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暴雨夜遇>我在暴雨夜撞上沈书白的车,他温柔收留了我。>后来他成了我的完美男友,
记得我所有喜好。>直到我发现他书房里那本手稿。>她摔下楼的样子真美,像折翼蝴蝶。
>明天该送她什么花?骨灰盒配白玫瑰就不错。
>我颤抖着翻到最新一页:用她的肋骨做书签,永存我的杰作。>突然,
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清晰响起。---雨疯了。豆大的雨点砸在挡风玻璃上,
又被疯狂摇摆的雨刮器徒劳地扫开,视野里只剩下一片被车灯割裂的、模糊晃动的混沌水幕。
整个世界像是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搅得稀烂。车里暖气开得很足,
但我身上的湿衣服紧贴着皮肤,冰冷黏腻,寒意像小虫子一样顺着脊椎往上爬。
我死死抓着安全带,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每一次轮胎碾过积水发出的巨大哗啦声,
都让我心脏跟着猛缩一下。又一个急弯,车身猛地一甩,轮胎发出刺耳的尖叫。
我甚至没看清前面是什么,只感觉车头像是撞进了一堵厚实的、富有弹性的墙里,
沉闷的“砰”声被风雨声吞掉大半,紧接着是刺耳的金属刮擦声,尖锐得能划破耳膜。
巨大的惯性把我狠狠掼向前方,又被安全带勒住,胸口勒得生疼。车子彻底熄火,
停在路中央,引擎盖以一种怪异的角度翘了起来,正对着暴雨。雨水立刻灌了进去,
发出滋滋的声响。完了。脑子一片空白,嗡嗡作响。我瘫在驾驶座上,
冰冷的雨水顺着发梢流进脖子里,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牙齿咯咯打颤。就在这时,
副驾驶侧的车窗被敲响了。笃,笃,笃。三下,不疾不徐,穿透了哗哗的雨声。
我僵硬地转过头。车窗外,站着一个男人。他撑着一把巨大的黑伞,伞面微微前倾,
挡住了大部分雨水,只露出伞下笔挺的深色大衣和握着伞柄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在昏黄的车灯映照下显得异常干净。伞沿压得很低,看不清他的脸,
只能看到一个线条清晰的下颌轮廓。他就那么安静地站着,伞外的世界狂风骤雨,伞下的他,
却像一座隔绝了喧嚣的孤岛。恐惧攫紧了我,比刚才撞车时更甚。这荒郊野岭的暴雨夜,
怎么会有人?车窗再次被敲响,还是那三下,笃,笃,笃。这次,他微微抬高了伞面。
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那是一张极其斯文、甚至称得上俊雅的脸。鼻梁高挺,
嘴唇薄而线条柔和,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睛,在车灯的光晕里像浸了水的墨玉,沉静,深邃,
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穿透力。雨水顺着他额前几缕被打湿的深色头发滑落,沿着鬓角流下,
他毫不在意。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被冒犯的恼怒,也没有深夜拦车的警惕,
只有一种近乎悲悯的平静,仿佛眼前这场事故和狼狈不堪的我,
都不过是剧本里早已写定的一幕。他隔着车窗,嘴唇动了动。雨声太大,我听不清,
但看口型,似乎是:“你还好吗?”冰冷的恐惧和强烈的求生欲在我脑子里打架。最终,
后者占了上风。我摸索着,解开了安全带,抖着手去按车窗按钮。玻璃缓缓降下一条缝,
冰冷的雨水和更加汹涌的风立刻灌了进来。“我…我撞了东西…”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带着哭腔,“车…车坏了…”他微微俯身,靠近那条车窗缝隙。
一股极淡的、清冽的雪松混合着旧书页的气息,夹杂着雨水的湿冷扑面而来。“别怕。
”他的声音低沉温醇,有种奇异的安抚力量,穿透嘈杂的雨幕,“先下车。我的车在后面,
这里太危险。”他伸出了那只握着伞柄的手,稳稳地将伞移过来,
遮住了我头顶那片狂暴的天空。雨水立刻被隔绝在外。他的动作从容不迫,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稳妥感。冰冷的雨水砸在伞面上,噼啪作响,
像是无数急躁的手指在敲打。他一手稳稳撑着那把巨大的黑伞,
伞面严严实实地笼罩在我头顶,一手极其自然地虚扶在我后背,隔着一层湿透的冰冷衣料,
那手掌的温度竟异常清晰。他身上那股雪松与旧书混合的清冽气息,
在风雨的裹挟下显得更加突出,像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开了这混乱湿冷的世界。
我被他半护着,跌跌撞撞地走向停在几米开外的另一辆车。车灯亮着,像两只沉默的眼睛。
他快走一步,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暖烘烘的空气裹挟着皮革的馨香扑面而来,
瞬间包裹住我冻得麻木的四肢。我几乎是栽进座椅里的。车门在我身后关上,
隔绝了外面几乎要将世界吞噬的风雨声。车内异常安静,只有空调暖风低沉的嗡鸣。
他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动作流畅优雅,没有溅起一滴水花。他收拢那把还在滴水的黑伞,
小心地放在脚垫上,然后脱下那件深色大衣,随意搭在后座。
里面是一件熨帖的浅灰色羊绒衫,衬得肩线挺拔利落。“冷坏了吧?”他侧过身,
声音放得极轻,目光落在我身上。那眼神专注,带着一种近乎实质的、熨帖的关切。
他递过来一条叠得整整齐齐、厚实柔软的米白色羊毛毯,“干净的,盖上会好一点。
”我接过毯子,指尖触碰到他温热的指尖,微微一颤。羊毛毯带着阳光晒过的蓬松气息,
柔软地包裹住我湿冷的身体,寒意似乎真的被驱散了一些。
“谢谢…真的…太麻烦您了…”我低着头,声音依旧有些抖,一半是冷的,
一半是惊魂未定后的窘迫。“举手之劳。”他启动车子,引擎发出一声低沉的轻鸣,
平稳地汇入雨幕。“我叫沈书白。”他报上名字,语气平和自然,
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被雨刮器不停刷开的模糊道路,“你呢?”“林晚。”我小声回答,
下意识地攥紧了温暖的毯子边缘。“林晚…”他重复了一遍,声音在唇齿间轻轻碾过,
像是品味一个熟悉的名字,随即唇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名字很好听。
”车子在雨夜中平稳前行,暖意和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感同时袭来。我靠在椅背上,
眼皮渐渐沉重。朦胧中,似乎感觉到车子在一个路口转向,驶入了一条更安静的路。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我模糊地想,他刚才说“名字很好听”的语气,怎么…那么熟稔?
