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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我救的总裁,是当年校园霸凌我的人》一经上线便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关是“十六爪章鱼”大大的倾心之小说以主人公文雁书江屿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精选内容:雨水砸在车顶上的声音像打我缩在驾驶把空调开到最雨刷疯了似的左右摇挡风玻璃外一片模路灯的光晕在水流里化湿漉漉砰!一声闷像是什么沉重的东西砸在了地隔着雨幕和车听得不太真紧接着是刺耳的金属摩擦尖锐得让人牙车祸?我几乎没犹抓起副驾驶座上的伞就推开了车冰冷的雨水瞬间打透了我的肩伞根本没风卷着雨横着扫过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积水跑过车轮...
雨水砸在车顶上的声音像打鼓。我缩在驾驶座,把空调开到最大。雨刷疯了似的左右摇摆,
挡风玻璃外一片模糊。路灯的光晕在水流里化开,湿漉漉的。砰!一声闷响,
像是什么沉重的东西砸在了地上。隔着雨幕和车窗,听得不太真切。
紧接着是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尖锐得让人牙酸。车祸?我几乎没犹豫,
抓起副驾驶座上的伞就推开了车门。冰冷的雨水瞬间打透了我的肩膀。伞根本没用,
风卷着雨横着扫过来。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积水跑过去,车轮碾过水面溅起一片浑浊。
一辆黑色轿车斜撞在路中间的水泥隔离墩上,车头瘪进去一大块,引擎盖扭曲着翘起来,
冒着白烟。前挡风玻璃蛛网般裂开,雨点打在上面,裂痕狰狞地蔓延着。
驾驶座那边的门开着,一个人影歪斜地倒在车旁的水洼里,一动不动。“喂!能听见吗?
”我喊,声音被风雨撕扯得破碎。我蹲下去,不敢贸然动他。是个男人,脸朝下趴着,
昂贵的西装被泥水浸透,一只手臂姿势别扭地压在身下。血混着雨水,从他额角流下来,
在苍白的脸上冲出一道淡红色的痕迹。我掏出手机,屏幕沾了水有点滑。110?120?
脑子有点乱。先拨了120,飞快报了位置。挂断,又打了报警电话。手指冻得有点僵。
等电话的间隙,我伸手,小心翼翼地探向他的脖颈。指尖触到皮肤,冰凉,
但还有微弱的跳动。他还活着。一阵风吹过,掀开了他湿透的额发,
露出了完整的额头和紧闭的眉眼。路灯惨白的光正好打在他侧脸上。
雨水冲刷掉他脸上的部分泥污,露出的轮廓像一把冰冷的刀,猝不及防地刺进我的眼底。
这张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全身的血液都涌向头顶,
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从胃里翻涌上来,带着尘封了十几年的铁锈味。
不可能。怎么会是他?那个名字,那个被我刻意埋葬在记忆最深处、以为早就腐烂的名字,
像毒蛇一样猛地窜出来,紧紧缠住了我的喉咙。江屿。雨水冰冷地砸在脸上,
却浇不熄我脑子里轰然炸开的火焰。那个在无数个噩梦里出现的影子,此刻就躺在泥水里,
脆弱得像一片落叶。我的手悬在半空,指尖离他的皮肤只有几厘米,
却像隔着一道烧红的烙铁。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穿透雨幕。
红蓝闪烁的光在湿漉漉的地面上跳跃。我猛地缩回手,像是被烫到。后退一步,脚下不稳,
差点摔倒。“这里!伤者在这里!”我冲着救护车方向喊,声音干涩得厉害。
穿着反光背心的医护人员跳下车,动作麻利地抬出担架。他们迅速检查着江屿的情况,
动作专业而迅速。“意识丧失,头部外伤,右臂可能有骨折……”一个医生快速说着,
“赶紧抬上去,通知医院准备!”我站在雨里,像个多余的背景板,看着他们把他抬上担架,
关上车门。救护车再次鸣笛,朝着医院方向疾驰而去,很快消失在茫茫雨夜中。
雨水顺着头发流进眼睛,又涩又痛。刚才探他脉搏时指尖残留的那一点温热,
此刻像针一样扎着我。为什么要救他?这个念头第一次清晰又冰冷地冒出来。像一滴墨,
滴进浑浊的水里,迅速蔓延开。他死了,不是更好吗?那些压在心底的恨意,
