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室友重生了。她重生回来,不是为了弥补遗憾,也不是为了逆天改命。她是为了,
一比一复刻我的人生。从发型到穿着,从说话的口头禅到走路的姿势。甚至,
她还想偷走我那份还没来得及面世的荣耀。可惜,她不知道。我也是。1“许昭,
你新买的这个发夹真好看,在哪买的?”一只白皙的手伸到我面前,指着我头上的珍珠发夹。
是姜雪。我的室友。我头也没抬,视线还落在面前的刺绣绷子上,淡淡回了句。“随便买的,
忘了。”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哦”,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失落。我捏着绣花针的手指,
微微一顿。又是这样。从半个月前开始,姜雪就变得很奇怪。她会不动声色地观察我,
模仿我的一切。我今天穿了白裙子,第二天她的衣柜里绝对会出现一条相似的。
我前天哼了一句不知名的小调,今天她就在阳台上一遍遍地唱。就连我喝水的杯子,
她都偷偷换成了同款。一开始,我只当是巧合。毕竟我们是室友,审美相似也正常。
可事情越来越离谱。上周我报名了学校的书法社,第二天就在社团教室里看到了姜雪的身影。
她拿着毛笔的姿势别扭又生疏,显然是第一次接触。看到我,她还扬起一个灿烂的笑。
“昭昭,好巧啊,你也喜欢书法吗?我们可以一起练习。”我当时只觉得毛骨悚然。
寝室里另外两个室友还打趣,说姜雪是我的“头号小迷妹”。“雪雪这是喜欢你呢,
把你当成榜样了。”“是啊是啊,我们昭昭这么优秀,有人模仿也正常。”我扯了扯嘴角,
没说话。这不是喜欢,更不是崇拜。那是一种……贪婪的,想要将我取而代之的眼神。
我敢肯定,如果不是这张脸没法轻易更换,她恐怕早就去整容了。“昭昭,你在绣什么呀?
好漂亮。”姜雪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带着一股刻意模仿我的温软。她凑得很近,
呼吸都喷洒在我的脖颈上。我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将绷子收了起来。“没什么,
随便绣着玩的。”姜雪的视线却死死地黏在我手里的绣品上,
那是一幅尚未完成的《凤穿牡丹》。她眼底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狂热和势在必得。然后,
她状似无意地开口。“昭昭,你的刺绣功底这么好,不去参加今年的‘金绣奖’太可惜了。
”“听说今年的特等奖,奖金有二十万呢。”我的心脏,在这一刻,漏跳了一拍。
我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她。金绣奖。全国最高规格的青年刺绣大赛。这件事,
我只在心里盘算过,从未对任何人提起。就连这幅准备参赛的《凤穿牡丹》,
也只是刚起了个头,除了我自己,没人知道它的名字和寓意。她是怎么知道的?
姜雪似乎没察觉到我的异样,还在自顾自地说着。“我听说,
去年就有人靠一幅《百鸟朝凤》拿了金奖,一举成名呢。昭昭,
我觉得你的《凤穿牡丹》一定比那个更厉害!”轰的一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百鸟朝凤》。那是我上辈子,呕心沥血数年,最终摘得金绣奖桂冠,
却也因此过劳猝死在领奖台下的作品。这件事,除了我自己,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
除非……我看着姜雪那张看似天真无邪,眼底却藏着无尽野心的脸。一个荒谬却唯一的解释,
涌上心头。她,是重生的。重生回来,窃取我的人生。
姜雪还在喋喋不休地描绘着金绣奖的盛况,语气里满是向往和怂恿。我却已经冷静下来。
上辈子,我的人生就像一本被设定好程序的书。出身普通,但凭着在刺绣上的天赋和热爱,
一路过关斩将,最终站上顶峰,然后猝然落幕。而姜雪,她是那本书里毫不起眼的路人甲。
家境优渥,却资质平平,毕业后就听从家里安排,嫁人生子,过着一眼望到头的富太太生活。
或许是上辈子的我太过耀眼,让她心生不甘。所以,她重生了。带着预知一切的剧本,
想要将我的人生,复制粘贴到她自己身上。她模仿我的穿着打扮,学习我的兴趣爱好,
甚至连我未来的成名作都一清二楚。她以为,只要完美复刻我走的每一步,
就能得到我所拥有的一切。真是……天真得可笑。我看着她,忽然笑了。“金绣奖?
