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收到录取通知书当天，我来到前夫为他举办的升学宴上。在众人举杯庆祝时，
我目不斜视地走到儿子身侧，微笑着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他惊恐地睁大了眼。下一秒，
他头也不回的往天台上跑，丝毫没有犹豫，直接就从三十八楼跳了下去。鲜血溅了一地。
亲朋好友都呆愣住了，录取了儿子的学校更是痛心，所有人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喜事会变丧事。
可无论警察怎么盘问我，我都一言不发。没有任何证据能指向我故意杀人，
警察只能放弃对我的调查，之后我出国了三年。而回国当天，刚好是女儿的成年礼。
我依旧不请自到，在开心庆祝的女儿耳边说了一句同样的话……1“晓月，
虽然我们离婚多年，但我还是很高兴你能在儿子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光出现。
”“等升学宴结束，咱找个时间，一家人好好聚聚吧。”前夫眼眶微湿，
满脸骄傲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是啊妈，我们很久都没有见了。”“还有妹妹，
她也很想你。”儿子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腼腆中带着想和我亲近的善意。
前夫妈不爽地刮了我一眼，“哼，就你们两父子上赶着做好人，
人家心里可不知道怎么想的呢。”“谁不知道，几年前她……”她顿了顿，
周围宾客的声音也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会看眼色的人赶紧打圆场：“这喜庆的时候咱就别提旧事了，来，
咱一起敬未来的高材生一杯！”“还是元义小子有出息，我们陈家村也是出了个文曲星了，
在地下的列祖列宗知道了指定也高兴啊，哈哈。”“等会我可要让我儿子多摸一摸高材生，
多沾沾福气。”众人举起酒杯，好话不停的往外崩。来采访的记者也重新拿起话筒，
“在这么好的日子，就请我们的主角发表两句感言吧。”儿子昂首挺胸，侃侃而谈。
采访进行到最后时，记者提出想拍个家庭照做采访的封面。陈尚站在儿子旁边，
两人期待地等着我。在众人的鼓掌声中，我微笑着走向儿子的另一侧，
俯身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儿子的笑瞬间凝固了。他不可置信地后退，
睁大的眼里能清晰地看见瞳孔在颤抖。见状，众人都好奇地停了下来。陈尚担心地皱起眉，
“怎么了元义，出什么事了吗？”儿子没有回答，他惊恐地甩开陈尚的手，
头也不回的往外跑。记者和摄像对视一眼，立马追了上去。等众人找到儿子，
却发现他已经站在天台边缘摇摇欲坠。儿子泪流满面，浑身散发着绝望。“元义，
你要干什么！”“快下来，危险！”各种劝阻声不断，所有人的心都紧紧提了起来。
但儿子听后非但没有平息，还癫狂地大笑起来，他指着一个个到场为他庆贺的亲朋好友，
“你们这群杀人凶手！”“我死了，都是你们害的我！”话落，他没有丝毫犹豫，
直接从三十八楼一跃而下。下一秒，巨大的坠落声响起。所有人都呆住了。2接到报案，
警察很快来了。一时间喜事变丧事，众人唏嘘不已。
陈母崩溃得拽着我质问：“你跟元义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会突然跳楼？
”我仍微笑着站在原地，情绪没有丝毫起伏，“我什么都没说。”“不可能！
你要是什么都没说我的乖孙怎么可能会自杀！”“你不在这几年元义都好好的，
他品学兼优又阳光开朗，昨天还跟我约定好以后要赚大钱孝敬我。”“如果不是你害的，
他怎么会死！”陈母歇斯底里地哭吼。警察也严肃地看向我，“苏女士，
事关重大希望你能够坦诚相告。”“根据我们走访，陈元义从小到大都没有过任何挫折，
