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语曲谱正版

琵琶语曲谱正版

作者: 雾隐云笙

都市小说连载

小说《琵琶语曲谱正版》是知名作者“雾隐云笙”的作品之内容围绕主角纪羡煜许岁苏展全文精彩片段:第一章“嫂节盛队……他是英”在某个平凡的周悲伤毫无预兆地降有人敲响了带着小小的行李箱和一个厚厚的信狭窄前院挤满消防队为首男人压低帽试图掩盖通红的双窗外飘起了细一滴水珠顺着他的指尖滑重重砸在许岁苏心她轻轻抚摸着已经显怀的肚声音轻得如同一片羽随风飘“可我……不想他成为什么英雄……”许岁苏站在门久久未能回不知何前院的人已经散...

2025-07-19 09:53:53

第一章“嫂子,节哀,盛队……他是英雄。”在某个平凡的周四,悲伤毫无预兆地降临。

有人敲响了门,带着小小的行李箱和一个厚厚的信封。狭窄前院挤满消防队员,

为首男人压低帽檐,试图掩盖通红的双眼。窗外飘起了细雨,一滴水珠顺着他的指尖滑落,

重重砸在许岁苏心头。她轻轻抚摸着已经显怀的肚子,声音轻得如同一片羽毛,随风飘散。

“可我……不想他成为什么英雄……”许岁苏站在门口,久久未能回神,不知何时,

前院的人已经散去。门外只剩下灰蒙蒙的天空和淅淅沥沥的小雨,

院里盛听颂最珍视的车厘子树被打落了一地新芽。她将行李箱拖进屋内,摊开在客厅地板上。

盛听颂出任务时带的东西总是很简单,除了洗漱用品就是一套换洗训练服。

她将他的衣服塞进洗衣机,下意识地朝身后说了一句:“身上的也换下来吧。”说完,

她才意识到什么,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客厅,指尖微微蜷缩,伸手按下了启动键。

洗衣机的嗡鸣声和雨声交织在一起,空气压抑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许岁苏裹上毯子,

蜷缩在沙发上,没有哭泣,也没有崩溃,只是呆呆地坐着。一切都太突然、太不真实,

她有些恍惚,只觉得家里比平时冷了许多。是梦吗?如果是,就快点醒来吧,她真的很想他。

沙发旁,盛听颂灵魂心疼地看着蹙眉睡不安稳的许岁苏,伸手想抚平她眉头,

手指却穿了过去。他忘了,自己已经死了,死在了昨天的那场山火里……或许老天垂怜,

他的灵魂没有消散,而是随着队员们回到了家,回到了小妻子身边,

只是再也无法触摸她分毫。“这样也好,就让我守着你,保护你。

”他轻轻在她眉间落下一个吻,许岁苏眉头动了动,不知道梦到什么,眼角滑落一滴泪。

门铃声突然响起,惊醒了她。许岁苏没有察觉到那滴泪,拖着拖鞋去开门,

盛听颂盯着枕头上浅浅的水渍有些出神。看到门口的盛母时,她有些诧异:“妈?

您怎么来了?”“你这孩子,还我怎么来了?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都不接,

我都怕你死在家里了!”盛母声音有些急促,换了拖鞋就往屋里走,

将手上的袋子往茶几上一放,就开始去厨房忙活。“就知道,

昨天给你剥的石榴肯定又忘了吃。”“你今天是不是又练琵琶忘记了吃饭!再有下次,

我就搬来跟你住!”……盛母一边忙活着一边絮絮叨叨地数落着许岁苏,她没有丝毫不耐烦,

反而脸上添了一丝笑意。“知道了,知道了,小心我……”等你儿子回来,告你状。

后半句话她及时收住了话头,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回避了这个话题。盛母打开保温壶,

鲫鱼汤的香味瞬间弥漫整个客厅。许岁苏接过勺子,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

毫不吝啬地夸奖道。“哇!妈妈的味道,我知道!太好喝了!说真的,盛知秋女士,

真的不考虑开个餐厅吗?”几句话逗得盛母眼角的皱纹都淡了好些,“慢点喝,小心烫着。

”她不爱吃鸡肉,盛母就变着法儿地给她煲别的汤补身体,今天鲫鱼汤、明天猪骨汤。

盛听颂飘在两人身后,看着其乐融融的两人,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到底是谁的亲妈啊。

”两人没有丝毫察觉,和平时一样笑着喝完了这碗汤。送盛母出门时,

许岁苏和往常一样陪着她站在路边等盛父来接她。盛听颂随着两人一起站着,

听着盛母交代那些说了无数遍的话,无非就是好好照顾自己之类的,耳朵都要听起茧子了。

他看见盛父的车来时仿佛看见了救星:“快把我妈带走!

