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捡垃圾

我妈捡垃圾

作者: 夜猫小喵

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我妈捡垃圾》一经上线便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关是“夜猫小喵”大大的倾心之小说以主人公蒋曼薇陈兰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精选内容:我的“妈妈”是个捡垃圾六十而是重点高中的年级第她不是我的妈是扎在我十五年人生一根拔不掉流脓的我当着全班同学的砸碎她用捡瓶子的钱给我买的生日蛋对她嘶吼:“你的存就是我最大的诅咒!”她佝偻着默默收拾着地上的狼只反复呢喃:“是妈妈不妈妈让你丢脸”她脑溢血死在手术台上我正盘算着她那点可怜的存款够我用到什么时我发我一滴眼泪都不会为她...

2025-10-03 00:47:56

我的“妈妈”是个捡垃圾的,六十岁,而我,是重点高中的年级第一。她不是我的妈妈,

是扎在我十五年人生里,一根拔不掉的,流脓的刺。我当着全班同学的面,

砸碎她用捡瓶子的钱给我买的生日蛋糕,对她嘶吼:“你的存在,就是我最大的诅咒!

”她佝偻着背,默默收拾着地上的狼藉,只反复呢喃:“是妈妈不好,妈妈让你丢脸了。

”她脑溢血死在手术台上时,我正盘算着她那点可怜的存款够我用到什么时候。我发誓,

我一滴眼泪都不会为她流。可她的葬礼后,一个西装革履的律师却递给我一个镶金的盒子,

里面躺着一封信,来自那个电视上光芒万丈的影后,我的亲生母亲。

信的开头只有一句话:“我的好女儿,恭喜你,重获新生。”1我的“妈妈”陈兰,

是个捡垃圾的。六十岁,佝偻着背,手指因为常年翻捡垃圾而又黑又肿,

指甲缝里永远是洗不干净的泥污。而我,林墨,十五岁,是市重点高中的年级第一。

她不是我的妈妈。她是扎在我十五年人生里,一根拔不掉,还不断流脓的刺。开学典礼上,

我作为唯一的学生代表,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站在万众瞩目的主席台上,

背诵着那些关于梦想和未来的华丽辞藻。台下黑压压的人头攒动,掌声雷动。可我的目光,

却像被磁石吸住,死死地钉在了操场边缘一个格格不入的身影上。陈兰。

她背着一个巨大的、鼓鼓囊囊的蛇皮袋,里面装满了叮当作响的塑料瓶。

她那件灰扑扑的、不知穿了多少年的旧外套,在家长们光鲜亮丽的衣着衬托下,

像一块肮脏的抹布。她大概是想挤到前面来看我,却被维持秩序的保安拦住了。“哎,

干什么的!这里开会呢,捡垃圾去别处捡!”保安不耐烦的驱赶声不大,却像一根针,

精准地刺破了现场热烈的气氛。

无数道目光——好奇的、鄙夷的、看好戏的瞬间聚焦在了那个角落,

然后又齐刷刷地转移到了我身上。我能感觉到,主席台上老师们投来的询问眼神,

以及台下同学们压抑的窃窃私语。我的脸“轰”地一下烧了起来,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

又在下一秒凝固成冰,让我浑身发冷。我握着演讲稿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

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我多希望此刻能有个地缝让我钻进去,

或者祈祷陈兰能立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就在这时,一个清脆又带着明显恶意的声音,

从前排的座位上传来。“林墨,那是你妈?我还以为是学校为了省钱,

从外面请来的拾荒保洁呢!”是江瑶,我的死对头,一个被宠坏的富家女。

她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捅进了我最痛的地方,还狠狠地搅了搅。全场的哄笑声,

像无数只巴掌,狠狠地扇在我的脸上。我站在高高的主席台上,

却感觉自己像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而那个始作俑者,陈兰,仿佛没有察觉到这一切。

她终于挣脱了保安,像一只笨拙的企鹅,一瘸一拐地挤到台前,

仰着那张布满风霜和卑微讨好的脸,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塑料袋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袋子一打开,一股烤红薯的甜香混杂着她身上常年不散的酸腐气味,飘散开来。

“墨墨……妈知道你没吃早饭,怕你饿。刚出炉的,还热乎呢……快拿着。

”她举着那个黑乎乎的烤红薯,手因为激动而颤抖着。那一刻,我所有的理智和伪装,

全线崩溃。十五年来积压的屈辱、怨恨和恶心,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滚!

