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咖啡泼脸阴谋初现部门庆功宴上,总监张薇当众把咖啡泼在我脸上。
“方案泄露导致公司损失三百万,除了你还有谁?”我被剥夺主管职位,贬为清洁工,
日日被同事羞辱。张薇却踩着我的方案升职加薪,风光无限。没人知道,
我每天深夜都在机房拷贝她的操作记录。年会颁奖时,
张薇在台上春风得意:“感谢某些人的垫脚石...”我按下手机,
大屏幕瞬间切换——她篡改邮件、删除原始方案的罪证循环播放。
张薇尖叫着冲下台撕扯我的清洁工制服:“伪造的!全是伪造的!
”我笑着举起U盘:“备份在这里,还有你挪用公款的证据。
”————粘稠微烫的褐色液体顺着我的额角蜿蜒而下,像一条丑陋的疤痕。
浓重的焦糖和劣质咖啡豆混合的甜腻气味猛地冲进鼻腔,熏得我几乎窒息。几滴溅进眼睛,
瞬间的刺痛让我猛地闭上眼,视野里只剩下大片混沌的、带着灼烧感的红。“方案泄露,
公司损失三百万!林晚,除了你这个经手人,还有谁?!
”张薇尖锐刻薄的声音穿透宴会厅里觥筹交错的喧闹背景音,像一把冰冷的锥子,
狠狠扎进我的耳膜,也扎停了周围所有的谈笑风生。无数道目光,
惊诧的、鄙夷的、幸灾乐祸的,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
粘腻地裹在我狼狈不堪的脸上、糊满咖啡的廉价西装套裙上。脸颊上那点微不足道的烫感,
远不及心口被猛然撕裂的万分之一。那是我熬了整整三个月,修改了二十七稿,
几乎把心血熬干的方案!此刻,却成了钉死我的罪证。喉咙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
发不出一点声音。我想辩解,想嘶吼,想抓住张薇那张妆容精致的脸质问,
可全身的力气仿佛都随着那杯兜头泼下的咖啡一起流走了,只剩下冰冷和黏腻。“李总,
”张薇的声音瞬间转换,带上一种刻意矫饰的委屈和义愤填膺,
转向站在旁边、一直冷眼旁观的分管副总李志强。“证据链都指向林晚,
邮箱登录异常记录、服务器操作日志,都清晰得很!这种吃里扒外、损害公司利益的行为,
绝不能姑息!”李志强那张油光满面的胖脸上没什么表情,稀疏的眉毛不耐烦地拧了拧,
眼皮耷拉着,只吝啬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块不小心甩到他昂贵皮鞋上的口香糖,
充满了厌恶和急于甩脱的烦躁。“嗯,”他从鼻腔里哼出一个短促的音节,算是盖棺定论,
“影响极其恶劣。林晚,即日起,撤销主管职务,调岗后勤部。”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我胸前那片还在滴水的污渍,嘴角扯出一个极其刻薄的弧度,“我看,
清洁组就挺适合你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人。好好反省!”调岗?清洁组?
这几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捅进我的心脏,然后炸开。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瞬间冻住,又在下一秒疯狂地逆流冲上头顶。眼前阵阵发黑,
耳朵里嗡嗡作响,几乎盖过了周围骤然响起的、压抑不住的窃笑和议论。“听见没?
扫厕所去了!”“活该!平时装得清高,背地里干这种事儿。”“三百万啊,
胆子真肥……”那些平日里或客气、或讨好、或至少维持着表面和平的“同事”们的面孔,
此刻在摇曳的宴会厅水晶灯光下,扭曲成一张张狰狞模糊的鬼脸。恶意如同冰冷的潮水,
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将我彻底淹没。我死死咬住下唇,
口腔里瞬间弥漫开一股浓重的铁锈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用尽全身力气才遏制住身体剧烈的颤抖。不能倒下去,不能在他们面前倒下去!
