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典礼上姑妈问我想要什么礼物。>“去您公司基层实习,别公开身份。
”>入职第一个策划案就被主管抢走。>三个月后他诬陷我泄露商业机密。
>茶水间里听见同事议论:“李总说她是靠陪睡进来的。”>我默默擦掉泼在工位上的咖啡,
备份了所有监控录像。>年会聚光灯突然打在我身上。>姑妈挽着我的手微笑:“介绍下,
苏氏集团唯一继承人。”>李主管打翻香槟杯时,
我俯身在他耳边轻语:>“你猜那些录音够判几年?
”暴雨抽打着苏氏集团那栋玻璃幕墙包裹的摩天大楼,发出沉闷而连绵的声响。
苏晚站在巨大的旋转门外,廉价帆布鞋里的脚趾早已被雨水浸透的袜子包裹,
每一次移动都带着令人不适的湿凉和黏腻。她仰起头,密集的水流顺着冰冷的玻璃倾泻而下,
将高耸入云的楼体切割得模糊不清,仿佛一个遥不可及、难以窥探全貌的庞然巨兽。
雨水从她额前几缕没被雨伞完全护住的发丝上滴落,蜿蜒滑过脸颊,带来一丝微弱的寒意。
门内,是另一个世界。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头顶巨大的水晶吊灯,
折射出璀璨却冰冷的光晕。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氛和中央空调强力运转的干燥气味,
与门外湿漉漉的泥土和雨水气息格格不入。
几个妆容精致、穿着剪裁得体套装的女职员步履匆匆,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富有节奏,像某种无声的宣告。苏晚深吸了一口气,
这混合着奢华与疏离的空气涌入肺腑,让她绷紧的肩膀微微放松了些。她走向前台,
那里站着一位妆容一丝不苟的年轻女孩。“你好,我是新入职的实习生,苏晚。
今天来业务三部报到。”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显得有些单薄,带着初入职场的拘谨。
前台女孩的目光在她身上快速扫过,从被雨水打湿显得有些黯淡的廉价外套,
到那双沾着泥点的帆布鞋,眼神里掠过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审视和评估。
她脸上职业化的笑容没有消失,但那份笑意并未抵达眼底。“业务三部?
”前台女孩拿起内线电话,纤长的手指在按键上按了几下。“李经理吗?
这边有位叫苏晚的实习生来报到……对,是今天入职。”她侧耳听着电话,片刻后,挂断,
转向苏晚,语气公事公办,“李经理现在有点忙,麻烦你在这里稍等一会儿。”苏晚点点头,
默默退到大厅一侧的休息区。冰冷的真皮沙发触感透过湿透的裤子传递上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大厅里人来人往,
却仿佛没人注意到角落里这个浑身湿透、安静等待的新人。
前台女孩低头专注地看着手机屏幕,指尖飞快滑动,偶尔发出一声很轻的笑。
目光落在对面光洁墙壁上巨大的苏氏集团Logo上——那个简洁而极具力量感的银色标识,
像一个沉默的图腾。她想起毕业典礼那天,阳光正好,姑妈苏明玥穿着优雅的定制套装,
在一众校董的簇拥下走上台,亲自给她拨穗。典礼结束后,姑妈问她:“小晚,
毕业礼物想要什么?跑车?还是欧洲旅行?”“我想去您公司,从最基层做起,
”苏晚当时看着姑妈的眼睛,语气平静却坚定,“别公开我的身份。
”姑妈的眼神锐利地审视了她片刻,随即化开一个了然又带着赞许的笑意:“好。
这才是我苏明玥的继承人该有的样子。”“苏晚?”一个略显不耐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
苏晚抬头,看到一个穿着熨帖灰色西装的男人站在面前,约莫三十五岁上下,
头发打理得油光水滑,一丝不乱,脸上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居高临下的严肃。
胸前挂着名牌:业务三部经理,李维康。“李经理。”苏晚立刻站起身,微微欠身。
