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出轨我假装原谅

妻子出轨我假装原谅

作者: 冉冉升起新星

其它小说连载

小编推荐小说《妻子出轨我假装原谅》,主角李梅陈凡情绪饱满,该小说精彩片段非常火一起看看这本小说吧:盛夏的蝉鸣像一层油黏腻地糊在耳朵闷得人心头发陈凡站在宏达科技气派的玻璃幕墙大楼仰头望着那反射着刺眼阳光的庞然大手指无意识地在廉价的公文包边缘反复摩劣质皮革粗糙的纹理硌着指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真实五年从青涩的毕业生熬成技术部的骨多少个通宵达旦的夜多少次被无理需求逼到极限的崩他都咬着牙挺过来为了那个小小的为了妻子李梅脸上不再为柴米油盐皱起的眉为...

2025-07-26 04:09:36

盛夏的蝉鸣像一层油汗,黏腻地糊在耳朵上,闷得人心头发慌。陈凡站在宏达科技气派的玻璃幕墙大楼下,仰头望着那反射着刺眼阳光的庞然大物,手指无意识地在廉价的公文包边缘反复摩挲。劣质皮革粗糙的纹理硌着指腹,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真实感。

五年了。从青涩的毕业生熬成技术部的骨干,多少个通宵达旦的夜晚,多少次被无理需求逼到极限的崩溃,他都咬着牙挺过来了。为了那个小小的家,为了妻子李梅脸上不再为柴米油盐皱起的眉头,为了儿子乐乐能喝上进口奶粉。汗水浸透的衬衫贴在背上,又被中央空调的冷风一激,泛起一片凉意,提醒着他刚才会议室里那短暂而虚幻的荣光——提名晋升技术副总监。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未来清晰而坚实的轮廓。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点因激动而微微加速的心跳,推开了沉重的玻璃门。冷气扑面而来,带着消毒水和昂贵皮革混合的味道。前台小姐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职业性的微笑似乎比平时淡了半分,眼神飞快地掠过他洗得有些发白的衬衫领口,随即又垂了下去,专注于电脑屏幕。陈凡没在意,或者说,他习惯了。他快步走向电梯间,只想尽快回到自己那个堆满图纸和半成品电路板的工位。

刚走到技术部所在的十七楼走廊,部门助理小王抱着一叠文件匆匆迎上来,脸上带着一种混杂着同情和避之不及的古怪神色。

“陈哥,你…你怎么才回来?赵总找你!让你马上去他办公室!”

“赵总?”陈凡一愣,心头那点激动瞬间被疑惑取代。提名会议刚结束,赵坤作为分管技术的副总,找他做什么?或许是关于新项目的分工?一丝期待悄然升起。

“对,很急!让你赶紧去!”小王语速飞快,说完就侧身绕过他,仿佛他是块烫手的山芋,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凡皱了皱眉,压下那点莫名的不安,转身走向走廊尽头那间挂着“副总经理 赵坤”铭牌的办公室。门是虚掩的,他抬手敲了敲。

“进。”里面传来赵坤略显低沉的声音,透着一股公事公办的冷淡。

陈凡推门进去。赵坤的办公室很大,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面是一整面落地窗,将外面繁华的 CBD 街景尽收眼底。赵坤本人没有坐在办公桌后,而是靠在真皮转椅里,两条腿随意地搁在桌沿上,昂贵的鳄鱼皮鞋在透过百叶窗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光。他手里把玩着一个精致的金属打火机,发出单调而规律的“咔哒”声,眼神却落在桌面上一个精致的相框上,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陈凡的目光扫过那相框,里面是赵坤抱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孩子笑得一脸灿烂。那孩子的眉眼轮廓……陈凡心里莫名地咯噔一下,一丝极其模糊的熟悉感掠过,快得抓不住。

“赵总,您找我?”陈凡压下那点异样,恭敬地开口。

赵坤这才慢悠悠地抬起眼皮,目光像冰冷的探针在陈凡脸上逡巡了一圈。那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上午提名会议上象征性的赞许,只剩下一种毫不掩饰的审视和……厌恶?陈凡的心猛地一沉。

“陈凡啊,”赵坤拖长了调子,声音里带着一种虚伪的惋惜,“坐吧。”

陈凡依言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脊背挺得笔直,双手放在膝盖上,掌心却开始不受控制地渗出冷汗。

“你进公司,有五年了吧?”赵坤把打火机“啪”地一声按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是的,赵总,下个月就满五年了。”陈凡谨慎地回答。

“嗯,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赵坤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搁在桌面上,那双精明的眼睛牢牢锁住陈凡,“公司呢,一直很看重你,也给了你不少机会,技术骨干嘛,待遇也不算亏待你。是不是?”

陈凡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他只能点头:“是,感谢公司的培养。”

“感谢?”赵坤嗤笑一声,脸上的惋惜瞬间褪去,换上一种冰冷的严厉,“陈凡,公司是信任你,才把‘星盾’项目的核心算法交给你负责!那是我们投入了多少心血,多少资源才搞出来的东西!关系到公司未来几年的战略布局!可你呢?你是怎么回报这份信任的?”

陈凡猛地抬头,脸色瞬间煞白:“赵总!您这话什么意思?‘星盾’项目我一直尽心尽力,所有研发过程都严格遵守保密条例!我……”

“尽心尽力?”赵坤猛地一拍桌子,巨大的声响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震得陈凡耳膜嗡嗡作响。他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指着陈凡的鼻子厉声道,“尽心尽力把核心机密卖给‘飞讯科技’?!陈凡,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公司养条狗五年,还知道看家护院呢!你倒好,吃里扒外!”

“我没有!”陈凡霍地站起来,血液一下子冲上头顶,眼前阵阵发黑。巨大的冤屈和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浑身都在发抖,“赵总!这是诬陷!我陈凡做事光明磊落,从未做过任何背叛公司的事!‘星盾’是我一手带起来的,我怎么可能……”

“证据确凿!”赵坤厉声打断他,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公司的损失已经造成了!董事会震怒!要不是看在你过去五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就不是开除这么简单了!等着吃官司吧你!”

“证据?什么证据?拿出来给我看!”陈凡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他双手撑在冰冷的桌面上,指关节捏得发白,死死盯着赵坤,“我要求当面对质!赵总,这中间一定有误会!或者…或者是有人栽赃陷害!”

