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末日倒计时>我睁开眼时,整个世界在我眼前变成了一串串代码。
>“人类灭绝倒计时:72小时。”>冰冷的系统音在我脑中回荡。
>我发现自己成了末日启动的钥匙。>医生说我疯了,警察认为我是恐怖分子。
>直到我拉着女医生的手,让她亲眼看见我眼中的倒计时。>“想阻止末日?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请先按下核爆按钮。”>我看着屏幕上那个刺眼的红色按钮,
陷入两难。>“确认引爆?”系统再次催促。---2 代码觉醒冰冷。刺骨的冰冷,
像一根根淬了毒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骨头缝里。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撕裂般的钝痛,
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得像是要挣脱这具残破的躯壳。意识像沉在深海的淤泥里,沉重、粘稠,
每一次试图上浮都被无形的巨力狠狠拽回黑暗。周围是模糊的嘈杂,
遥远得像是隔了无数个世界,只有一种单调、冰冷、带着死亡节奏的“嘀…嘀…嘀…”声,
固执地穿透层层阻隔,钻进我的耳朵,也钻进我混乱的脑髓。那是心电监护仪的声音。
生命的刻度,死亡的倒计时。我挣扎着,用尽灵魂深处最后一丝力气,
对抗着那要将我拖入永恒寂静的黑暗。眼皮重逾千钧,
每一次细微的颤动都耗尽我全部的意志。终于,一丝微弱的光线刺破了沉重的黑暗。
视野里一片模糊的惨白,带着消毒水刺鼻的味道。天花板上的吸顶灯管发出嗡嗡的电流声,
光晕在眼前摇晃、重叠。我艰难地转动眼球,视线掠过床边复杂的仪器——冰冷的金属外壳,
闪烁的指示灯,缠绕的管线如同某种怪物的触须。旁边,一个模糊的白色人影正在忙碌,
大概是护士。很常规的重症监护室场景。我以为自己刚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挣脱。
就在这个念头闪过的瞬间,异变陡生。毫无征兆。
管、闪烁的仪器、护士模糊的身影、甚至那单调的“嘀嘀”声——像一面被重锤击碎的镜子,
轰然崩裂!碎片并未飞溅,而是在我眼前瞬间解构、重组,
化作亿万条急速流动的、闪烁着冰冷幽光的代码洪流!0和1组成的瀑布,
挟裹着无法理解的符号和指令,如同宇宙初开时的信息大爆炸,
以一种超越物理法则的狂暴姿态,瞬间淹没了我的全部感官。不再是视觉的冲击,
而是灵魂层面的强行灌注!冰冷、浩瀚、无情的数据洪流,带着一种近乎神祇般的绝对意志,
蛮横地冲垮了我意识中所有脆弱的堤坝。它们不再是外界的投影,
它们就是构成这个世界的底层真相本身!“呃啊——!
”一声破碎的、不成调的嘶吼从我干裂的喉咙里挤出,带着濒死野兽般的绝望。
这根本不是人类能承受的冲击!大脑像是被塞进了超新星爆发的核心,
每一个神经元都在尖叫、在燃烧、在沸腾!颅骨内部仿佛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攥紧、揉捏,
下一秒就要彻底炸裂!剧烈的痛苦让我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铁,又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
带动着病床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插在身上的管线被扯动,仪器发出尖锐的警报蜂鸣。
“病人醒了!快!按住他!镇静剂!”“天呐!他瞳孔散大!血压飙升!快叫张医生!
”护士惊恐的尖叫和杂乱的脚步声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传来,遥远而失真。
她们冲上来试图按住我痉挛的身体,
但那点力量在我此刻感受到的、仿佛来自整个宇宙的重压下,渺小得如同蝼蚁。
就在这极致的混乱和剧痛之中,一个冰冷、平滑、毫无人类情感起伏的电子合成音,
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清晰地切入了我濒临崩溃的意识核心,
叫、警报和痛苦:系统激活…身份扫描确认…适配度:100%…人类灭绝协议启动。
倒计时:72小时00分00秒。执行者:代号‘归零’。每一个字,
都像是一块万吨寒冰,砸进我的灵魂深处,冻结了血液,冻结了思维,冻结了时间。
人类灭绝…72小时…归零…我是…启动末日的钥匙?“不——!”我发出无声的嘶吼,
灵魂在数据洪流和灭世宣告的双重碾压下疯狂挣扎。
眼前那奔腾的代码瀑布仿佛也因这宣告而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冰冷的蓝绿色光芒中,
个巨大、清晰、散发着不祥红光的倒计时牌:**71:59:58**数字冰冷地跳动着,
一秒,一秒,无情地削减着人类这个物种最后的喘息时间。巨大的恐惧如同实质的巨浪,
瞬间将我吞没。这不是噩梦!这冰冷的数据流,这精确到秒的倒计时,
这直接烙印在意识里的声音…都真实得令人绝望!我是谁?我怎么会成了这个“归零”?
谁启动了这个协议?为什么是我?疑问如同沸腾的岩浆在脑中翻滚,但紧随其后的,
是更深的恐惧和一种被命运巨轮碾碎的无力感。七十二小时!七十二小时后,
人类…我的父母、朋友…那个在街角卖早餐总是多给我一个茶叶蛋的大婶…所有人,
都将化为宇宙尘埃?“放开我!你们不懂!来不及了!”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喊,
声音却沙哑破碎,如同砂纸摩擦。身体在护士们的压制下徒劳地扭动,
试图挣脱那些束缚生命的管线,“倒计时!快看倒计时!71小时…58分了!快阻止!