”盛母上车时欲言又止地回头看了许岁苏好几眼,上车后还摇下车窗看着她。

许岁苏笑起来:“想说什么就说嘛。”盛母斟酌一下用词,终究还是开了口。“岁岁,

要不……咱不要这个孩子了吧?”第二章盛听颂原本挂着笑意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他不解,

为何母亲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全家人都清楚,许岁苏为了怀上这个孩子付出了多少努力。

她体质孱弱,喝了整整三年的中药,才终于迎来这个小生命。

明明所有人都满心期待着他的降临。为何……一切突然都变了样?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

许岁苏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盛母不敢与许岁苏对视,

匆匆关上了车窗。许岁苏望着疾驰而去的车,许久都没有动弹。

身旁车厘子树在呼啸的春风中摇曳生姿,枝丫乱颤,恰似她此刻纷乱的心绪。

许岁苏什么也没说,进门将刚洗好的衣服晾在阳台,又开始收拾起家里。

连那台八百年没用过的跑步机,都被她擦了一遍又一遍。盛听颂看着她忙碌的身影,

知道她是不想让自己闲下来。他担心她怀孕太过劳累,只能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

却什么也做不了。或许是他出门前把家里收拾得太过整洁,许岁苏很快就无事可做。

她只好又回到沙发旁坐下。打开那部她已经看过三遍的电视剧,当看到男主死去那一刻,

她还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电视剧放完,外面的天还亮着。许岁苏望着窗外的天空,

第一次觉得原来一天可以如此漫长。她打开手机,拍了一张院子里的车厘子树。点开对话框,

盛听颂回她的上一条消息还是两天前的:“回来我给你带你爱吃的草莓蛋糕。

”盛听颂心里一阵难受,想抱抱她,却扑了个空。许岁苏却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将刚刚拍的照片发送过去,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半天,最后却只打了几个字。“阿颂,

你的树快死了。”明知道对面不会再有回复,许岁苏却还是盯着手机屏幕,一动不动。

盛听颂飘到她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肩膀。手机上逐渐熄灭的屏幕上,

只有许岁苏一个人的脸庞。手机屏幕再次亮起,盛母的消息一条条弹出在锁屏界面。“苏苏,

妈都是为你好,你再认真考虑一下。”“单亲妈妈日后不好找男朋友,

而且你的身体虚不受补,也不适合生育。”“从嫁给小颂那天起,你就是我亲女儿,

这一次听妈妈的好不好?”许岁苏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着,

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微微隆起的小腹。盛听颂想起刚得知许岁苏怀孕时,祝福声如潮水涌来。

一向节俭的他,甚至请了全队人去米其林餐厅吃了一顿。那时候医生说许岁苏身子弱,

怀孕会格外辛苦。她想留下这个孩子,他就细心地询问医生,制定了食补计划。自从怀孕后,

许岁苏就多梦又浅眠。他就买了中药材,自制了专属于她的枕头。从那以后,

她就很久没有再做过噩梦。直到最后一次出任务前,她却抱着他睡得格外不安稳。

第二天出门时,她还笑着叮嘱他:“阿颂,回来陪我产检去吧。”盛听颂满心愧疚,

却从不后悔。从他从事这一行的那天起,他就清楚,自己这条命不再只属于自己。

只是苦了他的苏苏……许岁苏打开和盛母的对话框:“妈,这孩子是我和阿颂唯一的羁绊了,

我想留下他。”打完这行字,许岁苏就关上了手机,走进了练习室。

琵琶弦上诉说着相思之情,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她没流一滴泪,

可颤动的弦却丝毫不掩她的思念与难过。盛听颂失神地看着她抱着琵琶,

一如当年耀眼璀璨的模样,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灵魂原来也会有眼泪和喜怒哀乐……他是不是不该这么自私?她应该有更好的未来,

而不是被他困在回忆里。第三章盛听颂与许岁苏的相遇,纯粹是一场意外。几年前,

盛听颂参与一场乐团起火的救援任务。在疏散人群时,

他瞥见一个身影正不顾一切地往火场中冲去。眼看着横梁即将砸落,他毫不犹豫地冲进去,

将这个不要命的女人强行拽了出来。当时,她一边哭泣一边挣扎,“我的琵琶!求求你,

让我进去拿我的琵琶……”他无法理解她的想法,但还是强行将她抱了出来。

看着她哭得伤心欲绝,仍想往火场里冲,他终于忍不住训斥了她。“要琵琶不要命啊?

再贵的东西能有命重要吗?!”她哽咽着说:“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遗物,求求你,

帮帮我好不好!”盛听颂听到这话,愣了三秒。或许是愧疚心作祟,他竟真的再次冲进火场,

为她捡回了那把被烧残的琵琶。出来后,却发现外面已没了她的身影。问了队友才知道,

她被救护车带走了,因呼吸碱中毒。真娇气。这是盛听颂对许岁苏的第一印象。

他们第二次见面是在医院。他带着那把残缺的琵琶进门时,她正虚弱地躺在病床上,

身边只有一个模样俊俏的高大男人在照顾她。她男朋友?后来他才知道,那个男人叫纪羡煜,

是她的青梅竹马。他轻咳一声,刚进门,原本还病恹恹的女人看到他手上琵琶,

瞬间来了精神。但她没有第一时间接过琵琶,而是先给他眉骨上的伤贴了一个粉色创口贴。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出院后,为了感谢他,许岁苏请了全队的人吃饭。再后来,

