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半，刺耳的闹铃声像一把生锈的锯子，狠狠切割着林墨残留的睡意。
“靠…” 他嘟囔一声，闭着眼精准地一巴掌拍在吵闹的源头，世界瞬间清净。又在温暖的被窝里赖了五分钟，直到窗外传来邻居家那只“疾风隼”清越的晨鸣，他才不情不愿地挣扎着坐起来。
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林墨习惯性地看向床头柜上那个老旧的、屏幕边缘已经泛黄的电子相框。照片里，父母的笑容依旧灿烂，背景是一片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的森林——那是大灾变前的景象。如今，照片外的世界，是“灵气复苏纪元”的第102年。
“灵气复苏，凶兽横行，人类崛起，御兽称王…” 客厅里，老旧电视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播放着每日晨间新闻。女主播用字正腔圆的播音腔念着这段每个蓝星人都耳熟能详的历史开场白。画面切换，是城外荒野区，一头体型堪比小山的“裂地犀牛”正被数名身着制式作战服、身边环绕着形态各异、散发着强大气息灵宠的御兽师围攻。火焰、冰锥、风刃交织，场面震撼。
林墨打了个哈欠，趿拉着拖鞋走出卧室。客厅不大，陈设简单，却收拾得干净整洁。墙上挂着几张泛黄的奖状，是他初中时文化课成绩优异获得的，在这个力量至上的时代，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小墨，起来了？” 厨房里传来温和的声音，伴随着煎蛋的滋滋声。是他的姑姑林芳，一个面容慈和但眼角已爬上细纹的中年妇人。父母在他十岁那年，死于一次小规模的凶兽袭扰事件，是姑姑把他拉扯大。
“嗯，姑，早。” 林墨应了一声，走进狭小的卫生间洗漱。冰凉的自来水拍在脸上，让他彻底清醒。他看着镜子里那张还算清秀，但绝对算不上惊艳的脸。十八岁，身高一米七五，身材匀称偏瘦，丢人堆里找不出来的那种普通。唯一有点特色的，大概是那双眼睛，瞳仁很黑，偶尔会闪过一点不易察觉的狡黠。
“今天就是觉醒日了，紧张吗？” 餐桌上，姑姑把煎得金黄的鸡蛋和一杯牛奶推到他面前，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关切和期待。
林墨叉起鸡蛋咬了一口，含糊道：“还行吧，紧张也没用啊。该是什么就是什么呗。” 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随意，但微微加快的心跳还是出卖了他。
紧张？何止是紧张。今天，是他人生最重要的分水岭——御兽空间觉醒仪式。
在这个时代，能否觉醒御兽空间，以及觉醒空间的等级F-S级，直接决定了一个人的未来。S级、A级的天才，那是天之骄子，是各大顶尖学府、势力争抢的对象，资源、地位唾手可得。B级、C级，努努力也能成为社会的中坚力量，生活无忧。D级、E级就比较惨淡了，只能从事一些辅助性工作。而最底层的F级…基本宣告了普通人的一生，挣扎在温饱线上，随时可能被城外渗透进来的低阶凶兽夺走性命。
林墨自认不是什么天才，但也不至于垫底。他偷偷在网上做过无数次模拟测试，结果大多在C级到D级之间徘徊。这成绩，考个普通的御兽专科学校，毕业后找个安稳工作，照顾好姑姑，就是他最大的愿望了。
“别想太多，” 姑姑拍了拍他的手背，眼中满是鼓励，“无论结果如何，你都是姑姑的好孩子。平平安安就好。”
林墨点点头，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平安？在这个世界，没有力量，平安本身就是一种奢望。他想起了父母，想起了新闻里那些被凶兽摧毁的聚集点画面。变强的渴望，像一颗种子，在他心底深处悄然萌发。
云城第三高中，此刻人声鼎沸，气氛热烈得如同煮沸的开水。
巨大的操场上，临时搭建起了一个高台。高台中央，矗立着一台造型充满科技感的银白色仪器，流线型的外壳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泽。这就是决定命运的——御兽空间觉醒仪。
台下，高三的学生们按照班级排列，一张张年轻的脸庞上写满了紧张、期待、兴奋，还有掩饰不住的忐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汗水、荷尔蒙和淡淡消毒水味道的躁动气息。