”我一把挥开她的手,那个滚烫的红薯掉在地上,咕噜噜滚出好远。

我的声音尖利得像要划破天空:“我没有你这样的妈!你给我滚!”我死死地瞪着她,

用尽全身力气嘶吼,仿佛要将这十五年的耻辱,连同这个女人一起,

从我的人生中彻底吼出去。“你的存在,就是我最大的诅咒!”世界在那一刻仿佛静止了。

所有的笑声、议论声都消失了。只剩下陈兰那张瞬间煞白、写满震惊和受伤的脸。

她佝偻的背,弯得更低了。她默默地蹲下身,用那双粗糙得像树皮一样的手,

去收拾地上的狼藉,捡起那个被我打掉的,已经沾满灰尘的红薯。她的嘴唇翕动着,

反复呢喃着一句我从小听到大的话:“是妈妈不好……是妈妈让你丢脸了!”就在这时,

人群中忽然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身姿优雅,戴着墨镜的女人,

在一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她径直走到江瑶身边,

温柔地递上一瓶贴着外文标签的进口矿泉水,语气宠溺:“瑶瑶,渴了吧?

说了别喝那些乱七八糟的饮料。”是江瑶的妈妈,

那个在电视和广告牌上光芒万丈的影后——蒋曼薇。母女俩站在一起,一个明艳动人,

一个优雅高贵,像一幅精美的画。我看着这一幕,再看看地上那个默默收拾着烂摊子,

浑身散发着馊味的“妈妈”,心中的恨意和对那个“完美母亲”的渴望,

交织成一服最猛烈的毒药,瞬间侵蚀了我所有的感官。我逃也似的冲下主席台,

身后是老师的惊呼和陈兰慌张的呼喊。我没有回头。回到那个我称之为“家”的,

破旧不堪的出租屋,我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这个不到十平米的空间,四壁糊着泛黄的报纸,

唯一光鲜亮丽的,是墙上那张巨大的,蒋曼薇的电影海报。海报上的她,笑容温婉,

眼神慈爱。我看着她,幻想着自己才是那个被她牵在手心里的女儿。从小到大,因为陈兰,

我遭受了无数的嘲笑和欺凌。他们叫我“小垃圾婆”,把我的书包扔进垃圾桶,

嘲笑我身上有和她一样的馊味。这些记忆像一个个滚烫的烙印,深深地刻在我的心上,

让我无比清晰地认定:陈兰,就是我人生最大的污点。我翻开我的日记本,

用最恶毒的字眼写下诅咒:“她为什么还不去死?她死了,我的人生才能真正开始。”夜里,

我发了高烧,浑身滚烫,意识昏沉。在半梦半醒间,我感觉到一双粗糙的手掌,带着凉意,

一遍遍地给我擦拭着滚烫的额头和身体。耳边,是陈兰哼着的,不成调的童谣。

那声音沙哑又难听,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这一次,我难得地没有推开她。

可第二天清晨,烧退了,理智回笼。我看着床边放着的温水和退烧药,

再看看趴在床沿睡着了的陈兰,嘴角流着口水,睡相难看。一阵强烈的厌恶感涌上心头。

我厌恶她,更厌恶自己昨晚那片刻的软弱。2荣誉像一道光,短暂地照进了我阴暗的人生。

我凭借无可争议的成绩,获得了代表学校参加全国物理奥赛的资格。如果能获奖,

清北的大门将为我敞开,我将彻底告别这个令人窒息的底层生活。但这份荣誉,

也带来了一个致命的危机。参赛需要提交一份详细的家庭背景资料,其中一项,

是拍摄一段展现“家庭和睦”的短视频,作为综合素质考评的一部分。“家庭和睦”?

