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次重生到被杀时小说

第99次重生到被杀时小说

作者: calokkk

其它小说连载

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calokkk的《第99次重生到被杀时小说》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这已是我第九十九漂浮在自己的葬礼空气百合的芬芳被廉价的悲伤和若有若无的消毒水气味稀凝固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粘我的丈夫沈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像一尊完美的、没有灵魂的雕静立于我的遗照之他的眼底没有哀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疲惫与解那是我耗尽九十八次生命也未能抵达的彼每一我都在二十八岁生日那天精准地死然后在一个精确到秒的时间重回一年前的卧循环往像...

2025-10-19 11:20:26

这已是我第九十九次,漂浮在自己的葬礼上。空气中,

百合的芬芳被廉价的悲伤和若有若无的消毒水气味稀释,凝固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粘稠。

我的丈夫沈言,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像一尊完美的、没有灵魂的雕塑,

静立于我的遗照之前。他的眼底没有哀恸,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疲惫与解脱。

那是我耗尽九十八次生命也未能抵达的彼岸。每一次,我都在二十八岁生日那天精准地死去,

然后在一个精确到秒的时间点,重回一年前的卧室。循环往复,像一个被神明遗弃的陀螺,

在同一道伤痕上疯狂旋转。我曾以为这是救赎,是给我弥补过错、挽回爱情的机会。

但九十八次飞蛾扑火,九十八次焚身成灰,我终于明白,这不是恩赐,而是最恶毒的诅咒。

它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让我一遍又一遍地,清醒地看着自己是如何被爱意凌迟。但这一次,

当意识从死亡的冰冷深渊中再次被捞起时,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不一样了。

第一百次钟声即将敲响,而我,决定亲手砸碎这个钟。1意识像是沉入深海的锚,

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拽回水面。江月豁然睁开双眼,

刺目的水晶吊灯光晕在视网膜上留下短暂的斑驳。是熟悉的触感,身下是埃及长绒棉的床单,

柔软得像一片云。空气里有她惯用的安神香薰,是淡雅的白茶与佛手柑。

一切都和过去九十八次醒来时一模一样。她没有立刻坐起,而是静静地躺着,侧过头,

目光落在床头柜的电子日历上。数字清晰地显示着——距离她二十八岁生日,不多不少,

整整一年。第九十九次轮回,开始了。心脏平静无波,没有第一次醒来时的惊恐,

没有第十次时的狂怒,也没有第五十次时的绝望。此刻,她的心湖宛如一片被冰封的死水,

连一丝涟漪也无。门把手转动的轻响传来。沈言推门而入。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深灰色手工西装,身形挺拔,面容英俊冷峻,金丝边眼镜后的那双眼睛,

永远带着审视与疏离。他就像一本装帧精美的硬壳书,封面华丽,内页却是一片空白,

任谁也读不出内容。他径直走到床边,没有看床上的人一眼,

动作干脆利落地将一份文件和一张黑色的卡片扔在床头柜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签了它。”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这是给林晚的生日礼物,

城南那套别墅。卡你拿着,密码是你的生日。”多么熟悉的开场白,

熟悉到江月能预判他每一个字的发音和停顿。在过去的循环里,她曾为这句话心如刀绞。

她曾把“城南别墅”听作对她的羞辱,把“给林晚的生日礼物”当作最尖锐的讽刺。

也曾卑微地,从那句“密码是你的生日”里,拼命挖掘一丝虚无缥缈的温情,

自欺欺人地认为,他心里终究是有她的位置的。可现在,江月只觉得荒谬,可笑。

她缓缓坐起身,丝质的睡裙从肩头滑落,露出白皙削瘦的肩胛骨。她没有像往常那样,

或哭或闹,或沉默地接过文件,而是抬起头,用一种沈言从未见过的平静眼神,直视着他。

“沈言,”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我们离婚吧。”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沈言正准备转身离开的动作僵住了。他缓缓转过身,眉头紧紧蹙起,

那双锐利的眼睛里充满了审视和不耐。“江月,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他似乎觉得这个提议荒唐至极,像是在听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早已习惯了她的顺从、她的讨好、她歇斯底里的挽留,