“栽赃陷害?”赵坤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脸上露出一种极其轻蔑的、看着蝼蚁般的表情,“陈凡,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赵坤费心思去栽赃?收起你那套可怜兮兮的表演!公司的决定已经下了!”

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按了一个键,冷酷地命令:“保安部?来两个人到我办公室,立刻!”

“赵坤!”陈凡最后一丝理智也绷断了,他从未如此直呼过副总的名字,巨大的愤怒和绝望淹没了他,“你这是公报私仇!你……”

“闭嘴!”赵坤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神阴鸷,“再敢污蔑上司,信不信我让你在业内永远混不下去?滚出去!”

话音未落,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两个身材魁梧、穿着制服的保安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一左一右,像铁钳般牢牢抓住了陈凡的手臂。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陈凡奋力挣扎,屈辱的火焰烧灼着他的五脏六腑。可他一个常年伏案的技术员,力气哪比得上两个训练有素的保安?他的挣扎如同蚍蜉撼树,身体被粗暴地向外拖拽。

“陈凡,你被开除了。立刻收拾你的私人物品,离开公司!所有未结算的工资、奖金、项目提成,全部扣除,作为对公司损失的赔偿!”赵坤冰冷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宣判,追着陈凡被拖出办公室的背影,“记住,是你自己辜负了公司的信任,咎由自取!”

走廊上,死一般的寂静。技术部的玻璃门敞开着,昔日一起熬夜加班、称兄道弟的同事们,此刻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他们或僵在工位上,或站在门边,眼神复杂地投射过来——有震惊,有难以置信,有同情,但更多的是一种事不关己的冷漠和避之不及的闪躲。没有一个人上前,没有一句询问。那些目光像细密的针,无声地扎在陈凡身上。他看到了组长老张欲言又止最终别过头的动作,看到了实习生小刘眼中纯粹的惊惶。世界在他被拖拽的脚步声中扭曲、褪色,只剩下保安制服粗糙的摩擦感和手臂上传来的、不容反抗的巨力。

他被一路拖拽着,踉踉跄跄,公文包掉在地上,无人理会。经过前台时,那个年轻女孩死死低着头,仿佛地上有什么稀世珍宝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电梯门开合,他被粗暴地推进去。冰冷的金属墙壁映出他此刻狼狈不堪的倒影——头发凌乱,领口扯开,脸上是屈辱和愤怒交织的赤红,眼神却空洞得像两口枯井。

大厦旋转门冰冷的玻璃擦过他的肩膀,将他像垃圾一样“吐”到了外面滚烫的柏油马路上。正午的烈日当头砸下,白花花一片,刺得他瞬间闭上了眼。身后的玻璃门无声地合拢,将他与那个工作了五年、曾寄托了全部希望的地方彻底隔绝。

“滚远点!别在这儿碍眼!”一个保安粗鲁地推了他一把。

陈凡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站稳身体,慢慢睁开眼。眼前是车水马龙、人潮汹涌的街道,巨大的城市噪音如同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鸣笛声、引擎声、行人的谈笑声……一切都显得那么遥远而喧嚣,与他内心的死寂形成残忍的对比。他像个断了线的木偶,茫然地站在灼人的阳光下,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流进眼睛里,又涩又痛。那张轻飘飘的、印着宏达科技logo的“开除通知”被揉成一团,死死攥在手心,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皮肉里。

家。

这个字眼像一根烧红的烙铁,烫得陈凡心口猛地一缩。在经历了公司那场猝不及防的毁灭风暴后,只有这个念头能支撑他拖着灌了铅的双腿,一步步挪向地铁站。乐乐那张软乎乎的小脸,咿咿呀呀叫“爸爸”的声音,还有李梅……尽管她最近脾气越来越大,抱怨也越来越多,但那是他的妻子,是他的港湾。他需要紧紧抱住他们,把所有的委屈和恐惧都说出来,仿佛只有那个小小的、用他全部积蓄和父母棺材本换来的房子里,还残存着一点属于他的、未被击碎的温暖。

地铁车厢像一个巨大的闷罐,浑浊的空气混合着汗味和廉价香水的气息。陈凡挤在人群中,身体随着车厢摇晃,眼神却空洞地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模糊不清的广告灯牌。开除通知单的纸团已经被汗水浸透,黏腻地贴在手心。赵坤那张狰狞的脸、同事们冷漠的眼神、保安粗暴的拖拽……画面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闪回、放大,每一次都像重锤砸在心脏上。他用力闭了闭眼,试图驱散这些噩梦,只想快点到家。

老旧小区的楼道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陈年油烟混合的气息。陈凡机械地爬上五楼,脚步沉重得像绑了沙袋。钥匙插进锁孔,转动时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家门。

客厅里空无一人。午后的阳光透过有些污浊的窗户玻璃斜射进来,在地板上投下几块不规则的光斑。空气里飘荡着一股淡淡的奶腥味,是乐乐奶粉的味道,平时闻着只觉得安心,此刻却莫名地有些滞重。家里很安静,安静得有些异样。

陈凡脱下磨得有些开线的旧皮鞋,刚想开口喊一声“我回来了”,一个刻意压低、带着某种黏腻娇嗔的女声,猝不及防地钻进了他的耳朵。

声音是从主卧紧闭的门缝里漏出来的。

是李梅。

“……坤哥,你真把陈凡开了?”

