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林晓薇，658分，本省理科状元！"班主任激动地冲进教室，
我正在收拾书包准备回家。"晓薇，清华北大随便挑！你填的清华计算机系，稳了！
"我笑了笑，心里却有些不安。昨天查到成绩后，我就一直联系不上陈奕凡。
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说好要陪我等成绩的。"林晓薇同学，这里是清华大学招生办。
"电话响起，我赶紧接听。"您好，我想确认一下您的志愿填报情况。
""我填的第一志愿是清华大学计算机系啊。"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同学，
根据我们的系统显示，您的第一志愿是本市工业大学机械系。"我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不可能！我明明填的是清华！""同学，您可以登录系统查看，
志愿确认时间是6月30日晚上11点58分。"我颤抖着手登录志愿系统。
第二志愿：本市师范大学 第三志愿：本市理工大学每一行字都像钉子一样扎进我的心脏。
这不是我填的！绝对不是！我记得清清楚楚，6月30日那天，
我和陈奕凡在他家一起填志愿。我填完清华后，还特意让他帮我检查过。"凡凡，
你看看我填的对不对？""没错，就是清华计算机系。晓薇，你真厉害。
"他当时笑得那么温柔，还吻了吻我的额头。"不过这么远，我会想你的。
""那你也考清华啊，咱们一起去北京。""我这成绩，还是算了。不过没关系，
异地恋也挺浪漫的。"可现在...我疯了一样冲出教室，直奔陈奕凡家。
他家就在我家隔壁小区，我们从幼儿园就认识，他比我大一岁，一直都是学霸男神，
是无数女生的梦中情人。但他选择了我。平凡的我。敲门声响了很久，陈奕凡才开门。
他脸色苍白，眼圈发红，看到我的瞬间，眼神明显闪躲。"晓薇...""是你改的对不对？
"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瞳孔猛然收缩，嘴唇颤抖着："什么...什么改的？
""我的高考志愿！是你改的对不对？！"我的声音在楼道里回荡，
几个邻居探出头来看热闹。陈奕凡慌忙把我拉进屋，关上门。"晓薇，你冷静一点，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陈奕凡，我问你最后一遍，是不是你改了我的志愿？
"他看着我的眼睛，那双我深爱过的眼睛里，写满了愧疚和慌乱。仅仅几秒钟的沉默，
已经给了我答案。"为什么？"我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重得像山。"晓薇，
我...我只是不想你走得太远。""所以你就毁了我的前途？毁了我的梦想？""不是的！
本市工大也很好，机械系也有前景，而且我们可以在一起...""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房间里响起。陈奕凡捂着脸，眼中满是震惊。这是我第一次打他，
也是最后一次。"陈奕凡，我恨你。"说完，我转身就走。他在身后喊："晓薇，听我解释！
我错了，我想办法补救！"我没有回头。眼泪模糊了视线，我在楼道里跌跌撞撞。
十二年的感情，十二年的信任，就这样灰飞烟灭。回到家，妈妈正在厨房做饭。
"晓薇回来了？今天学校应该很热闹吧，我们家出了个状元！"我坐在沙发上，
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妈，清华不要我了。"菜铲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妈妈冲出厨房："什么意思？你不是状元吗？""我的志愿...被人改了。""什么？！
"爸爸从书房冲出来，"怎么可能？谁改的？""陈奕凡。"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妈妈瘫坐在沙发上，爸爸的脸色变得铁青。"这个畜生！我要去找他算账！""爸，别去了。
"我拉住他，"已经来不及了。"是啊，来不及了。志愿系统已经关闭，录取工作已经开始，
一切都来不及了。我的清华梦，就这样被最信任的人亲手掐死。2接下来的几天，
陈奕凡疯了一样给我打电话发消息。"晓薇，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已经联系了招生办，看能不能想办法。""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补救。
"我把他的手机号拉黑，QQ拉黑，微信拉黑。但他还是想方设法联系我。他找同学转话，
找老师说情，甚至在我家楼下跪了整整一夜。妈妈心软，想开门让他进来解释。
