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辞职惊雷与归乡凌晨三点。绿科生物办公楼。只剩下我还在这加这苦13的班。
第九版育种数据终于改完！！！这已经是我这个月第15次通宵加班了。
我盯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表格，眼睛酸得快冒眼泪，
太阳穴突突跳得跟打鼓似的刚想趴在桌上眯五分钟，隔壁办公室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紧接着是老赵嘶哑的嘶吼。“王建国！你还有没有良心！我天天加班到凌晨，你说我进度慢？
这癌症诊断书，就是你逼出来的！”我吓得一哆嗦。老赵是组里的老员工，
平时脾气好得像面团，这次居然被逼得当众爆发。我蹑手蹑脚凑到门缝边看，
就见老赵举着诊断书，手抖得不成样子。王总却还皱着眉摆领导架子。“老赵，
注意你的态度，项目进度不能耽误……”后面的话我没听清，脑子里“嗡”的一声。
我摸了摸自己发烫的额头，突然想起上周体检报告上的“甲状腺结节”，
还有这半年来从没断过的头痛失眠。下班后，躺床上不睡觉，刷手机不舍得睡觉。
看着大学室友发的朋友圈，她在实验田捧着金黄的麦穗，笑得牙都露出来了。
那是我曾经最向往的样子啊。当年考农业大学，我抱着“培育超级水稻”的梦想，
结果毕业进了公司，成了天天改数据的“工具人”，连摸一摸真实土壤的机会都没有。
“去他的996，去他的PUA！”我咬了咬牙，起床打开电脑，三两下敲完辞职申请，
收件人填了王总，发送键一点，爽！！！感觉压在胸口两年的大石头终于挪开了。
我抓起早就收拾好的双肩包，踩着高跟鞋就往电梯冲，连工位上的绿植都没顾得上带。
出了办公楼，凌晨的风一吹。我才发现自己居然在笑，眼泪都笑出来了。四个小时后，
高铁到站。我拖着行李箱走出站台。爸妈早就等在出口。看到我立马迎上来，
妈妈拉着我的手。“早让你回来了，现在网络上总说年轻人上班被各种pua什么。
”我调侃道。“不愧是我妈，还懂年轻人职场的pua。”“走，回家，
你妈今天煮了一堆好吃的等着你回家吃呢。”爸爸拿着我的箱子和包放到后备箱。
回村的路上，车窗外是绿油油的稻田，连空气都比城里清新。刚到家门口，
邻居陈阿婆就拎着一兜小葱走过来，嘴一撇。“读了四年大学，最后还是回来刨土啊？
”可话刚说完，就把小葱塞我手里。“你妈说你爱吃我腌的咸菜，我给你装了一坛子。
”我蹲在院子里那片荒芜的空地上，却给我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手机里还在弹出同事们的微信关心，问我怎么突然辞职了。我笑着回了句“我回家种地了”，
然后点开购物软件，搜“番茄种子”明天，就从种我最爱的番茄开始。把失去的热爱，
全都找回来！2 田园的烟火气第二天早上我是被鸡叫声吵醒的。我摸过手机一看，
才六点半。搁以前在城里，这时候我还在跟周公讨价还价呢。
趿拉着妈妈找出来的旧拖鞋刚下楼，就见爸爸已经把锄头、耙子摆在门口了。
“你妈说你要翻地种番茄，我早把家伙事儿准备好了。
就是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还会不会用这些。”爸爸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爸你忘了？
大学实验田我可是插秧小能手！”结果刚抡起锄头没三分钟，胳膊就酸得像灌了铅，
锄头也歪歪扭扭挖不出正经垄沟。妈妈在厨房门口看得乐。“逞能吧你，赶紧歇会儿，
让你弟来搭把手。”正说着，我那刚上高中的老弟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看到我这副狼狈样。
“哟，城里白领怎么沦落到跟泥巴较劲了？”话虽毒，手上却没闲着。
一把抢过锄头就开始翻地，动作比我利索多了。陈阿婆不知啥时候站在田埂上了，
手里还拿着个竹编的小篮子。“翻土要顺着地势来，你看你弟那姿势，腰要弯下去，
力气才使得匀。”她边说边走进来，从篮子里拿出几个还带着露水的西红柿。
