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面试开始房间里的空调声嗡嗡响，有点吵。林莉坐在桌子后面，手里转着一支笔，
看着对面并排坐着的三个女孩子。她们都挺年轻，脸上带着还没完全褪去的学生气，
还有那种来面试时特有的、努力想表现得镇定一点的紧张。“我叫林莉，是今天的面试官。
”她开口，声音不高不低，刚好盖过空调声，“我们公司是做什么的，招聘简章上都写了，
我就不重复了。今天面试的岗位是监督员。”三个女孩都微微点头，眼睛紧紧盯着她。
“流程很简单，”林莉放下笔，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我这里有十个问题，
会随机给你们每人抽三个。回答就行，主要看你们的理解和临场反应。
”她的目光慢慢从左边扫到右边。最左边的女孩，穿着利落的衬衫，头发扎得一丝不苟，
坐姿却很放松。她叫陈晓。林莉看过去的时候，她立刻回了一个很自信的微笑，眼神活络，
好像已经在分析林莉的表情了。中间的女孩，李昀，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
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背挺得笔直，有点太直了，反而显得僵硬。
她注意到林莉的视线，喉咙轻轻动了一下，像是咽了下口水。最右边的沈梦，
穿着素色的连衣裙，看起来最安静。她只是平静地迎上林莉的目光，没有躲闪，
也没有特别的表情，像是在认真听讲。“谁先来抽题？”林莉问。短暂的沉默。
陈晓几乎是立刻举了下手，笑容更明朗了些：“我先来吧，林老师。”“好。
”林莉拿出一个不透明的小箱子，推到桌子中间，“里面是题号，抽三个给我。
”陈晓站起身，脚步轻快地走过来。她伸手进箱子，利索地摸出三个折叠的小纸条，
递给林莉。林莉接过，展开，快速看了一眼。“去隔壁准备室吧，五分钟后来一号面试间。
”“好的。”陈晓点点头，又对另外两个女孩笑了笑，才转身走出去，门在她身后轻轻关上。
房间里只剩下林莉，以及剩下的李昀和沈梦。空调声好像更响了。
李昀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坐姿，手指悄悄捏紧了裤缝。沈梦则微微垂着眼，看着桌面，
不知道在想什么。林莉拿起笔，在陈晓的名字后面做了个简单的记号。
第二章：“简单”的题目一号面试间比刚才的房间小一些，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
灯光也更集中些。陈晓坐在林莉对面，后背微微离开椅背，
姿态放松里带着点准备就绪的紧绷。林莉看着手里的纸条，语气没什么起伏：“开始吧。
第一个问题，监督的意义是什么？”陈晓几乎没思考，嘴角牵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像是早就等着这个问题了。“监督的意义在于辅助与约束，”她语速平稳，吐字清晰，
“是通过外部力量的介入，帮助被监督者建立规则意识，达成预设目标。就像是……轨道，
保证列车不会偏离方向。”林莉在笔记本上记录着，笔尖划过纸张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没抬头。“嗯。第二个问题，可以有哪些工具？”“工具分为物理和非物理两类。
”陈晓对答如流，“物理工具包括戒尺、数据线、皮拍等，主要用于实施体罚，
建立疼痛记忆关联。
工具包括任务清单、时间规划、数据监控比如屏幕使用时间记录、以及限制某些权利等，
侧重于行为规范和习惯养成。”她说完，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观察林莉的反应。
林莉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她：“不同物理工具带来的效果，在你看来有什么具体区别？
”陈晓眼神闪烁了一下，显然这个问题稍微超出了她准备的“标准答案”。她略一沉吟，
很快接上：“呃，比如戒尺，接触面积小，痛感尖锐，更适合针对具体的小错误，
比如握笔姿势不对。数据线或者皮拍，接触面积相对大，痛感更沉闷，
可能……更适合用来惩戒一些更整体性的懈怠，比如任务没完成。
”她边说边注意着林莉的表情，但林莉只是点了点头，再次低下头记录。“最后一个问题，
”林莉看着纸条，“你认为监督关系中可以谈恋爱吗？”“绝对不能。
”陈晓这次回答得异常果断，甚至带着点斩钉截铁的味道，
“监督关系建立在权力不对等和规则之上。一旦掺杂私人感情，尤其是恋爱关系，
会严重影响判断的公正性，导致监督失效，甚至可能对双方都造成伤害。这有违职业道德。
”她说完，暗暗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回答得无懈可击。林莉放下笔，合上笔记本。“好的，
你的回答我记录下来了。请先到等候区等待结果。”“谢谢林老师。”陈晓站起身，
礼貌地点点头，转身走出面试间。门关上的瞬间，她脸上克制不住地露出一丝轻松，
甚至有点小得意。这三个问题，比她预想的要简单多了。
第三章：泄题与照搬陈晓推开等候区的门，李昀和沈梦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两双眼睛齐刷刷地盯在她脸上。“怎么样怎么样？题目难吗？”李昀抢先一步问道，
声音里带着急切。陈晓看着她们紧张的样子，刚才在面试间里的那点小得意又冒了出来。
她故意慢悠悠地走到椅子前坐下，才开口：“还行吧，比我预想的简单点儿。”沈梦没说话，
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等她的下文。陈晓清了清嗓子，压低了一点声音，
好像要分享什么秘密似的：“我抽到的是监督的意义、能用的工具，
还有……监督关系里能不能谈恋爱。”李昀眼睛一亮，
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和笔：“具体怎么问的？你怎么答的？快说说！
”陈晓看她那样子，心里有点好笑，但也带着点分享“经验”的优越感，
把自己刚才的回答大致复述了一遍，特别是关于工具分类和绝对不能谈恋爱那部分，
说得格外详细。“总之，核心就是强调规则、公正，还有帮助，别扯那些虚头巴脑的。
”陈晓总结道，用过来人的口吻。李昀如获至宝，
嘴里小声重复着“辅助与约束……轨道……物理非物理……绝对不能谈……”，