我没兴趣。”我轻描淡写地将那幅《凤穿牡丹》的绣绷扔进抽屉里,锁上。
姜雪的笑容僵在脸上。“为……为什么?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她的语气里满是急切,
仿佛我不去参加,是什么天大的损失。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说。“因为,
我找到比刺绣更有意思的东西了。”在姜雪错愕不解的目光中,我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厚厚的,
布满灰尘的古籍。书页泛黄,封面上用篆体写着三个大字。《金丝捻》。那是一种早已失传,
比传统苏绣复杂百倍的古老技艺。也是我上辈子,在拿到金奖之后,
穷尽一生想要钻研复原的终极梦想。姜雪,你拿着我的旧剧本,想要演一出属于你的好戏。
可你不知道。这一世,我早就换了赛道。你慢慢抄。抄得上算我输。2姜雪的脸色很难看。
一连几天,她都用一种审视和怀疑的目光打量我。我不再碰针线,
每天抱着那本《金丝捻》研究。书上的文字晦涩难懂,很多技法描述都语焉不详,
需要大量的实践去摸索。我泡在图书馆,查阅各种相关的孤本残卷,做着密密麻麻的笔记。
姜雪开始坐不住了。她几次三番地试探我。“昭昭,你真的不绣了吗?你的天赋那么好,
放弃太可惜了。”我翻了一页书,头也不抬。“不可惜,没兴趣了。
”“可是……金绣奖马上就要开始报名了,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不去。
”我的回答干脆利落,不留一丝余地。姜雪的表情像是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她精心策划好的一切,从一开始就偏离了轨道。她重生归来,最大的依仗就是“预知”。
她知道我会在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事,一举成名。她只需要在我之前,将我的创意,
我的作品,我的路,全部抢先一步走完。可现在,我根本不按剧本走了。
她就像一个拿着攻略,却发现游戏版本已经更新的玩家,茫然又无措。终于,
在金绣奖报名截止的前一天,姜雪忍不住了。她趁我不在寝室,撬开了我那个上了锁的抽屉。
当我推门进来时,正看到她手里拿着我那幅半成品的《凤穿牡丹》,眼神痴迷又贪婪。
被我抓了个正着,她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她举起手里的绣品,对我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
“许昭,既然你不想要这个机会,那就让给我吧。”她的语气,理直气壮。仿佛那幅绣品,
天生就该属于她。寝室里另外两个室友也在,看到这一幕,都愣住了。“雪雪,
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能随便动昭昭的东西?”“是啊,还撬人家的锁,太过分了吧!
”姜雪却一脸的委屈。她眼眶一红,泪水说来就来。“我……我只是看昭昭她放弃了,
觉得太可惜了。这么好的作品,不该被埋没。”她转向我,楚楚可怜地说道。“昭昭,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撬你的锁。我只是太喜欢这幅作品了,我求求你,把它让给我好不好?
我一定会让它在金绣奖上大放异彩的!”她演得声泪俱下,
仿佛自己才是那个为了艺术不惜一切的追梦人。而我,是那个不懂珍惜,
随意践踏梦想的罪人。果然,两个室友的立场开始动摇了。“昭昭,既然你也不打算参赛了,
要不……”“是啊,雪雪也是一片好心,她那么喜欢刺绣。”我看着姜雪那张虚伪的脸,
心中冷笑。好心?喜欢刺绣?上辈子她连针都没碰过,这辈子为了偷我的人生,
倒是装得像模像样。我没有理会那两个和稀泥的室友,只是走到姜雪面前。我伸出手。
“还给我。”姜雪把绣绷往身后一藏,倔强地摇头。“不,我不给!许昭,你不能这么自私!
你明明有更好的天赋,却要眼睁睁看着它荒废!你不配拥有它!”她的话,掷地有声。
仿佛我犯了什么滔天大罪。我气笑了。“我自私?我配不配,是你说了算的?
”我一步步逼近她,眼神冰冷。“姜雪,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还不还?”我的气场太强,
姜死死地护着绣绷,身体却在微微发抖。“我不还!这是我的!是我要用来拿奖的!