她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出现在他的生活中。有时是在街边转角处的早餐摊,

有时是在消防站对面的奶茶店……她时不时在他面前露面,却从不主动搭话。

他害怕自己想多,但眼神却总是不受控制地被她吸引。情人节那天,她递给他乐队演奏票时,

他清楚地听到自己胸腔里剧烈跳动的声音。聒噪、失控。原本准备答应的话,

在看见她身后车上下来的纪羡煜时,变得含糊不清,“有时间的话,我会去的。

”她似乎有些失落,盛听颂在心跳声再次响起前,落荒而逃。那场演奏会,他还是去了。

舞台上的许岁苏是那么耀眼,一身新中式将她衬托得格外温婉,而琵琶声却又格外铿锵。

他曾以为琵琶声都是清脆或悠扬的,没想到有人能将琵琶弹得如此意气风发。

那场演奏会格外成功,纪羡煜和许岁苏双双冲上热搜。盛听颂在演出结束前提前离了场,

他不明白自己心里的郁闷是因为什么,也不想深究。那天后,许岁苏似乎就开始忙了起来,

因为他再没在消防站附近遇见过她。他又开始重复之前无聊的生活:训练、任务、回家。

只是多了一些别的爱好,比如听琵琶曲。她就像烟花一样,

美丽又短暂地照亮过他枯燥又乏味的生活。第四次见面时,她刚结束自己的第一场独奏会。

回家路上听到化工厂爆炸,好几个消防员都进了医院时,她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朝着那边赶。

泛着蓝色珠光的人鱼姬礼裙在人群中格外亮眼。刚从火场撤出来的盛听颂被她抱住时,

整个人久久没有回神。“盛队长,你缺不缺女朋友?”看着面前哭得眼妆都花了的许岁苏,

他竟然只觉得她该死的可爱。没等到回答的许岁苏红着眼松开抱着他的手,

后知后觉地有些害羞。“我知道这很唐突,但是我们都很忙,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暧昧。

”“盛听颂,我喜欢你,我不想没名没分地担心你,不想假装不经意地遇见你,

不想牵挂你的时候还怕打扰你……如果你也有一点喜欢我的话,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娇气的女人似乎远比他想象的勇敢又热烈。婚后,盛听颂也问过她,

为什么没有选择纪羡煜反而跟他在一起?许岁苏笑着扑进他怀里,“你吃醋呀?

”盛听颂摇摇头,抱着她的力度却加大了,“他有钱,对你也很好,我是个无聊又忙碌的人,

甚至连你爸爸的葬礼我都没能赶回来,都是他帮你一手操办的……”话没说完,

唇就被她堵上。她说:“十几年的相处,我早就将阿煜当成我的哥哥了,他是我的亲人,

亲情不是爱情。”“喜欢就是喜欢,一眼注定的事,哪有什么先来后到。

”她葱白的手指戳在他的胸口,笑得娇俏。“心跳,不会说谎,它说……盛听颂,我爱你。

”第四章许岁苏连着几天没出门,每天除了练琵琶,就是忙着照料院子里的那棵车厘子树。

盛听颂满心担忧,因为现在的她,实在太像许父刚去世时的模样。没有喜怒,没有眼泪,

也没有崩溃。只是机械地活着,将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可她似乎又和那时候不太一样。

她每天都按照盛听颂留下的食谱好好吃饭,听说多吃葡萄对孩子好,哪怕她并不爱吃,

也会偶尔买一些。只是挂在阳台的训练服,早就干透了,也没见她收下来。

盛听颂看着她明明按照食谱在进补,身形却日渐消瘦,心里难受得紧,却又无能为力。

或许妈妈说的对,这个孩子,不能留下。可许岁苏一旦执拗起来,盛听颂也束手无策。

何况现在的他,什么都做不了。……盛听颂葬礼那天,许岁苏起了个大早,

精心挑选了一条水蓝色连衣裙,又翻出了很久没用的化妆品。葬礼来了很多人,

许岁苏有礼有节地站在门口迎接所有宾客。面对所有人的“节哀”,

她都微笑着回应“吃好”。如果不是那些布置,还有早已在盛父怀里哭成泪人的盛母,

盛听颂几乎要以为许岁苏只是在宴请宾客而已。

她平静得几乎看不出当年那个娇气小姑娘的模样。盛听颂一直飘在许岁苏身边,

生怕她背着人偷偷难过。可是直到葬礼结束,她都没落下一滴泪。

有个新进队的队员偷偷小声和身边人说:“嫂子怎么一滴泪都不流?难道她不爱颂哥?