“还杵在这儿干嘛?”张薇的声音再次拔高,带着胜利者的颐指气使,像鞭子一样抽打过来。
“挡着路!脏死了!滚去把你这身垃圾处理掉!”她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
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尖。我猛地抬起头,视线穿过额前湿漉漉、黏着咖啡渍的发丝缝隙,
精准地钉在张薇那张得意洋洋的脸上。她的眼睛因为兴奋而异常明亮,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那眼神,像贪婪的秃鹫终于撕开了猎物的肚肠,里面翻涌着赤裸裸的攫取、踩踏的快意,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因心虚而强行放大的狠戾。就是这道目光,像一瓢滚油,
兜头浇在我心口那片冰冷的废墟上。嗡鸣的耳中,
那些恶毒的议论和刻薄的指令忽然变得遥远模糊。只有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一下下地搏动,
如同擂响的战鼓。等着。我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瞬间翻涌又强行压下的风暴,
没再看任何人一眼。脊背挺得笔直,尽管那身被咖啡浸透的套裙紧贴着皮肤,冰冷又黏腻。
我抬起脚,高跟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的声响在一片死寂中异常清晰,嗒,
嗒,嗒……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碎裂的尊严上,走向那个被所有人踩在脚底的深渊。
清洁工。2 清洁工的复仇之路后勤部最底层中的底层。
狭小、阴暗、弥漫着刺鼻消毒水和陈旧拖把霉味的杂物间,成了我的“新办公室”。
角落里堆放着磨损的扫把、掉漆的水桶、颜色可疑的抹布。
墙上挂着一套灰扑扑、散发着汗馊味的肥大清洁工制服。“林晚,发什么呆!
”后勤部的王主管,一个脸拉得比驴还长的中年男人,
不耐烦地把一把沉重的拖把和一个脏兮兮的塑料桶粗暴地塞进我怀里,
桶沿的污垢蹭到了我新换的、同样廉价的T恤上。“三楼走廊,还有女厕所,
午休前必须拖干净!干不完没饭吃!”他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别以为还是以前呢!
到了这儿,就得有当孙子的觉悟!手脚麻利点!”耻辱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
勒得我几乎无法呼吸。我死死攥住冰冷的拖把杆,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工作开始了。
屈辱也开始了。在女厕所隔间里清理堵塞的污物时,
外面传来几个熟悉的女同事尖锐刻薄的嬉笑。“哎哟,快看,这不是我们‘林主管’嘛!
怎么沦落到掏马桶了?”“嘘——小声点,人家现在可是‘重点岗位’,
掌握着咱们公司的‘排污命脉’呢!”“噗——你说她以前那副清高样儿,是不是装的?
为了三百万,脸都不要了!”“要我说,张总监真是心善,还给她留了份工作。换了我,
早报警让她蹲大牢去了!”“就是!扫厕所都便宜她了!就该让她舔干净!
”污言秽语伴随着刺耳的笑声,隔着薄薄的门板,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进耳朵里。
我蹲在肮脏的地面上,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浸泡在冰冷浑浊的脏水里,清理着恶心的堵塞物。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更汹涌的是心口那股几乎要炸裂的怒火和恶心。我闭上眼,
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混合着消毒水和排泄物气味的空气呛得我喉咙发紧。再睁开眼时,
眼底只剩下冰冷的死寂。她们的笑声,像背景噪音一样被强行过滤掉。午休时间,
偌大的员工餐厅人声鼎沸。我端着食堂最便宜的清汤寡水的套餐,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刚拿起筷子,一片油腻腻的肥肉“啪”地一声,不偏不倚地飞到了我的餐盘里,
汤汁溅了我一脸。“哎呀!不好意思啊,林大清洁工!
”策划部那个以刻薄出名的赵雪扭着腰走过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恶毒笑容,
她身边跟着几个平时就爱捧高踩低的同事。“手滑了!不过,”她故意拉长了调子,
声音大得足以让周围几桌都听见,“反正你整天跟垃圾打交道,这点油水,
对你来说也是加餐了吧?别浪费哦!”周围瞬间安静了一下,随即爆发出压抑的哄笑。
无数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过来,有鄙夷,有嘲讽,更多的是看好戏的兴奋。
血液再次冲上头顶,握着筷子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我看着餐盘里那片恶心的肥肉,
看着赵雪那张写满恶意的脸,
看着她身后那些附和的笑脸……一股冰冷的杀意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就在这时,
餐厅入口处一阵小小的骚动。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张薇来了。她穿着最新款的香奈儿套装,
踩着足有十厘米的细高跟,下巴微抬,像一只骄傲开屏的孔雀。
她径直走向餐厅中央特意预留给总监的小圆桌,姿态优雅地坐下,立刻有殷勤的服务员上前。
她今天似乎心情极好,眼角眉梢都带着春风得意的笑意。“薇薇姐,恭喜呀!
”赵雪立刻像闻到腥味的苍蝇一样撇下我,扭着腰肢凑了过去,声音甜得发腻。
“听说集团总部对咱们新中标的‘星海’项目评价超高!点名要嘉奖你呢!
