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千年是什么番

霜雪千年是什么番

作者: 姝爷

言情小说连载

言情小说《霜雪千年是什么番由网络作家“姝爷”所男女主角分别是萧庭霄阮青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序章:铜宫雪大邺旧永昭三十七年帝京连下了三个月皇城最深有座被铁汁浇铸、封禁了整整三百年的“铜宫”。雪落在铜瓦积成厚厚的像给一具巨大的棺椁盖了素今铜宫的门“吱呀”一声开没有活人敢靠于是推门的那只手——指节修肤色冷腕骨上缠着一串早已褪色的朱红丝绳——便显得格外刺门玄衣墨发的男子缓缓踏他面容清眼尾却有一道极细的裂像瓷胎上的冰一呼一吸...

2025-08-02 06:16:35

序章:铜宫雪大邺旧历,永昭三十七年冬,帝京连下了三个月雪。皇城最深处,

有座被铁汁浇铸、封禁了整整三百年的“铜宫”。雪落在铜瓦上,积成厚厚的白,

像给一具巨大的棺椁盖了素缟。今夜,铜宫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没有活人敢靠近,

于是推门的那只手——指节修长,肤色冷白,

腕骨上缠着一串早已褪色的朱红丝绳——便显得格外刺目。门后,玄衣墨发的男子缓缓踏出。

他面容清隽,眼尾却有一道极细的裂痕,像瓷胎上的冰纹,一呼一吸间,

裂痕里隐约透出暗金色的光。他抬头,雪落进眸子,没有化。“阿阮……这两个字混在风里,

像一把生了锈的刀,割开了三百年的寂静。第一章:尸起永昭三十七年腊月初七,

帝京的雪下得像撕碎的棉絮。铜宫檐角悬着十二面镇魂铜镜,镜面被雪糊住,

只映出一片浑浊的白。宫门上的封条早被霜雪咬烂了,朱砂字褪成乌青,像结痂的伤口。

亥时更鼓刚敲过,宫门“吱呀”一声——不是风吹,而是被人从里面推开。

门轴里积了三百年的尘灰簌簌落下,露出一线玄色衣摆。那衣摆绣着暗金螭龙,

龙鳞却缺了数片,像被谁生生撕去。萧庭霄站在门槛内,抬手接住一片雪。雪落在他掌心,

没有化。他垂眸,眼尾那道细如发丝的裂痕里,暗金色的光微微一闪,像有人隔着岁月,

在裂缝里点了一盏灯。“阿阮……”他声音哑得厉害,仿佛第一次学着说话。铜宫外,

百步之遥的梅树下,积雪忽然陷落。乌木棺的盖板“砰”一声弹开,雪沫四溅。

棺中女子坐起,凤冠早不知去向,嫁衣的领口被利器划破,露出锁骨上一道旧疤。她睁眼,

睫毛上凝着霜,眼珠却极亮,像两粒被冻住的星子。“王爷。”她喊他,

声音轻得像雪片碰剑锋。萧庭霄便笑了。一笑,眼尾那裂痕便沁出一线血,血也是冷的,

顺着下颌滴在雪里,开成细小的红梅。他朝她走去。一步,两步。靴底踩碎冰碴,

发出清脆的裂响。阮青阮抬手,指尖碰到他衣襟的龙纹。“龙鳞怎么少了?

