找座位。
别碰三楼的门,别跟穿红衣服的人说话,凌晨两点后……”他顿了顿,抬眼看了我一下。
那是双很空的眼睛,眼白里爬着细密的红血丝,像蜘蛛网。“……凌晨两点后,保持安静。
”他说完,又把耳机戴上了。我接过卡牌,塑料片冰凉,上面印着“VIP尊享卡”,
还有个烫金的座位号——14。苏晓的卡牌号是15。“等等,”我指着他胸前的工牌,
“你叫陈默?”工牌照片上的人笑得有点僵硬,背景是网吧的吧台。
我猛地想起档案室里那份火灾死者名单,第三排倒数第二个名字,就叫陈默。照片上的人,
跟眼前这个男人……眉眼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更年轻些。陈默没回答,只是眼神更冷了,
像看一堆即将燃烧的垃圾。“深哥,走吧走吧。”苏晓拉着我往楼梯口走,“别惹他了。
”二楼比我想象的亮堂,几十台电脑排成排,屏幕蓝光映着空无一人的座位。
空气里的焦糊味更浓了,混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水味?我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
苏晓坐在我旁边,正研究手里的卡牌:“这座位号也太奇怪了,14和15,
中间都没隔断……”她话没说完,我面前的电脑“嗡”地一声自己开机了。
桌面背景是张纯色的灰,几秒钟后,
灰幕上慢慢浮现出一张脸——一张扭曲的、模糊的自画像,
像是用手指蘸着墨水在屏幕上抹出来的。那“脸”没有鼻子,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眼窝,
正对着我,对着苏晓,对着整个网吧。“我去!这壁纸……”苏晓吓了一跳,
伸手就想按截图键,“深哥你看,这是不是PS的?”“别碰!”我一把按住她的手,
可还是晚了。“咔嚓”一声,截图成功的提示音响起。与此同时,屏幕上那张扭曲的自画像,
其中一个黑洞洞的眼窝深处,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像是一颗眼珠,在灰幕背后,
缓缓地、逆时针转了半圈,然后停住,直勾勾地“盯”向了苏晓。
第二章:座位号的陷阱屏幕上那颗“眼珠”转起来的时候,苏晓的手还僵在键盘上。
“深、深哥……”她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它、它刚才是不是动了?”我没吭声,
盯着那团灰幕。自画像的眼睛又恢复了空洞,可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显示——刚才截图的瞬间,
时间倒流了三秒。不是电脑卡顿,是真的倒跳了数字。“起来。”我拽着苏晓的手腕往后拖,
“换个座位。”“为啥啊?”她被我扯得一个趔趄,“不就张破壁纸吗,
大不了我不截图了……”“那不是壁纸。”我压低声音,
眼角余光瞥见斜后方有个座位亮着不同的光——别的电脑是冷蓝光,
那台机子的屏幕泛着诡异的橘红,像块烧红的烙铁。更邪门的是,那座位的号码牌歪在一边,
露出底下被掩盖的数字——不是电脑卡牌上那种烫金小字,
而是用某种暗红液体写的三位数:144。十年前那场火,死了三十个人。
144这个数……我后颈的汗毛“唰”地立起来了。“看什么呢?
”苏晓顺着我的目光望过去,“哎?那座位号怎么不一样?是不是老板写错了?
”她说着就想走过去看,我一把没拉住。这丫头好奇心比猫还重,脚刚踩进那片橘红光晕里,
整个网吧的灯就“滋啦”一声全灭了,只剩144号座位的屏幕亮得刺眼。“卧槽!
”苏晓吓了一跳,“停电了?”黑暗里,只有那台电脑的屏幕在闪,
自画像的轮廓在橘红光中时隐时现。更恐怖的是,我听见耳机里传来“滋滋”的电流声,
紧接着,是个含糊不清的男声,像被浓烟呛着似的,
一遍遍地重复:“热……好热……”“深哥!你听见没?”苏晓的声音带着哭腔,
“有人说话!”我摸出手机想照亮,屏幕却黑得像块砖,怎么按都不亮。144号座位那边,
苏晓的身影被橘红光映得扭曲,她好像鬼使神差地坐了下去,伸手去够耳机。“别戴!