我和陈兰?这四个字像一个巨大的讽刺,狠狠地抽在我的脸上。

我怎么可能让那个捡垃圾的女人出现在我的履历里?那将是一个永恒的污点,

比任何失败都更让我难以忍受。我找到负责此事的教导主任,用我一贯的冷静和早熟,

编造了一个谎言。“主任,我妈妈常年在国外做劳务输出,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家里只有我一个人,这个视频……我实在没办法拍。”我低着头,

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脆弱和为难,扮演着一个品学兼优但身世孤苦的少女。

教导主任看着我,眼神里流露出同情。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孩子,难为你了。这样吧,

你写一份情况说明,学校给你盖章,我再跟组委会那边沟通一下。”我心中窃喜,

以为自己又一次成功地将陈兰从我“光明”的人生中剔除了出去。我天真地以为,

只要我闭口不提,她就不存在。但我忘了,陈-兰的爱,就像腐烂的藤蔓,无孔不入,

总能在我最不希望她出现的时候,以一种让我难堪的方式,紧紧地缠上来。

她大概是从邻居的闲聊中,听说了我要拍“作业”视频的事。在她简单的认知里,

这和小学老师布置的手工作业没什么区别。她以为我只是害羞,不好意思开口。于是,

这个愚蠢的女人,决定给我一个“惊喜”。那天下午,

我正在奥赛培训班里解一道复杂的力学题,教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教导主任铁青着脸站在门口,他身后,是那个让我恨不得当场死掉的身影。陈兰。

她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翻出了她压箱底的,最好的一件衣服,

一件洗得褪色发黄的旧衬衫,领口和袖口都磨破了。

她花白的头发用廉价的啫喱水抹得油光锃亮,紧紧地贴在头皮上,

脸上还涂了不合时宜的、劣质的粉,在日光灯下泛着诡异的白。她局促地站在那里,

手里还拎着一个装着几样蔬菜的塑料袋,像一个误入上流宴会的乡下小丑。“林墨同学,

你不是说你母亲在国外吗?”教导主任的声音冷得像冰,“这位女士,说是你的妈妈,

跑到我办公室,非要来配合你拍什么视频。你来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轰!

”我感觉全班同学的目光,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齐刷刷地刺向我。尤其是江瑶,

她毫不掩饰地发出一声刺耳的窃笑,那眼神里的轻蔑和幸灾乐祸,几乎要将我凌迟。

我的谎言,以一种最公开、最惨烈的方式,被当场戳穿。而陈兰,那个罪魁祸首,

还一脸茫然地看着我,讨好地扬了扬手里的菜:“墨墨,

妈……妈寻思着拍视频得有个家的样子,买了你爱吃的菜……咱们回家拍”“回家拍?

”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浑身都在发抖。这一刻,我恨不得亲手杀了她。

我的奥赛资格,我的清北梦想,我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在她这场弄巧成拙的“爱”里,

变得岌岌可危。我冲出教室,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粗暴地拖到教学楼后无人的角落。

“你为什么就是不懂!”我将所有的怨气、愤怒和绝望,都化作最恶毒的言语,

劈头盖脸地砸向她。“我的人生!我好不容易才看到一点光!全都被你毁了!

全都被你这个捡垃圾的给毁了!”“你想帮我?你知不知道你最大的帮助就是消失!

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你为什么不去死!你死了,我就解脱了!

