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站在1202室门前，手里攥着刚拿到的钥匙。隔壁1201室传来钢琴声，
是《致爱丽丝》。弹琴的人就是江寻，害死她弟弟的凶手。苏念唇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江寻，游戏开始了。1苏念拖着行李箱走进1202室，每一步都故意重重踩在地板上。
隔壁的琴声顿了顿，但很快又恢复了。她冷笑一声，直接把箱子摔在地上，
发出巨大的撞击声。这次，琴声彻底停了。苏念满意地环顾四周。这套一居室的装修很简单，
客厅、卧室、厨房一应俱全。最重要的是，和江寻家只有一墙之隔。她掏出手机，
翻到一张照片。照片里的男孩笑得很灿烂，眼睛弯成月牙。"阿阳，姐姐来给你报仇了。
"苏念轻抚着屏幕，声音哽咽。三个月前，弟弟苏阳骑电动车回家时被一辆奔驰撞死。
肇事司机逃逸，警方至今没有找到凶手。但苏念知道，就是住在这栋楼1201室的江寻。
那天她去医院看弟弟，在停车场看见江寻的奔驰前保险杠有明显撞痕，
还沾着电动车的蓝色油漆。和苏阳车子的颜色一模一样。可等她报警后，警察再去查看时，
那辆车已经修好了。江寻矢口否认，还有不在场证明。法律拿他没办法，苏念只能自己动手。
她花了一个月时间调查江寻的一切。30岁，建筑设计师，父母双亡，没有兄弟姐妹。
性格内向，很少社交，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弹钢琴。完美的复仇对象。
苏念把行李箱拖到卧室，开始收拾东西。她特意挑了最吵的时间段，把每件衣服都用力甩开，
鞋子直接扔在地上。果然，隔壁传来敲击墙壁的声音。苏念不理会，继续她的"交响乐"。
过了一会儿，门铃响了。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男人，
身高约一米八，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黑色休闲裤。五官清秀，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看起来很文雅。就是这副人畜无害的外表，骗过了所有人。"你好，
我是隔壁1201的住户。"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带着些许磁性，"我叫江寻。
"苏念故作惊讶："啊，你好你好，我是苏念，刚搬来的。""欢迎入住。"江寻笑了笑，
"不过能请你小声一点吗？我在家工作，需要安静的环境。""哦，对不起对不起。
"苏念连连道歉，心里却在冷笑，"我不知道会打扰到你，以后会注意的。""谢谢理解。
"江寻看起来松了口气，"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随时可以找我。"苏念点点头，
目送江寻回到自己家。等门关上，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虚伪。苏念回到卧室，
继续她的动静。不过这次她更加小心，控制在刚好能让江寻听见，但又不至于被投诉的程度。
她要让江寻一点点地崩溃。晚上十点，苏念开始播放重金属音乐。音量不大，
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隔壁肯定能听见。果然，过了十分钟，江寻又来敲门了。"苏小姐，
现在已经很晚了，能不能...""啊，对不起！"苏念装出刚意识到的样子，
"我习惯听音乐睡觉，忘记这里隔音不好。我马上关掉。"她真的关掉了音乐，
但过了半小时，又开始播放别的。江寻忍了一夜没有再来敲门。第二天早上，
苏念六点就起床，开始在客厅做瑜伽。她故意选择跳跃动作较多的序列，
每一个动作都重重落地。隔壁传来轻微的响动，应该是江寻被吵醒了。
苏念心情愉悦地继续着她的晨练。上午九点，她出门买菜。在电梯里遇到了其他住户，
一个看起来六十多岁的阿姨。"你是新搬来的1202吧？"阿姨很热情，"我住1102，
叫我李阿姨就行。""李阿姨好，我叫苏念。""住得习惯吗？这楼的住户都很好相处的。
对了，你隔壁的江寻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人特别善良。"苏念勉强维持着笑容："是吗？
