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深渊而去 蛮牛

向深渊而去 蛮牛

作者: 长得丑没希望

其它小说连载

其它小说《向深渊而牛主角分别是李默向作者“长得丑没希望”创作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如下:七十三是七十五万?还是八十万?李默猛地从那种半昏迷的焦躁睡梦中惊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疯狂地擂着胸黑暗他伸手在床头柜上胡乱摸手机屏幕冰冷的亮光刺得他眼睛生没有未接来但锁屏界面堆叠着十几条未读短来自一串串他甚至懒得备注、却又无比熟悉的号不用点他知道那是什“李默先生/女您在我司的借款已严重逾期……”“李关于你拖欠款项一后通知……”“……将...

2025-10-18 09:22:16

七十三万。不,是七十五万?还是八十万?李默猛地从那种半昏迷的焦躁睡梦中惊醒,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疯狂地擂着胸腔。黑暗中,他伸手在床头柜上胡乱摸索,

手机屏幕冰冷的亮光刺得他眼睛生疼。没有未接来电,但锁屏界面堆叠着十几条未读短信,

来自一串串他甚至懒得备注、却又无比熟悉的号码。不用点开,他知道那是什么。

“李默先生/女士,您在我司的借款已严重逾期……”“李默,关于你拖欠款项一事,

后通知……”“……将可能采取必要的法律手段及催收措施……”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

扎进他早已千疮百孔的神经。他颓然放下手机,把脸深深埋进带着汗味和灰尘气息的枕头里。

不是七十三万,也不是八十万。

是一个更精确、也更令人绝望的数字——八十七万四千六百二十五块三毛。这个数字,

连同每一笔借款、每一张信用卡的还款日、最低还款额、疯狂滚动的罚息,

已经像烧红的烙铁,深深地烙在了他的脑回路上,无时无刻不在灼烧着他。空气是凝滞的,

混杂着泡面调料包的咸腻气和几天没扔的外卖盒散发出的微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隔绝了外面那个他不敢面对的世界。只有手机屏幕偶尔亮起的光,

映着他三天没洗、油腻打绺的头发和眼底浓重的、化不开的青黑。绝望不是瞬间到来的,

而是像这屋子里的潮湿霉气,无声无息地渗透,包裹住每一寸皮肤,钻进每一个毛孔,

最后连骨髓都冷透了。这一切的开端,似乎并不久远。不过是一年多前,

他还是一家小型科技公司的项目专员,拿着不高不低的薪水,过着不好不坏的生活。

转折点来自一次老同学的聚会。灯红酒绿间,昔日的同窗们谈论着股票、基金、房产,

手腕上的名表,车钥匙上的标志,都刺痛着他敏感的神经。那个曾经成绩远不如他的胖子,

拍着他的肩膀,醉醺醺地说:“李默,你这不行啊,得想办法搞钱!现在这社会,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搞钱”两个字,像一颗种子,落进了他虚荣而贫瘠的心田。

最初,他只是想稍微提升一下生活品质,办了几张信用卡,

分期买了一台最新款的笔记本电脑,换了个更体面的手机。提前消费的感觉令人着迷,

仿佛未来有无限的收入可以覆盖这点小小的欲望。然后,一个前同事找到他,

神秘兮兮地介绍了一个“稳赚不赔”的P2P投资项目,年化收益率高得吓人。他心动了,

但本金不够。于是,第一笔网贷,五万元,轻易地打到了他的账户上。钱投进去的第一个月,

果然收到了一笔可观的“收益”。欲望的闸门一旦打开,就很难关上。

他仿佛找到了通往“成功”的捷径。更多的网贷平台,更高的信用卡额度,

被他用来投入那个看似滚雪球般的“投资”项目,

及支撑起随之膨胀的消费——名牌服饰、高档餐厅、甚至一次为了在朋友圈炫耀的海外旅行。

他活在一种虚幻的繁荣里,享受着朋友们“混得不错”的恭维,

忽略了那些借款合同上小得像蚂蚁一样的利率数字,

和业务员口头承诺的“灵活还款”背后隐藏的陷阱。直到那个P2P平台突然无法提现,

网页打不开,客服电话变成空号。像一场华丽的梦境被瞬间戳破,

留下的是冰冷的现实和雪片般飞来的账单。以贷养贷,饮鸩止渴。窟窿越来越大,

利息越滚越高。他从一开始的焦虑不安,到后来的麻木不仁,

最后是现在这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绝望。催收的电话从客气到不耐烦,再到如今的恶语相向,

威胁要爆他的通讯录,联系他的家人、朋友、单位。他不敢告诉任何人,像一只鸵鸟,

把头深深埋进沙子里,以为不听不看,问题就会消失。他辞掉了工作,因为无法集中精神,

也害怕催收电话打到公司。他切断了与大部分朋友的联系,把自己囚禁在这间出租屋里,

靠着仅存的一点积蓄和偶尔借到的几百块钱,苟延残喘。他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

机械地、一遍又一遍地刷着手机上的招聘软件。屏幕的光在他空洞的瞳孔里跳跃。送外卖?