”“替你挡天雷时,被劈碎了。”“疼吗?”“忘了。”他单膝跪在棺沿,指腹拂过她唇角。

那里有一道旧伤,是他自己咬的——三百年前,她替他殉剑,

他疯了一样想把她从剑炉里拖出来,却只咬下她半片唇。“阿阮,”他低声道,

“我来带你回家。”阮青阮摇头,指尖点在他心口。“王爷没有心跳,没有家。”她顿了顿,

“但有我。”雪忽然大了。铜宫檐角的风铃无风自响,铃舌是孩童的小指骨,

声音却像女子在笑。阮青阮攀着棺沿起身,嫁衣的下摆沾了泥,像一截被烧焦的桃花枝。

她弯腰,从棺底摸出一物——却邪剑。剑长三尺一寸,剑身雪白,

裂纹里流动着淡金色的血丝。那是她三百年来以心血灌注的纹路,像一张细密的网,

网住她半缕生魂。剑尖垂地,她轻声道:“王爷可知,为何我能醒?”萧庭霄不语。她抬手,

嫁衣袖口滑落,露出腕骨。腕骨内侧,一道新鲜的刀痕横贯动脉,血已凝成冰碴。

“昨夜子时,我以血为引,破了镇尸钉。”“钉尾鸾凤,是我亲手雕的。

”“我砍了它们的头,”她笑,“因为它们不肯让你醒。”铜宫深处忽然传来铁链拖地声。

沉重,缓慢,像有什么东西在黑暗里磨爪子。萧庭霄侧耳,眸色微暗。“阿阮,

你放出了别的东西。”阮青阮“嗯”了一声,把却邪剑递给他。“王爷怕吗?”他接剑,

指腹摩挲过剑锋,血珠滚落,剑身嗡鸣。“怕你不在。”铁链声越来越近。雪地里,

两道影子并肩而立。玄衣与嫁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两面将折未折的旗。阮青阮忽然踮脚,

吻住他眼尾那道裂痕。唇瓣冰凉,带着铁锈味。“萧庭霄,”她第一次直呼他名讳,

“你后悔吗?”他低头,獠牙抵在她颈侧。“后悔什么?”“后悔遇见我。”“我只后悔,

”他声音含混,“那天没先咬死你,省得你为别人殉剑。”阮青阮笑了。

笑声惊起铜宫檐角一只冻僵的乌鸦,乌鸦扑棱棱飞起,翅膀掠过残月,像一截断掉的剑光。

铁链声戛然而止。宫门阴影里,缓缓探出一只青白的手——指甲乌黑,指节倒生骨刺。

阮青阮握紧却邪,剑锋垂地,划出一道金线。“王爷,”她轻声道,“你看,有人等不及了。

”萧庭霄抬手。指尖那串褪色的朱红丝绳,不知何时已断了一截,绳结散落,

像一截干枯的姻缘。他把断绳系在她腕上,打了个死结。“阿阮,”他说,“这次别再弄丢。

”阮青阮低头,嫁衣袖口被风吹起,露出腕骨那道新鲜刀痕。刀痕之上,朱绳如血。她点头。

“好。”铜宫深处,铁链轰然断裂。雪崩般的声音里,两道身影并肩踏入黑暗。

却邪剑光如雪,照亮他们脚下——那是一条由白骨铺就的路,路的尽头,是他们的洞房。

第二章:剑匣铜宫深处,没有灯。却有光——那是却邪剑身流转的淡金色血丝,

像一条极细的河,把黑暗烫出蜿蜒的伤口。阮青阮执剑在前,嫁衣下摆扫过满地碎镜。

镜里映出无数她与他交叠的影子,却都缺了头,像被谁一刀斩去了来世。萧庭霄落后半步,

指尖捻着那截断掉的朱红丝绳。绳结里曾系过他们二人的发,如今发已成灰,

只剩绳结还固执地缠在一起。“前面就是剑炉。”阮青阮轻声道。她声音很轻,

却惊动梁上积灰,簌簌落下像一场小雪。剑炉原是大邺皇室炼“尸解仙”的禁地。三百年前,

永昭帝为求长生,以亲弟为药引,欲把萧庭霄炼成“活尸丹”。丹未成,阮青阮以身殉剑,

一剑劈开丹炉,自此炉毁人散。如今只剩半截焦黑铜胎,像被掏空的巨兽尸骨,

蹲伏在黑暗尽头。炉心处,悬着一只剑匣。匣长七尺,以玄铁为骨、人皮为囊,

皮上还残留淡青色刺青——是一枝折枝桃花,花蕊却用朱砂点了七滴,像七粒血痣。

阮青阮驻足,仰头。剑匣感应到却邪剑气,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嗡鸣。铁索“哗哗”抖动,

