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倒计时在我脑子里响。
超过十万条检测到宿主符合绑定条件脑补救世系统激活中……我正对着镜子补妆，
手一抖，口红差点划到耳朵根。镜子里那张脸，苍白，眼下两团青黑，嘴角往下耷拉着，
活像被欠了八百万。我就是那个欠债的。穿进这本娱乐圈爽文三天，
成了同名同姓的炮灰女配江琇。原主在眼下这档爆火的求生综艺里，作天作地，
硬蹭影帝沈泠，被网友骂出翔。按剧情，三天后，她会因为试图“意外”落水博关注，
真把自己淹死。死得悄无声息，连个水花都没溅起，
只给男女主贡献了“恶毒女配终于下线”的爽点。
震惊、感动、好奇等可转化为生存时长当前生存时长：72小时请宿主努力脑补，
积极求生我捏着口红，指甲掐进掌心。求生？靠脑补？这玩意儿能靠谱？
化妆间门被推开一条缝，助理小熹探进半个脑袋，声音压得低低的，
带着点小心翼翼：“琇姐，马上……马上又到您的直播环节了。”外面走廊里，
其他嘉宾的说笑声和工作人员的走动声隐约传来。唯独我这里，像个被隔离的病毒区。
我深吸一口气，把口红盖子“咔哒”一声扣上。“知道了。”走出化妆间，
直播镜头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瞬间聚焦过来。弹幕立刻炸了：呕！
作精又出来污染镜头了！节目组能不能让她滚啊？看见她就生理不适！
离我们沈影帝远点！听见没？！江琇滚出娱乐圈！
密密麻麻的恶意几乎要穿透屏幕，糊我一脸。我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在疯狂刷屏。
靠脑补？行！不就是脑内小剧场吗？谁还没点想象力了！镜头推近，
主持人例行公事地问：“江琇，今天感觉怎么样？对后面的任务有信心吗？
”我扯出一个职业假笑，还没开口。脑子里却像开了闸的洪水，
完全不受控制地奔腾起来：感觉？感觉像被十万只尖叫鸡围着脑袋啄！信心？
有个屁的信心！我只想活着！这破地方蚊子比弹幕还毒，昨晚咬的包现在还在痒！
好想挠！沈泠刚才从我旁边走过去带起的那阵风还挺凉快……等等！我在想什么？！
打住！不行不行，得想点有用的……沈泠那张脸是挺能打，但据说他脾气巨差，
生人勿近？嗯……他右手食指内侧有道浅疤，像是旧伤？怎么弄的？拍戏？
还是……打架？他看人的眼神怎么那么空？像隔着一层玻璃……家里出事了？亲人重病？
我这边天马行空地脑补着，眼神不自觉地就飘到了不远处坐在遮阳棚下的沈泠身上。
他穿着简单的白T和工装裤，侧脸线条冷硬，正低头看着手里的任务卡，长睫垂着，
整个人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阳光落在他身上，像镀了层金边，也衬得他皮肤冷白。
就在我盯着他手指那道几乎看不见的疤，
脑补他是不是年少轻狂跟人茬架留下的“勋章”时——沈泠毫无预兆地抬起了头。
那双深邃的、隔着屏幕都能让粉丝尖叫的眼睛，精准地捕捉到了我的视线。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他的眼神很复杂。先是惯常的冷漠和被打扰的不悦。随即，
那冷漠的冰层似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掠过一丝极其浅淡的……讶异？
像平静无波的深潭里，突然投入了一颗小石子。虽然那涟漪微小得几乎看不见，转瞬即逝，
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下一秒，他眉头习惯性地微蹙，移开了目光。
但刚才那短暂的眼神接触，已经足够让一直盯着他的镜头捕捉到。
也足够让弹幕再次高潮：卧槽！作精又在偷看沈影帝！
沈影帝那表情……明显是嫌恶啊！太真实了！她能不能要点脸？！江琇滚出去！
主持人显然也注意到了这无声的交锋，尴尬地咳嗽一声，试图转移话题：“咳，
看来江琇今天状态不错？那我们现在开始分组任务……”我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
心里却像被投进巨石的湖面，惊涛骇浪。他刚才……感觉到了？感觉到我在脑补他打架？
还有……他家里的事？
震惊、疑惑能量转化中……生存时长+2小时当前生存时长：74小时成了！
真的有用！虽然只加了区区两小时，但这无疑是一针强心剂。脑补，真的能救命！
接下来的分组任务，是去岛上的密林寻找节目组藏匿的“生存物资包”。好死不死，
我和沈泠，还有另一个以“耿直”著称的女星叶蘅，被分到了一组。
弹幕一片哀嚎：节目组是故意搞事情吗？心疼沈影帝和蘅姐！修罗场预定！
