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灯芯劫灵山脚下的化龙池旁,长着一株千年琉璃草。草叶间藏着两粒灯芯,一青一白,
吸收日月精华,修出了人形。青的是姐姐,名唤青玄;白的是妹妹,名唤白灵。
她们本在池边安然修行,直到三百年前,观音大士路过,见她们灵根纯净,
便取了白灵去紫竹林,做了莲台旁的一盏琉璃灯的灯芯。青玄留在化龙池,
日夜望着紫竹林的方向。她知道,灯芯的命,就是燃烧自己,照亮佛前。可她舍不得妹妹,
便偷偷修了个分身,化作一只青鸟,日日去紫竹林外徘徊。这日,青鸟落在紫竹林的竹梢上,
正看见白灵的魂体在灯盏里挣扎。琉璃灯的火焰忽明忽暗,白灵的身影越来越淡,
像是随时会散掉。“妹妹!”青玄在心里急喊。白灵似乎感应到了,火焰颤了颤,
一道微弱的意念传来:“姐姐……救我……这灯油里……有蚀魂的戾气……”青玄心头一震。
佛前的灯油,怎会有戾气?她正想飞进去,却被一道金光挡住。
观音大士的声音在竹林间响起:“青玄,此乃白灵的劫数,你不可干涉。”“大士!
”青玄变回人形,跪在地上,“求您放过我妹妹!她修行不易,从未害过人!
”观音大士现身,手持玉净瓶,目光悲悯却淡漠:“世间万物,皆有定数。白灵是灯芯,
燃烧是她的宿命。待她燃尽,魂归轮回,亦是解脱。”“我不信!”青玄抬头,
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若宿命如此,我便逆了这宿命!”她猛地扑向琉璃灯,
指尖凝聚起三百年的修为,化作一道青光,撞向灯盏。“大胆!”观音大士拂尘一挥,
青玄被震飞出去,口吐鲜血。可就在这一瞬,白灵的魂体趁机从灯焰中挣脱,化作一道白光,
钻进了青玄的眉心。“姐姐,走!”青玄不敢停留,转身化作青鸟,拼尽全力往西方飞去。
身后,紫竹林的佛光冲天而起,观音大士的声音带着怒意:“孽障!偷逃佛前,必遭天谴!
”青玄一路向西,不敢回头。她不知道,白灵为何会说灯油里有戾气,更不知道,这场逃亡,
会将她们卷入一场惊天动地的风波里。2 五指山青玄带着白灵的残魂,
一路逃到西牛贺洲的边界。这里妖气弥漫,佛光难以照耀,暂时是安全的。她寻了个山洞,
将白灵的魂体放出。白灵的身影比在紫竹林时更淡了,像一缕随时会消散的烟。“妹妹,
你怎么样?”青玄握住她的手,入手冰凉。白灵虚弱地笑了笑:“姐姐,
我没事……只是那蚀魂戾气,已侵入我的魂核,若不尽快驱散,恐怕……”“我会想办法的!
”青玄咬着唇,“我听说,东土大唐有位圣僧,要去西天取经。他的徒弟孙悟空,
曾大闹天宫,神通广大,或许有办法救你。”白灵摇头:“孙悟空被压在五行山下,
怎么救我们?况且,佛门的人,怎会帮我们这些叛逃的灯芯?”“总要试试。
”青玄眼神坚定,“我这就去五行山,求他帮忙。”她安顿好白灵,独自前往五行山。
山下果然压着一个猴子,满身尘土,头发像枯草一样,只有一双眼睛,依旧炯炯有神。
“你是……”孙悟空看到青玄,有些惊讶,“琉璃草成精?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青玄跪下:“求大圣救救我妹妹!她本是观音大士座前的灯芯,被戾气所伤,魂体将散!
”孙悟空挑眉:“佛前的灯芯,怎会沾戾气?你当俺老孙好骗?”“是真的!”青玄急道,
“我妹妹亲口说的!那灯油里有问题!求大圣看在同为‘叛逃者’的份上,发发慈悲!
”孙悟空沉默了。他被如来压在这里五百年,早已看透了佛门的虚伪。他盯着青玄看了半晌,
道:“救你妹妹可以,但俺老孙有个条件。”“您说!”“等那取经人来,
你帮俺老孙一个忙——想办法让他快点揭下符咒,放俺出去。”孙悟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只要俺老孙出来,别说驱散戾气,就是帮你们重塑肉身,也不在话下。
”青玄毫不犹豫:“我答应你!”3 取经路数年后,唐僧果然骑着白马,来到了五行山。
青玄化作一个村姑,拦在路前,哭哭啼啼地说前面有猛虎伤人。唐僧慈悲,
让孙悟空此时已被放出,但戴着紧箍咒去除虎。趁着孙悟空离开,
青玄偷偷对唐僧说:“长老,那猴子野性难驯,您可得看紧了。我这里有个法子,
若是他不听话,您念这咒语,保管他服服帖帖。”她将一张写着“紧箍咒”的纸条递给唐僧,
其实上面写的是另一道咒语——能暂时削弱紧箍咒的威力。唐僧半信半疑地收下。
孙悟空回来后,见唐僧没事,瞪了青玄一眼,知道她按约定办事了。他对唐僧道:“师父,
这女娃是个妖精,不过没害人,让她走吧。”青玄趁机道:“长老,小女子无家可归,
听说您要去西天取经,求您带上我吧!我能做饭洗衣,还认识些草药,或许能帮上忙!
