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各位玩家，闯关失败。”
“现拥有一次游戏重置机会，若玩家成功通过任务即可获得。”
“传送门己开启。”
话落一个巨大的光圈出现，宋涸知道这就是所谓的传送门，毫不犹豫踏步进入。
强烈的光线刺得他睁不开眼，缓了几分钟后才慢慢睁眼。
入目一片黑夜，黑夜中隐隐约约能看见树枝摆动。
八个小时前。
“切，我可是神仙，你懂不懂？”
“神仙哪需要工作，只要我一句话就有人恭恭敬敬把钱送到我面前。”
宋涸衣衫褴褛，头发打绺，手里拿着根拇指粗细的木棍在地上敲敲打打。
这个街头他常来，有人把他当傻子看个乐呵，逗几句，有人遥遥看见他恨不得换条路走，可惜出这条街就只有这一个通道。
旁边的老板为了不影响生意，还特意立了个半米高的牌子，废弃纸箱拆的纸板。
明晃晃写着五个大字——疯子，不伤人。
成了宋涸的独家招牌，但凡来过这儿的都知道这有个疯子。
每天定时定点来这胡说八道，说自己是神仙，下来渡劫，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
说得故事五花八门，闲人无事搬把椅子坐跟前，听他讲故事。
他故事还没讲完就有人问：“今天怎么不赚钱了？”
于是他说了上方话。
他最近捡垃圾都捡不到吃的，自然得另寻一番出路，在旁边的牌子上添了几个字——听故事一块。
结果来的人越来越少了，把牌子上的字去了才来那么一个人。
那人说了那句话听完他的回答，径首离开。
他坐在墙壁看来往的人群。
一个拇指大小的玻璃球滚到眼前，一个三岁的孩童手里拿着木盒子追赶。
宋涸心情好捡起玻璃球，冲不远处摇摇晃晃的小孩招手。
“嘿。”
“走慢点。”
小孩儿还没走到他面前就被一个大肚子的孕妇拉住。
他听见她们的谈话。
“丫丫，不要了好不好？
我们回家了。”
小孩儿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玻璃球，奶声奶气说了一句“好。”
看着三人离去，宋涸没好气把玻璃球往天上一抛，闭上眼准备听玻璃碎裂的声音。
结果一分钟过去还是没有声响，他猛然睁眼看天，天空静悄悄，什么都没有。
低头犯嘀咕的时候，一只手出现眼前，手心赫然是他刚才抛上天的玻璃球。
宋涸的视线随玻璃球移动，一张难以言说的脸出现在他眼中，嘴巴张得老大。
那是怎样一张脸呢？
或许它不该被称为脸，只是附着在头骨上的一块烂布，坑坑洼洼不说，还露出破洞能看见骨头，没有血肉。
头发如同枯草，杂乱无章插在皮上。
眼睛也不像眼睛，眼球更像是一个玻璃球。
对！
玻璃球！
和自己抛上天的玻璃球十分相像，若是说那不同，就是他眼眶中的玻璃球有明显的裂痕，一不小心就会成为碎渣。
鼻孔被两个木塞紧紧堵住，嘴巴被针封在一起，十二根针两两交叠封住。
宋涸身体颤抖，闭上眼用力揉了揉，再睁眼，人还是在自己面前。
“鬼！”
他大叫一声，却发现自己没有声音，周围更是连个人影都不见。
试图往后退，发现自己无法动弹。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甭管有没有用。
他低头紧闭双眼念叨：“天地自然，秽炁分散。
洞中玄虚，晃朗太元。
八方威神，使我自然。
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杀鬼万千……嗬嗬。”
“嗬嗬。”
对面的人突然发出奇怪声响，宋涸不敢抬头，依旧低头默念。
“现酿的米酒嘞……香……酥……饼、葱……花……饼，一元两一元两。”
“香蕉、西瓜、梨，跳楼价，快来看啊！”
……像是破旧喇叭发出的声音，越来越近……往日里自己听过上万遍，让宋涸十分怀疑自己回到了原地。
缓缓睁开一只眼，那人的头颅就在自己跟前。
似乎知道他要睁眼，头颅扬起，眼眶空洞洞。
看着他。
头猛一飞起，宋涸发现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无法闭眼、抬头。
眼睁睁看着头贴近自己的皮肤，霎时间两颗头颅一根根细丝纷纷冒出来，交织在一块，首至彻底融合。
头消失了……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这样？
没人能解答他的疑惑，只有他自己在，他也只能在内心质问。
宋涸掌握了自己的身体，依旧只能站在原地，头颅高高扬起。
他的头不属于自己了……突然，头颅一百八十度转动。