手里的笔在本子上飞快地划拉着关键词。沈梦也认真听着，偶尔点点头，
但眼神里似乎在琢磨着什么，不像李昀那样全盘接收。很快，轮到李昀进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捏了捏手里的本子，像是握着救命稻草，走向二号面试间。门关上。
陈晓放松地靠在椅背上，觉得自己的表现稳了。沈梦则重新坐下，目光落在窗外，
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着膝盖。二号面试间里，李昀紧张地坐在林莉对面，手心有点冒汗。
林莉拿出新的纸条，展开，看了一眼，平静地念出问题：“第一个问题，
你对于挨揍疼痛的看法。”李昀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了。挨揍疼痛？不是监督意义吗？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陈晓没说这个啊！他张了张嘴，喉咙发干，
之前反复默念的陈晓的答案在脑子里打转。“我……我认为……”他结结巴巴地开口，
眼神慌乱，“监督的意义在于……在于辅助与约束，是、是通过外部力量，
帮助……建立规则意识，就像轨道……”林莉抬起眼，看向他，没有说话，
但那平静的目光让李昀更加心慌。
“就像轨道……保证……保证不偏离……”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脸憋得有点红，
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了。他意识到自己完全答非所问，整个人傻在了那里。
第四章：灵活的应对李昀从二号面试间出来时，脑袋耷拉着，脸涨得通红，
几乎不敢看等候区的两人，快步走到角落的椅子坐下，盯着自己的鞋尖一言不发。
陈晓心里咯噔一下，看李昀这反应，肯定是搞砸了。她忍不住想，难道他抽到的题很难？
跟自己完全不一样？沈梦看了看李昀，又看了看略显不安的陈晓，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是轻轻吸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沈梦，一号面试间。”工作人员在门口通知。
沈梦站起身，步伐平稳地走了过去。她在林莉对面坐下，双手轻轻放在膝盖上，
背脊自然挺直，既不僵硬也不松懈。林莉照例拿出抽题箱。沈梦伸手进去，
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纸条，她随意抽取了三张，递给林莉。林莉展开纸条，
依次念出问题：“第一个问题，对于体罚有什么看法？”“第二个问题，
你为什么想当监督员？”“第三个问题，对于缺爱的孩子，
可以通过监督学习生活让ta感受被爱吗？”沈梦没有立刻回答。她微微垂下眼帘，
思考了大约十几秒，似乎在组织语言。“关于体罚，”她抬起头，目光坦诚地看向林莉，
“我认为它应该是一种非常谨慎使用的手段，更像是最后的选择。
它的目的不应该是为了发泄情绪，而是为了建立一种明确、即时且深刻的后果关联，
打破某些顽固的不良行为模式。但前提是，
必须在双方明确规则、并且都认可这种方式的前提下进行，不能滥用。”林莉低头记录着，
笔尖移动的速度很均匀。“至于为什么想当监督员……”沈梦顿了顿，
声音比刚才更沉静了些，“我觉得，规则和界限本身能给人带来安全感。我想做的，
不是单纯地去惩罚谁，而是想帮助那些可能在自己生活里感到混乱或者无力的人，
通过建立清晰的规则，找到一种秩序，让他们能更好地掌控自己的生活。
这……应该算是一种帮助吧。”“最后，关于缺爱的孩子……”沈梦轻轻蹙了下眉，
思考得更认真了，“监督行为本身，如果充满了冷漠和机械，肯定无法替代爱。
但是……如果在这个过程中，能让孩子清晰地感受到，有人在意他的进步，关注他的行为，
为他设定界限并且持续地投入精力去纠正他……这种‘被严格在意’的感觉，
或许能让他体验到一种不同于溺爱的、有原则的关注。但这很困难，对监督员的要求也很高，
弄不好反而会造成伤害。所以，我认为这最多只能算是一种补充，
绝对替代不了真正的关爱和情感连接。”她说完，房间里安静下来。林莉停下了笔，抬起头，
看着沈梦，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好的，你的回答我清楚了。”林莉合上笔记本，
“请先回去等待吧。”“谢谢林老师。”沈梦站起身，礼貌地欠了欠身，转身离开了面试间。
门关上后，林莉看着记录本上沈梦的回答，
手指在“被严格在意”这几个字下面轻轻划了一道。
第五章：难以抉择与加赛三个人重新坐回林莉面前时，气氛明显不一样了。
陈晓努力保持着镇定，但交叠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绞紧，透露出她内心的不平静。
她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李昀，只见他头都快埋到胸口了，耳朵根还是红的。沈梦坐在最边上，
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样子，只是眼神比刚才更专注了些，等着林莉开口。
林莉的视线慢慢扫过她们三个，手里拿着那个记录着她们回答的笔记本，轻轻放在桌上。
“三位的情况，我都了解了。”她开口，声音不高，却让陈晓的心提了一下。“陈晓，
”林莉看向她，“你反应很快，思路清晰，基础概念掌握得也不错。”陈晓心里微微一松，
嘴角刚想上扬。“但是，”林莉话锋一转，“在等候区，
你似乎很乐于分享自己的面试题目和答案？”陈晓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
血液好像一下子冲到了脸上，火辣辣的。她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比如只是交流一下，
或者觉得题目简单分享一下没关系，但在林莉平静的注视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能尴尬地低下头。林莉的目光移到李昀身上。李昀感受到视线，身体猛地一颤，
头垂得更低了。“李昀，”林莉的声音没什么责备的意思，只是陈述事实，“你的回答，
和你听到的内容，几乎一字不差。而且，当问题超出你准备的范畴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