震落炉壁残灰,露出密密麻麻的符咒。符纸早被岁月蚀空,

只剩朱砂字还红得刺目:——“以魂封魄,以煞镇情。”萧庭霄抬手,指尖刚触及剑匣,

符咒便燃。火舌幽蓝,舔上他腕骨,发出“嗤嗤”声,却烧不穿那层冷白皮肤。

“还是这么凶。”他笑,像笑一个闹脾气的小孩。阮青阮把却邪剑横举过眉,剑尖指向剑匣。

“我当年劈炉后,把另一半魂魄封在这里。”她顿了顿,声音低下去,

“……也封住了你的味觉。”萧庭霄偏头,獠牙在唇下若隐若现。“所以这三百年,

我尝不出血味,只记得你的唇是甜的。”剑匣开了。没有惊天动地,只一声极轻的“咔哒”,

像谁扣响了前世的一扇门。匣内铺着一张完整人皮,皮上刺着与阮青阮锁骨一模一样的疤。

人皮心口处,嵌着半枚玉珏——缺的那一半,正挂在萧庭霄颈间。他摘下玉珏,两半合拢,

严丝合缝。玉面浮现一行小字:“欲得返魂,先偿一命。”阮青阮忽然笑了。“原来我当年,

连遗言都替自己想好了。”她转身,背对剑炉,褪下半边嫁衣。雪色中背脊瘦削,蝴蝶骨下,

有一道旧伤——那是当年萧庭霄被锁在丹炉时,她替他挡下的一道天雷。“用我的命偿,

够不够?”她问,声音轻得像雪落剑锋。萧庭霄没有回答。他抬手,

指尖点在她背脊那道疤上,一路滑到颈后。那里有一粒朱砂痣,小得像一粒血沙。“阿阮,

”他低声道,“我舍不得。”舍不得,也得舍。炉外忽传铁甲铿锵,

火把的光如潮水漫进来——新朝锦衣卫已至。为首者陆珣,面白无须,

颈间悬一枚鎏金八卦镜。镜光照到萧庭霄脸上,他眼尾那道裂痕便渗出黑血。“奉旨焚尸。

”陆珣声音尖细,“僵尸当诛,余孽当灭。”阮青阮抬手,却邪剑横于身前。剑身血丝骤亮,

映得她眼底一片金红。“想焚他,先焚我。”陆珣嗤笑,八卦镜一转,镜光化作火线,

直扑剑炉。火线所过,人皮剑匣“轰”地自燃,幽蓝火苗窜起丈余。萧庭霄忽然伸手,

穿过火线,一把抓住剑匣残余。人皮在他掌心蜷曲、焦黑,发出尖锐啼哭。他却笑了,

獠牙尽露。“阿阮,借我半魄。”阮青阮尚未回应,他已低头,吻住她颈侧那粒朱砂痣。

齿尖刺破皮肤,血珠滚落,被他含在舌尖。火线在这一刻凝固。时间像被冻住的河,

陆珣的惊呼卡在喉咙。血渡,魂归。阮青阮瞳孔骤缩,看见萧庭霄眼底那道裂痕里,

涌出无数细碎光点——那是她当年封在剑匣的半缕生魂,如今顺着齿痕,流回她体内。

火线熄灭,八卦镜“咔啦”一声裂成两半。陆珣踉跄后退,喉间发出“咯咯”怪响,

像被无形之手扼住。萧庭霄松开她,唇角沾血,笑得温柔又狰狞。“阿阮,现在我有心跳了。

”阮青阮抬手,覆在自己左胸。那里,心跳声“咚、咚、咚”,一声比一声急,

像有人在里面擂鼓。却不是她的心跳——是他的。锦衣卫退散,丹炉余烬里,

却邪剑自行飞起,悬于二人头顶。剑身裂纹尽消,唯余一道极细的红线,从心口蜿蜒至剑尖。

阮青阮伸手,指尖触到红线,烫得发颤。“萧庭霄,”她第一次唤他全名,

“你给了我你的心跳,那你用什么活?”他握住她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空洞如鼓,

却有一粒小小的东西在跳动——是半枚玉珏,嵌在心骨之上,替他续命。“用这个。”他答,

声音低得近乎耳语,“换你一世桃花。”炉灰深处,忽然滚出一物。是那只桃木小人,

被火烧得焦黑,只剩轮廓。小人头顶,歪歪扭扭的“阮”字却还清晰。阮青阮弯腰拾起,