""可不是嘛。前年楼下王大爷生病住院，是江寻开车送去的，还垫付了医药费。
去年小区里的流浪猫生病，也是他带去宠物医院治疗。"李阿姨越说越起劲："还有啊，
每次有人家里出什么事，江寻总是第一个帮忙。这样的好邻居可不多见。
"苏念的笑容有些僵硬。她不想听江寻的好话，那只会让她觉得恶心。"那挺好的。
"她敷衍道。电梯到了一楼，苏念匆匆逃离。但李阿姨的话还是在她心里留下了涟漪。
会不会...会不会她搞错了？不，不可能。苏念用力摇头。
她亲眼看见了江寻车上的撞痕和蓝色油漆，怎么可能搞错？江寻就是个虚伪的伪君子，
表面上装得人畜无害，背地里却是个杀人犯。苏念在超市里胡乱买了些东西，
心情烦躁地回到家。刚打开门，就听见隔壁传来钢琴声。还是那首《致爱丽丝》，
优美而忧伤。弟弟生前最喜欢这首曲子。苏念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她想起苏阳总是缠着她教他弹钢琴，说长大后要成为钢琴家。可现在，
他再也不能实现梦想了。而罪魁祸首却在隔壁悠闲地弹着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苏念擦干眼泪，走到共同的墙边，用力拍打："别弹了！"琴声戛然而止。过了一会儿，
江寻敲响了她的门。"苏小姐，是我打扰到你了吗？"江寻的表情有些无奈，
"我每天这个时间练琴已经三年了，从来没有人投诉过。""那是因为以前这里没人住！
"苏念故意提高音量，"你知不知道有人不喜欢钢琴声？"江寻愣了一下："对不起，
我不知道你不喜欢。那我以后戴耳机练习。"看到江寻妥协的样子，
苏念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但她立刻压制下去。"谢谢。"她冷淡地说完，关上了门。
江寻站在门外，看着紧闭的门板，眉头紧皱。这个新邻居好像对他很有敌意。
是他哪里做错了什么吗？江寻回到家，看着客厅里的钢琴，叹了口气。三年来，
每天下午两点到四点是他的练琴时间。这是他唯一的爱好，也是纪念已故母亲的方式。
但既然邻居不喜欢，他也只能妥协。江寻戴上耳机，继续练习。但不知道为什么，
今天总是弹错。而隔壁的苏念，听不到琴声后，反而有些失落。
她本来想通过钢琴声来刺激自己的愤怒，保持复仇的动力。现在安静下来，
她脑海里又响起李阿姨的话。也许她应该更深入地了解江寻，找到他更致命的弱点。
苏念打开电脑，开始搜索江寻的信息。很快，她找到了江寻的社交媒体账号。
照片里的江寻总是在微笑，有时候和朋友聚餐，有时候在公园喂鸽子，
还有很多钢琴演奏的视频。最新的一条动态是三个月前，也就是苏阳出事的那天。
"今天遇到一件很难过的事，愿天堂没有痛苦。"下面配了一张蜡烛的图片。
苏念死死盯着这条动态，手指颤抖。难过？他还好意思说难过？明明是他杀了苏阳，
现在却在这里假惺惺地哀悼。苏念越想越愤怒，恨不得现在就冲到隔壁质问江寻。
但她忍住了。复仇需要耐心。她要让江寻在痛苦中慢慢煎熬，就像她这三个月来一样。
苏念关掉电脑，开始计划明天的行动。她要让江寻知道，有些债是必须要还的。
2第二天清晨，苏念故意在江寻出门上班时也出门。两人在电梯里相遇，气氛有些尴尬。
"早上好。"江寻主动打招呼。苏念冷淡地点了点头，没有回应。
江寻试图缓解气氛："昨天的事情对不起，我不知道钢琴声会打扰到你。""没关系。
"苏念语气生硬。电梯到了地下车库，两人一起走出去。苏念看到江寻走向一辆黑色奔驰，
车牌号她记得清清楚楚。就是这辆车撞死了苏阳。看到江寻若无其事地开车离开，
苏念的怒火再次燃烧。她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是张师傅吗？
我想定制一些东西..."中午时分，苏念收到了快递。里面是一些特制的小装置，
专门用来制造噪音的。她在江寻的门前安装了一个超声波发生器，
频率调到刚好让人感到不适的程度。然后在自己家里安装了震动器，连接到共同的墙壁上。
只要江寻在家，她就能让他感受到什么叫"生活在地狱"。下午四点，江寻回来了。
苏念听到隔壁的脚步声，立刻启动了她的"设备"。超声波发生器开始工作，
震动器也有节奏地敲击墙壁。声音不大，但足够让人心烦意乱。果然，过了半小时，
江寻又来敲门了。"苏小姐，你在做什么？墙壁一直在震动。"江寻的表情很疲惫。
