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哲，是个跑腿小哥。在大姨和表哥眼里，我就是个底层笑话，
是他们饭桌上用来彰显优越感的工具。他们瞧不起我风里来雨里去，一个月挣那几千块钱，
却又心安理得地使唤我，让我半夜给他们买夜宵，跑腿送东西。我那个好高骛远的表哥，
高鹏，一心想当网红主播，发大财。大姨命令我，让我用跑腿的便利，
去给那些大主播送礼套近乎，为她儿子的“事业”铺路。我拒绝了。于是，
在全家人的寿宴上，我成了批斗对象。大姨声泪俱下，说我白眼狼，表哥指着我的鼻子骂，
逼我给他下跪道歉。他们不知道。他们挤破头都想进去的那个“星海”直播平台。
是我一手创办的。1.我那个想当网红的表哥我叫江哲，是个跑腿的。每天骑着个破电驴，
穿梭在大街小巷。送文件，送外卖，送鲜花，啥都干。我大姨王丽萍，
总在亲戚群里唉声叹气。“哎，我们家江哲，太辛苦了，风里来雨里去，
一个月也挣不了几个钱。”“男孩子嘛，没个正经工作，以后怎么娶媳妇？
”群里的七大姑八大姨跟着附和。“是啊丽萍，你可得帮你外甥操操心。”“现在送外賣的，
听说连社保都没有。”我妈看到了，总会私下打电话给我，让我别往心里去。我说，没事，
大姨就那样。其实我知道，大姨不是心疼我。她是借着贬低我，来抬高他儿子，我那个表哥，
高鹏。“我们家高鹏就不一样了，脑子活。”“他现在啊，准备做直播，当网红。
”“你们是不知道，现在当网红多挣钱，人家头部主播，一场直播下来，几百万上千万的。
”每次她说完这个，就会在群里甩一个高鹏刚注册的直播间链接。“大家有空都去看看，
给鹏鹏点点关注，刷刷礼物。”“都是自家人，别让鹏鹏的直播间太难看。”没人点。
群里瞬间就安静了。高鹏的直播我看过一次。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染着一头黄毛，
在镜头前挤眉弄眼，讲着网上抄来的烂俗段子。要么就是跟人连麦PK，
输了就龇牙咧嘴地学狗叫。直播间里，算上他自己，一共五个活人。其中一个还是他妈，
王丽萍。王丽萍用她的微信头像，顶着“鹏鹏第一铁粉”的ID，疯狂地刷着免费的小心心。
一边刷，一边在亲戚群里@所有人。“鹏鹏开播了，家人们快来支持一下！”过了半小时，
她又在群里发火。“你们这些人，怎么一点人情味都没有？让你们给孩子点个关注，
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是不是看我们家鹏鹏快要出人头地了，你们心里嫉妒？
”我默默地把亲戚群设置了消息免打扰。这天下午，我刚送完一单，手机响了。是大姨。
“小哲啊，在哪呢？”“刚送完单，在路边休息。”“别休息了，赶紧的，
去一趟城西的‘金碧辉煌’，给一个叫‘帝皇哥’的人送点东西。”我一听这名字，
就知道是啥。金碧辉煌是本市最有名的KTV。那个什么帝皇哥，估计是高鹏直播间里，
除了他妈之外的另外四个活人之一。“送什么？东西在哪？”我问。“哎呀你这孩子，
怎么这么死脑筋。”“东西我哪知道，就是让你跑一趟，跟人家帝皇哥见个面，
联络联络感情。”“你跟他说，你是我外甥，高鹏是你表弟，
让他以后在直播间里多照顾照顾鹏鹏。”“哦对了，你顺便再买两条华子，一瓶茅台，
给人家带过去。钱我先不给你，等你这个月发工资了，我再给你报。”我捏着手机，没说话。
空气里都是汽车尾气的味道。“喂？小哲？听见没？”大姨的声音拔高了八度。
“你别不知好歹啊，我这是给你机会，让你去见见世面，认识认识大人物。”“那个帝皇哥，
可有钱了，手指缝里漏一点，都够你跑一个月腿的。”我笑了笑。“大姨，我是跑腿的，
不是陪酒的。”“要去，你自己去。要去，让你儿子去。”“我的工作范围，
不包括给你儿子拉关系。”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没过两秒，高鹏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江哲，你什么意思？我妈让你办点事，你还敢甩脸子？”他的声音跟在直播间里一样，
又尖又细，听着就烦。“我再说一遍，我的工作，不包括给你当孙子。”“有本事，
你自己去舔你的‘帝皇哥’，别拉上我。”“你他妈说谁是孙子！”高鹏在电话那头咆哮。