那些年日复一日的羞辱和痛苦,不就能随着他的消失彻底了结了吗?可我的身体,
在听到那声撞击后,根本没有过第二个选择。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交警打来的。
他们需要目击者笔录。我报了姓名和联系方式,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挂掉电话,
拉开车门坐进去,湿透的衣服紧贴着皮肤,寒气刺骨。车里还残留着刚才开足的暖气,
混合着雨水的土腥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也许是错觉。我发动车子,
雨刷再次疯狂摆动。眼前却总是闪过他倒在泥水里的样子,还有……更久远、更清晰的画面。
那是高三下学期的一个午后。阳光很好,透过教室窗户照进来,空气里浮动着粉笔灰。
我抱着刚收上来的一摞数学作业本,走向办公室。走廊拐角很安静。
江屿和他那几个人就堵在那里。他斜倚着墙,校服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
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旁边站着林雅清,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裙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漂亮又安静。还有另外两个男生,抱着手臂,像两尊门神。我心一紧,想低头绕过去。“哟,
文雁书,作业收完了?”江屿的声音带着一种懒洋洋的恶意,像毒蛇的信子。
我“嗯”了一声,加快脚步。一条腿突然伸出来,横在路中间。我猝不及防,
整个人向前扑倒。怀里的作业本天女散花般飞了出去,哗啦啦散落一地,沾满了地上的灰尘。
“走路不长眼睛啊?”伸腿的男生嬉皮笑脸。哄笑声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开。
我手肘和膝盖火辣辣地疼,挣扎着想爬起来收拾。一只穿着名牌运动鞋的脚,
狠狠地踩在离我最近的一本作业本上。白色的封皮上,清晰地印着我的名字:文雁书。
我抬起头。江屿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阳光落在他脸上,一半明亮,
一半阴影,衬得那笑容格外残酷。他脚尖用力碾了碾,作业本被揉搓得不成样子,卷了边,
沾上黑印。“成绩好很了不起?”他慢悠悠地问,声音不大,却字字砸在我心上,“好学生,
帮我们也写写呗?”他下巴朝地上散落的作业本一点,“名字,写我们的。
”林雅清站在他旁边,微微侧着头,长长的睫毛垂着,看着地面。她没笑,也没说话,
安静得像一尊没有呼吸的瓷器。屈辱和愤怒像滚烫的岩浆在我胸口翻腾,烧得我眼眶发烫。
我看着地上那些被踩踏的作业本,上面有我认认真真写下的解题步骤。
我看着江屿那张写满恶意的脸。“我不写。”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带着我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江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神骤然变冷,像淬了冰。
“你说什么?”“我说,我不写。”我重复了一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空气凝固了。
江屿盯着我,眼神像刀子。他缓缓抬起脚,离开那本被踩脏的作业本。我以为他要走开。
下一秒,他猛地一脚踢在旁边一个散落的水桶上。哐当一声巨响!脏污的拖把水四溅开来,
浑浊的水花劈头盖脸地浇了我满身满脸。冰冷,黏腻,带着令人作呕的馊味。我僵在原地,
水珠顺着头发往下滴,眼睛都睁不开。耳边是他们更加放肆的狂笑。“给脸不要脸!
”江屿的声音冰冷刺骨,“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不过是个没爹没妈、靠捡破烂养大的垃圾!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捅进我最脆弱的地方。“就是,看她那穷酸样!
”另一个男生帮腔,“这校服洗得都发白了,一股穷酸味儿!”“赶紧滚吧!别在这儿碍眼!