吹去浮灰。小人“咔”地一声,裂出一道缝,

缝里渗出淡粉色——像极了一朵将绽未绽的桃花。萧庭霄看着她,眼底裂痕渐渐愈合。

“阿阮,”他轻声道,“我们回家。”阮青阮握紧桃木小人,点头。“好,回家。”炉外,

雪停了。一线晨光透过铜宫破瓦,照在二人相携的手上——那手,一冷一暖,却十指紧扣,

像扣住了一场迟到了三百年的洞房。第三章:骨灯从铜宫到江南,要过一条死江。

江名“望昭”,永昭帝赐的名,如今昭已亡,只剩一望无际的尸水。水面浮着碎冰,

冰里冻着睁眼的死人,像一盏盏熄灭的河灯。阮青阮立在船头,却邪剑横膝。

嫁衣已换作素白,袖口仍绣半截残凤,凤首不知去向,只剩羽翅,欲飞不飞。萧庭霄披玄氅,

替她挡江风。氅下的心跳一声急一声缓——那是她的心跳,借给了他,便不肯安分。

“过了江,就是江南。”她指向雾中,“我梦里常去,桃花开得像火,烧不穿雪。

”萧庭霄没说话,只握住她冰凉的手指。指尖那截朱绳已发乌,却仍旧系得死紧。

船尾的老艄公忽然咳起来,咳声空洞,像敲一面破鼓。阮青阮回头,

见老人肩上落着一层灰——那不是雪,是骨粉。“死人撑船?”她低问。艄公咧嘴,

牙缝漆黑:“活人渡不过望昭江,只有死人肯渡死人。”萧庭霄抬眼,眸底暗金流转,

艄公便缩了脖子,竹篙一点,船行如飞。江南也有雪,薄得像纸,一戳就破。

镇口一条青石街,尽头挂着一面酒旗,旗上写“骨灯”二字,墨迹被雨水晕开,

像两条交尾的黑蛇。铺子里没灯,只一排排灯架。灯骨是人骨,灯罩是人皮,

灯芯是浸了人油的头发。店主是个驼背老妪,脸藏在帷帽里,声音却脆生生的,

像十七八岁的少女。“贵客要灯?保平安、锁冤魂、招远人,应有尽有。

”阮青阮停在最后一盏灯前。灯骨小,像孩子的臂骨;灯罩白,画一枝桃花,花心一点朱砂,

与她颈侧的痣一般大小。“我要这盏。”老妪掀开帷帽一角,露出半张焦黑的脸,

唇角却翘着:“姑娘好眼力,这盏名‘春迟’,十年只亮一次,一次只照一个人。

”萧庭霄掏出半枚玉珏,搁在案上:“照两个人。”老妪瞥了玉珏一眼,

笑纹更深:“僵尸王爷要做人,价码可高。”她枯指蘸了灯油,

在案上写一行小字:——以骨为芯,以魂为油,灯亮则人聚,灯灭则魂散。阮青阮提笔,

在“人”字旁添了一横,成了“入”。“魂散太轻,”她道,“我要魂归。”夜半,

骨灯铺后院。雪停了,月光像一把钝刀,割不开浓黑。老妪支起一口铜盆,盆里烧的不是炭,

是碎骨。蓝火苗舔上来,映得人脸发青。萧庭霄解衣,露出心口——那里嵌着半枚玉珏,

玉下皮肉早无血色,却有一线红丝,顺着血脉游走。“借你一根肋骨。”老妪道,“做灯芯。

”阮青阮按住他:“用我的。”老妪摇头:“姑娘是活魂,骨里有火,烧得太旺,

会熬干他的命。”萧庭霄笑,獠牙在月下泛冷光:“一根肋骨,换一夜桃花,值。

”匕首是他自己拔的,刃薄如纸,贴着骨缝滑进去,像剖一条鱼。血没涌,只渗出一缕黑雾,

雾里有细小的人脸,张嘴无声尖叫。老妪拿铜勺接了,往灯盏里一浇,“滋啦”一声,

火苗蹿起三尺高,竟带了桃花香。阮青阮伸手,指尖沾了火,不疼,只觉暖。“萧庭霄,

”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唤他,“疼不疼?”他摇头,把肋骨递给她。骨色莹白,末端沾一点红,