“江哲，你个臭送外賣的，你牛什么牛？”“我告诉你，等我火了，有你求我的时候！
”我把手机拿远了点，等他吼完。然后平静地说：“好啊，我等着。”“等你火了，
别说求你，我给你下跪都行。”挂了电话，我把他们母子俩的手机号，一起拉进了黑名单。
世界清静了。我拧开一瓶矿泉水，灌了几口。然后点开一个极其隐蔽的手机应用。
应用的图标，是一片深蓝色的星空。应用的名字，叫“星海”。
这是高鹏正在直播的那个平台。也是我的公司。我点开后台数据监控，
输入高鹏的直播间ID。看着那“在线人数：4”的可怜数据，我摇了摇头。就这，还想火？
做梦都比这个快。2.寿宴上的鸿门宴拉黑大姨母子俩的后果，很快就来了。
我妈给我打了电话，语气很为难。“小哲，你是不是跟你大姨吵架了？
”“她刚才打电话给我，把你骂得狗血淋头，说你忘恩负义，白眼狼。
”我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我妈听了，叹了口气。“你大姨就那样，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她也是为了高鹏好。”“为了高鹏好，就得牺牲我？”我反问。“我凭什么要拿自己的钱，
自己的时间，去给他铺路？”我妈沉默了。我知道她为难。一边是她亲姐姐，一边是她儿子。
“算了妈，这事你别管了。我心里有数。”挂了电话没多久，我爸也打来了。
他的态度就直接多了。“江哲，你姥姥下周八十大寿，你必须回来！”“还有，回来的时候，
给你大姨和你表哥道个歉。”“不管怎么说，她是你长辈，高鹏是你哥。”“爸，我没错，
我不会道歉。”我的态度也很坚决。“你！”我爸气得在那边喘粗气。“你不道歉也得回来！
这是你姥舍的寿宴，你不来，像话吗？”我没再犟。姥姥的寿宴，我肯定得去。
从小姥姥最疼我。至于道歉，门都没有。一周后，我请了天假，坐高铁回了老家。
寿宴定在老家最高档的酒店，万豪厅。我到的时候，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几十号亲戚，
乌泱泱的，比菜市场的早市还热闹。我找到我爸妈那一桌，刚坐下。
大姨王丽萍就领着高鹏过来了。她今天穿了件貂，脖子上戴着条比手指还粗的金链子，
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钱。高鹏还是那头黄毛，穿着一身不合身的西装，打着歪歪扭扭的领带，
看起来像个乡镇企业家的傻儿子。“哟，这不是我们家的大忙人，江哲吗？
”王丽萍阴阳怪气地开了口。“怎么有空回来啊？不是说跑腿都跑不过来了吗？
”我爸赶紧打圆场。“姐，你看你说的，小哲再忙，姥姥的寿宴能不回来吗？”他一边说，
一边在桌子底下踢我。我假装没感觉到。“江哲，还不快给你大姨道歉。”我爸压着声音说。
我抬起头，看着王丽萍那张涂满厚厚粉底的脸。“大姨，我不知道我错哪了，需要道什么歉？
”王丽萍的脸瞬间就垮了。“你没错？你挂我电话，拉黑我，你还没错？
”“我让你去帮你表哥办点事，那是看得起你，你还跟我甩脸子？”“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小时候是谁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的？现在翅膀硬了，六亲不认了是吧？”她嗓门极大，
一下子就把整个大厅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我爸妈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姐，你小点声，
有话好好说。”“我怎么好好说？你们看看他这个态度！”王丽萍指着我的鼻子。“高鹏，
你跟他们说，那天江哲是怎么骂你的！”高鹏往前站了一步，一脸的委屈和愤怒。
“各位叔叔阿姨，大爷大妈，你们给评评理。”“我妈就是想让江哲，帮我个小忙。
大家都是亲戚，互相帮衬一下，不是应该的吗？”“结果他倒好，不仅不帮，
还在电话里骂我，说我是孙子，说我在网上舔别人。”他声情并茂，说得自己都快哭了。
“我现在在事业的上升期，正是需要家人支持的时候。”“江哲他作为我弟，
不支持我就算了，还这么侮辱我的人格，打击我的自信心。”“我真的……我真的太难了。