“墨哥！这边！” 一个略显圆润的身影奋力挥手，是林墨的同桌兼死党，王小胖。他挤在人群中，胖乎乎的脸上因为激动而泛着红光，鼻尖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林墨挤了过去，刚站稳，就被王小胖一把搂住肩膀：“怎么样？墨哥！激动不？哥们儿昨晚梦见自己觉醒了A级空间，契约了一只雷霆战鹰，那叫一个拉风！在天上飞啊飞，校花苏清雪都对我抛媚眼…”
“醒醒吧，胖子，” 旁边一个瘦高个推了推眼镜，毫不留情地打击道，“就你这吨位，雷霆战鹰驮得动你？我看契约个‘铁甲蜗牛’比较现实，至少能给你当个移动沙发。” 这是李涛，班里的学霸，也是毒舌担当。
“去你的！” 王小胖佯怒地锤了李涛一拳，引来周围一阵哄笑。
林墨也跟着笑了笑，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队伍最前方。那里，一个清冷的身影卓然而立，仿佛自带降温气场，让周围的喧嚣都减弱了几分。
苏清雪。
云城三中公认的校花，更是传闻中百年难遇的御兽天才。她穿着简单的白色校服，身姿挺拔，如瀑的黑发简单地束在脑后，露出一截天鹅般优雅白皙的脖颈。精致的侧脸线条清冷，长长的睫毛低垂，似乎对周围的嘈杂充耳不闻。她就像一朵盛开在雪山之巅的冰莲，美丽却带着生人勿近的距离感。
似乎感受到林墨的目光，苏清雪微微侧头，清冷的眸子淡淡地扫了过来。那目光平静无波，没有任何情绪，却让林墨心头一跳，赶紧移开了视线。他暗暗吐槽：这气场，不愧是被誉为最有希望冲击S级的种子选手…跟她一比，自己这C级D级的期望，简直像萤火之于皓月。
“肃静！” 一个威严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响起，瞬间压下了全场的嘈杂。校长，一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者，走上了高台，身边跟着几位面容严肃的老师。
“同学们，” 校长的声音沉稳有力，“今天，是你们人生中至关重要的时刻！御兽空间的觉醒，将开启你们通往非凡力量的大门！希望你们，无论觉醒结果如何，都能保持一颗强者的心，为守护人类家园贡献自己的力量！”
简短的讲话后，觉醒仪式正式开始。
“高三1班，张涛！上台！”
一个身材壮硕的男生紧张地走上高台，在老师的指引下，将双手按在觉醒仪冰冷的感应平台上。仪器发出柔和的嗡鸣声，几道光束扫描过他的身体。片刻后，一个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响起：
“张涛，御兽空间等级：C级。”
台下一阵小小的骚动。张涛脸上先是失望，随即又释然，C级，中规中矩，不算好也不算坏。
“下一位，李思雨！”
“李思雨，御兽空间等级：D级。”
“王海，御兽空间等级：B级！” 当这个声音响起时，台下爆发出一阵不小的惊呼和羡慕的目光。那个叫王海的男生激动得满脸通红，挥舞着拳头。
仪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高台上不断亮起代表不同等级的光芒F级灰色，E级白色，D级绿色，C级蓝色，B级紫色，A级金色，S级七彩，冰冷的电子音报出一个又一个决定命运的结果。欢呼、叹息、沉默…众生百态在台下上演。
王小胖最终只觉醒了D级空间，下来时有些蔫蔫的，但还是强打精神对林墨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李涛则是C级，和他预想的差不多，推了推眼镜，表情还算平静。
终于，轮到了前排。
“高三1班，苏清雪！上台！”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清冷的身影上。苏清雪步履从容地走上高台，神情依旧淡然。她伸出白皙纤细的手，轻轻按在感应平台上。
嗡——！
觉醒仪发出的嗡鸣声似乎都比之前响亮了几分。扫描光束在她身上流转，仪器中央的能量核心开始剧烈波动，散发出越来越耀眼的光芒！先是紫色B级，然后迅速转为浓郁的金色A级！光芒还在攀升，越来越亮，越来越刺眼！
“S级！一定是S级！” 台下有人忍不住惊呼。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光芒即将稳定在金色时，异变突生！
嗡——！
一声更加高亢的嗡鸣响起，那璀璨的金色光芒猛然爆发，瞬间转化为难以形容的、流转不定的七彩霞光！整个高台，不，整个操场都被这绚丽而神圣的光辉笼罩！一股强大而纯净的能量波动以苏清雪为中心扩散开来，让台下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心悸和舒畅。
