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前,我嫁将军府,她嫁穷书生。大婚后,她用一块肥皂抢走了我的将军夫君,
逼我净身出户。她以为她赢了.可她不知道,雪夜里,
我没回娘家.而是转身走向关押敌国质子的死牢。1休书甩到我脸上的时候,力道很大。
纸张的边角,划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火辣辣的疼。靖安侯萧衍,我的夫君,
正将那个叫柳青青的女人护在身后。“谢婉,签了它。”他的声音里没有半分夫妻情分,
只有冰冷的命令。柳青青从他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挑衅。
她是个穿越女。这是她亲口告诉萧衍的秘密,而萧衍,又当成天大的喜事告诉了我。
说她来自一千二百年后的世界,脑子里装着无数能富国强兵的“神迹”。比如,
她能做出晶莹剔透的玻璃,还有那种叫“肥皂”的洁净之物。萧衍信了。
他看着柳青青的眼神,像看着一个能助他登上帝位的活神仙。“婉儿,青青说了,
你是我们大业上最大的阻碍。你的手段太阴、心机太沉,会吓跑天下贤才。”萧衍皱着眉,
仿佛我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我看着他,没说话。三年来,我为他联络朝臣,
为他分析局势,为他铲除政敌。我用我谢家最后的底蕴,把他从一个空有爵位的闲散侯爷,
一步步推到权倾朝野的靖安侯。我手上沾的血,脚下踩的骨,铺成了他的青云路。如今,
他一句“心机太沉”,就要把我一脚踢开。“侯爷,”我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这三年,我为你做的一切,你都忘了?”“我没忘。”萧衍避开我的眼神,“但青青说了,
旧的手段已经配不上新的时代。她有更好的办法,比如用‘民主投票’来选拔将领,
用‘流水线’来生产兵器。这些,你懂吗?”我懂。我懂的远比他想象的要多。
但我只是笑了笑。柳青青拉了拉萧衍的衣袖,娇滴滴地说:“侯爷,别跟姐姐吵了。
姐姐毕竟是管惯了内宅的妇人,不懂这些国家大事也正常。以后这些事,有青青为侯爷分忧。
”她一口一个“姐姐”,叫得亲热,眼神里的轻蔑却像刀子。她以为我只是个宅斗高手。
萧衍也一样。他们都以为,离了靖安侯府,我谢婉,就什么都不是了。“好。
”我拾起地上的休书,看都没看,直接走到书案前。我提起笔,蘸了墨。“谢婉,
你别耍花样。”萧衍警告道。我没理他,在休书末尾,签下自己的名字。字迹工整,
没有一丝颤抖。然后,我写了一封和离书,盖上我的私印,推到他面前。“侯爷,
不是你休我。是我谢婉,与你和离。”我看着他震惊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从此,
你我恩断义绝,嫁娶各不相干。”萧衍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一个被休的弃妇,
和主动和离的自由身,天差地别。我这是在打他的脸。“你!”他气得扬手。我没躲。
巴掌最终没有落下来。柳青青拉住了他:“侯爷,算了,姐姐心里有气,让她发泄一下吧。
只要她肯走,什么名头都无所谓的。”她要的,是侯府主母的位置。我站起身,
环视这间我待了三年的书房。这里的每一个摆设,每一卷书册,都曾是我心血的见证。如今,
都成了笑话。“我的嫁妆,我会全部带走。”我平静地说。萧衍冷哼一声:“自然。
我萧衍还没小气到要贪你那点东西。”柳青青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贪婪。我的嫁妆,
是京城里出了名的丰厚。但我真正的嫁妆,他们永远也看不到。我的贴身侍女春禾,
早已按照我的吩咐,将所有金银细软打包。而我,只亲自去取了一样东西。
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一个黄花梨木匣子,样式古旧,毫不起眼。萧衍和柳青青,
只当那是什么不值钱的遗物。我抱着木匣子,走出靖安侯府的大门。没有回头。因为我知道,