"什么震动？我什么都没做啊。"苏念装出一脸无辜，"可能是楼上装修吧？
"江寻皱起眉头："但是声音明显是从你家传来的。""你是在指控我故意骚扰你吗？
"苏念提高音量，"我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我不是这个意思..."江寻试图解释。
"如果你觉得有问题，可以报警啊。"苏念冷笑，"看看警察怎么说。
"江寻被她的态度弄得有些懵，只能无奈地回到自己家。但震动声还在继续。
江寻试图忽略这些声音，专心工作。但超声波的影响让他头痛欲裂，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
他打开电脑，想要完成今天的设计图，但手抖得厉害，画出来的线条歪歪扭扭。
这个项目很重要，关系到他能否升职。但在这种环境下，他根本无法工作。江寻摘下眼镜，
用力揉着太阳穴。他想不明白，新邻居为什么要这样对他。难道是他哪里得罪了她吗？
江寻回想着和苏念的每一次接触，确认自己没有做错什么。
那为什么苏念对他有这么大的敌意？他想起苏念看他时的眼神，冰冷得像要杀人。
江寻打了个寒颤。也许他应该搬家。但这套房子是母亲留给他的，里面有太多回忆。
母亲的钢琴还在客厅里，每天练琴都像是在和母亲对话。他不能搬走。江寻戴上降噪耳机，
试图屏蔽外界的声音。但超声波穿透力很强，耳机也无法完全阻挡。他的头越来越痛，
视线都有些模糊。隔壁的苏念通过监控设备看到江寻的状态，心里涌起一阵快感。痛苦吧，
煎熬吧。这就是杀人偿命的代价。但看到江寻痛苦的表情，苏念心里又闪过一丝不忍。
她立刻甩掉这个想法。江寻是杀害弟弟的凶手，她不能对他产生任何同情。
苏念加大了震动器的力度。江寻终于承受不住，冲出家门。"苏小姐！"他大声喊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苏念慢慢打开门，脸上挂着无辜的表情："江先生，你这样大吼大叫，
邻居们会投诉的。""是你！一定是你在搞鬼！"江寻的理智已经被折磨得所剩无几。
"你有证据吗？"苏念冷笑，"没有证据就是诽谤。"江寻气得发抖，但确实拿不出证据。
这时，李阿姨听到动静上来了。"怎么了？大白天的吵什么？""李阿姨，
江先生说我骚扰他，但我什么都没做。"苏念率先告状，"我一个女孩子，哪敢惹事啊。
"李阿姨看看江寻，又看看苏念，有些不知所措。"小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江寻深吸一口气，努力冷静下来："可能是我太累了，听错了。对不起。"他转身回到家，
用力关上门。苏念得意地笑了。但李阿姨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拉住了苏念的手。"小苏，
李阿姨跟你说句心里话。"李阿姨的表情很严肃，"小江不是坏人，
你们有什么误会最好说开。"苏念的笑容僵住了："我和他没有误会。""真的吗？
"李阿姨盯着她的眼睛，"我看得出来，你对小江有很大的敌意。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苏念避开李阿姨的目光："没有，您想多了。""小苏，报复解决不了问题，
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李阿姨意味深长地说，"有些时候，真相可能和我们想象的不一样。
"这句话让苏念心里一紧。李阿姨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苏念急忙回到家，关上了门。李阿姨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摇着头下楼了。苏念靠在门上，
心跳得很快。李阿姨的话让她想起了昨天在电梯里的对话。所有人都说江寻是好人，
但这怎么可能？杀人犯怎么可能是好人？苏念用力摇头，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她继续启动设备，折磨江寻。但不知道为什么，报复的快感正在慢慢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的空虚感。苏念告诉自己，这只是开始。等江寻彻底崩溃的时候，