”笑声、咒骂声、污言秽语,像无数只嗡嗡作响的苍蝇,围着我疯狂地打转。
林雅清依旧安静地站在江屿身边,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我死死咬住嘴唇,
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又被我生生逼了回去。不能哭。在他们面前哭,
只会换来更大的羞辱。我蹲下身,在一片狼藉和刺耳的笑骂声中,
默默地、一本一本地捡起那些沾满泥污和脏水的作业本。手臂很沉,沉得抬不起来。
最后一张纸片捡起,我抱着那堆湿漉漉、脏兮兮的本子,低着头,
一步一步挪出那个令人窒息的拐角。后背挺得笔直,像一根即将折断的芦苇。身后,
江屿冰冷的声音追了出来:“文雁书,我们……慢慢玩。”那声音,如同诅咒。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钻进鼻腔,强行把我从冰冷的记忆泥沼里拽了出来。
我坐在急诊室走廊冰凉的蓝色塑料椅上,衣服半干,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很难受。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交警队打来的,确认我还在医院,稍后会有人过来做详细笔录。
我木然地应着。眼睛不受控制地瞟向急诊室紧闭的门。红灯亮着。里面躺着的人,是江屿。
这个认知仍然像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人喘不过气。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每一秒都拉得无比漫长。急诊室的门终于开了,一个护士匆匆走出来。我下意识地站起身。
护士看了我一眼:“你是刚才送江先生来的那位?”“……嗯。”“情况暂时稳定了。
头部CT显示有轻微脑震荡,右臂尺骨骨折,肋骨有骨裂,多处软组织挫伤。失血不算太多,
但撞击力道不小,万幸没伤到内脏。还没完全脱离危险期,需要进ICU观察48小时。
”护士语速很快,“他手机泡水报废了,暂时联系不上家属。你……能帮忙联系吗?
”我喉咙发紧,像被砂纸磨过:“我……联系不上。”我和他之间,
隔着整个少年时代最不堪回首的地狱,哪里会有他家人的联系方式?
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父母是否还在本地。护士点点头,
没多问:“那麻烦你先去办理一下入院手续,预交些费用吧。后续等家属来了再说。
”她递给我一张单子。我接过那张薄薄的纸,上面“江屿”两个字像烙铁一样烫手。
预交费……三万。我捏着单子,指尖冰凉。三万块,是我省吃俭用大半年才存下的积蓄,
是计划里换掉那辆二手破车的启动资金。现在,要全部砸在这个人身上?
“请问……”我的声音有点抖,“这个……必须现在交吗?”“最好尽快,
”护士语气公事公办,“病人需要马上用药和后续治疗,费用跟不上会很麻烦。
”走廊的灯光惨白惨白的,照在我身上。手里那张缴费单重逾千斤。急诊室的门又开了条缝,
隐约能看到里面忙碌的影子和各种仪器的冷光。一个念头疯狂地叫嚣:走!现在就走!
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三万块留着不好吗?给他?凭什么?他活该躺在里面!
可脚底像是生了根,牢牢钉在原地。眼前闪过他倒在泥水里的样子,脸色惨白,毫无声息。
还有护士那句“还没完全脱离危险期”。我闭了闭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再睁开时,
里面只剩一片疲惫的麻木。“我去交。”声音干涩得厉害。缴费窗口排着队。我摸出钱包,
抽出那张存了好久的银行卡。刷下去的时候,机器冰冷的“嘀”声,像刀子一样划开了什么。
三万块,一个数字,轻飘飘地没了。心里空了一大块,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拿着缴费凭证和各种单据,我像个游魂一样回到ICU等候区。这里更安静,空气也更压抑。
家属等候区的长椅上零星坐着几个人,都是满面愁容。我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把单据塞进包里,蜷缩起来。接下来该怎么办?通知他家人?可我没有号码。
报警时只知道他叫江屿,开着一辆豪车,手机报废了。交警肯定在查车主信息联系家属,
但需要时间。难道我要一直守在这里?手机又震了,是公司主管。我这才想起,
今天是工作日,我该在岗。“小文?你怎么回事?上午的客户会议怎么没见你人?