”另外一个队员看了一眼站在盛听颂墓碑前一直未曾离开过的许岁苏,声音有些哽咽。

“嫂子怎么可能不爱颂哥,只是……她现在不能倒。”天色擦黑时,所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墓园门口停下一辆加长林肯。盛听颂没想到再次见到纪羡煜会是在自己的葬礼上。

纪羡煜一身黑色西装,去德国这些年似乎将他身上的少年气变得沉稳。

他轻步走到许岁苏身边,将手上的白雏菊放到盛听颂墓碑前。许岁苏朝身侧看了一眼,

轻声开口:“他不喜欢雏菊,下次来记得带蓝桔梗。”纪羡煜没有回答,

只是轻轻将她抱进怀里,如同小时候一样摸摸她的头发,眼尾泛着红。“我回来了,

德国那边的事全都处理完了,苏苏,

我回来了……以后都不走了……”许岁苏嘴角牵起一抹笑,想开口告诉他自己没事,

眼泪却止不住地滚落。盛听颂看见在纪羡煜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她,心如刀绞,

伸手也想安慰安慰她,身体却穿透过她的刹那,无力感将他紧紧裹挟。

天空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下起了小雨。雨滴无法打湿盛听颂,无尽的潮湿却在他心里蔓延。

纪羡煜抱起哭得脱力的许岁苏朝外走,路上遇到了盛母,他脚步微顿,朝盛母颔首后才离开。

盛母看着车子疾驰而去的背影,轻叹一口气。

“你会是苏苏的下一个好归处吗……”第五章盛听颂与许岁苏的婚礼上,

纪家全家都坐在新娘娘家人的席面。或许是第六感作祟,又或许是纪羡煜泛红的眼眶,

盛母在见到他的第一眼便知道,他喜欢许岁苏。抢婚的戏码,对于豪门而言,

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盛母有些紧张,毕竟纪家可是海城第一豪门,

若真发生抢婚……盛家根本无力抗衡。然而,直到婚礼结束,什么事都没发生。宴席散场后,

纪家单独留了下来。新娘和新郎都去换衣服了,剩下纪、盛两家沉默地坐在一起。盛母紧张,

盛父寡言,一时之间,无人说话。最后,坐在主位的男人先打破了沉默,

“苏苏是我看着长大的好孩子,如今许家只剩下苏苏一个独苗,今天我来这里,

有几句话想以娘家人身份叮嘱一下。”纪父虽然浑身散发着上位者的气势,

但言语之间却有礼有节。盛母松了一口气,看来是她多虑了。“我都明白,亲家放心,

从今天起,我会将苏苏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对待。”纪父微微颔首,“我们相信苏苏的选择,

但婚姻和恋爱终究是不一样的。”“如果以后你们照顾不好苏苏,记得将她还给纪家。

”话题突然变得沉重,一向寡言的盛父举起酒杯,朝纪父敬酒。酒杯相碰的瞬间,

两家人达成了无声的契约。墓园的夜晚格外寂静,

只有风吹动新加入的墓碑前花束包装纸的声音。声声入耳,凉风入心,将心里的痛无限拉长。

盛母看着盛听颂的照片,思忖良久后才哽咽着开口:“阿颂……会怪妈妈吗?

”头顶栾树被吹得沙沙作响,一片紫红色的羽状复叶正好落在盛母手背。活着的人,

就是将无处安放的爱变成一次次艰难的选择,遗忘、生活、回首。

家里暖黄的灯照不亮潮湿昏暗的心,眼泪是最没用的宣泄。

纪羡煜看着沙发上连睡觉都皱着眉的许岁苏,温柔地替她盖上毯子后就去了厨房。

锅里翻腾的沸水逐渐变成温暖的一碗面,累了一天的人也醒了过来。听到动静的纪羡煜回头,

笑着把面端到沙发前。“醒了?刚好面熟了,你这心情不好就不吃饭的习惯该改了,

对身体不好。”许岁苏起身再拿了一个碗,将碗里的面拨了一半推到纪羡煜面前。

“帮我吃一点,我吃了饭,现在不怎么饿,而且过两天我有个采访,怀孕后本来就肿,

到时候上镜该不好看了。”纪羡煜手上捏着的筷子紧了紧,

他似乎低估了时间和盛听颂的影响力。三年时间,足够他修复那把琵琶,

也足够将许岁苏推离他的世界。盛听颂原本有些郁闷地盯着对面的纪羡煜,

听到这句话后瞬间有些暗爽。不过没有开心很久,因为这时候纪羡煜助理敲响了门。

许岁苏看着手上被修复得几乎看不出被毁过的琵琶,终于露出最近第一个笑。

水池边忙着洗碗的纪羡煜嘴角勾起笑,心里有些杂乱的思绪也随着水流而去。

盛听颂看着那把琵琶,心里有些酸涩。这把琵琶他修不了,以后也再没机会修。

许岁苏知道纪羡煜多年未归,工作是一小部分,留在国外最大的原因是为了修复她的琵琶。

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不需要说过多的感谢,也不需要夸大自己的付出。出门时,

纪羡煜突然回头,许岁苏迅速笑着抢答:“我会照顾好自己,我不难过,真的。

”这几天太多人安慰她,这个回答几乎形成了她的肌肉记忆,却没想到他愣了一秒,

然后笑着拎起门口垃圾。“我是想说,城南新开了一家早茶,九点我来接你。

”纪羡煜了解许岁苏,所以他不会说节哀也不会说其他更多安慰的话。她需要的是陪伴,

不是空口白牙几句不痛不痒的话。盛听颂冲着纪羡煜离开的方向看了很久,

轻飘飘的魂体此刻有些沉闷。屋内似乎还残留着刚刚鸡蛋面的味道,

客厅却没见许岁苏的身影。下一秒,琵琶声响起,和她惯用的琵琶声音不一样,

是盛听颂从没听到过的音色。琵琶的声音颗粒感明显,音色清澈、明亮,

穿透力比她常用的那把更强。一曲《红楼别夜》,

许岁苏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母亲教她的时候。可惜,琵琶终究还是受了损,音色终不复从前。