您可是咱们公司的大功臣!”“星海”项目!那正是我呕心沥血却被污蔑泄露的方案!
它成功了!而且成功的光环,毫无意外地落在了张薇头上!张薇矜持地端起桌上的柠檬水,
浅浅啜了一口,红唇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我这边的角落,
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施舍。“嗯,集团领导确实很认可。”她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传了过来,“说到底,还是要感谢某些人……留下的‘基础’嘛。
”她故意加重了“基础”两个字,语气里的讽刺浓得化不开,“虽然心术不正,
但废物利用一下,也算是她为这个项目做的唯一贡献了。
”“哈哈哈……”赵雪和周围几个马屁精立刻爆发出夸张的附和笑声。
“张总监真是大人有大量!”“就是,换了别人,早把她扫地出门了!
”“留在公司打扫卫生,都是张总监菩萨心肠了!”那些笑声和恭维,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
狠狠扎进我的太阳穴。我死死盯着张薇那张春风得意的脸,盯着她身上价值不菲的套装,
盯着她享受众人簇拥的姿态……胃里翻搅的恶心感终于冲破喉咙。我猛地站起身,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端起那个溅了油污的餐盘,面无表情地走向残食回收桶。哐当!
餐盘连同里面那片令人作呕的肥肉一起,被我狠狠摔进了油腻肮脏的桶里,发出刺耳的声响。
餐厅瞬间死寂。所有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我身上。张薇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阴沉下来。
赵雪则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声道:“林晚!你什么态度!”我慢慢转过身,
目光平静地扫过赵雪,最后落在张薇那张由晴转阴的脸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有眼底深处,那簇名为“复仇”的火焰,在屈辱的灰烬里,终于彻底点燃,
冰冷而无声地燃烧起来。“没什么,”我的声音异常平静,甚至听不出什么波澜,
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只是觉得,这地方,”我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整个餐厅,
扫过那些或惊愕或鄙夷的脸,“确实挺脏的。和有些人……很配。”说完,我不再看任何人,
挺直了被那身廉价衣物包裹的脊背,在一片死寂和针扎般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出餐厅。
3 机房夜探罪证浮现身后,是张薇压抑着暴怒的低斥和赵雪气急败坏的尖叫。
白天的屈辱像一层油腻厚重的壳,紧紧包裹着我。只有等到深夜,
当整栋写字楼彻底陷入死寂,只有安全出口指示灯散发着幽绿的光时,这层壳才会暂时剥落。
机房位于大厦地下二层。厚重冰冷的金属门需要三重权限验证才能打开,
里面是恒温恒湿的环境,巨大的服务器阵列发出低沉的嗡鸣,如同某种沉睡巨兽的呼吸。
一排排机柜指示灯像无数只冰冷的眼睛,在幽暗中明灭闪烁。这里,是公司所有数据的核心,
是张薇以为绝对安全、无人能窥探的堡垒。而我,一个被所有人踩在脚下的“清洁工”,
拥有着进入这里的“万能钥匙”——这要“归功”于后勤部那个懒惰又爱贪小便宜的王主管。
他为了逃避值夜班,也为了让我替他干那些他懒得做的、机房外围的“清洁”工作,
竟然把他那张拥有基础运维权限的门禁卡,连同机房外围的卫生排班表,
一起“遗忘”在了杂物间的破桌子上。这张卡权限不高,无法触及核心数据库,
但足以打开机房大门,
—那是系统自动生成的、冗长枯燥、通常只有出大问题时才会有人去费力翻查的“流水账”。
没人会留意一个深夜进来“打扫卫生”的清洁工。我穿着那身肥大的灰色清洁工制服,
像个幽灵般滑进机房。巨大的冷气瞬间包裹全身,驱散了外面的闷热,也让我异常清醒。
我熟练地绕到最角落一排机柜后面,那里是监控的死角。蹲下身,
从宽大的制服口袋里掏出一个不起眼的、只有巴掌大的移动硬盘盒,
飞快地连接上日志服务器的冗余备份接口。屏幕上立刻开始疯狂滚动海量的字符流。
我的手指在自带的小键盘上飞速敲击,一行行复杂而精准的过滤命令被输入。
点——方案最终定稿前后、所谓“泄露”发生的时间段、以及张薇个人账号的所有操作记录。
时间在机柜低沉的嗡鸣声中一分一秒流逝。幽蓝的屏幕光映着我毫无表情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