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孕了，孩子是我那个声称不育的前男友的。我拿着孕检单，约了人流。
可我刚躺上手术台，门就被人一脚踹开。冲进来的，正是我的前男友——顾淮安。
他撕了我的手术单，猩红着眼掐住我手腕：“许念，你想杀了我的孩子？
”我冷笑：“顾医生不是生不了吗？这孩子与你何干。”后来，他像疯狗一样缠着我。
直到他的未婚妻将五百万支票甩我脸上，让我滚。我还没笑完，顾淮安当众撕了支票，然后，
跪在我面前。“念念，别不要我。”他抓着我的衣角，声音嘶哑，“当年我骗你，
是怕你被卷进顾家的麻烦。我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1B超单上那个小小的孕囊，
刺痛了我的眼。我脑子嗡嗡的，手脚冰凉。怎么可能？我一个月前才和顾淮安分手，
那次分手炮，就那么一次，就中了？当初他提分手，借口烂到极致。他说他有无精症，
天生生不了孩子，给不了我未来。我当时哭惨了，问他是不是不爱我了，才编这种谎话骗我。
他只是冰冷地看着我，那双我曾以为充满爱意的眼，此刻只剩寒冰。他说：“我不想耽误你。
”现在看来，他不仅生不了是假的，不爱我，也是假的。分手那晚，他喝醉了，我也醉了，
我们都以为是最后一次。我捏着那张纸，心口像被撕开一道口子。我对他，早就没爱了，
只剩下恨。恨他三年的感情说断就断，恨他用那么烂的谎话把我当傻子。这个孩子，
我不能要。我不想我的孩子，有一个骗子父亲。我深吸一口气，对医生说：“医生，
帮我约人流手术吧，越快越好。”医生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行，帮你安排在明天上午，
第一台。”“谢谢。”我挤出两个字，声音干涩。走出医院，阳光刺眼，
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我给闺蜜林晓打了个电话，声音抖得厉害。“晓晓，我怀孕了，
顾淮安的。”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林晓的惊呼：“什么？！
那个狗男人不是说自己生不了吗？我操，他骗你！”“嗯，我明天去做手术，
你陪我来一趟吧。”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好，念念你别怕，我明天一早就过去！
”林晓又气又心疼。挂了电话，我蹲在路边，眼泪哗哗地流。三年，
我把最好的三年都给了他。我以为我们会结婚，会有一个家，生几个可爱的孩子。结果，
他一句“生不了”，就把我判了死刑。现在，这个孩子的出现，像个大巴掌，
狠狠扇在我脸上。提醒我，我许念，就是个天大的笑话。顾淮安，我恨你。
我恨不得你不得好死。2第二天，我戴着口罩和帽子，和林晓走进了医院。
林晓紧紧握着我的手，她手心温热，可我心里还是冷。“念念，别怕，有我呢。”她轻声说。
我点点头，声音哑涩：“嗯。”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双腿被分开固定住，我感到屈辱，
又无助。护士在做术前准备，冰冷的器械声，像催命符一样。我心跳得飞快，
几乎要从嗓子眼蹦出来。“别紧张，放轻松，很快就好了。”护士安慰我。我闭上眼睛，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再见了，我的孩子。妈妈对不起你，但妈妈真的不能留下你。
妈妈不想你将来像我一样，有个满口谎话的父亲，有个被骗的母亲。手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砰”的一声巨响。我以为是麻醉师来了，没睁眼。直到一股熟悉的冷冽气息扑面而来，
紧接着，一个熟悉到刻骨的，清冷低沉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许念！”我猛地睁开眼睛，
撞进他眼里。是他。顾淮安。他穿着一身白大褂，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熟悉的眼睛。此刻，
他眼里全是震惊，还有我从没见过的疯狂。我脑子“轰”的一声，炸了。怎么会是他？
我的手术医生，竟然是我不育症的前男友？“顾……顾淮安？”我声音发颤，
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顾淮安死死地盯着我，目光从我脸上移到我平坦的小腹。
他眼神瞬间变锐利，像把刀，要剖开我。“孩子……是谁的？”他一字一顿地问，
声音压着火，像要活撕了我。我咬着唇，不说话。他凭什么问我？他有什么资格？
我的沉默似乎激怒了他。他猛地将病历本摔在地上，上前一步，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
把我困住。“许念，我问你话呢！孩子是谁的！”他低吼着，
口罩下的呼吸灼热地喷在我脸上。我被他吓到了，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我的！我自己的！
跟你没关系！”我终于忍不住，冲他喊了回去。“没关系？”他冷笑一声，眼神冰冷。
他猛地伸手，掐住我的手腕，手劲儿大得像要捏碎我骨头。“一个月前，在酒店的人是谁？
嗯？”“许念，你想杀了我的孩子？！”他声音不大，却像把大锤，狠狠砸在我心上。
我看着他猩红的双眼，突然就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顾医生不是生不了吗？