李维康的目光同样在她身上扫视了一圈,那眼神比前台女孩的更加直接,
带着毫不掩饰的评估和一种不易察觉的轻慢。“跟我来。”他转身就走,没有多余的话,
脚步迈得很快。苏晚快步跟上,湿透的帆布鞋在大理石地面上留下几个模糊的水印,
随即又被后面匆匆走过的人踩踏消失。电梯平稳上升,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两人。
李维康盯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没有交谈的意思,气氛压抑。“叮”的一声,
电梯门在七楼打开。李维康大步流星地走出去,穿过一片开放式办公区域。
格子间里的职员们抬起头,目光好奇地聚焦在苏晚身上,带着新奇的打量,
间或夹杂着一些意味不明的窃窃私语。李维康径直走到最里面一个靠窗的位置,
那里堆着几摞旧文件和杂物,桌面落着一层薄灰。“以后你就坐这里。”他指了指那张桌子,
语气平淡,“先熟悉环境。过会儿张姐会给你安排具体工作。”说完,
他转身走向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厚重的门“咔哒”一声关上,隔绝了内外。
苏晚放下自己简单的背包,抽出一张纸巾,开始擦拭桌椅上积攒的灰尘。
窗外的雨幕依旧厚重,雨水在玻璃上划出一道道扭曲的水痕,
将楼下街道的车水马龙晕染成一片模糊流动的光带。办公室里的空调冷气很足,
她湿透的衣服贴在皮肤上,寒意一阵阵袭来。环顾四周,那些好奇的目光在她开始擦拭时,
就迅速地收了回去,各自对着电脑屏幕忙碌起来,仿佛刚才的注视从未发生过。
只有一种无形的、带着隔阂的空气,缓缓将她包围。张姐是个四十岁左右、面容严肃的女人,
是部门主管。她给苏晚分配的第一项任务,
过去三年的客户资料——堆积如山的文件、混乱的分类标签、字迹潦草甚至缺失的联系记录。
苏晚埋首其中,一丝不苟地重新归类、编号、录入电子档案,像一个沉默的档案管理员。
几天后,部门接到一个新项目提案的需求。李维康在部门会议上简单提了几句,
鼓励大家“踊跃构思”。苏晚花了整整两个晚上,查阅了大量行业报告和公司过往案例,
结合自己大学所学的市场营销知识,写了一份详尽的策划草案,
重点突出线上营销渠道的精准投放和客户裂变策略。
她把打印好的方案放在李维康办公室门口的文件筐里。第二天下午,
李维康召集大家开项目碰头会。他站在前面,意气风发地讲解着一个方案,
核心思路正是苏晚那份草案里提出的线上精准投放和裂变机制,
甚至几个关键的数据模型都一模一样,只是换了些表述方式。“……这个思路,
我认为是目前破局的关键。”李维康手指点着投影幕布,语气笃定,目光扫过众人,
唯独没有看坐在角落的苏晚。苏晚安静地听着,手指在膝盖上微微蜷缩了一下。
她抬眼看向李维康,对方正沉浸在自己“构想”的阐述中,神采飞扬。周围的同事频频点头,
有人低声赞叹:“李经理眼光就是独到!”“这方案太有针对性了!”会议结束,人群散去。
李维康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苏晚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声音不大但清晰:“李经理,
刚才的方案思路,和我昨天放在您文件筐里的那份草案,核心部分很相似。
”李维康动作顿了一下,抬起眼皮看她,脸上没有任何被戳破的尴尬,
反而浮起一层薄薄的、带着讥诮的笑意:“哦?是吗?实习生有想法是好事。不过,
做方案讲究的是经验积累和全局把握,不是纸上谈兵。年轻人,多看多学,
别总想着一步登天。”他拍了拍苏晚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带着一种长辈教训晚辈的姿态,
“好好整理你的资料去吧。”说完,他绕过她,径直离开会议室。苏晚站在原地,
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她自己知道,口袋里的手机,