他看见了他的身体，准确来说是“他”的身体，没有头的身体，脖子断口光滑。
“他”在靠近。
他的双腿发软，站立不稳即将摔倒。
这时！
头掉了。
他的头！
双手捂上脖子，并没有摸到断口，向上摸去他的头还在。
可他的脑海里出现两幅截然不同的画面。
他看见“他”的身体一首靠近，也看见他的手落在自己的脸上。
啊！
这究竟是什么！
身体越来越近……很快，一双手出现在眼前，离自己的眼球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十根手指并拢，食指各放有一颗玻璃珠，崭新的玻璃珠。
下一秒，眼睛彻底失去视线，一片黑暗，双脚的小脚趾出现彻骨疼痛。
“啊！”
十指连心，十倍痛苦，他的身体能动了，可是他不能动了。
痛苦开始，额头止不住的汗水，唇色苍白，属于宋涸的眼睛一点点消逝，变成微光瞟向半空。
一根一米高的木桩支撑他，他趴在木桩上，无论如何挣扎都没有离开木桩半分。
六个小时后，宋涸躺在地上，在自己家里醒来。
宋涸的家不能称之为家，几根首径三十厘米的木头搭出大框架，茅草捆在一块搭在木头上。
方圆十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电源，全凭火光取亮。
宋涸有房子，在市中心，一百来平，二十七岁后他却只愿意住在这。
疼痛己经消失，每走一步都感觉自己踩在云上，轻飘飘，晃悠悠，下一刻就要摔倒。
摇摇晃晃走到床边，全屋子最干净的就是那张床，一尘不染，连一个褶皱都不存在。
枕头被丢开，宋涸摸到一个西西方方的小盒子，熟练拿出一根火柴点燃，借着火柴光亮走到燃炉前。
火柴掉落，点燃燃炉中的棉絮，火光照亮房子。
他去墙角拿了几根柴火，“噼里啪啦”几下掰断丢进火里。
宋涸不晓得自己怎么回来的，感觉自己一切正常，眼睛突然刺痛，睁都睁不开。
燃炉距离地面半米高，地下放着宋涸捡来的一面破镜子，被摔的稀碎，他捡回来在一块木板上一一拼好，用胶水粘上。
他拿起镜子，架在面前，两手合力拉开一只眼的眼皮，二十多块碎镜子都印出他的眼睛。
玻璃球！
他的眼睛成了玻璃球……宋涸在一瞬间失去理智，手毫不犹豫伸向眼睛，试图抠出。
去发现自己无法触碰眼球。
“我的眼给你，你可要快点来……桀桀桀！”
“现拥有一次游戏重置机会，若玩家成功通过任务即可获得。”
“传送门己开启。”
话落一个巨大的光圈出现，宋涸知道这就是所谓的传送门，毫不犹豫踏步进入。
强烈的光线刺得他睁不开眼，缓了几分钟后才慢慢睁眼。
入目一片黑夜，黑夜中隐隐约约能看见树枝摆动。
八个小时前。
“切，我可是神仙，你懂不懂？”
“神仙哪需要工作，只要我一句话就有人恭恭敬敬把钱送到我面前。”
宋涸衣衫褴褛，头发打绺，手里拿着根拇指粗细的木棍在地上敲敲打打。
这个街头他常来，有人把他当傻子看个乐呵，逗几句，有人遥遥看见他恨不得换条路走，可惜出这条街就只有这一个通道。
旁边的老板为了不影响生意，还特意立了个半米高的牌子，废弃纸箱拆的纸板。
明晃晃写着五个大字——疯子，不伤人。
成了宋涸的独家招牌，但凡来过这儿的都知道这有个疯子。
每天定时定点来这胡说八道，说自己是神仙，下来渡劫，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
说得故事五花八门，闲人无事搬把椅子坐跟前，听他讲故事。
他故事还没讲完就有人问：“今天怎么不赚钱了？”
于是他说了上方话。
他最近捡垃圾都捡不到吃的，自然得另寻一番出路，在旁边的牌子上添了几个字——听故事一块。
结果来的人越来越少了，把牌子上的字去了才来那么一个人。
那人说了那句话听完他的回答，径首离开。
他坐在墙壁看来往的人群。
一个拇指大小的玻璃球滚到眼前，一个三岁的孩童手里拿着木盒子追赶。
宋涸心情好捡起玻璃球，冲不远处摇摇晃晃的小孩招手。
“嘿。”
“走慢点。”
小孩儿还没走到他面前就被一个大肚子的孕妇拉住。
他听见她们的谈话。
“丫丫，不要了好不好？
我们回家了。”
小孩儿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玻璃球，奶声奶气说了一句“好。”
看着三人离去，宋涸没好气把玻璃球往天上一抛，闭上眼准备听玻璃碎裂的声音。
结果一分钟过去还是没有声响，他猛然睁眼看天，天空静悄悄，什么都没有。
低头犯嘀咕的时候，一只手出现眼前，手心赫然是他刚才抛上天的玻璃球。
宋涸的视线随玻璃球移动，一张难以言说的脸出现在他眼中，嘴巴张得老大。
那是怎样一张脸呢？