这孩子怎么可能是你的？”我嘲讽地看着他，“你放心，我不会赖上你的。
这孩子跟你没关系，你大可以放心去娶你的豪门千金，不用担心我这个前女友带球上门，
破坏你的好事！”我每句话都扎他心，故意气他。顾淮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松开我的手，踉跄后退一步，像被打击惨了。“都出去。
”他对着手术室里的其他医护人员，冷冷地命令。护士们互相看了看，
最后还是听话地退了出去。手术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他脱下口罩，
露出一张俊美却憔悴的脸。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眼下是浓重的黑眼圈。
和我分手这一个月，他似乎过得也不好。可我一点也不同情他。他活该。“念念，别闹了，
跟我回家。”他走过来，想拉我的手。我像被蝎子蛰了一样，猛地缩回手。“回家？
回顾淮安，你搞清楚，我们已经分手了！这里是手术室，我是你的病人，你是我的医生！
请你马上开始手术！”“我不做。”他看着我，眼神固执得可怕，“这个孩子，必须生下来。
”“你凭什么？”我气得发笑，“这是我的肚子，我的孩子，我想生就生，不想生就打掉，
你管不着！”“就凭我是孩子的父亲！”他突然提高了音量，眼里偏执又疯狂，让我心惊。
“你不是！你说过你生不了！”我尖叫着反驳。“那是骗你的！”他吼了回来，“我能生，
我他妈的比谁都能生！”我愣住了。他终于承认了。他承认当初是骗我的。
我心像被一只手攥住，疼得喘不过气。“为什么？”我看着他，眼泪决堤，“顾淮安，
你为什么要骗我？三年的感情，你把我当什么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绝望？”他眼里的疯狂没了，只剩下痛苦和挣扎。他张了张嘴，
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颓然垂下眼。“对不起。”又是对不起。除了对不起，
他还会说什么？我心死了，绝望地闭上眼睛。“顾淮安，我求你，给我做手术，行吗？
”我的声音已经沙哑。“我说了，我不做。”他态度强硬，“许念，
你今天别想动这个孩子一下。”说完，他竟然直接走过来，解开我脚上的束缚。
我以为他要抱我，身体瞬间僵硬。但他只是站在我床边，俯下身，哀求着说：“念念，
你听我说，我不能让你伤害他。他是我们的孩子。如果你非要打掉，
除非你从我尸体上踏过去。”我惊恐地看着他，他眼里偏执又决绝，不像装的。“顾淮安，
你疯了！”“是，我疯了。”他苦笑一声，“从你离开那天起，我就疯了。
我现在就去给你办理出院手续，你跟我回家，我们好好谈谈。”他没有强行抱我，只是转身，
大步走出手术室。我躺在手术台上，全身没力气，眼泪无声地流。林晓在外面等得焦急，
看到顾淮安从手术室出来，立刻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顾淮安！你个渣男！
你把念念怎么了？！”她看到我躺在手术台上，顿时明白过来，怒吼道，
“你他妈为什么会在里面？！”顾淮安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冷冷地甩开她的手，
大步走向护士站。“我要办理许念的出院手续。”他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顾医生，
病人还在手术准备中，不能……”护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一个冰冷的眼神止住。
“我再说一次，办理出院。如果你们敢动她一下，我让这家医院从明天起，消失在海城。
”他声音不大，却带着让人害怕的威压。护士吓得脸色发白，赶紧去办理手续。
林晓冲进手术室，看到我苍白的脸，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念念，你没事吧？
那个混蛋干了什么？”我摇了摇头，无力地说：“他……他不让我做手术。
”林晓气得浑身发抖：“他凭什么？！他有什么资格？！我这就报警！”她拿出手机，
顾淮安却已经办好手续，再次走到手术室门口。“许念，跟我走。”他声音低沉，
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我看着他，心里一阵无力。林晓冲到他面前，挡在我身前：“顾淮安！
你这是非法拘禁！我要报警了！”他的脚步顿了一下，回头，冷冷瞥了林晓一眼。
“我带我老婆回家，谁敢拦？”说完，他径直走到我面前，弯腰，将我打横抱起。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我惊慌失措，在他怀里挣扎。他却不管不顾，
抱着我大步走出了医院。林晓在后面气急败坏地喊：“顾淮安！你给我站住！你个混蛋！
”可他头也不回，消失在医院门口。3我被顾淮安强行带回了我们曾经的“家”。
这里的一切都和我离开时一模一样，玄关处还放着我没带走的粉色拖鞋。
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味道，像针一样扎我心。他把我放在沙发上，转身去给我倒水。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冰冷冰冷的。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他已经毁了我的爱情，
