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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小说推《新婚夜我发现了老公的秘密大结局》是作者unymxi创作的一部其它小讲述的是冰冷周砚白之间爱恨纠缠的故小说精彩部分:1 婚纱照下的阴谋订婚宴我收到匿名照片:未婚夫搂着穿婚纱的女身为审计师的我亲手审计他公司账却查不出任何问直到我在他书房暗格里发现三套账本——白色是给税务局灰色是给股东而黑色那本…写着我的名“亲爱你查账的样子真性”他抚摸着我的审计报告轻“可惜你永远找不到真正的账”大屏幕循环播放着我和周砚白的婚纱水晶灯折射着浮夸的空气里昂贵香槟与香水味甜腻得让人头晕...
1 婚纱照下的阴谋
订婚宴上,我收到匿名照片:未婚夫搂着穿婚纱的女人。
身为审计师的我亲手审计他公司账目,却查不出任何问题。
直到我在他书房暗格里发现三套账本——
白色是给税务局的,灰色是给股东的,而黑色那本…写着我的名字。
“亲爱的,你查账的样子真性感。”他抚摸着我的审计报告轻笑。
“可惜你永远找不到真正的账本。”
大屏幕循环播放着我和周砚白的婚纱照,水晶灯折射着浮夸的光,空气里昂贵香槟与香水味甜腻得让人头晕。今天是我和林砚白的订婚宴,京市半城名流云集,人人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笑,说着千篇一律的祝福。我,沈微,穿着据说由意大利名师手工缝制、缀满碎钻的抹胸鱼尾婚纱,挽着身边英俊挺拔、无懈可击的未婚夫,感觉自己像个被精心装扮后推到台前展示的商品。
“恭喜啊沈微,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又一位面熟的女士端着酒杯过来,笑容标准得如同量角器打过。周砚白得体地回应,手臂占有性地环着我的腰,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曾经让我心安的触碰,此刻却像毒蛇冰冷的鳞片划过皮肤。几小时前,我的手机屏幕亮起,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像淬了毒的冰锥,瞬间扎穿了这场华丽表演的泡沫——照片里,周砚白在另一座教堂门口,深情地搂着另一个穿着雪白婚纱的女人,背景的日期,清晰得刺眼,就在昨天。
“微微?”周砚白低沉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累了吗?脸色不太好。”他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廓,曾经令我心跳加速的亲昵,此刻只激起一阵冰冷的恶心。我强迫自己弯起嘴角,指尖死死掐进掌心,用那点尖锐的疼痛维持摇摇欲坠的体面:“可能香槟喝得有点急。”他闻言,极其自然地抬手,微凉的手指轻轻拂开我颊边一缕碎发,动作温柔缱绻,引得旁边几位女士发出低低的艳羡赞叹。
“各位!”周砚白举杯,声音清朗地压过宴会的嘈杂,“感谢大家莅临,见证我和微微最重要的时刻!尤其要感谢微微,我的女神,我的福星!”他转向我,灯光落在他深邃的眼里,漾着醉人的情意,“没有你,就没有恒晟的今天!”掌声雷动,混杂着艳羡的议论。所有人都知道,周砚白白手起家的恒晟集团能在短短几年内完成数轮融资、成为行业新贵,离不开我这个“贤内助”——顶级的财务专家、他亲手签下的审计合伙人。我亲手梳理过恒晟的每一笔账,每一份报告都完美无瑕,是他信誉最坚硬的基石。
“为了我们的未来,”周砚白将他的酒杯递到我唇边,杯沿还印着他浅浅的唇印。琥珀色的液体微微晃动,倒映着他深情的眼眸和我苍白僵硬的脸。胃里翻搅得更厉害了。那张照片像烙铁一样烫在脑海里。我闭了闭眼,就着他的手,饮鸩止渴般喝下了那口冰冷的液体。苦涩瞬间弥漫开来。周砚白满意地笑了,俯身在我额角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在旁人看来,这无疑是甜蜜恩爱的铁证。只有我知道,这吻如同毒蛇的信子。
宴会厅巨大的落地窗外,雪花开始无声飘落,越下越大,很快就覆盖了精心布置的花园景观。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像一块巨大的白色裹尸布,将这个流光溢彩的虚假世界缓缓覆盖。寒意,从脚底无声地爬升,冻结了血液。
宴会结束,回到那栋位于半山、被誉为“京市最美婚房”的别墅时,已近凌晨。巨大的水晶吊灯将空旷奢华的客厅照得亮如白昼,更显出冰冷。周砚白扯下领带,随手扔在意大利真皮沙发上,动作带着一丝慵懒的餍足。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我,看着外面被大雪覆盖的世界,声音低沉悦耳,像大提琴的弦音,却字字带毒:“今天辛苦我的女神了。累坏了吧?”他转过身,脸上还残留着宴会上那无懈可击的温柔笑意,眼神却像打量一件终于落入陷阱的猎物,“照片,收到了?”
