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水面发呆。
锦鲤甩着尾巴游过，搅碎一池倒影。风里有桂花香，混着泥土的潮气。我打了个哈欠。
警告！宿主咸鱼值超标！请立即执行宫斗任务：掌掴路过穿绿裙的妃嫔。任务奖励：10宫斗积分。失败惩罚：电击。
眼前突然弹出个半透明面板，蓝底白字，闪得人眼晕。
绿裙子？我眯起眼往石子路那头瞧。果然，一个穿着葱绿宫装的女子，带着两个宫女，正袅袅婷婷往这边走。离得远，看不清脸。
啧。我搓了搓手指头。打人？这活计太累。我裴清昼上辈子加班猝死，这辈子穿成后宫小透明才安生几天？我只想晒太阳，看话本，混吃等死。
倒计时：30秒。29…28…
面板上的数字一跳一跳，红色的，像催命符。我叹了口气。电击的滋味，三天前绑上这破系统时尝过一次，浑身骨头缝都滋滋响，头发根根竖起，差点把我送走。
我慢吞吞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
绿裙子走近了。是张美人，下巴尖得能戳人，眼睛长在头顶上。她看见我，嘴角一撇，绕开就想走。
“张姐姐留步。”我挤出个笑，声音懒洋洋的。
张美人脚步一顿，狐疑地看我：“裴才人？有事？”
倒计时：10…9…8…
我上前一步，右手抬起，动作快得像练过千百遍。“啪！”一声脆响，结结实实甩在张美人左脸上。
世界安静了。
张美人捂着脸，眼睛瞪得像铜铃，难以置信：“你…你敢打我？”
她身后的宫女也吓傻了。
任务完成！奖励10宫斗积分已发放。宿主咸鱼值-5。请再接再厉，勇攀宫斗高峰！
面板欢快地闪了闪，消失。
我甩了甩有点发麻的手掌，冲她咧咧嘴：“手滑。”
“你！”张美人气得浑身发抖，尖利的指甲指着我，“裴清昼！你给我等着！我要告诉淑妃娘娘！你以下犯上！”
“哦。”我点点头，绕过她，重新坐回池边石头上，捡起刚才丢下的半块点心，吹了吹灰，塞进嘴里。桂花豆沙馅儿，甜得齁嗓子。
张美人跺跺脚，捂着脸哭哭啼啼跑了。
耳边终于清净。
我闭上眼，感受着午后暖烘烘的阳光。这才是人生啊。什么宫斗，什么积分，什么电击惩罚，都滚远点。
叮！新任务发布：请于今日申时前往御花园东南角假山后，拾取关键道具“淑妃遗失的羊脂白玉佩”。任务奖励：20宫斗积分。失败惩罚：痒痒粉全身发作十二时辰。
面板又弹出来，蓝光幽幽。
我嚼点心的动作停了。
痒痒粉？全身？十二个时辰？那还不如电击痛快。
“系统，”我磨着后槽牙，“商量个事儿？”
宿主请讲。
“你看，咱俩绑定也几天了。我呢，胸无大志，就想当条咸鱼，晒晒太阳翻个面儿。你呢，非要逼我斗天斗地。多累啊。”我循循善诱，“不如这样，你去找个有雄心壮志的宿主，比如那个张美人？我保证不举报你。咱俩一拍两散，各自安好？”
系统绑定，终身有效。检测到宿主消极怠工，咸鱼值+5。请宿主端正态度，积极完成任务，否则惩罚力度将逐步升级。
面板上的字冷冰冰。
我认命地叹了口气。行，算你狠。捡玉佩总比打人强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