像一道冰冷的闪电瞬间劈中天灵盖,陈凡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滞了,耳朵里嗡嗡作响,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紧接着,一个男人低沉、带着明显得意和轻蔑的笑声响起,那声音他太熟悉了,就在几个小时前,这声音的主人刚刚将他打入地狱。

“那废物留着干嘛?占着茅坑不拉屎,还碍眼。”赵坤的声音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慵懒和残忍,“你跟我这么久,儿子都生了,总不能一直让他当冤大头吧?早该清场了。”

儿子……都生了?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钝刀子,狠狠捅进陈凡的心脏,再残忍地搅动。他眼前猛地一黑,几乎站立不住,慌忙伸手扶住冰冷的墙壁才勉强稳住身体。墙壁粗糙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衬衫传来,带来一丝尖锐的真实感,却丝毫无法缓解那灭顶的、撕裂般的剧痛。乐乐……他的乐乐……他视若生命、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小宝贝……

“也是,”李梅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凉薄,“要不是看他老实能赚钱,工资卡都上交,我早踹了他了。又窝囊又没情趣,看着就烦。”她顿了顿,语气变得娇嗲,“对了,坤哥,乐乐这个月的进口奶粉又快没了,还有那款早教课,老师催着续费呢,你记得打钱给我啊,别像上次那样拖着了。”

“知道了,啰嗦。我赵坤的儿子,还能亏着了?晚点就转你。”赵坤不耐烦地应着,随即声音变得暧昧模糊起来,“啧…急什么……那小崽子睡着了没?门锁好没……”

后面的话语被一阵令人作呕的窸窣声和压抑的喘息取代。

世界彻底崩塌了。

陈凡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在巨大的背叛和足以摧毁一切的真相面前,“铮”地一声,彻底崩断。五年兢兢业业,换来构陷开除,身败名裂!六年掏心掏肺,倾尽所有,换来的却是枕边人刻骨的算计和长达数年的欺骗!他视若珍宝的儿子,竟然是他头顶这片巨大、耻辱的绿荫结下的恶果!

“啊——!”

一声野兽濒死般的、混合着无尽痛苦和滔天怒火的嘶吼,不受控制地从陈凡喉咙深处爆发出来,震得整个狭小的客厅都在嗡鸣。他像一头彻底被激怒、失去理智的狂兽,猛地转身,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一脚踹在主卧那扇紧闭的房门上!

“砰——!”

一声巨响!老旧的木门门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门板应声弹开,重重撞在后面的墙壁上。

房间里瞬间死寂。

午后的阳光透过没拉严的窗帘缝隙,斜斜地切割开昏暗的空间,将空气中漂浮的尘埃照得纤毫毕现。床上凌乱不堪,李梅只来得及裹着一件皱巴巴的睡袍,惊惶失措地半坐起身,脸上还残留着未褪尽的潮红和猝不及防的惊恐。她旁边的位置是空的,被子掀开一角,旁边的窗户洞开着,纱帘被风吹得轻轻晃动——显然,另一个身影已经敏捷地从那里消失了,只留下窗台上一个模糊的脚印和一缕若有若无、陈凡曾在赵坤办公室里闻到过的、属于某个昂贵品牌的古龙水尾调。

“陈…陈凡?!”李梅看清门口如同煞神般矗立、双眼赤红、胸膛剧烈起伏的陈凡,短暂的慌乱后,迅速被一种扭曲的恼羞成怒所取代,“你发什么疯?!”

“赵坤呢?!”陈凡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淬着血和火,他死死盯着那扇敞开的窗户,目眦欲裂,“那个畜生呢?!让他滚出来!”

“什么赵坤李坤!你胡说八道什么!”李梅尖声反驳,裹紧睡袍跳下床,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嫌恶,“我看你是被开除了受刺激太大,得失心疯了吧?跑回家来撒野!滚出去!”

“我胡说八道?”陈凡一步步走进房间,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巨大的痛苦和愤怒几乎要将他撕裂,“我亲耳听见的!李梅!你们这对狗男女!乐乐…乐乐到底是谁的儿子?!说!”

提到乐乐的名字,李梅的脸色瞬间变了几变,眼神有一刹那的闪烁,但随即被更深的狠厉覆盖。她挺直了腰,非但没有丝毫愧疚,反而扬起下巴,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残忍的冷笑,那笑容尖锐得像碎玻璃。

“呵,”她嗤笑一声,声音冰冷刺骨,“陈凡,事到如今,你还装什么傻?演什么深情好爸爸呢?你不嫌恶心,我都替你臊得慌!”

她向前逼近一步,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几乎要戳到陈凡的鼻子上:“没错!乐乐本来就不是你的种!就凭你那点死工资,扣扣索索连个像样的包都给我买不起,也配当乐乐的爹?要不是看你老实,工资卡上交痛快,能当个长期饭票使,我李梅会跟你这种窝囊废耗这么多年?做梦吧你!”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陈凡千疮百孔的心脏。他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一种深入骨髓的恨和绝望。

“现在好了,”李梅看着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眼中快意更甚,语气充满了刻薄的得意,“你工作也丢了,成了个彻头彻尾的穷光蛋,废物!还有什么用?这房子,你以为是你的?醒醒吧!赵哥早就帮我过户到我名下了!现在,这里是我的地方!你,陈凡,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拿着你的垃圾,滚得越远越好!看见你就晦气!”

她一边尖声叫骂着,一边粗暴地冲到客厅,将陈凡那个掉在地上的旧公文包狠狠踢了过来,又冲到玄关的简易鞋柜旁,一把抓起陈凡脱下的那双旧皮鞋,像扔垃圾一样,用力朝门外扔去!

“滚!听见没有!再不走我报警了!告你私闯民宅!”李梅堵在卧室门口,像一头护食的母兽,眼神凶狠,再无半分往日的情分。

陈凡被那双旧皮鞋砸中了小腿,不疼,却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羞辱。他像一尊被抽走了所有支撑的泥塑,麻木地弯腰,捡起地上那个沾了灰尘的公文包。动作僵硬,仿佛每一个关节都在生锈。他没有再看李梅那张扭曲的脸,也没有看这个曾经承载了他所有关于“家”的幻梦、此刻却散发着地狱般恶臭的房间。他转过身,一步一步,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了那扇敞开的家门。

“砰!”