”我吼着扑过去,可还是慢了一步。她刚把耳机戴上,整个人就猛地一抖,
然后缓缓转过头——借着屏幕的光,我看见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空洞,嘴唇一张一合,
重复着耳机里的话:“热……好热啊……”更吓人的是她的手臂,白色T恤袖子底下,
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鼓起,像是被滚烫的烙铁烫过,渐渐浮现出网状的烧伤疤痕。
“苏晓!醒醒!”我扒拉她的肩膀,她却像个木偶似的,只是重复着那句话,
手臂上的疤痕越来越清晰,甚至能闻到一股皮肉烧焦的臭味。完了。这座位号是个陷阱,
坐上就会被“同化”。我猛地想起大纲里说的——死者的怨念会附在特定位置,
把活人拖进死亡循环。没时间犹豫了。我深吸一口气,
集中精神——这是我第一次在非必要情况下用“时间回溯”,指尖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眼前的景象像被揉皱的纸团一样扭曲、旋转。“……深哥?深哥你发什么呆呢?”猛地回神,
苏晓正戳着我的胳膊,手里还捏着那张VIP卡牌。电脑屏幕还是最初的灰幕,
自画像还没出现,时间显示离刚才截图还有半分钟。我们还站在刚才的位置,
周围的灯好好的,144号座位的屏幕也没泛橘红光,只是个普通的空位。
“刚、刚才……”苏晓有点懵,“我是不是说了什么?怎么感觉脑袋有点晕?”我没回答,
而是死死盯着楼梯口——刚才我们进来时,楼梯旁边贴着张“十周年限时优惠”的海报,
红底黄字特别显眼。但现在,那面墙光溜溜的,只有剥落的墙皮。“深哥?你看啥呢?
”苏晓顺着我的视线望去,“楼梯……好像跟刚才不太一样?”我心一沉。刚才明明是直梯,
现在拐角处却多了个平台,栏杆上还挂着块褪色的“小心台阶”警示牌。“座位号有问题。
”我压下翻涌的恶心感——每次回溯都像被人掏空了五脏六腑,“特别是144号,
看见就躲远点。”“144?”苏晓眨眨眼,“哪儿有144号?
我们的卡牌是14和15啊。”她举起卡牌给我看,塑料片上的数字清晰可见。
可我明明记得,就在刚才那个“时间线”里,她的卡牌号变成了144,
而我的……我低头看自己的卡牌,上面的数字赫然是——144。
冷汗“唰”地从后背冒出来。这破网吧的座位号根本不是固定的,
它会根据“规则”随机变化,甚至篡改人的记忆。刚才要不是我强行回溯,
苏晓现在恐怕已经变成那些“自画像”里的一员了。“深哥,你脸色好差。
”苏晓担忧地看着我,“要不我们走吧?这地方太邪门了……”“不行。
”我把卡牌塞进兜里,指尖还在发麻,“越不对劲,越说明这里头有东西。你听着,
等下不管看见什么,都别碰144号座位,别戴耳机,听见重复的话就捂耳朵。”话音刚落,
整个网吧的电脑突然同时亮了起来,屏幕上不再是灰幕,而是统一跳出了登录界面。
但每个账号框里都已经填好了用户名——全是数字。1号,2号,3号……一直到30号。
而在最角落的144号座位,屏幕上的用户名是空缺的,光标在那儿一闪一闪,
像只等着猎物上钩的眼睛。“那、那30个账号……”苏晓的声音发颤,
“是不是……”不用她说我也明白。十年前死在这儿的三十个人,
他们的“账号”还留在这破电脑里。而144号座位,是空出来等着填上新的名字的。
“深哥,你看!”苏晓突然指着我的卡牌,“你的号码……”我低头一看,心脏猛地一缩。
刚才还是144号的卡牌,现在数字正在一点点变化,像被水晕开的墨迹——143,
142,141……正朝着31号倒数。而苏晓手里的15号卡牌,数字也在变——16,
17,18……正向30号靠拢。这破网吧的座位号,正在把我们往“死者”的位置上推。
陷阱已经张开了网,而我们,正在一步步踩进去。第三章:三楼的永夜卡牌上的数字还在跳,
像心律不齐的心电图。我拽着苏晓往后退,鞋底蹭到楼梯口的台阶——刚才还光溜溜的墙面,
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道旋转楼梯,铁栏杆上缠着蛛网,泛着幽绿的光。“三楼?