”他这么一说，风向立刻就变了。“小哲，这事就是你不对了。
”“怎么能这么跟哥哥说话呢？”“快，给你哥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几个长辈开始倚老卖老地劝我。我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嘴脸清晰。
我爸在旁边急得直给我使眼色。我妈低着头，不敢看我。我站了起来。“高鹏，我问你，
你想不想火？”他愣了一下，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废话，我当然想火。
”“你想不想，让你直播间的人气，一夜之间，突破十万？”高鹏的眼睛亮了。别说十万，
他现在直播间能有十个真人就不错了。“你……你什么意思？”“很简单。”我看着他，
一字一句地说。“今天，你要是能让我心甘情愿地给你道歉。”“我就有办法，
让你一夜成名。”“要是不能，你就永远别想在直播行业里，混出头。”这话一出，
全场哗然。所有人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一个跑腿的，口气这么大？高鹏先是错愕，
然后爆发出刺耳的嘲笑。“哈哈哈哈！江哲，你是不是跑腿跑得脑子坏掉了？”“你？
让我一夜成名？你拿什么让？”“拿你那个破电驴吗？”王丽萍也跟着笑得花枝乱颤。
“哎哟喂，真是笑死我了。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吧。”“还敢跟我们家鹏鹏谈条件？
”我没理他们。我只是看着高鹏。“敢不敢赌？
”3.你不配让我下跪高鹏被我的眼神看得有点发毛。但他旁边的王丽萍可不吃这套。“赌？
你拿什么跟我们家鹏鹏赌？”“就凭你？一个臭送外卖的？”她转向大厅里的亲戚们，
声音更大了。“大家都听听，这孩子疯了！”“自己没本事，还见不得别人好，
在这说胡话呢？”“还让鹏鹏一夜成名，他以为他是谁？星海平台的老板吗？
”她最后一句话，是当个笑话说的。周围的亲戚也都跟着哄笑起来。
我爸的脸已经黑得能滴出水了。“江哲！你给我坐下！别在这丢人现眼了！”我没动。
我依然看着高鹏。“高鹏，我只问你，敢，还是不敢？”高鹏的虚荣心被激起来了。
他觉得我在虚张声势，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让他下不来台。他要是怂了，
那以后还怎么在亲戚面前抬头？“行啊！我跟你赌！”他梗着脖子喊。“你说吧，
你想怎么赌？”“很简单。”我平静地说。“今天这事，你要是觉得是我错了，
你就拿出证据，拿出道理，说服我，说服大家。”“你要是能说到让我心服口服，我，江哲，
就在这，当着所有亲戚的面，给你，磕头道歉。”“我不仅给你磕头，我还会兑现我的承诺，
让你在星海平台，一夜爆红。”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很清楚。整个大厅都安静下来了。
磕头道歉。这四个字的分量，太重了。高鹏的呼吸都粗重了。他死死地盯着我，
像是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此话当真？”“当真。”“好！”高鹏猛地一拍大腿。
“这可是你说的！在座的各位，都给我做个见证！”他兴奋得满脸通红。在他看来，
他已经赢定了。让我这个他从小就看不起的穷亲戚，给他下跪磕头，这是多大的荣耀？
王丽萍也是一脸得意。她觉得我这是自己往枪口上撞。“行，江哲，有种。”她抱着胳膊，
冷笑道。“那你现在就说说，你凭什么不给我儿子道歉？你哪来的理？”我环视了一圈。
亲戚们都伸长了脖子，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我爸气得浑身发抖，我妈在旁边一个劲地抹眼泪。
只有坐在主桌上的姥姥，看着我，眼神里有些担忧。我深吸一口气，开口了。“第一，大姨，
你让我去给一个不三不四的网友送礼，拉关系。这是在帮你儿子，还是在害你儿子？
”“直播平台有平台的规矩，私下接触，送礼行贿，这是在破坏平台的公平环境。
一旦被发现，高鹏的账号，轻则警告，重则永封。你是在拿他的前途开玩笑。