许岁苏摸着琵琶上细小的凸起,声音喃喃,似在自语。“妈妈,我今天第一次操办了葬礼,

是不是超级厉害?”“可是……我不想成为厉害的人,

我想你们都能在我身边……”第六章凌晨两点,许岁苏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中药味,闭上眼,全是盛听颂的身影。她打开窗,

外面只剩零星几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的灯光在闪烁。其实,盛听颂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

她也经常出差去各地巡演。按理说,盛听颂的离开对她生活影响应该不大。至少在葬礼前,

许岁苏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可是现在,她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一块。

掰着手指头数见面的日子,却再也不会有,就像远航的船突然失去了灯塔指引。

孤独感此刻如潮水般疯狂涌来,几乎要将许岁苏淹没。

肚子里的宝宝似乎察觉到了她低落情绪,轻轻动了动。许岁苏伸手安抚着凸起的肚子,

轻声呢喃:“宝宝,你说爸爸这时候在干嘛呢?会……想我们吗?”盛听颂站在许岁苏身后,

虚虚揽住她,轻声回应:“想,很想很想你…你们。”如果有下辈子,

盛听颂希望能早点遇到许岁苏。月亮照不出爱人的影子,但他的爱,永远都在。第二天早上,

许岁苏坐在化妆镜前,将自己的黑眼圈遮了又遮,又拉开衣柜挑选合适的服装。

盛听颂飘在她的身后,喋喋不休地念叨着。“又不穿鞋,说了多少次容易感冒都不听。

”“这大胳膊露在外面不行!这紧身的,可别勒着我的女儿!诶!

这个领口……”不管许岁苏穿哪件,盛听颂都摇着头,不满意。突然,许岁苏停下了动作,

回头看向盛听颂的方向。他吓得停下了挑挑拣拣,四目相对的瞬间,

他感觉自己早就没了的心跳似乎又回来了一般。难道她能看到我了?!盛听颂有些紧张,

又有些激动,怕吓到她一样,慢慢朝前靠近她。许岁苏抬起手,眼见马上就要相触的瞬间,

她却转了方向,拿起床上一条白色西装裙。“还是正式一点吧。”盛听颂蜷了蜷落空的手指,

说不上是放松更多一些,还是失落更多一些。这次采访地点选在了纪氏附近的公园。

许岁苏下车就看见带着早餐等她的纪羡煜,接过他手上的保温杯。“早餐我等会儿吃。

”“今天给你带的小米粥和玫瑰花茶,不会有味道。”纪羡煜将保温盒打开,

又去拿了个披肩搭在许岁苏身上。一旁的工作人员看似在整理机器,眼神却偷偷瞄着两人。

“诶,你说他们什么关系啊?”“老公前脚刚死,纪总这边就喜当爹,

我看许岁苏这肚子的孩子十有八九就姓纪。”“命好啊,今天喝前夫的血,明天就嫁进豪门,

怎么都不亏。”两人议论声虽小,却被盛听颂听了个全,气得他仗着打不出实际伤害,

疯狂扇他们巴掌。“敢往苏苏身上泼脏水!等你们死了我就天天堵在你们坟前揍你们!

”他承认,对于纪羡煜的行为,他确实有些吃醋。但是苏苏是绝对不可能干出这种事的!

采访开始后,纪羡煜就站在了一边等着许岁苏。一开始,主持人的话题都很正常,

问了许岁苏一些类似于几岁开始学琵琶、后续工作安排之类的问题。后来逐渐聊歪,

开始询问许岁苏的婚姻和生活。“听说您先生前不久不幸离世,

请问方便了解一下去世的原因吗?”主持人笑得礼貌,却无端令许岁苏感觉有些不舒服,

连带着她的声音都冷了一些。“这与今天的采访主题无关吧,

而且我并不觉得我丈夫去世是一件能笑着问出口的事。”主持人的笑收起,说着抱歉,

眼里却毫无歉意。“抱歉。”许岁苏不是个喜欢为难人的性格,也没过多在意。

按照之前的安排,采访应该差不多一个小时就能结束,却硬生生拖了两个多小时。不是补录,

就是麦出问题。普通人都会累,何况孕妇。纪羡煜看着已经开始难受扶腰的许岁苏,

直接叫停了录制。碍于纪羡煜的身份,录制组也不好直接为难,却也没让许岁苏离开,

只让她在旁边休息一下。主持人在一旁不断打着电话,看上去有些着急。

许岁苏的直觉告诉她,他们大概是在等什么人。不过今天的采访是专人采访,

她也想不到会在等谁。“哎呀,今天做妆造晚了一些,大家久等了!