月入过万?可他那辆破电动车还能撑多久?而且,他害怕出门,害怕见到熟人,

更害怕那种被整个世界抛弃、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挤进去的格格不入。做销售?底薪三千,

靠提成?他连打电话给客户开口的勇气都没有。八十七万,像一座喜马拉雅山横亘在眼前,

而这些零碎的、卑微的收入,连山脚下的一粒石子都算不上。“废物。

”他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冰冷而清晰。手机又震动起来,还是催收。他条件反射般地想挂断,

手指却在屏幕上滑了一下,误触了接听。“喂?李默吗?

”一个没什么感情色彩的男声传了出来,带着一种程式化的压迫感。李默张了张嘴,

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说话!听见没有?欠钱不还还有理了?我告诉你,

今天下午三点前,要是再看不到最低还款,我们马上联系你的通讯录好友!

你单位领导、你父母……”“别!求你了……再……再宽限两天……”他终于挤出了声音,

嘶哑,颤抖,带着他自己都鄙夷的乞求。“两天?这话你说多少次了?明天!最晚明天上午!

不然有你好看!”电话被粗暴地挂断,忙音像一把钝刀子,在他心上来回割锯。

联系父母……他眼前一阵发黑,仿佛能看到老家那栋旧楼里,

父母接到电话时惊愕、慌乱、继而绝望的表情。那是他最后的防线,是他在这泥潭里挣扎时,

唯一还能隐隐望见的光亮岸堤,如今也要被这污浊的泥水淹没了。

冷汗瞬间湿透了廉价的T恤后背。他猛地从床上弹起来,

像困兽一样在逼仄的房间里来回踱步。地板发出吱呀的呻吟。坦白?怎么坦白?

告诉一辈子勤俭、靠着微薄退休金生活的父母,他们的儿子,在外面欠下了近百万的巨债?

父亲高血压,母亲心脏不好……他不敢想下去。可是不坦白呢?催收的电话很快就会打过去,

那种粗暴的、不留情面的方式,对父母的打击只会更大。而且,他真的撑不下去了。每一天,

每一分钟,都在被恐惧和焦虑凌迟。他感觉自己正在被这个数字一点点吞噬,

很快就会彻底消失,连一点痕迹都不剩。“说……必须说……”他喃喃自语,抓起手机,

找到“家”的号码。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却像有千斤重,怎么也按不下去。他瘫坐回床上,

双手插进油腻的头发里,死死揪住头皮,试图用肉体的疼痛来压制内心的崩乱。

脑海里两个声音在激烈地厮杀。一个说:李默,你是他们唯一的儿子,他们总会原谅你的,

说出来,就算解决不了,至少不用一个人扛了。另一个声音立刻尖叫:原谅?拿什么原谅?

八十七万!卖了家里的房子都不一定够!你这是要他们的命!你是个罪人!

就在这反复的自我撕扯中,时间一点点流逝。窗外的天色由浓墨般的黑,渐渐变成沉郁的灰,

再到一种毫无生气的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对他而言,只是绝望的循环又开启了一轮。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胃里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

提醒他已经快一天没吃东西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想去烧点水,泡最后一包库存的泡面。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咔哒。很轻微,却像一道惊雷在他耳边炸响。

谁?房东?不可能,房租刚交过。催收的?找上门了?他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僵在原地,惊恐地盯着那扇薄薄的、仿佛随时会被踹开的房门。门被轻轻推开了。

逆着走廊里昏暗的光线,一个瘦小的、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

手里还拎着一个沉甸甸的、印着俗气大红花的无纺布袋。是母亲。李默的大脑一片空白,

所有的思绪、所有的挣扎,都在这一刻被炸得粉碎。他眼睁睁看着母亲走了进来,

脸上带着一路风尘仆仆的疲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母亲的担忧。

“妈……你……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打你电话老是关机,

要么不接,我心里不踏实。”母亲放下袋子,目光在他脸上、身上快速扫过,

那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心疼,“你看看你,怎么瘦成这样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

”母亲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带着家乡口音的调子,

像羽毛一样轻轻搔刮着他紧绷到极致的神经。

他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来自布袋里的味道——酸豆角炒肉末,他最爱吃的菜。“没……没事,