”王丽萍愣住了。“你……你胡说八道！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不就是人情世故吗？”“第二。
”我没理她，继续看着高鹏。“你让我给你那个所谓的‘帝皇哥’送烟送酒，钱让我先垫着。
这叫帮忙吗？这叫勒索。亲戚之间互相帮忙，是情分，不是义务。更没有道理，
让我自掏腰包，去满足你的虚荣心。”“我……我那是看得起你！”高鹏涨红了脸辩解。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的声音冷了下来。“从头到尾，你们母子俩，
有过一句‘求’我帮忙的话吗？有过一点客气的态度吗？”“没有。你们只有命令，
只有指责，只有理所当然。”“你们让我去，我就得去。我不去，我就是白眼狼，
就是忘恩负义。”“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是你们的亲外甥，亲表弟，
还是你们家养的一条狗，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每说一句，
王丽萍和高鹏的脸色就难看一分。我说完，整个大厅鸦雀无声。之前那些劝我道歉的长辈，
此刻都低着头，假装在研究桌上的菜。“我江哲，是穷，我是个跑腿的，
我一个月就挣那几千块。”“但我挣的每一分钱，都干干净净。”“我站得直，行得正。
我没偷没抢，没坑蒙拐骗。”“我的人格，不比任何人低贱。”“所以，
高鹏……”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你想让我给你下跪道歉？”“你，配吗？
”高鹏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被我问住了。王丽萍气急败坏地冲过来，
扬手就要打我。“你个小畜生！反了天了你！”我爸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了她。“姐！
你干什么！”就在这乱成一锅粥的时候。主桌上，一直没说话的姥姥，
重重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拍。“都给我住嘴！”老太太虽然八十了，但中气十足。
全场瞬间安静了。姥姥站了起来，拄着拐杖，慢慢走到我身边。她浑浊的眼睛看着我，
又看看王丽萍母子。“丽萍，高鹏。”“给小哲，道歉。”4.我哥在星海开播了姥姥的话，
像一颗炸雷。王丽萍母子俩，直接懵了。“妈！你让我们给他道歉？你没搞错吧？
”王丽萍尖叫起来。“他可是你亲外孙啊！”“就因为他是我亲外孙，
我才不能看着你们这么欺负他。”姥姥的声音不大，但是很有力。“小哲刚才说的话，
我都听见了。句句在理。”“你们做的事，说的活，哪有一点长辈和兄长的样子？”“现在，
立刻，给他道歉。”王丽萍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让她给江哲道歉，比杀了她还难受。
高鹏更是把头扭到一边，一脸不服气。“好，好，好。”王丽萍连说三个好字，眼圈都红了。
“妈，你偏心！你从小就偏心他们家！”“今天是你八十大寿，我不跟你吵。这歉，
我们不道！”说完，她拉着高鹏，气冲冲地回了座位。一场闹剧，就这么收了场。
寿宴的气氛变得很尴尬。我爸妈全程黑着脸。倒是姥姥，把我拉到她身边坐下，
一个劲地给我夹菜。“小哲，别理他们，咱吃饭。”饭后，我陪姥姥说了会话，就准备走了。
临走前，高鹏在酒店门口拦住了我。他眼睛里都是红血丝，死死地瞪着我。“江哲，
你别得意。”“今天你让我丢的人，我早晚会十倍百倍地讨回来。”“你不是说，
我永远在直播行业混不出头吗？”“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亲眼看着，我怎么一步步火起来，
怎么把你踩在脚底下！”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只觉得可笑。“行，我等着。”我没再多说，
转身就走了。回到我租的那个小单间。我脱掉外套，把自己扔在床上。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个叫“孤狼”的人发来的消息。“老板，星海平台年度盛典‘星海之夜’的筹备方案，