”一位打扮精致、看上去颇有气质的贵妇人牵着一个穿公主裙的小女孩走了过来。

盛听颂的目光在两人出现时就紧紧追随着。“你们没事,真好。

”主持人有些谄媚地笑着迎上去。“沈夫人能赏脸前来,是节目组的荣幸。

”她们一来就被带到了采访的位置,坐在沈夫人身边的小女孩怯怯地朝着许岁苏看过去。

许岁苏看了她们很久,察觉到小女孩的视线,朝她友好地笑了笑。

确认自己是完全没见过这母女两人后,她小声问身边的纪羡煜。“这是谁啊?”“楚菀乔,

沈让的老婆,好像是个演员。”纪羡煜知道沈夫人,却不知道她们此刻来的用意。

主持人很快就进入了工作状态。

“今天我们很荣幸邀请到了前不久山火的幸存者楚小姐和她的孩子,听听她们的故事。

”楚菀乔一改进来时的高傲,神情变得温柔,双眸瞬间红了起来。“在这里,

我要感谢一位叫盛听颂的消防员,是他救了我们母女俩。”第七章听到楚菀乔的话,

许岁苏和纪羡煜都一脸震惊地朝台上看过去。原来,盛听颂当时豁出性命救下的人,

就是她们?许岁苏鼻头开始泛酸,眼眶渐渐氤氲起水雾。她不恨,也不怨,看见她们过得好,

本应该感到开心。可看着楚菀乔那惺惺作态的样子,心里就像梗着一根刺,一阵阵地戳着她。

盛听颂听着摄像机前侃侃而谈的几人,脸色越来越深沉。精致的妆容,故意夸大其词的描述,

那几人的心思简直昭然若揭。他救人,是因为使命,却不想被人当成了热度的垫脚石。

许岁苏手紧紧攥着,极力克制着自己想要冲上去的冲动。“阿煜,沈家跟你们有合作吗?

”纪羡煜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去吧。”采访结束后,许岁苏直接快步上前。

刚刚还声泪俱下的楚菀乔,在“卡”的一瞬间就变回高高在上的沈夫人。

“沈夫人不愧是演员。”楚菀乔从补妆的镜子后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许岁苏,又迅速垂下眼,