就是最近……工作有点累。”他下意识地侧过身,不敢看母亲的眼睛,

生怕那关切的目光会像探照灯一样,照出他内心所有的肮脏和不堪。

他慌忙想去收拾沙发上堆着的脏衣服和空饮料瓶,想把眼前这片狼藉稍微掩盖一下。

“累了就歇歇,别硬扛着。”母亲说着,很自然地伸手,想去摸摸他的额头,试试温度。

就在那只布满老茧、粗糙却温暖的掌心即将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李默像被电流击中,

猛地颤抖了一下,几乎是触电般地缩回了手。这一个动作,让空气瞬间凝固。

母亲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担忧变成了明确的惊疑。她定定地看着儿子,看着他深陷的眼窝,

苍白的嘴唇,微微佝偻的背,还有那双无处安放、写满了惊惶和绝望的眼睛。

这不是简单的累了。长时间的沉默,像不断上涨的潮水,淹没着这间小小的出租屋。压抑,

沉重,令人窒息。李默低着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他感觉到母亲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那目光不再是单纯的关切,

而是带着一种沉重的、几乎要把他压垮的审视。他筑起的那道脆弱的心理防线,

在那无声的注视下,寸寸碎裂。终于,母亲往前走了一步,没有质问,没有责备,

只是再一次,轻轻地、却坚定地握住了他那只冰凉、颤抖的手。那掌心传来的,

是几十年操劳留下的粗糙质感,是田间地头、灶台案板磨砺出的硬度,

更是属于母亲的、恒久不变的温暖和力量。就是这温度,像最后一根稻草,

压垮了他苦苦支撑的一切。一直强忍着的堤坝,轰然决堤。眼泪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

不是啜泣,是崩溃的、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他像一个在外面受尽了委屈、终于回到家见到父母的孩子,所有的伪装、所有的硬撑,

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他反手死死抓住母亲的手,仿佛那是茫茫大海中唯一的一块浮木,

指甲几乎要掐进母亲的肉里。“妈……妈……”他哭得浑身抽搐,语无伦次,

…我……我欠了好多的钱……好多好多……我还不上了……我完了……”他把头深深埋下去,

肩膀剧烈地耸动着,积压了数月的恐惧、悔恨、绝望,伴随着滚烫的眼泪,

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母亲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握着他的手也瞬间收紧。

房间里只剩下他崩溃的哭声,和母亲逐渐变得粗重的呼吸声。几秒钟的死寂。然后,

他感觉到母亲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一遍遍地拍着他的后背,

就像小时候他受了惊吓时那样。动作有些僵硬,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

但那节奏依然是安抚的。“别哭,孩子,别哭……”母亲的声音响起,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沉稳,“慢慢说,告诉妈,欠了多少?怎么回事?

”这沉稳,像一块巨大的磐石,暂时挡住了即将把他吞噬的恐慌洪流。他断断续续地,

开始讲述。从最初为了所谓的“投资”、为了维持体面生活而办下的第一张信用卡,

到后来以贷养贷的恶性循环,再到如今累积成的天文数字……他语无伦次,逻辑混乱,

但母亲一直听着,没有打断,只是那只拍着他后背的手,一直没有停下。

当他终于哽咽着吐出那个数字——“八十七万多……”时,他清晰地感觉到,

母亲拍着他后背的手,停顿了足足有三四秒。空气再次凝固。那个数字,

对于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父母而言,无异于一个天文数字,

一个倾家荡产也难以填补的无底洞。母亲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翕动着,

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她看着儿子,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震惊和心痛,但那心痛,

似乎并非完全为了那笔巨款。良久,母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吸气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她重新开口,声音比刚才更沙哑了些,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默啊,天塌下来,有爸妈在。”这句话,很轻,

却像一道强光,猛地劈开了李默眼前浓得化不开的黑暗。……母亲没有再追问细节。

她松开了他的手,默默地走到窗边,“哗啦”一声,用力拉开了那扇隔绝内外的厚重窗帘。

久违的阳光瞬间汹涌而入,刺得李默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光线中,灰尘疯狂舞动。

母亲推开窗户,初夏微热的、带着些许城市尾气的风灌了进来,吹散了满屋的颓败和压抑。

她开始一声不响地收拾屋子。把散落各处的泡面盒、零食袋归拢到垃圾袋里,

把沙发上堆积的脏衣服抱起来,打开冰箱,看着里面仅有的几瓶过期饮料和干瘪的柠檬,

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她走进狭小的厨房,洗了手,开始淘米,准备做饭。

那个印着大红花的布袋里,除了酸豆角肉末,还有他爱吃的腊肠和几个新鲜的番茄。

母亲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用最朴素的行动,

将他从那个自我封闭的、散发着腐朽气息的角落里,强行拉回到了充斥着烟火气的人间。

李默怔怔地看着母亲忙碌的背影,那个略显佝偻、却异常坚定的背影。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但这一次,不再是纯粹的绝望,里面混杂了难以言喻的酸楚、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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