却从没想过“离婚”这两个字会从她口中说出。“没有把戏。”江月掀开被子,

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她没有理会沈言探究的目光,径直走到衣帽间的深处,

从一个尘封的保险柜里,取出另一份文件。那是一份早已拟好的离婚协议书。她回到他面前,

将协议书递给他。“这是我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她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我净身出户。”沈言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没有接那份协议,目光死死地锁在江月脸上,

那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她整个人从里到外剖开,找出哪怕一丝一毫伪装的痕迹。可是,

他失败了。她的脸上,没有怨恨,没有不甘,没有丝毫演戏的成分。只有一片广阔的,

近乎死寂的平静。那是一种燃尽了所有热情与期待后,留下的灰烬般的沉寂。这种平静,

让沈言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慌。他猛地伸手,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协议书,看也不看,

双手用力,将其撕得粉碎。纸屑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落下,飘落在两人之间。“江月,

你以为你是谁?”他发出一声冷笑,以此来掩饰内心的不安,

声音里充满了掌控者的傲慢与不屑,“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你的名字冠着我的姓,

你住的房子,花的钱,哪一样不是沈家的?想走?除非我死。”江月看着满地的碎纸,

没有愤怒,也没有失望。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她爱了九十八次,

也恨了九十八次的男人。然后,她点了点头,嘴角甚至还勾起了一抹极淡的,

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好。”一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一根针,

瞬间刺破了沈言用傲慢筑起的堡垒。2沈言被江月那声平静的“好”字,弄得心头莫名烦躁。

他预想过她的反应。她可能会哭,会歇斯底里地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对她,

或者会像以前无数次那样,委曲求全地收回自己的话,然后继续扮演那个温顺体贴的沈太太。

但她没有。她只是平静地接受了他撕毁协议的举动,平静地应允了他那句狠话。

这种极致的平静,反而像一记无声的耳光,抽在他脸上。“你最好安分点。

”沈言强压下那股无名火,声音冷得像冰,“别再挑战我的耐心。”说完,他不再看她,

转身大步离开了卧室,将一室的狼藉和沉默留给了江月。江月弯下腰,

将地上的碎纸片一张张捡起来,放进床头的垃圾桶里。她的动作不疾不徐,

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做完这一切,她走进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二十七岁的脸,

还带着一丝未脱的稚气,但眼底深处,却沉淀着近百年的沧桑。这张脸,曾为了讨好沈言,

化过无数次精致的妆容,模仿林晚清纯无辜的风格。也曾因为无数个日夜的哭泣,

变得憔悴不堪。现在,她只想做回自己。她拿起剪刀,

毫不犹豫地剪掉了留了多年的及腰长发。发丝纷落,镜中的女人轮廓渐渐清晰,

眼神也变得坚定而锐利。一头清爽的短发,让她看起来干练了许多,

也彻底告别了过去那个柔弱的形象。沈言的警告,对她而言毫无意义。耐心?

他何曾对她有过耐心。挑战?她已经死过九十八次了,死亡都无法让她畏惧,

何况是他的威胁。第二天,江月像往常一样,为沈言准备了早餐。沈言下楼时,

看到餐桌上摆放着他最爱的水晶虾饺和皮蛋瘦肉粥,微微怔了一下。

他以为经过昨晚的“闹剧”,她会继续冷战,没想到一切如常。他心中那点烦躁稍稍平复,

一丝“她果然离不开我”的优越感油然而生。“算你识相。”他拉开椅子坐下,

语气依旧冰冷。江月没有说话,只是将一杯温水推到他手边。沈言拿起勺子,刚喝了一口粥,

眉头就皱了起来:“今天的粥,味道不对。”“是吗?”江月坐在他对面,

慢条斯理地喝着自己的牛奶,“可能是我放了点新东西。”沈言放下勺子,

盯着她:“你放了什么?”“没什么,”江月淡淡一笑,“就是一点能让你短暂失声的药材。

剂量很小,死不了人,大概几个小时后就会恢复。”“咳……咳咳!”沈言脸色剧变,

猛地咳嗽起来,他想开口怒骂,却发现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只能发出嗬嗬的嘶哑声,