必须阻止它!”“江临!江临!看着我!
”一个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女声穿透了我的歇斯底里,如同在风暴中投下了一根锚链。
一张清秀而带着职业性严肃的面孔强行进入了我的视野。她戴着无框眼镜,
镜片后的眼睛锐利如刀,此刻却盛满了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她穿着白大褂,
胸牌上写着:主治医师,张晚意。她一只手有力地按住我颤抖的肩膀,
另一只手快速拨开我的眼皮,用手电筒检查我的瞳孔。强光刺入,我下意识地闭上眼,
那奔腾的数据洪流瞬间被强行“关闭”,视野里只剩下刺目的光斑和一片模糊的惨白。
剧痛和混乱的信息冲击暂时退潮,留下的是更加清晰、更加沉重的绝望。
“瞳孔对光反射迟钝…意识混乱,
伴有强烈幻视幻听…”张晚意语速飞快地对旁边的护士说着,她的声音很稳,
但按在我肩上的手指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加大镇静剂量,静脉推注。
通知神经内科和精神科急会诊。”她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医生审视复杂病情的锐利,
“江临,我是张晚意医生。你现在很安全,这里是医院ICU。你遭遇了严重的车祸,
昏迷了三天。你看到的、听到的,都是大脑创伤后产生的幻觉,明白吗?你需要休息,
配合治疗。”“幻觉?”我猛地睁开眼,死死盯住她,
试图从她那双看似冷静的眸子里找到一丝动摇,“张医生!那不是幻觉!它就在那里!
冰冷的数字!72小时…不,71小时55分!它在跳动!它在倒数!
它告诉我我是‘归零’!告诉我人类要灭绝了!
”我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想要被相信的渴望而扭曲变形。张晚意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眼神中的凝重更深了。她没有立刻反驳,只是仔细地观察着我脸上每一寸肌肉的抽搐,
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像是在解读一份极度复杂又充满矛盾的病历。“‘归零’?倒计时?
”她低声重复,像是在咀嚼这两个词的重量,“江临,你头部受到猛烈撞击,
颞叶区域有挫伤和轻微出血,这正是最容易导致复杂感知障碍和现实解体的区域。
你所说的‘系统’、‘代码’、‘倒计时’,很可能是大脑异常放电产生的症状。
你需要…”“不!不是症状!”我几乎要绝望了,
巨大的恐惧和无人理解的孤独感像冰冷的潮水将我淹没。我猛地伸出手,
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一把抓住了她按在我肩上的手腕!她的手腕纤细却有力,皮肤微凉。
“看着我!张医生!求求你!看着我!”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喊,
意识在恐惧和剧痛的边缘摇摇欲坠。就在指尖触碰到她皮肤的瞬间,
一股难以形容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猛地爆发!仿佛我脑中那奔腾的、冰冷的数据洪流,
找到了一个意外的泄洪口!“呃!”张晚意猛地闷哼一声,身体剧烈地一震!
她那双总是冷静锐利的眼睛,瞳孔在瞬间急剧放大,仿佛看到了超越认知极限的恐怖景象!
她脸上职业性的严肃瞬间被一种极致的惊骇和难以置信所取代,血色刷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如同白纸。她看到了!就在我们意识相接的这短暂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刹那,透过我的眼睛,
或者更准确地说,透过我灵魂中那个强行开启的“接口”,那灭世的倒计时,
那冰冷无情的系统宣告,那构成世界底层的、令人绝望的数据洪流,如同高压电流般,
毫无保留地冲击了她!…71:54:31…巨大的、猩红的倒计时数字,
如同烧红的烙铁,直接烙印在她的意识深处!“轰——!
”张晚意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整个人猛地向后踉跄,撞在身后的监护仪器上,
发出一声闷响。她脸色惨白如纸,一只手死死捂住自己的额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喘着气,眼神涣散,充满了被打败认知的茫然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刚才还在忙碌按着我的护士们,全都僵在了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她们惊恐地看着张晚意医生失魂落魄的样子,
又看看病床上同样面无人色、眼神却带着一种疯狂“我说了是真的”神情的我。
仪器刺耳的警报声成了这诡异死寂里唯一的背景音。“张…张医生?
”一个年轻护士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问,“您…您怎么了?”张晚意没有回答。
她靠着冰冷的仪器,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目光艰难地从一片虚空聚焦,最后落回到我脸上。
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震惊、恐惧、怀疑、动摇…还有一丝被强行打开新世界大门后的茫然无措。她张了张嘴,
似乎想说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只发出一点意义不明的气音。她看到了!她真的看到了!
这一瞬间的确认,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短暂地驱散了我心中沉重的孤独和绝望。至少,
我不是一个人了!至少有人知道了这恐怖的真相!然而,
这短暂的、建立在他人恐惧之上的慰藉,下一秒就被冰冷的现实彻底碾碎。
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肃杀之气。
几个穿着深色制服、表情冷硬如铁的男人闯了进来。他们的动作迅捷而训练有素,
瞬间就控制了门口和房间内的有利位置。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国字脸,
眼神锐利得像鹰隼,扫视病房的目光带着审视猎物的压迫感。
他的视线第一时间落在了病床上形容枯槁、眼神疯狂的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