电话也打不通!”主管的声音透着明显的不悦。“张主管,对不起,”我深吸一口气,
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我这边……出了点急事,家里人……突然进了医院,情况不太好,
我实在走不开。今天可能都得请假。”后半句是实话,只是主语模糊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语气缓和了些:“这样啊……哪个医院?要紧吗?”“在市一院,
还在ICU观察。”我含糊地说。“哦,ICU啊……”主管叹了口气,“那行吧,
你那边要紧。不过这个月的全勤奖和绩效……唉,你先处理家事,工作我尽量让别人顶一下。
但别拖太久啊,最近项目忙。”“谢谢张主管,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处理好的。
”我低声应着,心里清楚,尽快?哪有那么容易。挂断电话,一种更深重的疲惫感涌上来。
工作岌岌可危,存款清零,然后还要守在这里,守着里面那个……江屿。荒谬。太荒谬了。
时间在消毒水味和仪器的微弱嗡鸣中缓慢爬行。我靠在冰冷的椅背上,眼睛干涩发痛,
却毫无睡意。脑子里乱糟糟的,过去的碎片和眼前的现实疯狂搅动。不知道过了多久,
ICU厚重的门开了。一个穿着无菌隔离衣的医生走了出来。“江屿家属在吗?
”等候区仅有的几个人都看了过去。
角落里一个穿着体面、面色焦急的中年男人立刻迎了上去:“我是我是!
我是江屿先生的助理,姓陈。他父母都在国外,正在赶回来的路上。医生,江总怎么样了?
”原来他的助理来了。我心里莫名一松,又好像空了一下。这下,没我什么事了吧?
可以走了。我站起身,准备悄无声息地离开。“情况比预期好一点。”医生对那位陈助理说,
“生命体征平稳了,脑震荡需要时间恢复,骨折已经处理,肋骨骨裂需要静养。
观察期缩短到24小时,如果没问题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不过……”医生顿了一下:“他清醒过一次,但……好像有点问题。
”陈助理的心又提了起来:“什么问题?后遗症?”“倒不是器质性的。”医生斟酌着用词,
“他对自己身份、车祸这些事,似乎……记得不太清楚。问他名字,有点茫然。问他是谁,
发生了什么事,反应很迟钝。我们怀疑可能是脑震荡导致的短暂性逆行性遗忘,
或者创伤后的应激反应。需要进一步观察。”失忆?已经走到走廊拐角的我,
脚步猛地钉住了。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他……不记得了?我慢慢地转过身,
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
那个陈助理还在急切地和医生说着什么,声音嗡嗡的,听不太清。失忆。
这个词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我心里激起了一圈又一圈混乱的涟漪。
那些被他踩在脚下碾碎的作业本,那兜头浇下的脏水,
那些刻薄恶毒的话语……那些像跗骨之蛆一样纠缠了我十几年的噩梦……他都不记得了?
那他记得什么?他记得那个被他称为“垃圾”、肆意欺凌的文雁书吗?一个近乎荒唐的念头,
像藤蔓一样不受控制地滋生出来:如果他不记得了,如果他只是江屿,
一个刚经历车祸、脆弱无助的陌生人……那我,
是不是也可以暂时……只是那个恰好路过、救了他的人?没有过去,没有恩怨,
没有文雁书和江屿。只有现在。这个想法带着一种危险的蛊惑力。我用力甩了甩头,
试图把它驱逐出去。文雁书,你疯了吗?他是江屿!骨子里的东西不会变的!等他好了,
等他记起来了……等他记起来,看到是我,那个曾经被他踩在泥里的文雁书,
现在像个傻瓜一样守在这里,他会是什么表情?会不会觉得这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然后像当年一样,用那种居高临下、充满讥讽的眼神看着我,
再轻易地把我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上来。走。必须走。现在就走。
我深吸一口气,不再看ICU的方向,抬脚就朝电梯间快步走去。
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心跳上,急促,慌乱。“文小姐!文小姐请留步!
”一个急切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是那个陈助理。他快步追了上来,
脸上带着职业性的礼貌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我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过身,
脸上没什么表情:“陈助理?有事吗?”“文小姐,太感谢您了!”陈助理微微躬身,
“交警那边联系了我,说多亏您及时发现并报警,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江总这次真是万幸。
”“碰巧路过而已。”我语气平淡,“既然您来了,后续有您照顾,我就先走了。
”“文小姐,请稍等!”陈助理连忙拦住我,“医生说江总的情况您也听到了,
他现在……记忆有点混乱,对自己的处境很不理解,情绪也很不稳定。医生建议,
最好有熟悉的人在身边,给他一些安全感,有助于恢复。”熟悉的人?安全感?