一个清晰的字都说不出来。他惊恐地瞪大眼睛,指着江月,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和滔天怒火。

江月却仿佛没看见他的愤怒,继续说:“别担心,这只是一个开始。沈言,你不是说,

除非你死,我才能离开吗?”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因为愤怒和恐惧而扭曲的脸。“我试过很多次让你爱上我,都失败了。

所以这一次,我不打算让你爱我,也不打算让你死。”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

像恶魔的低语。“我要让你,生不如死。”说完,她拿起自己的手包,踩着高跟鞋,

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栋囚禁了她近百年的华丽牢笼。沈言坐在餐桌前,动弹不得。

他想站起来去追,却发现四肢也有些发软。那碗粥里,显然不止有让他失声的东西。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月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这个女人,

疯了。不,她不是疯了。她变了。变得他完全不认识,也完全无法掌控。几个小时后,

药效过去,沈言恢复了行动和声音。他第一时间就是暴怒,将餐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

发出一阵刺耳的巨响。他立刻打电话给自己的助理:“给我查!查江月今天去了哪里,

见了什么人!把她所有的卡都给我冻结了!”他要让她知道,离开了沈家,她什么都不是。

他要让她像条狗一样,摇着尾巴回来求他。然而,助理很快回了电话,

声音带着一丝迟疑:“沈总……太太名下的所有卡,在我们冻结之前,

里面的资金就已经全部被转移了。而且……她今天去见了张律师,

就是我们公司法务部之前聘请的那个……”沈言的心,猛地一沉。

他想起了昨晚被他撕碎的那份离婚协议。她不是在玩把戏,她是真的要走。并且,有备而来。

3沈言的商业帝国名为“辉言科技”,是业内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这一切都建立在他精准的商业嗅觉和冷酷无情的手段之上。他习惯了掌控一切,

无论是商场上的敌人,还是枕边的妻子。但现在,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失控。

江月不仅带走了她名下所有的流动资金,更重要的是,她去找了张律师。

张律师曾是辉言科技的法律顾问,对公司的内部结构和潜在风险了如指掌。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沈言心头。他立刻赶到公司,召集了所有核心部门的主管开紧急会议。

“立刻对公司所有核心项目进行最高级别的安全审查,特别是‘天穹计划’的数据,

确保万无一失!”沈言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天穹计划”是辉言科技目前最重要的项目,一个关于人工智能云端服务平台的开发计划,

投入了公司近半的资源,也是未来几年最大的利润增长点。然而,他的命令还是晚了一步。

就在会议进行到一半时,技术总监的电话响了。他接完电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沈总……出事了。”技术总监的声音都在发抖,

“‘天穹计划’的核心算法……被人从内部服务器拷贝,泄露出去了!”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沈言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核心算法的泄露,

对“天穹计划”而言是致命的打击。这意味着他们所有的前期投入都可能付诸东流,

更可怕的是,竞争对手可以轻易地复制他们的成果。“是谁干的?”沈言的声音沙哑,

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们查了访问记录……是……是研发部A组的组长,李伟。

”“李伟?”沈言对这个名字有印象,一个技术过硬但性格有些懦弱的老员工。

他为什么要背叛公司?“把他给我找来!”然而,李伟已经联系不上了。

他今天根本没来上班,手机也处于关机状态。就在辉言科技内部乱成一团的时候,网络上,

关于“天穹计划”核心算法的部分代码被匿名公开了。紧接着,

几家一直与辉言科技竞争的对家公司,几乎在同一时间宣布,

他们也将在近期推出类似的人工智能云平台。资本市场是最敏感的。

辉言科技的股价应声暴跌,开盘不到一小时,就直接跌停。合作方纷纷打来电话质问,

要求终止合作,撤回投资。一夜之间,沈言引以为傲的商业帝国,地基开始动摇。

他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看着窗外城市的夜景,第一次感到了茫然和无力。他知道,

这一切的背后,一定是江月。可是,她是怎么做到的?李伟是公司的元老,一向忠心耿耿,

江月是如何说服他背叛的?她又怎么会知道“天穹计划”的核心机密藏在哪个服务器里?

