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方家里要求必须有一套全款房才肯给彩礼。
我老公陈默跪在我面前，哭着求我。
他说他妹妹一辈子的幸福，就全都压在我身上了。
我看着他哭红的眼睛，心一软，就答应了。
我把我爸妈给我陪嫁的那套婚房，过户到了小姑子陈雪的名下。
过户手续办完那天，婆婆拉着我的手，眼泪掉得比谁都真。
她说我是陈家的大恩人，是她上辈子修来的好儿媳。
可一回到家，她就把我的行李箱从卧室里扔了出来。
她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房子现在是我女儿的了，你一个外姓人，没资格住在这里，赶紧给我滚！陈默就站在她旁边，眼神冷得像冰。
他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苏晴，我妹结婚还差一笔钱办酒席，你把你的存款也拿出来吧。
我看着这对理直气壮的母子，突然就笑了。
我从包里拿出手机，慢悠悠地按下了播放键。
手机里，清晰地传出了婆婆尖酸刻薄的声音。
儿子，苏晴那个蠢货已经签字了，等房子一到手，你就立马跟她离婚！她爸妈给的房子，现在变成我女儿的了，哈哈哈，她就是个给我们家送钱的冤大头！苏晴，你听妈说，小雪是陈默唯一的妹妹，她要是嫁得不好，陈默脸上也无光啊！婆婆坐在我对面，苦口婆心地劝我。
她手里剥着橘子，一瓣一瓣塞进旁边陈雪的嘴里。
陈雪一边吃，一边拿眼睛瞟我，嘴角带着一丝得意的笑。
陈默坐在我身边，紧紧攥着我的手。
他的手心全是汗，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
老婆，就当是为了我，好不好？小雪的男朋友家里条件很好，就是卡在房子这个问题上。
他们家说了，只要小雪名下有套全-款-房，他们立马就给八十八万彩礼，婚礼也大操大办！我看着他，感觉喉咙里堵着一团棉花。
陈默，那套房子，是我爸妈给我买的婚房。
房本上写的是我的名字，那是我的婚前财产。
我们结婚五年，我一分钱房贷都没让你们还过。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客厅里，每个字都清清楚楚。
婆婆把最后一瓣橘子塞进陈雪嘴里，把橘子皮往垃圾桶里一扔。
她拍了拍手，阴阳怪气地开了口。
哎哟，说得这么清楚干什么？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的不就是我们陈家的吗？再说了，房子只是暂时过户给小雪，等她结了婚，彩礼一到手，我们立马就给你过户回来，你怕什么？陈雪也跟着帮腔。
就是啊，嫂子，你这么不情不愿的，是怕我赖着你的房子不还不成？我们可是一家人，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她说着，委屈地撇了撇嘴，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陈默立刻心疼了。
他甩开我的手，站起来走到陈雪身边。
小雪你别哭，嫂子不是那个意思。
他转过头，用一种命令的语气对我说。
苏晴，你快跟小雪道歉！你怎么能这么伤她的心？她可是你亲小姑子！我看着他们三个人，他们站在一起，而我，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
我就像个外人，一个准备被他们瓜分财产的外人。
我突然觉得很累，这五年的婚姻，好像一场笑话。
我没说话，站起来就想回卧室。
我不想再跟他们争论下去。
可我刚走一步，陈默就冲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然后，他做了一件我这辈子都想不到的事。
他对着我，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苏晴，我求你了！算我求你了行不行？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了！婆婆和陈雪都惊呆了。
婆婆反应过来，立刻冲上来，对着陈默的后背就是一顿捶。
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你给她跪什么！她是我们陈家明媒正娶回来的媳妇，就该为我们陈家做牛做马！为了你妹妹，让她拿套房子出来怎么了？这是她的福气！陈雪也拉着陈默的胳膊，哭哭啼啼。
哥，你快起来啊！你别这样！嫂子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大不了我不嫁了！她嘴上说着算了，可那哭声，一声比一声凄惨。
好像她要是嫁不出去，就是我这个嫂子害的。
陈默跪在地上，死死抱着我的腿，抬起头，眼睛通红地看着我。
老婆，小雪的幸福，我这个当哥的不能不管。
我们陈家就她一个女儿，我不能让她被人看不起。
你就帮帮我，这一次，就这一次！我发誓，以后我加倍对你好，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客厅里，哭声，骂声，求饶声，交织在一起。
像一张巨大的网，把我死死地困在中间。
我看着跪在我面前的丈夫，看着旁边又哭又骂的婆婆和小姑子。
五年了。
我为这个家付出了五年。
我辞掉了有大好前途的工作，回家给他们当免费保姆。
我省吃俭用，把自己的工资大部分都补贴给了这个家。
我以为，人心都是肉长的。
我以为我的付出，他们能看在眼里。
可现在我才明白。
在他们眼里，我永远都只是一个可以随时牺牲的外人。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冷了下去。
最后，我点了点头。
好。
我答应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