”我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陈兰被我的样子吓坏了,

她瘦小的身躯在我的嘶吼中不住地颤抖。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嘴唇发青。

她下意识地捂住胸口,身体晃了晃,剧烈地喘息起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几乎站立不稳。可即便这样,

错……妈妈……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墨墨……对不起……”看着她痛苦的样子,

我心里没有一丝怜悯,只有报复的快感。我狠狠地甩开她的手,转身就走。背后,

传来她压抑不住的,带着哭腔的咳嗽声,和一声重物倒地的闷响。我的脚步顿了一下。

仅仅是顿了一下。我没有回头。回到那个冰冷的家,我没有等到陈兰回来。

我的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忧,反而升起一股隐秘而罪恶的快意。

我甚至在心里一遍遍地祈祷:最好就这么倒下,再也别起来。永远都别再起来。3我的祈祷,

“应验”了。第二天上午,一通来自市人民医院的电话,打到了班主任那里。

“请问是林墨的老师吗?她的母亲陈兰,因突发性脑溢血,正在抢救,情况危急,

请家属立刻到医院来。”班主任找到我时,我正在做一张模拟试卷。

听到“陈兰”和“抢救”这两个词,我握着笔的手,没有丝毫颤抖。内心深处,

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我只是平静地想:啊,这一天,终于来了。赶到医院时,

抢救已经结束。陈兰从鬼门关被拉了回来,但代价是半身瘫痪,并且彻底失去了语言能力。

她像一截枯木,了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曾经那双总是闪烁着卑微和讨好光芒的眼睛,如今变得浑浊而空洞。

我成了她唯一的“亲人”,被迫承担起照顾她的责任。每天放学后,

我来到这间充满了消毒水气味的病房。机械地给她喂食通过鼻饲管打进去的流食,

给她擦洗身体,处理她失禁后的大小便,更换身下的尿布。我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动作熟练而麻木,像是在完成一件自己极端厌恶的任务。我的冷静和“能干”,

赢得了同病房其他病友家舍的一致赞扬。“你家这闺女真孝顺啊,小小年纪,这么能干,

一点都不嫌弃。”“是啊,现在这样的孩子可不多了。”“老姐姐,你有福气啊。

”每当听到这些赞美,我都觉得无比的讽刺和恶心。孝顺?福气?他们不知道,

我每天都在心里倒数着她离开的日子。我回到那个出租屋,凭着记忆,

在床板下的一个松动的地砖里,翻出了陈兰藏着的全部家当。一个生了锈的铁皮饼干盒。

打开来,里面是几沓被抚得平平整整的零钱,一块、五块、十块,

散发着一股混杂着汗味和霉味的怪气。最下面,是一张用塑料袋包了一层又一层的存折。

我把那些皱巴巴的零钱全部倒出来,数了一遍又一遍。加上存折上的数字,总共,

一万八千六百五十二块三毛。这就是她捡了一辈子垃圾,攒下的全部身家。我拿着那张存折,

冷酷地计算着。住院费,护理费,各种仪器的费用……这些钱,能支撑多久?一个月?

还是两个月?我盘算着,在她把这点可怜的存款耗尽之前,在我的人生被彻底拖入泥潭之前,

她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地“解脱”我。陈兰虽然不能说话,但那双浑浊的眼睛,

总是一直追随着我的身影。当我给她擦身时,当我给她喂食时,当我坐在床边看书时,

那道目光就像胶水一样黏在我身上。有几次,我注意到她那只还能轻微活动的手,

在被子下努力地蠕动着,似乎想要抬起来,想要触摸我。我总是在她快要碰到我的时候,

不动声色地站起身,刻意避开。我憎恶她的触碰,憎恶她那无声的眼泪,

憎恶她那残存的、对我无用的“母爱”。有一次,我给她擦拭身体,解开她上衣的扣子。

我看到她干瘪的胸口上,有一道狰狞的、长长的疤痕,像一条蜈蚣盘踞在那里。

我的动作顿了一下。这是什么?我从来不知道。就在我愣神的时候,

陈兰的喉咙里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嗬嗬”声,她死死地盯着我,浑浊的眼睛里,

大颗大颗的泪水汹涌而出。我以为她要死了。那一瞬间,我清晰地感觉到,

我的心脏因为一股强烈的期待而剧烈地跳动起来。快了,就快了。死亡的钟声,

终于在我期盼中敲响。那是一个星期一的清晨,我像往常一样来到病房。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我走到床边,看到陈兰的身体以一种不自然的姿势歪着,脸色灰败。我伸出手,颤抖着,