被爸爸一把拦住："这种人渣，别让他踏进我们家半步！"第四天，陈奕凡的妈妈来了。
"晓薇啊，阿姨求你了，凡凡这几天都不吃不喝，再这样下去会出事的。""他也知道错了，
男孩子嘛，做事冲动一点很正常。"我冷冷地看着这个从小把我当女儿疼的阿姨。"阿姨，
如果有人毁了陈奕凡的前途，您还会说这是正常的吗？"她哑口无言。"而且，这不是冲动，
这是蓄谋已久的犯罪。""他知道我的密码，知道我的身份证号，知道我所有的个人信息。
""他利用我对他的信任，一步步设下陷阱，最后亲手毁了我。""这不是冲动，这是背叛。
"陈妈妈哭着走了。当天晚上，陈奕凡发疯一样砸我家的门。"林晓薇！你出来！
你凭什么不给我机会！""我爱你啊！我就是太爱你了才这样做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难道这些年的感情都是假的吗？"邻居们纷纷出来看热闹，指指点点。
爸爸拿着棒球棍冲出去："滚！再不滚我报警了！""叔叔，我真的知道错了，
求您让晓薇出来，让我当面道歉。""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我女儿的前途被你毁了，
一句道歉就完了？""我赔偿！我赔偿她所有的损失！""她的青春你赔得起吗？
她的梦想你赔得起吗？"陈奕凡跪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我在窗户后面看着这一切，
心如死灰。曾经，我以为他是我的全世界。现在我才知道，在他心里，
我只是一个可以随意摆布的玩具。因为爱我，所以要控制我。因为害怕失去，
所以要毁掉我的翅膀。这种病态的爱，比恨更可怕。第二天，录取通知书下来了。
本市工业大学机械系。拿着这张通知书，我感觉手里捧着的是我的墓碑。十八年的努力，
十八年的梦想，就这样被一纸录取书终结。同学们都在朋友圈晒录取通知书，
清华、北大、复旦、上交...只有我，状元的光环下，是一个谁也不知道的秘密。
班主任找我谈话："晓薇，你这志愿...是怎么回事？"我摇摇头："老师，我不想说。
""可你明明有实力去清华，为什么要选择本地的学校？""我累了，不想离家太远。
"她叹了口气："好吧，不过工大的机械系也不错，你好好学，将来还有机会出国深造。
"出国深造？我苦笑，我拿什么出国？陈奕凡为了让我留在他身边，
连我本科的选择都要控制，还会让我出国吗？那天下午，陈奕凡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也到了。
本市师范大学，中文系。我们居然在同一个城市，相距不到十公里。他的计划完美成功了。
晚上，他又来敲门。这次他没有大喊大叫，而是轻轻地敲，一下一下，像滴水的声音。
"晓薇，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听我说好吗？""我已经想好了，大学四年，
我每天都去工大找你，我要用四年的时间补偿你。""毕业后我们结婚，我养你，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想去哪里我都陪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我坐在门后，听着他的声音，眼泪无声地流。陈奕凡，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你毁掉的不只是我的志愿，是我对你的信任，是我们的未来。有些错误，一旦犯了，
就再也无法挽回。就像破碎的镜子，即使重新拼好，裂痕也永远在那里。
3开学前的最后一个星期，我做了一个决定。复读。"什么？"妈妈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
"晓薇，你疯了吗？""复读一年，明年我还能考清华。""可是你已经是状元了，
再来一年万一考不好怎么办？""妈，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太相信陈奕凡，
让他知道了我的志愿密码。""我不能让这个错误毁掉我一生。"爸爸沉默了很久，
最后点点头："我支持你。""可是晓薇...""老婆，你看看她这段时间的样子，
她不甘心。""我女儿从小就要强，让她带着遗憾上大学，她这辈子都不会快乐。
"妈妈哭了："可是复读的压力那么大...""妈，我不怕。我只怕自己妥协。
"当天晚上，我去了高中最好的复读班报名。消息很快传开了。"听说林晓薇要复读？
""状元复读？疯了吧？""肯定是因为陈奕凡的事，我听说她志愿被改了。""真的假的？
这也太狠了吧..."陈奕凡知道消息后，又来找我。这次他直接冲进了复读班的教室。
"林晓薇，你够了！"全班同学都看向我们，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复读是想证明什么？
证明我是错的？""证明没有我你也能考清华？""你就这么恨我吗？"我站起来，