现在还想毁我的人生吗？“喝点水。”他把水杯递到我面前，声音小心翼翼。我别过头，
不接。他也不生气，自顾自地在我身边坐下，握住我的手。他手心很烫，烫得我心慌。
“念念，我们复婚吧。”他看着我，眼神认真又执着。我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复婚？
顾淮安，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们什么时候结过婚？”我嘲讽道。“我们之前说好的，
毕业就领证。”“那是之前！”我猛地甩开他的手，情绪激动，“现在我们已经分手了！
是你，顾淮安，是你亲口说的分手！是你骗我说你不能生！现在你又想怎么样？看我怀孕了，
觉得对不起我，良心发现了？还是觉得你那个豪门未婚妻比不上我，想吃回头草了？
”“我没有未婚妻。”他打断我，语气肯定。“呵，”我冷笑，“报纸上都登了，
顾家和林家联姻，你敢说你不知道？林溪小姐的照片都发出来了，你敢说你没见过？
”顾淮安眉头紧皱，眼神闪过痛苦和无奈。“那是我家里的安排，我不同意。
”“你同不同意有什么用？你斗得过你那个强势的妈吗？”我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顾淮安的脸色又白了几分。是啊，他斗不过。当初，他不就是因为他妈妈的反对，
才跟我分手的吗？现在又来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念念，你相信我，我能处理好。
”他试图说服我，他声音有点疲惫。“我凭什么相信你？”我看着他，我恨他恨得要死，
“顾淮安，你已经骗过我一次了，我不会再上当了。”“我没有骗你……”“你没有？
”我打断他，声音尖利，“你说你生不了，是不是骗我？你说你不想耽误我，是不是骗我？
顾淮安，你嘴里还有一句实话吗？”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只能沉默。看着他痛苦的样子，
我心里没有一丝快感，只有悲凉。我爱了三年的男人，原来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你走吧。
”我疲惫地闭上眼，“我不想再看到你。”“我不走。”他固执地说，“念念，
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能这么残忍。”“残忍？”我睁开眼，讽刺地看着他，“我残忍？
顾淮安，到底是谁残忍？当初你抛弃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自己残忍？现在孩子来了，
你倒来跟我讲仁义道德了？你不觉得可笑吗？”“我知道错了，念念，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好不好？”他放低姿态，近乎哀求。“不好。”我拒绝得干脆利落，“顾淮安，我们之间，
完了。你现在马上从我家滚出去，不然我真的报警了。”我指着门口，态度决绝。
顾淮安定定地看了我很久，他眼里的光暗了。最后，他站起身，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听到关门声，我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沙发上，放声大哭。4我以为顾淮安会就此罢休。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门铃就响了。我以为是林晓，没看来人就开了门。门口站着的，
是拎着大包小包早餐的顾淮安。“你来干什么？”我冷着脸，想关门。他却用脚抵住房门，
硬是挤了进来。“我给你买了早餐，都是你爱吃的。”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在餐桌上，
一样样摆出来。小笼包，豆浆，油条，还有我最爱的糯米鸡。闻着很香，
我却一点胃口都没有。“我说了，让你别再来找我。”“你现在是两个人，不吃东西怎么行？
”他根本不理我的冷脸，自顾自地把筷子递给我。“我吃不下。”“吃不下也要吃。
”他霸道地说，“为了孩子。”又是孩子。他现在是三句不离孩子。我看着他，
突然觉得很可悲。我们之间，除了这个意外到来的孩子，竟然再也没有别的话题了。
“顾淮安，”我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他，“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想你把孩子生下来，
我们结婚，好好过日子。”他回答得理所当然。“不可能。”我摇头，“我不会嫁给你，
更不会给你生孩子。”“为什么？”他追问，“就因为我之前骗了你？”“不然呢？
”我反问。“念念，我承认我错了，但我是有苦衷的。”他眼里的挣扎更甚。“苦衷？
”我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你有什么苦衷？说来听听，是得了绝症，还是家里破产了？
”他沉默了。又是沉默。我真的受够了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说不出来是吗？”我冷笑，
“顾淮安，收起你那套吧，我不是三岁小孩，不会再被你骗了。”我站起身，准备回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