我已经开始替人尴尬了！江琇离他俩远点啊求求了！叶蘅看到分组结果，
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抱着胳膊离我三步远，就差把“嫌弃”刻在脑门上了。
沈泠则直接无视了我，长腿一迈，率先走进了茂密的丛林入口。我默默跟在最后面，
像个多余的小尾巴。林子里的路很不好走，藤蔓交错，光线昏暗，空气又闷又热，
蚊虫嗡嗡作响。叶蘅一边挥舞着手臂驱赶蚊子，一边抱怨：“这什么鬼地方！早知道不来了！
喂，江琇，你走快点行不行？磨磨蹭蹭的！”我懒得理她，脑子里却在高速运转。
生存时长在倒计时，每一分每一秒都珍贵。光靠刚才那种小打小闹的脑补，加两小时，
杯水车薪。得搞点大的。得让更多人“震惊”、“感动”、“好奇”。目光不由自主地，
又落在了前面那个挺拔冷峻的背影上。沈泠。整个节目的流量中心，话题之王。
如果能撬动他这座冰山，产生的情绪值……绝对可观！刚才那点关于他旧伤和家庭的脑补，
似乎戳中了他一点点？那就……再深入点？我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
一边在脑子里疯狂构建小剧场：沈泠走路姿势真好看，肩背挺直，腰窄腿长……打住！
想点有用的！他家里到底出什么事了？亲人重病？癌症？很严重的那种？
看他那生人勿近的样子，像块捂不热的石头……但越是这样的人，心里压的事越重吧？
他是不是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黑眼圈都快赶上我了……一个人扛着所有事，
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啧，有点可怜……他妈妈要是知道他现在这样，
肯定心疼死了……他妈妈现在在哪？医院？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儿子是大明星，
忙得脚不沾地，连见一面都难？空荡荡的病房，
只有仪器滴答响……想儿子了也只能看看电视里的他？他妈妈会不会偷偷哭？
怕影响他工作，电话都不敢多打？我越想越投入，把自己都代入了那个悲伤的情境里。
鼻子开始发酸，眼眶不受控制地发热。原主这具身体泪腺似乎特别发达，情绪一上来，
眼泪就有点刹不住车。偏偏就在这时，叶蘅在前面不耐烦地回头催促：“江琇你属蜗牛的吗？
能不能……”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她也看到了我的样子。我正低着头，
抬手用力抹了下眼睛，试图把那股酸涩压下去。但泛红的眼圈和鼻尖骗不了人。更倒霉的是，
一个扛着摄像机、负责跟拍我们这组的大哥，大概是想拍点“矛盾冲突”的素材，
镜头一直若有若无地扫着我这边。
正好把我抹眼泪、红着眼睛、一脸委屈其实是沉浸式脑补导致的生理反应的样子，
来了个高清特写！直播镜头瞬间切了过来。弹幕诡异地安静了一瞬，随即爆炸：？？？
江琇哭了？？？她哭什么？被蘅姐说两句就受不了了？装！肯定是装的！想博同情！
等等……她刚才是不是一直在看沈影帝的背影？卧槽！难道是沈影帝对她做了什么？
不可能！沈影帝从头到尾都没理她！那她哭个屁啊？莫名其妙！叶蘅也愣住了，
大概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表情有点僵：“喂……你……你哭什么？我又没说什么重话！
”我吸了吸鼻子，还没从自己脑补的悲情母子戏里完全抽离，
声音带着点闷闷的鼻音：“没……不关你事。沙子……迷眼睛了。
”这借口拙劣得我自己都不信。叶蘅撇撇嘴，一脸“信你才有鬼”的表情，但也没再说什么，
转身继续走。一直沉默走在前面的沈泠，脚步似乎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他没有回头。
但我脑子里，
系统的提示音又响了：检测到来自沈泠的强烈情绪波动：震惊、困惑、一丝……触动？
检测到来自叶蘅的强烈情绪波动：烦躁、惊讶、一点点心虚？
检测到来自直播间观众海量情绪波动：震惊、好奇、嘲讽、少量同情？？？
能量转化中……生存时长+8小时！当前生存时长：82小时！
我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疼。不是梦。一次爆发，加了八小时！这波值了！
虽然弹幕还在疯狂刷屏骂我“矫情”、“作秀”、“白莲花”，
但里面已经开始零星夹杂着她哭起来居然有点可怜？刚才那眼神……好像真挺难过的？
之类的微弱声音。更重要的是，沈泠那座冰山，似乎……裂了条更大的缝？
