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是网上很火的不露脸翻唱博主。可是某天我却听到了她与系统的对话。“系统，
你说我只要再开个演唱会，涨粉五百万就能换到苏黎的脸了吗？”是的宿主，
换脸系统已经启动，只要你这次演唱会成功涨粉五百万，就可以兑换奖励咯。
而她口中要换脸的苏黎就是我。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我是重生回来的。
1闺蜜柳月芸家和我家是邻居，从小大大我们都一块玩。从小我们就是两个极端，
但是关系一直都很好。我明艳动人，她胆小内向。因为她一直都觉得自己长得不漂亮，
大大的脸上长了一双小眼睛和塌鼻梁。所以她平日里就喜欢躲在角落里当小透明。
而我长相随了我妈妈，长得明艳，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自身的性格也很大大咧咧，
从小就是孩子王。她总是抱怨自己长得不够漂亮，而我却时常羡慕她那被天使吻过的嗓子。
前两年她在网上注册了一个账号叫橙汁柳柳，并发了一条不露脸的翻唱视频后一夜成名。
网友们都夸她唱歌很好听，视频很有氛围感。很多人拿她的音频做BGM拍视频反响很好，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认识她，也被她不露脸的神秘感吸引到。
尝到甜头的她让家里给她注册了一家公司经营账号，短短一年的时间已经涨粉千万。
她成了网上人尽皆知的不露脸唱歌网红，她最大的特点就是不露脸，甚至账号都不实名，
一直以来都没有人知道她是谁。再后来她开始拍一些与各个网红明星线下合唱的视频，
也是收到了一致好评。成为歌手一致都是她的梦想，
如今有了名气之后她也开展了一些小型的线下蒙面演唱会来回馈粉丝。而上个月，
她开始筹备一场更大型的演唱会，我也帮着忙前忙后给她当助理。我真心的替她高兴，
可是却总感觉她看我的眼神变得十分怪异。
上辈子的我只以为她是第一次开这么大的演唱会压力太大所以心情不好。
可是她开完演唱会之后我就愈发感觉身体虚弱，一周内我就因为重病去世了。
临了柳月芸到我病床前看来我最后一眼。
可是当她揭开口罩的时候我却看到了一张无比熟悉的脸出现在我面前，是的，
她的脸上居然是我的脸。“苏黎，你安心去吧，接下来我会将你的脸发挥到最大作用的。
”我惊恐的睁大眼睛，极速的情绪波动加剧了我的病情。
我不明白为什么周围的人看到她的脸变成我的脸的时候为什么不会觉得奇怪。
在爸妈的眼皮子底下，我哆嗦着嘴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最后就这么死在他们面前。
而我永远忘不掉柳月芸用我的脸做出的那抹阴森的笑容。
2没想到的是上天居然又给了我一次重来的机会，让我重生回了她筹备大型演唱会的那天。
更令我意外的是我居然听到了她跟她所谓的换脸系统的对话。“系统，
你说我只要再开个演唱会，涨粉五百万就能换到苏黎的脸了吗？”是的宿主，
换脸系统已经启动，只要你这次演唱会成功涨粉五百万，就可以兑换奖励咯。
轻快的机械声传来，我分明没看到柳月芸开口，可见他们交流都是在内心秘密对话。
我才知道上辈子我的死原来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系统，
那我成功换脸之后身边的人真的不会发现吗？”不会的，到时候大家的记忆都会被篡改，
别人只会知道长的不好看的苏黎因为不治之症去世了，而长得好看的柳月芸成为了大明星。
“那就好那就好。”但是您最好的朋友会去世，你您真的不考虑一下换一个奖励兑换吗？
这边可以兑换其他的奖励，也同样可以让宿主您变美哦。“我就要苏黎的脸！
凭什么她长了一张好脸就被那么多人喜欢，还天天装作跟我关系很好的样子，
谁稀罕她的假惺惺。”......后面的对话我也听不下去了，
原来我一直以为的好意和友善在她那里成了假惺惺。
这么多年来我都一直把她当成是很好的闺蜜对待，没想到她背地里是怎么想我的。
重活一世的我，绝对不会再任由自己的生命被她拿捏。可能是因为想起前世有点出神了，
不小心碰到了柳月芸虚掩着的门。柳月芸注意到是我来了，狭长的眼底闪过一丝心虚和嫉妒，