沈言想不通。他不知道,在过去的九十八次轮回里,江月为了能和他有共同话题,

曾拼命地学习商业知识,学习编程。她对辉言科技的了解,甚至超过了公司内部的很多人。

她也知道很多只属于这个轮回的“未来”信息。比如,在原本的轨迹里,

李伟的儿子会因为一场突发的疾病急需一大笔钱做手术,

而李伟向公司申请预支薪水却被沈言冷漠地拒绝了。走投无路的他,最终会选择铤而走险,

将机密卖给竞争对手。江月只是将这件事,稍稍提前了一点。她找到了李伟,

给了他一笔足以支付手术费和后续康复费用的钱,没有提任何要求。她只是告诉他,

这是她作为沈太太,替沈言弥补他即将犯下的过错。对于一个濒临绝望的父亲来说,

这份雪中送炭的恩情,足以让他做出任何选择。江月没有让他去窃取机密。

她只是告诉了他一个,在未来的某一次系统升级中才会被发现的,

只有沈言和他自己知道的超级管理员后门密码。一个本该用来应对紧急情况的后门,如今,

成了敲响辉言科技丧钟的第一声钟鸣。沈言坐在黑暗里,烟一根接一根地抽。烟雾缭绕中,

他仿佛又看到了江月那双平静的,毫无波澜的眼睛。他第一次发现,

自己或许从未真正认识过这个与他同床共枕了三年的女人。

4滔天的怒火和一种被背叛的屈辱感,像岩浆一样在沈言的胸中翻滚。他无法接受,

自己亲手建立的帝国,竟然被那个他一直以为柔弱可欺的女人,如此轻易地撼动了。

他需要一个解释,或者说,一个发泄的出口。他驱车回了那栋别墅。曾经,

他觉得这里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冰冷而没有生气。但此刻,推开门,看到空荡荡的客厅,

闻不到熟悉的饭菜香,看不到那个总是在等他回家的身影,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感,

瞬间将他吞噬。他冲上二楼,闯进卧室,才想起江月已经离开了。衣帽间里,

属于她的那一半,已经空了。梳妆台上,她那些瓶瓶罐罐的化妆品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走得如此彻底,仿佛要将自己在这个家里存在过的所有痕迹,都一并抹去。

沈言烦躁地扯开领带,拨通了江月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有事?

”江月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依旧是那种波澜不惊的语调。“你在哪?”沈言强压着怒火,

冷冷地问。“这似乎与你无关,沈先生。如果你是来讨论离婚事宜的,可以联系我的律师。

”“江月!”沈言终于忍不住咆哮起来,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公司的事情,

是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为什么?

”江月轻轻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悲凉和嘲弄,“沈言,你问我为什么?

”她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你还记得吗?八年前,

辉言科技初创的时候,资金链断裂,公司差点破产。”沈言愣住了。那段记忆太深刻了。

那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时期,四处碰壁,受尽冷眼。“我当然记得。”他沉声说,“是林晚,

是她在那个时候一直陪着我,鼓励我,甚至卖掉了她最喜欢的首饰来支持我。

”这是他心中最柔软,也最珍视的一段回忆。林晚的善良和不离不弃,

是他黑暗岁月里唯一的光。“是吗?”江月的声音幽幽传来,“你只记得林晚卖了几件首饰,

那你记不记得,当时有一笔两百万的匿名注资,像及时雨一样,救了你的公司?

”沈言的呼吸一滞。他当然记得那笔钱。那笔钱是辉言科技的救命稻草,

是公司能起死回生的关键。他一直以为是某位看好他项目的神秘投资人,也曾多方查找,

却一无所获。“那笔钱……”一个荒唐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让他心头一震。“那笔钱,

”江月替他说了出来,声音清晰而残忍,

“是我把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遗产——那家经营状况还不错的小贸易公司,低价转卖后,

换来的所有流动资金。我把它匿名打到了你的账上。

”“不……不可能……”沈言下意识地反驳,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为什么不可能?