她才会感到真正的满足。夜晚降临，江寻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卧室。头痛让他无法入睡，
只能睁眼到天亮。而隔壁的苏念，也失眠了。她想起弟弟的笑脸，想起母亲在病床上的哭泣，
想起这三个月来的煎熬。为了这一天，她放弃了工作，用尽了积蓄。她不能放弃，绝对不能。
苏念握紧拳头，在心里一遍遍重复着：江寻，这只是开始。3连续三天的折磨后，
江寻明显憔悴了很多。苏念在电梯里遇到他时，看到江寻眼底的黑眼圈和疲惫的神色，
心里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江先生，你看起来不太好。"苏念故作关心。
江寻勉强笑了笑："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了。""要注意身体哦。
"苏念的语气听起来很温柔，但眼底却闪过一丝冷意。江寻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电梯到了一楼，苏念走出去后，江寻却没有跟上。她回头看去，发现江寻靠在电梯壁上，
脸色苍白，额头冒着冷汗。"江先生？"苏念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江寻猛然惊醒，
发现自己差点晕倒。"我没事。"他强撑着走出电梯。但刚走了两步，江寻身体摇晃，
险些摔倒。苏念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他。"你发烧了！"苏念摸到江寻滚烫的额头，
心里一惊。江寻想要挣脱她的手："我真的没事。""还说没事？都烧成这样了！
"苏念不由分说地扶着江寻回到电梯，"我送你去医院。""不用，
我自己...""别废话！"苏念的语气很强硬。在医院里，医生给江寻做了检查。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过度疲劳引起的发烧。"医生开了药，"回去好好休息几天就行了。
"苏念默默跟着江寻回到家。"谢谢你送我去医院。"江寻的声音很虚弱，"麻烦你了。
"看着江寻苍白的脸色，苏念心里涌起一阵愧疚。她的报复计划确实有效，但看到江寻这样，
她居然感到了不忍。"没事，邻居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苏念违心地说。江寻笑了笑，
回到自己家。苏念站在门外，久久没有动。今天的江寻看起来那么无助，那么脆弱。
完全不像一个杀人犯应有的样子。也许李阿姨说得对，真相可能和她想象的不一样？不，
苏念用力摇头。她不能被江寻的表象迷惑。越是看起来无害的人，越可能隐藏着可怕的秘密。
苏念回到家，却没有再启动那些设备。她告诉自己，这只是暂时的。等江寻身体好转，
她会继续她的计划。但整个晚上，苏念都在想着江寻苍白的脸色和虚弱的声音。第二天早上，
苏念买了粥和药，敲响了江寻的门。门开了，江寻还是一脸病容。"你怎么来了？
"江寻有些意外。"给你送点粥。"苏念举起手里的袋子，"生病的人要好好吃饭。
"江寻愣了一下，然后露出感激的笑容："谢谢你，真的太感谢了。""不客气。
"苏念把东西递给江寻，"记得按时吃药。"她转身要走，江寻叫住了她。"苏小姐，
其实我一直想问，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苏念心里一跳："什么意思？
""就是觉得你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江寻皱着眉头回忆，"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
""应该没有吧。"苏念努力保持镇定，"我刚搬来这个城市不久。""是吗？
可能是我记错了。"江寻没有深究。苏念匆匆离开，心里却掀起巨浪。江寻说见过她？
什么时候？苏念仔细回想，她确实在事故现场见过江寻。当时她刚从医院出来，
看到江寻站在车祸现场，脸色很难看。难道江寻认出她了？如果是这样，
江寻会不会怀疑她的动机？苏念越想越不安。她本来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报复江寻，