”她情急之下,喊出了心里话。寝室里一片寂静。那两个室友也终于看清了姜雪的真面目,
脸上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偷东西,还能偷得这么理直气壮。我看着她,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跟这种人争辩,简直是浪费口舌。我不再看她,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从包里拿出另一件东西。那是一份文件。我把它拍在桌子上。“不用争了,
这幅《凤穿牡丹》,我已经申请了原创作品版权登记。”“就在昨天。”“姜雪,
你现在拿着的,是一个法律上属于我的,并且有明确记录的赃物。”“你要是喜欢,
就拿着吧。不过,金绣奖的组委会,应该会对一个拿着别人版权作品参赛的选手,
很‘感兴趣’。”姜雪的脸,唰的一下,白了。她像是被烫到一样,
猛地将手里的绣绷扔在地上。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惊慌和恐惧。她千算万算,
没算到我会来这么一招。在她看来,我应该会和她大吵大闹,然后她再卖一波惨,
把事情闹大,最后逼得我不得不放弃。可我没有。我只是平静地,釜底抽薪。她看着我,
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拿起桌上的《金丝捻》,吹了吹上面的灰尘。
“顺便告诉你一件事。”“我放弃《凤穿牡丹》,不是因为它不好。
”“而是因为它……太简单了。”“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挑战性了。”说完,
我不再看她惨白的脸,转身走出了寝室。身后,是姜雪压抑不住的,气急败坏的尖叫。
我知道,她不会就此罢休。被我将了一军,她只会更疯狂地想要证明自己。她一定会想办法,
绕开版权,重新创作一幅属于“她”的《凤“穿”牡“丹》。而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姜雪,好戏,才刚刚开始。3姜雪果然没有放弃。她没办法直接使用我的半成品,
就决定自己从头开始绣一幅一模一样的。她买来最好的丝线和绸缎,把自己关在寝室里,
没日没夜地赶工。她有上辈子的记忆作为“成品参考”,绣起来几乎没有任何障碍。而我,
则彻底成了寝室里的“闲人”。每天早出晚归,不是泡在图书馆,
就是在学校后山一个废弃的旧仓库里。那里是我找到的,用来秘密研究“金丝捻”的据点。
金丝捻的技法,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它最核心的一点,就是用真正的金线,
通过特殊的捻制手法,与丝线融为一体,形成一种既有金属光泽,又有丝绸柔韧的独特绣线。
这种技法,对力道、温度、甚至空气湿度的要求都极为苛刻。我失败了无数次。昂贵的金线,
在我手里变成了一堆堆废料。我的手指,也被金线的边缘划出无数细小的伤口,
缠满了创可贴。有一次,姜雪在水房碰到我洗手,看到了我满是伤痕的手。
她脸上露出了快意的,幸灾乐祸的笑容。“许昭,我真不明白你,放着好好的阳关道不走,
非要去挤那独木桥。”她扬了扬自己保养得宜,白皙光滑的手。“你看你,
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了?值得吗?”彼时,她的那幅《凤穿牡丹》已经初具雏形,
华丽的凤羽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和我记忆中的那幅别无二致。
她每天都在寝室里有意无意地展示自己的进度,接受着另外两个室友的惊叹和赞美。“哇,
雪雪你太厉害了!这绣得也太好了吧!”“简直跟活的一样!雪雪你真是个天才!
”在她们眼里,放弃刺绣,去研究什么“破烂古籍”的我,简直是脑子坏掉了。
姜雪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那是上辈子,属于我的荣光。如今,被她轻易地窃取了。
我没有理会她的嘲讽,只是默默地擦干手,转身离开。我知道,她现在有多得意,
将来就会有多狼狈。金绣奖的初赛评选很快就开始了。参赛作品以匿名方式提交照片,
由评委进行线上筛选。姜雪信心满满地提交了她的《凤穿牡丹》。
那几乎是我上辈子作品的完美复刻,无论是构图,配色,还是针法,都无可挑剔。毫无悬念,
她以初赛第一名的成绩,高调入围决赛。一时间,姜雪成了全校的风云人物。
“美术学院天才绣女,以一幅《凤穿牡丹》惊艳金绣奖初赛!”“预定冠军!
她的作品被评委誉为‘近十年来最具灵气的作品’!”新闻铺天盖地而来。姜雪走在校园里,
收获了无数羡慕和崇拜的目光。她彻底取代了我,成为了那个“别人家的孩子”。寝室里,
她看着手机上的新闻,笑得合不拢嘴。她瞥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炫耀和轻蔑。“许昭,
看到了吗?这才是我该有的人生。”“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决赛是线下展示,
评委会现场点评。到时候,欢迎你来参观。”她特意加重了“参观”两个字。
仿佛在邀请一个失败者,去见证她的成功。我合上手里的书,平静地看着她。“好啊。
”我笑了笑。“我一定去。”姜雪,你恐怕还不知道。我也报名了。只不过,
我没有提交任何照片。我申请的,是金绣奖百年历史上,
从未有人申请过的——“遗珠赛道”。那是专门为那些失传的,
需要现场展示其独特技艺的刺绣作品,所开设的特殊通道。决赛那天。你会看到,
什么才是真正的,不可复制的惊艳。4.金绣奖决赛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展厅里人头攒动,
汇聚了全国各地的刺绣爱好者和业内专家。聚光灯下,一幅幅精美的绣品陈列在展台上,
争奇斗艳。而最引人注目的,无疑是摆在C位的,姜雪的那幅《凤穿牡丹》。
凤凰的羽翼流光溢彩,牡丹的姿态雍容华贵,针脚细密,配色大胆,
确实是一幅不可多得的佳作。姜雪穿着一身洁白的礼服,站在作品旁边,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接受着所有人的赞美。“太美了!这针法,这构图,简直是大师手笔!
”“听说作者还只是个大二的学生,真是后生可畏啊!”“今年的特等奖,非她莫属了!