”江月反问,“因为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贪图你沈家富贵,只会依附你生存的菟丝花,

对吗?”“你大概早就忘了。当初我们结婚,

只是因为你需要一个家世清白、性格温顺的妻子来应付你的家人。而我,天真地以为,

只要我努力,总有一天能让你爱上我。”“你只记得,是林晚在你最难的时候,陪在你身边,

给了你精神上的支持。”“你却不知道,真正让你从悬崖边上回来的,是我倾尽所有的豪赌。

”江月的话,像一把重锤,一下又一下,狠狠地砸在沈言的心脏上。他引以为傲的记忆,

他深信不疑的过去,在这一刻,被撕开了一道狰狞的口子。他想起,那个时候,

江月确实有一段时间看起来很憔悴,也说过她家里的公司出了点状况。

但他当时满心都是自己的事业,根本没有在意。他甚至还觉得,她家里的破事,

正好给了他一个不用分心去应付她的理由。原来,那不是她家里的破事。那是她,

在为他的梦想,毁掉自己的一切。“沈言,”江月的声音将他从混乱的思绪中拉回,

“这只是第一份‘礼物’。别急,后面还有。”电话被挂断了。沈言握着手机,

久久地站在原地,身体僵硬得像一尊石像。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不得不伸手扶住墙壁,

才勉强站稳。那个他一直看不起,甚至厌恶的女人,才是他事业的奠基人?这个认知,

比公司股价跌停,比核心机密泄露,更让他感到崩溃和恐慌。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掌控者,

是施予者。可现在,真相告诉他,他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笑话。

5沈言失魂落魄地坐在卧室的地毯上,脑子里一片混乱。江月的话,

像魔咒一样在他耳边反复回响。他不愿意相信。他宁愿相信这是江月为了报复他,

为了离婚而编造的谎言。他立刻打电话给助理:“去查!八年前,

江月母亲留下的那家贸易公司的所有权变更记录!我要知道,那家公司最后卖给了谁,

资金流向了哪里!现在,立刻!”下达完命令,他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目光扫过床头柜,

看到那张他扔下的黑卡。“密码是你的生日。”这句话,此刻听来,是何等的讽刺。

他用着她的生日做密码,转头却把用她的钱换来的别墅,送给另一个女人。不,

那不是她的钱。那是他挣的。他这样告诉自己。可是,如果没有当初那两百万,

辉言科技早就死了。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助理打来的。“沈总……查到了。八年前,

江月小姐名下的‘月华贸易’确实被转让了,收购方是一家海外的空壳公司。

我们追查了资金流向,那笔钱在海外转了几次之后,最终……最终汇入了您当时私人账户的,

正是两百万。”助理的声音,像最后的审判,彻底击碎了沈言的自我催眠。是真的。

一切都是真的。沈言感到一阵窒息。他踉跄着冲出卧室,想要找点什么来发泄,

却一头撞上了从楼梯口走上来的佣人。“先生,您没事吧?”沈言没有理会,他猩红着双眼,

像一头无头苍蝇,最终冲回了家。他记得,江月在书房有一个上锁的抽屉,她从不让他碰。

他找到了备用钥匙,颤抖着手打开了抽屉。里面只有一个陈旧的木盒子。打开盒子,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份泛黄的公司转让合同,和一张银行的匿名汇款凭证。收款人,正是沈言。

铁证如山。沈言浑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他跌坐在地,背靠着书桌,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就在这时,他看到了盒子底层,还有一张薄薄的纸。

是一张医院的诊断报告。捐赠者一栏,写着“江月”。而下方,是肾脏捐献手术的记录。

沈言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想起,七年前,林晚因为急性肾衰竭生命垂危,急需换肾。而他,

因为一场意外,也需要输血。医生说,他和林晚都是罕见的Rh阴性血,

血源和肾源都极难找到。就在他们都快绝望的时候,医院传来好消息,说找到了匹配的肾源,

还有一位匿名的好心人,为他献了血。林晚得救了。他也因为及时的输血,度过了危险期。

他一直以为,那个匿名的肾源,是某个伟大的陌生人。而林晚,则告诉他,是她拜托家人,

动用了所有关系才找到的。至于那个为他献血的人,他从未放在心上。可现在,

这张报告……江月……她也是Rh阴性血?一个可怕的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他的大脑。

他疯了一样冲出别墅,驱车来到江月所在的公寓楼下。这是他通过私家侦探才找到的地方。

他冲上楼,用力地砸着门。“江月!开门!你给我开门!”门开了。

江月穿着一身简单的家居服,平静地看着门外状若疯魔的男人。“你把话说清楚!

