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人是魔教妖女十年前,一桩灭门惨案中我拔刀相助,救下一名年幼女孩。十年后,
我厌倦江湖纷争,选择隐居。我本以为从此江海寄余生,不料魔教妖女南宫奚诡计多端,
将我拐进了洞房。路人都说这是桃花运,却不料成了生死劫。一场逼婚,
将我卷入更大的阴谋中。01小雨下了一整夜。江面万籁俱寂,一艘花船飘荡江上。
船内烛火憧憧,粉雾迷离。洞房花烛。魔教妖女眉间含笑,
吻了吻我的额头:你终于是我的了。我看向清冷美艳的魔教妖女南宫奚,一袭红衣,
媚骨天成。我的双手早已被捆绑,此时只能任她宰割。嗯?妖女快放了我。呸,
叫我夫人!南宫奚笑意更甚。许是喝了酒的缘故,酒的醇香混着美人的胭脂香扑鼻而来。
若是普通男子,此刻怕不是早已精虫上脑,拜倒在她的红裙之下。而我自幼习武,修行剑道,
一颗心已如剑般通透明亮。我仅仅调了三息,破了南宫奚的媚术。不得不说,
南宫奚的媚术无比阴险狠辣,媚毒仿佛附骨之疽,一旦心智稍有动摇,便会一身内功散尽,
沦为用下半身思考的废人。可是对付我,还不够格。见媚术不奏效,南宫奚收起媚功,
轻轻叹了口气:少侠果然道心坚定,我有些失落了。我皱了皱眉,
不知她还要搞什么花样。妖女,我不想你和动武,我们无冤无仇,你还是赶紧放了我。
南宫奚呵呵一笑:无冤无仇?咱们哪来的冤仇?我从小就仰慕着少侠,
我对你……只有满满的爱慕!我捉摸不透她的脑回路,大概是练魔功把脑子练坏了吧。
当然,以妖女的修为,根本不可能抓住我。要怪就怪我太过贪杯。
两个时辰前我在乡里好友的拉拢下,来到花船上喝酒。
据说这艘花船的主人是那位名满京都的花魁南宫奚。南宫奚精通音律,又喜好诗词风月。
花船一到,满城的书生少年趋之若鹜,妄想得到美人的眷顾。我并不贪恋美色,
一心扑在钻研剑术上。万般皆下品,唯有练剑高。我自觉不合群,干脆坐在角落里独自喝酒。
酒过三巡,南宫奚交出一把宝剑。奴家接下来要演奏一首‘唐王破阵曲’,
需要一位郎君伴曲舞剑,方能展现此曲最大的精妙。我的好友王彬闻言,
一个箭步冲上舞台,接过南宫奚手里的剑。正当我以为他要在台上表演三脚猫功夫时,
王斌走到我的身边。把剑丢给了我,说道:徐晏卿,来露一手。醉意上头,我握住剑柄。
观赏剑身的花纹,不禁感叹,虽是女子的佩剑,却如此浑然俊美。好。我没有拒绝,
而是向南宫奚鞠了一躬。演奏开始,激烈的琴音响彻天地,我挥舞手中的剑,
乐声伴随剑意划破寂寞的夜空。一曲终了,众人意犹未尽。南宫奚悄然走了过来。
半遮红袖为我添酒,她要敬我一杯。众人都羡慕我有这般艳福,在我身边起哄,
就属王斌喊得嗓音最大。喝一杯,徐晏卿,快喝一杯。我半推半就,倒也没有多想,
两三口便把酒喝下了肚。02酒里下了药。南宫奚用最简单的招数,将我搬上了她的床。
思绪回到现在。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思考当前的处境。看似蹊跷的一切如同理顺的线头,
变得明朗起来。我被妖女做局了。所以,这场宴会是你精心布置的陷阱。
南宫奚点了点头,我早已听闻徐少侠的剑术冠绝武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又听闻你行事谦逊,不近女色,若不使出‘弹琴舞剑’这一计,怎将你钓出来呢?
