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名“过山疯”今年国庆,我在网上约了个三日徒步穿越。队伍里有个叫“小鹿”的姑娘,
装备崭新得像刚从货架摘下来。第一天她就把帐篷杆拧成了麻花,可怜巴巴望着我的双人帐。
“疯哥,能不能...”她眨眼的频率堪比求救信号。深夜的帐篷里,
两条睡袋挤在有限空间。她翻身时发梢扫过我脸颊,带着山间野花的气息。
“你包里到底装了什么这么沉?”我忍不住问那盒神秘物资。
小鹿轻笑:“保证你明天会感谢我的小可爱们。”次日暴雨突至,
队伍窝在帐篷里啃压缩饼干。她却掏出红酒、奶酪甚至自热火锅。“过山疯,
你腰不好还背这么多...”队友们眼神暧昧。而她的脚正悄悄缠上我的小腿。
山洪冲垮了唯一出路。当我们在岩洞内生火时,她湿透的冲锋衣下曲线毕露。“轻装穿越?
”我揉着酸痛的腰冷笑,“这分明是负重越野。
”---“过山疯”这名字蹦进林宇脑子的时候,他正对着电脑屏幕,
光标在论坛报名帖的ID栏里闪烁。国庆七天乐,宅家?太废。看人海?太累。
还是钻山沟子里清净。他噼里啪啦敲下行程:三日,黑风岭-野人谷-月亮河轻装穿越,
限有经验者,混帐自理。帖子没多久就凑齐了五六个人。最后冒出来个叫“小鹿”的,
头像是个蹦跳的卡通梅花鹿,发言带着一股子新崭崭的雀跃:“报名!第一次徒步,
求各位大佬带飞!”后面跟了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包。林宇,不,现在是过山疯了,
眉头跳了跳。新手,还是女的。他私信过去,委婉地问了问装备情况和体力。
小鹿回得倒快:“疯哥放心!装备按清单买的顶级货,体力…健身房撸铁算吗?
”后面是个龇牙笑的表情。过山疯揉了揉太阳穴,行吧,反正说了轻装,混帐自理,
到时候别哭就行。集合那天清晨,长途汽车站门口,过山疯背着塞得恰到好处的65升背包,
目光扫过队友。老枪,皮肤黝黑,沉默寡言,装备磨得泛白但透着一股可靠。胖子,
人如其名,正吭哧吭哧调整他那看起来也不轻的背包带子。还有一对情侣,依偎着小声说话。
然后就是小鹿。她站在那儿,一身某鸟牌最新款的冲锋衣裤,
颜色鲜亮得能直接去拍户外广告,脚上的登山鞋干净得鞋底花纹都清晰可见。
旁边立着个巨大的背包,鼓鼓囊囊,崭新的商标都没撕。她本人和头像倒有几分神似,
眼睛亮亮的,带着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看见过山疯,立刻扬起一个灿烂的笑:“疯哥?
”过山疯嗯了一声,指了指她的包:“小鹿?你这……不是说了轻装吗?”“都是必需品呀!
”小鹿拍了拍鼓囊的背包侧袋,哐当一声闷响,“放心,背得动!”老枪默默看了一眼,
没说话。胖子嘿嘿笑了两声。队伍包了辆小面进山。车在山路上颠簸,窗外的城市渐远,
绿色渐浓。小鹿显得很兴奋,叽叽喳喳问个不停,一会儿问老枪那个多功能钳子怎么用,
一会儿问胖子带了多少零食。过山疯大多时候看着窗外,偶尔简短回答几句,
心里那点不祥预感跟窗外的云似的,越聚越浓。果然,下车后刚开始徒步不到半小时,
问题就来了。小鹿那巨大的背包显然是个负担,没走几步就开始喘,步伐也慢了下来。
过山疯不得不几次停下来等她。“疯哥,还有多远到营地啊?”小鹿抹了把额头的细汗,
气息不稳地问。“早着呢,这才热身。”过山疯没什么表情,“保存体力,调整呼吸。
”小鹿哦了一声,努力跟上。午后,需要攀一段不大的岩壁。
对老枪、过山疯他们来说轻松愉快,小鹿却卡在了半中间,手脚并用,狼狈不堪。
过山疯在上面伸手拉了她一把,女孩的手心有点湿,带着轻微的颤抖。
好不容易捱到第一天的营地,一片靠近溪流的林间空地。大家卸下背包,开始扎营。
老枪和胖子的帐篷很快立了起来,那对情侣也协作着弄好了。就小鹿那边出了状况。
过山疯正固定着自己的单人帐最后一根防风绳,就听见那边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夹杂着小鹿带着哭腔的“哎呀”。他扭头一看,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小鹿手里拿着几截弯弯曲曲、堪称抽象艺术的帐篷杆,
正对着地上一摊五彩缤纷的帐篷布发愁。她那崭新的帐篷,
骨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搭建过程中力道没用好,直接给拧成了麻花。
小鹿抬头,目光在几个队友间逡巡,最后精准地锁定在过山疯身上。她眼睛眨巴得飞快,
长睫毛像蝶翼般扇动,里面盛满了无助和恳求,频率之高,堪比某种加密的求救信号。
“疯哥……”声音也带了点黏糊糊的尾音,“能不能……收留一下?