”评委席上,几位白发苍苍的老专家也对着作品连连点头,满脸欣赏。我混在人群中,
看着这一切,面色平静。姜雪很快就发现了我。她端着一杯香槟,摇曳生姿地向我走来。
“许昭,你来了。”她的声音里带着胜利者的施舍。“怎么样?我的作品,还不错吧?
”我点点头:“不错。”确实不错。毕竟,是踩着我的心血,一针一线复制出来的。
能不好吗?姜雪似乎对我的平静很不满意。她凑近我,压低了声音,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许昭,你现在后悔了吗?”“如果你当初没有放弃,
现在站在这里,享受这一切的人,就是你。”“可惜啊,你亲手把这个机会,推给了我。
”“你知道吗?昨天还有一家知名的画廊联系我,要高价收藏这幅作品。他们还邀请我,
毕业后去当他们的首席绣师。”“这一切,本该是你的。但是现在,都是我的了。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试图刺穿我的心脏。她想看到的,是我的嫉妒,
我的不甘,我的崩溃。可我只是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姜雪,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一本你看过的书,别人再怎么读,也只能知道你看过的情节。
”“可写书的人,却可以随时写出续集,甚至是全新的故事。”“你,只是个读者。
”“而我,是作者。”姜雪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高傲。“故弄玄虚!许昭,
你就是嫉妒!你就是见不得我好!”“你以为你搞那些神神秘秘的古籍,就能赢过我吗?
别做梦了!”“今天,我就要让你亲眼看着,我是怎么把你彻底踩在脚下的!
”她的话音刚落,主持人就走上了台。“各位来宾,各位评委,接下来,
将要进行我们本次大赛最激动人心的环节——评委现场点评及颁奖!”全场的灯光暗了下来,
只留下一束追光,打在评委席上。为首的,是德高望重的刺绣大师,李清源老先生。
他拿着话筒,走到了姜雪的作品前。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
姜雪更是紧张又期待地挺直了背脊,脸上已经露出了胜利的微笑。李老先生端详了作品许久,
才缓缓开口。“《凤穿牡丹》,好名字,好寓意,好……针法。”他一连用了三个“好”字。
姜雪的笑容更灿烂了。然而,李老先生话锋一转。“这幅作品,技巧是纯熟的,
构图是华丽的,但……”“它没有灵魂。”姜雪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李老,
您……您这是什么意思?”李老先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它太完美了,
完美得像一个复刻品。”“我仿佛能从每一针,每一线里,
看到作者极力想要模仿某个范本的影子。”“刺绣,绣的是形,更是神。
是创作者心血和情感的凝聚。而这幅作品,我只看到了精湛的技艺,却看不到一丝一毫,
属于作者自己的东西。”“它很美,但它……是死的。”李老先生的点评,一字一句,
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姜雪的心上。她的脸,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
周围的人群也开始窃窃私语。“复刻品?什么意思?”“难道这幅作品是抄的?”姜雪慌了。
她急忙辩解:“不!不是的!这是我自己原创的!每一个细节都是我自己想的!”“是吗?
”李老先生看着她,眼神锐利。“那你能告诉我,
你为什么选择用‘乱针绣’来表现凤尾的光泽,而不是传统的‘平针绣’吗?
你创作时的心境是怎样的?”姜雪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答不上来。因为她根本不知道。
她只是照着上辈子我夺冠作品的记忆,原封不动地绣了出来。她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
现场的气氛,一瞬间变得无比尴尬。就在这时,主持人再次开口,打破了僵局。
“感谢李老先生的精彩点评。接下来,我们将迎来本次大赛一个非常特殊的环节。
”“有请‘遗珠赛道’的唯一参赛者,许昭,带来她的作品!”话音落下。一束全新的追光,
打在了展厅的另一侧。我从阴影中,缓缓走出。手里,端着一个蒙着红布的托盘。
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姜雪猛地回头,死死地瞪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许……许昭?!”我走到展台中央,对着评委席和观众,
微微鞠躬。然后,在所有人好奇的注视下,我一把掀开了托盘上的红布。刹那间。
一道璀璨的金光,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5红布之下,并非一幅完整的绣品。而是一团线。
一团金光与彩丝交织缠绕,在灯光下流淌着金属光泽,却又如云霞般轻盈柔软的线。
在场的都是行家,可没有一个人,见过如此奇特的绣线。“这是……什么线?”“是金线吗?
不对,金线没有这么柔软。”“是丝线?也不对,丝线没有这种金属的光泽和质感。
”惊叹声和议论声此起彼伏。评委席上的几位专家,更是激动地直接站了起来,
快步走到展台前,戴上老花镜,俯身仔细观察。
“天哪……这……这是将金丝和蚕丝捻在了一起?”李清源大师的声音都在颤抖。
“金性脆硬,丝性柔韧,两者本是水火不容。要将它们完美地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