“苏清雪，御兽空间等级：S级！” 冰冷的电子音似乎都带上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波动。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山呼海啸般的惊呼和掌声！
“S级！真的是S级！”
“我的天！我们学校出S级了！”
“苏女神！太强了！”
校长和老师们脸上也露出了激动无比的笑容，看向苏清雪的目光充满了欣慰和炽热。
苏清雪站在七彩霞光之中，清冷的容颜在光晕映衬下美得惊心动魄。她缓缓收回手，七彩光芒渐渐收敛，最终归于平静。她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向台下颔首，便在无数崇拜的目光中走下了高台。
林墨远远看着，心中五味杂陈。羡慕吗？当然羡慕。但更多的是认清现实的无奈。S级…那是另一个世界的人。自己和她，注定是两条平行线。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纷乱的思绪，努力将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
时间一点点流逝，觉醒的队伍不断缩短。终于…
“高三7班，林墨！上台！”
林墨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显得镇定，迈步走上了高台。脚下的金属台阶触感冰凉。他站在巨大的觉醒仪前，能清晰地看到仪器表面复杂的纹路和流转的微光。他感觉无数道目光聚焦在自己背上，有好奇，有审视，也有王小胖他们鼓励的眼神。
“双手放在感应区，放松。” 负责引导的老师面无表情地说道。
林墨依言照做。手掌接触到平台，一股奇特的冰凉触感顺着手臂蔓延开来。紧接着，嗡鸣声响起，数道光束扫过他的身体。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集中精神，试图去感受体内那传说中的“御兽空间”。
一秒…两秒…五秒…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仪器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林墨的心一点点下沉。
十秒…
嗡鸣声似乎减弱了？
就在林墨快要沉不住气的时候，他感觉到仪器内部似乎传来一丝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吸力？很轻微，像羽毛拂过。紧接着，那几道扫描光束似乎变得有些…紊乱？光芒闪烁了几下，颜色也显得有些暗淡浑浊。
“嗯？” 引导老师似乎也察觉到了异常，微微皱眉看向仪器屏幕。
突然！
嗡——！
一声沉闷得如同老牛低哞的嗡鸣响起，完全不同于之前任何一次！仪器中央的能量核心猛地亮起，但发出的光…是极其黯淡、浑浊、近乎于灰败的颜色！那光芒微弱地跳动了两下，如同风中残烛，然后迅速熄灭下去。
整个觉醒仪的光芒都黯淡下来，连嗡鸣声也戛然而止。现场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用一种近乎刻板的、毫无起伏的语调响起：
“林墨，御兽空间等级：F级。”
F级。
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狠狠劈在林墨的头顶！
F级？！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
“噗！F级？我没听错吧？”
“哈哈哈哈哈！F级？这年头还有F级？”
“废柴啊！真正的废柴空间！”
“啧啧，白瞎了长得还人模狗样的…”
“安静！都安静！” 老师严厉地呵斥，但压不住那此起彼伏的哄笑和窃窃私语。
林墨僵立在台上，大脑一片空白。那冰冷的“F级”两个字，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反复回荡。浑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部，然后又瞬间褪去，留下刺骨的冰凉。他能清晰地听到台下刺耳的嘲笑声，能感受到那些投射在自己身上，充满了鄙夷、怜悯、幸灾乐祸的目光。
他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衣服扔在闹市中央，所有的尊严和希望都被踩得粉碎。
怎么会是F级？网上测试明明…模拟终究是模拟，现实给了他最残酷的一击。F级…意味着他连契约最弱小的灵宠都极其困难，御兽空间孱弱到几乎无法支撑灵宠存在。意味着他之前所有的规划、对未来的憧憬，都成了泡影。意味着他注定是这个世界最底层、最无用的尘埃…