今日一见,徐少侠果真气宇轩昂。船上的其他人怎么样了。已经死了。
我的脑袋一片空白。乡里的挚友王斌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他虽然有些贪财好色,
但是为人正直友善。还有那么多活生生的人命……我看向南宫奚,无法再保持冷静。
你居然滥杀无辜,妖女!败类!我啐了一口,语气中暗藏凌冽的杀意。
而南宫奚一点也不恼火,反而扑哧一笑。好了好了,徐少侠别生气了,我是魔教弟子,
又不是什么魔鬼。那群色鬼,中了我的媚术,早都回家睡觉去了,
绝不会记得今晚的事情。闻言我又是一愣。我虽然武功高强,剑术造诣已入宗师化境,
但在男女情感上,依旧像白纸一张。南宫奚凝视着眼前的男人,顿时情难自禁。
她一边诉说情话,指尖一边抚摸我的胸膛。仿佛情窦初开的小情人。
我分不清这是她的演技还是发自内心。南宫奚。我制止了她更进一步的动作。
就此结束这场误会吧。我们或许可以交个朋友。朋友?少侠的话真是伤了我的心,
我可是你的夫人。夫人?对呀,还是那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夫人哦。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时候?我的大脑彻底宕机。不可否认,
南宫奚是我见过的最美丽动人的女子,正因如此,我不可能会遗忘与她有关的记忆。
我们明明只是初见。不,咱俩早已相识,你还牵过我的手。不可能!唉,
给你点提示吧,呆瓜。我的姓‘南宫’,是随母亲的姓氏,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
迫不得已才选择改换姓氏。家父姓‘秦’。轰隆!我的脑海中五雷轰顶,
一个不愿回忆的恐怖念头突然浮现。你是秦镇山的女儿,秦溪儿。03十年前,
我初入江湖,野心难捱。可谓‘少年志气随风起,自许人间第一剑’。这不是一句玩笑话。
那时的我年纪轻轻却打遍武林各路高手。我不停训练自己,渴望变强。剑,
终究是杀人的冷兵器,一柄利剑需用鲜血温养,用死斗打磨。曾经的我,也似剑一般的冷。
我杀过魔道妖孽,也杀过正道天骄。我曾以一己之力挑灭魔山九寨。也曾不顾世俗反对,
砍下少林祖师的项上人头。我做的所有,只不过是为琢磨更深奥的剑术而已。见过我的人,
都叫我怪物,暴徒——唯有一人,只当我作普通朋友。他就是江南城知府,
秦镇山我与秦镇山算是半个忘年之交吧。我和秦兄结拜为兄弟的时候,他早已成家。
生了个可爱的女儿。可他还会像个男孩一样,请我喝酒,带我勾栏听曲。那天傍晚,
我站在秦府的门口看夕阳。秦镇山鬼鬼祟祟地靠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徐老弟又在偷懒,
今天有去挑战哪个高手吗?没,只是累了。为兄懂了,你定是嘴馋了。走,
今晚去跟兄弟去怡香楼喝几杯。不去,耽误我练剑。剑随时都能练。
但是怡香楼的特产‘桃花酿’只有这几天才喝得到。我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秦镇山瞬间明白了,暗暗比了个手势。你是怕我家那位母老虎又找你麻烦吧?
这次我们偷偷地去!溪儿,溪儿……秦镇山轻声呼唤,
一个约莫六岁的小女孩赤着脚从屋内小跑过来。女孩生得标致极了,肥嘟嘟的鹅蛋脸,
点缀一抹健康的腮红。溪儿,我和这位兄弟要出去一趟,你就跟娘讲,
咱们去城里的米铺看账簿。秦镇山腆着老脸忽悠女儿。
我笑着调侃了他一句:你爹爹勤奋过头了。秦溪儿扭头望向我,
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顿时布满星星。大哥哥,一路顺风。嗯。……哈哈哈,
女大不中留啊。04我与秦兄喝酒到深夜。直至亥时,
我才起身推了推趴在桌上打盹的秦镇山。天色已晚,该回去了。再,再,干一个。
你又醉了。正正好好五分醉。他的走路摇摇晃晃的,没走几步就摔了个踉跄。
我还是送你回去吧。不用。他推开了我的搀扶,站直身子。徐老弟,
今天你还没练剑吧。你先去练剑,莫要因为我坏了修行。我心底一暖,真正的朋友,
对待彼此从来不会自私。我目送秦镇山出了门,灯火愈来愈暗,天空开始飘下几滴小雨。
黑夜里,他瘦弱的身影像是一颗摇摇欲坠的老松。他背着我,忽地停下脚步,开口说些什么。
声音时断时续,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才勉强听清。我的女儿可爱吗?很可爱,
像个古灵精怪的小妖精。等她长大就交给你咯,往后你要多照拂照拂她。好的。
再会。那时的我以为,这不过平常的一别——却不料是我与秦兄的最后一次见面。
秦家的灭门案发生在凌晨。天色昏暗,逐渐癫狂的暴雨仿佛要将大地吞没。我在后山练剑,
雨水将我身上的白衣浸透,我才回过神来,为又参透了新的招式而开心不已。我走下山,
穿过潇潇雨幕,街道的风景出奇安静。有风吹过。地上一块残破的招牌被风吹得吱吱作响。
招牌被刀劈得稀烂,我还能隐约辨别出招牌上的鎏金大字秦公府!那晚,
愤怒彻底冲昏了我的头脑。我一剑斩开紧闭的秦府铁门。剑气纵横数十米,沿途的树木,
石墙全被剑气一分为二。我再度踏入这座熟悉的府邸,眼前的一幕一幕却令我脊背发凉。
满地的鲜血流淌。我施展轻功在偌大的府内四处寻找,寻找那个人的踪影。
在小院亭子的假山边,我听到一阵微弱的啜泣声。假山底下有处小洞,
两具尸体用身体堵住洞口。哭泣的女孩是他的女儿,秦溪儿。而他与夫人,
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了秦溪儿的安全!我把可怜的女孩抱在怀里,在我的安抚下,
女孩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从小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从上到下,
每一根头发丝都是精致的。在年幼无知的年纪,她被父母呵护的很好。如今家破人亡,
双亲族人横死眼前。试想此刻她该有多么痛苦和迷茫。大哥哥,溪儿的爹娘死了吗?