身后传来李梅用力摔上门的声音,震得楼道里的声控灯都亮了一下,随即又熄灭。那声闷响,彻底关上了他过去六年的全部人生。

他站在昏暗、散发着霉味的楼道里,手里攥着那个轻飘飘又重如千斤的公文包。世界一片死寂,只有他自己粗重而破碎的喘息声在耳边回响。阳光被隔绝在厚重的防盗门之外,楼道里只剩下冰冷的阴影。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屏幕自动亮起。

是一条短信。

发件人:李梅。

没有称呼,没有只言片语的解释,只有一份格式冰冷的电子文档附件——《离婚协议书》。冰冷的标题像一把锋利的铡刀,悬在了他已然支离破碎的世界之上。

紧接着,又一条信息跳了出来,来自一个备注为“楼下张阿姨”的号码:

“小陈啊,阿姨想了想,还是得告诉你一声。其实…大家早就看出来了,乐乐那孩子,眉眼轮廓,活脱脱就是跟赵副总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唉,你…你自己多保重吧。”

嗡——

最后一丝支撑彻底垮塌。陈凡只觉得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口,眼前的一切——斑驳的墙壁、生锈的楼梯扶手、角落里堆积的杂物——都开始疯狂地旋转、扭曲、变形,最终化为一片令人窒息的、无边无际的黑暗。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楼,怎么走出那个如同巨大坟墓般的小区。夏日的阳光依旧毒辣,炙烤着大地,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步履匆匆,喧闹的城市脉搏在强有力地跳动。然而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像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孤魂野鬼,漫无目的地游荡在滚烫的柏油路上。公文包从麻木的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无人问津。

背叛。欺骗。构陷。夺走他赖以生存的工作,夺走他倾注全部心血的家庭,夺走他视若生命的儿子……最后,连那个用父母毕生积蓄换来的、仅存的栖身之所也被残忍地夺走!他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一个被榨干所有价值后像垃圾一样被丢弃的废物!

身无分文。无处可去。世界之大,竟没有他陈凡立锥之地。

意识在绝望的泥沼里浮沉,两条腿只是凭着本能机械地向前拖动。等他稍微恢复一丝清明,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城市边缘那条浑浊的护城河边。

河水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油腻的、暗沉的光,缓慢地、死气沉沉地流淌着,散发出淡淡的腥臭。浑浊的水面下,似乎隐藏着无数双冰冷的手,在无声地召唤。河堤很高,风很大,吹得他单薄的衬衫猎猎作响,仿佛随时要将他这具轻飘飘的躯壳卷下去。

跳下去吧。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脑海里诱惑地低语。跳下去,一切就都结束了。屈辱、痛苦、背叛、绝望……这沉重得让人窒息的一切,就都解脱了。赵坤的得意,李梅的刻薄,同事们冷漠的眼神,邻居们背后的指指点点……都将随着这肮脏的河水,一起沉入永恒的黑暗。不会再痛了。

他向前挪动了一步,脚尖已经悬空在粗糙的水泥堤岸边缘。浑浊的河水近在咫尺,倒映着他此刻苍白、憔悴、如同鬼魅般的脸。那张脸上写满了被彻底碾碎的尊严和生无可恋的灰败。

结束吧。就这样结束。

他闭上眼,身体微微前倾,准备拥抱那冰冷的终结。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沦、身体重心前移的千钧一发之际——

一个冰冷、毫无感情、仿佛直接在他颅骨内部响起的机械合成音,如同惊雷般炸开:

检测到宿主遭遇‘三重极致背叛’事业剥夺、血脉欺诈、财产侵吞,痛苦阈值突破临界点,符合‘神级归来系统’强制激活条件!绑定程序启动……1%……50%……100%!绑定成功!

陈凡猛地睁开眼,身体因这突如其来的诡异声音而剧烈一震,险险稳住没有栽下去。幻听?是临死前的幻听吗?

新手大礼包发放中…… 1. 启动资金:现金10亿元已实时汇入宿主名下尾号****银行卡,来源合法,请放心使用。 2. 核心技能:‘万物洞察’LV1。可初步看穿目标基础信息、人际关系、近期重大事件,解析物品基础构成与价值。技能随宿主精神力提升可进化。 3. 身份解锁:全球顶级财团‘龙腾集团’唯一合法继承人该集团总资产估值超十万亿,横跨金融、科技、能源、地产等核心领域。专属管家团队已启动,联系方式稍后发送至宿主手机。 4. 座驾:劳斯莱斯幻影Bespoke高级定制限量版,车辆识别号********,已停泊在宿主当前位置右侧50米河滨临时停车区,钥匙在车内。 系统提示:蝼蚁的悲鸣毫无意义。用力量碾碎背叛者,才是对痛苦最好的祭奠。请宿主即刻开启您的复仇与登顶之路。

一连串清晰无比的信息流,如同冰冷的洪流,强行灌注进陈凡混乱一片的脑海。每一个字都带着金属般的质感和不容置疑的真实感。

幻听?不!这绝不是幻听!

他几乎是颤抖着,下意识地摸向自己裤兜里那个破旧的千元机。屏幕亮起,刺眼的光芒让他眯了眯眼。手指不受控制地滑动解锁,点开了那条刚刚收到的、来自“**银行”的短信通知。

短信内容极其简洁,却带着石破天惊的力量:

“**银行您尾号****账户于07月24日15:07完成他行人民币存入交易,金额为1,000,000,000.00元,当前余额1,000,000,125.38元。”

十个零!

陈凡的呼吸骤然停止,瞳孔急剧收缩,死死盯着那串长得令人眩晕的数字。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痛苦、绝望、死志,在这一瞬间被这串天文数字带来的、打败性的冲击力狠狠碾碎!

他猛地抬起头,赤红的、还残留着泪痕和绝望的眼睛,如同两把烧红的烙铁,顺着系统提示的方向,死死地投向右侧五十米开外。

那里,河滨临时停车区的树荫下,静静地停着一辆车。

午后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洒落,在那辆车的庞大车身上流淌、跳跃。它通体呈现出一种深邃、神秘、几乎能将光线吸进去的曜石黑色。车头矗立着那标志性的、纯银打造的“欢庆女神”立标,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而尊贵的光芒。巨大的帕特农神庙式进气格栅,如同沉默巨兽张开的巨口,散发着无声的威严。流畅而充满力量感的车身线条,每一处细节都透着极致的工艺和令人窒息的价值感。它停在那里,与周围破败的河景、杂乱的临时停车区格格不入,像一头蛰伏的黑色巨龙,只是静静的存在,就足以让周遭的一切黯然失色。

劳斯莱斯幻影。Bespoke 定制限量版。

系统的声音不是幻觉!那十个零的短信不是幻觉!眼前这头象征着无上财富与权势的钢铁巨兽,更不是幻觉!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与火交织的洪流,瞬间从陈凡的脚底直冲头顶!被背叛的噬骨之痛、被践踏尊严的滔天屈辱、跌入深渊的万念俱灰……这一切在短短几秒内,被一种更加狂暴、更加炽烈、更加蛮横的力量——名为滔天权势和无尽财富的力量——狠狠地冲刷、点燃、重塑!

