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天降小老板纳斯达克的钟声敲响时，曾睿的指尖还沾着敲钟锤上的金属凉意。
聚光灯像龙国南方的烈日，烤得他后颈发僵。身边是西装革履的投行大佬，
耳边是快门声和英文祝贺，可他的目光却越过人群，落在手机屏幕的时间上——龙国是深夜，
姐姐曾岚应该刚下夜班。“曾总，恭喜！”《龙国商业周刊》的记者挤到面前，
话筒递到他嘴边，“作为龙国最年轻的纳斯达克敲钟人，您现在最想对祖国说什么？
”曾睿扯了扯领带，喉结滚了滚。他想说“我没给龙国人丢脸”，
想说“我姐再也不用去工地搬砖供我上学了”，可话到嘴边，
只剩一句硬邦邦的：“启星科技，会让龙国的校园APP，走在世界前列。”记者还想追问，
他的私人手机突然在西装内袋里疯狂震动。屏幕上跳动的“姐”字，
让他心脏猛地一缩——曾岚是援疆医疗队的护士，平时这个点要么在查房，要么在写病历，
从不会在他重要时刻打电话。“失陪。”他推开话筒，转身走向角落，接起电话时，
指尖还在发颤。“阿睿……”曾岚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
还有隐约的消毒水味，“你……看到了吗？”“什么？”曾睿皱眉，“姐，你在哪？
信号不好。”屏幕突然亮起，切换到视频通话。画面里不是熟悉的医院病房，
而是扎着铁丝网的边疆营地。曾岚穿着迷彩服，头发胡乱挽在脑后，
颧骨上有高原晒出的红晕，怀里抱着一个裹在军绿色襁褓里的小东西。
“这是……”曾睿的声音卡住了。“你的外甥，徐昊昊。”曾岚笑了，
眼角的细纹在高原紫外线的照射下格外清晰，“刚满半岁，你姐夫起的名，
说要像昊昊的爷爷一样，当个守国门的硬汉。”镜头往下移，露出一张皱巴巴的小脸。
小家伙闭着眼，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嘴巴撅着，正无意识地吮吸着自己的拳头。
阳光透过营地的窗户照在他脸上，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曾睿的大脑像被代码卡死，
盯着那张脸，脱口而出：“这玩意儿……怎么养？”“你说什么？！”曾岚的声音陡然拔高，
震得他耳膜疼，“徐昊昊！你亲外甥！我怀他的时候吐得昏天黑地，你姐夫在边境线巡逻，
我一个人去做产检！现在让你带带他，你问‘怎么养’？”周围的祝贺声突然变得遥远。
曾睿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眼前闪过二十岁那年冬天——他在龙国大学的实验室熬夜改代码，
曾岚给他寄来一个包裹，里面是她织了三个月的毛衣，还有一张纸条：“阿睿，别总吃泡面，
姐这个月发了奖金，给你打了两千块。”那时她刚去医疗队，工资微薄，却总说“姐有钱”。
“姐，你在哪？”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我现在回国。”“回什么国！”曾岚打断他，
“我和你姐夫下个月要去守无人区，信号都没有。昊昊……带不了。”她顿了顿，
声音软下来，带着恳求，“阿睿，就三年。等我们换防，立刻把他接走。
你小时候……姐没好好陪你，现在就当……姐求你，替我们抱抱他。”视频里，
穿着边防军制服的姐夫徐勇走过来，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声音洪亮得像敲锣：“小舅子，
拜托了！我和你姐守国门，你在城里守着娃，都是为龙国出力！”他黝黑的脸上有一道伤疤，
是上次反走私时被刀划的，此刻却笑得憨厚。曾睿看着屏幕里的姐姐姐夫，
看着那个在襁褓里咂嘴的小婴儿，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父母在龙国高铁建设事故中去世，
十五岁的曾岚把他拉到身边，说“阿睿不怕，姐养你”。那时她的手还很嫩，不像现在，
布满针孔和冻疮。“地址发我。”他说。挂了电话，纳斯达克的喧嚣像潮水般涌回。
投行大佬举着香槟走过来：“曾总，庆功宴都准备好了，
龙国驻美大使都要过来……”“不去了。”曾睿打断他，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
随手递给助理林舟，“订最快回国的机票，头等舱，要能躺的那种。”林舟愣住了：“现在？
敲钟刚结束，还有一堆采访……”“让他们等着。”曾睿的声音冷得像龙国北方的寒冬，
“给你三小时，把公司顶层办公室改成儿童房。要龙国传统的那种，有摇篮，有虎头枕，
别搞那些花里胡哨的智能玩意儿。”林舟更懵了：“儿童房？您……要接父母来住？
”“我外甥。”曾睿的脚步没停，走向电梯，“徐昊昊。”***十七小时后，龙国申城，
启星科技总部顶层。曾睿站在办公室门口，眉头拧成了疙瘩。
原本摆满服务器和荣誉奖杯的顶层空间，被硬生生隔出一间十平米的小房间。
墙上贴着龙国传统的“百子图”墙纸，地上铺着防摔的爬行垫，正中央放着一个红木摇篮，
旁边堆着小山似的尿布、奶粉和玩具——林舟显然没理解“别搞智能玩意儿”的意思，
摇篮上还挂着个会唱《摇篮曲》的电子灯笼。“谁让你们放这个的？”他指着灯笼，
语气像在训斥技术部改坏代码的实习生。“母婴店的人说，
这是龙国卖得最好的‘智能安抚神器’。”林舟擦了擦汗，递过来一份清单，“您看，
这是按您要求准备的传统物件：虎头鞋三双，都是老字号‘内联升’的；襁褓是军绿色的，
和姐夫寄来的照片上一样；还有这个长命锁，足金的，
刻了‘昊昊’的名字……”曾睿没接清单，目光落在红木摇篮里。那里躺着个小小的身影，
正是视频里那个皱巴巴的婴儿。徐昊昊醒着，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正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小嘴巴一张一合，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