像雪里落梅。“灯芯有了,”他低声道,“还差灯油。”灯油需魂。活人魂太重,

死人魂太冷,唯有半生半死者最合宜。阮青阮割破掌心,血滴入灯盏,血珠浮在骨面上,

滚成小小的人形。老妪掐诀,人形便长出手脚,抱住肋骨,一寸寸融化,化作金红油膏。

油面映出阮青阮的脸,却比她本人更艳。“春迟”亮了。灯罩上的桃花忽然活了,花瓣舒展,

花蕊滴出露水,落地成珠。萧庭霄伸手接,珠子在他掌心碎成粉,粉里爬出一粒新芽,

眨眼长成桃枝,枝头花苞累累。“只开一夜,”老妪提醒,“天亮前,

你们得把该走的路走完。”骨灯置船头,船是纸扎的,轻得像鸿毛。江面无波,

灯影却晃得厉害,照出两岸无数虚影:有披嫁衣的少女,有戴枷锁的王爷,有燃烧的铜宫,

有劈裂的丹炉……每一幕都是他们死过的证据。阮青阮伸手去碰,影便碎。“假的。

”她喃喃。萧庭霄握住她手腕:“真的在这里。”他把她掌心贴在自己左胸——那里,

心跳正一下一下,撞得她指尖发麻。“你的心跳,”她笑,“借错人了,跳得这么急。

”他低声道:“它在告诉你——它想回你身上。”灯油燃到一半,江面忽然涨潮。

潮头不是水,是桃花。花浪卷着碎冰,一浪高过一浪,浪尖站着个戴帷帽的女子,衣摆翻飞,

像一面招魂幡。阮青阮眯眼:“那是我?”萧庭霄挡在她前:“是也不是。”女子抬帽,

露出一张空白的脸——没有五官,只有颈侧一粒朱砂痣,红得刺目。女子伸手,

指向阮青阮心口。指尖所及,嫁衣裂开,露出雪白皮肤,皮肤下却透出桃枝纹路,

像有人在她体内种了一棵树。萧庭霄的肋骨灯芯“啪”地爆了个灯花,火光骤暗。

老妪的声音远远传来:“灯快灭,快斩影!”却邪剑出鞘,阮青阮一剑劈向空白脸。

剑光过处,桃花浪裂成两半,浪尖女子碎成无数花瓣,花瓣落在江面,竟是一封封旧信。

信笺泛黄,字迹却新,皆是她当年写给他的——“庭霄,今日雪大,铜宫梅开第一枝,

我替你折了,插在瓶里……”“庭霄,御厨做了桂花糖,我藏了一颗,

等你来尝……”最后一封,只有一行:“庭霄,若我先死,你会忘了我吗?