”老枪已经钻回自己帐篷整理东西了,胖子假装低头猛啃牛肉干,
那对情侣则默契地背过身去。过山疯看着地上那堆“帐篷残骸”,
又看看小鹿那可怜巴巴的脸,
再瞥一眼自己那个虽然标着单人但挤挤或许也能塞下两个人的帐篷,心里叹了口气。这开局,
真是毫不意外。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行吧。不过事先说好,我打呼。
”小鹿立刻多云转晴,眼睛弯成了月牙:“没关系!我睡觉沉!”夜幕落下,
山里的温度降得很快。溪流潺潺,虫鸣唧唧。狭小的单人帐篷里,两条睡袋几乎紧挨着铺开,
空间利用到了极致。过山疯能清晰地听到旁边传来的呼吸声,带着女孩子特有的清浅气息。
他尽量靠着帐篷边躺,背对着小鹿。黑暗放大了所有的感官。身边人似乎翻了个身,
一股淡淡的、像是某种野花混合着洗发水的清香,随着她的动作飘了过来,
几缕发丝不经意间扫过他的后颈和脸颊,有点痒。过山疯身体僵了一下。“疯哥,
”小鹿的声音在黑暗里显得很轻,“你睡了吗?”“没。”“今天……谢谢你啊。
”她顿了顿,“我是不是挺拖后腿的?”“还好。”过山疯言简意赅。安静了一会儿。
就在过山疯以为她睡着了的时候,小鹿又开口了,声音带着点好奇:“疯哥,
你包里……侧边那个硬邦邦的盒子,装了什么啊?看起来挺沉的。”过山疯想起来了,
那是小鹿背包侧袋塞着的一个长方形的硬质塑料盒,外面还套了层防水袋,捂得严严实实。
今天路上他就注意到了,那盒子分量不轻,磕在她背包上哐当响。“正想问你,
”过山疯没好气,“说好轻装,你背个砖头?”旁边传来一声低低的轻笑,
带着点小得意:“才不是砖头。是……是能提升幸福感的好东西!保证你明天,或者后天,
一定会感谢我的这些小可爱们。”过山疯嗤之以鼻。幸福?他只希望这趟行程能顺利点,
自己的老腰别再雪上加霜。第二天,天气说变就变。上午还晴空万里,过了中午,
乌云就跟赶集似的聚拢过来,沉甸甸地压在山头。没过多久,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
噼里啪啦打在树叶和冲锋衣上。队伍勉强行进到一处稍微能避雨的山崖下,决定提前扎营。
狂风卷着雨水,温度骤降。几个人挤在过山疯和小鹿那个双人帐里毕竟空间最大,
气氛有点低迷,只能就着水壶里的凉水,啃着硬邦邦的压缩饼干。嘴里淡出鸟,身上冷得慌。
就在这时,小鹿眼睛亮晶晶地拉开了她那个“百宝箱”背包的主仓。
在过山疯和另外几人惊愕的注视下,她像变魔术一样,
先从防水袋里掏出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软木塞瓶子——居然是一瓶红酒!
接着是几块用油纸包着的、看起来就很高级的奶酪,一小包苏打饼干,最后,
竟然掏出了两个自热小火锅!“来来来,别客气!”小鹿热情地分发,“下雨天,
吃点热乎的!”胖子发出一声幸福的嚎叫,老枪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露出了些许松动,
那对情侣更是连声道谢。自热包遇到水,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很快,
诱人的香辣气味就在小小的帐篷里弥漫开来,驱散了阴冷和沉闷。
小鹿熟练地用多功能小刀昨天跟老枪现学的撬开红酒软木塞,
倒了几个瓶盖权当酒杯:“凑合喝点,暖暖身子!
”过山疯捏着那个散发着食物香气和红酒微醺的瓶盖,
看着小鹿在昏暗帐篷光线下显得格外生动的侧脸,心情复杂。“过山疯,可以啊!
”胖子挤眉弄眼,啃着奶酪,含混不清地说,“难怪腰不好还背这么多……原来是有备而来,
懂得生活!”老枪也难得地扯了扯嘴角。过山疯张了张嘴,想解释那不是他的东西,
但看着小鹿那笑眯眯、一副“深藏功与名”的样子,话又咽了回去。
他感觉自己的后腰昨天开始就有点隐隐作痛,现在更酸了。就在这时,他感觉到睡袋下方,
一只穿着厚袜子的脚,不太安分地、轻轻地蹭了蹭他的小腿肚。过山疯身体一僵,看向小鹿。
她却正低头专心地吹着火锅的热气,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只有耳根似乎泛起一点可疑的红晕。
第三天,雨停了,但麻烦更大。昨天那场暴雨引发了山洪,
原本计划中需要蹚过的那条月亮河上游支流,此刻浊浪翻滚,水流湍急,彻底断了前行的路。
尝试绕行另一条备选路线,发现也被塌方的碎石和倒下的树木堵得严严实实。“回撤吧。
”老枪观察了许久,沉声说,“原路返回最近的那个岔路口,
从西边那条废弃的猎人小道绕出去,虽然远点,但应该能通。”这意味着行程要延长,
食物和体力都成了问题。屋漏偏逢连夜雨,还没走到计划的备用营地,天色又暗沉下来,
眼看又是一场雨。队伍不得不临时寻找避雨处。运气不算太坏,
在坡地上找到了一个浅浅的岩洞,勉强能容纳几个人。洞里阴冷潮湿。大家浑身湿透,
又冷又饿。小鹿那“百宝箱”里的红酒和火锅早已消耗完毕,只剩下几块压缩饼干。
气氛比昨天在帐篷里还要低迷。老枪和胖子费力地收集了一些半干的树枝,
在洞口背风处好不容易生起一小堆火,烟雾呛人,但总算带来了一点暖意。
围坐在微弱的火堆旁,身体回暖,感官也变得清晰。过山疯一抬头,就看到坐在对面的小鹿。
她脱掉了湿透的冲锋外衣,只穿着里面紧身的速干衣。衣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
清晰地勾勒出胸前饱满的曲线和纤细的腰肢。火光照在她脸上,明暗不定,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角和脸颊,眼神因为疲惫和寒冷显得有些氤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