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曾睿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这双眼睛，像极了他过世的母亲。
“他什么时候到的？”“半小时前，姐夫的战友送过来的。”林舟压低声音，
“说昊昊在路上很乖，就哭了一次，还是因为饿了。”曾睿点点头，慢慢走过去，
蹲在摇篮边。他伸出手指，想去碰昊昊的脸，又在半空中停住，
最后轻轻碰了碰那只攥着拳头的小手。小家伙的手像块暖玉，软软的，
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指。“！”曾睿浑身一僵，像被电流击中。那力道不大，却攥得很紧，
带着婴儿特有的温度，烫得他指尖发麻。昊昊似乎觉得好玩，攥着他的手指晃了晃，
咧开没牙的嘴，笑了。就在这时，一阵热流突然顺着手指传来，浸湿了他的袖口。曾睿低头，
瞳孔骤缩——徐昊昊尿了，尿渍顺着他的手指，
一路蔓延到他刚从美国穿回来的定制西装裤上。“快！快拿尿布！”他手忙脚乱地想抽回手，
又怕弄疼小家伙，急得像只团团转的熊。林舟赶紧冲过来，手里拿着尿布，
却比他更慌：“曾总，我……我没换过这玩意儿！我家是弟弟，都是我妈换的！
”两人手忙脚乱折腾了十分钟，总算把尿布换上了。曾睿的西装裤彻底废了，
裤腿上沾着黄色的尿渍，像幅抽象画。林舟想笑又不敢，只能低头假装整理玩具。
“去给我拿条新裤子。”曾睿的声音有点不自然，“顺便把那个金牌月嫂叫来。”他刚说完，
就看到徐昊昊在摇篮里翻了个身，小手在空中胡乱抓着，
突然抓住了他放在摇篮边的一个盒子。那是他从美国带回来的“纳斯达克敲钟纪念币”，
纯金打造，上面刻着他的名字和日期，被他随手放在了那里。“昊昊，
别抓那个……”曾睿想去抢，已经晚了。小家伙咯咯笑着，把纪念币抓在手里，颠了颠，
然后——以一个极其精准的角度，把它塞进了自己刚换好的尿布里。金色的纪念币，
一半露在外面，一半埋在白色的尿布中，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曾睿：“……”林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赶紧掏出手机：“曾总，这必须得拍下来！
启星科技的‘第一桶金’，是童子尿和纪念币的组合，太有意义了！”“删掉！”曾睿低吼，
却在看到昊昊笑得更欢的小脸时，声音软了下去。他蹲在摇篮边，
看着那个把他视若珍宝的纪念币当玩具的小婴儿，突然觉得，自己在纳斯达克敲下的那声钟，
或许不是人生的顶峰。或许，从徐昊昊攥住他手指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才真正开始。
***傍晚，金牌月嫂来了又走了。理由是徐昊昊哭得惊天动地，无论她怎么哄都没用，
只要曾睿一靠近，哭声就小了。“这孩子认人。”月嫂临走前叹气，
“尤其是认你们曾家的血脉。你看他抓你手指的样子，跟你姐小时候抓着你不放一个样。
”曾睿没说话，抱着哭得打颤的小家伙在办公室转圈。昊昊的头靠在他的颈窝，
小鼻子呼哧呼哧地蹭着他的皮肤，带着淡淡的奶香味。他想起曾岚说过，他小时候也这样，
只要姐姐一抱就不哭。“别吵了。”他低声说，声音放得很轻，
“舅舅给你唱……唱龙国的歌。”他搜肠刮肚，只想起一首小时候曾岚教他的《龙的传人》。
于是，在启星科技顶层空旷的办公室里，穿着沾着尿渍的西装的总裁，抱着一个婴儿，
跑调地哼着：“遥远的东方有一条江，它的名字就叫长江……”昊昊的哭声渐渐小了，
大概是累了，也可能是被他跑调的歌声催眠了，小脑袋在他颈窝里蹭了蹭，慢慢闭上了眼睛。
曾睿抱着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龙国申城的万家灯火。霓虹灯次第亮起，
像他APP里那些闪烁的在线图标，却比任何代码都更温暖。他低头，
看着怀里熟睡的小家伙，突然笑了。“徐昊昊，”他轻声说，“以后，舅舅罩着你。
”窗外的风送来龙国夏夜特有的热气，吹动他的衬衫衣角，
也吹动了摇篮里那只足金的长命锁，发出清脆的响声，
像在应和他的下一集预告：曾睿按龙国“月子食谱”给昊昊冲奶粉，
把小米汤和奶粉混在一起，喂得孩子上吐下泻；紧急送医时，
撞见来给幼儿园送资料的廖静暖，对方看着他西装上的奶渍，
递来一包婴儿湿巾……2 小米汤与代码的混战曾睿是被一阵尖锐的啼哭惊醒的。
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晨光透过百叶窗，
在"校园圈"APP的核心代码文档上投下一道道竖线，
像极了龙国南方老家的竹篱笆——那是他小时候和曾岚躲雨的地方，姐姐总把他护在身后，
自己半边身子淋得湿透。"哇——哇——"哭声还在继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精准打击着他尚未完全清醒的神经。曾睿揉了揉发麻的后颈，桌上的咖啡杯已经空了，
杯底结着深褐色的垢，
旁边散落着半包没吃完的龙国特产"大白兔奶糖"——这是昨晚哄昊昊时拆开的，
最后孩子没吃，全被他自己嚼了。他踉跄着冲进儿童房时，
正看到徐昊昊在红木摇篮里练"无影脚"。小家伙穿着林舟连夜采购的龙国传统"肚兜"，
红底绣着金色的小龙，两条胖乎乎的腿蹬得正欢，哭声震得墙上的"百子图"都在颤。
"怎么了？"曾睿蹲在摇篮边，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他看着昊昊涨红的小脸，
突然想起大三那年，曾岚来学校看他，带了一床她亲手缝的棉被，说"阿睿，北方冷"。
那时姐姐也是这样，看着他冻裂的手，眼圈红得像现在的昊昊。月嫂推门进来，
手里端着一个青花瓷碗："曾先生，您醒啦？昊昊这是饿了。按龙国的月子习俗，
这个点该喂米油了。"碗里是乳白色的液体，飘着一层薄薄的米皮，