我站在玄关的阴影里,身上的昂贵婚纱突然变得沉重无比,勒得我喘不过气。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我死死盯着他,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用尽全身力气才没让自己扑过去撕碎他那张虚伪的脸。“谁?”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周砚白轻笑出声,慢条斯理地踱步过来,皮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令人心悸的回响。他在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居高临下,带着一种残忍的玩味欣赏着我的狼狈。“重要吗?”他伸出手,冰凉的手指轻轻抚过我僵硬的脸颊,带着薄茧的指腹划过皮肤,激起一阵战栗的恶心,“重要的是,你看到了。也看到了你的失败,沈微。”他微微俯身,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廓,说出的话却比窗外的风雪更刺骨,“你引以为傲的专业眼光,你那双号称能看穿一切财务魔术的手,在我面前,一文不值。你查了恒晟整整半年,查出了什么?嗯?完美。无可挑剔。这就是你给我的‘爱的证明’?”
他退开一步,脸上的笑容扩大,残忍又得意:“真以为你能掌控一切?我的女神,我的……合伙人?”他刻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像淬了毒的针,扎进我的心脏。“没有你那份完美无瑕的审计报告背书,恒晟怎么可能这么快拿到瑞银那笔关键的融资?又怎么能顺利推进那个……你做梦也想不到的项目?”他顿住,欣赏着我血色褪尽的脸,“现在,游戏规则变了。你乖乖做你的周太太,扮演好你的角色,刚才那张照片,就永远只是你手机里一个不该存在的错误文件。否则……”他眼神骤然阴冷,“你知道后果。你,和你那躺在疗养院里靠昂贵仪器续命的父亲,都承担不起。”
窗外,风雪呼啸着拍打玻璃,像是无数冤魂在哭嚎。巨大的水晶灯将周砚白的身影投射在地板上,扭曲变形,像一个巨大的、择人而噬的阴影,将我彻底笼罩。寒意从每一个毛孔钻进身体,冻结了血液和思维。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我爱了五年、交付了全部身心的男人,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我从未真正认识过他。他不是我的爱人,他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而我,亲手为他铺就了通往地狱的金光大道。
“好。”喉咙里像是堵着滚烫的沙砾,我艰难地挤出这个字,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我明白了。”周砚白满意地笑了,那笑容像胜利者对俘虏的恩赐。他再次伸出手,似乎想碰触我的头发,我猛地侧身避开,动作僵硬却决绝。他眼神一暗,但笑容未减,只是带上了更深的嘲讽:“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处理些‘家务事’。”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我的手机,转身走向楼梯,身影消失在二楼的阴影里。
空旷的客厅只剩下我一个人,死寂无声,只有窗外肆虐的风雪在咆哮。婚纱繁复的裙摆拖在冰冷的地面上,像沉重的枷锁。周砚白的话像毒蛇的獠牙,反复噬咬着我的神经。他提到了父亲。父亲的心脏病和随之而来的高昂医疗费用,一直是我肩上最沉重的担子,也是我当初接受他提议,成为恒晟审计合伙人的重要原因之一。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精心设计的筹码!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巨大的愤怒和冰冷的恐惧在体内冲撞,几乎要将我撕裂。
不。不能垮。我猛地站直身体。周砚白以为用父亲就能彻底捏死我?他错了。他错在低估了一个被逼到绝境、又被彻底愚弄的女人的恨意,更错在低估了一个顶尖审计师对“真相”的病态执着。他提到瑞银的融资,提到那个“我做梦也想不到的项目”,还有那份完美无瑕的审计报告……这背后一定藏着更深的、足以致命的秘密。那份报告是我亲手签的字,是我的职业声誉所系,更是悬在我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如果那份报告有问题,我不仅身败名裂,更会锒铛入狱!
