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签个字，走人顾家的别墅，今天倒难得来了几个“客人”——是律所的人，
西装革履，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公文包味儿。陈清妍坐在宽大的沙发上，对面是她的丈夫，
不，马上就是前夫了，顾道成。律师把一式两份的离婚协议推到她面前。“顾太太，
请确认一下条款，如果没有异议，在这里签字即可。”律师的声音平稳得像在念天气预报。
陈清妍目光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条款。财产分割？她本来也没图过他顾家什么。赡养费？
她更不需要。协议简单得可怜，仿佛她这三年多的婚姻，什么都没留下。她拿起笔，
笔尖悬在纸上。这场景，莫名有点熟悉。她脑子里闪过个画面——也是一份文件，
是结婚协议。那年她刚大学毕业，穿着不合身的廉价裙子，坐在同一个位置，
签下自己的名字，手抖得厉害，心里却揣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
偷偷抬眼去看旁边那个英俊却冷漠的男人。他当时什么表情来着？哦，跟现在差不多，
像在审批一份无关紧要的采购合同。“怎么？还有什么问题？”顾道成的声音响起，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他大概以为她又要像以前那样，抓住最后机会哀求点什么。
以前她家还没倒的时候，她确实会，为了他准备一桌子的美食，呼寒问暖，
操持着家里的家事。陈清妍没吭声，利落地在指定位置签上自己的名字——陈清妍。三个字，
写得又快又稳。陈清妍忽然又想起去年冬天，她爸公司资金链断裂，求到她这儿。
她也是在这别墅里，红着眼圈求顾道成帮一把，不说夫妻情分，就算看在两家合作的面上。
顾道成当时怎么说的？他坐在书桌后，头都没抬：“清妍，顾家不做亏本生意。
你父亲那个窟窿，填不平。”语气冷得能冻僵血液。他那个青梅竹马，楚知音就站在他旁边，
端着杯咖啡，递给他时眼神温柔，转向她时，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
嘴角那抹似有若无的笑，像针一样扎人。签好了。她把其中一份推还给律师，
另一份自己收好。全程没再看顾道成一眼。律师例行公事地说：“手续后续我们会办妥，
顾先生，顾太太……陈小姐，祝二位今后各自安好。”陈清妍站起身，
旁边只放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她来时没带多少东西，走时也一样。“你就这点东西？
”顾道成终于开口，语气里有点意外，或许还有那么一丝他自己都没搞明白的……不舒服？
他预想中的哭闹、指责、讨价还价一样都没发生，这平静太反常了。陈清妍这才正眼看他，
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像看个陌生人：“嗯，我的东西不多，带走的都是自己的。
”她顿了顿，像是想到什么，补充道，“你妈送的那套翡翠首饰，
还有楚小姐上次落在这儿的披肩，我都放在卧室床头柜上了。”她语气太平淡了，
提到楚知音的名字时，连一丝波澜都没有。顾道成被她这态度噎了一下，
下意识说：“我不是这个意思……”陈清妍却已经拉起了行李箱的拉杆，
发出轻微的“哗啦”声。“字签完了，我走了。”她冲律师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然后转身就朝门口走去。背影瘦削，却挺得笔直，没有一丝留恋。
顾道成看着那扇重新关上的大门，心里那点异样感更重了。好像有什么东西，
随着那一声关门响，彻底从他生命里抽走了。
但这点感觉很快被另一种情绪覆盖——麻烦解决了，终于清静了。他和楚知音之间，
再也没了障碍。这么一想，那点空落落的感觉，似乎也不算什么了。离婚协议书墨迹未干，
被随手塞进了行李箱角落。陈清妍在新租的小公寓里收拾，
一阵没来由的恶心感猛地涌上喉咙。她冲进狭小的洗手间干呕，眼泪生理性地呛出眼眶。
扶着洗手池缓气时，一个被忽略的念头电光石火般击中了她——月事，迟了快半个月了。