是用当年的新米熬了三个小时才出的精华。曾睿皱眉："不是应该喝奶粉吗？
林舟买了最贵的进口牌子。""奶粉是好，但龙国的老规矩，半岁后的娃得添点米油养脾胃。
"月嫂舀起一勺米油，放在嘴边吹了吹，"您姐姐特意嘱咐的，说她小时候，
就是喝着外婆熬的米油长大的。"曾睿没说话。他确实收到过曾岚的短信，
列了十条"昊昊喂养须知"，其中第八条用加粗字体写着："每天早上7点，喂米油，
要用江南的丝苗米，熬出米油才算好。"那时他正忙着和外资谈合作，
随手把短信转发给了林舟，没想到月嫂真的按这个做了。"我来。"他突然说。
月嫂愣了一下，把碗递给他："您行吗？这米油得晾到37度，烫了凉了都不行。
"曾睿接过碗，指尖触到瓷碗的温度，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发烧，曾岚在灶台前守了半夜，
给他熬姜汤，也是这样一次次用嘴唇试温度。那时她的手被烫伤了，
却笑着说"姐皮糙肉厚"。"我能行。"他说。***十分钟后，
儿童房变成了"灾难现场"。曾睿蹲在地上，白色衬衫的前襟湿了一大片，
那是刚才试图给昊昊喂米油时洒的。小家伙显然不买账，头摇得像拨浪鼓，
小嘴巴闭得紧紧的，只要勺子一靠近，就放声大哭，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在红肚兜上，
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你到底想怎样？"曾睿有点烦躁，把碗放在旁边的矮柜上。
他看着昊昊哭得打颤的小肩膀，突然觉得这场景很熟悉——小时候他不肯吃青菜，
曾岚也是这样，拿着勺子追着他跑，最后把青菜剁成碎末拌在米饭里，
骗他说"这是翡翠米"。月嫂在一旁看得着急："曾先生，要不还是我来吧？
这喂娃得有耐心，跟您写代码不一样......""不用。"曾睿打断她，
目光落在矮柜的奶粉罐上。他突然有了个主意——把米油和奶粉混在一起，
既有龙国传统的米油养脾胃，又有进口奶粉的营养，这不就是"中西结合"的完美方案？
他说干就干，抱起昊昊放在腿上，左手端着米油碗，右手去拆奶粉罐。金属罐打开的瞬间，
昊昊突然不哭了，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小鼻子嗅了嗅，
像是对奶粉的香味产生了兴趣。"看吧，他想吃这个。"曾睿有点得意，
舀了两勺奶粉倒进米油里，用勺子搅了搅。乳白色的液体变得浓稠，飘着淡淡的奶香和米香，
看起来确实比单纯的米油诱人。"来，昊昊，张嘴。"他舀起一勺，递到昊昊嘴边。
小家伙犹豫了一下，张开嘴"啊呜"一口吞下。曾睿刚想松口气，
就看到昊昊的小脸突然皱成一团，像颗被挤扁的樱桃，紧接着——"哇"的一声，
刚咽下去的东西全吐了出来，溅得他和昊昊的衣服上全是。白色的奶渍混着米油，
在他的白衬衫上洇开，像幅抽象派的画。***龙国儿童医院的急诊室里，
消毒水的味道呛得人鼻子疼。曾睿抱着裹在军绿色襁褓里的昊昊，坐在塑料椅子上。
他的衬衫前襟还沾着呕吐物的痕迹，西装外套被他随意搭在胳膊上，
露出里面印着启星科技LOGO的文化衫——这是他平时在公司的"工作服"，
今天第一次穿出门，就沾了外甥的"杰作"。"急性肠胃炎，都是喂错东西闹的。
"医生拿着化验单，语气带着点无奈，"六个月的婴儿，肠胃功能还没发育好，
哪能把米油和奶粉混在一起喂？一个性寒，一个性热，不吐才怪。
"曾睿的手指紧紧攥着襁褓的边角，指尖泛白："他会有事吗？要不让他住院，用最好的药，
找最好的医生......""曾先生，养孩子不是做项目，不能靠砸钱。"医生打断他，
把一张食谱塞进他手里，"按这个来，小米粥，烂面条，循序渐进。龙国的老话，
'若要小儿安，三分饥和寒'，不是没道理的。"曾睿接过食谱，
看着上面用毛笔字写的"龙国传统婴儿辅食指南"，突然觉得脸上发烫。
他能在纳斯达克敲钟时面不改色地和外资大佬谈判，
能让"校园圈"APP的用户量在三个月内突破千万，却连给外甥喂口饭都做不好。
"舅舅......"一个软糯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曾睿低头，看到昊昊醒了，
正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他，小嘴巴动了动，像是在叫人。这是昊昊第一次叫他"舅舅"。
曾睿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得他眼眶发热。他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襁褓，
却没忍住，在小家伙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这个动作他练了半夜，
在办公室对着空气试了十几次，总觉得太矫情，此刻却做得无比自然。"昊昊乖，没事了。
"他低声说，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急诊室门口。
廖静暖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手里抱着一摞幼儿园的资料，显然是路过。
她的头发扎成简单的马尾，额前有几缕碎发被汗水打湿，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曾睿时，
眼睛突然睁大了。"曾先生？"她走过来，目光落在他衬衫上的污渍和怀里的婴儿身上，
"您这是......""他吐了。"曾睿的声音有点不自然，
下意识地想把衬衫往里面掖了掖，"医生说是喂错东西了。
"廖静暖的目光落在他怀里的昊昊身上，小家伙正睁着眼睛看她，突然伸出小手，
像是想抓她的头发。她笑了笑，蹲下身，轻轻碰了碰昊昊的脸颊："这就是昊昊吧？
我是阳光宝贝幼儿园的廖老师。"昊昊居然没哭，反而对着她咧嘴笑了，露出没牙的牙床。
曾睿看着这一幕，突然想起大学图书馆的那个雨天。他忘了带伞，正站在门口发愁，