一丝微弱却清晰的线索在混乱中闪现——审计期间,恒晟财务部那个叫李哲的主管,几次欲言又止的眼神。当时我只当他是对严格的审计程序感到压力,现在想来,那分明是恐惧和挣扎!他一定知道什么!
复仇的火焰在冰冷的绝望中点燃,微弱却顽强。周砚白以为掌控了一切?他忘了,账本,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不会说谎的东西。他藏得再深,也必然留下痕迹。我要找到它!找到那个真正的、致命的账本!这不再是爱情或背叛的纠葛,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为了父亲,为了我自己,也为了那些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可能被那个“项目”吞噬的无辜者!我脱下象征枷锁的婚纱,换上便于行动的深色衣裤,像一抹幽魂,悄无声息地融入别墅的阴影里。
我知道周砚白的习惯。他极其谨慎,重要的东西绝不会放在银行保险箱这种有迹可循的地方。他更相信物理隔离和只有自己知道的隐秘空间。别墅太大,盲目搜索如同大海捞针。我的目光投向三楼尽头,那里是他的书房,也是他的“绝对领域”,连保洁都只能在他在场时进行有限打扫。直觉告诉我,那里是可能性最大的地方。
厚重的实木门无声地滑开。书房弥漫着雪茄、皮革和旧纸张混合的独特气味,昂贵而压抑。巨大的红木书桌,顶到天花板的书柜,里面塞满了精装的经济学著作和商业传记,像一面面冰冷的墓碑。我屏住呼吸,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微弱的光束像手术刀般精准地切割开黑暗,扫过每一寸可疑的角落。书桌抽屉的锁是市面上最顶级的,没有专用工具几乎不可能无声打开。墙上的装饰画背后?书柜的夹层?我像最耐心的猎手,一寸寸地排查。
时间在死寂中流逝,只有窗外风雪的呜咽和我的心跳声在耳边鼓噪。就在指尖因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微微发麻,心底的焦躁开始蔓延时,手电光无意中掠过书桌下方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那里,厚重的红木桌腿内侧,靠近踢脚线的位置,有一小块木纹的颜色似乎比周围浅了一丁点,若不趴下细看,绝对无法察觉。像一道细微的划痕,又像……一个极其微小的开关缝隙?
心脏猛地一跳。我几乎是匍匐在地毯上,凑近那个位置。指尖小心翼翼地试探,轻轻按压。没有反应。换个角度,用指甲沿着那细微的缝隙边缘轻轻叩击、滑动。突然,指尖传来一丝极其轻微的震动感,伴随着一声几乎细不可闻的“咔哒”轻响!声音来自桌腿内部!紧接着,书桌侧面,一块原本严丝合缝的装饰性雕花面板,无声地向内滑开,露出一个仅容手掌探入的狭长暗格!
一股混杂着尘埃和纸张特有气味的冷气扑面而来。我颤抖着将手伸进去,指尖触碰到坚硬的物体——不是文件袋,更像是……某种硬质封皮的笔记本?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其抽了出来。
不是一本。
是三本。
它们并排躺在暗格深处,封皮颜色截然不同,在手机幽白的光线下,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一本是纯白色,封皮光洁崭新,上面用端正的字体打印着“恒晟集团年度审计报告底稿 - 呈报税务机关”。
一本是深灰色,皮质封面,没有任何标识,手感厚重。
最后一本,是纯黑色。封面是某种哑光的、仿佛能吸收光线的特殊材质,冰冷,沉重。没有任何文字。
我拿起那本白色账本,指尖冰凉。翻开,里面是打印得密密麻麻的财务报表和明细账,数据精确到分,逻辑严谨,条理清晰,完全符合会计准则,正是我当初签署的那份“完美”审计报告的基础。每一页都签着我的名字——“审计合伙人:沈微”。我的名字印在那些虚假的数字上,像一道道耻辱的烙印。
放下白色账本,拿起灰色皮质账本。一翻开,一股浓烈的烟酒味混合着某种劣质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纸张边缘沾染着可疑的深褐色污渍。里面的字迹潦草狂放,充斥着各种代号、缩写和极其露骨的记录:
“X月X日,夜宴‘人间’,赠‘蓝宝石’予王局,附‘特产’两盒价值约80。”
“X月X日,城北项目关键地块,付‘信息咨询费’给‘穿山甲’现金,300,无痕。”
“X月X日,瑞银张经理,好‘龙井’,特供两斤附茶具一套,价值150。”
“X月X日,处理‘钉子户’刘,费用已付‘黑熊’现金,50,彻底。” 最后两个字被狠狠划掉,旁边潦草地写着“搞定”。
“X月X日,支付‘媒体降温费’多个渠道,总计120。”
冰冷的数据瞬间被赋予了血肉,变成了一桩桩触目惊心的权钱交易和见不得光的血腥勾当!那些代号背后,是手握重权的官员、贪婪的银行经理、凶狠的打手……数额动辄百万,触目惊心!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握着账本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这不仅仅是灰色,这是浸透了血和脏污的黑!