”苏晓仰头往上看,楼梯尽头黑洞洞的,“刚才上来的时候没看见啊?
”“这地方的路会自己变。”我摸出打火机晃了晃,火苗“噗”地窜起来,
照亮台阶上的焦黑痕迹,“陈默那孙子没说不让上三楼,
只说别碰门……说不定线索就在上面。”其实我心里没底,但现在卡牌数字在倒数,
再耗下去怕是要跟那三十个“账号”抢位置了。楼梯越往上越窄,
空气里的焦糊味变成了一股甜腻的腐朽味,像坏掉的水果罐头。走到拐角,
苏晓突然拽住我:“深哥,你听……”头顶传来“咔哒、咔哒”的声音,
像是有人用指甲盖刮玻璃。我举高打火机,看见天花板上挂着个老式挂钟,指针不是往前走,
而是逆时针慢悠悠地转,钟盘上没有数字,只有一圈歪歪扭扭的烧痕。“时间……在倒着走?
”苏晓的声音发毛,“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没等我回答,楼梯尽头突然亮起一盏灯。
不是二楼那种惨白的日光灯管,而是团浑浊的红光,像只眯着的眼睛。光线下,
一扇贴着“VIP尊享”的木门虚掩着,门缝里渗出丝丝缕缕的寒气。“门没锁。
”我伸手去推,指尖刚碰到门板,就听见里面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
像是有人在不停往地板上滴水。“等等!”苏晓突然拉住我,
“你看门上的牌子……”刚才没注意,门把手上还挂着块小铜牌,
用繁体字刻着:“寅时勿入,卯时勿语,辰时……”后面的字被烧没了,只剩焦黑的木屑。
“寅时是凌晨三点,现在才一点多……”苏晓话没说完,
我手腕上的电子表突然“滴”地响了一声,屏幕上的数字猛地跳到了“02:59”,
紧接着又变成“03:00”。“操!时间不对劲!”我想拽她退回去,
可身后的楼梯不知何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堵冰冷的水泥墙,
墙面上用粉笔画着个扭曲的笑脸。“吱呀——”木门自己开了。里面不是什么豪华包间,
而是间逼仄的小屋子,四周墙壁糊着褪色的天鹅绒墙纸,墙角堆着几个破沙发,
中间摆着张掉漆的玻璃茶几,上面扔着本封面烧焦的笔记本。最诡异的是窗户。
窗帘是血红色的天鹅绒,缝隙里漏出的光不是月光,而是片凝固的暗红,像块巨大的凝血。
我走过去掀开窗帘一角——外面没有楼,没有天,只有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中间悬浮着一轮滴血的月亮,边缘还在往下淌着粘稠的红光。“血月……”苏晓捂住嘴,
“深哥,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我没回答,弯腰捡起茶几上的笔记本。
封面焦痕里能辨认出“员工日志”四个字,内页纸张脆得像饼干,一翻就掉渣。
字迹是用蓝色钢笔写的,越往后越潦草,还沾着褐色的斑点,像干涸的血。“……第七天,
三号包间的钟又倒转了,王姐说看见镜子里有人影……”“……第十五天,
老板让把三楼所有镜子都封死,可我昨天半夜看见,储藏室的镜子自己亮了,
里面有个穿红裙子的女人在梳头……”“……第二十天,不能再写了,它们知道我在记东西。
记住:当包间灯光熄灭时,不要相信镜子里的任何东西,
尤其是你自己的倒影……”最后一页没字,只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火柴人,被一个圆圈圈住,
圆圈外面画满了密密麻麻的眼睛。“灯光熄灭……镜子……”苏晓念叨着,突然指着天花板,
“深哥!灯!”头顶的吊灯“滋啦”一声,灯泡开始疯狂闪烁,红光忽明忽灭,
像颗濒死的心脏。在灯光熄灭的瞬间,
我眼角余光瞥见沙发后面的墙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面落地镜,镜面蒙着层灰,
却清晰地映出了我们的影子。不对。镜子里的我和苏晓,动作跟我们完全相反。我往左走,
镜中人往右;苏晓抬手捂嘴,镜中的她却放下了手,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别看镜子!