“许岁苏?不用谢。”“谢?”许岁苏有些不解。楚菀乔终于大发慈悲地看向她,

精心补过的裸色口红泛着刺眼光泽。“你不会以为,就凭你一个小小提琴手,

能有水蜜桃家的专访机会吧?”楚菀乔说完,打量着许岁苏,

“不过……你似乎不是来向我道谢的,说吧,想要什么?”许岁苏原本心里的疑惑,

此刻明了。原本以为这次专访是为了响应国家发展传统文化而开展的,

却没想到他们根本不在意这些。他们需要的只是前段时间消防员救人牺牲的热度。

至于许岁苏,在他们眼里,只是英雄家属的噱头而已。许岁苏紧紧盯着楚菀乔,

冷着声音开口,“我要你,删除刚刚的采访。”楚菀乔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有病。

”说完,楚菀乔起身准备离开,被许岁苏叫住。“楚菀乔,阿颂是你的救命恩人,

这人血馒头你当真吃得下去吗?!”楚菀乔双手抱胸,面色不悦。确认助理将女儿带走后,

她才转身面对许岁苏。“一个死人,能成为我重登头条的棋子,是他的荣幸。

装什么正气凛然,不就是想要钱吗?我给你。”话落,楚菀乔甩出一张支票到许岁苏脸上,

“一个普通消防员的命换五百万,你不亏。”轻飘飘的纸条晃悠悠掉到地面,

连带着许岁苏破碎的心一起。盛听颂实在没想到,他拼死救下来的人,会这般折辱他的妻子。

眼看着许岁苏攥着的手用力到颤抖,他着急地上前,却什么都干不了。许岁苏忍无可忍,

直接伸手甩了楚菀乔一巴掌。“楚菀乔,救你是他的选择,但是此刻,

我希望死在那场山火里的是你,换我的阿颂回来。”“你这样无底线的渣渣败类,

真的不值……”说到后面,许岁苏有些哽咽,直接越过楚菀乔准备离开。

楚菀乔被她一巴掌打懵,难以置信地伸手触摸脸上的火辣。看见指尖的血时,

她也不再压抑自己的愤怒,“许岁苏!”她刚冲过去,就被赶来的保镖拉住。

一旁的主持人满意地看着那边的闹剧,面前的录制机闪着“正在工作中”的红灯。“闹吧,

再闹大点。”第八章海城明明已快到初夏,许岁苏却只觉得冷得紧。纪羡煜冷声吩咐着助理,

“拦截所有关于今天采访的流出内容。”其实,纪羡煜对盛听颂的印象,

还停留在当初许岁苏带着滤镜的描述中。助理能打听到的消息也有限。

盛听颂从不属于纪羡煜从前世界里的任何一员,可是此刻,他却下意识地想维护他。

也许是因为许岁苏的缘故,纪羡煜早就将他划在了自己人的一栏;也许是出于对英雄的敬仰。

但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纪羡煜决不允许这种腌臜事出现。

许岁苏回去就将自己关进了练习房,下个月还有巡演,她得抓紧时间。其实,

自从盛听颂去世后,她就刻意给自己安排了很多工作。身体忙起来了,精神就没有空去悲伤。

盛听颂看着窗外的月亮,一些他以前从未思考过的问题,一直在脑海盘旋。杂乱思绪缠绕,

解不开、挣不掉的愧疚将他裹挟。此刻的他,竟然开始希望妈妈能再多劝劝许岁苏,

或者纪羡煜别再当君子,开始追求她吧。盛听颂爱她,所以希望她能过得好。可他似乎忘了,

许岁苏也爱他……许岁苏其实还担惊受怕了两天,当时一气之下上前理论确实爽,

但是万一被放到网上去,她怕给乐团带来影响。不过还好,纪羡煜拦截得及时,

热搜上并没有出现她不想看见的消息。许岁苏依旧照常生活,

院子里的车厘子树也似乎随着温度的升高,渐渐活了过来。盛母和纪羡煜来接她产检的时候,

她正在给树浇水。许岁苏收拾着东西,嘴上说着“产检而已,哪里需要那么多人”,

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减。盛听颂跟在他们身后,一起去了医院。出任务前,

他答应回来后陪她去产检的。这一次,也算是守了诺言,只是可惜了她不知道。

医生看着许岁苏的检查报告,轻声叹了一口气。“许小姐身体还是很虚弱,不适合生养孩子。

但是如果选择流产的话,以后可能大概率再也怀不上孩子了。我希望你们能好好考虑清楚,

再做决定。”盛听颂飘在许岁苏的身后,心疼地看着她,“苏苏,打掉吧。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说完这句话后,许岁苏身子僵硬了几秒。

开门出办公室的时候,她的眼神似乎也朝着盛听颂的方向看了一眼。盛母握着许岁苏的手,

“苏苏,也许是我们跟这个孩子无缘,生活和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纪羡煜看出许岁苏的犹豫,他安抚盛母,“阿姨,苏苏有分寸。我知道你的好意,

可是身体是苏苏的,我们不如听听她的想法?”许岁苏没有着急开口,她似乎有些放空,

一眨不眨地直视着前方。纪羡煜顺着她目光看去,

一个男人温柔地抱着怀里乖巧的小女孩哄睡,身边应该是他的老婆在吃饭,

时不时给身边的男人喂一口。看上去没有任何特别,普通又幸福。盛听颂站在许岁苏面前,

没有回头看,只是一直说着希望她能打掉这个孩子。许岁苏突然眼睛动了一下,

直直对上盛听颂的目光,他瞬间安静了下来。沉默许久的她再次开口,“阿颂说,

他最喜欢小女孩儿了。”第九章盛听颂直觉许岁苏是盯着自己在说这句话,于是小心靠近她,

却发现她挪开了眼。果然,还是看不见。盛母也知道自己再劝不动,

就自然而然地跳过了这个话题,伸手牵着她往外走。“妈妈再给你研究研究怎么补补,

保准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我还有演出呢,不能太胖。”“小脸儿瘦成这样了,

回去就给你煮你爱吃的糖醋排骨。”一行人热热闹闹地离开了医院,

角落里包裹严实的女人紧紧盯着许岁苏的背影,咬牙切齿。“贱人,我要你身败名裂。

”……盛听颂发现,自从产检后,许岁苏似乎经常会朝着他在的方位发呆。

他一度怀疑她是不是能看见自己,但是每一次试探结果都一样。于是,

他就只能将一切归功于巧合和夫妻间的心有灵犀。日子渐渐过去,

许岁苏的肚子也渐渐大了起来。盛母有意撮合,所以除了送补汤,

许岁苏身边基本是纪羡煜陪着。可惜这一次巡演地点不在海城,纪羡煜恰好没空,

许岁苏就带了一个乐团的助理出发。刚下飞机,许岁苏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们乐团主要是走国风民乐,算不上什么大爆乐团,以前从来没这么多粉丝接机过。

许岁苏刚下机就被乌泱泱的人群围住,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迎面泼了一杯水。

“黑心肝的贱人,吃人血馒头的人就该下十八层地狱!!”“你老公刚牺牲,

你就勾搭上了别人,这样的人不配成为英雄家属!”“呸,臭婊子,敢欺负我家乔乔,

今天我可以给你泼水,明天就能给你泼硫酸!”……无数的辱骂将许岁苏团团包围,

助理早就不知道被人群推到哪里去了。她小心护着肚子,尽量躲开他们不安分的手。

可层层叠叠的人群实在躲无可躲。盛听颂焦急地扒拉着离许岁苏最近的一圈人,一次次推开,

一次次穿透。只能看着他们不断逼近许岁苏,却又无能为力。他们举起为他申诉正义的手,

挥向他的爱人。拿着道听途说的真相,攻击受害者。人心、人性,可笑至极。

一只只伸向许岁苏的手化为一把把利刃,让她逃无可逃。所有藏在口罩后狰狞的脸,

都在讨伐、鸣冤、抱不平。他们听到的所谓“真相”,不论对错,不管结果。许岁苏想解释,

可她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总以为在公众前呆久了,就会习惯这个社会的阴暗面。

可当真的面对这些怨恨、讥讽、恶意的眼神时,她突然意识到,有时候善恶根本无法定论。

他们讨伐她,于他们而言是善举,是正义。机场的骚乱很快就引起了安保的注意,

可他们还是来晚了一步。许岁苏已经很小心了,可她还是被推倒在地。

小腹流出的鲜血逐渐在机场瓷白的地砖上蔓延,刺目的鲜红终于让他们冷静了下来。“血,

闹大了,怎么办啊?”“不关我的事啊,我没动她!”……刚刚还团结一致的人群作鸟兽散,

只剩下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许岁苏。保安忙着维持秩序,他们忙着围堵四散的人。

昏暗的角落,只剩下许岁苏一个人挣扎着去够刚刚被踩碎的手机。盛听颂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他帮不上一点忙。只能飘到每一个人面前,