我差点冷笑出声。我对江屿来说,唯一熟悉的就是痛苦和恐惧。“抱歉,陈助理,
我跟他……”我斟酌着用词,尽量不带情绪,“算不上熟悉。只是恰好路过。我也有工作,
不能一直留在这里。”“理解理解!”陈助理连连点头,
“江总的父母最快也要明天晚上才能赶到。这中间的时间……医院这边虽然有护工,
但江总现在这种状态,医生说他潜意识里好像对第一个见到的人比较依赖。刚才短暂清醒时,
他一直在含糊地问‘她呢’‘救我的……’之类的话。护士提到是您送他来的,
他情绪好像就稍微安定了一点。”他依赖我?这简直比失忆本身更荒谬绝伦!
江屿依赖文雁书?这世界魔幻了。“所以……能不能请您……”陈助理搓着手,
脸上带着明显的为难和恳求,“暂时多留一会儿?哪怕到明天他父母回来?
我知道这非常非常冒昧,也耽误您的时间。这样,
您看……”他从公文包里迅速拿出支票本和笔,“耽误您的误工费、交通费、看护费,
您尽管开口,江总这边一定十倍补偿给您!另外,您刚才垫付的医药费,我马上转给您!
”他把签好的支票递过来,上面的数字很可观,足以覆盖我损失的三万块和几个月的工资。
钱。很多钱。它散发着诱人的光泽,能解决我当下的窘迫,甚至能让我的生活暂时轻松一点。
只要我点头,暂时扮演一个陌生的“好心人”。我看着那张支票,
又看向陈助理焦急诚恳的脸,最后,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ICU紧闭的大门。里面躺着的,
是一个忘记了过去,只剩下脆弱和茫然的江屿。一个……不再记得文雁书是谁的江屿。
拒绝的话在舌尖滚了几滚,最终没有说出口。
一个我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微弱的声音在心底挣扎:就……看看?看看这个没有记忆的江屿,
是什么样子?这个念头带着一种病态的好奇和……连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复杂情绪。
“钱不用那么多,把我垫付的三万给我就行。”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冷静得不像自己,
“我可以等到下午下班前。晚上我必须走。”这已经是我的极限。陈助理大喜过望,
立刻拿出手机给我转账:“好好好!太感谢您了文小姐!三万我马上转!另外这个您先拿着,
算是一点心意,务必收下!”他坚持把那张数额不小的支票塞进我手里。我没有再推辞。
收下支票的那一刻,我清晰地感觉到,某种界限模糊了。下午三点多,江屿被推出了ICU,
转入顶楼VIP病房。医生说他的生命体征已经稳定,意识状态也有所恢复,
但对车祸过程和他自己的身份,记忆依旧非常模糊混乱。病房很大,采光极好,
安静得能听到点滴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和某种昂贵香氛混合的味道。
江屿躺在宽大的病床上,右臂打着石膏固定在胸前,额头贴着纱布,脸色依旧苍白,
嘴唇没什么血色。他闭着眼睛,眉头微蹙,似乎睡得并不安稳。陈助理把我送到病房门口,
压低声音:“文小姐,麻烦您了。我就在外面候着,有什么事您随时叫我。”我点点头,
推门进去。脚步很轻,但病床上的人还是立刻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
睁开时带着一丝刚睡醒的茫然和警惕,像受惊的鹿。但当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时,
那份警惕和茫然,奇异地、一点点地消散了。他看着我,眼神很专注,
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探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你……”他的声音很沙哑,
像破旧的风箱,“是你……救了我?”我站在离病床几步远的地方,没有靠近,
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嗯,路过,打了120。”声音没什么起伏。他沉默了一下,
似乎在努力回想什么,但很快,脸上就浮现出痛苦和挫败的神色。“我……记不清了。
”他低声说,带着一种孩童般的困惑和无助,
“我只记得……很吵……很疼……然后……看到你……”他的目光一直黏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