现在更是考上了最好的大学，前途和未来一片光明。”“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话，
他怎么会露出这种绝望的表情，然后自杀。”警察指了指调出的监控画面。从庆功宴开始，
儿子的情绪都很平稳。直到我在他耳边说了话后，他才犹如活见了鬼，惊恐自杀。
我视若无睹，反问道：“警察同志，说悄悄话不犯法吧？”“陈元义已经成年了，
有独立的思考能力，你觉得他会因为我的一句话，就放弃生命自杀吗？
”“而且你们最应该查的不应该是我吧，陈元义跳楼前可是交代了谁逼的他。
”警察确实对这个疑点很是不解。根据调查，这次参加升学宴的都是和陈家相熟的亲戚朋友。
而陈元义自小又是吃百家饭长大，大家都很迁就他，基本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对待。
盘问过所有人，都没发现谁有异样。到底为什么陈元义会指认是大家害的他呢？
警察至今都想不通，而我的不配合也让他生气。“死的是你亲儿子，
他的生命永远都停留了在了18岁！”“你这做母亲的难道就不心疼他，
不想让他明明白白地走吗？”我无所谓地耸耸肩，“你们不是查出来我早已经离婚了吗，
而且他是判给他爸的。”“这几年我都没见过他一面，哪来的感情？”自从离婚后，
陈母千方百计的阻挠我见孩子。不仅拉黑我电话，连搬家都搬了五次。
“所以是你气我不让你看他，所以才逼死了他的是吗？”“毒妇，我要你给我的乖孙偿命！
”婆婆挣脱了看护，哭嚎着跪求警察枪毙我。陈尚也浑浑噩噩的。他晃了晃脑袋，
牵强地扯出一个笑。“晓月，我相信与你无关。”“断联这事是我和妈对不起你，
我给你道歉，可元义他是不知情的，你别为了这些小事赌气。
”“我们只是想搞清楚为什么他会变得这么奇怪，你就告诉我们和他说了些什么好吗？
”我冷漠地推开他，“别道德绑架我，我当然是清白的，他自杀跟我没关系，
我也不关心原因。”“如果你们有证据指向他的死是我造成的可以传唤、拘留我，
不然我没什么好说的。”“现在我时间宝贵，就不奉陪了。”我拎着包包转身就走。
3出了警戒线后，记者闻风而动，一蜂窝地涌了上来。“苏晓月女士，
请问你跟死者说了什么话？”“陈元义跳楼是你故意教唆他自杀的吗？他为什么不指认你，
而去污蔑其他参加升学宴的人是凶手？”“你儿子死了你为什么不伤心，
是因为他是你害死的吗？请你把事实如实告知我们！”记者们举着话筒，步步紧逼。
明明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但没有人在乎，依旧自顾自写稿发文。仿佛一切他们都亲眼所见。
没有离开的陈家亲戚也堵在我面前，“元义这孩子那么乖，你这个女人怎么狠得下心害他，
你没良心啊！”“杀人凶手，你这个该死的坏种。”面对咄咄逼人的谩骂，我依旧心平气和，
“他跳楼又不是我推的。”但所有人认定了是我逼死儿子。而儿子的那句指认遗言，
都认为是我为了甩锅，威胁他说的。陈母更是天天蹲守在警局，要求惩处我，
还她的乖孙一个公道。可警察不论怎么查，除了我在升学宴说的那句话外，
都找不出任何儿子自杀能与我有关的线索。网上有无数人发帖猜测。还有人尾随追堵我，
只为能从我嘴里挖到那句话，但我始终没说一个字。案件进度停滞不前。最后，
警方只能把性质判定为自杀。而我买好机票远飞外国，销声匿迹了三年。等再次回国，
是女儿的成人礼。4典礼当天，我不请自到地闯进了现场。我的出现犹如石子掉进了湖面，
众人死死地凝视着我。还在寒暄的陈母立马冲了过来，脸色紧绷。“贱人，你来干什么！
”“这的保安呢？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信不信我投诉你们！”她毫不客气地指挥保安，
想把我赶出去。自从警局结案后，陈母仍走不出来。陈尚也不是个细心的人，
对儿子的愧疚心让他把女儿完完全全地忽略了。等两人发现女儿的不对劲，
她的心理问题已经严重到不得不休学治病。直到今年，她的病情才稳定下来。
为了能让女儿重获最好的教育资源，这次的成人礼，
陈尚耗尽了人脉才请了各大名校的导师来参加。婆婆如临大敌，生怕我捣乱。我扬起一个笑，