我很快就会回来。但下一次,我将作为征服者,踏平这里的一切。2我被赶出侯府的当天,
大雪封城。我没有回谢家。谢家早已没落,回去也只是给他们带去麻烦和羞辱。我带着春禾,
住进城西一座破败的观音庙。这里是全京城最龙蛇混杂的地方,乞丐、逃犯、被抛弃的女人,
都聚集于此。没人会注意到一个被休的侯爵夫人。“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春禾冻得瑟瑟发抖,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打开那个黄花梨木匣子。里面没有金银珠宝,
只有两样东西。一卷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羊皮图。一枚玄铁打造、刻着麒麟图腾的虎符。
山河布防图。天下兵符。这是我谢家世代守护的秘密,
也是前朝皇室留下的、足以打败天下的最后底牌。我父亲临终前告诉我,
此物必须交予真正的明主。我曾以为,萧衍是那个人。现在我知道,我错了。“春禾,
去打听一下,北狄那位质子,现在被关在哪里。”我将木匣子重新合上,声音冷静。
春禾愣住了:“小姐,您是说……那个据说活不过今年的病秧子质子,齐砚?”“对,
就是他。”整个大梁都知道,北狄质子齐砚,在京城过得连狗都不如。他母亲是宫女,
在北狄皇室毫无地位。他自小体弱,被送来当质子,就是一枚弃子。所有人都看不起他,
欺辱他。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废物。但我知道,他不是。上一世,不,应该说,
在柳青青没来之前的那个“未来”里,萧衍夺嫡失败,满门抄斩。
而这个被所有人轻视的质子齐砚,却在绝境中逃回北狄,蛰伏十年,
最终率领铁骑踏破大梁国都,成了新的天下之主。他才是真正的潜龙。春禾很快带回了消息。
齐砚就被关在离我们不远的宗人府废院里,终日与老鼠为伴,
据说已经三天没拿到过一口吃的了。我让春禾用最后一点碎银,买了两个肉包子,
和一些伤药。当夜,我潜入了那座废院。院子里散发着腐臭和霉味。
齐砚就蜷缩在角落的草堆里,衣衫单薄,浑身是伤。听到动静,他警惕地睁开眼,
那双眼睛在黑暗中,像一匹濒死的孤狼。“谁?”他的声音沙哑干涩。我走到他面前,
将肉包子递过去。他盯着包子,喉结滚动了一下,却没有接。“你是谁?
萧衍派你来羞辱我的?”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和恨意。萧衍为了讨好朝中武将,
没少拿这个质子取乐。“我叫谢婉。”我开门见山,“靖安侯的前妻。今天刚被赶出家门。
”齐砚愣住了。这个消息,大概还没传到他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我来找你,
是想跟你做一笔交易。”我蹲下身,与他平视。“交易?”他自嘲地笑了,
“我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值得你交易的?”“你有。”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
“你有北狄皇子的身份,你有不甘屈辱的野心。而我,
有你重返北狄、夺回一切所需要的东西。”我打开木匣子,将那枚麒麟兵符,放在他面前。
“这是前朝的天下兵符。当年北狄曾有一支精锐归顺前朝,他们的后人,只认兵符,
不认君王。这支军队,就驻扎在北境。只要你拿着它,就能收服他们。”齐砚的呼吸,
瞬间急促起来。他死死地盯着那枚兵符,眼里的震惊无法掩饰。他伸出手,又猛地缩了回去,
仿佛那东西烫手。“你……你为什么要帮我?”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审视着我,
“你想要什么?”“我要靖安侯府,灰飞烟灭。我要萧衍,跪在我面前,摇尾乞怜。
”我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淬着冰。“我要你登基为帝,然后,挥师南下,踏平大梁。
你做你的皇帝,我做我的太后。我们联手,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黑暗中,我们四目相对。