一股巨大的、冰冷的绝望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甚至连下台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脸色惨白，嘴唇微微颤抖。
“林墨同学，请下去吧。下一位…” 引导老师的声音带着一丝公式化的催促。
林墨木然地转身，脚步虚浮地走下台阶。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踩在烧红的烙铁上。台下的哄笑声和议论声更加清晰了，像无数根针扎在他的耳朵里、心上。
“看，废柴下来了！”
“F级啊，以后能干嘛？扫大街都怕被凶兽叼走吧？”
“离他远点，别沾上霉运！”
王小胖和李涛想挤过来安慰他，但被人群挡在外面，只能焦急地看着。
林墨低着头，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他像一具行尸走肉，穿过拥挤的人群，无视那些刺眼的目光和刻薄的话语。世界在他眼中失去了色彩，只剩下灰白。姑姑期待的眼神、自己努力读书的身影、对未来安稳生活的想象…一切都在“F级”的宣判下轰然崩塌。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推开那扇熟悉的门，姑姑关切的脸庞映入眼帘。
“小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结果…” 姑姑的声音在看到林墨失魂落魄、惨白如纸的脸色时戛然而止。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转为深深的心疼和担忧。“…没关系的，小墨，没关系的…” 她上前一步，想要抱住他。
“我累了，姑，想睡会儿。” 林墨的声音干涩沙哑，他避开了姑姑的拥抱，低着头，快步走进自己的房间，反手关上了门，甚至还落了锁。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缓缓滑落，最终瘫坐在地板上。狭小的房间此刻显得格外空旷和冰冷。窗外透进来的夕阳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孤单。
F级。
废柴。
尘埃。
废物…
这些词在他脑海中疯狂盘旋，像一群嗜血的毒蜂，不断叮咬着他的神经。他用力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疼痛，却远不及心中绝望的万分之一。
为什么？凭什么？他林墨虽然不是什么天才，但也一直努力生活，认真学习，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命运要对他开这种玩笑？难道他注定只能像蝼蚁一样，在这个危险的世界里挣扎求存，然后默默无闻地死去？
不甘心！
愤怒！
还有深深的无力感…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书桌上那个老旧的相框。照片里父母的微笑，此刻却像是最尖锐的讽刺。保护姑姑？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变强？一个F级的废柴空间，拿什么去变强？！
“啊——！” 压抑到极致的情绪终于爆发，他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一拳狠狠砸在地板上。沉闷的响声在房间里回荡，指骨传来钻心的疼痛。
就在这时——
叮！检测到宿主强烈的不甘、愤怒与求生欲望…符合绑定条件…能量波动锁定…
正在扫描宿主状态…
扫描完毕：生命体征正常，精神波动剧烈，御兽空间等级：F级伪… 核心潜力：？？？… 符合‘乐子人’…不，‘救世主’临时工基础标准…
最强御兽整活系统，开始绑定…1%…50%…100%！
绑定成功！宿主你好，我是你的专属系统AI，编号007你也可以叫我小柒。
一连串冰冷、机械，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戏谑？语调的声音，毫无征兆地直接在他脑海深处响起！
林墨的嘶吼戛然而止，整个人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瞬间僵住！
什么声音？
系统？
最强御兽…整活系统？
绑定？
编号007？小柒？