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陈奕凡，我复读不是为了证明什么，而是为了救赎我自己。
""你毁掉的是我的选择权，是我十八年来第一次真正为自己做的决定。
""我要把它夺回来。""可是你这样做，
我们就真的没有可能了...""我们早就没有可能了。""从你修改我志愿的那一刻起，
我们就已经结束了。"他的脸瞬间苍白如纸。"晓薇...""麻烦你出去，
不要影响我上课。"我坐下，拿起笔开始做题。他在教室门口站了很久，最后黯然离去。
复读的日子比我想象中还要难熬。周围都是比我小一岁的同学，
他们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有同情，有不解，也有幸灾乐祸。"连状元都要复读，
看来高考真的是独木桥啊。""她就是太贪心了，工大也挺好的，非要去清华。
""听说是因为男朋友..."我充耳不闻，埋头苦读。每天早上六点起床，
晚上十二点睡觉，除了吃饭和睡觉，就是学习。陈奕凡依然每天给我发消息，
从最开始的道歉，到后来的愤怒，再到最后的绝望。"林晓薇，你要复读一辈子吗？
""你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对吗？""我知道我错了，但你这样惩罚自己有意义吗？
"我一条都没有回。九月，陈奕凡去师范大学报到了。十月，
他开始给我发他的大学生活照片。宿舍、食堂、图书馆、社团活动。
每一张照片下面都配着同样的话："晓薇，我在等你。"十一月，他开始给我发情书。
"亲爱的晓薇，今天下雨了，
我想起了你最喜欢雨天...""图书馆里有个女孩的背影很像你，
我看了一下午...""食堂的糖醋里脊还是那个味道，记得你最爱吃..."十二月，
他的消息变得歇斯底里。"林晓薇，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我已经道歉一百遍一千遍了！
""你心里还有我吗？还有一点点吗？"一月，高三学生的第一次模拟考试。
我考了692分，全省第三。老师激动地说："晓薇，按这个成绩，清华稳了！"我笑了笑，
没有说话。稳了，真的稳了吗？那年六月，我以为我也稳了。二月，陈奕凡突然消失了。
没有消息，没有电话，连朋友圈都停止了更新。我问同学，才知道他休学了。
"听说是抑郁症，在家休养。"那一瞬间，我心脏猛地一紧。但很快，我告诉自己，
这不关我的事。他选择了背叛，就要承担后果。三月，陈妈妈又来找我。她瘦了很多，
头发也白了不少。"晓薇，凡凡他...他想不开，割腕了。"我手里的笔掉在地上。
"现在在医院抢救，一直在喊你的名字。""求你去看看他吧，就当阿姨求你了。
"我看着她憔悴的脸，心里五味杂陈。"阿姨，我不会去的。""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跟我没有关系。"她瞪大了眼睛："晓薇，你怎么能这么冷血？""你们从小一起长大，
他再错也不该死啊！"我的声音很平静："阿姨，当初他改我志愿的时候，
有没有想过我会不会想不开？""他毁掉我梦想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现在他承受不了愧疚，就要死要活，凭什么要我去承担？""我不欠他的，是他欠我的。
"她哭着走了。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闭上眼睛，都是陈奕凡小时候的样子。
他教我骑自行车，陪我做作业，给我讲笑话...还有他说过的那些话："晓薇，
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晓薇，我永远不会伤害你。""晓薇，相信我好吗？
"我用被子蒙住头，眼泪浸湿了枕巾。陈奕凡，是我太天真了。我以为爱情是相互成全，
原来在你眼里，爱情是相互占有。我以为爱是给对方自由，原来在你心里，
爱是剪掉对方的翅膀。这样的爱，我宁愿不要。4四月的时候，陈奕凡出院了。
同学说他瘦得不成人样，整个人都变了。五月，又是高考倒计时。这一次，
我把志愿密码改了三遍，并且只告诉了我妈一个人。"妈，这次的密码你一定要保密，
连爸爸都不能说。""好，妈妈绝对不会泄露。""还有，这个月你们都不要见陈奕凡，
也不要让他进咱们家。"妈妈点点头，她现在也怕了。六月七日，高考开始。
走出考场的那一刻，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一次，我真的尽力了。六月二十三日，
成绩公布。701分，全省理科状元。比去年还高了四十多分。消息传开后，
整个学校都沸腾了。"林晓薇太牛了！复读还能当状元！""这就是学霸的世界，
我们普通人不懂。""清华北大随便挑了！"六月二十八日，志愿填报开始。