一个是身负血仇的没落贵女。一个是受尽欺辱的敌国质子。我们都是被世界抛弃的人。良久,
他嘶哑地开口:“我凭什么信你?”“你没得选。”我站起身,将肉包子和伤药放在他手边,
“你只能信我。或者,你也可以选择在这里,悄无声息地烂掉。”我转身离开。“等等。
”他在身后叫住我。我停下脚步。“我答应你。”他的声音不再有半分犹豫,
而是充满了破釜沉舟的决绝。“但不是太后。”他看着我的背影,一字一句道,
“我要你做我的皇后。与我并肩,君临天下。”3齐砚答应合作的第二天,
京城就出了一件大事。靖安侯府那个被视作聚宝盆的“神仙皂坊”,深夜失火,烧了个精光。
据说火势极大,浓烟滚滚,半个京城都被惊动了。萧衍气得在府里砸了三天东西。
柳青青哭得梨花带雨,说这是对家看她不顺眼,故意纵火。萧衍立刻上书彻查,
京兆尹衙门忙得人仰马翻,最后却只抓了几个偷鸡摸狗的混混,定了个意外失火的结论。
没人知道,这场大火,是我放的。我让春禾用碎银,收买了几个观音庙的乞丐。
他们熟悉京城所有的阴沟暗道。我给了他们一张图,那是靖安侯府的排污管道图。
管道的出口,直通皂坊的废水池。那池子里,全是柳青青用来制作肥皂的油脂和化学废料。
一点火星,就足以燃起一场无法扑灭的大火。全城戒严,搜捕纵火犯。所有人的目光,
都集中在城内。而我,正带着齐砚,从那条无人问津的排污管道,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京城。
出城后,我们没有片刻停留,一路向北。齐砚的身体比我想象得更差,但他硬是一声没吭,
咬牙坚持。我们风餐露宿,躲避着大梁的关卡和巡逻队。终于,在半个月后,
我们抵达了北境长城脚下的一座军镇——黑石城。这里,
就驻扎着那支只认兵符的“苍狼营”。苍狼营的主将叫拓跋弘,
是个性格暴烈、胡子拉碴的壮汉。他看着我们,眼神里充满了怀疑。“你说你是齐砚皇子?
还拿着前朝的兵符?”拓跋弘上下打量着衣衫褴褛的齐砚,满脸不信,“小子,
冒充皇子可是死罪。”齐砚拿出那枚麒麟兵符。拓跋弘身后的几个老兵看到兵符,
脸色瞬间变了。他们“扑通”一声跪下,声音颤抖:“是……是麒麟符!真的是麒麟符!
”拓跋弘也震惊了。但他依然没有完全相信。“兵符可以作假。除非,你能证明你的身份。
”他盯着齐砚。齐砚深吸一口气,说出了他母亲的名字,
以及他母亲家族在北狄的封地和往事。这些,都是北狄皇室内部才知道的秘辛。
拓跋弘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但他还是提出了最后一个要求。“按照我们苍狼营的规矩,
想当我们的主子,必须得到‘狼神’的认可。”他指着营地后方的一座雪山,“山顶有狼王。
你能赤手空拳,从狼王嘴里带回一撮毛,我们就奉你为主。”这是个必死的考验。
齐砚的脸色,瞬间白了。他现在这副身体,别说对付狼王,恐怕连山都爬不上去。
所有人都看着他,等着看他出丑。我却站了出来。“拓跋将军,这个考验,不公平。
”我直视着他。拓跋弘哈哈大笑:“小娘子,军营里的事,没有公平可言,只有强弱。
他要是连这点胆色都没有,怎么带领我们?”“我不是说这个。”我摇了摇头,
拿出那卷山河布防图,在地上摊开。“将军请看。”我指着地图上黑石城的位置,
“黑石城易守难攻,但有一个致命弱点。在城西三十里外,有一条被冰雪覆盖的峡谷,
叫‘一线天’。每年开春,冰雪融化时,峡谷会形成一条通路,直插黑石城后方。
而这个时间,恰好是大梁军队换防、戒备最松懈的时候。”拓跋弘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死死地盯着地图,额头上渗出了冷汗。这个秘密,是黑石城的最高机密,
只有他和他最信任的几个副将知道。“大梁的北境主将王德,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
”我继续说道,“他正准备在下个月开春时,集结三万兵马,从一线天突袭,
将你们苍狼营一网打尽。”“你……你怎么知道?!”拓跋弘的声音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