我强压下翻涌的恶心和恐惧,目光死死锁定那本纯黑色的账本。它躺在那里,像一个沉默的深渊。白色是给官方的面具,灰色是肮脏交易的记录,那么这黑色……里面藏着什么?周砚白真正的命门?他口中那个“我做梦也想不到的项目”的核心?我的手悬在半空,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一种强烈的、混合着毁灭欲和求知欲的冲动驱使着我。
终于,我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自毁的决绝,翻开了黑色账本的封面。
第一页,没有数字,没有日期。
只有一行用最普通的黑色签字笔写下的文字,笔迹是周砚白的,冷静、工整,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穿透力:
“沈微计划:启动。”
血液似乎在瞬间凝固了!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五个字在疯狂旋转撞击!沈微计划?启动?什么意思?启动什么?无数可怕的猜想瞬间涌上心头!他把我写进这个最隐秘的黑色账本里?这个“计划”是什么?是更深的陷阱?还是……他要对我下手了?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几乎让我窒息。我猛地合上黑色账本,仿佛它是一块烧红的烙铁!
就在这时——
“啪嗒!”
一声清脆的、金属落地的声音毫无预兆地从书房门口传来!像一颗子弹射入死寂!
我浑身的汗毛瞬间炸起!心脏骤停!猛地扭头看向门口!
虚掩的门缝外,一片死寂的黑暗。仿佛刚才那声脆响只是我的错觉。但空气中弥漫开来的、冰冷的危机感,却真实得让人窒息。
有人!
是谁?周砚白?还是……别的什么人?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我以最快的速度将三本账本塞回暗格,指尖颤抖着摸索那块滑开的雕花面板,试图将它复位。该死!暗格的复位装置似乎卡住了!滑板只移动了一小段就死死停住,留下一条刺眼的缝隙!
“咔哒…咔哒…”
脚步声!极其轻微,却清晰地踏在二楼通往三楼的木楼梯上!不疾不徐,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从容!越来越近!
没有时间了!我猛地关掉手机电筒,书房瞬间陷入彻底的黑暗。我像一只受惊的猫,凭借着进来时对环境的记忆,手脚并用地快速移动到巨大的落地窗帘后面,将自己紧紧蜷缩起来,屏住呼吸,连心跳都恨不得压停。
脚步声停在了书房门口。门把手,被无声地、缓缓地转动了。
门开了。
走廊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一个高大的人影轮廓,投射在地板上,拉得很长。那人没有立刻开灯,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像一尊冰冷的雕像,似乎在用感官扫描着黑暗中的书房。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被拉长成一个世纪。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血腥味,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啪。”
柔和的壁灯亮了起来,光线并不刺眼,却足以驱散大部分黑暗。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暴露只是时间问题!
周砚白。
他穿着深灰色的居家服,姿态闲适地走了进来,仿佛只是深夜来书房找本书。他的目光精准地、第一时间就落在了书桌侧面——那块没能完全复位、露出缝隙的雕花面板上!
我的血液彻底冻结了。
他脚步未停,径直走到书桌前,修长的手指抚过那条缝隙,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情人的皮肤。然后,他拉开书桌的椅子,坐了下来。没有去查看暗格,反而拿起桌上一份摊开的文件——那正是我之前签署的恒晟集团最终审计报告的副本!他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翻动着纸页,发出沙沙的轻响,在死寂的书房里被无限放大。
“亲爱的,”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你查账的样子……”他顿了顿,指尖停留在报告上我签名的地方,轻轻摩挲着那三个字,“……真性感。”
窗帘后的我,身体瞬间僵硬如铁石!