录音功能在会议开始前就已经悄然启动,此刻,屏幕正显示着录音计时在无声地跳动。
时间像浸了水的海绵,沉重而缓慢地向前推移。苏晚依旧是那个角落里的“透明人”,
做着最繁琐的基础工作:录入数据、复印文件、端茶倒水、接收并分发整个部门的快递。
那份被夺走的策划案,仿佛从未存在过。李维康对她的态度,在短暂的试探后,
变成了一种彻底的漠视,仿佛她是一件没有生命的办公家具。然而,漠视之下,
暗流开始涌动。月初,苏晚提交了自己上个月因拜访客户而产生的交通和餐饮报销单。
一周后,报销款打到了工资卡上,金额却少了一大截。
她仔细核对邮件里的驳回通知和被打回的电子单据截图,
发现好几张有清晰出租车发票凭证的市内交通费,被财务标注为“票据模糊,不予报销”。
还有一顿符合标准的商务简餐,被标注为“超标”。
她找到负责报销审核的财务部专员小刘询问。小刘是个刚毕业不久的男生,眼神躲闪,
支支吾吾:“苏晚姐,这……这是李经理那边特别交代过的,
说实习生标准要从严把握……具体我也不清楚,我就是按流程走……”苏晚点点头,
没再追问,只说了声“谢谢”。她转身离开财务部,在走廊的拐角,拿出手机,
平静地打开录音软件,
对着麦克风清晰地复述:“报销驳回明细:出租车票据清晰被指模糊;商务简餐被指超标。
财务部小刘解释,系业务三部李维康经理特别交代从严审核实习生报销。”录完,保存,
文件名标注上日期和事件关键词。几天后,
一份需要李维康签字的紧急合同文件被送到苏晚桌上,张姐交代务必立刻处理。
苏晚拿着文件快步走向李维康的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他打电话的声音,
语气是少有的谄媚:“……王总您放心!那批货的质量绝对没问题,检测报告?嗨,
都是走个形式,我这边会处理好的,包您满意!改天一定赏脸……”苏晚在门口停住脚步。
里面的通话声清晰地传出来。她看了一眼手中需要签字的文件,默然转身,没有敲门。
回到座位,她将文件暂时放在一边,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操作。片刻后,
一份新的录音文件生成,文件名标注:“李维康通话 - 疑似货物质检问题”。午休时间,
苏晚拿着水杯去茶水间。刚走到门口,里面清晰的谈笑声就传了出来,
是部门里最活跃的两个女同事,王莉和孙倩。“喂,看见没?新来的那个实习生,苏晚。
”是王莉刻意压低却难掩八卦兴奋的声音。“能看不见么?天天闷头干活,跟个受气包似的。
”孙倩嗤笑一声。“受气包?我看是装可怜吧!你猜李总昨天跟我说什么?
”王莉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分享秘密的刺激感,“他说这苏晚,看着清高,
指不定是靠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塞进来的!说不定就是陪哪个高层睡的,
不然凭什么进咱们苏氏?还直接进业务部?”“真的假的?李总亲口说的?
”孙倩的声音充满了惊讶和一种猎奇的兴奋。“那还能有假?李总什么人啊,消息灵通着呢!
说看她那样子就不像正经路子进来的,让咱们都离她远点,省得沾一身腥……”后面的话,
苏晚没有再听下去。她端着空水杯,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向洗手间。冰冷的水流冲刷过手指,
镜子里映出她平静无波的脸。她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飞快地输入:“茶水间,
王莉、孙倩转述李维康言论:污蔑我靠不正当关系陪睡进入公司。时间:X月X日,
约12:45。” 输入完毕,保存,同步云端。这只是开始。接下来的日子,
类似的事情如同阴冷的雨点,不断滴落。
一份苏晚辛苦整理好、放在李维康桌上的重要项目进度报告,
第二天被发现有几页关键数据被咖啡渍污染得无法辨认。李维康当着整个部门的面,
将报告摔在苏晚的桌子上,声音严厉:“怎么做事的?!这么重要的东西都保管不好!
