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之撕婚书临死前,我听见林薇在笑。“姐姐,你替我嫁给傅家那个残废,
我才能和顾少结婚呀。”再睁眼回到替嫁前夜。我撕了婚书:“这次,你们跪着求我都没用。
”三个月后林薇婚礼,傅家掌权人拄着拐杖出现。十亿聘礼堆满礼堂,
他当众单膝跪地:“傅太太,玩够了该回家了。”林薇的未婚夫突然鞠躬:“傅总,
您要的司机我带来了。”她这才知道,自己抢的豪门阔少只是傅家司机的儿子。
---雨水冰冷刺骨,混杂着铁锈般的血腥味,一股股灌进我的口鼻。每一次徒劳的吸气,
都像在吞咽破碎的玻璃渣子,刮得喉咙深处一片腥甜。意识如同断线的风筝,
在无边的黑暗里沉沉浮浮,每一次试图清醒,都被更沉重的麻木拖拽下去。
骨头大概断了不少吧,那绵延不绝的钝痛像是从身体最深处碾出来的,沉重得令人窒息。
就在这濒死的混沌边缘,一个声音,带着尖锐的、毫不掩饰的得意,穿透了雨幕和剧痛,
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耳膜。“……姐姐?呵呵。”是林薇。我那同父异母的妹妹。
她的声音离得极近,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亲昵,却又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我甚至能想象出她此刻的模样:穿着价值不菲、精心挑选的礼服,撑着一把昂贵的雨伞,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倒在血泊泥泞中的我。雨水肯定打湿不了她分毫,
精致的妆容依旧完美无瑕。“别怪我呀,”她的语调轻快得像是讨论天气,
“要不是你替我嫁给了傅家那个残废,我怎么能顺顺利利地嫁给顾少呢?”每一个字,
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残存的意识上。“你安心去吧。你替林家做的,
我会替你‘好好’享受的。顾家少奶奶的位置,
坐起来舒服极了……”后面的话被一阵尖锐的耳鸣吞没,
连同她那张美艳面孔上可能存在的、胜利者的微笑,一起沉入无边的黑暗深渊。替嫁?残废?
顾少奶奶?原来如此。原来我这一生,从生到死,
都只是林家为了铺平林薇锦绣前程的一块踏脚石,
一块用完了就可以随意丢弃、碾进泥里的垫脚布。恨意,
那瞬间爆发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恨意,像地狱业火猛地席卷了我残存的意识,
烧得我灵魂都在扭曲尖叫!……2 替嫁前夜的觉醒“林晚!你聋了吗?
明天傅家就要来下聘了,这嫁衣你到底试不试?别给我摆这副死人脸,晦气!
”尖利刻薄的嗓音像一把生锈的钝刀,狠狠劈开混沌。我猛地睁开眼,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刺目的白炽灯光晃得人眼晕。
不是冰冷的雨夜,不是黏稠的血泊。
眼前是熟悉的、令人作呕的粉紫色房间——林薇的衣帽间。
巨大的落地镜映出我此刻狼狈的样子:头发被粗暴地揪着,被迫昂着头,
身上正被套着一件大得离谱、针脚粗糙的劣质红色嫁衣。
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廉价脂粉味和一种陈腐的霉味。揪着我头发的手用力一搡,我一个趔趄,
额头重重撞在冰冷的镜面上,发出沉闷的“咚”一声。短暂的眩晕中,
继母王美娟那张涂得过分惨白的脸在镜子里放大,扭曲着,写满了毫不掩饰的厌烦和刻毒。
“杵着当木头桩子呢?还不快把这破玩意儿穿好!”她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
手指用力戳着我的肩膀,指甲刮得皮肤生疼,“傅家那瘫子点名要林家的女儿,
薇薇马上要和顾少订婚了,金贵着呢,怎么可能跳那个火坑?也就你个赔钱货,废物利用!
能替薇薇嫁过去,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懂不懂?”“福气”?