他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了!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并没有看向窗帘的方向,而是投向了窗外依旧肆虐的风雪,嘴角勾起一抹玩味而冰冷的弧度:“可惜啊……你永远找不到真正的账本。”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笃定和残忍的遗憾,“就像你永远看不透,这场游戏的棋盘到底在哪里。”
真正的账本?难道……那三本还不是全部?黑色账本上的“沈微计划”到底是什么?一个更深的、针对我的陷阱?巨大的恐惧和冰冷的绝望像藤蔓一样缠绕住我的心脏,越收越紧。
周砚白似乎很享受此刻的死寂和我的沉默尽管他看不到我。他拿起桌上一支昂贵的钢笔,在指尖灵活地转动着,金属笔身在灯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出来吧,微微。躲猫猫的游戏,该结束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哄劝,却更像是在宣判,“我们谈谈。”
谈?怎么谈?用父亲的安全谈?用我的自由谈?还是用那个藏在黑色账本里、意图不明的“沈微计划”谈?愤怒的火焰在恐惧的冰层下熊熊燃烧,几乎要冲破我的喉咙。不!不能被他这样玩弄于股掌!我绝不能出去!出去就是任人宰割!我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身体因为极致的紧张和用力而微微发抖,蜷缩在厚重的窗帘褶皱深处,像一只濒死的昆虫。
周砚白等了几秒,没有等到回应。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书房里回荡,带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看来我的小野猫,爪子还不想收起来。”他站起身,脚步声再次响起,不紧不慢,却精准地朝着窗帘的方向走来!
一步,两步……越来越近!
巨大的阴影笼罩过来,遮住了壁灯的光线。我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清冽的雪松香水味,此刻却混合着一种捕猎者的危险气息。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的恐惧!无处可逃了!
就在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即将触碰到天鹅绒窗帘的瞬间——
“呜——呜——呜——!”
刺耳尖锐的警报声毫无预兆地、疯狂地撕裂了别墅的死寂!红光在窗外急速闪烁,穿透窗帘!
周砚白伸出的手猛地顿在半空!
是安保系统!别墅的主电力回路被触发了!有人入侵?还是……这警报来得太巧了!
他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大步流星地冲出了书房!脚步声急促地消失在楼梯方向。
机会!
警报声还在疯狂嘶鸣,红光刺眼地闪烁。我像被电击般从恐惧的麻痹中惊醒,用尽全身力气从窗帘后滚出来,手脚并用地扑向书桌!暗格的缝隙还在!我颤抖着手,不顾一切地将里面的三本账本全部掏出来!白色和灰色账本塞进宽大的外套内袋,冰冷的黑色账本被我紧紧攥在手里,像抓住一块救命的浮木,又像握住了一颗即将引爆的炸弹!
我跌跌撞撞冲出书房,警报声震耳欲聋。楼梯方向传来周砚白压抑着怒火的低吼,似乎在质问安保系统。顾不上了!我冲向别墅后方连接车库的佣人通道!那里有一道很少使用的小门!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冰冷的黑色账本贴在我的胸口,像一块寒冰,又像一个滚烫的烙铁。
警报声是我唯一的掩护。我拧开那道沉重的、有些锈蚀的门栓,冰冷的空气裹挟着风雪瞬间涌入。外面是别墅的后院,一片漆黑,只有远处安保室的方向有刺眼的红光和晃动的人影。
没有路了。前门和车库必然被惊动。目光扫过覆盖着厚厚积雪的花园,落在后墙根那几棵高大的、枝桠伸向墙外的梧桐树。树干粗壮,积雪掩盖了围墙的高度。
赌一把!
我咬紧牙关,将黑色账本死死塞进怀里最贴身的口袋,拉紧外套拉链,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猛地冲进风雪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冲向最近的那棵梧桐树。积雪淹没到小腿,冰冷刺骨。警报声在身后尖锐地催促。
手指冻得几乎失去知觉,我摸索着粗糙冰冷的树皮,奋力向上攀爬。树枝上厚厚的积雪簌簌落下,掉进我的脖子,冰冷刺骨。爬到一半,围墙的顶部在黑暗中显露出来。我奋力伸腿,试图够到墙头。脚下一滑!身体猛地向下坠去!千钧一发之际,双手死死抓住了头顶一根较粗的树枝!身体悬空晃荡!
“什么人?!”一声厉喝伴随着手电光柱从远处扫来!
心脏几乎跳出喉咙!我用尽最后力气,腰腹猛地发力,双腿用力一蹬树干,借着惯性,整个人狼狈不堪地翻过了冰冷的围墙!