“这是我家最后一茬了，给你尝尝鲜，也当是给你这‘新农户’的见面礼。
”我咬了一口西红柿，汁水在嘴里爆开。
比城里超市买的那些“硬邦邦没味道”的好吃一百倍。“阿婆你这西红柿也太绝了！
等我种出来，肯定跟你这个一样好吃！”阿婆被我逗乐了，蹲下来手把手教我拾草根。
“种庄稼跟养孩子似的，得细心。这些草根不拾干净，等开春一暖和，
它们比你番茄长得还快。”我跟着阿婆的样子，把土里的草根一根根捡出来。
虽然累得满头大汗，但看着越来越规整的空地，心里莫名的踏实。中午妈妈端上了绿豆汤，
冰镇过的绿豆汤喝一口，浑身的暑气都散了。老弟捧着碗边喝边说。“姐，
你要是种出来番茄，记得先给我留一筐，我带去学校给同学尝尝，
就说我姐种的‘学霸番茄’。”我笑着弹了下他的脑门。“想得美，
先把你那数学卷子及格了再说。”傍晚的时候，空地上的土终于全部翻完、耙平了。
我把提前泡好的番茄种子小心翼翼地撒下去，盖上一层薄土，又浇了点水。
3 暴雨里的金手指播下番茄种子的第三天，天跟漏了似的下起暴雨。
凌晨四点我就被“哗啦啦”的雨声吵醒，扒着窗户一看完了！陈阿婆的秧田就在村口低洼处，
这雨再下下去，秧苗非得被淹烂不可！我抓起雨衣就往外冲。爸妈被我惊醒，
在后面喊“慢点别摔着”。我哪顾得上答应，踩着泥泞的小路往秧田跑。
老远就看见陈阿婆举着锄头在田埂上急得转圈，秧田里的水已经没过秧苗大半。“阿婆！
我来帮你！”我跳进齐脚踝的泥水里，冰凉的泥水瞬间浸透裤脚。可我没心思管这些，
抄起旁边的铁锹就挖排水沟。就在我的手插进泥浆、碰到一株快被淹没的秧苗时，
脑子里突然“叮”的一声，紧接着传来一阵急促又微弱的“声音”。
“憋死了……快排水……水退了要松土……”我吓得一哆嗦，铁锹差点掉泥里。这啥情况？
幻听了？我试探着又摸了摸旁边的秧苗，那“声音”更清晰了。
“缺氧……难受……”“晚晚你发啥愣啊！快挖沟！”陈阿婆的喊声把我拉回现实，
我也顾不上琢磨这奇怪的“声音”了。照着“提示”疯了似的挖排水沟，边挖边喊。“阿婆！
等水退点咱们得松松土，不然秧苗会闷死！”阿婆愣了一下。“水刚退就松土？不怕伤根吗？
”但看我急得满头大汗，还是点了点头。“行！听你的！
”我俩一人挖沟一人捞被冲倒的秧苗，
雨幕里只听见铁锹铲土的“砰砰”声和雨水砸在雨衣上的“噼啪”声。折腾到中午，
雨终于小了，秧田里的水也排得差不多了。刚想歇会儿，脑子里又传来秧苗的“声音”。
“松……松土……”我立马爬起来，拿起小锄头小心翼翼地扒开秧苗根部的泥土，
动作轻得像怕碰碎鸡蛋。陈阿婆在旁边看得直皱眉。“你这丫头，今天咋跟魔怔了似的。
”结果第二天一早，阿婆就风风火火跑来找我，拉着我的手直嚷嚷。“神了！真是神了！
咱们的秧苗全挺过来了，隔壁老李头家的秧田一半都黄了！”我跟着阿婆去秧田一看，
我们的秧苗虽然还有点蔫，但叶子已经慢慢舒展，
透着股子活过来的劲儿；而隔壁田里的秧苗，好多都趴在泥里，叶子黄得像枯草。
阿婆蹲在田埂上，摸着秧苗自言自语。“这到底是咋回事啊……”我看着那些绿油油的秧苗，
心里跟揣了只小兔子似的怦怦跳。难道我真的能“听懂”庄稼说话？我摸了摸一株秧苗，
脑子里传来轻轻的“舒服”声。忍不住笑了！4 番茄苗的“定制需求”暴雨过后的第二天，
我蹲在院子里的番茄田边，跟个神经病似的对着刚冒头的小苗碎碎念。“你们昨晚睡得咋样？
渴不渴啊？”爸妈从屋里出来看到这场景，对视一眼没敢吭声。
估计是怕刺激到“辞职后有点不正常”的我。结果下一秒，我抓着旁边的锄头就往河边跑。
妈妈在后面喊。“晚晚你干啥去啊？”我头也不回地喊。“给小苗找沙子！它们说土太黏了！
”这话一出，连正在晒稻谷的陈阿婆都探过头来，
眼神里写满“这孩子怕不是种地种魔怔了”。我蹲在河边筛了一下午河沙，
胳膊酸得抬不起来，终于凑够了一筐细沙。回到院子里，
我按照脑子里番茄苗“说”的1:3比例，把沙子和泥土拌匀。刚把小苗周围的土换掉，
就清晰地“听”到一阵满足的“呼呼”声，跟小猫吃饱了似的。过了两天，
我又抱着育苗盆在院子里转圈圈，嘴里念念有词。“这边阳光够不够啊？再挪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