”唐僧心软,便答应了。孙悟空哼了一声,没反对。就这样,青玄跟着取经队伍,一路向西。
她白天跟着队伍赶路,晚上便偷偷用意念与白灵沟通,告诉她孙悟空的情况。
白灵的魂体在青玄的滋养下,渐渐稳定了些,但戾气依旧顽固。孙悟空说,这戾气并非凡物,
带着佛骨的气息,像是从灵山深处散出来的。“灵山……”青玄喃喃道,“难道佛门内部,
出了问题?”这天,队伍走到高老庄,遇到了猪八戒。青玄见猪八戒色眯眯地盯着自己,
心里厌恶,却不动声色。夜里,她听见孙悟空和猪八戒在帐外说话。“呆子,你看那青玄,
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孙悟空道,“俺老孙总觉得她身上有两股气息,一股是琉璃草的清气,
还有一股……像是佛前的灯芯味。”“管她呢!”猪八戒打了个哈欠,“只要是女的,
好看就行。再说了,她对师父挺尽心的,不像坏人。”青玄心里一紧,知道不能再藏下去。
她找到孙悟空,坦白了白灵的存在。孙悟空听完,沉默半晌:“原来如此。那蚀魂的戾气,
恐怕和灵山的‘劫’有关。俺老孙听说,近年来灵山的佛光越来越淡,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吞噬佛性。”“那怎么办?”青玄急道,“我妹妹的魂体快撑不住了!
”“前面是流沙河,沙悟净在那里当妖怪。”孙悟空道,“他曾是卷帘大将,打碎过琉璃盏,
被贬下凡。琉璃盏和你们琉璃草同属一类,或许他有办法。”4 流沙恨流沙河上,
水波滔天。沙悟净提着降妖宝杖,从水里钻出来,拦住了取经队伍。
孙悟空与他打了几个回合,喊道:“沙和尚!住手!俺老孙有话问你!”沙悟净停手,
疑惑地看着他:“大圣?你怎么会在这里?”“说来话长。”孙悟空指了指青玄,
“这女娃的妹妹,是佛前的灯芯,被戾气所伤,你当年打碎的琉璃盏,是不是也沾了戾气?
”沙悟净脸色骤变,握着宝杖的手微微颤抖:“你怎么知道?”“果然如此!”孙悟空道,
“快说,那琉璃盏里的戾气,是怎么回事?”沙悟净叹了口气,
道出了当年的往事:他本是凌霄殿的卷帘大将,负责看守玉帝的琉璃盏。那盏里的灯油,
与观音莲台的灯油一样,都来自灵山的“万佛池”。有一次,他无意中发现,
万佛池的水变得浑浊,散发出淡淡的戾气。他偷偷禀报玉帝,玉帝却让他别多管闲事。后来,
在一次蟠桃会上,他端着琉璃盏经过,盏里的灯油突然爆发出一股戾气,他一时没拿稳,
打碎了琉璃盏。玉帝大怒,将他贬下凡,每七日受飞剑穿胸之苦。“我一直以为是自己倒霉,
”沙悟净看着青玄,“原来,那戾气早就存在了……恐怕,灵山真的出事了。
”青玄心头一沉:“那我妹妹……”“我这里有一颗‘定魂珠’,是当年打碎琉璃盏时,
偷偷藏起来的。”沙悟净从怀里掏出一颗晶莹的珠子,“这珠子能镇压戾气,
或许能救你妹妹。”青玄接过定魂珠,感激涕零:“多谢沙长老!”孙悟空道:“沙和尚,
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吧。取经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说不定到了灵山,能查清这戾气的根源。
”沙悟净点头:“好。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在搞鬼。”5 白骨谜取经队伍又多了一人,
一路向西,遇到了不少妖怪。青玄将定魂珠交给白灵,暂时稳住了她的魂体。但她知道,
这只是权宜之计,要想彻底根除戾气,必须找到源头。这天,他们来到白虎岭。唐僧饿了,
让孙悟空去化斋。孙悟空临走前,用金箍棒在地上画了个圈,让唐僧他们待在圈里,
不许出去。可唐僧肉眼凡胎,哪里信这些。没过多久,就看到一个提着篮子的村姑走来。
“长老,化斋吗?”村姑笑盈盈地说。青玄看着那村姑,总觉得不对劲。她身上没有妖气,
却有种说不出的阴冷。“别靠近!”青玄拦住她,“你是谁?这里荒山野岭的,
怎么会有村姑?”村姑脸色一沉:“你这女娃,怎么说话呢?我家就在前面,
听说有长老路过,特意来送些斋饭。”唐僧道:“青玄,不得无礼。
这位女施主看起来不像坏人。”正说着,孙悟空回来了,
一眼就看穿了村姑的真面目:“妖精!竟敢骗俺老孙的师父!”他举棒就打,
村姑化作一道青烟,不见了。地上只留下一具白骨,脊梁上刻着“白骨夫人”四个字。
“悟空,你怎么又打死人!”唐僧怒道。“师父,她是妖精!”“我看你是野性难改!
”唐僧念起了紧箍咒。孙悟空疼得满地打滚,青玄急忙拿出那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