廖静暖把她的碎花伞塞给他，说"曾同学，你用吧，我家离得近"。那时她也是这样笑着，
眼睛弯成了月牙。"您怎么会在这里？"曾睿没话找话。
"我来给幼儿园的小朋友取体检报告。"廖静暖站起身，目光落在他衬衫上的污渍，
从包里拿出一包婴儿湿巾递过来，"这个擦得掉，无酒精的，对宝宝皮肤也没刺激。
"曾睿接过湿巾，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指，像被电流击中，猛地缩回了手。湿巾掉在地上，
包装裂开，露出里面白色的纸巾。"对不起。"他赶紧捡起来，脸有点发烫。廖静暖没在意，
只是笑着说："带宝宝很辛苦吧？我爷爷常说，'养儿方知父母恩'，以前我不懂，
现在看您......好像有点明白了。"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如果您不嫌弃，
我可以帮您看看食谱，我学过婴儿营养学。"曾睿看着她真诚的眼睛，
突然想起曾岚说过的话："阿睿，以后找媳妇，就得找静暖这样的，心细，善良。
"那时他还骂姐姐"老封建"，现在却觉得，或许姐姐是对的。
"那就......麻烦你了。"他说。***下午三点，启星科技的会议室里，
气氛凝重得像要下雨。高管们坐在会议桌旁，看着主位上那个抱着婴儿的CEO，
谁都不敢说话。曾睿的衬衫已经换成了干净的，但袖口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奶渍。
昊昊被他放在腿上，正啃着一个消毒过的硅胶玩具，偶尔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和会议室里严肃的气氛格格不入。"所以，外资想以五千万美元收购我们的算法专利？
"曾睿的声音冷得像冰，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看着对方发来的意向书，
"他们觉得龙国的科技公司，只配做他们的代工厂？"技术总监推了推眼镜："他们说，
如果我们不同意，就会在欧美市场全面封杀'校园圈'，
还会联合其他资本......""让他们滚。"曾睿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
"龙国的市场，龙国的技术，凭什么让他们指手画脚？当年华为被封杀，
不也照样造出了鸿蒙系统？启星科技虽然年轻，但骨头没那么软。"他的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会议室里的人都愣住了——他们知道曾睿强势，
却没想到他会为了"骨气"，拒绝送上门的五千万美元。就在这时，腿上的昊昊突然动了动，
小脑袋往他怀里钻了钻，发出"哼哼"的声音。曾睿的动作瞬间僵住，
刚才还带着杀气的眼神，突然变得柔软。"散会。"他站起身，
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抱昊昊的姿势，"技术部留下，我们连夜优化算法，让他们看看，
龙国的程序员，不是好欺负的。"高管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林舟先反应过来："曾总，
那您......""我在办公室陪昊昊。"曾睿抱着孩子往外走，"有问题随时找我。
"夕阳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抱着婴儿的背影，
不再是那个在纳斯达克敲钟的"商业猛兽"，只是一个想护好外甥的普通舅舅。
***晚上七点，启星科技的办公室里灯火通明。曾睿坐在办公桌前，
左手抱着已经睡着的昊昊，右手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屏幕上的代码一行行跳动，
像他此刻的心跳，规律而有力。桌上放着一个保温桶，是廖静暖送来的。
里面是熬得糯糯的小米粥，飘着淡淡的桂花香，还有一张纸条："曾先生，按医生说的，
小米粥养胃。昊昊醒了可以喂两勺，温度我试过了，刚好。"字迹娟秀，和她的人一样，
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曾睿看着保温桶，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熟睡的昊昊，突然笑了。
他想起大学时，曾岚给他寄来的包裹里，总有一包家乡的小米。姐姐说"阿睿，小米粥养人，
比泡面强"。那时他总嫌麻烦，现在却觉得，这淡淡的米香，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诱人。
键盘敲击声还在继续，和着婴儿均匀的呼吸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回荡。
窗外是龙国申城的万家灯火，像无数双温暖的眼睛，注视着这个抱着外甥写代码的年轻总裁。
曾睿知道，未来的路不会好走。外资的封杀，带娃的琐碎，还有藏在心底对姐姐的承诺，
都会是沉重的负担。但此刻，抱着怀里温热的小身体，闻着小米粥的香气，他突然觉得，
这些负担，都是甜蜜的。因为这是龙国式的亲情，
是刻在骨子里的牵挂——就像曾岚守着边疆，他守着昊昊，无数个普通人守着自己的小家，
才能有这个强大的国家。他低头，在昊昊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像在盖章，也像在许愿。
"昊昊，舅舅会让你知道，生在龙国，有多幸运。"夜色渐深，办公室的灯光却亮了一夜。
代码还在跳动，婴儿还在安睡，龙国的故事，还在继续。
下一集预告：曾睿带昊昊参加龙国互联网大会，
小家伙在圆桌会议上上演"抢茶点"大戏；廖静暖作为幼儿园代表出席，
目睹曾睿用"龙国式智慧"化解外资刁难，
书馆往事......3 茶点与谈判桌的硝烟龙国互联网大会的会场像个巨大的玻璃盒子，