“砰!”重重摔在围墙外覆盖着厚厚积雪的绿化带里。巨大的冲击力震得我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眼前阵阵发黑。警报声和别墅内的混乱被隔绝在围墙之内,只有风雪呼啸的声音充斥耳膜。
顾不上疼痛,我挣扎着爬起来,回头望了一眼那栋在风雪和警报红光中如同巨大怪兽的别墅。周砚白的身影似乎出现在二楼书房的落地窗前,冰冷的目光穿透风雪,遥遥锁定在我身上。
我打了个寒颤,毫不犹豫地转身,深一脚浅一脚地冲向马路,消失在茫茫雪夜之中。怀里的黑色账本,紧贴着心脏的位置,冰冷而沉重。
三天后,我像一抹游魂,出现在城南一片被城市遗忘的老工业区边缘。空气里弥漫着铁锈、陈年机油和化工品混合的、令人作呕的气味。巨大的废弃厂房如同钢铁巨兽的骨架,在铅灰色的天空下沉默矗立,黑洞洞的窗口像无数只窥视的眼睛。这里是李哲短信里给出的地址——那个在恒晟审计期间,曾对我流露出恐惧眼神的财务主管。他离职了,或者说,是“被消失”了。
绕过几座坍塌了一半的仓库,眼前出现一个锈迹斑斑的巨大铁皮棚子,门口歪歪扭扭挂着一个几乎看不出颜色的牌子:“老马废品回收”。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金属碰撞和收音机咿咿呀呀的戏曲声。
我推开门,浓烈的金属锈味和腐败的纸质气味扑面而来。昏暗的光线下,堆积如山的废铜烂铁、扭曲的塑料和发黄的纸壳几乎填满了整个空间,只留下几条狭窄的通道。一个穿着沾满油污军大衣、头发花白凌乱的老头,正佝偻着背,费力地拆解一台破旧冰箱。听到门响,他头也没抬,哑着嗓子问:“卖废品?自己过秤,纸壳三毛,铁八毛。”
“我找李哲。”我的声音干涩紧绷。
老头拆解的动作猛地顿住。他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在昏暗中锐利地扫向我,像秃鹫打量腐肉。那张布满沟壑的脸异常阴沉。“没这个人。”他低下头,继续用力撬着冰箱的压缩机,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我往前一步,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红票子,轻轻放在旁边一张沾满油污的小木桌上。“老马叔,李哲让我来的。有急事。”我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压得很低,“事关人命。他自己的命。”
老马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目光在那几张钞票上停留了几秒,又缓缓移到我脸上,眼神复杂地闪烁着。半晌,他朝棚子最深处、一堆小山似的废旧纸壳堆努了努嘴,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浓重的警惕:“后面,最里头,有个小门……动静小点!”说完,他不再看我,重新埋头对付那台冰箱,收音机里荒腔走板的唱腔在压抑的空间里回荡。
我绕过堆积如山的废品,空气污浊得令人窒息。纸壳堆后面,果然藏着一扇几乎被锈蚀覆盖的绿色小铁门,门把手上油腻腻的。我轻轻推开,一股更浓烈的霉味和汗味混合着劣质烟味扑面而来。里面是一个不足十平米的小隔间,只有一张破铁架床,一张瘸腿的桌子,灯泡瓦数极低,光线昏暗。
李哲就蜷缩在铁架床上,裹着一条脏得看不出颜色的被子。仅仅几天不见,他像变了个人。眼窝深陷,颧骨突出,胡子拉碴,脸色是病态的灰黄,眼睛里布满了惊惶的血丝。看到我进来,他像受惊的兔子猛地坐起,身体剧烈地发抖,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沈……沈总监?你……你怎么找到……”他的声音嘶哑干裂。
“周砚白要杀你。”我开门见山,声音冷得像冰。没有时间寒暄,我必须撕开他最后一丝侥幸。
李哲浑身一颤,瞳孔骤然收缩,本就灰败的脸色瞬间褪尽最后一点血色,嘴唇哆嗦着:“不……不可能……他答应过……只要我闭嘴离开……”
“闭嘴?”我冷笑一声,逼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知道得太多了,李哲。灰色账本里,那些‘信息咨询费’、‘处理费’……经手人是你!你以为离职就能安全?周砚白连我这个枕边人、替他背书的审计合伙人都能往死里算计,你算什么?”我从怀里掏出手机,屏幕解锁,将一张照片怼到他眼前——那是他租住的老旧小区楼下,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黑色夹克的陌生男人正靠在一辆不起眼的轿车旁抽烟,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楼道口。照片是我托一个信得过的私家侦探拍的,就在一天前。
李哲的眼睛死死盯着照片,身体筛糠般抖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濒死般的抽气声。巨大的恐惧瞬间击溃了他。
“想活命吗?”我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锋,刺破他濒临崩溃的神经,“告诉我,‘沈微计划’是什么?黑色账本在哪里?真正的账本又是什么?把你知道的,关于周砚白、关于恒晟、关于那个‘项目’的一切,全部吐出来!这是你唯一的活路!”
