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门口，我和联姻对象准备进去领证。忽然有个小女孩跑过来，抱住他的腿叫爸爸。
谁知他竟一脸宠溺的抱起女孩。“我也是刚刚知道的，七年前我和乔菲分手的时候，
她怀了我的孩子。”“我必须给她们母女一个名分！”乔菲走了过来，和他十指相扣。
“所以呢？”我反问。“反正我们也是商业联姻，没什么感情。”“我就当欠你个人情，
日后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说完，他们一家三口，相亲相爱的去领结婚证了。我掏出手机，
拨通秦亦川的电话。“你好，秦先生。你弟弟在民政局门口跟人跑了，我们的联姻，
就此作废！”“黎小姐，我在停车场，等我五分钟。”1.秦朗和乔菲办完了手续，
拿着红本本走了出来。见我还站在原地，秦朗的脸瞬间黑了下来。“黎笙，你怎么还不走？
难道还想赖上我们秦家不成？”乔菲挽着他的胳膊，柔柔弱弱地说：“阿朗，
你别这么说黎小姐，她也挺可怜的。”她嘴上说着可怜，眼里的得意都要溢出来了。
我懒得理他们。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在我面前稳稳停下。后座车门打开，
一条包裹在昂贵西裤里的长腿迈了出来。紧接着，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走下车。是秦亦川。
我在杂志封面见过他。“哥？你、你怎么来了？”秦亦川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到我面前。
拿出了户口本，递到我面前。“黎笙小姐，联姻对象换成我，你是否愿意？
”他的声音很好听，像大提琴的低音，沉稳而有力量。我愣住了。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疑虑，
淡淡地解释：“当初两家定下的联姻对象，是‘秦家’。”“而我，才是秦家如今的话事人。
”我抬起眼，向他身后看去。秦朗面色铁青。乔菲更是花容失色，死死地抓着秦朗的胳膊，
气得浑身发抖。我心底那口恶气，终于顺了。接过秦亦川手里的户口本，对他点了点头。
“我愿意。”领证的过程很快。秦亦川全程冷静疏离，
仿佛只是在完成一项再普通不过的交易。就这样，我成了秦亦川的妻子。走出民政局，
他对我点点头，语气依旧平淡。“公司有急会，我先走了。司机会送你回顾苑。
”我独自站在民政局门口，握着那本结婚证，心中一片茫然。手机响了，是我父亲打来的。
电话一接通，他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笙笙，我听说秦朗他……”“爸，我结婚了。
”“和秦亦川。”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笙笙，委屈你了。”我挂了电话，
坐上秦亦川安排送我回家的车。我对司机说：“师傅，先不回顾苑，去秦家。
”3.车子驶入秦家老宅。刚走进客厅，就听见里面传来秦家老爷子中气十足的怒吼。
“混账东西！我们秦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客厅中央，秦朗和乔菲跪在地上，
旁边站着哭哭啼啼的乔思思。主位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
想必就是秦老爷子。他旁边还坐着几位秦家的长辈，个个面色不善。“爷爷，我没错！
我爱菲菲，思思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必须对她们负责！”秦朗梗着脖子，一脸倔强。“负责？
你怎么负责？我们秦家和黎家的联姻，是早就定好的！
你今天在民政局门口闹出这么大的丑闻，你让秦家的脸往哪儿搁？
”一个看起来像是秦朗母亲的中年女人，指着乔菲骂道：“还有你这个女人，不知廉耻！
七年前就该断干净了，现在又带着个不知道是谁的野种回来，是想毁了我们阿朗吗？
”“伯母，你误会我了……思思真的是阿朗的孩子……”“够了！”秦老爷子一拍桌子，
整个客厅都安静了。这时，管家走了进来，恭敬地禀报：“老爷，大少奶奶回来了。
”所有人都看向我。秦朗和乔菲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怨毒。秦老爷子看到我，
脸上的怒容瞬间收敛，换上了一副和蔼的笑容。“是笙笙啊，快过来，让爷爷看看。
”我走上前，对着他微微颔首：“爷爷。”“哎，好孩子。”秦老爷子拉着我的手，拍了拍，
“今天的事，让你受委屈了。是秦家对不住你。”“不过你放心，既然你嫁给了亦川，
就是我们秦家名正言顺的大少奶奶。以后，谁也不敢欺负你。”他说着，
从旁边拿过一个丝绒盒子，塞到我手里。“这是爷爷给你的见面礼，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支通体翠绿的翡翠手镯，水头极好，一看就价值不菲。
其他的长辈也纷纷附和，对我赞不绝口，送上了各种昂贵的见面礼。他们对我的热情，
和对乔菲的鄙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跪在地上的乔菲，看着我手里的一堆礼物，
眼睛都红了。她酸溜溜地讽刺我：“秦朗不要的弃妇，恬不知耻的攀上了秦家大少爷，
有什么好得意的！”我还没开口，秦老爷子就冷下脸：“放肆！有你这么跟长嫂说话的吗？
”“爷爷，您别动气，保重身体。”我看着乔菲，淡淡一笑，一字一句地说道：“是啊。
”“毕竟不是谁都有资格攀龙附凤的。”“那也总比你捡了一个被逐出权力中心的男人要好。
”乔菲的脸瞬间惨白。秦朗更是气得从地上跳起来，指着我骂：“黎笙，你个贱人！
你敢骂我！”“住口！”秦老爷子怒喝一声，拐杖重重地敲在地上，“来人，