这让我看到了希望。接下来的路程，我安静如鸡，努力降低存在感，
只在心里继续我的脑补大业。目标明确：沈泠，以及他那讳莫如深的家庭。
他妈妈得的什么病呢？需要很多钱吗？影帝应该不缺钱……那就是需要时间陪伴？
他是不是很愧疚？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
他妈妈肯定不怪他……当妈的都这样……唉，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一边脑补，
一边偷偷观察沈泠的反应。他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异样，依旧沉默地走在最前面，
用一把节目组提供的开山刀利落地劈开挡路的藤蔓，动作干脆利落，
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硬。只是偶尔，在镜头扫不到的间隙，他的眉头会锁得更紧一些，
下颌线绷得异常僵硬。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终于，在一片相对开阔的林间空地，
我们发现了第一个物资包，挂在一棵高大的榕树枝桠上。“我去拿。”沈泠言简意赅，
把背包往地上一放，活动了下手腕，就要去爬树。那棵树不算特别高，但枝干湿滑，
布满青苔。“哎，沈老师，小心点！”叶蘅关心地喊了一句。沈泠没应声，
动作利落地抓住一根粗壮的枝干，长腿一蹬就上去了。身手矫健，一看就是练过的。
我站在树下，仰头看着。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冠缝隙洒下来，
在他专注冷峻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伸长手臂，去够那个挂在更高处的橙色物资包。
T恤下摆因为动作而微微上缩，露出一截紧窄精悍的腰线。弹幕又是一片啊啊啊的尖叫。
我的脑补也适时启动：腰看起来好有力量……咳咳！打住！他食指那道疤，
爬树的时候更明显了……到底怎么弄的？小时候调皮爬树摔的？
不像……难道是……为了救谁？比如……他妈妈？想象一下：老旧居民楼，
楼道昏暗，失控的自行车或者别的什么重物突然从楼梯上方冲下来，
砸向毫无防备的母亲……少年想也没想就扑过去用手挡……手被划开好长一道口子，
血一下子涌出来……母亲吓得脸都白了……他却只顾着问‘妈你没事吧？
嘶……那得多疼啊……就在我脑补到“鲜血直流”这个画面时——正奋力向上攀爬的沈泠，
身体猛地一僵！他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击中，整个人剧烈地晃了一下！
那只伸向物资包的、带着浅疤的右手，不受控制地痉挛般蜷缩了一下，差点没抓住树干！
“小心！”树下的叶蘅吓得尖叫出声。直播镜头瞬间死死锁定这惊险一幕！
弹幕也疯了：卧槽！！！怎么了怎么了？沈影帝差点摔下来！吓死我了！
是树枝断了吗？还是滑了？镜头拉近！快拉近！沈影帝脸色好难看！
沈泠的反应极快，几乎在身体晃动的瞬间，另一只手就死死扣住了旁边更粗的枝干，
稳住了身形。他背对着镜头，低着头，大口喘着气。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只能看到他宽阔的肩背绷得像一块铁板，抓着树干的手因为用力，指关节泛着青白。
过了好几秒，他才缓缓抬起头，重新伸手，稳而快地取下了那个物资包。落地时，
他脚步很稳，只是脸色异常苍白，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嘴唇也抿成了一条没有血色的直线。
他看也没看我们，把物资包扔给叶蘅，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极力压抑后的紧绷：“拿着。
我去前面看看。”说完，几乎是逃也似的，大步朝着林子更深处走去。
背影僵硬得如同一块移动的寒冰。叶蘅抱着物资包，
一脸茫然和担忧：“沈老师……你没事吧？”沈泠没有回应，身影很快消失在浓密的树影后。
直播镜头只能拍到他的背影，以及树下我和叶蘅两张写满问号的脸。
弹幕彻底炸锅：绝对有事！沈影帝刚才那样子太不对劲了！像是突然哪里剧痛？
旧伤复发？他是不是恐高啊？刚才爬那么高吓到了？不可能！
沈影帝拍过那么多高空戏！肯定有别的原因！
刚才江琇好像一直在树下看着……她做了什么？关江琇什么事？她离那么远！
就是！作精离我们沈影帝远点！我站在原地，心脏砰砰狂跳，手心全是汗。