随后迅速换上一副讨好的表情。“黎黎，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假装自己刚巧要进屋找她有事的样子，扬了扬手里的奶茶。“我刚来呢，
今天天气挺热的，我给你带了一杯奶茶。”“噢噢，谢谢你啦。”她脸上露出了虚伪的笑容，
接过我递过去的奶茶。可是我却听到了她的心声：“这贱人什么时候过来的，吓我一跳，
还好她听不到我和你的对话。”看到她表面如此平静，内心却在骂我，
我确信自己是真的能听到她的心声。“黎黎，帮我把那边的荧光棒递过来呗。
”她的声音从沙发上传来，带着一丝命令的语调。我应了声好，起身时眼角余光扫过她，
正专心致志地盯着手机屏幕飞快打字。网上千万粉丝都知道，“橙汁柳柳”从不露全脸，
说是害怕网上的人打扰到她的正常生活。以前我总觉得她是太内向，
还劝过她：“你唱歌那么好听，长什么样有什么关系？”她当时低头搅着奶茶吸管，
声音闷闷的：“你不懂，长得不好看，连被人喜欢的资格都没有。”现在想想，
她当时话里的藏满了对我脸的觊觎吧。我把荧光棒递过去，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
她像被烫到似的猛地缩回手。“怎么了？”我装作疑惑。3“没、没事，有点凉。
”她飞快地别过脸，手机屏幕按灭的瞬间。我清楚听见那句在她心里炸开的话：离我远点，
别脏了我的东西，等换了你的脸，这些都该是我用的。我垂下眼，
盯着地板不表露自己的情绪。就在三个小时前，我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感受着生命力一点点从指尖溜走。当时的我怎么想的来着，我以为自己真的得了不治之症，
还想着最后也要见见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这也包括了柳月芸在内。
可是她却坐在我旁边削苹果时，慢慢地将口罩往下拉了拉，露出了跟我相似的脸，
我当时惊恐万分，想张口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黎黎，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很好看？
”她笑着，满脸的恶毒。“医生说你这病啊，就是熬不住了，也好，
省得你占着这么张脸浪费。”我想喊，想告诉床边的爸妈这不是柳月芸，
可喉咙里像堵着棉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用我的脸，对我爸妈露出乖巧的笑。最后那一眼，
她特意摘下口罩，我亲眼看自己的脸做出那么阴森的表情，然后眼前一黑，彻底没了意识。
再睁眼，居然是在柳月芸家客厅，墙上的日历清清楚楚印着6月18号，
也是她筹备那场“终极演唱会”的第一天。“黎黎？发什么呆呢？
”柳月芸的声音把我拽回现实，她正举着手机冲我笑，卫衣帽子滑下来点，
露出额头上新冒的痘。“你看，粉丝都在催演唱会官宣呢，说等不及看我的神秘舞台了。
”屏幕上的评论刷得飞快：“柳柳终于要开大型演唱会了！必去！
”“虽然不知道姐姐长什么样，但光听声音就够了！”“票价多少都行，只要能抢到票！
”她的心声在我耳边炸开烟花：看到没？这么多人等着捧我，苏黎你算什么东西？
等我换了你的脸，我一定会拥有更多粉丝。我盯着她手机壳上那个我们一起挑的小熊挂件，
那还是去年她生日，我攒了两个月零花钱买的限量款，当时她抱着我说“黎黎你对我真好”。
现在看来，这小熊的笑脸都透着讽刺。“对了黎黎，”她突然放下手机，
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伪善的样子让我误以为我听到的恶毒心声不是她的。
“这次演唱会我想试试内场票定价高一点，你觉得怎么样？就……比上次贵个三倍？
”我捏着海报的手指顿了顿，有点不敢相信她的野心。上次她开小型演出，
内场票已经卖到八百，三倍就是两千四。
对一个还没出过实体专辑、全靠翻唱走红的网红来说，这定价简直是抢钱。“会不会太贵了？
”我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像单纯的担心，“粉丝里好多都是学生吧。”她垂下眼，
长长的刘海遮住眼睛，声音低了下去：“可是……我想把舞台做得好一点，灯光啊舞美啊，
