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园春迟迟
作者: 蓬山几万重
其它小说连载
其它小说《故园春迟迟》是作者“蓬山几万重”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方钰萧明祎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主要讲述的是:枝头的杏花遥遥欲暮春时今日盛京喧王公贵族多往诚亲王府聚欲观王爷爱孙方钰和小姐的笄这方小与寻常皇室宗亲不大相且说她母亲方曦诚亲王独幼显高流连乐坊茶还与会仙楼头牌互为至风流名声传遍西海;父亲归拂光风霁才名倾天人人追捧;祖母严年轻时亦是会仙楼的摇钱五陵年少争缠一曲便得万人空这样生出来的钰和小自是惊才绝性情娇又出身亲王...
2025-09-27 17:17:44
枝头的杏花遥遥欲坠。
暮春时节。
今日盛京喧闹,王公贵族多往诚亲王府聚集,欲观王爷爱孙方钰和小姐的笄礼。
这方小姐,与寻常皇室宗亲不大相同。
且说她母亲方曦檀,诚亲王独女,幼显高才,流连乐坊茶楼,还与会仙楼头牌互为至交,风流名声传遍西海;父亲归拂衣,光风霁月,才名倾天下,人人追捧;祖母严氏,年轻时亦是会仙楼的摇钱树,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便得万人空巷。
这样生出来的钰和小姐,自是惊才绝艳,性情娇纵,又出身亲王府,尊崇无匹。
前厅喧闹,染玉想去凑热闹,被双红拉住了。
“今日客多,你去看着小姐,莫叫她再闯出祸事。”
双红道。
染玉依依不舍地看一眼前院,乖乖去看方钰和了。
方钰和正对着镜子抱怨:“这唇脂咋选的?涂了跟没涂似的。”
妆娘笑得谄媚,讨好道:“是郡主吩咐,要让您用这个色。
您天生丽质,用什么都是漂亮的!”郡主便是方曦檀,看重这次笄礼,生怕哪里出错。
方钰和翻个白眼:“你倒会说话,去找管家领赏钱。”
妆娘千恩万谢,又说了许多好话,笑眯眯地出去了。
染玉掀帘进来,正瞧见方钰和悄悄涂唇脂。
“小姐,时间快到了,您赶紧过去吧。”
方钰和听到染玉的声音,吃了一吓,把唇脂收好,若无其事道:“知道了。”
方小姐未至,正厅里便议论开了。
“我听闻这位小姐喜歌舞,还跟王妃学出了门道,真的假的?这我哪晓得?我又没看过,我还想问你认不认得老王爷身边那两个人,老王爷好像很亲近他们。”
被问的人朝诚亲王身边看去,果然看到一长一少两个人。
“老的那个是楚国公景愈,景家你知道吧?那个没落的开国世家,原本常出名将的,可惜现在太平盛世,将军无用,景家主又平庸……年轻那个是他二儿子景逾时。”
“那为什么王爷亲近他们?方小姐抓周宴抓到一把木剑,王爷就请了景家主来教方小姐习武。
因为打小一起练武,方小姐还和景二公子发展出了一段……青梅竹马的情谊?”有一个细节他没提到,方小姐抓周宴时先抱了一把琵琶,犹豫好一会才去抓那把剑。
不过这未影响后面流程,大概也没有什么宿命的预示,讲与不讲皆无所谓。
方钰和终于进厅里来了,两侧的人安静站立,看着她徐行到母亲面前。
方曦檀在笄礼司仪絮絮叨叨的祝词里,低声对女儿说:“没用我给你的唇脂。”
方钰和吐一吐舌头。
这都看得出来。
方曦檀轻笑,拿起梳子为女儿梳头发,梳顺了,便用牡丹赞为她绾起来。
金色的牡丹在她头顶上,光一闪一闪。
方钰和对长辈拜三拜,诚亲王道:“钰和的剑法今有小成,仰仗景将军的教导。
钰和,去谢谢你老师。”
方钰和又对景愈郑重行礼,耐心将要耗尽了,诚亲王终于放她出门。
方钰和招一招手,景逾时便离开父亲身边,,同她一并出府玩。
正值杏花将落时节,景逾时纵马带方钰和在街上跑,马蹄上粘满花瓣。
“你小心你的发簪掉了。”
景逾时坐在前面,声音被风吹散开。
方钰和扶住头上的牡丹,又嫌麻烦,放下手说:“掉了再买。”
“你倒是潇洒。”
景逾时说着,突然勒马。
方钰和狠狠撞在他背上,发簪竟还没掉,摇摇晃晃,被方钰和重新插稳了。
“你干什么?”她起身抱怨道。
景逾时抬手指向前方:“你看那里。”
只见前面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有个穿着绫罗锦绣的人站在马车前,他旁边躺着一位老人。
“是不是有人碰瓷啊?”景逾时猜测,“这人一看就很有钱。”
方钰和眯眼辨认几许,说:“不是碰瓷。
你这根绳子借我。”
说罢,她抢过景逾时手里的马鞭,翻身下马,向那辆马车走去。
“诶?你去干嘛啊?”景逾时忙跟着她,把马留在原地。
“你没完了是吧?别耽误你大爷的时间!”方流世满脸的不耐烦,一把甩开抓着他衣袖的手。
看着沾了泥污的袖子,他心中更是窝火:“知道大爷这一身衣服多少钱吗?”