阳光透过穹顶洒下来，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曾睿站在签到处，指尖捏着笔，
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停在旁边的婴儿车——徐昊昊正坐在里面，穿着一身迷你版的西装，
是林舟托人连夜定制的，领口还别着个小小的国旗徽章，像个刚上任的"迷你总裁"。
"曾总，您这是带'未来接班人'来视察？"有人打趣道，是龙国老牌互联网公司的CEO，
当年曾睿创业时，他还嘲讽过"校园社交APP做不成气候"。曾睿签完字，合上笔帽，
语气不咸不淡："带他见见世面，让他知道龙国的互联网有多厉害。"他弯腰，
把婴儿车的遮阳棚调了调，避免阳光直射到昊昊脸上，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事实上，
为了今天这场会，他对着视频学了半小时怎么调整婴儿车角度。会场里人来人往，
都是龙国互联网行业的大佬。有人举着香槟谈笑风生，有人拿着平板讨论数据，
只有曾睿推着婴儿车，像个误入成人世界的奶爸。昊昊显然对周围的一切都很好奇，
小脑袋转来转去，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只有自己懂的话，
小手还时不时拍打婴儿车的扶手，发出"砰砰"的响声。"曾总，外资代表到了，
在三号会议室等您。"林舟快步走过来，低声说，"他们这次来势汹汹，好像带了新的条件。
"曾睿点头，推着婴儿车往会议室走："让他们等着。"林舟愣住了："啊？
可他们是......""我外甥饿了，先喂点东西。
"曾睿指了指婴儿车里正啃手指的昊昊，语气不容置疑。在他的优先级列表里，
徐昊昊的温饱，永远排在外资谈判前面。***三号会议室的长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茶点。
龙井酥、桂花糕、杏仁饼，都是龙国特色的茶点，用青瓷碟子装着，
旁边还放着一套紫砂茶具，氤氲着淡淡的茶香。外资代表坐在主位上，
是个金发碧眼的美国人，叫杰克，据说刚从硅谷调来，对龙国市场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
"曾总，我们等了您十分钟。"杰克看了看手表，语气带着不满，"在硅谷，
迟到是不专业的表现。"曾睿没理他，径直走到会议桌的另一端，
把婴儿车停在自己的座位旁边，然后打开带来的保温桶——里面是廖静暖早上送来的小米粥，
还热着。他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才小心翼翼地喂到昊昊嘴里。小家伙显然饿坏了，
张开嘴"啊呜"一口吞下，小脑袋还往前凑了凑，发出"哼哼"的声音。
曾睿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和刚才在会场的冷峻判若两人。
杰克的脸色更难看了："曾总，我们是来谈并购的，不是来看您带孩子的。
""并购的事不急。"曾睿喂完一勺粥，才抬眼看他，"杰克先生，
你知道龙国的'饭局文化'吗？生意要在饭桌上谈，感情要在喂饭时建。我外甥吃得开心，
我们的谈判才能顺利。"他的话带着龙国式的幽默，旁边的中方代表都笑了，
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杰克皱了皱眉，显然没听懂这其中的门道，只能悻悻地端起茶杯。
谈判正式开始。杰克果然抛出了更苛刻的条件："启星科技必须接受我们的技术控股，
'校园圈'APP的海外版要接入我们的服务器。否则，我们将联合欧美市场的所有渠道，
封杀你们。"曾睿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敲了敲，调出一组数据："杰克先生，
您可能没做过功课。'校园圈'在龙国高校的覆盖率已经达到87%，
海外留学生用户也在三个月内增长了400%。你们能封杀渠道，
但封不了龙国学生对本土APP的认可。""可你们没有核心技术！"杰克提高了音量，
"你们的算法，不过是抄袭硅谷的......""砰！"一声脆响打断了他的话。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徐昊昊不知什么时候爬出了婴儿车，正站在会议桌旁，
手里抓着一块龙井酥，另一只手还在抓盘子里的桂花糕，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
像只偷吃东西的小松鼠。更要命的是，他脚下还踩着杰克放在地上的公文包，
那双迷你版的小皮鞋在昂贵的真皮上留下了几个浅浅的脚印。"抱歉。
"曾睿面不改色地走过去，把昊昊抱起来，顺手擦掉他嘴角的糕渣，"我外甥说，
你们的条件像这块龙井酥，看着光鲜，实则没什么料。"昊昊似乎听懂了，
举着手里的龙井酥对着杰克晃了晃，嘴里发出"啊呜"的声音，像是在附和舅舅的话。
杰克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想说什么，却被昊昊天真的眼神看得把话咽了回去。
旁边的中方代表憋笑憋得肩膀发抖，有人小声说："这孩子比曾总还厉害，
一句话没说就把外资代表怼回去了。"曾睿抱着昊昊坐回座位，小家伙却不老实，
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最后伸出小手，指向杰克面前的茶杯——里面泡着碧螺春，
茶叶在水里舒展，像只绿色的蝴蝶。"你想喝茶？"曾睿挑眉，明知婴儿不能喝茶，
还是故意逗他。昊昊用力点头，小嘴巴张得圆圆的。曾睿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
放在嘴边抿了一口，然后对着昊昊的嘴，假装喂了他一口。小家伙立刻满足地眯起眼睛，