请的乐队也是知名的，成本很高的。”心里的声音却在冷笑：学生？学生的钱才好骗呢，
省吃俭用也要追星，到时候哭着喊着求我出票。再说了，等换了脸，
谁还记得这次票价贵不贵？我突然想起上辈子，她演唱会结束后，
网上确实吵过一阵票价的事，但很快就被“橙汁柳柳现场唱功绝了”的通稿压下去。
那时候我还帮她辩解，说她是为了粉丝体验才不惜成本。现在才明白，哪是什么体验，
分明是为了凑够那五百万粉的引子。4“也是，你肯定是为了粉丝好。”我扯出个笑，
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需要我帮忙做点什么？订票系统还是宣传文案？”“文案！
你写的文案最有感觉了！”她立刻兴奋起来，凑到我身边，我下意识的想躲开。
“就写那种……嗯，‘为了这场相遇，我准备了一整个夏天’，这种感觉的！
”还是苏黎懂我，等她死了，找个文笔好的助理可不容易。
我手里的胶带“嘶啦”一声被扯断，她吓了一跳：“怎么了？”“没什么，胶带没粘牢。
”我把断口对好，指尖因为用力泛白，“对了月芸，你这次演唱会，真的打算一直戴面罩吗？
”她的眼神闪了一下，很快又笑了：“对啊，神秘感嘛，粉丝就吃这一套。
”心里的声音却厌恶的说：当然要戴，现在这张脸有什么可看的？等演唱会结束，
换上苏黎那张脸，再‘惊喜公布’，到时候涨粉还不是哗哗的？
我看着柳月芸低头回复粉丝评论的侧脸，突然很想知道，当她顶着我的脸笑的时候，
会不会想起那些年我替她挡过的拳头，会不会想起她哭着说“只有黎黎对我好”的夜晚。
大概是不会的。就像现在，她正对着手机笑得灿烂，
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把我的脸换到她身上。“对了黎黎，我跟团队商量了，
这次演唱会搞个粉丝福利，消费到20级灯牌的，可以加我私人微信，
还能拿到我的手写签名照呢。”她忽然抬头，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
我手里的海报“啪嗒”掉在地上。20级灯牌，按照平台的充值规则，
至少要刷够十万块的礼物。上辈子我怎么没发现，她的贪婪早就写在脸上了？
“会不会……太夸张了？”我捡起海报，声音有点发紧。“夸张才有人气啊。”她眨眨眼，
伸手过来拍我的肩膀，动作亲昵得像往常一样。“你想啊，大家觉得我神秘，
又有这么诱人的福利，肯定拼命刷数据，到时候别说五百万粉，八百万都有可能！
”到时候钱也到手了，脸也到手了，苏黎你就等着在土里烂掉吧。
她的指尖落在我肩膀上，我下意思猛地侧身躲开。“怎么了？”她的笑容僵在脸上。
“没事，”我飞快地转过身，假装身体有点不舒服，“有点热，想去洗把脸。
”走进洗手间的瞬间，我反手锁上门，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水龙头拧开，凉水扑在脸上，
冻得人打哆嗦。镜子里的我，皮肤白皙，眉眼明艳，是柳月芸做梦都想要的样子。
上辈子我总羡慕她的嗓子，现在才知道，有些人就算给了她全世界，她也只会觉得不够。
水流顺着下巴滴进洗手池，发出单调的声响。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一字一句在心里说：柳月芸，这辈子，你的演唱会开不成了。你想要我的脸？做梦。这辈子，
我不仅要保住我的脸，还要让你把欠我的，连本带利，一点一点吐出来。
5在卫生间待了一会儿，柳月芸就有点迫不及待的喊我过去。“黎黎，快点回来呀，
文案等着你的灵感呢～”我关掉屏幕，看着镜子里自己冰冷的眼神，慢慢勾起嘴角。灵感？
我多的是。足够让你从云端跌下来，摔得粉身碎骨的那种。从洗手间出来时，
柳月芸正盘腿坐在沙发上啃草莓，手机架在面前的小桌上，
屏幕里是她刚剪好的演唱会预热视频。“快看快看，我加了点你上次帮我拍的空镜，
粉丝都说氛围感绝了。”她举着手机冲我晃了晃，镜头里掠过一段夕阳下的剪影。
那是我上个月在江边帮她拍的，当时她裹着黑色斗篷站在栏杆边，只露出一截唱歌的侧影。
评论区已经刷了几百条：“姐姐的声音和夕阳配一脸！”“这个神秘感我能磕到演唱会结束！
”“票价定多少我都冲！”她指尖划过屏幕，心里的声音甜得发腻：等换了苏黎的脸，