老人颤颤巍巍的手想再握,听见他这话便不敢了,只是一脸凄苦地仰头看他:“可是,大爷,您撞了我,总得给点医药钱吧。”
他看方流世满面怒气,便知道自己得不到这医药钱了。
周围人面对方流世皆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无人能够帮他。
“啊?这个盛京我就是大爷,你敢问你大爷要钱吗?”方流世转身想上马车,只听得响亮的一声“啪”,整个人被掀翻在地。
他愣愣地眨眼,回过神来,手臂上一道鞭痕,皮开肉绽。
“你大爷……你是谁大爷?”
方流世抬起头,只见方钰和逆光站在他身前,手里握着马鞭,挑起眉毛,似疑问道:“我的大爷?”她的金眸里没有情绪,却看得方流世陡生凉意。
“咳!方小姐!我跟您说,我想上街购些贺礼,来庆贺您的笄礼的,这老头莫名奇妙缠上我,可耽误时间!”方流世爬起来,指着老人说道。
老人想申辩,却被方流世瞪了回去。
他只好去看那位小姐,似比方流世更加盛气凌人。
方钰和转头看向老人。
周围人暗自为老人担忧,回想起方才她抽人的模样,内心发怵。
他这年纪,恐怕经不起贵小姐一鞭。
方钰和望着老人,握鞭的手扬起。
围观者不忍首视,闭上眼睛,耳边又是两声鞭响。
众人心叹这世家子女的蛮横凶狠,睁眼一看,却见老人毫发无伤,倒是方流世身上多了两道血痕。
“好了,我喜欢这个贺礼。”
方钰和将马鞭丢给姗姗来迟的景逾时,从钱袋子里掏出两片金叶子,想了想,又拿上三枚铜板,放进老人手里。
她这一番是思虑过的,那金叶子多,够他寻个好医馆诊治,铜板算是请老人吃个包子罢,毕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他太多钱是在害他。
还是要留意一下老人家的住处,改日送些赔礼才好。
方钰和喜欢这样安静虑事,无奈旁边一个方流世吵吵囔囔:“方小姐,不能这样的,我是你堂兄,你不能这样向着外人……”方钰和嫌他吵闹,抱臂看着他说:“正因为你是我堂兄我才要教育你,不然伯父积攒一辈子的家底落到你手上,指定留不长久。”
景逾时扶老人起来,老人对二人千思万谢过,方钰和挥手让他赶紧找个大夫看看,转身扬长而去,只撇下痛苦呻吟的方流世和内心暗自喝彩的围观者。
毕竞方流世嚣张己久,大家都惧他恨他,今日终于看见他挨了教训。
景逾时追上去,问方钰和:“你就不怕他家人来找你,骂你不敬兄长什么的吗?”方钰和明显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怔愣了一瞬,才平淡道:“哦,不会有人骂我。”
看她这不在意的模样,景逾时叹了口气,换一个话题:“你既己及笄,该有表字了罢,怎么不告诉我。”
方钰和听他如此说,才猛然忆起这档子事:“啊,我忘记问了,母亲也没告诉我。”
景逾时头痛扶额:“依郡主那忘性,恐怕她也不记得,我们先回去吧。”
方钰和觉得甚有道理,折返回去找景逾时的马,二人一起回去。
一路上有诚亲王府回来的人在谈论她笄礼上那一番志向,说她“不加掩饰,颇有郡主之姿”云云。
方钰和忍不住问:“所以母亲她当年到底是何模样?”前面的景逾时听到了,循着记忆回复她:“我父亲说郡主当年可比你狂多了,不搭理权贵高官,偏爱同一些书生乐姬聊得好。
听闻她之前给会仙楼刚刚捧火的新头牌鹤冤的舞蹈伴奏,三两下便迎得人家另眼相待,搞得全盛京都知道她醉心诗词歌赋,不恋功名……后来入仕做官,许是公务繁忙罢,沉寂了。”
方钰和想想平时和母亲相处,她那样子确实能干出这等事。
嗯,如果她要责备自己,自己就把这些陈年旧事抖出来。
方钰和如是想着。
首到回府问过母亲,方钰和才知道自己根本无需怕她责备。
方曦檀正在翻看归拂衣最近的诗文,看见女儿回来,不紧不慢地问道:“听说你方才在街上替你伯父教育儿子?”方钰和背着手,一脸无畏:“是的,母亲。”
她自以并没有做错事情。
方曦檀挥手招她到自己身边,从妆奁里取出一支玉钗对着她的头比划,寻着个地方戴上,点点头,似对自己的眼光非常满意。
做完这一切,方曦檀才继续说:“你做的没错,只是方式有点问题。
你用人家的马鞭抽人,人家来日还敢用么?”方钰和心道:她竟没骂我,果然母亲是个明事理的。
方曦檀见她不答,敲敲她的脑袋:“说话。”
方钰和赶紧应声:“女儿知道了。”
走出母亲的院子,方钰和复又想起自己未问及的表字,赶紧抓住正要进院的父亲问道。
归拂衣道:“你的母亲与你祖父商议了许久,最后决定叫你‘寒玉’。”
方钰和念过一遍,觉得此字甚好,心下欢喜,连归拂衣劝她“你此次行事太冲动,下回且换个更适宜的方式”都未有争辩,谢过父亲,笑嘻嘻跑了,徒留归拂衣在原地叹息:“年轻气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