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在出租屋啃馒头起家，你现在却把野鸳鸯领进主卧？”沈砚挑眉，“我已经给你沈家少奶奶的名头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至于床上睡谁，你管得着？”眼泪划进嘴里，苦得我笑出声。
“你这样做，那我的尊严呢？”“尊严？”他嗤笑，从西装内袋掏出张黑卡甩在我面前。
“想要尊严，去商场刷这个。
想要男人？你也可以找，公平得很。”
原来，眼前人早已不是心上人了。
1“妈，我订了回南城的机票。”
拨通电话时，窗外正下着淅淅沥沥的雨。
九年前，我放弃南城林家千金的身份，跟着沈砚挤在十平米的出租屋啃馒头，陪他从创业小卒熬成上市公司总裁。
如今他功成名就，身边站着年轻漂亮的实习生，而我像一把过季的扇子，被随意丢在角落。
“回南城？”母亲的声音顿了顿，“那沈砚呢？你们……”“离婚协议我会寄给他。”
我打断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伤口，“他现在身边有人，不缺我这个‘合作伙伴’了。”
挂了电话，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沈砚湿漉漉地走进来，身后跟着那个叫小雅的实习生。
她穿着我的羊绒披肩，脚上踩着我限量版的高跟鞋。
“林微，小雅淋了雨，借你衣服穿穿。”
沈砚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小雅怯生生地躲在他身后，眼底却藏着毫不掩饰的挑衅。
我看着那双被踩得发皱的高跟鞋，那是沈砚第一年赚了钱，跑遍半个城市为我买的生日礼物。
他当时说：“微微，以后我让你穿最好看的鞋，走最顺的路。”
“沈总，”我扯出个僵硬的笑，“我的鞋码是37，小雅姑娘穿39的脚，怕是挤坏了可惜。”
小雅的脸“唰”地红了。
沈砚皱起眉：“林微，你什么意思？”我转身走向卧室，“衣帽间里还有几件旧衣服，改改或许能给小雅姑娘当抹布用。
毕竟……”我回头，目光扫过她身上的披肩，“有些人就喜欢捡别人剩下的。”
沈砚的脸色沉下来，小雅却突然“哎呀”一声，崴了脚似的倒进他怀里。
“沈总，我不是故意的……林小姐要是不高兴，我把披肩还给她就是了……”“不用还。”
沈砚搂住她的腰，看向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
“一件衣服而已，林微，你能不能大度点？”大度？我看着他们相拥的背影，突然觉得无比荒谬。
九年来，我为他打理家务、周旋人脉，把自己活成了他需要的“贤内助”，却连一件披肩的“大度”都要被逼着学会。
卧室抽屉里，放着个丝绒盒子。
里面是枚男士戒指，铂金材质，刻着我们名字的缩写。
那是我攒了三个月工资买的，结婚三周年时送他的礼物。
他只戴过一次，后来就说“太孩子气”。
而此刻，我在小雅的朋友圈里看到了它——她拍了张自拍，手腕上戴着的手链旁，赫然躺着那枚戒指。
配文是：“他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可我就喜欢这旧东西，多有‘纪念意义’呀～”2“微微，机票是下周三，你爸托人给你带了些南城的点心。”
母亲的短信跳出来时，我正在收拾行李。
衣柜里，沈砚的西装占了大半空间。
我一件件把它们扔到地上，看到件深灰色的风衣——那是去年冬天，我在他办公室熬夜改方案，他偷偷披在我身上的。
当时他说：“林总监，别太累，有我呢。”
现在想来，“有我呢”这三个字，不过是他哄骗每个女人的口头禅。
收拾到书房时，门突然被推开。
沈砚靠在门框上，手里晃着杯红酒：“听说你要回南城？”我没回头，也没回应，继续整理文件。
沈砚却突然急了。
他走过来，伸手想碰我，“微微，我知道你生气，但小雅她……”我猛地转身，直视他的眼睛，“沈砚，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是在南城的老胡同？你说你最爱吃那里的糖画，以后要给我开家糖画店。”
他愣住了，眼神有些茫然。
“你记不记得，结婚时你说，以后每年结婚纪念日都要去看海？结果第二年，你在陪客户喝酒，第三年，你在国外出差，第四年……”我的声音越来越低，“你当然不记得了。
因为这些承诺，从来都只对我有效。”
他皱着眉，似乎想辩解什么。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小雅发来的微信语音，甜得发腻：“沈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呀？人家一个人怕怕……”沈砚下意识地想按掉，却被我抢先一步点开。
语音在寂静的书房里回荡，像根细针，扎得我耳膜生疼。
“她怕？”我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那我呢？七年前你创业失败，我陪你吃了三个月泡面，你说怕我跟着你受苦，我怕过吗？三年前你公司资金链断裂，我回娘家求我爸抵押房产，你说怕我受委屈，我怕过吗？”“现在，你让我大度，让我理解，沈砚，你怎么不让你的实习生理解理解我？”他张了张嘴，最终只吐出一句：“林微，你变了。”
我抹掉眼泪，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推到他面前。
“是我变了，还是你从来没看过我？签字吧，沈总。
从此以后，你的糖画店开给谁看，你的海景房陪谁住，都与我无关了。”
他盯着协议上我的签名，眼神复杂。
突然，他拿起笔，却不是签字，而是把协议推到一边：“林微，我不准你走。”