我盯着镜子里那张苍白、满是隐忍屈辱的脸。前世的我,就是顶着这样一张脸,
被推进了傅家那个冰冷的、宛如巨大坟墓的宅院,
丈夫”——那个据说性情暴戾、双腿残疾、被整个上流社会视为不祥的傅沉砚——彻底厌弃。
然后,像个幽灵一样,在无人问津的角落,被林家榨干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再像垃圾一样抛弃,最终惨死在冰冷的雨夜里。而林薇,穿着洁白的婚纱,
挽着那个所谓的“顾少”,踏着我的尸骨,风光无限地走向她梦寐以求的豪门生活。
多么“完美”的计划啊。前世的我,愚蠢地认了命,
以为牺牲自己就能换来一点点所谓的“亲情”认可。换来的是什么?是背叛,是嘲弄,
是死无葬身之地!一股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狂怒猛地从脚底直冲头顶,
烧得我指尖都在颤抖。镜子里那个苍白怯懦的“林晚”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布满血丝、燃烧着地狱业火的眼睛。“福气?”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像砂纸摩擦过朽木,却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淬了冰的狠戾。我猛地抬手,
狠狠挥开王美娟那只揪着我头发的手。“啊!”王美娟猝不及防,被我挥得一个趔趄,
撞在旁边的衣架上,挂着的华丽衣裙哗啦啦掉了一地。她捂着被我指甲划出一道红痕的手背,
又惊又怒,眼珠子瞪得几乎要脱眶:“小贱人!你敢打我?!”“打你?”我扯了扯嘴角,
那弧度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目光像淬了毒的冰棱,直直刺向她,“这才刚开始呢。
”我的视线越过她因愤怒而扭曲的脸,落在梳妆台上——那里,
静静地躺着一份用红绸系着的文书。鲜红的绸带,刺目的红,像凝固的血。
那就是傅家的婚书,前世将我拖入深渊的绳索。前世的我,就是在这间屋子里,
在这对母女刻薄的威逼和虚假的眼泪下,颤抖着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亲手为自己套上了绞索。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决绝。我一步跨过去,
动作快得像扑向猎物的猛兽。“林晚!你想干什么?!”王美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尖声厉喝,扑过来想阻止。晚了。我的手已经抓住了那份婚书。冰冷的触感透过纸张传来,
却丝毫冷却不了我心中翻腾的恨火。“嗤啦——!”一声清脆又刺耳的撕裂声,
骤然响彻整个衣帽间,盖过了王美娟的尖叫。红绸断裂。坚韧的纸张在我手中被一分为二,
再二分为四……我发狠地撕扯着,用尽全身的力气,仿佛在撕碎前世那个愚蠢懦弱的自己,
撕碎这令人作呕的命运!破碎的纸片如同染血的蝴蝶,纷纷扬扬地从我指间飘落,洒了一地。
王美娟彻底惊呆了,像一尊被雷劈中的泥塑木偶,张着嘴,指着满地狼藉的碎纸片,
浑身筛糠似的抖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张精心修饰的脸,
此刻只剩下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我踩过一地狼藉的纸屑和散落的衣裙,
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每一步,都像踏在仇人的尸骨上。
我俯视着这个瘫软在地、只会喘粗气的女人,前世今生所有的怨毒都凝结在冰冷的字眼里,
一个字一个字砸向她:“告诉林正宏,告诉林薇。”“这一次,你们——”我顿了顿,
清晰地看到王美娟瞳孔里倒映着我此刻狰狞如复仇恶鬼的面容。“跪着求我,都没用!
”说完,我甚至懒得再看她一眼,带着一身凛冽的煞气,撞开闻声赶来的佣人,
径直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金丝笼。身后,
传来王美娟终于冲破喉咙的、歇斯底里的尖叫:“反了!反了天了!林晚!你给我滚回来!
傅家不会放过你的!林家不会放过你的!!!”呵。我头也不回。不放过?那就看看,
这一次,到底是谁不放过谁!……3 婚礼上的惊天逆转时间如冰冷的河水,
裹挟着前尘旧恨,悄然流过三个月。城中最奢华的圣心大教堂,今日被布置得如同梦幻王国。
纯白的玫瑰铺满了长长的红毯,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夺目的光芒,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槟和鲜花混合的甜腻芬芳。宾客云集,衣香鬓影,
低声的谈笑与悠扬的弦乐交织,每一个角落都流淌着金钱堆砌出的极致奢华。今天,
是林薇和顾氏集团“太子爷”顾明轩的订婚盛宴。我坐在教堂后排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身上是再普通不过的米白色套裙,与这里珠光宝气的氛围格格不入。周围投来的目光,
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鄙夷和幸灾乐祸。“哟,这不是林家那个……替嫁没成,
被赶出门的弃女吗?”“啧啧,还有脸来?看她妹妹今天多风光。
”“听说林家彻底跟她断绝关系了,她现在连条丧家犬都不如吧?”“活该!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傅家也是她能肖想的?