他胸腔里那颗濒死的心脏,如同被注入了一剂强效的肾上腺素,开始疯狂地、沉重地搏动起来。每一次跳动,都泵出滚烫的、熔岩般的恨意与力量!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那双刚刚在绝望深渊边缘徘徊、此刻却因用力过度而骨节发白、青筋暴突的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却远不及心头那复仇烈焰的万分之一!

指关节因为极致的用力而发出“咯咯”的、令人牙酸的轻响。

一股足以撕裂天穹的、冰冷彻骨的杀意,混合着新生的、足以碾碎一切的磅礴力量,从他紧咬的牙关中,一个字一个字地、带着铁锈般的血腥气,低沉而清晰地迸射出来:

“赵!坤!李!梅!”

每一个名字,都像是从地狱深处爬出的诅咒。

“你们欠我的……”

他猛地抬起头,赤红的双眼如同燃烧的炼狱,越过浑浊的河水,遥遥锁定城市中心的方向,仿佛能穿透重重钢筋水泥,看到那两个将他推入深渊的身影。

“我要你们……”

拳头攥得更紧,指节惨白如骨,力量在血肉中奔涌咆哮。

“千!倍!万!倍!还!回!来!”

浑浊的河水在脚下缓慢流淌,散发着腥气。五十米外,树荫下那头蛰伏的黑色巨兽,在午后灼热的阳光里,无声地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严与力量。十个零的冰冷数字还在视网膜上灼烧,脑海里那机械的合成音依旧清晰回荡。

复仇!

这个念头如同滚烫的烙铁,狠狠烫在陈凡千疮百孔的心上,瞬间压倒了所有残存的绝望和死志。不是幻听,不是幻觉!这突如其来的滔天权柄,就是命运递到他手上,用来碾碎那些背叛者的、最沉重的战锤!

他猛地转身,动作因为极致的愤怒和骤然涌起的巨大力量而显得有些僵硬,甚至踉跄了一下,但那双赤红的眼睛里,燃烧的火焰足以焚尽一切。他不再看那浑浊的、曾诱惑他走向终结的河水,目标无比清晰——五十米外,那头黑色的钢铁巨兽!

脚步沉重而急促地踏在粗糙的柏油路面上,公文包早不知被丢在了哪个角落。每一步跨出,都仿佛踏碎了过往那个懦弱、卑微、任人践踏的自己。短短几十米的距离,竟像是一段脱胎换骨的重生之路。

当他带着一身尚未散尽的绝望气息和刚刚点燃的、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暴烈怒火,冲到那辆曜石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旁时,一个身影如同计算好一般,从车旁一株粗壮的梧桐树阴影下悄无声息地转了出来。

来人穿着一身剪裁极其合体、料子笔挺得没有一丝褶皱的深黑色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泛着健康的银灰色光泽。面容清癯,眼神锐利却异常沉静,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他大约六十岁上下,身形挺拔,站在那里,自有一种久居上位、掌控一切的从容气度。他微微躬身,姿态恭敬到了极致,却丝毫不显卑微。

“少爷。”他的声音低沉、温和,带着一种奇异的抚平人心的力量,清晰地传入陈凡耳中,“我是龙腾集团为您配备的专属管家,林伯。今后,您的一切事务,将由我为您打理。”

林伯。龙腾集团。专属管家。

每一个词都印证着脑海里的系统提示,真实得如同此刻砸在身上的阳光。陈凡剧烈起伏的胸膛稍稍平复了一些,但眼神依旧锋利如刀。他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代表着另一个世界的老人。

林伯仿佛完全洞悉了陈凡此刻翻江倒海的心绪和那刻骨的恨意。他没有丝毫多余的询问或安慰,径直走向劳斯莱斯的后座车门。车门厚重无比,林伯伸手握住那精致的镀铬把手,动作流畅而富有仪式感地向外拉开。

车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混合着顶级皮革、实木和淡淡雪松冷香的、难以言喻的奢华气息扑面而来。车内空间宽敞得惊人,仿佛一个移动的顶级会客厅。脚下是触感细腻如云朵的羔羊绒地毯,座椅是顶级头层小牛皮包裹,深沉的酒红色在幽暗的车厢内泛着温润的光泽。每一个细节,从镶嵌着金属边框的实木饰板,到闪烁着幽蓝光芒的星空顶篷,再到扶手处冰凉的金属按键,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两个字:极致。

林伯微微侧身,做出一个无可挑剔的“请”的手势:“少爷,请上车。您想去哪里?”

去哪里?

陈凡的嘴角缓缓扯起一个冰冷至极、毫无温度的弧度。那弧度里淬满了恨意和即将喷发的毁灭欲。

“回家。”他吐出两个字,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话音未落,他一步跨出,毫不犹豫地坐进了那如同王座般的后排座椅。顶级皮革的包裹感瞬间传来,支撑着他疲惫不堪却挺得笔直的脊背。

林伯没有任何意外,只是沉稳地应了一声:“是,少爷。”随即轻轻关上车门。那厚重的车门合拢时,发出一声低沉而完美的“咔哒”轻响,瞬间将车外那个喧嚣、肮脏、充满了背叛的世界隔绝开来。

车厢内一片静谧。只有空调系统发出极其微弱、几乎不可闻的送风声,调节着最舒适的温度。林伯坐进副驾驶位,对着司机——一个同样穿着黑色制服、戴着白手套、面无表情如同雕塑的年轻人——低声吩咐了一句。幻影庞大的车身微微震动了一下,随即以一种超乎想象的平稳和静默,悄无声息地滑入了车流。

陈凡靠在柔软得不可思议的椅背上,侧头望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街景。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阳光,行人渺小如蚁。就在几个小时前,他还是这些蝼蚁中的一员,被无情地踩在脚下。而现在,他坐在这座隔绝一切喧嚣的移动堡垒里,俯视着众生。巨大的反差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冲刷着他残存的理智,只剩下愈发炽烈的复仇之火在血管里奔涌咆哮。

他没有问林伯任何问题,也没有去触碰那些精致的控制按键。他只是沉默地坐着,闭上眼睛,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公司里赵坤那张扭曲狰狞的脸,回放着卧室门口李梅那刻薄恶毒的冷笑,回放着邻居短信里那句“乐乐长得跟赵副总一模一样”的锥心之语!