捐肾是怎么回事?!”沈言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

“你说啊!”江月没有挣扎,任由他摇晃。她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倒映出他此刻狰狞而狼狈的模样。“你不是都看到了吗?”她轻声说。“我不信!

”沈言咆哮着,“当初给我捐肾的……明明……”“是林晚找的人,对吗?”江月打断他,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沈言,你真天真。你以为,匹配的肾源是那么好找的吗?

”“当初给你输血的,是我。给你捐肾的,也是我。”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

“当初林晚需要换肾,我也需要输血。我自己的身体刚刚经历一场大手术,医生说,

如果再捐一个肾,我的身体会垮掉,可能活不过三十岁。”“可是,林晚等不了。

你守在她的病床前,心急如焚。我看着你那个样子,就答应了医生。”“我只有一个条件,

就是匿名。我不想让你觉得,你欠了我什么。”江月说完,轻轻拉起自己的上衣,

露出白皙的侧腰。一道丑陋的,蜈蚣般的疤痕,狰狞地趴在那里。沈言的目光,

像是被那道疤痕烫到了一样,猛地松开了手,踉跄着后退了一步。他见过这道疤。

在他们为数不多的亲密时刻,他见过。他只觉得它很丑,破坏了美感,让他倒胃口。

他从来没有问过一句,这道疤是怎么来的。他甚至还曾让她,在欢好的时候,用衣服遮住它。

原来……原来是这样。真相像一把淬了毒的利刃,狠狠地捅进了沈言的心脏,

然后在他心口疯狂地搅动。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一直捧在手心里的珍宝,原来是窃取了别人功劳的小偷。

他一直弃如敝履的妻子,才是那个为他付出了一切,甚至付出了生命健康的傻瓜。

“我本想把这个秘密,带进第九十九次坟墓里。”江月平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爱,

也没有恨,只有一片虚无,“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沈言,我要你活着。

我要你清醒地,亲眼看着,你所珍视的一切,是如何因为你的愚蠢和傲慢,一点一点地,

彻底崩塌的。”说完,她关上了门。将沈言,和他那个已经支离破碎的世界,彻底隔绝在外。

沈言僵在原地,如同被雷电劈中的木桩。许久,他才缓缓地滑坐到地上,

将头深深地埋进双膝之间,发出了野兽般压抑而痛苦的呜咽。6关上门,江月靠在门板上,

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说出所有秘密的那一刻,她感觉到,缠绕了自己近百年的沉重枷锁,

终于松动了。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那些过往,那些爱与恨,

都随着门的关闭,被留在了外面。从今天起,她只是江月。

她迅速地收拾好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这个小公寓只是她暂时的落脚点。她净身出户前,

利用沈言给她的那张黑卡,加上自己的一些积蓄,

转移了一笔不算多但足够她开启新生活的资金。她要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

开始真正的,属于自己的第一百次人生。她选择了一座南方的沿海小城。这里四季如春,

生活节奏很慢,街道两旁开满了她叫不出名字的花。江月租下了一间临街的小铺面,

带一个雅致的后院。她打算在这里开一家小小的花店。在那些无望的轮回里,

唯一能让她感到平静的,就是打理沈家别墅花园里的那些花草。沈言从不关心那些,

但她却在其中找到了片刻的安宁。现在,她要把这份安宁,变成自己的事业。

店铺的装修很简单,江月亲力亲为。她把墙刷成了温暖的米白色,铺上了复古的木地板,

又淘来了许多造型别致的旧家具。她每天忙碌而充实。去花卉市场挑选最新鲜的花材,

学习专业的花艺知识,设计店里的每一个角落。汗水浸湿了她的衣服,手上也磨出了薄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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