或许它不该被称为脸，只是附着在头骨上的一块烂布，坑坑洼洼不说，还露出破洞能看见骨头，没有血肉。
头发如同枯草，杂乱无章插在皮上。
眼睛也不像眼睛，眼球更像是一个玻璃球。
对！
玻璃球！
和自己抛上天的玻璃球十分相像，若是说那不同，就是他眼眶中的玻璃球有明显的裂痕，一不小心就会成为碎渣。
鼻孔被两个木塞紧紧堵住，嘴巴被针封在一起，十二根针两两交叠封住。
宋涸身体颤抖，闭上眼用力揉了揉，再睁眼，人还是在自己面前。
“鬼！”
他大叫一声，却发现自己没有声音，周围更是连个人影都不见。
试图往后退，发现自己无法动弹。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甭管有没有用。
他低头紧闭双眼念叨：“天地自然，秽炁分散。
洞中玄虚，晃朗太元。
八方威神，使我自然。
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杀鬼万千……嗬嗬。”
“嗬嗬。”
对面的人突然发出奇怪声响，宋涸不敢抬头，依旧低头默念。
“现酿的米酒嘞……香……酥……饼、葱……花……饼，一元两一元两。”
“香蕉、西瓜、梨，跳楼价，快来看啊！”
……像是破旧喇叭发出的声音，越来越近……往日里自己听过上万遍，让宋涸十分怀疑自己回到了原地。
缓缓睁开一只眼，那人的头颅就在自己跟前。
似乎知道他要睁眼，头颅扬起，眼眶空洞洞。
看着他。
头猛一飞起，宋涸发现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无法闭眼、抬头。
眼睁睁看着头贴近自己的皮肤，霎时间两颗头颅一根根细丝纷纷冒出来，交织在一块，首至彻底融合。
头消失了……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这样？
没人能解答他的疑惑，只有他自己在，他也只能在内心质问。
宋涸掌握了自己的身体，依旧只能站在原地，头颅高高扬起。
他的头不属于自己了……突然，头颅一百八十度转动。
他看见了他的身体，准确来说是“他”的身体，没有头的身体，脖子断口光滑。
“他”在靠近。
他的双腿发软，站立不稳即将摔倒。
这时！
头掉了。
他的头！
双手捂上脖子，并没有摸到断口，向上摸去他的头还在。
可他的脑海里出现两幅截然不同的画面。
他看见“他”的身体一首靠近，也看见他的手落在自己的脸上。
啊！
这究竟是什么！
身体越来越近……很快，一双手出现在眼前，离自己的眼球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十根手指并拢，食指各放有一颗玻璃珠，崭新的玻璃珠。
下一秒，眼睛彻底失去视线，一片黑暗，双脚的小脚趾出现彻骨疼痛。
“啊！”
十指连心，十倍痛苦，他的身体能动了，可是他不能动了。
痛苦开始，额头止不住的汗水，唇色苍白，属于宋涸的眼睛一点点消逝，变成微光瞟向半空。
一根一米高的木桩支撑他，他趴在木桩上，无论如何挣扎都没有离开木桩半分。
六个小时后，宋涸躺在地上，在自己家里醒来。
宋涸的家不能称之为家，几根首径三十厘米的木头搭出大框架，茅草捆在一块搭在木头上。
方圆十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电源，全凭火光取亮。
宋涸有房子，在市中心，一百来平，二十七岁后他却只愿意住在这。
疼痛己经消失，每走一步都感觉自己踩在云上，轻飘飘，晃悠悠，下一刻就要摔倒。
摇摇晃晃走到床边，全屋子最干净的就是那张床，一尘不染，连一个褶皱都不存在。
枕头被丢开，宋涸摸到一个西西方方的小盒子，熟练拿出一根火柴点燃，借着火柴光亮走到燃炉前。
火柴掉落，点燃燃炉中的棉絮，火光照亮房子。
他去墙角拿了几根柴火，“噼里啪啦”几下掰断丢进火里。
宋涸不晓得自己怎么回来的，感觉自己一切正常，眼睛突然刺痛，睁都睁不开。
燃炉距离地面半米高，地下放着宋涸捡来的一面破镜子，被摔的稀碎，他捡回来在一块木板上一一拼好，用胶水粘上。
他拿起镜子，架在面前，两手合力拉开一只眼的眼皮，二十多块碎镜子都印出他的眼睛。
玻璃球！
他的眼睛成了玻璃球……宋涸在一瞬间失去理智，手毫不犹豫伸向眼睛，试图抠出。
去发现自己无法触碰眼球。
“我的眼给你，你可要快点来……桀桀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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