心跳骤停一瞬，随即狂跳起来。她冲下楼买了验孕棒，站在卫生间门口，
看着那两道红杠慢慢显现，清晰得刺眼。恐慌像冰水当头浇下，她腿一软，差点坐倒在地。
可下一秒，她的手轻轻覆上小腹，那里面什么也感觉不到，
却奇异地让她混乱的心跳渐渐平复。绝望的废墟里，竟悄然生出了一株脆弱的嫩芽。
这是那段婚姻留给她的，唯一的、意想不到的礼物。她深吸一口气，把验孕棒扔进垃圾桶，
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为了这个意外而来的小生命，她必须，也一定会独立起来，
她没打算把怀孕告知顾道成，她不想自己再陷入那冷漠的婚姻，
和他与楚知音暧昧不清的纠缠里。
第2章再次相遇五年后顾氏集团会议室的空调冷气开得十足，
却压不住长桌旁弥漫的焦躁情绪。顾道成坐在主位，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洁的桌面。
“KL”品牌的危机比预想中更棘手，董事会施压，他才不得不听从建议，
来到这座并非顾家势力中心的城市，寻求所谓“顶尖外脑”的帮助。
他对此行并不抱太大期望。会议室的门被轻声敲响，随即推开。
本地董事会的引荐人王董率先走进来，脸上堆着笑：“顾总，各位久等！介绍一下，
这位就是‘尚研咨询’的首席顾问，Yan Chen女士，有她出马，
‘KL’的问题定能迎刃而解！”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门口。
一道纤瘦却挺拔的身影推门而入，陈清妍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珍珠白西装套裙，妆容精致，
一丝不苟，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优雅的低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她步伐沉稳，
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主位的顾道成脸上。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
顾道成脸上的从容瞬间碎裂，敲击桌面的手指猛地顿住。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
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微微收缩。陈清妍？!怎么会是她？！
那个在他记忆里总是穿着素净、眼神带着几分怯懦和单纯的女人，此刻竟像换了一个人。
她周身散发出的是一种冷静、专业、不容置疑的强大气场，
与这片他熟悉的商业战场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融合。
她的眼神……曾经这双眼睛里盛满了对他的期盼和小心翼翼的爱慕，在他冷漠以对时，
会迅速黯淡下去。他记得最后一次在她提出离婚时，这双眼底只剩下死水般的平静，
和此刻……此刻竟如深潭，不起一丝波澜？就在顾道成脑中一片混乱，
几乎要失态地站起身时，陈清妍已经走了过来。她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不到一秒，
平静无波，如同扫过墙上的一幅装饰画，或者会议室里任何一件无关紧要的家具。
她伸出右手，姿态标准而疏离，声音清晰、平稳，不带任何多余的情绪：“顾总，久仰。
我是Yan Chen，本次项目的负责人。”内心OS：果然是他。效率高点，
别耽误事就好。陈清妍将文件推到他面前，唇角弯起一个极其标准的职业弧度，
眼里却没半分笑意：“世界很小，顾总。或者说，是您‘KL’的麻烦够大，
才让我们有机会……重逢。”她刻意在“重逢”二字上稍作停顿，听起来礼貌，却像根细针，
轻轻扎了一下。顾道成盯着她，试图从她精致的妆容下找出一点过去的痕迹：“这五年，
你倒是……变了很多。”“人总要进步。”陈清妍微微后靠，指尖轻点桌面，
“总不能一直停留在……过去那种上不得台面的样子，顾总说是不是？”这话像自嘲，
又像一把软刀子，精准地捅回顾道成心里。他脸色微变，终于忍不住切入了私事：“清妍，