刚才沈泠的反应……太大了！比前两次加起来都大！
测到来自沈泠的剧烈情绪风暴：极度震惊、强烈痛苦生理及心理、难以置信、灵魂冲击！
能量转化中……生存时长+24小时！当前生存时长：106小时！
警告：目标对象情绪波动过大，请宿主谨慎操作！我用力咽了口唾沫。谨慎？
可时间不等人啊！沈泠的反应虽然剧烈，但无疑证明了一点——我的脑补，不仅能被他感知，
甚至能强烈地影响到他！尤其是关于他母亲和那道伤疤的。那绝对是他的软肋，
是他心底最深的结！这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制的金手指！
沈泠独自在前面冷静了大约十几分钟才回来。回来时，他脸色依旧不太好，
但那股濒临爆发的紧绷感似乎压下去了一些。他看我的眼神，变得极其复杂。
不再是单纯的冷漠和厌烦。那里面混杂了审视、探究、警惕，
还有一丝……他自己可能都没察觉到的、被强行撕开伤疤后的脆弱和茫然。他没再跟我说话，
甚至刻意拉开了更远的距离。但这微妙的气氛变化，还是被敏锐的镜头捕捉到了。
也被叶蘅看在了眼里。她看看沈泠，又看看我，眼神里的疑惑和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当天晚上，节目组在营地搞了个小型篝火“真心话”环节，美其名曰促进嘉宾感情。
其实就是想搞事。果然，几轮不痛不痒的问题过后，矛头隐隐指向了我。
一个以“犀利”著称的男嘉宾，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把问题抛给了我：“江琇，今天在树林里，
我看你好像情绪挺低落的？是因为分组？还是……别的什么？”这问题问得相当刁钻。
无论我怎么答，都可能被解读出各种意思。尤其沈泠就坐在我对面，隔着跳跃的篝火，
他那双深潭似的眼睛正沉沉地看着我。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直播镜头怼着我的脸。
弹幕刷得飞快：来了来了！搞事情了！快问！是不是因为沈影帝不理你？
作精又要开始表演了！我握着节目组发的矿泉水瓶，指尖冰凉。心里却在飞速盘算。
这是个机会！一个当着所有人面，再次“脑补”，获取更多情绪值的机会！
但不能再像白天那样失控。得……更有技巧性。我低下头，沉默了几秒钟，再抬起头时，
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有一点恰到好处的、带着自嘲的疲惫。“没什么特别的。
”我的声音不高，在噼啪的篝火声中显得有些轻，“就是……突然想我妈了。
”这个回答出乎所有人意料。篝火旁的气氛凝滞了一瞬。连那个提问的男嘉宾都愣了一下。
镜头扫过其他嘉宾，有人面露诧异，有人比如叶蘅则是一脸“你编，你继续编”的不信。
沈泠握着水杯的手，指节微微收紧。我无视那些目光，视线没有焦距地落在跳跃的火焰上，
像是在对空气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出来工作久了……有时候忙起来，电话都忘了打。
”“她总说没事，让我忙我的。”“可我知道，她肯定想我。
”“就像……天底下所有妈妈想孩子那样。”“怕打扰你，不敢多说。”“只能守着电视，
看到一点你的消息，就高兴半天。”我的语气很平淡，没有什么煽情的起伏，
甚至没什么情绪。就像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实。但正是这种平淡，在这种场合下，
反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真实和……心酸。篝火映着我的侧脸，光影摇曳。宿主请注意！
目标锁定沈泠！深度脑补启动——我在心里，对着沈泠的方向，
无声地、汹涌地铺开了画面：医院惨白的墙壁，消毒水刺鼻的味道。安静的病房里，
只有心电监护仪规律而冰冷的滴答声。瘦弱的妇人躺在病床上，头发因为化疗掉了很多，
戴着毛线帽，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旧款的手机，
屏幕停留在短信界面，上面是她反复编辑又删掉、最终也没发出去的话：“小泠，
工作别太累，妈没事，
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她枯瘦的手指一遍遍摩挲着手机屏幕上儿子的照片，
那是他某次获奖的新闻截图，意气风发。浑浊的眼泪无声地滑过她布满皱纹的眼角，
洇湿了枕巾。她赶紧抬手抹掉，生怕被人看见。窗外夜色沉沉，没有星光。