小舌头还在嘴边舔了舔，逗得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杰克看着这一幕，
突然叹了口气："曾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们能在三个月内占领龙国市场了。
"曾睿挑眉："哦？为什么？""因为你们懂龙国人的'温度'。"杰克靠在椅背上，
语气缓和了不少，"硅谷的公司谈合作，只看数据和利益。但你们不一样，
连谈判都带着人情味。"他顿了顿，"并购的事，我们可以再谈，但技术必须由你们主导。
"曾睿笑了，低头看了看怀里已经开始打哈欠的昊昊，轻声说："这才是合作的态度。
龙国的市场，要按龙国的规矩来。"***会议结束时，已经是中午。
曾睿推着婴儿车走出会议室，正准备找地方给昊昊喂奶，就看到廖静暖站在走廊尽头，
手里抱着一摞书，显然是来参加下午的"互联网+教育"分论坛的。
她今天穿了一条浅蓝色的连衣裙，裙摆上绣着细小的茉莉花图案，是江南水乡特有的样式。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在她身上，发梢像镀了层金边，
和她手里书的封面——《龙国传统童谣精选》——相映成趣。"廖老师？"曾睿有些意外，
下意识地把婴儿车往身后藏了藏，好像刚才在会议室里用外甥"怼"外资代表的人不是他。
廖静暖走过来，目光落在婴儿车里的昊昊身上，小家伙已经睡着了，小嘴巴还微微张着，
手里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她忍不住笑了："看来昊昊今天当'谈判小助手'很辛苦。
""你怎么知道？"曾睿一愣。"刚才路过会议室，听到里面很热闹。"廖静暖眨了眨眼，
"尤其是听到有个小婴儿的声音，就猜到是你们了。"她把手里的书递给他一本，
"这是我爷爷编的童谣集，里面有很多龙国传统的哄睡歌谣，昊昊晚上哭闹的时候，
你可以试试唱给他听。"曾睿接过书，封面上是用毛笔写的书名，
旁边还画着一个小小的摇篮。他翻开第一页，看到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温柔比强硬，
更有力量。""谢谢你。"他说，语气比平时真诚了不少。"不客气。"廖静暖笑了笑，
目光落在他西装袖口的奶渍上——大概是刚才喂昊昊时蹭到的，"对了，
我带了点家乡的特产，是用新米做的米糕，昊昊应该能吃，我放在你办公室了。
"曾睿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你去过我办公室？""林助理带我去的。"廖静暖点点头，
"他说你可能没时间给昊昊准备辅食，就让我帮忙放一下。对了，
我还帮你把昨天换下来的衬衫洗了，晾在你办公室的阳台上，应该已经干了。"曾睿愣住了。
他想起昨天从医院回来，把沾了呕吐物的衬衫扔在办公室的角落，忘了处理。
没想到廖静暖会注意到，还帮他洗了。"我......"他想说谢谢，
却觉得这两个字太轻，不足以表达此刻的心情。"快去给昊昊喂奶吧，别饿坏了。
"廖静暖笑着打断他，转身往分论坛的会场走去，"下午的论坛，希望能看到你。
"曾睿看着她的背影，手里的童谣集仿佛带着温度，烫得他手心发麻。
他低头看了看婴儿车里熟睡的昊昊，又看了看手里的书，突然觉得，
这场由茶点和谈判组成的硝烟，最终都变成了温柔的阳光，落在了他和身边人的身上。
***下午的"互联网+教育"分论坛上，曾睿坐在观众席里，手里拿着廖静暖送的童谣集，
听得格外认真。廖静暖站在台上，正在分享"如何用传统童谣培养孩子的语言能力"。
她举着一本泛黄的旧书，说那是她爷爷年轻时编的，里面记录了江南水乡的几十首童谣。
"龙国的孩子，不能只学英语和编程，还要记得自己的根。"她的声音清亮，像山涧的泉水，
"就像这首《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里面藏着的是龙国人对家的眷恋。
"曾睿翻开手里的童谣集，找到那首《摇啊摇》，
看到旁边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这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童谣，爷爷总在睡前唱给我听。
"他的目光落在台下的廖静暖身上，她正对着观众微笑，眼睛弯成了月牙。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身上，和她裙摆上的茉莉花图案交相辉映，像一幅动人的画。
曾睿突然想起大学时的一个雨天，他在图书馆门口等雨停，
廖静暖撑着一把茉莉花图案的伞走过来，说"曾同学，我送你回宿舍吧"。那时雨下得很大，
她把伞大部分都倾向了他，自己半边身子淋得湿透，却笑着说"没事"。原来有些缘分，
从很久之前就开始了。论坛结束后，曾睿抱着昊昊，
拿着童谣集走到廖静暖面前："这首《摇啊摇》，你能教我唱吗？"廖静暖愣了一下，
然后笑了："好啊。"她轻轻唱了起来，声音温柔得像羽毛："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外婆叫我好宝宝。糖一包，果一包，外婆买条鱼来烧......"昊昊在曾睿怀里醒了，
睁着大眼睛看着廖静暖，小嘴巴跟着节奏动了动。曾睿跟着她的调子，笨拙地唱着，
虽然跑调跑得厉害，却唱得格外认真。周围的人渐渐散去，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
把他们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幅温暖的剪影。曾睿突然觉得，
这场由创业和带娃组成的人生，因为有了身边这两个人，变得格外有意义。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昊昊，又抬头看着眼前的廖静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或许，