求求他们过去那个机场最偏僻的角落看看他的妻子。他祈求小说里拥有阴阳眼的人出现,

祈求有人能来救救他的爱人。直到盛听颂听到许岁苏的声音,他停下搜寻的脚步。“阿颂,

你是来……接我的吗?”第十章盛听颂僵在原地,脑海仿佛有惊雷炸响。她竟能看见他!

下一秒,许岁苏径直昏倒在地,鲜血染红了她洁白的裙摆,红得刺眼。盛听颂愣了三秒,

随即疯狂呼救:“有人吗!谁能听见我!救救我的妻子!求你们,谁能救救她!

”他撕心裂肺的呼喊,却无人回应。许岁苏的血迹不断蔓延,生命逐渐消逝,

而盛听颂的崩溃与绝望,无人听见。他救过无数人,却唯独救不了自己的爱人。

绝望中夹杂着无助与恐惧。他的苏苏不该如此不明不白地死去,她本应拥有灿烂的人生。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是那些打着为他伸张正义旗号的人,还有他自己的无能为力。

绝望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快!”机场工作人员带着医护人员匆匆赶到,

救护车的鸣笛成了盛听颂的救赎。……“听颂……不要……听颂……不要离开我!

”医院病床上,许岁苏紧闭双眼,不安地呢喃。“苏苏,我在。”盛听颂在她额头轻吻,

想为她擦去眼角滑落的泪,却穿透而过,机场时的无力感再次袭来。

本以为以灵魂方式留在她身边是眷顾,现在却像惩罚。这时,

另一只手温柔地拭去许岁苏的泪。纪羡煜守在床边,看着许岁苏逐渐安稳,放下心来。

盛听颂透过纪羡煜的双眸,仿佛看到曾经的自己,那爱意与温柔再熟悉不过。或许,

纪羡煜会成为下一个照顾她的人吗?“纪羡煜,我能相信你吗?”无人听见的问句,

自然无人回答。三天后,许岁苏醒来。她睁眼看见纯白的天花板,意识混沌。

她似乎做了个很长的梦,又梦到了盛听颂……这次的梦格外真实,仿佛触手可及。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病床上,她动了动扎着针的手,指甲微微反光。她下意识摸了摸小腹,

曾经的隆起已恢复平坦。终究没能保住这个孩子……盛听颂担忧地看着她,

但她比他想象的要冷静。她环顾病房,然后落寞地低下头。盛听颂在她眼前晃了晃手,

她却毫无反应。昏迷前的匆匆一眼,或许是上天最后的垂怜。期待一次次落空,

就像伸手接流水,以为捧住时却悄然滑落。许岁苏落寞几秒后,按下了床头的传呼。

纪羡煜带着盛母赶到时,看见病房门开着,急忙冲进去。“苏苏!

”正在接受检查的许岁苏抬头朝他笑了笑:“听着这乱七八糟的步子就知道是你,

医生快检查完了,给我带吃的了吗?我好饿。”纪羡煜眼眶红了,

走到她身边点点头:“买了你爱吃的草莓,阿姨也来了。”许岁苏看见盛母的那一刻,

低下了头。她不知该如何面对盛母,也没做好准备。

医生检查完后交代纪羡煜:“病人恢复情况不错,可以适当下床活动,

但避免剧烈运动和重体力劳动。适当活动有助于促进血液循环,预防血栓形成,

但要避免长时间站立或行走。”“术后饮食以清淡、易消化为主,

避免油腻、辛辣、刺激性食物,以免加重肠胃负担。”然后医生看了一眼许岁苏,

将盛母叫了出去。“您是病人家属吧?”盛母点点头:“我是她妈妈。

”医生斟酌后继续说道:“流产手术后,部分患者可能会出现情绪低落、焦虑等情绪变化,

你们记得多留意病人的情绪。”盛母送走医生后,站在病房门口很久,

透过玻璃窗看着除了脸色苍白外并无大碍的许岁苏,心疼地叹了口气。

医生的话也落在盛听颂耳中,他飘在许岁苏病床旁,默默看着她喝汤。越是平静的海面,

越是波涛汹涌。但所有人都帮不了她,只能她自己慢慢消化。多好的孩子,

偏偏命运从不放过她……盛母抹了把泪,平复很久后才进去。“苏苏……医生说你需要休息,

这几天就尽量不要看手机了。”许岁苏喉头哽住,缓缓放下保温盒。“妈,我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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