”我猛地想起日志里的警告,一把将苏晓拽到身后。可已经晚了,
镜子里的苏晓影子突然伸手,穿过镜面,抓住了她的手腕!“啊!”苏晓尖叫一声,
身体被猛地往镜子里拽,“深哥救我!”她的半个身子已经嵌进了镜面,
像是被吸进了另一个世界。镜子里的场景变了——不再是包间,而是熊熊燃烧的网吧,
浓烟滚滚,人影在火里扭曲挣扎。“妈的!”我顾不上多想,
抄起茶几上的玻璃烟灰缸就砸向镜子。“哐当”一声,玻璃没碎,反而震得我手发麻。
镜子里的苏晓只剩下个脑袋在外边,眼神越来越空洞。没时间了。我咬紧牙关,
再次发动“时间回溯”——指尖的刺痛像电流般窜遍全身,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
血月、燃烧的镜子、苏晓惊恐的脸……全部搅成一团浆糊。“……深哥?你干嘛砸桌子?
”我喘着粗气,发现自己还站在包间门口,手里攥着个没点燃的打火机。
苏晓好好地站在我旁边,一脸困惑地看着我。包间的门还是虚掩着,里面黑黢黢的,
没有血月,没有吊灯,只有股浓重的灰尘味。刚才那一切……好像只是幻觉?
“我……”我摸了摸额头,全是冷汗,“你刚才没看见镜子?没被拽进去?”“镜子?
”苏晓摇摇头,往门里看了看,“里面就几张破沙发啊,哪来的镜子?深哥你是不是太累了?
”我猛地冲进包间,打开手机手电筒一照——墙角确实只有几个破沙发,墙面上光溜溜的,
别说镜子了,连块玻璃都没有。那本员工日志也不见了,茶几上只有个缺了角的烟灰缸。
但窗户还在。血红色的窗帘无风自动,缝隙里漏出的,依然是那轮悬浮在黑暗中的滴血月亮。
“时间……”我看向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凝固在03:00,再也不动了。“深哥,
你看这个。”苏晓指着沙发缝隙,捡起半张烧焦的纸片,“好像是从日志上掉下来的。
”纸片上只剩半行字,墨迹被烟熏得模糊:“……当月亮变成血色时,
门将永远……”永远什么?永远关不上?永远打不开?我突然想起刚才回溯前,
苏晓被拽进镜子时,她的眼神——那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近乎麻木的空洞,
像极了二楼那些电脑屏幕上的自画像。“我们得出去。”我抓住苏晓的手,“现在就走!
”可等我们冲到门口,却发现刚才那扇木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光滑的水泥墙,
墙面上用粉笔画着个巨大的笑脸,嘴角咧到耳根,眼睛是两个黑洞洞的圆圈。
而在墙的正中央,嵌着一面崭新的落地镜。镜面擦得锃亮,清晰地映出我和苏晓的影子。
镜子里的我,嘴角也咧开了一个同样诡异的弧度。镜子里的苏晓,正缓缓抬起手,
指向镜子外的我。第四章:杂物间的残响镜子里的苏晓指尖冰凉,隔着一层玻璃似的镜面,
几乎要戳到我鼻尖。我猛地后跳半步,后腰撞上茶几角,疼得龇牙——但更瘆人的是,
镜子里的“我”也跟着龇牙,连脸上抽搐的纹路都一模一样。“深哥!
镜子……镜子里的人动了!”苏晓的声音抖得像筛糠,她往后缩时,脚后跟踢到了沙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