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而行

我认识陈华松那年十六岁。
我问他，“你可以帮我杀人吗？”
他笑着摇摇头。
后来，他将一无所有的我带回家，将我捧在手心。
他问我，“你可以当我的妹妹吗？”
我哭着甩甩头。
在我二十六岁那年，我如期举行了婚礼，他却失约没来参加。
......
他们都说我爸是个英雄。
可是他没救得了别人，也牺牲了自己。
我跟母亲相依为命的第二年，母亲认识了一个男人。
他对母亲很好，平日里嘘寒问暖，对我也很好，好得有点不真实。
很快，母亲没有抵制他的糖衣炮弹，他就成我第二个爸爸。
都说男人结了婚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其实，他没有变，只是他之前隐藏自己的本性而已。
不能小看一个人对于金钱的欲望。
他们领完证没多久，继父就被裁员，家里的一切开支都靠着母亲一个人。
继父也没有再出去找工作的打算，时不时会听到街坊邻居提起，在哪个麻将馆又看到了他。
他对这种不务正业似乎心安理得。
直到有一天，家里被泼了红油漆。
墙上写了四个触目惊心的红色大字，“欠债还钱”
母亲意想不到，继父居然是个赌徒。
十赌九输，继父自然也不例外。
他哭了。
跪下哭着求母亲帮助他，他说他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他保证从此一定好好对我们母子，给我们一个完美的家。
“明霞，我是真的很爱你，才会害怕让你发现。我害怕你知道了以后就会离开我。”
“你也不想翩翩被人骂是没爹的孩子吧。”
“这笔钱就当是我跟你借的，我以后好好工作，还你这笔钱。”
都说心疼男人是悲剧的开始。
母亲终究是心软了。
她拿出了二十万，交给了继父，并让他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再犯。
很长的一段时间，继父回到了结婚前的样子。
每天早出晚归，生活作息恢复了正常。
就在母亲以为从此能够好好生活时，一个重击让她彻底失去信心。
原本二十万的欠债，转眼间就变成一百万。
继父并没有把母亲给的二十万拿去还钱，而是又去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