我们……”“顾总，”陈清妍利落地打断他，目光落回文件上，“这里是尚研咨询。
我是Yan Chen，负责解决‘KL’的品牌危机。
如果您想叙旧……”她终于又抬眼看他，眼神清冷，“我的律师或许有空，
可以约时间谈谈当年离婚协议的补充条款？”顾道成彻底哑火。他看着她，
眼前的女人冷静、锋利，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幽默感——一种让你明明被刺了，
却还忍不住想苦笑的幽默。他靠向椅背，终于放弃了预设的剧本，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好，
Yan Chen。那我们……谈谈公事。”陈清妍点点头，拿起钢笔，
语气依旧平淡无波：“明智的选择，毕竟我的时间，按分钟计费。
”陈清妍将投影笔轻轻搁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简而言之，
”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对面以顾道成为首的顾氏高管，“‘KL’的问题不在于营销，
而在于战略顶层设计彻底偏离了市场轨道。试图用二十世纪的品牌故事，
打动Z世代的消费者，这是致命的傲慢。”一位资深副总试图辩解：“陈顾问，
我们‘KL’有深厚的品牌积淀……”“积淀若不能变现，就是负资产。
”陈清妍毫不客气地打断，言辞精准如手术刀，“数据不会说谎。过去三年，
你们在年轻客群中的市场份额逐年萎缩百分之十五以上，却将大量资源投入维持陈旧形象。
这是决策层的重大失误。”会议室鸦雀无声，几位高层面色难看，如坐针毡，
顾道成下颌线紧绷，放在桌下的手悄然握紧。他从未在商业场合被人如此不留情面地指责。
思绪收回，陈清妍红唇微启，开出条件：“解决方案有，但我的团队需要绝对主导权，
预算按我的要求上浮百分之五十，并且，”她看向顾道成，眼神无波无澜，“顾总您本人，
必须全程参与每次核心会议，确保信息同步。”条件苛刻得像故意刁难。
顾道成胸口起伏了一下，最终在众人目光中，沉声吐出两个字：“可以。”会议结束，
陈清妍走出顾氏集团，回眸看着集团大楼。曾经，那时的心情是滚烫的、卑微的，
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而如今，再离开，心里却只剩下一片温吞吞的平静，
像一杯搁置太久、彻底凉透的白水。挺好，现在连恨都不用了，省力气。
第3章好友与儿子陈清妍走出“尚研咨询”所在的写字楼，深吸了一口气，
傍晚微凉的空气让她再次和顾道成相遇后，而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些。“妈咪！
”一声清脆的呼唤打断她的思绪。一个穿着幼稚园制服的小人儿像颗小炮弹似的冲过来，
熟练地抱住了她的腿。陈清妍蹲下身，脸上自然而然地漾开温柔的笑意，
用鼻尖蹭了蹭儿子嫩乎乎的小脸蛋：“我的小念念今天在幼稚园开心吗？”“开心！
老师表扬我画画得好！”陈念琛骄傲地扬起小脸，随即转向身后，“崔叔叔，快给我画的画！
”崔尚笑着走上前，将一张涂满色彩的画纸递给陈清妍：“我去接他，
这一路上他可没少炫耀。”崔尚是她在一次行业论坛上认识的，
当时她刚在一家小公司站稳脚跟，
凭着一个险些被埋没的创意方案引起了这位业界前辈的注意。他赏识她的韧性才华，
后来邀请她共同创立了“尚研咨询”。陈清妍打开画纸，
上面是用色大胆却充满童趣的三个小人。“哇，这是念念，这是妈咪，这是崔叔叔吗？
画得真棒！”“嗯！我们是一家人！”小念琛开心地把头埋进妈妈怀里。看着儿子，
陈清妍的思绪有瞬间的飘远。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最初怀着孕，挤在狭小的出租屋里，
一边忍受孕吐一边熬夜学习、考取各种证书；生下念念后，更是常常一手抱着哭闹的孩子，
一手翻阅资料，眼圈熬得通红；为了生存，从小公司的底层做起，抓住每一个机会，
像块海绵一样拼命吸收知识，再苦再累，看着咿呀学语的儿子，就有了无穷的力气。
直到那个一鸣惊人的案子让她被崔尚看见，生活才终于透进扎实的光亮。如今，