我望着秦溪儿天真无邪的眼睛,于心不忍,最终千言万语也只汇成一句抱歉。都怪我。
说完,我折下一根柳枝作簪子,将她散乱两鬓的长发扎了起来。喂,这儿还有活人。
黑夜中闪出二十名蒙面杀手,将我团团包围。杀手身穿紫袍,我认识这件衣服。
你是魔教的人?不错,算你小子识相。不像那个没用的男人,死的不明不白。
报上你的名讳,给你个痛快!我倒吸一口凉气。你还不配。
嘭——凌空一脚踩在杀手的胸口,杀手倒地,身后砸出大坑。一击毙命。一起上,杀了他。
剩下十九名杀手见我武功高强,也不敢轻敌。他们摆出杀阵,左右夹击。可惜,人再多,
也只是待宰的羊羔。剑仅出三寸,雨水轻飘飘地落在剑刃上。无声之中,
一股寒意侵入他们的手脚,只是极短的一瞬,那人头纷纷落地。我按下心中杀意,
尽量不让女孩看到我狰狞的模样,询问道:怕吗,怕的话就把眼睛闭上。没有灯,
没有火,只有一片死寂。血流成河,令人窒息的景色对小女孩来说太过残忍。
大哥哥在的话,我不怕。——第二天,雨停。天光划破乌云洒下金黄的光晕。
随着远处的一声鸡鸣,预示早晨的来临。地平线露出苍凉的灰白色。
我和秦溪儿坐在后山的悬崖边,俯瞰江南城晨光中模糊的轮廓。昨夜,
我们把秦溪儿的父母以及秦府四十口人安葬于后山的小土坡。土坡光秃秃的毫不起眼,
只有一块岩石用剑刻下‘秦镇山’和她妻子的名字。从今往后,秦家永远成为了过去式。
我牵起女孩的手,带她下山。一路上聊了很多。你爹爹让你跟着我?爹爹说,
那个大哥哥会永远陪伴我,保护我,不离不弃。秦溪儿眉间透着一股远超年龄的成熟。
我脸色一变。虽然是挚友的嘱托,但是我年纪尚小,不懂养育孩子的琐事。
我并未有养个女儿的打算。也可以是大哥哥的夫人呀,就像爹和娘一样。这……
逗你呢,呆瓜……或许那时的秦溪儿真心认为,我会不离不弃的陪在她左右。然而,
我食言了。带着秦溪儿离开江南城后,来到一座偏僻的南方小镇。
我将她托付给当地私塾的教书先生。趁着她熟睡之时,不打一声招呼,便独自离去。
剑本来就是孤独的。我以四海为剑鞘,不断流放自己。我的双手沾染了太多江湖的恩怨情仇,
离剑刃太近,便会被锋芒所伤。我不愿将女孩卷入混乱黑暗的江湖乱世。
她本该有个更美好的人生,像普通女孩的人生。在私塾里读书,在街坊间玩闹,
和朋友一同游春,赏雪,看遍世间的种种美景。有个真正能保护她的男人对她不离不弃。
我想,这也是秦镇山希望她过上的人生吧。05抱歉。回顾往事,我的心中满是歉意。
南宫奚轻轻勾唇,不动神色地说道:那日你离去后,我发了疯的找你,
我向私塾的黄先生又哭又闹,求他把你还给我。你却人间蒸发似的,杳无音讯。
你应该恨我吧,恨我的不告而别。不,我从没恨过你,我只恨自己的力量太过弱小,
不能陪在你身边。为了变强,为了替爹娘报仇。南宫奚改名换姓,潜入魔教,
用妖女的身份修行魔功。所以,你抓我是想证明,你已经变得足够强了?
南宫奚蹙起柳眉,又笑了笑。她拥抱了我,看似亲昵的动作,她却游蛇般贴近我的肌肤。
她冰冷的手指摩挲着我的后颈,我的耳畔传来她妩媚性感的声音。
你为何就不明白我的心意呢,呆瓜……她的语气温柔缱绻,却充满魔性。你赢了,
我跑不掉了。这十年间,我选择隐居。一方面是我厌倦了江湖的打打杀杀。
另一方面是我把自己藏起来,当初那个女孩就再也找不到我。就算掘地三尺,
我也会找到你!长期修行魔功,多少会影响心智,让人变得癫狂极端,南宫奚也不例外。
她将我按在身下,解开绳索。紧接一双薄唇就要贴近,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最终还是选择垂死挣扎一下。等等……南宫奚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