耽误了项目进度你负得起责吗?!”苏晚看着那几页被褐色污渍浸透的纸张,
边缘的咖啡渍早已干涸。她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向李维康隐含怒意的视线,
又扫过周围同事或同情、或幸灾乐祸、或漠然的脸。她没有争辩一句“这不是我弄的”,
只是低声说了句:“对不起李经理,我重新整理。”弯腰捡起报告时,
线状似无意地扫过天花板角落那个不起眼的白色半球体——监控摄像头正对着她的工位区域。
回到座位,她登录公司内部系统,
平静地申请调取昨天下午自己离开工位后直到今天早上的监控录像片段。
最致命的一击在一个周五的下午降临。一封来自重要客户“宏远科技”的投诉邮件,
措辞激烈地发送到了李维康、张姐以及部门总监的邮箱,同时抄送给了苏晚。
邮件控诉苏氏业务三部在竞标其新项目时,
涉嫌恶意泄露宏远科技的内部预算底线给竞争对手,导致宏远在谈判中极其被动,
蒙受重大损失。邮件里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矛头直指作为该项目联络人之一的苏晚,
暗示她“动机不纯”、“行为可疑”。整个业务三部瞬间炸开了锅。
窃窃私语声如同蜂群般嗡嗡作响,各种怀疑、鄙夷、探究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苏晚身上。
李维康的办公室门猛地打开,他脸色铁青,手里攥着打印出来的邮件,几步冲到苏晚面前,
将纸张重重拍在她的桌子上,巨大的声响让整个办公区瞬间安静下来。“苏晚!
你给我解释清楚!”李维康的声音因愤怒而拔高,带着一种审判者的威严。
“宏远的预算底线!这么机密的信息,只有经手项目的核心人员知道!
邮件说泄密发生在你负责整理最终标书的那几天!你怎么解释?!
”苏晚看着那封措辞严厉的打印邮件,又抬头看向李维康因激动而微微扭曲的脸,
以及他眼底深处那抹极力掩饰却依然泄露出来的、带着阴冷的得意。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等待着她的崩溃、辩解或是哭泣。她缓缓站起身,
动作平稳得不带一丝颤抖。她没有看那封邮件,目光越过李维康的肩膀,
望向办公室尽头墙上那个巨大的时钟,秒针正一格一格地向前跳动。然后,
她的视线重新落回李维康脸上,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死寂的空气,
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李经理,我没有泄露任何机密。这封邮件的内容,是对我的诬陷。
”李维康像是被她的平静噎了一下,随即怒火更炽:“诬陷?证据呢?邮件里写得清清楚楚!
你一句诬陷就想撇清?你知道这会给公司、给部门带来多大的损失和名誉损害吗?!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从现在起,你暂停一切工作!等着接受公司的内部调查吧!
”他几乎是咆哮着吼出最后一句。苏晚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地站着。
她的沉默在李维康和众人眼中,更像是一种无力辩驳的认命。下班时间到了。
苏晚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平静地收拾好自己的背包,关掉电脑,离开了办公室。
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到了大楼后面一个僻静的角落。昏暗的路灯下,她拿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没有存储名字的号码。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迅速接起。“姑妈,
”苏晚的声音在晚风中显得异常冷静,“他们动手了。‘泄露商业机密’的罪名,
扣到我头上了。”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苏明玥低沉而毫无波澜的声音,
带着久经商场的杀伐决断:“知道了。按计划来。你手上的东西,都齐全了?”“齐全。
”苏晚回答得斩钉截铁。“从报销刁难、合同质检疑点、公开污蔑诽谤,到这次栽赃陷害。
件截图、系统操作日志、报销驳回记录、财务通话记录、监控录像……所有时间链、证据链,
全部闭环。尤其是刚才李维康在办公室对我咆哮、指控我泄密的整个过程,
办公室的监控和我的录音笔都完整记录下来了。”“很好。”苏明玥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