把这个逆子给我关到祠堂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谁都不准替他求情！
”两个保镖立刻上前，架住秦朗，把他拖了出去。乔菲哭喊着追了上去，
客厅里终于恢复了平静。4.晚宴上，秦亦川依旧缺席。长长的餐桌，
秦家的长辈们对我极尽客气，不断地给我夹菜，嘘寒问暖。我像一个被摆在货架上的商品，
正在被他们评估价值。晚宴结束后，我借口累了，准备回房。在通往后院的走廊上，
我被一个人拦住了。是秦朗。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祠堂里跑了出来，浑身酒气，
双眼通红地瞪着我。“黎笙，你是不是很得意？”他一步步向我逼近，酒气扑面而来。
“你以为你嫁给我哥，就能当上秦家的女主人了？还真是长得美比如想得美！”我不想理他，
转身想走。他却一把掐主我的脖子。“你别走！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你有多可悲！
你就是个笑话！”他凑到我耳边，用恶毒又幸灾乐祸的语气，说出了一个“秘密”。
“我哥心里有人了。”“他爱了那个女人好多年，藏得跟宝贝似的，
连我都只见过一张照片的背影。”“你不过是他用来稳固权力的工具，
是他用来应付爷爷的挡箭牌！你这辈子，都别想得到他的心！”刚刚建立起来的防线，
瞬间动摇。我强装镇定，用力甩开他的手，“你这是喝了几斤酒，嘴可真臭，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口臭！”“你……”秦朗指着我，气的说不出话来。“阿朗，
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你半天了，担心死我了！”不远处，传来乔菲的声音。她走过来，
看到我，翻了个白眼，随即又装出担忧的样子，扶住秦朗。“黎小姐，你别介意，
阿朗他喝多了。”“咦，秦亦川今天怎么又没回来，不会是不想看见你，所以睡公司了吧！
“唉，我就说吧，这豪门媳妇不好当。守活寡的滋味，可不好受。”“不像我和秦朗，
每天干柴烈火的，秦朗说我生了思思更有女人味儿了，闹着要跟我生二胎呢。
”乔菲还在后面喋喋不休，我没再看他们，转身就走。秦朗的话，在我脑海里盘旋。是啊，
像秦亦川那样高高在上的男人，怎么可能因为一场商业联姻，就对我另眼相看。
5.我失魂落魄地回到秦亦川的卧室。这是我第一次踏入这个房间。房间很大，
装修是极简的黑白灰风格，没有一丝烟火气，就像他的人一样。空气里，
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是属于他的味道。床头柜上一个倒扣着的木质相框吸引了我的目光。
秦朗的话，再次浮现在耳边。“连我都只见过一张照片的背影。”我的心，猛地一沉。
这里面，就是他爱了很多年的那个女人吗？我鬼使神差地走过去，伸手想要去扶起相框。
可是指尖触碰到相框的瞬间，我犹豫了。可好奇心，终究战胜了理智。我颤抖着，
将相框翻了过来。照片上的人。是大学时期的我。照片的背景，是大学辩论赛的决赛现场。
我穿着一身白色正装，站在辩论台前，一手拿着资料卡，一手挥舞着，神采飞扬，意气风发。
那是我人生中，最高光的时刻之一。这张照片，我自己都没有。为什么会在这里？就在这时，
卧室的门，被推开了。我吓了一跳，手一抖，相框掉在了地毯上。秦亦川走了进来。
他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多了几分居家的温和。
他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看向地上的相框，最后，又目光回到了我的脸上。
我赶紧把相框捡起来，结结巴巴的说：“对、对不起，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他会生气。可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一步步朝我走来。
他走到我面前，俯下身，“笙笙，你终于来了。”“为了这一天，我等了七年。
”6.我愣在原地，完全无法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七年？什么意思？
”秦亦川将相框重新放回床头柜，这次，是正面朝上。“七年前，A大，校际辩论赛决赛。
”他准确地说出了照片的来源。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你……你怎么会知道？”“因为那天，
我就在台下。”他拉着我，走到窗边的沙发坐下，给我倒了一杯温水。“那天，
我是被导师硬拉去当评委的。”“我本来对这种学生活动不感兴趣，直到你站起来发言。
”他的目光变得很柔和，仿佛穿过七年的时光，回到了那个下午。“你穿着一身白西装，
站在光里，整个人都在发光。”“你说，“真理越辩越明，但人心不是。”我完全不记得，
那天评委席上坐过这样一号人物。更不记得，我说过这样一句话。“可是，
你为什么……”“为什么从没找过你？”他接下我的话，自嘲地笑了笑，“因为那时候的我，
没资格。”他终于向我坦白了一切。七年前的秦家，远没有现在看起来这么风光。
秦老爷子年事已高，逐渐放权，但秦亦川的父亲却是个不成器的，只知道吃喝玩乐，
宠溺小儿子秦朗，对公司事务一窍不通。秦家的产业，大半都掌握在秦亦川的二叔手里。
二叔野心勃勃，一直视秦亦川为眼中钉，处处打压他。那时候的秦亦川，
在家族内斗中腹背受敌，举步维艰。“我身边危机四伏，不能有任何弱点。
”“我不敢让你知道我的存在，更不敢把你拉进秦家这个泥潭。”所以，
他只能将这份爱意深藏心底，默默地关注我。他看着我毕业，看着我进入社会，
看着我为了挽救黎家而焦头烂额。“和黎家联姻，是我向爷爷提议的。”我猛地抬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