每一帧画面,都像滚烫的烙铁,反复灼烫着他灵魂的伤口。

“少爷,到了。”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十几分钟,林伯沉稳的声音在前排响起。

陈凡倏然睁开眼。

幻影无声地停在了那个他无比熟悉、此刻却让他胃部翻腾作呕的老旧小区门口。这辆与周围破败环境格格不入的顶级豪车,如同天外来客般突兀地降临,瞬间吸引了所有进出小区居民的目光。买菜归来的大妈、放学回家的孩子、蹲在门口抽烟的闲汉……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滞了,嘴巴微张,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好奇。

车门被司机从外面打开。陈凡深吸一口气,那股混合着顶级皮革和复仇火焰的气息涌入肺腑。他弯腰下车,双脚重新踏在小区门口那片坑洼不平的水泥地上。

几乎是同时,另一侧的车门打开,林伯也走了下来。他落后陈凡半步,站姿笔挺,双手自然地垂在身侧,目光沉静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如同最忠诚的护卫,将陈凡拱卫在无形的气场中心。

这一老一少,一个衣着朴素甚至有些狼狈却眼神如刀,一个气度沉凝衣着考究如同古老贵族,再加上旁边那辆散发着无上压迫感的黑色幻影,构成了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窃窃私语如同潮水般在周围的人群中蔓延开来。

“我的老天爷!劳斯莱斯?这车得上千万吧?” “那不是…那不是住五楼那个陈凡吗?听说今天刚被开除了?” “开除?开除能坐这种车回来?还带着个跟电视里一样的管家?” “快看!他后面那老头,那派头…啧啧…” “有好戏看了!李梅下午还在楼下炫耀她那赵哥给她买了新包呢!”

陈凡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瞬间就锁定了前方不远处,那个正牵着一个虎头虎脑小男孩、站在小卖部门口冰柜旁的身影——李梅。

李梅显然也看到了这辆突然出现的、扎眼无比的豪车,以及从车上下来的陈凡。她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立刻浮现出那种陈凡刻骨铭心的、混合着鄙夷和嫌恶的表情。她拉着儿子乐乐,扭着腰就走了过来,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刺耳的“哒哒”声。

“哟!我当是谁呢?这么大阵仗!”李梅在离陈凡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双手抱胸,嘴角噙着尖刻的冷笑,目光扫过那辆劳斯莱斯,又落到陈凡身上,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这不是我们刚被扫地出门的陈大‘骨干’吗?怎么,被开除了,连饭都吃不起了,还学人家租辆豪车来装门面?呵,陈凡,你这点出息也就配干这个了!打肿脸充胖子,也不嫌丢人现眼?”

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在突然安静下来的小区门口显得格外刺耳。乐乐被她拽着,有些茫然地看着陈凡,小声叫了句:“爸爸…”

“闭嘴!”李梅猛地一扯孩子胳膊,乐乐吃痛,小嘴一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什么爸爸?叫错了!晦气!”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汽车鸣笛声由远及近。一辆黑色的奥迪A6L带着一股嚣张的气焰,蛮横地停在了劳斯莱斯幻影的旁边,车头几乎要蹭上幻影那昂贵的曜石黑车漆。

驾驶座车门打开,赵坤那张带着得意和油腻笑容的脸露了出来。他显然刚从公司出来,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手臂上,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他先是看到了李梅,脸上笑容更深,随即目光才落到旁边的劳斯莱斯和陈凡身上。

赵坤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一下,随即被一种更加浓烈的不屑和嘲弄取代。他甩上车门,几步走到李梅身边,一手很自然地揽住李梅的腰,眼神轻蔑地上下打量着陈凡和他身后的豪车,嗤笑道:

“啧,我说小区门口怎么堵上了,原来是你啊,陈凡?”他故意拖长了调子,语气充满了猫捉老鼠般的戏谑,“怎么,被宏达扫地出门,心里不痛快?跑这儿来找存在感了?还弄辆…呵,这车租一天得不少钱吧?够你喝西北风几个月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陈凡身后沉默如山的林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但很快又被更大的得意淹没。他凑近陈凡,压低声音,带着一种胜利者施舍般的恶意,清晰地吐出每一个字:“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你被开除那事儿,没错,就是我安排的。怎么样?滋味爽吗?谁让你占着我的女人,还傻乎乎地养着我的儿子这么久呢?嗯?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在小区门口回荡,充满了肆无忌惮的侮辱。周围的邻居们听得清清楚楚,看向陈凡的眼神更加复杂,有同情,有鄙夷,更多的是看热闹的兴奋。

李梅也配合地依偎在赵坤怀里,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畅快,看着陈凡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堆令人作呕的垃圾。

陈凡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从李梅刻薄的嘲讽,到赵坤肆无忌惮的侮辱,再到那刺耳的笑声,如同冰冷的针雨,密集地扎在他身上。然而,预想中的暴怒、失态、崩溃并没有出现。

相反,在赵坤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陈凡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极致的冰冷,如同万年寒冰,冻结了一切情绪。他的目光平静得可怕,缓缓从李梅那张写满得意的脸,移到赵坤那张因嚣张而扭曲的脸上。

就在这死寂般的压抑中,陈凡开口了。他没有看李梅和赵坤,而是微微侧头,对着身后半步、始终沉默如磐石的林伯,用一种听不出任何波澜的、近乎陈述事实的语气说道:

“林伯。”

“少爷,我在。”林伯微微躬身,声音平稳依旧。

“通知下去,”陈凡的目光越过赵坤和李梅,仿佛在看着空气,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砸在寂静的空气里,“第一,收购宏达科技。立刻,马上。我要明天太阳升起之前,这家公司彻底改姓陈。”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生杀予夺的冷酷。

林伯没有丝毫迟疑,立刻应道:“是,少爷。收购指令即刻下达,三十分钟内完成股权交割。”