他苦苦追求的成功，从来都不是纳斯达克的钟声，而是此刻的歌声，和身边的人。
下一集预告：曾睿尝试给昊昊唱《摇啊摇》哄睡，结果把自己唱睡着了；廖静暖来送米糕，
撞见这对"睡颜父子"，忍不住拍下照片；林舟无意中看到照片，
偷偷设成了公司服务器的屏保......4 跑调童谣与服务器屏保曾睿是被冻醒的。
凌晨三点的办公室，空调不知何时停了，窗外的月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照进来，
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道银线，像极了他小时候老家屋檐下的冰棱。怀里的徐昊昊睡得正香，
小脑袋埋在他的颈窝，呼吸均匀得像春风拂过湖面，温热的气息打在他的皮肤上，
带着淡淡的奶香。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家伙，
又看了看散落在办公桌上的《龙国传统童谣精选》。昨天从互联网大会回来后，
他对着书练了半夜《摇啊摇》，结果自己先睡着了，
还是昊昊的小拳头砸在他脸上才醒过来的。“真是没用。”曾睿自嘲地笑了笑，
小心翼翼地把昊昊放进婴儿床，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他走到窗边，
看着龙国申城的夜景——高楼大厦的灯光像星星，车流汇成金色的河，
这是他曾经梦寐以求的“成功”的样子，可现在，他却觉得婴儿床里均匀的呼吸声，
比任何霓虹都更让人安心。办公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林舟发来的消息：“曾总，
服务器升级完成，您要不要远程看看？”后面还附了一张截图，是服务器后台的监控界面，
数据流像瀑布一样往下滚。曾睿皱了皱眉，回了两个字：“不用。”他现在更关心的是，
昊昊明天早上该吃什么——医生说要吃烂面条，可他连煤气灶都不会开。***第二天早上，
曾睿的办公室变成了“厨房灾难现场”。他穿着印着启星科技LOGO的灰色卫衣，
袖子挽得老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却在面对一口铁锅时显得束手无策。
灶台上放着一袋龙须面，是廖静暖昨天送来的，说“这是龙国最细的面条，适合宝宝吃”，
旁边还有一个小碟子，里面是剁得碎碎的青菜和鸡蛋黄，是他请教了月嫂半个钟头才弄好的。
“开火……开火……”曾睿对着铁锅自言自语，手指在燃气灶的开关上戳来戳去，
半天没反应。他想起小时候，妈妈就是这样在灶台前忙碌，爸爸在旁边添柴，
曾岚坐在小板凳上给他讲故事。那时的厨房总是热气腾腾的，不像现在，
只有他一个人和一口冷冰冰的锅。“舅舅……”昊昊的声音从婴儿车里传来。曾睿回头，
看到小家伙正睁着大眼睛看着他，小嘴巴动了动，像是在加油。他深吸一口气，
终于找到窍门，“啪”的一声，蓝色的火苗窜了起来，吓得他往后退了两步，
差点撞到身后的椅子。水开了，他手忙脚乱地把面条丢进去，结果用力过猛，
面条溅起的热水烫到了他的手背。他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发出声音，
怕吓到婴儿车里的昊昊。“曾总，您这是……”林舟推门进来，
看到灶台上的面条和曾睿手背上的红印，吓了一跳，“您怎么自己下厨了？
我叫外卖就行了啊！”“外卖没营养。”曾睿头也不回，小心翼翼地用筷子搅动锅里的面条，
“医生说要吃自己做的。”林舟看着他笨拙的样子，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这个能在谈判桌上让外资代表哑口无言的男人，此刻却为了一碗面条手忙脚乱。
他默默地走到婴儿车旁，逗昊昊玩：“昊昊，舅舅给你做好吃的呢，开不开心？
”昊昊咯咯地笑了，伸出小手抓住林舟的手指，像是在回应。面条终于煮好了。
曾睿把面条捞出来，拌上青菜和鸡蛋黄，用勺子压了又压，直到变成糊糊状，
才小心翼翼地端到婴儿车旁。他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又吹，才送到昊昊嘴边。
小家伙张开嘴，“啊呜”一口吞了下去，小眼睛立刻亮了，又张开嘴等着下一口。
曾睿的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手背上的烫伤好像也不那么疼了。“看来我的手艺还不错。
”他得意地对林舟说，像个得到老师表扬的小学生。林舟笑着点头：“比您写的代码好吃。
”***下午，曾睿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廖静暖突然来了。她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桶，
说是“给昊昊送点下午的点心”。“这是我爷爷做的南瓜泥，用龙国传统的瓦罐炖的，养胃。
”她把保温桶放在桌上，目光扫过办公室，看到了灶台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锅碗瓢盆，
忍不住笑了，“看来曾先生今天下厨了？”曾睿的脸有点红：“随便弄了点面条，
昊昊好像挺爱吃的。”“那太好了。”廖静暖走到婴儿车旁，昊昊正躺在里面玩拨浪鼓，
看到她来了，立刻伸出小手要抱抱。她笑着把小家伙抱起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昊昊想不想听童谣？老师教你唱《摇啊摇》好不好？”昊昊用力点头，小嘴巴张得圆圆的。
廖静暖轻轻唱了起来，声音温柔得像江南的春雨：“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
糖一包，果一包，外婆买条鱼来烧……”曾睿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拿着文件，