现在却可能暴露了。不过仔细想想，就算江寻认出她，也不能说明什么。
苏阳车祸的事情江寻知道，但他不知道苏念是苏阳的姐姐。苏念稍微放心了一些。
接下来的几天，苏念都没有继续骚扰江寻，而是每天给他送饭送药。江寻的身体逐渐好转，
对苏念也越来越感激。"苏小姐，真的太谢谢你了。"江寻诚恳地说，
"这几天麻烦你照顾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邻居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苏念表面上这样说，心里却五味杂陈。她原本想要折磨江寻，现在却在照顾他。这算什么？
但看到江寻感激的眼神，苏念发现自己竟然有些舍不得继续伤害他。这种想法让她很恐惧。
她不能对江寻产生任何好感，绝对不能。"江先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苏念突然开口。
"什么问题？""你...你有没有做过什么后悔的事？"苏念盯着江寻的眼睛。
江寻愣了一下，然后露出痛苦的表情。"有。"他的声音很轻，"我做过一件很后悔的事，
但已经无法挽回了。"苏念的心跳加速："什么事？"江寻沉默了很久，
然后摇摇头："对不起，我不能说。有些事情太痛苦了，我不想再提起。
"看到江寻痛苦的表情，苏念几乎可以确定，他说的就是撞死苏阳的事。
原来江寻心里也有愧疚，也知道后悔。那为什么不去自首？
为什么要让苏家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苏念的愤怒重新燃烧起来。"江先生，
有些错误是必须要付出代价的。"她冷冷地说，"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江寻抬头看着她，
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苏念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
连忙摇头："我只是觉得，做错事就应该承担责任。""你说得对。"江寻苦笑，
"但有些责任太沉重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承担。"苏念看着江寻痛苦的表情，
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一方面，她为江寻的愧疚感到满意。至少他知道自己做错了。
另一方面，她又被江寻的痛苦所感染，心里竟然有些不忍。"江先生，
你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我就不打扰了。"苏念起身要走。"苏小姐，"江寻叫住她，
"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你是个很善良的人。"善良？苏念苦笑。
如果江寻知道她来这里的真正目的，还会说她善良吗？"不客气。"苏念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回到家，苏念坐在沙发上，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刚才的对话。江寻承认自己做过后悔的事，
这基本证实了她的猜测。但为什么他看起来那么痛苦？如果真的是冷血杀手，
应该不会有这种反应吧？苏念用力摇头，不让自己多想。也许江寻只是在装样子，
企图博取同情。她不能被他骗了。苏念重新启动了那些骚扰设备，但力度比之前小了很多。
她告诉自己，这只是暂时的策略调整。等时机成熟，她会让江寻付出更大的代价。
但苏念心里清楚，她对江寻的态度正在悄悄发生变化。这种变化让她感到不安，
也让她更加坚定了继续报复的决心。她不能让江寻逃脱应有的惩罚，绝对不能。
4江寻身体康复后，苏念决定升级她的报复计划。她花了一整天时间调查江寻的工作情况，
发现他正在负责一个重要的商业综合体设计项目。这个项目如果成功，
江寻就能升职为设计部主管。苏念冷笑。她要让江寻的职业生涯彻底毁掉。通过一些关系，
苏念弄到了江寻公司内部的通讯录。她给江寻的上司和同事匿名发送了一些"爆料"邮件。