“Yan Chen”这个名字在业内已然代表了一种水准和传奇。
靠着这几年积攒下来的行业经验，成功的帮家族在债务中重组转型，
虽然就还没有达到家族企业以前的规模，但转型很成功家族企业也在一点点的壮大。“妈咪，
我的小汽车。”念琛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崔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玩具车递过去，
陈清妍略带歉意地说：“又让你破费了。”“路过玩具店，他自己挑的，不值什么。
”崔尚摆摆手，语气温和。“妈咪，我的车车跑得快！”小念琛兴奋地演示着，小手一滑，
车子呲溜一下滚了出去。陈清妍心里一紧，刚要喊小心，崔尚已经长腿一迈，
轻松地用脚挡住了小汽车，弯腰捡起来，故作严肃地对小家伙说：“念念，
在人行道上玩小车车也很危险哦。”小家伙立刻站直，像个小绅士似的鞠躬：“对不起，
崔叔叔，它太调皮了。”“今天还顺利吗？”他温和看着陈清妍，带着一贯的关切。
“一切顺利。”陈清妍望着城市的夜景，语气平静无波，“条件他们都接受了。
”崔尚低笑了一声，似乎并不意外。“我猜，顾道成的脸色一定很精彩。”“我没太注意。
”陈清妍淡淡回应，目光依旧落在上小念念身上。对她而言，
那只是一场需要拿下胜利的商业谈判，对方的情绪不在她的考量范围内。
“车子先交给妈咪保管好不好？我们该去吃晚饭了。”陈清妍接过小车，放进包里。“好！
我想吃云吞面！”“崔叔叔，你和我们一起吃吗？”陈清妍询问道。
崔尚笑了笑：“今天就不打扰你们母子时光了，我晚上还有个线上会议。念念，
下次叔叔再带你去吃好吃的。”“好吧，叔叔再见！”小念琛挥着小手。看着这一幕，
陈清妍心中充满感激。这五年，若没有像崔尚这样的朋友在关键时刻伸出援手，
她的路或许会更艰难。牵着儿子软软的小手走向常去的面馆，陈清妍觉得脚步格外踏实。
她或许给不了念琛顾家那样的泼天富贵，但她会用尽全力，
为他撑起一个充满爱和安稳的未来。第4章晚宴晚宴厅内灯火辉煌，
这场由本市商会主办的年度慈善晚宴，汇聚了政商名流，
其核心目的在于为几个重点扶持的青年创业项目搭建资源对接平台。
陈清妍作为“尚研咨询”的创始人、业内风头正劲的品牌专家，是主办方重点邀请的座上宾，
她的见解能影响在场许多人的投资风向。而顾道成携“KL”项目出席，
正是希望能在这个关键场合接触到潜在投资人和战略伙伴，挽救公司转型危机。
陈清妍正与一位科技新贵从容交谈，一道矫揉造作的声音便插了进来：“清妍？天哪，
真的是你！”陈清妍回头，看见楚知音像藤蔓一样缠在顾道成手臂上。她没理会楚知音，
目光直接略过她，落在顾道成身上，公事公办地点了下头：“顾总。
”完全把楚知音当成了空气。楚知音内心：她怎么敢无视我？！这身礼服是哪个牌子的高定？
她怎么可能穿得起！五年不见，她凭什么摆出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她应该还是那个躲在角落、被我几句话就挤兑得脸色发白的可怜虫才对！
楚知音被这无视激怒了，强行刷存在感：“哎呀，你这身打扮……我差点没认出来呢！
看来离开顾家后，混得真不错呀？”话里的酸味几乎能溢出来。
陈清妍这才慢悠悠地瞥了她一眼，眼神像看一件过季的处理品，轻笑一声：“是啊，
毕竟靠自己的能力吃饭，腰杆挺得直。不像有些人，五年了，
还靠着蹭别人的男伴才能进这种场子。楚小姐，今天的请柬，写的是你的名字吗？
”这话简直是在大庭广众下扒楚知音的皮，暗示她连独立入场的资格都没有。
楚知音脸瞬间涨红：“你胡说！我是道成哥的女伴！”楚知音内心：完了，
周围好像有人看过来了……这个贱人！她一定是故意的！要不是家里最近资金紧张，
父亲让我必须抓紧道成哥，我何必这样贴上来！她凭什么质疑我的身份！“女伴？
”陈清妍挑眉，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哦，就是那种需要紧紧挽着手臂，
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跟着谁来的……临时岗位？”她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辛苦了，