连个残废都嫌弃她……”恶意的低语如同毒蛇,丝丝缕缕钻入耳中。我置若罔闻,
目光平静地掠过那些带着面具的脸孔,最终落在红毯的尽头。林薇正挽着父亲林正宏的手臂,
一步步走向圣坛。她穿着价值连城的定制鱼尾婚纱,
层层叠叠的蕾丝和碎钻在灯光下流淌着梦幻般的光泽。
精心描画的妆容让她本就娇美的脸庞更加明艳动人,眉眼间是毫不掩饰的、志得意满的骄矜。
每一步,她都走得摇曳生姿,享受着全场艳羡目光的洗礼,
仿佛已经登上了人生最辉煌的顶点。林正宏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努力挺直腰板,
向所有人展示他“嫁入顶级豪门”的“宝贝女儿”。王美娟坐在前排贵宾席,
激动地用镶满水钻的指甲捂着嘴,看向女儿的眼神充满了狂喜和贪婪。而圣坛上,
一身白色高定礼服的顾明轩,身姿笔挺,笑容温雅,正深情款款地注视着他的新娘。
好一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画卷。多么熟悉的场景。前世,林薇也是这样,踩着我的尸骨,
走向她的“幸福”。而那时的我,早已在冰冷的地下腐烂。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却奇异地让我冰冷的血液重新开始沸腾。快了,林薇。
好好享受你这虚假的、建立在他人血肉之上的高光时刻吧。因为下一秒,它将彻底崩塌!
“林晚小姐?”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神情肃穆的陌生侍者不知何时悄然来到我身边,
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傅先生让我转告您,好戏,即将开场。”傅先生?傅沉砚?
我心头微微一凛。这三个月,我像个真正的幽灵,彻底消失在林家和傅家的视线里。
我暗中联络了母亲生前留下的一点微薄人脉,靠着前世零星模糊的记忆,
在金融市场的缝隙里艰难地搏杀,积累着一点微末的资本,只为了等待今天。
那个前世如同禁忌阴影般的名字,傅沉砚,被我刻意地遗忘在角落。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他又想做什么?不等我细想,悠扬的《婚礼进行曲》奏响到了最高潮。
林薇终于走到了圣坛前,林正宏郑重地将她的手交到顾明轩手中。神父清了清嗓子,
庄严肃穆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教堂:“顾明轩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林薇小姐为妻,
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贵或贫穷,健康或疾病……”“我愿意!”顾明轩的声音洪亮而坚定,
带着不容置疑的深情,引得台下不少女宾发出羡慕的低呼。林薇脸上飞起幸福的红晕,
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我这个角落,
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胜利者的炫耀。神父转向林薇:“林薇小姐,
你是否愿意……”“哐当——!”教堂那两扇沉重的、镶嵌着彩色玻璃的橡木大门,
在神父话音未落的瞬间,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巨大的撞击声如同惊雷炸响,
瞬间盖过了神圣的婚礼进行曲!刺目的天光涌入,逆着光,
门口出现了一道笔挺而极具压迫感的身影。整个教堂瞬间死寂。
所有的窃窃私语、悠扬乐声、甚至呼吸声,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骤然扼住。空气凝固了。
4 傅沉砚的亿聘礼只见那道身影拄着一根通体漆黑、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雕花手杖,
一步一步,踏着沉重的、如同敲在每个人心上的脚步声,缓缓走入这被精心布置的梦幻殿堂。
他穿着一身剪裁极尽完美的纯黑色手工西装,衬得肩宽腿长,气势迫人。
那张脸……英俊得近乎凌厉,深邃的五官如同最苛刻的艺术家雕琢而成,鼻梁高挺,
薄唇紧抿成一条冷酷的直线。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幽邃如寒潭古井,没有任何情绪,
平静地扫过之处,却让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拉长。他走得不快,
甚至能清晰地听到手杖底部金属与光洁大理石地面碰撞发出的、清脆而规律的“嗒、嗒”声。
那声音,像冰冷的审判之锤,一下,一下,精准地敲打在每个人的神经末梢上。
原本喧闹喜庆的教堂,此刻落针可闻,只剩下这单调而沉重的敲击声,
和他沉稳得令人心悸的脚步声。他走过长长的红毯,两侧的宾客如同被摩西分开的红海,
下意识地、惶恐地后退避让,自动为他让出一条宽阔的通道。无数道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充满了极致的震惊、恐惧和难以置信。“傅……傅沉砚?”“天……他怎么会来?
”“他的腿……不是说……”“完了,
林家完了……”细碎的、带着惊骇的抽气声和低语终于压抑不住地在死寂中响起。
林薇脸上的血色在看清来人的瞬间褪得一干二净,精心描绘的娇媚笑容僵死在嘴角,
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掩饰的、深入骨髓的恐惧。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死死抓住顾明轩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