再把这段视频重剪一遍，到时候肯定更火。我走过去拿起桌上的文案本，
假装翻页：“开头我想写‘耳机里的声音，终于要变成耳边的呼吸’，你觉得怎么样？
”“哇黎黎你太会了！”她眼睛一亮，草莓汁沾在嘴角都没擦，“就这个！粉丝肯定疯了！
”果然没白留着她，写文案比那些专业的还对胃口。我低头盯着“呼吸”两个字，
忽然想起上辈子她在我病床前说的话：“我会把你的脸发挥到最大作用的”。那语气，
像在讨论一件没有生命的家具。“对了，”我状似随意地提起，“刚才看你粉丝群里有人问，
这次演唱会会不会有嘉宾？”柳月芸咬草莓的动作顿了顿，眼里飞快闪过一丝警惕：“嘉宾？
我没打算请啊，万一抢了我的风头怎么办？”心里的声音却在盘算：嘉宾？
除非请苏黎来站桩，让她的脸给我引流，否则谁都别想沾我的光。
听到心声我笔尖一顿：“也是，你一个人撑完全场更酷。不过我刚才看到有粉丝说，
要是能有神秘嘉宾，哪怕露个手都行，他们愿意多加钱抢票。”她眼睛亮了。多加钱？
露个手？苏黎的手不是挺好看的吗？又白又细，比我的好看多了……“你这么一说，
好像有点道理。”她放下草莓，拿起手机开始翻通讯录，“那我问问团队，
能不能安排个小环节。”我看着她指尖在屏幕上戳戳点点，心里冷笑。鱼儿上钩了。
下午帮她整理粉丝私信时，电脑屏幕突然弹出一条新消息，是个顶着卡通头像的ID。
“柳柳，我攒了三个月的生活费，就等着抢内场票了，你一定要看看我呀。
”下面还附了张照片，女生举着一张皱巴巴的存折，余额刚好够买一张内场票。
柳月芸凑过来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心里的声音十分不屑：三个月生活费？
才这么点？也好，穷学生的钱最好骗，到时候随便打发一下就行。“好感动啊，
谢谢你的支持呀，到时候我一定在台上多看你几眼～”她却对着屏幕打字，发了条私信过去，
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发送成功的瞬间，她转头冲我笑：“你看，粉丝多爱我。
”我盯着那张存折照片，心底十分心疼她的那些真爱粉们。上辈子我怎么没发现，
她的温柔全是装的？那些粉丝省吃俭用捧出来的热度，在她眼里不过是涨粉的工具。
6“对了黎黎，”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你帮我把那些20级灯牌的福利细则拟一下呗，
就写‘私人微信可聊日常’‘签名照是手写编号版’，越具体越好。
”我握着鼠标的手猛地收紧。“写这么具体，到时候做不到怎么办？
”我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像担心，“万一粉丝闹起来……”“怎么会做不到？”她翻了个白眼，
拿起一颗草莓扔进嘴里，“微信加了之后不理就是了，签名照随便印几张应付一下，
他们还能顺着网线来打我？”心里的声音更刻薄：一群傻子，真以为加了微信就能当朋友？
等我换了脸，这些人谁还记得？我看着她转身坐回电脑前，突然觉得很可笑，
明明可以靠歌声征服自己的粉丝，却偏偏贪恋不属于她的东西。晚上柳月芸的团队过来开会，
我借口帮忙订外卖，坐在旁边听。
策划经理推了推眼镜：“票价定在2400、1800、800三档，已经报给平台了，
明天上午十点开票。”柳月芸点点头，手指在桌子底下敲着节拍，
心里在算：2400的内场放三百张，1800的放五百张，剩下的都放800的，
这样既能圈钱，又显得票不好抢。“还有那个20级灯牌的福利，”副经理补充道，
“要不要先注册个新微信？别用你现在这个私人号。”“当然要用新的。
”她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到时候随便发几条朋友圈应付一下，等演唱会结束就拉黑，
多简单。”最好是让苏黎帮我养这个号，反正她闲得没事干。我拎着外卖袋走出会议室，
走廊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我早上注册的那个匿名小号，
收到一条私信，来自下午那个晒存折的女生：“你知道吗？橙汁柳柳回复我了！她说会看我！
”后面跟了一串星星眼的表情。我站在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突然很想告诉她，别傻了。