内容很简单：江寻涉嫌交通肇事逃逸，品德有问题，不适合担任重要项目负责人。
虽然没有实质证据，但足以引起公司的重视和怀疑。果然，第二天江寻回家时神色很不好。
苏念在楼道里"偶遇"他。"江先生，你看起来不太好，工作不顺利吗？
"江寻勉强笑了笑："遇到了一些麻烦，不过会解决的。""什么麻烦？也许我可以帮忙。
"苏念故作关心。江寻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有人匿名举报我，说我品德有问题，
公司现在对我有些怀疑。""举报你什么？"苏念装出惊讶的表情。
"说我涉嫌交通肇事逃逸。"江寻的声音很低，"虽然我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
但谣言止于智者，总有人愿意相信。"苏念心里冷笑。没做过？
那车上的撞痕和蓝色油漆是怎么来的？"那你打算怎么办？""只能等公司调查清楚了。
"江寻叹了口气，"希望清者自清吧。"看到江寻无奈的样子，苏念心里涌起一阵快感。
这就是报应。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又有些不忍心。"江先生，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苏念违心地安慰道。江寻感激地看着她："谢谢你愿意相信我。"苏念避开他的目光，
匆匆回家。她不想看到江寻感激的眼神，那会让她产生罪恶感。但她做的没错。
江寻就是凶手，他应该受到惩罚。接下来的几天，苏念继续她的行动。
她联系了一些自媒体博主，让他们关注江寻的公司，制造舆论压力。很快，
江寻公司就被推上了风口浪尖。虽然没有实质证据，
但网络上已经开始有人讨论"某建筑公司雇佣肇事逃逸犯"的新闻。公司为了维护形象，
不得不暂停江寻的项目，让他配合调查。苏念看着新闻报道，心情复杂。一方面，
她为计划的成功感到满意。另一方面，她想起江寻照顾她弟弟的那些传言，心里又有些动摇。
也许江寻真的是个好人？也许她搞错了？不，不可能。苏念用力摇头。
她亲眼看到的证据怎么可能有错？那天下午，苏念听到隔壁传来钢琴声。是《致爱丽丝》，
但弹得很慢，充满了忧伤。苏念想起弟弟生前最喜欢这首曲子，眼泪瞬间涌出。她冲到阳台，
对着隔壁大喊："别弹了！别再弹了！"钢琴声戛然而止。过了一会儿，江寻敲响了她的门。
"苏小姐，对不起，我又打扰到你了。"苏念打开门，眼眶还是红的。江寻看到她的状态，
关切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我的琴声让你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苏念点点头，
没有说话。"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首曲子对你有特殊意义。"江寻的声音很温柔，
"我以后不弹了。""不...不用。"苏念擦干眼泪，"是我太敏感了。""没关系，
每个人都有不愿触碰的回忆。"江寻理解地说，"如果你需要有人陪伴，我可以陪你聊聊。
"苏念抬头看着江寻，发现他的眼里只有真诚的关怀，没有丝毫虚假。这样的眼神，
真的是一个杀人犯应该有的吗？"谢谢你，但我想一个人静静。"苏念说。"好的。
"江寻没有勉强，"如果需要帮助，随时找我。"门关上后，苏念靠在门板上，
心情更加复杂了。江寻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如果他真的是凶手，
为什么还能表现得这么真诚，这么善良？苏念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也许她应该重新调查一下那天的事情？苏念打开电脑，搜索关于苏阳车祸的新闻报道。很快，
她找到了当时的新闻。报道很简单，只说一名年轻男子骑电动车被撞身亡，肇事车辆逃逸。
苏念继续搜索，想找到更多细节。突然，她发现了一条之前没注意到的信息。
事故发生的时间是晚上11点30分，但江寻的社交媒体显示，
他在当晚11点还在朋友家聚会，并且发布了合影。
从朋友家到事故现场需要至少20分钟的车程。时间对不上。苏念心里一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