2 温柔陷阱意识像是沉在温暖的水底,被一种奇异的安心感包裹着。身体很沉,
但不再冰冷僵硬。有极细微的声响,像是布料摩擦的声音,又像是纸张翻动的轻响,
隔着一段距离,并不真切。我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一盏线条简洁的吸顶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空气里有股淡淡的、洁净的消毒水气味,
混合着一种…很熟悉的雪松与旧书页的气息。我动了动,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宽大柔软的床上,
身上盖着蓬松的羽绒被,暖意融融。湿透的衣物不见了,
换上了一套触感极其柔软舒适的纯棉家居服,宽宽大大,带着洗涤剂清爽的淡香。
昨晚…撞车…暴雨…沈书白…记忆碎片瞬间涌入脑海。我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
这是一个宽敞的卧室,布置得简洁而富有格调。米白色的墙壁,原木色的地板,
大片的落地窗外,雨已经停了,天色是灰蒙蒙的亮。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
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药盒。门被轻轻推开。沈书白端着一个小托盘走了进来。
他换了一身居家的浅灰色棉麻长裤和同色系的高领薄毛衣,
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睛带着温和的笑意,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又放松。“醒了?”他的声音很轻,
带着晨起特有的微哑,却异常熨帖,“感觉怎么样?头还晕吗?”他走到床边,
极其自然地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托盘里是一碗热气腾腾、熬得软烂的白粥,
散发着米粒纯粹的清香,旁边还有一小碟切得细细的、色泽鲜亮的酱菜。
“好多了…谢谢您…”我有些局促,目光扫过那碗粥,“您太客气了,
还给我准备这些…”“别这么说。”他微微一笑,在床边的单人扶手椅上坐下,
姿态放松而随意,“饿了吧?先喝点粥,垫垫胃。医生说轻微脑震荡,需要休息和清淡饮食。
”他指了指那药盒,“饭后半小时吃一次药。”我顺从地端起那碗温度刚刚好的粥。
米粒入口即化,温热的粥水顺着食道滑下,安抚着空空如也的胃袋,
也驱散了最后一丝残余的不适。他坐在那里,安静地看着我吃,目光平和,
没有任何催促或审视的意味。阳光透过干净的落地窗,在他身上投下浅浅的光晕,
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温润如玉,带着一种不真实的、令人心安的宁静感。
“昨晚…我的车…”我放下碗,有些艰难地开口。“别担心,”他立刻接话,语气沉稳,
“我已经联系了拖车公司,他们会处理好。保险公司那边我也留了联系方式。等你有精神了,
我们再详细处理后续的事情。”他顿了顿,目光温和地落在我脸上,
“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好好休息。这里很安静,你安心住着,养好身体再说。
”他的安排周到得无可挑剔,每一个环节都替我想到了前面。这种无微不至的体贴,
在陌生环境里显得格外珍贵,也格外令人感动。
“沈先生…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我由衷地说,鼻子有点发酸。萍水相逢,
他却收留了我,照顾我,替我解决麻烦。“叫我书白就好。”他纠正道,
唇角的弧度加深了些许,镜片后的目光似乎也柔和了几分,“相遇就是缘分。况且,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放得更轻,“看到你没事,我也放心了。
”他的目光专注地停留在我脸上,那专注里似乎藏着某种更深的东西,
像在欣赏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这念头一闪而过,快得抓不住,只留下心头一丝微妙的悸动。
3 完美男友接下来的几天,我仿佛跌入了一个被精心编织的温柔茧房。
沈书白的家宽敞明亮,装修风格和他的人一样,简洁、雅致,处处透着一种克制的品味。
他几乎包办了我的一切。一日三餐,他总是能精准地端出我最想吃的东西,
哪怕我自己都还没意识到。某天中午我对着窗外的阳光发愣,
只是无意识地想了一下家乡的阳春面,半小时后,
一碗热气腾腾、汤清味鲜、撒着翠绿葱花的面就摆在了我面前。“看你发呆,
猜你可能想吃点汤汤水水暖和的。”他轻描淡写地解释,仿佛这神奇的读心术理所当然。
他会在我午睡时,悄无声息地进来,替我掖好被角。当我醒来,
床头柜上总有一杯温度刚好的蜂蜜水或热牛奶。
他记得我所有细微的偏好:咖啡要加半块方糖和一点点奶泡,
看书时喜欢窝在客厅落地窗边的单人沙发里,
沐浴露喜欢木香调胜过花香调……这些琐碎的、连我自己都未必时时在意的细节,
他却记得分毫不差。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起初让我受宠若惊,甚至有些惶恐不安。
但随着身体一天天好起来,一种隐秘的依赖感悄然滋生。在他身边,
那种被妥帖安放、被全然理解的感觉,像温水一样浸泡着四肢百骸,让人沉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