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看着廖静暖抱着昊昊，在夕阳下轻轻摇晃，
她的侧脸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和，裙摆上的茉莉花图案仿佛也随着歌声轻轻摇曳。
他突然想起大学时的图书馆，廖静暖也是这样，坐在窗边看书，阳光照在她身上，像一幅画。
那时他总觉得，这个女孩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像龙国的传统水墨画，淡雅却让人难忘。
“曾先生，你也来试试？”廖静暖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多唱给昊昊听，
他会更有安全感的。”曾睿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接过昊昊抱在怀里。他清了清嗓子，
学着廖静暖的调子，笨拙地唱了起来：“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外婆叫我好宝宝……”他的调子跑得离谱，像在唱一首全新的歌。廖静暖忍不住笑了起来，
昊昊也咯咯地笑了，小拳头还在曾睿的胸口轻轻打着，像是在给他打节拍。
曾睿唱得更起劲了，虽然还是跑调，却唱得格外认真。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
把他们三个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一幅温暖的全家福。***晚上，曾睿加班到很晚。
昊昊已经睡着了，躺在办公室的小床上，脸上还带着甜甜的笑容。他看着小家伙的睡颜，
突然想起廖静暖白天教他的童谣，忍不住又轻轻唱了起来。“摇啊摇，
摇到外婆桥……”唱着唱着，他也趴在床边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本《龙国传统童谣精选》。
***第二天早上，林舟走进办公室，
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曾睿趴在婴儿床边睡得正香，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
徐昊昊躺在小床上，手里抓着曾睿的一缕头发，也睡得正酣。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
在他们身上洒下一层金色的光晕，温馨得让人不忍打扰。林舟拿出手机，偷偷拍下了这一幕。
他想了想，
把这张照片设成了公司服务器的屏保——以前的屏保是启星科技的LOGO和一行代码，
现在变成了他们的霸道总裁和小外甥的睡颜。“这样才像个有温度的公司嘛。
”林舟自言自语地说，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办公室。服务器的数据流还在不停地滚动，
像在为这对特殊的“父子”唱着摇篮曲。曾睿大概永远不会知道，他最引以为傲的技术帝国，
此刻正用他最柔软的一面，迎接每一个清晨的到来。而这，
或许就是龙国式的幸福——不是纳斯达克的钟声，不是千亿的市值，而是怀里的温暖，
和身边的人。下一集预告：曾睿带昊昊去拍证件照，结果小家伙不配合，
把摄影师的镜头都抓花了；廖静暖刚好路过，用一首童谣就让昊昊乖乖听话，
让曾睿佩服得五体投地；晚上，他对着镜子练习唱童谣，结果被林舟撞见，
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5 证件照与童谣的魔法曾睿站在照相馆的白色背景板前，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袖口。这是他第三次调整领带——为了给徐昊昊拍张合格的证件照，
他特意从衣柜里翻出了压箱底的手工定制西装，是当年"校园圈"APP完成A轮融资时，
曾岚非要拉着他去订做的，说"咱龙国人谈生意，得有件像样的衣服"。"曾先生，
麻烦您把孩子抱稳点。"摄影师举着相机，额角渗出细汗。这已经是他第17次调整镜头，
可镜头里的小家伙要么扯曾睿的领带，要么抓背景板的挂钩，要么干脆把脸埋在舅舅怀里，
怎么都不肯露正脸。曾睿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昊昊，小家伙正叼着他的衬衫纽扣，
像只啃骨头的小狗。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从口袋里掏出杀手锏——林舟特意买的龙国传统糖画，是条威风凛凛的小龙。"昊昊，
看这里。"他晃了晃糖画，"笑一个，拍完照舅舅就给你吃。"昊昊的眼睛亮了亮，
刚要抬头，突然看到摄影师举着相机靠近，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
小脑袋使劲往曾睿怀里钻，糖画也被他挥到了地上，碎成了好几块。
曾睿："......"摄影师："......"旁边的助理赶紧递上纸巾："曾总，
要不先歇歇？小孩子拍照都这样。"曾睿没说话，弯腰捡起地上的糖画碎片，
糖稀已经开始融化，黏在他的指尖，像小时候曾岚给他买的麦芽糖。
那时他总把糖吃到衣服上，姐姐一边骂他"馋嘴猫"，一边用温水给他慢慢洗。"再来一次。
"他把昊昊重新抱好，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为了这张证件照，
他推掉了和龙国电信的合作会议，要是拍不成，岂不是白忙活了？
***就在摄影师再次举起相机时，照相馆的门被推开了。廖静暖站在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