“不准？”我愣住了。
“对，不准。”
他上前一步，猛地抱住我，力道大得像要把我揉进骨血里，“我知道错了，微微，别离开我……”他的声音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慌乱，温热的气息喷在我颈间。
可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门口就传来“砰”的一声——彭小雅站在那里，手里的水果盘摔在地上，葡萄滚了一地。
她看着相拥的我们，脸色惨白。
然后飞快跑出门。
沈砚猛地推开我，转身去追小雅了。
我听见沈砚焦急的呼喊，“小雅，你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无声地自嘲了下，我这个原配活脱脱像拆散别人真爱的小三。
3.既然决定要离婚了，那就彻底分开!我正要公司收拾自己的东西，却发现工牌却怎么也刷不开大门。
我抬眼望向前台小姑娘，她却心虚的低下头。
这个小姑娘是我招进来的，平日里总会笑脸盈盈喊我一声“林总监”。
我心里一冷，沈砚你可做得真绝。
我让保安给我开门，他却犹犹豫豫。
“林总监，彭，彭副总说了，你已经被辞退了，下了命令不让您进。”
我一脸疑惑，这个公司就是我和沈砚白手起家的。
才一天而已，凭空出现个彭副总？彭？彭小柔也姓彭。
“怎么回事？闲杂人等不准进公司，保安你是怎么看门的？连狗要进来了，你都不拦下。”
尖酸刻薄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保安唯唯诺诺喊了一声“彭副总”。
我转身，果然看到彭小雅趾高气扬地站在我身后。
她脖子上还戴着我生日时沈砚送的钻石项链。
“哟，这不是林总监吗？”她阴阳怪气地笑着，“不好意思啊，公司现在由我接管了。
沈总说了，您的东西他都让人打包好了，就在前台。”
前台小姑娘战战兢兢地推出来一个纸箱，里面胡乱塞着我的相框、水杯和几份文件。
我的设计图纸被揉得皱皱巴巴，和沈砚的合照上还沾着咖啡渍。
我冷笑，“我怎么不知道公司什么时候多了个副总？”彭小雅得意地笑了笑。
她凑近我，压低声音，“你能用婚姻绑住沈砚的人，却永远都绑不住他的心。”
我看着面前这个耀武扬威的女人，扯了扯嘴角。
“所以，你就故意给我发那些照片？”我本以为彭小雅会狡辩，却没想到她直接承认了：“是啊，免得让你还对沈砚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怎么，林微，看到沈砚和我互动，你是不是嫉妒得要发疯？”“他可是不止一次同我说过，你的消息他看到就烦，从来都不回复。”
她越说声音越高，眼里的讥讽愈盛。
我心中苦笑。
是啊，彭小雅并没有说错。
我和沈砚的聊天记录永远都是我在单方面联系。
[沈砚，今天我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等你回来一起吃晚饭？][沈砚，天气预报说今天有大暴雨，我来接你下班？][沈砚，你今天回家吃晚饭吗？]我发出的消息有几千几万条，可他回复的却寥寥无几。
那时的我安慰自己，他只是太忙了。
但现在，看到他和彭小雅之间如此频繁地互动，我才明白——不是他忙，只是他不想回我罢了。
“彭小姐不用在我面前说这些。”
“你如果有本事，就让沈砚和我离婚。”
“如果做不到，你这辈子都只能像偷拿这枚戒指一样，成为别人婚姻的小偷。”
我指了指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而另一枚本该在沈砚手上的戒指，此刻正挂在彭小雅的项链上。
她的脸色陡然阴沉。
我没再理会，转身要走，可刚迈出一步，就听到她厉声喊道：“保安！这就是偷沈总戒指的小偷，给我打！”真是荒唐！这戒指是我和沈砚的婚戒，彭小雅偷走戴在自己脖子上，现在反倒贼喊捉贼？我懒得理论，拿出手机准备报警：“彭小雅，既然你想闹，那就让警察来评判！”可电话还没拨出去，她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把抢过我的手机狠狠摔在地上！“报警？就你也配？！”然后，她抬手对着我的脸就是一巴掌！手机碎片迸溅在脚边，我脸颊火辣辣地疼，口腔里弥漫着血腥气。
“这戒指可是沈哥哥在国外拍卖行重金拍下送给我的！你要不是偷的，你的那枚怎么会和我这枚是一对？”我直接被她的厚颜无耻气笑了：“怎么会在我这里？彭小雅，我和沈砚是合法夫妻，而你——只是个小三！”可没想到，在我说出这句话后，彭小雅不仅没有慌张，反而更加讥讽地笑了：“夫妻？”“林微，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
周围不知何时已经围了一群员工，他们低声议论着：“这女的谁啊？从没见过她来公司，还敢自称是沈总的老婆？”“就是，沈总明明和彭副总才是一对，她怕不是疯了吧？”听着众人的议论，彭小雅脸上的得意更甚：“林微，放弃吧。”
“在沈砚那里，你连我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说完，她示意保安上前，将我死死按住。
拳头和皮鞋重重落在我的身上，我蜷缩在地上，痛得几乎失去意识。
“你们在做什么？！”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我艰难地抬头，看到沈砚大步走来，身后跟着几个董事。
看到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我，他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