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这件婚纱简直是为您量身定做的！"
婚纱店里，三位店员围着姜雨晴，眼中满是惊艳。镜中的女人一袭白色鱼尾婚纱，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曲线，露背设计展现她如雪的肌肤，头纱轻轻垂落，衬得她如同画中走出的仙子。
"是啊，太美了。"姜雨晴轻声应和，嘴角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她伸手抚过腰间精致的蕾丝，触感冰凉。这是她第二次穿上婚纱，心情却比第一次更加复杂。
"赵先生看到一定会惊艳的！"年轻的女店员兴奋地说，"这件婚纱是意大利设计师手工缝制的，全市只有这一件呢！"
姜雨晴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二十八岁的脸庞比三年前成熟了些，眼神也不再是当年那个满怀憧憬的女孩。三年前那场车祸带走了她做母亲的可能，也带走了她的婚姻——至少她当时是这么认为的。
"就这件吧。"她淡淡地说，转身走向更衣室，没有再看镜子一眼。
一周后，君悦大酒店。
水晶吊灯将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鲜花与丝绸装饰处处彰显着这场婚礼的奢华。宾客们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间，窃窃私语不断。
"听说新娘是二婚？"
"姜家的独女，三年前嫁的是顾氏集团的顾墨城。"
"那怎么现在又嫁给赵家公子了？"
"嘘——据说是商业联姻，姜氏这两年不太景气..."
红毯尽头，姜雨晴挽着父亲姜建国的手臂，面无表情地听着婚礼进行曲。她眼角余光扫过满座宾客，那些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像针一样刺在她背上。
"小雨，笑一笑。"姜建国低声提醒，"今天来了很多媒体。"
姜雨晴深吸一口气，扬起一个标准的微笑。她的目光掠过前方等待的新郎赵明轩——那个在父亲口中"门当户对、前途无量"的男人。三十出头的年纪，长相端正，眼中却总带着让她不舒服的算计。
"现在，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司仪的声音将姜雨晴拉回现实。她机械地伸出手，看着赵明轩将一枚五克拉的钻戒缓缓推向她的无名指。戒指冰凉的温度让她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天，她独自离开顾宅时，将婚戒留在茶几上的情景。
"我宣布——"
司仪的话音未落，宴会厅的大门突然被猛地撞开。
"砰！"
巨大的声响让所有人转头。一个高大的身影逆光站在门口，西装革履却带着一身戾气。当他迈步走进来时，姜雨晴感觉自己的心脏突然停止了跳动。
顾墨城。
三年未见的前夫，此刻带着雷霆之势闯入她的婚礼现场。他的眉宇间是她熟悉的凌厉，下颌线条紧绷，目光如炬地锁定在她身上。
全场哗然，议论声四起。姜雨晴手中的捧花"啪"地掉在地上，玫瑰花瓣散落一地。她感到一阵眩晕，不得不扶住父亲的手臂才能站稳。
顾墨城大步走来，皮鞋踩在红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视线从未离开过姜雨晴的脸，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缓慢，姜雨晴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咚咚咚，像是要冲出胸腔。
三年了。一千多个日夜，她以为自己早已忘记他的样子，忘记他走路时微微倾斜的肩膀，忘记他看人时那种专注到令人心颤的眼神。但此刻，所有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回，冲垮了她精心构筑的心理防线。
他为什么来？他想做什么？
姜雨晴的嘴唇微微颤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顾墨城在距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停下，目光从她惨白的脸移到那只即将戴上赵家戒指的手上。
然后，他笑了。那是一个让姜雨晴毛骨悚然的笑容。
"我的妻子，"顾墨城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全场安静，"谁敢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