可我不能。现在的柳月芸就像个吹满了气的气球，粉丝的追捧是她的底气，我要是现在戳破，
只会被她的粉丝撕碎。我得等，等她把气球吹得再大一点，等她站得再高一点，
再狠狠给她一刀。回到会议室时，他们正在讨论宣传方案。“要不我们买个热搜？
就叫#橙汁柳柳演唱会票价#，炒一波热度。”柳月芸摇摇头：“太贵了，
等开票后让粉丝自己刷，他们比水军给力。”心里的声音却在冷笑：一群免费劳动力，
不用白不用。我把外卖放在桌上，无意间撞掉了策划经理的文件，纸张散落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我慌忙去捡，手指故意在一份文件上多停留了几秒。
那是他们和某乐队的合同，上面写着“演出费分期支付，若票房不足五成，
乐队有权单方面解约”。柳月芸瞪了我一眼：“毛手毛脚的，出去等着。
”我捡起文件递回去，低着头走出会议室，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票房不足五成。很好。
晚上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柳月芸的房间就在隔壁，隐约能听到她哼歌的声音，
还是那首她翻唱爆火的《星光》。7上辈子我总夸她唱得比原唱好，
她每次都红着脸说“哪有”。现在才知道，她哼这首歌的时候，
心里想的是“等换了苏黎的脸，这首歌就该刻上我的名字”。手机屏幕亮了，
是那个匿名小号的通知，我白天发的那个“某不露脸网红票价对比”的帖子，
被顶到了论坛首页。下面的评论已经吵翻了：“这不是橙汁柳柳吗？内场票2400？
抢钱啊？”“人家唱功好，愿意买就买，不愿意就滚。”“唱功好？上次线下有人录了视频，
现场跑调跑到姥姥家，全靠修音。”“楼上是黑粉吧？我们柳柳才不会跑调！
”我注册了个新的小号，混在评论里发了句：“听说她还搞了个20级灯牌才能加微信，
这操作怎么有点眼熟？”很快有人回复：“你是说某个塌房的网红吗？哈哈哈好像啊！
”“别碰瓷！我们柳柳才不是那种人！”越来越多人加入讨论，
有人开始扒柳月芸以前的黑料：“她早期翻唱没标原唱”“去年答应粉丝的直播鸽了三次”。
我关掉论坛，看着天花板，慢慢闭上眼。第二天早上十点，演唱会门票准时开售。
我坐在柳月芸旁边，看着她死死盯着售票页面，手指紧张得蜷缩起来。“怎么回事？
怎么才卖了一百多张？”她咬着嘴唇，声音发颤。开售半小时，内场票只卖了不到三分之一，
连最便宜的800档都没卖完。不可能！怎么会卖不出去？
那些粉丝不是说无论多少钱都要抢吗？她的团队也急了，
在群里疯狂发链接：“大家转发一下，让更多人看到！”柳月芸突然转头看我，
眼睛里带着点疯狂：“黎黎，你帮我个忙。”“什么？”“你去我粉丝群里说句话，
就说……就说你会去现场支持我，要是能拍几张你的照片发出去就更好了。
”看得出来她这次很着急，握着我的那只手几乎要将指甲掐进我的肉里。“你的脸那么好看，
他们肯定会买账的！”心里的声音在尖叫：快！用她的脸！一定要把票卖出去！五百万粉！
我要换脸！我看着她扭曲的表情，突然觉得很可悲。她到现在都不明白，粉丝不是傻子，
他们愿意为喜欢的人花钱，但不愿意被当傻子耍。“我不太会拍照。”我抽出自己的手，
语气平淡，“而且我去不去，跟他们买不买票有什么关系？”“怎么没关系？
”她突然拔高声音，“你长得好看啊！他们看了你的照片，就会觉得我身边的人都这么漂亮，
我肯定也差不了！到时候就会买票了！”蠢货！现在跟我装什么清高？等换了你的脸，
看我怎么收拾你！我看着她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突然笑了：“月芸，你是不是忘了，
你一直说要保持神秘感？我要是露了脸，大家不就更好奇你的样子了吗？
到时候万一失望了怎么办？”她愣住了。
对哦……神秘感……我怎么忘了这个……“而且，”我拿起桌上的手机，
点开她的粉丝群，“你看，群里已经有人在说了。”屏幕上，
有人发了条消息：“票价这么贵，柳柳又不露脸，
感觉有点不值啊……”下面立刻有人附和：“是啊，万一现场不好看怎么办？
”柳月芸的脸瞬间变得惨白。8她抢过手机，手指飞快地打字：“大家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