她望着那片浓黑，嘴唇无声地翕动，像是在问：“儿子，
你什么时候……能回来看看妈妈？”我的“旁白”很轻，
却带着沉重的力量：她不需要你多成功，多耀眼。她只想你平安，
想你……能回家吃顿饭。时间……真的不多了。篝火旁一片寂静。
只有木柴燃烧的噼啪声。我垂着眼，盯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没有看沈泠。
但我能感觉到一道极其强烈的视线，如同实质般钉在我身上。带着难以置信的震动，
带着被血淋淋撕开伤口的剧痛，带着一种灵魂都在颤抖的……共鸣。
篝火的光在他眼中明明灭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碎裂，又有什么东西在疯狂涌动。
他握着水杯的手，用力到骨节发白，手背上青筋虬结。杯中的水，
因为那无法抑制的细微颤抖，漾开了一圈又一圈细小的涟漪。他猛地低下头，额前碎发垂落，
遮住了那双瞬间翻涌起惊涛骇浪的眼睛。整个肩膀都绷紧了，
像是在承受着某种巨大的、无形的冲击。死寂。篝火晚会现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连最聒噪的嘉宾都闭上了嘴，面面相觑，眼神里充满了惊疑不定。叶蘅更是瞪大了眼睛，
看看我，又看看垂着头、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气场的沈泠，嘴巴张了张，
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出来。直播镜头敏锐地在沈泠那剧烈颤抖的手，
和我平静却透着疲惫的侧脸之间来回切换。弹幕，彻底疯了。卧槽卧槽卧槽！什么情况？！
江琇刚才那段话……信息量好大！她是在说她自己？我怎么感觉……意有所指？
重点是沈影帝的反应啊！！！他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那手抖的……杯子都快捏碎了吧？他低着头干嘛？哭了？？？不可能吧？！
绝对有事！江琇那段‘想妈妈’的话，绝对戳到沈影帝肺管子了！细思极恐！
之前树林里沈影帝突然失态……难道也是因为……？我有个大胆的猜测！
沈影帝家里……是不是真出事了？江琇怎么知道的？！她到底什么来头？！
她刚才说‘时间不多了’……我鸡皮疙瘩起来了！
所以之前她对着沈影帝哭……难道是……同情？？？
突然觉得江琇没那么讨厌了……她好像……真的知道点什么？沈影帝粉丝呢？
快出来！你们家哥哥到底怎么了？！
呜呜呜……泠宝别难过啊……篝火晚会在一种极其诡异和压抑的气氛中草草结束。
沈泠第一个起身离开，背影仓促而僵硬，几乎带着落荒而逃的意味。没人敢拦他，
也没人敢追上去问。我坐在原地没动，
、无法言说的悲伤……检测到来自其他嘉宾的强烈情绪波动：震惊、困惑、探究、八卦！
检测到来自直播间观众海啸级情绪波动：爆炸性震惊、疯狂好奇、剧烈同情、大规模讨论！
能量转化中……生存时长+72小时！！！当前生存时长：178小时！
接近三天！一次精准的“脑补”，直接给我续了将近三天的命！我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后背的冷汗被夜风吹得冰凉。成了。第一步，站稳了。篝火晚会后，
我在整个节目组的地位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不再是那个纯粹惹人厌的作精。
变成了一个“似乎知道沈影帝隐秘家事”、“说话能戳中沈影帝肺管子”的神秘存在。
工作人员看我的眼神多了探究和谨慎。叶蘅几次想凑过来打听，
都被我四两拨千斤地挡了回去。而沈泠……他彻底躲着我走。录制时，
他永远待在离我最远的对角线位置，视线绝不与我交汇。偶尔不可避免的同框，
他周身散发的冷气能冻死方圆十米内的蚊子。但我知道，平静的冰面下，是汹涌的暗流。
他躲着我，恰恰说明，我那些“脑补”，像毒刺一样扎进了他心里，拔不出来。他害怕了。
这让我更确定了自己的方向。接下来的两天录制，我安分守己，努力完成任务，
不刻意靠近沈泠，也不主动招惹谁。但我的“脑补”从未停止。目标依旧锁定沈泠。
内容更加细致，更具“杀伤力”。他昨晚肯定又没睡好，帐篷里的灯亮到后半夜。
早上看他喝咖啡，手还是有点不稳。他助理接电话时表情很凝重，
是不是医院那边……情况恶化了？他看手机的次数变多了，每次看完，气压就更低一分。
他抽烟了？在营地后面的礁石那边？背影看着……真孤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