已经发到您邮箱了，请您审阅。”孤狼是星海平台的运营总监，也是我最信任的下属之一。
除了少数几个核心高管，没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对外，他们都叫我“船长”。
我回了个“收到”。然后点开高鹏的直播间。他居然已经开播了。
直播间的标题很唬人——“新人主播，目标百万粉丝，不火不罢休！”在线人数，8。
他今天显然是受了刺激，直播得格外卖力。又是唱歌，又是跳舞，还学着网上那些主播，
搞起了抽奖。“家人们，今天我血亏！刷一个小心心，就参与抽奖，
奖品是价值998的豪华键盘！”公屏上，稀稀拉拉地飘过几个小心心。
全是他妈王丽萍刷的。过了十分钟，他开始抽奖。在一个简陋的抽奖软件上，滚动的ID，
清一色都是“鹏鹏第一铁粉”。结果毫无悬念。
高鹏装模作样地大喊：“恭喜‘鹏鹏第一铁粉’这位家人，中奖了！！
”王丽萍在公屏上激动地打字：“啊啊啊！我中了！谢谢鹏鹏！”母子俩一唱一和，
演得不亦乐乎。我看得直犯尴尬癌。又过了一会，他开始跟人连麦PK。对面是个女主播，
画着浓妆，穿着暴露。高鹏的眼睛都直了。“小姐姐，你好漂亮啊。”“小哥哥，
你也好帅哦。”女主播嗲声嗲气地说。“咱们玩把大的怎么样？输的人，罚，卸妆！
”高鹏一听，来劲了。“好！就这么定了！”他开始声嘶力竭地拉票。“家人们！冲啊！
守护我方水晶！”“对面的，看我怎么把你打趴下！”王丽萍又开始疯狂地刷小心心。
偶尔有一两个路人进来，看到这场景，也乐呵呵地给对面女主播刷点免费礼物。
结果可想而知。高鹏输得一败涂地。女主播在镜头那边笑得花枝乱颤。“小哥哥，
愿赌服输哦，卸妆吧。”高鹏的脸都绿了。他一个大男人，哪来的妆可以卸？
这不是明摆着让他难堪吗？他开始耍赖。“我……我今天没化妆。要不，我给你唱首歌吧？
”“不行哦。”女主播不依不饶。“说好了卸妆，就得卸妆。”“不然，就是玩不起。
”公屏上，几个看热闹的也开始起哄。“玩不起就别玩。”“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
”高鹏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恼羞成怒，直接在直播间里破口大骂。“卸你妈！你个臭婊子，
不就是想骗礼物吗？”“老子不玩了！”说完，他直接挂断了PK。他这边刚挂断。
我的手机就弹出来一条后台警告。
警告：主播“高鹏起飞”ID：9527在直播过程中，使用侮辱性词汇，
恶意攻击其他主播，违反平台规定B类第7条。系统已自动对其进行“禁言2小时”处理。
我看着这条系统消息，笑了。高鹏，你不是想火吗？你不是想让我看着吗？好啊。游戏，
现在才刚刚开始。5.第一次警告，他没当回事高鹏被禁言了。他没法在直播间说话，
只能干瞪眼。直播间的在线人数，从8掉到了3。其中一个是我，一个是他妈，
还有一个估计是没退出去的路人。他气急败坏地在镜头前打字。
用的还是Wdows自带的画图软件。白板上，他用红色的字体，
歪歪扭扭地写着：“星海平台，垃圾！！”“凭什么禁我言？那个女人先挑衅我的！
”“黑幕！绝对是黑幕！”他妈王丽萍在公屏上疯狂附和。“就是！我们鹏鹏受委屈了！
”“平台眼瞎了吗？欺负新人主播？”“我要去投诉！”我看着屏幕上这对活宝母子，
摇了摇头。无知者无畏。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星海平台能做到今天这个体量，靠的不是人情世故。靠的是铁一般的规则。公平，
是平台对所有主播，尤其是中小主播的承诺。高鹏的行为，已经触碰了平台的底线。
我拿起手机，给孤狼发了条消息。“查一下主播‘高鹏起飞’ID：9527，
刚才的违规行为，除了系统判罚，人工审核那边跟进一下。”孤狼的效率很高，
两分钟后就回了消息。“收到，老板。人工审核已经介入。根据平台条例，
主播在直播中公然辱骂平台，属于严重违规。
我们将对他追加‘封禁直播间24小时’的处罚。处罚公告，将在五分钟后全平台发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