陈凡顿了顿,目光终于落回到李梅瞬间变得惊疑不定的脸上,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第二,查清楚我‘前妻’李梅名下这套房子的产权来源。我记得很清楚,当年购房的所有款项,一分一厘,都是我父母毕生的积蓄和我的工资转账支付,房产证上最初也是我的名字。这套房,是怎么‘合法’地变成她的个人财产的?涉嫌诈骗和非法侵占他人财产,证据固定,走法律程序,让她限期搬离,一天都别想多待。”

林伯的眼神锐利地扫过李梅,仿佛已经将她看穿:“明白,少爷。房产原始交易记录及资金流水十分钟内调取完毕,律师函及法院传票同步准备。”

“第三,”陈凡的目光最后落在赵坤那张由得意迅速转为惊愕、继而开始发白的脸上,如同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查查我们这位赵副总,在宏达任职期间的所有财务往来。尤其是‘星盾’项目相关的账目,以及他名下突然多出来的几处房产和海外账户。挪用公款,职务侵占,商业贿赂…该有的,一样都别少。证据,给我钉死。”

林伯微微颔首,声音带着一丝金属般的冷意:“少爷放心。赵坤及其关联账户、资产变动轨迹已在掌握。其利用职务之便侵吞公司资产、伪造项目支出的证据链完整清晰,三十分钟内提交司法部门。”

三件事,三句话。清晰,冰冷,带着绝对的掌控力和毁灭性的力量,如同三道来自九天之上的审判之雷,狠狠劈在赵坤和李梅的头顶!

空气仿佛凝固了。

李梅脸上的得意和刻薄彻底僵住,像一张劣质的面具,寸寸龟裂。她揽着赵坤胳膊的手不自觉地松开,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陈凡和他身后那个气度沉凝的老人,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刚才的尖酸刻薄,此刻只剩下巨大的、无法理解的惊恐!

赵坤更是如遭雷击!他脸上的嚣张和嘲弄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惊骇和瞬间涌上的惨白!收购宏达?查他的账?挪用公款?职务侵占?这些词像冰冷的毒蛇钻进他的耳朵,噬咬着他的神经!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屁股底下那些见不得光的烂账!怎么可能?陈凡这个废物怎么可能知道?还有这个老头…龙腾集团?那个传说中掌控着庞大商业帝国的顶级财阀?

“你…你放屁!”赵坤猛地回过神,声音因为极度的惊惧和心虚而变得尖利扭曲,他指着陈凡,手指都在发抖,“陈凡!你少在这儿危言耸听!你以为你是谁?还收购宏达?还查我?你他妈吓唬谁呢!就凭你?一个被老子踩在脚下的废物!装神弄鬼!”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色厉内荏,他的话音未落,口袋里刺耳的手机铃声就疯狂地响了起来!

那铃声如同丧钟,敲得赵坤浑身一哆嗦。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王董”两个字——宏达科技的董事长!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颤抖着手指划开接听键,甚至来不及放到耳边,一个如同火山爆发般的、充满了惊怒和恐惧的咆哮声就从手机听筒里炸了出来,声音之大,连旁边几米外的邻居都听得清清楚楚:

“赵坤!!你个王八蛋!你到底在外面给老子捅了什么天大的篓子?!!” 赵坤被吼得耳膜嗡嗡作响,脸色煞白如纸:“王…王董?您…您说什么?我……” “闭嘴!老子没工夫听你狡辩!”王董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嘶哑破音,“就在刚才!龙腾集团!是龙腾集团!他们的收购团队带着全资收购协议,直接砸到了董事会上!溢价百分之五十!现金!立刻交割!董事会那帮老东西全他妈签字了!公司…公司没了!” “什…什么?!”赵坤只觉得眼前一黑,双腿发软,差点当场瘫倒,“龙腾…收购?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人家指名道姓!新老板就一个要求——立刻、马上、永久性开除你赵坤!永不录用!并且保留对你追诉一切法律责任的权利!你个丧门星!你他妈到底怎么得罪了龙腾的人?!老子被你害死了!滚!给老子立刻滚出公司!别再让我看见你!等着吃牢饭吧你!!” “嘟…嘟…嘟…” 电话被狠狠地挂断了,只剩下忙音在死寂的空气里回荡。 赵坤如同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屏幕摔得粉碎。他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眼神空洞,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死灰一般的绝望。宏达…没了?他奋斗了十几年才爬上的副总位置…没了?还要吃牢饭? “不…不可能…假的…都是假的…”他失神地喃喃自语,像一具被掏空的行尸走肉。 几乎就在赵坤手机摔碎的同时,李梅口袋里的手机也尖锐地响了起来。那铃声此刻听起来如同索命的咒语。 李梅浑身一颤,惊恐万状地掏出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XX区法院”! 她手指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划了好几次才接通。 “喂…喂?” 一个冰冷、公式化的女声从听筒里传出:“请问是李梅女士吗?” “是…是我…” “这里是XX区人民法院。关于陈凡先生诉你涉嫌非法侵占其名下房产地址:XX小区X栋X单元501室一案,本院已正式受理。传票及相关诉讼材料电子版已发送至你登记邮箱,纸质版将于明日送达。请于法定期限内到庭应诉,并做好限期搬离涉案房产的准备。逾期将强制执行。特此通知。” “嗡——” 李梅只觉得天旋地转,手机从她僵硬的手指间滑落,重重砸在地上。她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瘫坐在地,昂贵的裙子沾满了灰尘也浑然不觉。她仰着头,看着眼前如同换了一个人、眼神冰冷俯视着她的陈凡,巨大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的荒诞感彻底将她淹没。 房子…法院传票…限期搬离? 她赖以为生的、从陈凡手里骗来的房子…没了? “不…陈凡…你…你怎么能…”她语无伦次,想尖叫,想咒骂,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 短短几分钟,天堂地狱! 刚才还嚣张跋扈、极尽嘲讽之能事的两人,一个面如死灰呆若木鸡,一个瘫软在地抖如筛糠。巨大的反转,让周围所有看热闹的邻居都惊呆了,现场一片死寂,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物业经理制服、腆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擦着额头上的汗,气喘吁吁地从小区里小跑出来。他显然是被门口这辆劳斯莱斯和诡异的气氛惊动了。他一眼就看到了那辆曜石黑的幻影,眼睛瞬间直了,随即目光扫过瘫坐在地的李梅、失魂落魄的赵坤,最后定格在站在幻影旁、被那个气度不凡的老者恭敬拱卫着的陈凡身上。 物业经理脸上的表情瞬间完成了从惊疑到谄媚的飞速转变。他小跑着凑到林伯跟前,腰弯得极低,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声音都带着颤:“这位…这位先生!您好您好!我是小区物业经理,姓张!请问…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这车…停这儿…需要我帮您安排个更好的位置吗?绝对安全!” 林伯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没听见。 物业经理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却不敢有丝毫不满,腰弯得更低了,目光小心翼翼地转向陈凡,语气更加谄媚:“这位…这位少爷!您…您看…?” 陈凡的目光,却越过眼前这卑微的物业经理,越过瘫软在地、眼神涣散的李梅,越过如同丢了魂的赵坤,最终落在了那个被李梅刚才粗暴拉扯、此刻正怯生生站在一旁、小脸上还挂着泪痕、茫然不知所措的小男孩——乐乐身上。 看着那张曾让他付出全部父爱、此刻却显得如此陌生的小脸,陈凡的心脏依旧不受控制地刺痛了一下。但这点微弱的痛楚,瞬间就被更加汹涌的冰冷恨意所覆盖。 他缓缓抬起右手,食指指向那个小小的身影。 随着他抬手的动作,一道只有他能看见的、淡蓝色的、如同数据流般的光幕瞬间在他眼前展开,笼罩住乐乐小小的身体。 万物洞察启动… 目标:陈乐乐曾用名 年龄:4岁7个月 血缘关系检测中… 比对目标:陈凡 结果:无任何遗传学关联。相似度:0.00% 生父指向性分析… 基于面部骨骼轮廓、关键遗传特征耳廓形态、鼻梁弧度、瞳色深度等93项生物信息交叉比对… 高度指向:赵坤相似度:99.87% 结论:确认父子关系。 冰冷的分析结果,如同最终的审判文书,清晰地呈现在陈凡的脑海光幕上。最后一丝残存的、自欺欺人的幻想,彻底破灭。 陈凡放下手,眼前的淡蓝光幕消失。他看向乐乐的眼神,再无半分温情,只剩下一种看陌生人、甚至是看一件“证物”般的冰冷和疏离。 在周围无数道震惊、探究、八卦的目光聚焦下,在瘫软的李梅和呆滞的赵坤绝望的注视下,陈凡开口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小区门口: “血缘检测结果。”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 “陈乐乐,与陈凡,无任何关系。” 嗡——!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天哪!真是赵坤的种!” “我就说嘛!那鼻子那眼,跟赵副总一个模子!” “李梅这女人也太毒了!让陈凡养了这么多年野种!” “报应啊!活该!” “啧啧,这下全完了!工作没了,房子没了,野种也曝光了!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议论声、指点声、幸灾乐祸的嗤笑声如同潮水般涌来,将瘫坐在地的李梅和呆立原地的赵坤彻底淹没。 李梅猛地抬起头,脸上血色尽失,嘴唇哆嗦着,看着周围那些昔日还算客气的邻居此刻鄙夷唾弃的眼神,看着乐乐茫然害怕的小脸,看着赵坤那副失魂落魄的废物样子,再看看陈凡那如同俯视蝼蚁般的冰冷目光…巨大的羞耻、恐惧和彻底的崩溃终于将她击垮! “啊——!!!”她发出一声凄厉至极、不似人声的尖叫,双手猛地捂住耳朵,像是要隔绝这铺天盖地的羞辱,身体蜷缩成一团,剧烈地颤抖起来。 赵坤也被这声尖叫惊醒,他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人群,看着陈凡那深不见底的眼神,一股巨大的寒意将他包裹。他猛地意识到,陈凡刚才说的“查账”和“证据钉死”绝非虚言!宏达被收购只是开始!他的末日…真的来了!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不…陈凡…陈哥!你听我说!误会!都是误会!”赵坤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谄媚笑容,踉跄着就想扑向陈凡,“是李梅!都是这个贱人勾引我!是她骗了你!跟我没关系啊陈哥!我…” “滚。” 陈凡只吐出一个字。冰冷,厌恶,如同驱赶一只嗡嗡叫的苍蝇。 他甚至没有再看赵坤和李梅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脏了自己的眼睛。他转向林伯,语气恢复了那种毫无波澜的平静:“这里空气脏了。走吧。” “是,少爷。”林伯微微躬身,对旁边的司机使了个眼色。 司机立刻上前,为陈凡拉开了劳斯莱斯厚重的车门。 陈凡弯腰,毫不犹豫地再次坐进那个隔绝了所有污秽与喧嚣的移动堡垒。车门轻轻合拢,将门外那场由他亲手导演的、刚刚拉开序幕的复仇盛宴,以及那对狗男女绝望的哀嚎和围观者的喧嚣,彻底隔绝。 林伯坐进副驾,沉稳的声音传来:“少爷,接下来?” 车厢内一片静谧。顶级皮革的包裹感带来一种奇异的抚慰。陈凡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车窗外的夕阳将天边染成一片凄艳的血红,透过深色的隐私玻璃,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他缓缓睁开眼,眼底深处,那滔天的恨意并未消散,反而沉淀下来,凝练成一种更加冰冷、更加坚硬的决心。 “回公司。”他吐出三个字,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新生的、不容置疑的权威,“龙腾集团。” 复仇的火焰已经点燃,地狱的盛宴才刚刚开始。赵坤和李梅的绝望,只是这场宏大复仇交响曲中,第一个微不足道的音符。 劳斯莱斯幻影庞大的车身再次无声启动,平稳地滑出这片充斥着震惊、鄙夷和绝望的破败小区,如同黑色的幽灵,迅速融入了城市傍晚汹涌的车流之中,向着财富与权力的巅峰,疾驰而去。

最新章节

相关推荐
  • 我真的陪他淋过大雨整本 延伸 最终终章免费阅读
  • 烟火照夜白安馨
  • 月隐云间爱成憾
  • 爱在迟暮时姜紫涵林心晴篇
  • 云本无心风起意
  • 仙尊被气哭了
  • 傅西洲江之虞小说在线阅读
  • 沈清宴温南枝全文
  • 道术无限升级,九叔人麻了
  • 叶罗丽文茜开始摆烂后
  • 沈清晏免费阅读
  • 凹凸世界人员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