巨大的震惊甚至暂时压过了绝望。他茫然地抬起头，环顾四周。房间里空空荡荡，只有夕阳的余晖和他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幻听？难道打击太大，精神失常了？
滴！新手大礼包发放中…
获得：洞察之眼初级体验版*1
获得：整活值+10点
发布新手引导任务：小试牛刀！
任务内容：让校霸赵昊的烈火犬‘爆炎’，在至少50名同学围观下，完成一次标准的倒立撒尿行为。
任务时限：48小时。
任务奖励：初级灵宠优化液恶搞限定版*1，整活值+50点。
失败惩罚：宿主将获得‘三天内平地摔跤率提升300%’的DEBUFF。友情提示：小心门牙。
随着这机械音，林墨的眼前，毫无征兆地浮现出一块半透明的、充满科技感的淡蓝色光屏！光屏左侧是他自己一个简陋的3D模型，旁边标注着几行小字：
宿主：林墨
等级：见习御兽师F
灵宠：无
整活值：10
当前任务：新手引导任务小试牛刀
光屏中央，清晰地显示着那个离谱到家的新手任务内容和奖励。
林墨彻底懵了。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光屏还在。他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龇牙咧嘴，光屏依旧清晰地悬浮在他眼前。
不是幻觉？
真的有系统？
还TM是个名字这么不正经的“整活”系统？
新手任务是什么鬼？让赵昊那条脾气暴躁、看谁不爽就喷火的精英级潜力烈火犬…当众倒立撒尿？！这任务是人能想出来的？还有那惩罚…平地摔跤率提升300%？这系统是恶魔派来玩我的吧？！
巨大的荒谬感冲击着林墨的神经。刚刚还沉浸在F级废柴空间的绝望深渊里，下一秒就被一个不靠谱的系统和一个更不靠谱的任务砸懵了。
然而，就在这极致的荒谬和震惊之中，一丝微弱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火苗，却在心底那片冰冷的绝望灰烬里，悄然燃起。
系统…无论它是什么，无论它多不靠谱，它出现了！
它提到了“F级伪”？还提到了“核心潜力：？？？”？
它给出了任务…还有奖励…那个“初级灵宠优化液恶搞限定版”…听起来就很…神奇？
一丝名为“希望”的东西，极其微弱，却无比顽强地，开始在他死寂的心湖中漾开涟漪。
林墨的眼神，从最初的茫然、震惊、荒谬，逐渐聚焦，最终死死地锁定在光屏上那个任务目标的名字上——赵昊，以及他的烈火犬“爆炎”。
他的嘴角，在夕阳的阴影中，极其缓慢地，勾起了一个微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了之前的绝望和愤怒，反而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如同狐狸盯上猎物般的狡黠和跃跃欲试。
“让狗…倒立撒尿？” 他低声重复了一遍，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这系统…是恶魔吧？”
窗外的最后一缕余晖彻底消失，房间陷入昏暗。只有悬浮在眼前的淡蓝色系统光屏，散发着幽幽的光芒，照亮了林墨眼中那抹重新燃起的、混合着算计和疯狂的光芒。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远处，城市华灯初上，霓虹闪烁。赵昊家那个方向，隐约还能看到一点火光——那是他家别墅后院，专门给“爆炎”开辟的训练场。
F级的绝望深渊似乎还在脚下，但眼前却出现了一根名为“系统”的、看起来极其不靠谱的救命稻草，以及一个荒诞到极点的…新手任务。
抓，还是不抓？
做，还是不做？
林墨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凉的窗台，目光幽深。
“赵昊…爆炎…” 他喃喃自语，脑海中飞快地闪过校霸赵昊那张嚣张跋扈的脸，和他那只鼻孔朝天、喷着火星的烈火犬。
一丝带着凉意的夜风吹进房间，拂动了他的额发。他脸上的表情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只有那微微上扬的嘴角，透露出主人内心正在酝酿的风暴。
“倒立…撒尿？呵。” 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在昏暗的房间里散开。
“这系统…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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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