“我是来祝贺的。”“毕竟清清是我亲女儿，她的成人礼没了母亲怎么算完整呢。
”婆婆呸了一口，狠狠翻了个白眼瞪着我，“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赶紧滚，
我们不欢迎你！”听说了三年前的事，但也仍有人抱着怀疑的态度，
特别是发现陈母极其防备的态度后。“警察不是查明了陈元义是自杀的吗，难不成判错了？
”“不知道，反正肯定有隐情。”“而且我听说这小姑娘有病，是不是遗传……谁说得准呢。
”窃窃私语在人群中四起，无边的流言让陈尚特请的几位名师连连皱眉，
时不时投来审视的目光。陈尚赶忙打断，“妈，不会的。”他抿唇看了我一眼，“苏晓月，
今天是清清最重要的成人礼，我希望你是真心来祝贺她而不是闹事的。”显然，
陈元义的死给他造成了阴影。我笑了笑，“当然。”陈母不再死盯着我，我顺利入座。
司仪站在舞台上，氛围随着他的调动而活跃。投影的大屏上闪过张张女儿的照片，
从牙牙学语到亭亭玉立，女儿拿着话筒，讲述着拍下照片时发生的事。想到那些温馨的时光，
她眼眶泛红。在闪过一张有我的照片后，更勾勒起她心里对我的孺慕之情。“妈，
你能抱抱我吗？”“像小时候一样。“女儿不自然地捏着手指，下意识地补充了一句。
虽然没安排这个流程，但司仪很快就反应过来邀请我上台。“好啊。”众目睽睽下，
我笑着走向她。我借着拥抱她的姿势，快速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和三年前一模一样的话。
女儿肉眼可见的变得脸色惨白。她发了疯似的撕扯自己的头发，“我该死，我不配活着。
”想到了三年前的惨案，陈尚脸色大变。“清清你怎么了，快告诉爸爸，
是不是这个女人威胁了你。”“你别怕她，爸爸会保护你的。”但女儿却像见了鬼，
尖叫着挣脱他的手往外跑。陈尚急急忙忙地追出去，可下一秒，
就见女儿毫不迟疑地翻过围栏跳了下去。鲜血四溅，女儿死了。她手心里死死拽着一张纸，
‘我和哥哥的死，都是你们害的！！’如此离奇的事，众人再一次轰动了。“你这个害人精！
阿尚都如你愿净身出户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们，还要祸害元义和清清啊！
”婆婆哀戚地捶打胸口。陈家的亲戚也义愤填膺，“都是你这个女人的错，
你都消失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干脆死在外面！”“可怜两个孩子，死于非命啊！
”三年前负责案件的警察严加拷问我，“你到底说了什么！
为什么陈元义和陈清清会听完就自杀了！”我古怪地笑了，“他们自杀是为了赎罪。”“你！
”警察死死瞪着我。这时，另一名警员指着墙角惊呼，“这个监控录到了她说的话！
”5“太好了！快把视频导出来。”礼宴的负责人连忙把时间倒退回去，
众人紧紧围住显示器。“不，怎么会！”警察难以置信地又看了一遍监控。他哑然失声，
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就说了这句话而已？”但随后他很快就否定了，“不可能，
你是不是在打什么暗号，不然他们怎么可能会听到这句话就自杀！”我笑容依旧不变，
“可警察同志你也看到了，我除了这句话什么都没说。”见我不肯说，警察只好把情绪甩掉，
“那他们的遗言呢，又是什么意思？”“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迷？
”两人临死前都说了同样的话。而参加的宾客，除了陈尚特邀的名师，竟然一个都没少。
警察暗含审视的目光扫光陈家亲戚，他们瞬间嚷嚷起来，“警察同志你们什么意思啊，
我们什么都没做！”“就是啊，大家伙清清白白谁害人了。
”“我看陈元义和陈清清是脑子有病，自己犯病自杀还想拖别人下水。
”陈母也开口力站陈家亲戚，“警察同志你们明鉴啊，大家都是亲戚，
怎么可能会害元义和清清的啊！”“都怪这个毒妇，肯定是她害的！”警察暗暗皱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