我小心翼翼地登录系统，输入账号密码。第一志愿：清华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
第二志愿：北京大学，软件工程。第三志愿：上海交通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填完后，
我检查了三遍，确认无误。然后点击提交。"志愿提交成功。"看到这行字的瞬间，我哭了。
整整一年，我就是为了这一刻。夺回我的选择权，夺回我的人生。六月三十日，
志愿填报截止。我再次登录系统，确认志愿没有被修改。一切正常。这一次，
没有人能毁掉我的梦想了。七月八日，清华大学招生办的电话来了。"恭喜林晓薇同学，
您已被清华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录取。""录取通知书将在一周内寄出。"挂掉电话，
我瘫坐在沙发上。成功了，我真的成功了。爸妈抱着我哭成了泪人。"我们的女儿太棒了！
""清华啊，做梦都没想到！"我笑着哭着，心里百感交集。如果没有陈奕凡的背叛，
我本来去年就能上清华。这一年的痛苦，这一年的煎熬，本来都不需要经历。但是现在，
我不后悔。经历过背叛，我学会了坚强。经历过绝望，我学会了重新站起来。这一年，
我不只是为了清华，更是为了证明：没有任何人，可以决定我的人生。七月十五日，
录取通知书到了。大红色的封面，烫金的字体，清华大学的校徽闪闪发光。
我抚摸着这张通知书，感觉抚摸着整个世界。当天晚上，陈奕凡来了。他站在门外，
手里拿着一束玫瑰花。瘦得脱相，眼圈深陷，完全没有了当年的帅气模样。"晓薇，恭喜你。
"我隔着门看着他，没有开门。"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恭喜你，但是我还是想说，你做到了。
""你证明了，没有我，你也能飞得很高很远。"他的声音很轻，带着深深的疲惫。
"我来是想告诉你，我要走了。""去哪里？"我终于开口。"很远的地方，
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的地方。""晓薇，对不起。""这是我最后一次说对不起，
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了。""希望你在清华过得开心，希望你忘记我这个混蛋。
""希望你能遇到一个真正爱你、尊重你的人。"说完，他把花放在门口，转身离开。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恨意已经淡了，剩下的只有陌生。
那个曾经说要保护我一辈子的少年，已经彻底消失了。站在我门前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第二天，我听说陈奕凡退学了，要出国读书。"听说是去澳大利亚，他妈妈找关系送他走的。
""也好，换个环境对他有好处。"我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从此以后，
我们真的是天各一方了。再也不会有交集的那种天各一方。5八月底，
我带着行李去清华报到。北京的天空很蓝，清华的校园很美。梧桐叶正绿，荷花池清香，
一切都像梦境一样美好。"欢迎新同学！"学长学姐们热情地帮忙搬行李。我站在宿舍楼下，
仰头看着这座百年学府。一年前，我以为这里距离我很远。现在，我终于来了。
靠我自己的努力，靠我自己的坚持。室友是个北京女孩，叫苏雨桐，活泼开朗。"哇，
你就是那个复读状元！""听说你的故事超励志的，能跟我讲讲吗？
"我摇摇头："没什么好讲的，就是想上清华而已。""那你为什么要复读？
明明已经是状元了。"我沉默了一会儿："因为我想要的，不是状元的光环，
而是自己的选择。"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开学第一周，我们有个新生见面会。
计算机系一共招了一百二十个学生，来自全国各地。大家轮流自我介绍，轮到我的时候，
底下一阵小声议论。"她就是那个复读状元。""听说有什么内情...""挺厉害的，
复读还能考第一。"我简单介绍了自己的情况，没有提任何关于复读的原因。会后，
一个男生走过来搭话。"你好，我叫江予安，来自上海。""你好。""听说你复读了一年，
一定很不容易吧。""还好。""如果不介意的话，能一起吃个饭吗？我想听听你的故事。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睛，点了点头。江予安很健谈，也很绅士。吃饭的时候，
他没有追问我复读的原因，而是聊一些轻松的话题。"你对计算机专业有什么规划？
""想做人工智能方向，你呢？""我也是，看来我们是同路人。""以后可以一起学习，
一起做项目。"我笑了笑："好啊。"这是来清华后，我第一次真心的笑容。十月，
我和江予安成了学习搭档。他人很好，聪明但不张扬，温柔但有原则。最重要的是，