“黑色账本……沈微计划……”李哲喃喃着,眼神涣散,像是被这两个词彻底击垮了。他猛地抱住头,发出压抑的、野兽般的呜咽,身体蜷缩得更紧。“我说……我说……”他抬起头,脸上涕泪横流,眼神里是彻底的绝望和疯狂,“那是魔鬼……周砚白是魔鬼!那个‘项目’……根本不是什么新城区开发!那是个幌子!一个巨大的、吃人的坟墓!”
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扭曲变形:“他在……在城西靠近矿区那片早就划定为重度污染、禁止开发的地底下……偷偷建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但……但灰色账本里那些天文数字的‘工程款’、‘设备费’,还有……还有‘处理费’!根本不是给什么承包商!是给……是给帮他处理‘麻烦’的人!‘黑熊’他们……那些人不是混混,是真正的亡命徒!”
我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重度污染区?地下工程?亡命徒?“处理费”?这些碎片拼凑起来的图景,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和罪恶!
“那个‘沈微计划’……”李哲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充满了绝望,“我……我偷听到一点……就在我跑路前……周砚白在电话里说……说‘沈微那份完美的报告,就是最后一块遮羞布……等瑞银最后一笔款子到账,项目彻底封口……她这个担保人,就是最完美的替罪羊……计划可以启动了……’”
替罪羊!
这三个字像三道惊雷,狠狠劈在我的头顶!所有混乱的线索瞬间被一道惨白的电光照亮!那份由我签署的、证明恒晟财务健康、项目合规的审计报告!瑞银的巨额融资!那个隐藏在重度污染区地下、见不得光的“项目”!周砚白从一开始,就把我设计成了最终的背锅侠!当那个“项目”一旦暴露,或者需要“封口”,我这个亲自审计并担保的合伙人,就是最完美的、无可辩驳的罪魁祸首!黑色账本上的“沈微计划:启动”,就是对我这个替死鬼的收割令!
滔天的愤怒和冰冷的恐惧瞬间席卷了我,几乎将我撕碎!
“真正的账本呢?!”我一把抓住李哲的衣领,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肉,“不可能只有那三本!周砚白说,我永远找不到真正的账本!它在哪里?!”
李哲被我勒得直翻白眼,艰难地喘息着:“我……我不知道……真的……但……但有一次……我送文件……无意间看到……周砚白书房的电脑……插着一个很奇怪的黑色U盘……形状像……像一把钥匙……他……他当时非常紧张……立刻拔了藏起来……还警告我……说那是他最重要的‘钥匙’……能打开……打开真正的‘金库’……”
钥匙形状的U盘?真正的金库?是电子账本!
就在这时——
“砰!!!”
隔间那扇锈迹斑斑的小铁门,被一股狂暴的力量从外面狠狠撞开!扭曲的金属门板砸在墙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一个身影堵在门口,像一座散发着血腥气的铁塔!
不是周砚白!
来人穿着一身沾满污渍的工装,戴着压得很低的鸭舌帽,帽檐阴影下,半张脸被一个巨大的、狰狞的黑色口罩覆盖,只露出一双眼睛——冰冷、凶残,没有任何人类情感,像毒蛇盯住青蛙!正是照片里那个出现在李哲楼下的男人!他手里没有枪,但反握着一把刃口磨得雪亮的、沉重的管钳!管钳的棱角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寒光,上面还沾着暗红色的、疑似血迹的污渍!
他的目光像冰锥一样,瞬间锁定了铁架床上抖成一团的李哲!
杀意!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寒潮,瞬间淹没了狭小的隔间!
“啊——!!”李哲发出了凄厉到变调的惨叫,连滚带爬地翻下床,绝望地想往我身后躲!