这活儿确实需要脸皮厚一点。”“你！”楚知音气得发抖，口不择言，
“你不过是个没人要的下堂妻！得意什么！”陈清妍非但不生气，
反而笑得更加明媚：“我是不是下堂妻，不影响我今天是主办方重金请来的顾问。而你呢？
”她上下扫视楚知音，“除了‘顾总女伴’这个临时头衔，你还有什么能介绍自己的？
楚家小姐？哦对了，听说楚家最近项目亏空，急需联姻救急，所以你才这么着急，
像个挂件一样粘着顾总？”楚知音感觉到周围人的眼神怎么好像都带着嘲笑……，
暗自咬牙腹诽：这贱人是怎么知道家里的项目亏空？陈清妍的话又快又狠，
句句戳在楚知音的痛处。楚知音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眼圈都红了，
只能求助地看向顾道成。陈清妍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顾道成，语气轻松得像在闲聊：“顾总，
挑女伴的眼光……啧，真是一如既往的独特。”这话连顾道成也一起讽刺了，
暗示他不仅商业决策失误，连私人选择也堪忧。这时，崔尚适时走来，
非常自然地递给陈清妍一杯新果汁：“Yan，聊什么呢？王董在那边等你半天了，
说非要听听你对下一个风口赛道的高见。”他完全无视了僵在一旁、脸色煞白的楚知音，
也仿佛没看见脸色铁青的顾道成，姿态亲昵而自然。陈清妍对崔尚嫣然一笑，
接过果汁：“没什么，遇到个熟人，叙了两句旧。”她终于又施舍给楚知音一个眼神，
“楚小姐，慢慢玩，我们这些‘要干活’的，就先失陪了。”说完，她挽住崔尚的手臂，
转身离开，裙摆划出优雅的弧线，留下楚知音在原地羞愤难当，
感觉四周投来的目光都带着刺。而顾道成内心翻江倒海，陈清妍的每一句话，
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不仅抽在楚知音脸上，
更让他清晰地意识到——眼前这个光芒四射、言辞犀利、被业界大佬竞相追捧的女人，
早已不是他记忆中那个可以轻易忽视、甚至随意抛弃的存在了。他今晚来此寻求的“机遇”，
在某种程度上，竟牢牢掌握在这个他曾不屑一顾的前妻手中。
第5章终止项目会议室里只剩下键盘敲击和纸张翻动的声音。
陈清妍将最后一份报表推到顾道成面前，指尖轻点其中一行数据。“这个数字有问题。
”她的声音平静如水，“楚氏集团上季度的亏损，不应该出现在KL的项目支出里。
”顾道成皱眉接过文件，目光在数字间来回扫视。
这几周的紧密合作让他对陈清妍的专业能力有了全新的认识，
也让他学会第一时间重视她的发现。“什么意思？”“意思是，
”陈清妍从公文包里又抽出一份文件，“你亲爱的青梅竹马，
正在用赫提的资金填补她家公司的窟窿。
”她把楚氏集团的公开财报与赫提项目账目并列摊开，几条用红笔标出的资金流向清晰可见。
顾道成的脸色逐渐沉了下来。他立刻拨通内线电话：“暂停与楚氏的所有合作项目，立刻。
”陈清妍微微挑眉，倒是没想到他这么果断。“你不先找楚知音确认一下？
”“你提供的证据已经足够清楚，”顾道成合上文件，语气冷静得近乎冷酷，“生意场上，
证据比解释重要。”陈清妍轻轻点头，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这时，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陈清妍！”楚知音今天原本她是来约了男主去吃饭的，
结果到电梯门口就接到家族企业经理的信息，楚氏集团原本和顾道成合作的项目。
突然被终止了，她很第一想法就是陈清妍提出的她快步走到会议桌前，
完全无视了顾道成的存在，眼睛死死盯住陈清妍。“你凭什么让道成哥停掉我们的项目？
”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尖利。陈清妍慢条斯理地拉上手提包的拉链，
才抬眼看向楚知音：“楚小姐，我凭的是做顾问的职业操守。发现客户利益受损，
及时提醒是我的责任。”“你分明是公报私仇！”楚知音激动地拍了下桌子，
“就因为我和道成哥走得近，你就用这种下作手段报复我！”听到这话，陈清妍反而笑了。
那不是嘲讽的笑，而是真正被逗乐了的笑。“楚小姐，”她站起身，与楚知音平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