”阮青阮跪在船头,拾信,指尖发抖。萧庭霄从背后环住她,下颌抵在她发顶。“忘了所有,

唯独没忘你。”灯芯“噗”地一声,熄了。骨灯灭时,纸船正好靠岸。岸上是江南,

却没有桃花。雪覆焦土,千里赤地,只一株枯桃立在渡口,树干焦黑,

枝头颤巍巍一朵粉白花——正是十年前,萧庭霄以发丝温养的那朵。花下,新掘了一个土坑,

坑旁插着木牌,上书:“阮青阮之墓。”字迹是她自己的,血写。

阮青阮怔住:“我何时给自己挖了坟?”萧庭霄抚过木牌,指腹沾泥。“在你殉剑那日,

”他道,“我亲手埋的。”他抬手,掌心躺着那截肋骨,灯芯已尽,骨色却更白,像一瓣雪。

“骨为灯芯,魂为灯油,灯灭骨存……”他把肋骨插在坟前,轻声续完——“骨存,

则缘不灭。”雪停了,东方既白。枯桃树忽然抽枝,花苞一瞬全开,粉白花瓣纷纷扬扬,

落在坟头,落在二人肩头。阮青阮伸手接花,花在她掌心化成水珠,

水珠里映出小小的人影——影是少年的萧庭霄,跪在铜宫阶下,背脊挺直,颈戴锁链。

她忽然记起:那是永昭三十七年,她第一次见他。“原来,”她轻声道,“春迟的不是花,

是我们。”萧庭霄握住她手,十指相扣。“现在也不晚。”晨光穿透云层,照在肋骨灯芯上,

骨面浮起一行极淡的字:——来世江南,桃花为证。风过,字散。二人并肩,

向桃花深处走去。身后,枯桃树“哗”一声,花落尽,枝桠间冒出新芽。芽尖上,一点朱红,

像极了他腕上那截断绳。第四章:还魂桃花尽头的江南旧城,有条无灯巷。

巷口悬着一块歪斜木匾,被雨水泡得发胀,隐约可辨“药王庙”三字。庙早废,神像断头,

香案积灰,却夜夜传出药香。——不是救人的药,是招魂的饵。阮青阮与萧庭霄到时,

正值子时。药香混着潮气,凝成一缕缕白雾,在巷中游走,像寻找躯壳的幽魂。萧庭霄止步,

抬手按住胸口——那里心跳忽急忽缓,仿佛有另一颗心脏要破胸而出。“阿阮,”他低语,

“有人在挖我的心。”阮青阮握紧却邪剑,剑尖指地。剑身血丝忽明忽暗,

映出巷壁斑驳壁画:一幅是少女执剑劈炉,一幅是王爷戴枷饮血,第三幅却空白,

只剩一截朱绳,悬在画中,似落非落。“壁画在等结局。”她轻声说。话音未落,

药香骤然转浓,巷尾传来“咚——咚——”更鼓声。鼓不是木,是空胸腔拍出的回声。

鼓声尽头,是一间灯火幽绿的铺子。门楣无匾,只悬一盏人皮灯笼,灯罩上画着一株桃,

花心滴黑血。铺内排满琉璃罐,罐里泡着各色器官:有婴孩的掌,少女的舌,

书生的眼……最深处,一只琉璃缸空着,缸壁贴符:“缺一味药引:僵尸心,活人魂。

”柜台后,青衣郎中负手而立,脸戴半截银面具,露出的下颌光洁无纹。见二人入内,

他微微颔首,声音清越:“贵客临门,可是来补缺的?

”阮青阮目光落在郎中腕上——一段朱红丝绳,与他二人那根断绳,纹理竟严丝合缝。

萧庭霄眸色骤沉,獠牙无声探出。郎中却笑,指尖在柜台轻敲,鼓声便止。“莫慌,

我只是个生意人。”“什么生意?”“还魂。”他抬手,指向空琉璃缸:“僵尸无心,

借人心跳,三日后必亡;活魂残缺,若无归引,永世无回。我有药方,

只差最后一味——”他指尖一转,指向阮青阮,“——你的记忆。”阮青阮未语,

却邪剑已横于郎中颈侧。剑锋过处,银面具裂开一线,露出底下焦黑皮肉,却不见血。

郎中叹息:“姑娘的剑,斩得开铜宫,斩不开天命。”他袖袍一拂,

药铺四壁忽化透明——外头是熊熊火海,火中丹炉倒立,炉口正对着萧庭霄心口,

一缕金红血气被隔空抽出,丝丝缕缕,飘向缸中。“新朝皇帝在炼长生丹,”郎中声音飘忽,

“缺最后一味‘返魂’。我替他收药引,二位却自己送上门来。”火海映出帝京金殿,

萧璟高坐龙椅,手捧半颗心脏——心跳声正与萧庭霄胸腔里的那颗同步,一声急一声缓。

阮青阮手腕翻转,剑光劈开火幕。火幕碎成纸灰,却见郎中已退至药柜尽头,

手捧一只小小瓷钵。钵里盛着漆黑药汁,汁面浮着一截断绳,正是萧庭霄腕上那根。

“喝了它,”郎中将瓷钵递向阮青阮,“你忘掉他,他忘掉痛,两不相欠,各得圆满。

”药汁翻涌,映出无数画面:少年王爷跪在铜宫,少女嫁衣燃火,

桃花渡口纸船……画面尽头,皆是一片空白。阮青阮抬手欲接,萧庭霄却先一步夺过瓷钵。

“我来喝。”獠牙刺破唇,黑血滴入钵中,药汁竟沸腾。郎中面色微变:“僵尸无魂,

饮之即散。”萧庭霄低笑:“散便散,只要她记得。”瓷钵将倾未倾,阮青阮忽以指为刃,

划开自己眉心。一点朱砂血溅入钵中,与黑血交融,凝成一粒红丸。“僵尸无心,活人无忆,

”她轻声道,“那就换。”她握住萧庭霄手腕,指尖朱绳一绕,竟将二人脉息系在一处。

却邪剑横挥,剑光剖开二人掌心——一手无血,一手血涌。血流交汇,凝成第二粒红丸,

浮在剑尖。郎中倒退一步,银面具彻底碎裂,露出一张与萧庭霄七分相似的脸,

只是眼角没有裂痕。“你是……”阮青阮失声。“我是他三百年前被永昭帝剜出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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