黑衣杀手动了!没有一句废话,像一头沉默的猎豹,一步就跨了进来,沉重的管钳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狠辣无比地朝着李哲的脑袋砸去!这一下砸实,绝对是颅骨碎裂、脑浆迸溅的下场!
生死一线!
“小心!”我几乎是本能地嘶吼出声,身体比思维更快!求生的本能和对李哲这个关键人证的必须保护,压倒了恐惧!我猛地将旁边瘸腿的桌子狠狠朝杀手掀了过去!桌子上堆满的杂物、空酒瓶、泡面碗哗啦一声劈头盖脸砸向杀手!
杀手显然没料到我的反抗如此激烈,动作被杂物阻碍了半秒!管钳砸偏,“哐当”一声巨响,狠狠砸在李哲刚才蜷缩的铁架床床头,坚硬的铁管瞬间被砸得凹陷下去!
“臭娘们!”杀手发出一声含糊的、被口罩闷住的怒骂,凶戾的目光瞬间转向我!那眼神,比管钳的寒光更冷!他放弃了瘫软在地的李哲,大步向我逼来!管钳再次举起,这一次,目标是挡路的我!
狭小的空间无处可避!巨大的死亡阴影当头笼罩!我甚至能闻到管钳上残留的铁锈和血腥味!就在那沉重的凶器挟着风声砸落的瞬间——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不是金属撞击肉体的声音!
杀手持管钳的手臂猛地一歪,整个人向前踉跄了一步!他身后,那个佝偻着背的老马叔,不知何时幽灵般出现在门口,手里高高举着一个沾满油污的、沉重的黄铜大扳手!刚才那一下,正是他用扳手狠狠砸在了杀手的后肩胛骨上!
“快跑!!”老马叔用尽力气嘶吼,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惊人的凶悍!他瘦小的身体爆发出巨大的力量,死死扑上去抱住了杀手的腰,像一只护崽的老狼!
杀手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哼,猛地转身,巨大的力量几乎将老马叔甩飞!他眼中凶光爆射,管钳调转方向,狠狠砸向老马叔的太阳穴!
“不——!”我目眦欲裂!
千钧一发!我抓起地上一个破裂的、边缘锋锐的玻璃酒瓶,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杀手握着管钳的手臂狠狠扎了过去!
“噗嗤!”
锋利的玻璃深深刺入肌肉!鲜血瞬间涌出!
“呃啊!”杀手剧痛之下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管钳脱手砸在地上!他猛地回身,染血的手掌带着千钧之力,狠狠扇在我的脸上!
“啪!”剧痛伴随着强烈的眩晕!我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量掼飞出去,重重撞在后面的纸壳堆上!眼前金星乱冒,耳朵里嗡嗡作响,温热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下。
杀手捂着手臂的伤口,鲜血从指缝不断涌出,他怨毒地瞪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被老马叔死死拖住、一时难以挣脱的腿,最后扫向角落里已经吓傻了的李哲。他知道,突袭失败,拖下去对他不利。
“等着!”他含糊地丢下两个淬毒般的字,猛地一脚踹开缠斗的老马叔,毫不犹豫地转身冲出隔间,撞开废品堆,消失在铁皮棚的入口处。
“咳咳咳……”老马叔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咳嗽,嘴角渗出血丝。
“李哲!快走!这里不能待了!”我挣扎着爬起来,半边脸火辣辣地肿起,顾不得疼痛,一把拽起瘫软如泥的李哲。
“U盘……钥匙……”李哲眼神涣散,被巨大的惊吓彻底摧毁了神智,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在他书房……电脑……钥匙……金库……替罪羊……”他猛地抓住我的胳膊,指甲掐进我的肉里,声音凄厉绝望:“救我!沈总监!救我!我不想死!”
我看着他那张被恐惧彻底扭曲的脸,又看了一眼挣扎着爬起来、嘴角带血的老马叔,一个疯狂而清晰的计划在血腥和混乱中迅速成型。周砚白已经撕破脸,动用了最凶残的手段。李哲暴露了,我也暴露了。躲藏和逃亡,永远是被动挨打。唯一的生路,就是进攻!直捣黄龙!在他那个所谓的“金库”被转移、在我这个“替罪羊”被彻底套牢之前!
那枚钥匙形状的U盘,就是打开地狱之门的钥匙,也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它一定还在别墅!在周砚白的书房!
“想活命,”我盯着李哲的眼睛,一字一句,冰冷而决绝,“就跟我走。现在,去一个他绝对想不到的地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