探向她的鼻息。没有呼吸。我抬起头,看向床头的心电监护仪。上面,是一条笔直的,

冷酷的直线。她死了。我站在原地,很久很久,一动不动。我冷静地叫来医生,

冷静地看着护士拔掉她身上的管子,冷静地给她换上我提前准备好的寿衣,

冷静地联系殡仪馆,处理完所有后事。一切都结束了。我独自一人,站在那个空无一人,

只剩下霉味的出租屋里。这里终于安静了。再也没有那个佝偻的身影,

再也没有那讨好的声音,再也没有那令人作呕的饭菜和酸腐的气味。我自由了。

我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我终于解脱了。可为什么,我的内心深处,却是一片死寂的荒芜?

像一场大火烧过的草原,什么都没有剩下。4陈兰的葬礼,简单到堪称寒酸。没有亲人,

没有朋友,出席的,只有我一个人。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细密的雨丝打在脸上,

冰冷刺骨。我没有打伞,也没有流一滴眼泪。我像一个置身事外的局外人,

冷静地看着那个小小的骨灰盒,被工作人员放入那个廉价的墓穴中,然后被黄土彻底掩埋。

这个纠缠了我十五年的人,终于以一种最彻底的方式,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就在我准备转身离开时,一辆黑色的、擦得锃亮的宾利,

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墓地旁边的车道上。这辆与这片贫瘠的墓地格格不入的豪车,

瞬间吸引了我的注意。车门打开,一个穿着剪裁得体的高级定制西装,戴着金边眼镜,

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撑着一把巨大的黑伞向我走来。雨水顺着伞沿滑落,

在他考究的皮鞋边溅起细小的水花。“请问,是林墨小姐吗?”他走到我面前,微微欠身,

语气恭敬得让我感到陌生。我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我姓王,是一名律师。

”男人递给我一张烫金的名片,“我受人之托,在陈兰女士去世之后,

将一样东西亲手交给您。”他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盒子。

那是一个用深蓝色丝绒包裹的盒子,边缘镶嵌着一圈细细的金边,看起来异常精美,

甚至可以说有些奢华。它被王律师用干净的手帕托着,

与周围泥泞的环境形成了荒诞而强烈的对比。“这是什么?”我皱起眉,

心里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您打开看看就知道了。”王律师说。我疑惑地接过那个盒子,

入手冰凉,还带着一丝丝绒特有的柔软触感。我打开了它。

里面没有我想象中的任何贵重物品。最上面,是一沓厚厚的,崭新的人民币,

用银行的纸带捆着,看厚度,至少有十万。现金下面,是几份地契和房产证,

地址都是市中心最昂贵的黄金地段。而在这些东西的最底下,静静地躺着一封信。

一封用厚重、泛着珍珠光泽的烫金信纸写的信。信封上没有署名,只用一支昂贵的钢笔,

写着“林墨亲启”四个字。那字迹优雅华丽,带着一种刻意练习过的艺术感。

绝不可能是陈兰那双布满老茧和污泥的手,能写出来的。我的心脏猛地一沉,

一种巨大的、无法言说的恐惧攫住了我。我颤抖着手,抽出那封信。

信纸上带着一股清冷的、高级的香水味。信的开头,只有一行字。一行像淬了剧毒的冰棱,

瞬间刺穿我心脏的字。“我的好女儿,恭喜你,重获新生。”我全身的血液,

仿佛在这一刻被全部抽干。我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信纸最下方的落款。那里,

是三个龙飞凤舞,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签名。——蒋曼薇。是她!江瑶的妈妈,

那个高高在上的影后!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信纸从我无力的指间滑落,

飘落在陈兰新堆的坟头上,被雨水迅速浸湿。“这……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在摩擦。王律师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依旧是那种职业化的平静。他像是早就预料到我的反应,不疾不徐地开始了他的叙述。

“林墨小姐,事实是这样的。陈兰女士,是蒋曼薇女士的远房表姐,

也曾是她未成名时的贴身保姆。”“十六年前,蒋女士在事业上升期,

与一位当时已婚的权贵人物有染,意外生下了您。为了不影响她的星途,

也为了保全那位先生的家庭和声誉,您……不能被留在她身边。”“于是,

蒋女士与陈兰女士签订了一份特殊的协议——‘代养协议’。”王律师的声音平稳而残忍,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神经上。“协议规定,

由陈兰女士扮演您‘母亲’的角色,将您抚养成人。

但有一个极其重要的附加条款:在您成年前,

陈兰女士必须以最贫穷、最卑微、最底层的社会身份生活,

绝不能给予您任何优越的物质条件,也不能让您感受到任何来自‘家庭’的体面和温暖。

”“这一切的目的,是为了让您从小就‘憎恨’这种贫穷卑贱的生活,从而在未来真相揭晓,

蒋女士准备接您回去时,您能毫不留恋地与过去的一切彻底割裂,以一个全新的身份,

融入新的家庭。”“陈兰女士的一生,都必须严格遵守这份协议。她的贫穷、她的卑微,

她面对您时的讨好和“无知”,甚至她捡垃圾的职业,全都是被精心设计好的……角色扮演。

”“按照协议,这份协议的终止条件,就是陈-兰女士的‘死亡’。在她去世后,

蒋女士将支付给您这笔补偿金,以及几处房产,作为您前半生所受‘委屈’的弥补。

”“至于陈兰女士……”王律师看了一眼那座孤零零的新坟,

语气里终于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波澜,“她用自己的一生,

为蒋女士的星途和您的‘新生’铺平了道路。而她自己,死时一无所有。就连这块墓地的钱,

都是从您这份‘补偿金’里预支的。”“所以,林墨小姐,蒋女士信里说的没错。

”“恭喜您,从今天起,您自由了,重获新生了。”5雨水冰冷地砸在我的脸上,

混着从我眼眶里汹涌而出的,滚烫的泪水。我的人生,我十五年的怨恨,

我所有的痛苦和耻辱,原来……全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一个天大的、残忍至极的谎言。

我想起那个被我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狠狠砸碎的生日蛋糕。那是她用捡了多少个瓶子的钱,

才给我买来的。我想起那些被我嫌恶地倒进垃圾桶的,她捂在怀里带回来的饭菜。

我想起我在日记里写下的,那些让她去死的恶毒诅咒。我想起我转身离去时,

她在我身后倒下的那声闷响。我想起我在医院里,冷漠地计算着她的存款,

期盼着她死亡的那些日日夜夜。我曾以为的耻辱,却是她用一生在为我守护的牢笼。

我梦寐以求的“新生”,却是用她的生命换来的,一份沾满了鲜血和牺牲的“礼物”。

我所谓的“解脱”,原来是这个世界上最恶毒、最残忍的骗局!“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不似人声的嘶吼,从我的喉咙深处迸发出来。巨大的愧疚,

和对那个名为蒋曼薇的女人的滔天恨意,像两只巨手,瞬间将我撕裂、吞没。我双腿一软,

重重地跪倒在陈兰的墓前,跪在那片泥泞湿冷的土地上。这是我第一次,为她流泪。

我把脸深深地埋进泥土里,任由雨水和泪水混合着泥沙,糊满我的脸颊。我哭得撕心裂肺,

仿佛要将我这十五年的全部认知,全部的悔恨,都哭出来。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直到王律师将那把黑色的伞,默默地撑在了我的头顶。“林墨小姐,节哀。

最新章节

相关推荐
  • 我真的陪他淋过大雨整本 延伸 最终终章免费阅读
  • 四合院从五八年开始小说阅读
  • 九零,妻子假死后我再婚小姨子
  • 未婚夫装0骗我感情 小说
  • 烟火照夜白安馨
  • 月隐云间爱成憾
  • 镇天命
  • 爱在迟暮时姜紫涵林心晴篇
  • 爱如烟花,转瞬即逝
  • 云本无心风起意
  • 仙尊被气哭了
  • 傅西洲江之虞小说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